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泉穴中药贴敷治疗间歇期偏头痛58例.pdf

1650摇环球中医药 2023 年 8 月第 16 卷第 8 期摇 Global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ugust 2023,Vol郾 16,No郾 8临床研究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2019YFC1712000)作者单位:100700摇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脑病科姚钰宁(博士研究生)、郝同(博士研究生)、托托(硕士研究生);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脑病研究院(曹克刚)作者简介:姚钰宁(1994-),2021 级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医脑病学。E鄄mail:通信作者:曹克刚(1976-),博士,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医药防治偏头痛的临床与基础研究。E鄄mail:涌泉穴中药贴敷治疗间歇期偏头痛 58 例姚钰宁摇 郝同摇 托托摇 曹克刚揖摘要铱摇 目的摇 评价涌泉穴中药贴敷对间歇期偏头痛预防效果,并初步评价安全性。方法摇采用双盲随机对照临床研究设计,治疗组(29 例)进行为期 4 周的涌泉穴中药贴敷治疗,对照组(29例)使用安慰剂,两组患者均在停药后 4 周随访。比较两组的头痛发作频率、头痛时间、程度及偏头痛基于患者报告的结局评价量表(PRO 量表)评分。安全性指标为不良事件。结果摇 除止痛剂使用次数,治疗组的头痛发作频率、时间及程度均较对照组下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及随访期,治疗组偏头痛 PRO 量表总分较照组显著下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通过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伦理审查(审批号:DZMEC鄄KY鄄2019鄄28)。1.2摇 药物组成和制备本研究使用的涌泉穴中药贴敷药物组成为:川芎0.25 g、白芷 0.25 g、吴茱萸 0.25 g、牛膝 0.25 g、薄荷油0.1 g,加入适量醋及适量水溶性氮酮。制备方法:将川芎、白芷、吴茱萸及牛膝等比烘干并研成细末,过 80 目筛后混匀,装瓶备用。使用时取药末 1 g 以 0.1 g 薄荷油及醋、水溶性氮酮适量调成膏状,以真空包装机密封阴凉处保存。本研究使用的安慰剂由面粉、食用色素、纯净水组成,制备时将上述材料混合,以真空包装机密封阴凉处保存。1.3摇 纳入标准(1)符合国际头痛疾病分类(第 3 版)中有典型先兆的偏头痛和无先兆的偏头痛间歇期诊断标准16;(2)符合中医内科学头痛病诊断标准17;(3)年龄 18 65 岁者(包括 18 岁和 65 岁),偏头痛首次发病时间臆50 岁;(4)有1 年以上偏头痛病史,有 3 个月病史记录;(5)偏头痛发作1 6次/月,其他类型头痛不超过6 天/月;(6)患者本人自愿参加并签署或由其直系亲属代签知情同意书。1.4摇 排除标准(1)每月头痛天数大于或等于 15 天;(2)合并心血管、肝、肾、消化、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3)有癫痫、中风环球中医药 2023 年 8 月第 16 卷第 8 期摇 Global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ugust 2023,Vol郾 16,No郾 81651摇或其他神经系统器质性疾病史或精神病史;(4)经检查证实为器质性疾病,如蛛网膜下腔出血、脑出血、脑梗塞、血管畸形、动脉炎、高血压、动脉硬化等疾病引起的头痛;(4)不能理解或记录头痛情况的,不能配合医生治疗,依从性可能差者(即不能坚持治疗)及难以完成疗效评估;(5)孕妇及哺乳期妇女;(6)正在参加其它临床试验。1.5摇 脱落标准(1)病人自行退出;(2)失访;(3)因依从性差、严重不良事件等,由研究者令其退出。1.6摇 治疗方法纳入研究后两组患者头痛发作剧烈时都可以服用没有预防作用的止痛剂,在此基础上,对治疗组采用涌泉穴中药贴敷治疗,对照组使用安慰剂。使用方法为:将真空包装的涌泉穴中药贴敷或安慰剂取出,置于贴敷胶布中央,贴敷于足底涌泉穴位置,5 次/周,每次贴敷 4 6 小时取下。两组患者均接受连续 4 周的治疗。1.7摇 观察指标1.7.1摇 头痛发作频率摇 本研究以每月头痛发作天数为主要疗效指标,每月头痛发作天数减半率及每月头痛发作次数为次要疗效指标,评价头痛发作频率变化情况。在记录时,当头痛由于睡眠、治疗临时减轻或有效缓解而在 48 小时以内再次发作者,均视为 1 次发作。头痛天数与基线相比减少一半或以上计为头痛发作天数减半,其人数占总数比率为头痛发作天数减半率。1.7.2摇 头痛发作时间摇记录患者每月头痛发作总时间,每次头痛的持续时间为头痛发作开始时间至停止时间,如果患者疼痛时入睡,到醒来时头痛已消失,则醒来的时间为头痛停止的时间。1.7.3摇 头痛发作程度摇 记录患者在治疗及随访期间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由医师记录患者选择的评分。记录患者止痛剂使用次数。1.7.4摇 偏头痛 PRO 量表评分摇偏头痛 PRO 量表是强调偏头痛患者主观感受的偏头痛评价量表,包括头痛情况、躯体症状、精神心理状态及功能状态评分 4 个维度。记录患者在治疗及随访期间偏头痛 PRO 量表各维度评分及总分。1.7.5摇药物安全性摇记录患者治疗期间药物相关不良反应。1.8摇 统计学处理严格按照工作手册记录观察病例资料,使用 MicrosoftExcel 对数据进行整理,采取二次录入的方式,并由第 3 人进行合库校正数据,保证数据的准确性。采用 SPSS 22.0 统计分析软件进行数据的统计和分析。每月头痛发作天数、每月头痛发作次数等计量资料描述其均数依标准差(x依s)或极值,组间比较根据数据是否符合正态分布、是否具有方差齐性,选择采用两独立样本 t 检验、t忆检验或秩和检验,治疗前后的变化采用配对 t 检验进行统计,每月头痛发作天数减半人数为计数资料,描述其频数(构成比),采用 X2检验。所有的统计检验均采用双侧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2摇 结果2.1摇 头痛发作频率比较本研究以每月头痛发作天数为主要疗效评价指标,每月头痛发作次数、头痛发作天数减半率为次要疗效指标。每月头痛发作天数和每月头痛发作次数在治疗后均显著下降,治疗组比对照组下降更多,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治疗组的头痛发作天数减半率在治疗 4 周后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2。2.2摇 头痛发作时间比较治疗后,治疗组的头痛发作时间较对照组缩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随访期两组患者的头痛发作时间均较治疗前缩短(P0.05)。见表 3。表 1摇 两组患者头痛发作频率比较(x依s)组别例数每月头痛发作天数(天)每月头痛发作次数(次)治疗组摇29摇 治疗前4.21依2.373.79依1.92摇 治疗后2.55依2.80b2.07依2.15ab摇 随访摇1.55依1.72a1.24依1.33a对照组摇29摇 治疗前4.76依2.614.28依2.00摇 治疗后6.62依3.05a6.41依2.82a摇 随访摇1.90依1.84a1.86依1.81a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a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对比,bP0.05。表 2摇 两组患者的头痛发作天数减半率比较(天,%)组别例数治疗 1 月减半未减半随访减半未减半治疗组2916(55.17%)a13(44.83%)a19(65.52%)10(34.48%)对照组295(17.24%)24(82.76%)18(62.07%)11(37.93%)注:与对照组比较,aP0.05。1652摇环球中医药 2023 年 8 月第 16 卷第 8 期摇 Global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ugust 2023,Vol郾 16,No郾 8表 3摇 两组患者头痛发作时间比较(x依s,小时)组别例数治疗前治疗后随访治疗组2935.03依35.28 17.90依36.49b7.55依14.58a对照组2947.00依58.28 53.48依28.3312.24依13.00a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aP0.05;与对照组对比,bP0.05。2.3摇 头痛发作程度比较治疗 后 及 随 访 期,治 疗 组 的 VAS 评 分 显 著 下 降(P0.05),治疗组比对照组下降更多,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随访期比治疗前,两组止痛剂使用次数存在下降(P0.05)。见表 4。表 4摇 两组头痛发作程度比较(x依s)组别例数VAS 评分(分)止痛剂使用次数(次)治疗组摇29摇 治疗前6.45依1.240.66依0.67摇 治疗后1.90依2.44ab0.45依1.88摇 随访摇1.55依2.06ab0.10依0.31a对照组摇29摇 治疗前5.97依1.180.59依6.23摇 治疗后4.62依2.651.10依1.23a摇 随访摇4.31依2.710.31依0.54a注:与同组治疗前对比,aP0.05;与对照组对比,bP0.05。2.4摇 偏头痛 PRO 量表评分偏头痛 PRO 量表中,两组头痛情况评分在治疗后及随访期显著下降,治疗组比对照组下降更明显,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躯体症状评分在治疗前基线不齐,治疗组在治疗 4 周后及随访期均有躯体症状评分下降,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及随访期治疗组精神心理状态评分比对照组下降,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功能状态评分在治疗前基线不齐,在治疗后及随访期显著提高(P0.05),对照组功能状态评分在治疗后存在提高(P0.05)。治疗组评分总分在治疗后及随访期显著下降(P0.05),治疗组比对照组下降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5。2.5摇 安全性评价本研究进行期间未出现不良反应报道,考虑该涌泉贴敷具有安全性。3摇 讨论偏头痛是最常见的慢性神经系统疾病之一,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全球第二大致残性神经系统疾病4和第三大流行疾病,困扰着全世界约 15%的人口5。导致严重的缺勤、误工、误产6鄄7,其发病年龄主要在 10 14 岁和 22 44 岁8,同时与脑血管病、焦虑、抑郁等精神疾病密切相关9鄄12,其防治已成为目前医学研究的重点任务之一。偏头痛具有发作缓解的临床特点,在间歇期的治疗以预防为主3,西药以钙离子拮抗剂、抗癫痫药、抗抑郁药等治疗为主,但是目前的治疗在疗效及安全性方面仍存在一定局限。中医药能够明显减轻偏头痛程度,预防偏头痛发作13,且无明显毒副反应14,基于临床经验,中药贴敷治疗偏头痛具有较好的疗效及安全性,且具有患者可及性及接受度高、价格低廉的优势,因此寻找应用于偏头痛防治的足底贴敷中药制剂,是偏头痛临床研究的重要方向。偏头痛属中医“头痛冶“头风冶等,中医药治疗偏头痛历史悠久。在中医的认识中,头为“诸阳之会冶“清阳之府冶,在灵枢终始15中便有“病在头者取之足冶 之说,素问五脏生成篇认为“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冶16,针灸聚英肘后歌提出“顶心头痛眼不开,涌泉下针定安泰冶17,清代陈士铎认为“如人病头痛者,人以为风在头,不知非风也,亦肾水不足而邪火冲于脑法当大补肾水,而头痛头晕自除冶18,皆为“上病下治冶理论的阐发,后世逐步发现并肯定了“头痛医脚冶这一治疗思路。涌泉穴是位于双足的肾经要穴,对涌泉穴的刺激可调整足少阴经气,治疗头痛。表 5摇 偏头痛 PRO 量表评分比较(x依s,分)组别例数头痛情况躯体症状*精神心理状态功能状态*总分治疗组摇29摇 治疗前7.79依1.868.34依4.17b2.66依1.674.28依2.56b23.07依7.67摇 治疗后4.07依1.65ab5.52依2.54ab2.14依1.57b3.00依1.63ab14.69依5.44ab摇 随访摇3.90依1.68ab5.72依2.43a2.14依1.60b3.03依1.66ab14.79依5.43ab对照组摇29摇 治疗前7.31依1.757.34依2.963.03依1.644.21依1.9321.90依6.16摇 治疗后6.21依2.53a7.52依3.473.17依1.635.10依2.08a22.24依7.25摇 随访摇5.76依2.29a6.62依2.683.07依1.675.10依1.8620.79依5.90注:*基线不齐。与同组治疗前对比,aP0.05;与对照组对比,bP0.05。环球中医药 2023 年 8 月第 16 卷第 8 期摇 Global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ugust 2023,Vol郾 16,No郾 81653摇摇 摇 理瀹骈文:“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亦即内治之药,所异者法耳。冶19中药贴敷的给药是以经络学说为基础,于体表腧穴给药,经皮肤吸收,并刺激穴位,激发经气,疏通气血,从而对脏腑功能进行调节,从而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本研究中选用的方剂具有活血祛风、温经止痛的功效,同时首次外用牛膝与薄荷配伍,上下同治,用于治疗偏头痛之寒凝血瘀证。团队前期对口服该药物进行了机制和疗效研究:该方剂可调整脑部血管舒缩功能,抑减弱或阻断疼痛刺激在中枢神经的传导,发挥治疗偏头痛的作用20鄄23。2项临床研究均证明口服该方剂能有效预防偏头痛24。本研究将临床具有确切有效性的口服药物,改进组方和制剂,制成外用贴敷,对提高使用药物的便捷性和安全性进行了探索。依据中医古籍中的理论,将“病在头者取之足冶的理论应用于中药外治法,丰富了偏头痛的中医病机及防治理论。偏头痛的间歇期治疗以口服药物为主,本研究采用“内病外治冶“上病下治冶的方法,将涌泉穴贴敷应用于偏头痛的治疗,突破了内服法治疗偏头痛的局限,丰富了中医外治法的内容。本研究显示,涌泉穴中药贴敷能有效预防偏头痛,且具有良好的安全性。但是在研究中也发现了以下问题。首先,研究中部分疗效指标的改善作用未持续至随访期,研究者考虑涌泉穴中药贴敷可能存在疗效依赖,但也可能与研究周期较短、样本量较小有关;其次,研究应用的贴敷药物由于未添加防腐成分,虽然已采用真空保存,但仍存在药物变质无法长期保存的问题;第三,本研究采用面粉添加食用色素香精的方法制备安慰剂,其保质期较药物更短,导致了患者需要每周到医院领取药物的问题,可能给患者造成不便,影响依从性。针对以上问题,在后续的研究中,可进一步完善药物及安慰剂制剂方法,添加安全的防腐成分,以便研究开展与临床应用。在试验设计方面,可参考国际偏头痛临床试验指南中对口服药物预防偏头痛疗效评价研究方法的推荐,进行干预 3 个月、随访 1 个月的临床研究,进行多中心、更大样本量的试验,明确涌泉贴敷预防偏头痛的疗效及安全性,最终服务临床。参考文献1摇 中国偏头痛防治指南J.中国疼痛医学杂志,2016,22(10):721鄄727.2摇 国际头痛学会头痛分类委员会.The 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of headache disorders,3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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