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可寄: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及机理.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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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35 卷 第3期2023年 6 月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Liupanshui Normal UniversityVol.35 No.3Jun.2023乡愁可寄: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及机理李勇1,陈水映2,徐燕2(南阳师范学院 1.新闻与传播学院,2.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河南 南阳 473061)摘要:在乡村数字化背景下,乡村短视频已成为推动乡村地理空间价值提升的重要力量。基于乡愁的地方情感视角,以从4个乡村短视频博主的抖音账号提取的178个短视频为例,运用网络资料分析方法探讨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及机理。研究发现,乡村短视频以视觉符号的生产体系在虚拟网络
2、中进行乡愁景观化再造,通过以“家”为核心区域的田园叙事、围绕美食制作的日常生活展演及以怀旧情结为审美的场景构建,在乡村空间、乡村生活和乡村文化三个层面呈现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实现了乡愁在虚拟网络中的景观建构与流动。进一步基于“逻辑起点外在结构内在动因”的分析思路,抽象出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机理,即身体叙事下乡愁的审美化呈现、观众生产性视觉消费与乡愁情感同构以及乡愁的商业融合与资本化。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超越了在地性和乡村地理边界,并使个体乡愁情感上升到集体乡愁情感,乡愁也在网络的共通意义空间中发生了价值再生产。随着媒介技术下沉,对当前中国乡村问题的审视需关注乡愁地方情感与乡村振兴的
3、衔接,认识乡愁在城乡融合过程中的新时代意蕴,从中寻找乡村空间活力的新源泉。关键词:乡愁;乡村短视频;乡愁景观;乡愁情感;乡愁价值中图分类号:F5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055X(2023)03-0001-13DOI:10.16595/j.1671-055X.2023.03.001乡愁古已有之,它是人们心底深处较为普遍的情绪功能。在传统农耕文明时期,中国是一个“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的异常稳定的乡土共同体。乡愁在“伦常日用,工商耕稼”的自然生产节律机制中内化为天地和谐、质朴优美、因地制宜的田园栖居智慧,是最具诗意栖居情境的“田园牧歌”。城镇化和工业化的迅猛推进打破了传统乡村社会“
4、聚族而居,安土重迁”的自循环体系和稳定的生产生活秩序,终结了田园乌托邦的传统诗意乡愁。城市化和城市性在埋葬“一个黑暗的中世纪”的同时,也葬送了“一个田园诗般”的精神家园,留给人们的是“无家可归”和“有家不归”的社会现实1。乡村人口源源不断地涌向城市,激发了许多复杂的地方反应,普遍性焦虑下心灵与情感的漂浮成了现代人的典型症候。在新时期,乡愁是对“故乡不在”或“无法返乡”的悲苦哀叹2,更多地被刻画成一种对城市生活的反抗和回不去的“乌托邦”3 1637-1651。寻找乡愁也成为“离乡”和“在乡”人士共同的情感期盼。现代社会对乡愁的普遍焦虑逐渐演化为“留住乡愁”的全民关注与深刻思考,让居民“望得见山、
5、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发展理念更是从国家政策层面把乡愁重建推向新的高度,由此,以“乡愁”为题材的相关叙事成为当前的媒介传播热收稿日期:2023-05-02基金项目:河南省软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河南省居游混合型传统村落乡土文化空间重构及治理优化研究”(222400410362);南阳师范学院乡村振兴研究院招标课题“南阳市传统村落旅游地乡愁体验场营造:过程、机制及模式”(2022SCZX07);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南阳分院、河南省副中心城市研究院、南阳发展战略研究院 2022 年开放课题“文旅融合推动南阳乡村振兴的内在机制及实现路径研究”(YJY202237)。作者简介:李勇,男,助教,主要从事网络与
6、新媒体、乡村传播,旅游传播相关研究;徐燕,女,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休闲与旅游、旅游文化研究。通讯作者:陈水映,女,博士,讲师,主要从事乡村旅游、旅游地理、传统村落发展与保护相关研究。李勇,陈水映,徐燕:乡愁可寄: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及机理-1李勇,陈水映,徐燕:乡愁可寄: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及机理点之一。正如丹纳所说:“自然界有它的气候,气候的变化决定这种那种植物的出现;精神方面也有它的气候,它的变化决定这种那种艺术的出现。”4近年来,以乡村为内容源泉的短视频井喷式发展,大量乡村博主入驻抖音、快手、微视、小红书、百度等平台,通过拍摄短视频探寻乡村自主表达的新路径。乡村短视
7、频通过风土人情、地方美食、日常生活、传统记忆、物产推荐、乡村短剧等内容生产,展现乡村文化,重新肯定甚至强化乡村空间价值,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观众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和乡愁的寄托。“短视频与乡村社会”研究正逐渐受到地理学、传播学、经济学以及其他学科的关注,并主要呈现出两种不同的研究路径:一种是,研究者从“短视频对乡村的积极影响”出发,探讨了乡村短视频作用下的乡村文化生产及传播5,6,7、乡村景观建构与重塑8 74-77、乡村生活新秩序形成9、乡村文化形态变迁10 162-168、乡村经济振兴11,12等议题,认为短视频利用媒介语言、画面、视觉符号等方式展现日常生活、风土人情、乡野乐趣等多样化乡愁景观,是
8、底层民众重构乡村空间场景、自主化和自觉化书写自身生活、再造乡村空间的一种创新途径,能对乡村文化传承、日常生活、经济结构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另一种是,研究者转而关注短视频中媒介赋权及由此产生的乡村“新异化”现象,探讨了乡村短视频对乡村日常生活的重新异化13、拟态化媒介真实14122-130、农民主体性被遮蔽15、乡村文化的媒介消解10 162-168等多重影响。因此,乡村短视频在制造乡村乌托邦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亟待反思的问题。现有研究主要围绕短视频对乡村影响方面的研究,但还缺乏从情感互动角度,研究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及背后机理。新时期,乡愁是一种家国情感和文化形态,重建乡愁情感价值并与乡村振
9、兴衔接起来需要进一步的视角投射和学术跟进。基于此,本文以4个乡村博主拍摄的短视频为案例,试图回答以下问题: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具有什么样的特征?为什么它能激发观众的情感共鸣并生发出情感经济?其中的内在机理又是什么?由此,本文从乡愁的地方情感视角切入,着眼于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的表征及机理,以丰富乡村数字化背景下新媒体对乡村的影响研究,发挥乡愁的积极作用,彰显乡愁情感的新时代价值,并适时跟进与之契合的理论阐释,强化乡愁的本土化理论和实践意义。1理论框架及研究综述1.1乡愁的地方情感视角乡愁是传统农耕文明的产物,这一文明建构的基础是人和土地的关系16。时间和空间是凝聚乡愁情感的两个维度
10、,当人体验乡愁的时候,显然是把自己置身于故土之外的。而此时的故土成为个体反观、反思和回望的对象,并提升个体对地方的情感依恋17,同时乡愁也会和个体所在地人文地理相撞击而融会18。作为一种复杂的心理体验,乡愁的产生源于其主体“人”的情感,指离乡之人对故乡的思念之情19,集中体现着人们对家园故乡、家乡风情、祖国故土的眷恋热爱与情感归属,是人们对历史印迹和生活记忆的深情怀念。因此,从该意义上来讲,乡愁是人与地方的情感联结,是特定人地关系的体现,渗透着浓厚的情感属性20。乡愁的地方情感属性可从人本主义、建构主义和批判主义三种视角进行解读。首先,从人本主义来看,作为个体对特定地方强烈的情感眷恋,乡愁是对
11、于无法还乡的此在的哀悼与对诗意存在的寻找21,是一种自我相关的情感22和主观体验23,其形成是内生的。从建构主义来看,作为一种地方情感意识,乡愁具有一定的能动性和价值20;其次,乡愁的产生以人对故乡的远离为前提条件,渗透着情感属性,更多地指向异乡人对故乡的乌托邦怀旧24,包含着个体对过去生活场景的建构和想象,添加了许多理想和美化的成分。最后,批判主义从“反思”和“超越”视角,认为新时期乡愁与传统农耕时期的个体性诗意情怀不同,成-2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为一种对当代社会集体精神世界的思考25,是一种对于无可挽回的美好故乡生活的缅怀愁绪;正是在这样视角下,乡愁被视为一种对建设何种家园的反思,是对抗和批
12、判城市化进程的一种情感寄托,并成为批判现代性的话语工具26。总之,“乡愁”作为人、地、物交融的体验,凝聚着个体记忆对地方的特殊情感,而这种地方既可以是特定的,又可以是建构的,既可以是个体生活经历的,又可以是凝练着共同记忆的。1.2乡愁景观及乡愁景观化生产景观是物化的世界观。居伊德波(GuyDebord)的景观社会理论认为在现代生产条件占统治地位的各个社会中,整个社会生活显示为一种 巨 大 的 景 观 积 聚(accumulation de spectaclse)27。“景观生态学”创始人特罗尔将景观定义为底圈、生物圈和智能圈的人类建筑和制造物综合在一起,供人类生存的总体空间可见实体28。在怀旧
13、的建构性审美力量中,乡愁具有可感知的景观特征3 1637-1651,可综合体现为具身状态下多感官的情境化体验的景观对象29。21世纪以来,受西方文化地理学、社会地理学等思想的影响,乡愁研究也由乡愁的情感性转向乡愁的文化性、景观性和地理性,并进一步对乡愁景观内涵、载体、组成等再思考。从内涵层面上,学者认为乡愁景观是包括民俗、农耕、风貌、生态、邻里交往和场所空间30,体现地域特色、地域文化,能使人产生归属感的生态景观31。还有学者认为乡愁景观实质就是乡土特色,依附于自然生态、田园生产及乡村栖居空间,是乡愁情感之“意”与景观物象之“象”交融的产物32。从载体层面上,有学者认为乡愁承载于乡村地区物质载
14、体与非物质载体上33,而表征乡愁的物质载体多以景物为主体,器物和人物为陪体25,非物质载体包括乡村记忆、文化传承等34。综上,乡愁景观是“景”与“观”、“物”与“人”互见的有机结合和历史记忆的符号化转化。乡愁景观彰显了乡愁意义新的转化与新的形态,隐喻着一种对理想生活的情感诉求,同时也反映了人们对乡愁价值转换的时代需求。作为村民理解乡愁、生产乡愁景观的重要媒介,乡村短视频体现的是日常生活美学与科技美学的融合,传递了丰富的景观内容8 74-77,呈现了传统社会形态的“审美意境”14 122-130。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是指通过乡愁情感植入,以乡愁元素为对象,经过提取、剔除、再现与象征等手段,
15、借由媒介语言呈现乡愁内容与图景,艺术化地重构和再造乡愁地理空间,实现了乡村空间向乡愁景观的转换。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是对乡村地理世界的拟态,展现了博主独特的地方情感和历史记忆,并把个体乡愁情感通过社交网络的景观化呈现和传播,激活和唤醒了集体乡愁情感,从直观和批判的视角回应了快速变化的社会现实下乡村居民的人地关系变迁。2研究案例及研究方法2.1案例选取缘由本文从典型性和启发性入手,基于理论构建和判断抽样,选取4个典型的乡村短视频博主,并从其抖音账号中选取一定数量的短视频作品为研究案例。案例选择的依据有三个。其一,从拍摄内容看,这些短视频博主拍摄内容集中在乡村生活、乡村美食、田园风光、日常生
16、活等乡村场景,拍摄内容立足现实乡村生活,简单质朴、温和平静,并能体现当地原生态、日常生活化的文化底色和独特的风土人情。其二,案例博主积极传递正能量,致力于记录与守护乡愁文化,建构了奋发向上与勤劳质朴的乡村生产生活空间,展现了当代新农人坚强、智慧、积极、活泼的精神面貌。其三,对于短视频,量化博主价值的单位是“粉”,粉丝数量不仅代表博主影响力,更代表信任价值,而点赞是给博主直观、量化的肯定。截至2022年12月,案例博主在全网粉丝量(抖音、快手、西瓜视频、微博、微视、B站、小红书、好看视频等)达到250万以上,点赞4 500万以上,对研究问题具有一定解释力。案例的背景信息如表1所示。-3李勇,陈水
17、映,徐燕:乡愁可寄: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及机理表1案例的背景信息案例博主案例博主所在地主要出场人物博主性别博主定位全网粉丝量(万)视频获赞量(万)所获荣誉乡愁沈丹乡愁沈丹福建南平武夷山市洋庄乡坑口村博主、奶奶、女儿等女乡村守护人2 268.7123 955.7优秀青年代表、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乡村振兴电商达人等川香秋月川香秋月四川泸州市白节镇竹海村博主、弟弟、弟媳、爸爸、妈妈等女三农自媒体1 238.0512 907.1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酒城英才.建设先锋奖、十大乡土文化能人等秦巴奶奶秦巴奶奶陕西安康市新城街道枣园村博主、奶奶、爷爷、妈妈等男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272.34 508.
18、7乡村振兴电商达人、陕西城市美食合伙人、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等陕北霞姐陕北霞姐陕西延安市志丹县刘河村博主、弟弟、妹妹、女儿等女美食自媒体906.058 286.1优质美食领域创作者、陕西好粮油新媒体形象大使等2.2研究方法及数据收集本文主要采用网络资料分析方法对案例数据进行收集和整理。研究数据来源主要是从抖音平台选取4个博主所发布的视频信息和相应的观众评论信息,收集的数据产生的时间集中在2020年3月到2022年12月。采用手动方法提取视频信息,通过观看典型视频,提取关键信息和文案内容。视频提取信息主要包括拍摄场景、画面、出场人物、行为、配文、对白等内容,重点分析出场人物、拍摄主题、镜头、叙事结
19、构、评论互动、点赞数、评论数,提取的视频时长在1分30秒到4分30秒范围内;视频评论信息主要包括观众观看视频后的评论和购买案例博主所售商品后的评论。本文从4个博主抖音账号中共提取视频178个,其中,乡愁沈丹52个,川香秋月43个,秦巴奶奶37个,陕北霞姐46个。视频提取基于两个原则:一是所提取的视频网络关注度比较高,与观众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点赞数8万以上,评论数3万以上;二是视频拍摄内容集中在乡愁景观化生产范畴内,如展现乡村地理、方言、风物、人情、美食等乡愁内容,契合本文主题。表征是一种复杂的意识形态关系中最集中的再现,具有对视觉符号、语言和文化进行编码、解码的功能。乡村短视频通过对真实乡
20、村世界的拟态,主要从乡村空间、乡村生活和乡村文化三个层面呈现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表达了博主的乡愁情感和地方眷恋,并借助媒介用个体乡愁情感唤醒集体记忆和怀旧,从而与观众产生情感共鸣。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如图1所示。视频获赞量视频获赞量(万万)23 955.712 907.14 508.78 286.1所获荣誉所获荣誉优秀青年代表、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乡村振兴电商达人等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酒城英才.建设先锋奖、十大乡土文化能人等乡村振兴电商达人、陕西城市美食合伙人、优质三农领域创作者等优质美食领域创作者、陕西好粮油新媒体形象大使等2.2研究方法及数据收集本文主要采用网络资料分析方法对案例
21、数据进行收集和整理。研究数据来源主要是从抖音平台选取 4个博主所发布的视频信息和相应的观众评论信息,数据收集时间集中在 2020 年 3 月到 2022 年 12 月。采用手动方法提取视频信息,通过观看典型视频,提取关键信息和文案内容。视频提取信息主要包括拍摄场景、画面、出场人物、行为、配文、对白等内容,重点分析出场人物、拍摄主题、镜头、叙事结构、评论互动、点赞数、评论数,提取的视频时长在 1 分 30 秒到 4 分 30 秒范围内;视频评论信息主要包括观众观看视频后的评论和购买案例博主所售商品后的评论。本文从 4 个博主抖音账号中共提取视频 178 个,其中,乡愁沈丹 52 个,川香秋月 4
22、3 个,秦巴奶奶 37 个,陕北霞姐 46 个。视频提取基于两个原则:一是所提取的视频网络关注度比较高,与观众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点赞数 8 万以上,评论数 3 万以上;二是视频拍摄内容集中在乡愁景观化生产范畴内,如展现乡村地理、方言、风物、人情、美食等乡愁内容,契合本文主题。表征是一种复杂的意识形态关系中最集中的再现,具有对视觉符号、语言和文化进行编码、解码的功能。乡村短视频通过对真实乡村世界的拟态,主要从乡村空间、乡村生活和乡村文化三个层面呈现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表达了博主的乡愁情感和地方眷恋,并借助媒介用个体乡愁情感唤醒集体记忆和怀旧,从而与观众产生情感共鸣。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
23、表征如图 1 所示。图 1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乡村空间乡村生活乡村文化生产层面传统美食家庭伦理乡土人情传统习俗庭院空间乡土建筑聚落形态田园风光生活场景乡土器具劳作方式民间技艺生产载体空间审美建构日常生活分享生产结果生产结构家空间聚焦乡土文化传播田园空间叙事美食制作怀旧情结乡风习俗展演反现代化呈现在家感记忆唤起集体怀旧图1乡村短视频中乡愁景观化生产表征-4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3.1乡村空间:以“家”为核心区域的田园叙事乡愁是一种文化,它和其他文化、情感一样,需要空间载体。“家”是在中国社会研究中具有情怀意义的场域,是社会经济变迁和地方知识协同作用下的外显表征,是乡愁文化产生、发生和情感体
24、验的重要载体,具有地理学和文学意义上的双重空间属性,常常会被赋予人类记忆、关系、情感和思想等丰富内涵。在乡村短视频中,创作者以“家空间”为核心区域展开田园叙事,通过对家空间的话语表征,营造“家”的文化空间和日常互动交流的生活感,展演出一幅动态的乡村空间图景,为观众搭建起带有美学意境的故土氛围,让观众产生“在家感”。冯友兰在 中国哲学简史 中说,中国是一个家邦式社会,中国人有着深厚的家庭情结。富有乡愁气息的家空间能够展现乡村的地方文化和乡土风情,引发个人对于乡土情感上的依赖。乡村短视频中的家空间更多的是作为乡愁构式物呈现,是物、身体、话语与情感多维碎片化元素复杂交织的图景。秦巴奶奶拍摄地集中在奶
25、奶家200平方米的庭院,一口大铁锅、土灶台、面案、餐具等作为主要构景元素,将家空间营造与情感交流紧密结合,从菜园到面案,从面案到灶台,诠释着家的味道和怀旧情感。家空间通过乡土文化嵌入、乡村空间实践与表意的镜头聚焦彰显着乡村空间功能性与文化性并置融合的乡愁文化特征。乡村短视频中家的呈现往往是引发观众共鸣的痛点所在:“熟悉的乡味、乡愁,希望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一直给我们呈现家乡的美味(QBNN-20211008-05);关注秦巴奶奶很久了,就喜欢这种烟火气(QBNN-20211024-22)。”其次,乡野田园是家空间的延伸,具有乡村特色的地标性场景。博主通过乡野田园的审美化呈现,构筑对家整体空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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