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影响的实证研究.pdf

实证分析102023.3摘要：基于 2 0 1 1 2 0 2 0 年 3 1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利用空间杜宾模型（S D M）考察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发展水平的影响。结果表明，首先数字经济水平明显促进产业集聚的发展；其次数字经济有着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即数字经济水平的提高能够促进本地区和邻近地区产业集聚水平的提高；最后，东西部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中部则不显著；机制分析显示，数字经济通过产业结构升级促进产业集聚的提高。关键词：数字经济；产业结构升级；中介效应；空间溢出效应DOI:10.19456/ki.tjyzx.2023.03.003一、引言在信息化时代大背景下，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引擎。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将进一步推动产业发展模式向创新驱动转变。2022 年，国务院印发“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确定了“十四五”阶段促进数字经济社会科学发展的指导思想、主要工作和有关政策。数字经济和传统产业的有效融合，进一步使数字经济在中国的治理结构体系更加完善、传统产业的转型优化升级，为建设数字中国提供强大保障。总书记把现代工业制度建立和数字经济发展并列到了一起，反映了数字经济对于现代产业体系的建设具有十分重要意义。合理的产业集聚能有效地促进区域科技创新效率的提升，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但缺乏相关文献研究快速发展的数字经济在产业集聚过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新冠肺炎疫情流行下，研究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否提升产业集聚抵抗风险冲击的能力，以及如何优化产业空间布局从而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可能的创新点在于：第一，从省际层面研究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影响；第二，研究数字经济和产业集聚之间的时空演化关系，为现阶段完善区域政策提供重要依据；第三，研究数字经济如何通过影响产业结构升级进而促进产业集聚，丰富数字经济相关理论和产业结构升级影响因素的文献。（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1.数字经济水平对产业集聚发展的作用分析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与产业集聚息息相关，1929 年，产业集聚的发展被分为两阶段，即企业发展的初期和更高阶段之时，在每一阶段分别需要通过生产扩张以及企业之间的关联网络才能发挥出企业集聚优势。陈杰等（2013）1以长三角地区信息技术产业为例，提出应当以高集聚带动低集聚地区联动发展。刘军等（2017）2提出产业集聚对协同创新效率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夏广瑞（2021）3提出中国数字金融的发展对产业集聚有着促进作用。赵涛等（2022）4通过对数字经济和经济高质量的测算，研究发现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经济高质量发展，此外发现数字经济的正向影响存在空间溢出性的特点。因此，本文通过空间计量模型分析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空间影响具有重要研究意义。基于上述研究本文提出以下假设：假设1：数字经济水平对产业集聚有正向促进作用；假设 2：数字经济水平对产业集聚有正向空间溢出效应。2.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影响机制殷越（2022）5以产业多样化和专业化为中介变量，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对全要素生产率起到促进作用。冯素玲等（2022）6通过测算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影响的实证研究李凯曹建飞翟元慧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数字经济促进新疆高质量发展的机制与路径研究”（2 1 X J Y 0 1 9）。实证分析112023.3结构升级指数，研究发现，数字产业化通过产业数字化进而对产业结构升级起到促进作用。谭洪波等（2022）7通过分析线上集聚的集聚机制，发现通信技术促使数字贸易发展的同时，促进产业集聚不断涌现和发展。孙豪等（2022）8研究发现协调创新在我国高质量经济发展中具有优势。综合上述研究发现，并没有相关文献对数字经济、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集聚之间的关系做出具体研究，因此本文以产业结构升级为中介变量，探究数字经济是如何通过产业结构升级促进产业集聚。基于上述研究本文提出以下假设：假设 3：产业结构升级是数字经济促进产业集聚水平的影响机制；二、研究设计（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本文将 20112020 年中国 31 个省市（不含港澳台）的数据整理合并，形成了 310 个省年的平衡面板观测，并对此进一步研究。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各省份统计年鉴、国家统计局、北大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二）变量选取1.被解释变量：产业集聚水平借鉴刘军等（2017）2对产业集聚程度描述的做法，采用就业人员数(万人)与行政区划面积(平方公里)的比值测度产业集聚程度。2.解释变量：数字经济水平核心解释变量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借鉴赵涛等（2020）的指标构建方法4，构建了如表1所示的数字经济指标体系。数字金融发展采用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9。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通过熵值法获得，记为 Dige。3.中介变量产业结构升级作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力量，在推动我国可持续、高质量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本文采用产业结构升级（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之比）作为中介变量，探究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影响机制。4.控制变量为更全面的分析产业集聚发展过程中受到数字经济直接或溢出效应，结合本文实际和数据可得性，使用如下控制变量：失业率（UR）：用城镇职工登记失业率来表示；经济发展水平（lnGDPP）：采用各省生产总值对数来衡量地区宏观经济发展水平；零售消费水平（lnRSV）：选用社会零售总额对数来衡量地区消费水平；用电总量（lnEPC）：选择了地区工业用电总量对数作为控制变量；金融发展水平（Finance）：选取金融业增加值与GDP 比值作为地区金融发展水平。（三）模型构建为对上述假设做出验证，首先构建如下基本模型：Aggloi,t=0+1Digei,t+cZi,t+i+t+i,t （1）式（1）中，Aggloi,t、Digei,t分别为第 i 个省份 t 时期的产业集聚水平和数字经济水平，向量 Zi,t代表控制变量；i、t分别表示第i个省份的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i,t表示随机扰动项。其次，将产业结构升级做为二者之间的中介变量来研究数字经济影响产业集聚的作用机制，具体形式设定如下：RISi,t=0+1Digei,t+cZi,t+i+t+i,t （2）Aggloi,t=0+1Digei,t+2RISi,t+cZi,t+i+t+i,t （3）为讨论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空间效应，在式（1）中引入此二者以及其他控制变量的空间交互项，所采用的最优空间计量回归模型为空间杜宾模型（SDM），具体形式如下：Aggloi,t=0+WAggloi,t+1WDigei,t+1Digei,t+cWZi,t+cZi,t+i+t+i,t （4）其中，代表空间自回归系数，W 为空间权重矩阵，1和 c为核心解释变量以及控制变量空间交互项的弹性系数。采用了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进行回归，21ijijWd=（i j），dij为根据经纬度所计算的空间距离，以上权重矩阵均经过行标准化处理。三、实证结果分析（一）空间自相关检验本文中通过引入莫兰指数（Morans I）来验证我国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指标说明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互联网相关从业人员数（+）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从业人员占比互联网普及率（+）每百人互联网用户数数字金融普惠发展（+）中国数字普惠金融指数移动互联网用户数（+）每百人移动电话用户数互联网相关产出（+）人均电信业务总量表 1 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实证分析122023.331 个省份数字经济水平以及产业集聚发展水平是否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关系，并采用全局莫兰指数进行分析。经检验，数字经济和产业集聚的 Morans I 指数均显著大于 0，这说明我国各地区数字经济水平和产业集聚发展在空间上相互依赖且出现聚集现象。从数值大小看，在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下Morans I指数相对平稳，说明数字经济水平和产业集聚的空间依赖性比较稳定。为验证模型设定的正确性，在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下依次进行了 LM 检验、LR 检验、Hausman 检验，根据检验结果，本文最终选择具有时空双固定的空间杜宾模型。（二）空间计量结果分析1.模型回归结果从表 2 中结果可以看出，数字经济（Dige）在地理距离权重矩阵（W）显著为正，说明数字经济水平（Dige）的提升对产业集聚发展（Agglo）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这是因为数字经济的发展使信息传递具有高效性，各部门之间联动的边际成本持续降低，从而促进产业集聚，假设 1 成立。从 控 制 变 量 来 看，失 业 率（UR）对 产 业 集 聚（Agglo）的影响显著为正，这说明了失业率的升高对产业集聚的提升有促进作用，这主要是因为，在当下信息化时代，产业集聚更依赖科技创新以及各种创新资源，摆脱以往基础生产力要素为支撑的生产模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lnGDPP）、零售消费水平（lnRSV）、用电总量（lnEPC）的系数不显著，这说明现阶段产业集聚发展中该影响因素对产业集聚的提升作用有限，这可能因为在产业集聚发展中，有关科研院所利用自身广泛的知识和技术优势，帮助企业实现新产品的研发，从而使得该影响因素对产业集聚发展的提升作用有限。对于金融发展水平（Finance），则与产业集聚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说明了金融发展水平的升高对于提升地区产业集聚的重要性。表 3 的结果显示，数字经济的直接效应与溢出效应系数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表明本省数字经济对本省产业集聚具有显著的正向直接效应，且相邻省份数字经济对本省产业集聚同样存在显著的正向溢出效应，假设 2 成立。2.异质性分析本文将样本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个子样本，进一步研究不同区域内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发展水平的影响。由表 3 报告可知,东部与西部地区数字经济的系数分别在 1%、5%的显著水平下为正，说明东西部地区的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起到推动作用，其中东部地区的推动作用更强一些。可能是因为，西部地区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下，数字经济水平显著提高，但相对于东部地区来说，数字经济化水平较低，市场化程度低；东部地区有丰富的金融市场、高技术人才聚集，为产业的集聚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中部地区的数字经济系数不显著，说明中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推动作用不明显，可能是因为我国正处于数字经济发展的转型期，相比于西部，政府对中部地区的扶持力度较弱，相对于东部，中部地区地理优势不够明显，开放和创新限制变量权重矩阵：WAggloDige0.0 7 4*（0.0 1 2）UR0.0 0 1*（0.0 0 1）lnGDPP0.0 0 0（0.9 4 7）lnRSV-0.0 0 5（0.0 0 5）lnEPC-0.0 0 5（0.0 0 5）Finance0.0 9 8*（0.0 2 7）WDige0.1 0 4*（0.0 2 3）0.1 7 0*（0.0 8 8）N3 1 0R20.0 5 5直接效应0.0 7 5*（0.0 1 1）溢出效应0.0 6 6*（0.0 3 1）总效应0.1 0 2*（0.0 3 5）表 2 空间面板模型回归结果注：*、*和*分别表示回归结果在 1%、5%和 1 0%置信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下同变量权重矩阵：W东部（1）中部（2）西部（3）Dige0.0 9 7*（0.0 2 3）-0.0 0 6（0.0 1 3）0.0 2 6*（0.0 1 1）Controly e sy e sy e sN1 1 08 01 2 0时间、地区效应y e sy e sn oR20.0 1 00.0 4 70.0 2 8表 3 区域异质性检验实证分析132023.3着中部地区的发展。四、作用机制检验利用中介模型探究产业结构升级作为数字经济促进产业集聚这一路径的检验是否成立，检验结果如表4，可以看出列（1）中数字经济的系数在 5%的显著水平下为正且为 0.056，说明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列（2）中数字经济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促进作用；列（3）中数字经济的系数与产业结构升级的系数均显著，数字经济系数为 0.043，在加入中介变量的情况下，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促进作用减弱，可以判断产业结构升级的中介效应是显著的，假设 3 成立。五、稳健性检验为了验证前文结果的可靠性，从以下方面检验：第一，对变量进行上下 1%的缩尾处理；第二，使用主成分法重新测算核心解释变量；第三，使用地理和经济嵌套矩阵重新估计。综上所述，解释变量都在 1%的显著水平下为正，模型具有稳定性，进一步说明结论的合理性。借鉴冯素玲等（2022）6对内生性检验的方法，在原模型基础上选取数字经济滞后一期作为替代解释变量，对式（1）进行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回归，检验结果显示解释变量 L.Dige 的系数显著为正。因此，前文式（1）的检验结论是稳健的。六、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一）研究结论基于 20112020 年 31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建立空间杜宾模型、中介效应，并通过检验实证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影响。第一，我国的产业集聚和数字经济在空间上呈现依赖性且存在高-高，低-低聚集的现象。第二，东部地区的产业集聚水平、数字经济水平要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第三，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起到推动作用，保持数字经济增长依然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东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聚集的推动作用要高于西部，但中部地区数字经济对产业集聚的推动作用不明显；再者，数字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得以证实，数字经济水平的不断提高有利于形成区域协调发展。第四，从影响机制看，产业结构升级可以作为实现数字经济影响产业集聚的方法和手段。（二）对策建议综合上述结论，得出以下建议：首先，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集聚的前提下，大力发展数字化建设，加大对数字平台的投资建设，形成产学研一体化，构建完善的金融市场，润滑企业金融投资借贷的约束。其次，考虑到数字经济对东中西部产业集聚产生的积极效应有待深化，建议因地制宜地发挥财政手段发展数字经济，形成数字经济与产业集聚的闭环。再次，企业可以借鉴数字经济通过产业结构升级影响产业集聚为地区带来内生动力的这一路径，大力发展智能化生产，改善产业结构，从而促进企业长久高质量发展；加大政府财政支出，充分发挥政府财政支出对数字经济影响产业集聚的正向调节作用。最后，数字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表明，各地区进一步的交流与合作有助于各地区经济高质量增长，实现“1+1”大于“2”的收益。参考文献：1 陈杰，贺正楚，吴艳，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布局研究：产业集群的视角 J.系统工程，2013，31(4)：123-126.2 刘军，王佳玮，程中华.产业聚集对协同创新效率影响的实证分析 J.中国软科学，2017，(06)：89-98.3 夏广瑞.数字金融对产业集聚的影响基于中国 285 个城市的实证研究 J.金融理论探索，2021，(03)：70-80.4 赵涛，张智，梁上坤.数字经济、创业活跃度与高质量发展来自中国城市的经验证据 J.管理世界，2020，36(10)：65-76.5 殷越.数字金融、产业集聚与全要素生产率 J.统计与决策，2022，38(07)：131-135.6 冯素玲，许德慧.数字产业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分析基于20102019 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J.东岳论丛，2022，43(01)：136-149+192.7 谭洪波，夏杰长.数字贸易重塑产业集聚理论与模式从地理集聚到线上集聚 J.财经问题研究，2022(06)：43-52.8 孙豪，桂河清，杨冬.中国省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测度与评价J.浙江社会科学，2020，(08)：4-14+155.9 郭峰，王靖一，王芳，等.测度中国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编制与空间特征 J.经济学（季刊），2020(04)：1401-1418.（作者单位：新疆财经大学统计与数据科学学院）变量因变量Agglo（1）RIS（2）Agglo（3）RIS0.0 0 7*（0.0 0 3）Dige0.0 5 6*（0.0 2 7）1.9 2 9*（0.9 9 0）0.0 4 3*（0.0 2 4）Controly e sy e sy e s时间、地区效应y e sy e sy e sN3 1 03 1 03 1 0R20.0 2 5（0.0 3 1）1 1.3 3 0*（4.3 7 3）-0.0 4 9（0.0 4 2）表 4 中介效应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