《金史·地理志》州府政区信息的资料来源与年代断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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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史?地理志州府政区信息的资料来源与年代断限李昊林(郑州大学地球科学与技术学院,河南郑州,)摘要:通过对金史地理志州府政区名目和等第的分别探讨,可以判断这两种内容是基于不同年代的史料拼凑而成。州府政区名目断限在大安年间,州府政区等第信息则以一份承安五年(年)至泰和六年(年)六月的州府等第资料为主,同时由大金国志?京府州军所录的等第作为补充。至于金史?地理志序文提到的 两个不同时期政区统计数字,前者 来自一份天德三年(年)至贞元元年(年)的政区资料,后者来自大金国志京府州军。金史?地理志的州府政区信息分析结果,能够推动金史的史源研究,也能帮助对大金国志的重要性进行重新评价。关键词:金史?地理志;
2、政区名目;等第;年代断限;大金国志在历代正史地理志的研究中,确定志书所反映的政区年代是基础工作。史家作纪传体史书时,面对专业性较强的地理志书,往往会把手中掌握的某一年的全国政区名录作为框架,以此为基础载录此前及此后的政区废置。如沈约撰宋书?州郡志自称“今志大较以大明八年为正,其后分派,随事记列”?,魏收撰魏书?地形志称“今录武定之世以为志焉”?,都特意说明 了本志反映的年代断限。但金史?地理志的 问题较为 复杂,其并未明确交代年代 断限,仅提到“虽贞祐、兴定危亡之所废置,既归大元,或有因之者,故凡可考必尽著之,其所不载则阙之”?,我们只能获知本志反映的政区年代在贞祐年间之前。如通过考其州、县废
3、置与等第的沿革等方式来确定年代断限,又会发现多有年代抵悟之处,故此前学者无法达成一宋书卷州郡 志一,北京:中华书 局,年,第页。魏书卷上地形志上,北京:中华书局,年,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上,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DOI:1016764 bcnki ssyjlc20230006史研究论丛?第辑致意见。如梁方仲即认为金史?地理志所记各地之废置沿革有迟至金宣宗元光二年(年)者,从而推想其反映的是金末地理情况?;谭其骧认为“地理志所载州县建置,以泰和末制度为准”?;刘浦江举一些州、县、镇的沿革为例论证“它的记载系以章宗泰和八年(年)的行政建制为准”;余蔚同样认为是以泰和八年为断?;李昌宪还提出 了
4、“以正隆时期的州县为基础,逐渐补充、层累叠加”?这一说法。马孟龙在研究汉书?地理志年代断限时指出:“以元延三年九月行政区划资料为基础编制的政府版籍是汉志所录县、道、侯国名目的主要来源。而汉志后序所载录的县、道、侯国统计数字得自汉成帝绥和二年的全国集簿,与汉志载录县、道、侯国名目并不吻合。”?换言之,汉志所载政区信息实际上是两份不同年代资料捏合后的结果。徐成也曾判断出南齐书?州郡志是多重资料累加的结果。?这些结论对于如何理解金史?地理志的年代断限提供了一个视角。即一份地理志书提供的政区信息未必来源 于一份体系完整的资料,其所提供的政区内容可能经过了多重史源整合。当然,汉书?地理志的问题较为简单,
5、其政区名单和政区数目两份内容,在结构上没有被混合,彼此独立。而金史?地理志的州、县沿革及等第变化出现年代抵梧的现象,其实与南齐书?州郡志有一定相似性,存在多份不同年代的政区信息被合并到一起的可能性。本文即从这一假想出发,分层处理州府政区名目、州府等第信息,以及金史?地理志序言所提到的两份政区统计数字,试图逆推出金史?地理志州府政区信息的多重史源。在元朝史臣修金史前,王鹗于中统年间也有撰写金史的尝试,从其目录可知已完成了“地里(边境附)”?。邱靖嘉猜测或许王鹗底稿就是“元末修金史地理部分的主要依据”?。但由于这仅是推论,故本文行文中讨论金史?地理志史源时,不会刻意甄别政区信息是王鹗还是元朝史臣确
6、定的,而笼统称为“编撰者”。一、各州名目的年代断限正如上文所言,史家在编撰地理志时都需要有一份某个年代的全国州府政区名录作为基本框架,以统属政区沿革及县、镇数目的内容。因此,确定金史?地理志州府政区名目的年代,是探讨其资料来源的第一步工作。通过州府政区 的更名、废置情况,可以判断州级政区名目的年代断限,其值得关注梁方 仲编著: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注谭 其 骧:金代 路制考,长水集(下),北 京:人民出版社,丨 年,第页。刘浦江:金代户口研究,中国史研究 年第期,第页。但实际上刘 浦江先生仗用举例 方式论证,并未关注到全部州、县、缜的沿革。周振鹤 主编,余 蔚著
7、:中国行 政区划通史?辽 金 卷,上 海:复旦大学出版 社,年第丨丨页。李昌宪:金代行 政区划史,上 海:上 海 古 籍出版社,年,第页。马孟龙:汉成帝元延三年 侯国地理分布研究,历史研究年第期,第页。?徐成:南 齐书?州郡志文本溯 源与年代断限,中国史研究 年第之期(元)王恽撰,杨晓春点校:玉堂 嘉话卷,北京:中华书 局,年,第页。邱靖嘉:金史蓁修 考,北京:中华书局,年,第 页。金史卷地 理志上,第 页。金 史卷地 理志上,第页。金 史卷地理志中,第页。金 史卷地理志中,第 页。金史卷地 理志中,第页。金史卷地理志上,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中,第 页。李昌宪:金代 行政区划史,第页。金史卷地
8、理志上,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中,第丨页。金史卷 地理志下,第页。金史卷地理志上,第页。金史卷地 理志上,第页。金史?志州府政区信息的资料来源与年代断限的有:隆州大定二十九年嫌与山东路济州同,更今名。贞祐初,升为隆安府。瑞州泰和六年以避睿宗讳,谓本唐瑞州地,故更今名。?裕州,本方城县,泰和八年正月升置。息州,本新息县,泰和八年升为息州。?中山府。宋府,天会七年降为定州博陵郡定武军节度使,后复为府。德兴府,晋新州,辽奉圣州武定军节度,国初因之。大安元年升为府,名德兴。?景州,上,刺史。宋永静军同下州,治东光。国初升为景州,贞元二年来属。大安间更为观州,避章庙讳也。瑞州更名于泰和六年(年),新息县升
9、为息州在泰和八年(年),方城县升为裕州在泰和八年正月,这些名目变化得到了反映。至于定州恢复为中山府的时间,据李昌宪考证应在泰和六年。更具有指示意义的则是德兴府,其升为府在大安元年(年),可作为年代上限。而景州于大安年间(年)改名观州,以避金章宗“璟”名讳。既然金史?地理志写的是景州之名,则年代下限应在景州改名之前,由于无法断定其具体年份,只能判断州府政区名目断限在大安年间。而隆州 在贞祐初年升为隆安府,晚于大安年间,与本结论不悖。至于各州府隶属 哪一路的年代断限,应与州府名目断限是一致的,如懿州从隶属于咸平府路转隶于北京路的时间为“泰和末”?,曹州从隶属于南京路转隶于山东西路的时间为“泰和八年
10、”?,均未晚于大安年间。虢州“贞祐二年割为陕州支郡”?,即从京兆府路转隶南京路,而在金史?地理志中虢州依然属京兆府路。另外,从某些县升州 的时间也可辅助证明州府名目的资料断限。如大同府怀仁县贞祐二年(年)五月升为云州、朔州马邑县贞祐二年五月升为固州、应州 山 阴县贞祐二年五月升为忠州、应州浑源县贞祐二年五月升为浑源州,而金史?地理志中无云州、固 州、忠州、浑源州之名目,这些沿革信息都附县下小注中。又有四例县级政区升州的案例,均在贞祐二年四月,自然也晚于大安年间:玉山贞祐二年四月升为 节镇,军曰镇安。?灵丘晋县,贞祐二年四月升为成州,四年割为代州支郡。?宋史研究论丛?第辑金史?地理志中,中山府、
11、德兴府未标等级。德兴府,大安元年由奉圣州升。中山府,金初降为定州,约 于大安前复升为府。或以金末时局动荡,故未定等级。金 史卷地理志上,第 页。金 史卷地理志中,第页。金史卷地理志上,第页。金史卷地 理志上,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中,第页。李昌宪:金代行政区划史,第页注。定安晋县。有桑乾河。贞祐二年四月升为定安州。永平贞二年四月升为完州。因此,无论是基于州府政区更名、废置的时间,还是县级政区升州军的时间,基本符合州府政区名单断限在大安年间这一区间的结论。唯有一处例子,似乎与本结论有冲突:遂州,下,刺史。宋广信军,天会七年改为遂州,隶河北东路,贞元二年来隶,号龙山郡。泰和四年废为遂城县,隶保州,贞
12、祐二年复置州。遂州在泰和四年(年)到 贞祐二年(年)间降为遂城县,其出现在州府名目中,就与本节考证出的大安年间这一时间断限相冲突。但从另一角度讲,这一冲突反而证实了本文开头的预设,即金史?地理志的政区信息是几份不同年代的资料合并而成的,不可避免会出现舛误。称金史?地理志录有遂州之名目为钟误,最有力的证据就在金史?地理志叙中都路时提到本路辖“刺郡九”,却列出了通州、蓟州、易州、琢州、顺州、溧州、霸州、安州、遂州、安肃州这十个刺史州。因此可以判断,编撰者在为州府政区编目时,就是没有遂州的。剔除遂州这一反例后,州府政区名单断限在大安年间 的结论就可以成立。遂州出现在名录中,可能是编撰者在填充政区等第
13、信息时误补的,下文将进一步说明。二、各州等第的年代断限州府政区沿革信息中,除地名更改外,等第变化也是重要内容之一。如上文所引“遂州,下,刺史”之文,“下,刺史”即为遂州的等第信息,表示遂州为刺史州中的下等。而州府等第存在升降现象,其升降过程也会被记录。上文已确定金史?地理志州府名目的资料断限在大安年间,按道理其叙州府之等第同样应遵循这个时段。然而,根据州府等第变化信息,金史?地理志所载的州府等第多有与这一时段不一致的现象,如“寿州,下,刺 史泰和六年六月升为防御”。按等第变化过程,寿州在泰和六年(年)六月后应已升为防御州,在大安年间的名录中标为“防御”才合适,何以此处仍称“下,刺史”?类似这样
14、的等第混乱记录现象,同样干扰了 以往学者的研究。李昌宪此前曾发现有两处京府未标等级的情况,但仅解释为时局动荡的结果:金史?地理志州府政区信息的资料来源与年代断限金史卷地理志中,第页。金史卷地理志中,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中,第页。金史卷地理志中,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上,第 页。金史卷地理志上,第页。金史卷地 理志上,第 页。李昌宪:金代 行政区划史,第页。(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 编卷炎 兴下帙一百四十四,上海:上海 古籍出版社,年,第页。孙建 权:关于张棣金虏图经的几个问题,文献 年第期,第 页。值得注意的是,除府外,州的等第也有 未被注明的现象,如上文所引的裕州、息州。再加上州府等第的混乱记
15、录现象,共同揭示了州府政区名单和等第信息乃出自不同年代资料的可能性。金史?地理志中各州等第缺失,以及等第沿革与大安年间这一断限存在冲突的有:寿州,下,刺史。宋隶寿春府,贞元元年来属,泰和六年六月升为防御。蔡州,中,防御使。宋汝南郡淮康军,泰和八年升为节度,军曰镇南。裕州,本方城县,泰和八年正月升置。息州,本新息县,泰和八年升为息州。?昌 州,天辅七年降为建昌县,隶桓州。明昌七年以狗泺复置,隶抚州,后来属。桓州,下,威远军 节度使。军兵隶西北路招讨司。明昌七年改置刺 史。寿州泰和六年(年)六月由刺史州升为 防御州,蔡州泰和八年(年)由防御州升为节度州,但州名之下标注的却是变化前的等第。裕、息二州
16、始置于泰和八年,却没有等第的标示。可以判断,州府等第的资料不能反映泰和六年之后的变化结果。中山府、德兴府无等级标示,亦源于此。而能够断定年代上限的则是兴州,金史?地理志称兴州等第为“宁 朔军节度使”,其置节度使发生在承安五年(年)。?因此,州府等第的资料断限应在承安五年至泰和六年六月。反例则是昌、桓二州,昌州于明昌七年(年)复置为刺史州,却没有等第的标示;桓州于明昌七年降为刺史州,却仍标注为“威远军节度使”。显然此二州的等第并未反映承安五年至泰和六年这一时段的状态。当然,金史地理志叙州府等第本就不太完善,如金史?地理志叙庆阳府等第未载“中”,密州未载“上”,邓州未载“下”,泰州未载“下”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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