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霸府僚佐与宋初的政治格局.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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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史研究论丛第 31 辑 16 宋太祖霸府僚佐与宋初的政治格局 闻轩轩(上海师范大学 古籍整理研究所,上海,200234)摘 要:从文献记载来看,宋太祖霸府僚佐分为方镇使府文职僚佐、武职军将和禁军帐下亲卫三部分,他们在宋太祖代周建宋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陈桥兵变后,宋太祖的霸府僚佐依其出身情况的差别,沿着不同的迁转轨迹任职。其中,禁军帐下亲卫在北宋建立后继续留在禁军系统,并逐渐升任禁军殿前司的中高级指挥阶层;而其使府文职僚佐和武职军将则在赵普拜相后主导了宋廷中枢机构中书门下、枢密院和准中枢机构三司,由此使宋太祖朝政治格局呈现出明显的侧近政治色彩。关键词:宋太祖;霸府僚佐;中枢政局;侧近政治
2、元史臣在宋史赵普传的论赞中评论道:“自古创业之君,其居潜旧臣,定策佐命,树事建功,一代有一代之才,未尝乏也。”a宋太祖在即位之前,麾下确实聚集了一批“居潜旧臣”,他们在代周建宋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不仅是宋太祖称帝嬗代的佐命元勋,还是赵宋王朝建立后的统治支柱。宋太祖的这些“居潜旧臣”有文臣也有武将,宋人把他们称作“霸府宾佐将吏”b,现代研究者则一般简称为“幕府幕僚”或“霸府僚佐”,后者更为贴切。关于宋太祖霸府僚佐的人员构成及其对宋初政局的影响,学界已有一定的研究c,但尚存在一些问题未能彻底廓清,值得做进一步探讨。a 宋史卷 256赵普传,北京:中华书局,1977 年,第 8945 页。b(宋
3、)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1,建隆元年正月辛酉条,北京:中华书局,2004 年,第 7 页。c 参见张其凡:试论宋太祖朝的用人,宋初政治探研,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1995 年,第 111113 页;陈振主编:中国通史(修订本)第 7 卷中古时代五代辽宋夏金时期,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年,第 13921406 页;顾宏义:宋初政治研究以皇位授受为中心,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年,第 178183 页;刘冲:五代宋初军政职官制度与人事变迁研究,西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6 年,第 111113 页。宋太祖霸府僚佐与宋初的政治格局 17 一、宋太祖霸府僚佐人员构成情况考述
4、要考察宋太祖霸府僚佐的人员构成,势必要对其崛起历程做一番交代。现存宋人著述中关于宋太祖陈桥兵变前的任职情况虽有一些记载,但过于疏略,颇多隐晦不明及错误之处,甚至多有篡改的痕迹。张其凡对此曾有考证,以下在张先生的研究基础上,结合传世史籍,将宋太祖的崛起历程略作梳理如次:赵匡胤于后唐天成二年(927 年)生于洛阳夹马营,于后汉乾祐元年(948 年)枢密使郭威讨伐李守贞时,应募投其帐下从军,于后周广顺初补东西班行首;于柴荣尹京时转为开封府马直军使a,柴荣即帝位后他被调回禁军担任宿卫将b。显德元年(954 年)三月凭借高平之战中的英勇表现,被擢升为殿前散员都虞候,领严州(今广西来宾)刺史;十月迁殿前都
5、虞候、永州防御使。显德三年(956 年)十月因从征淮南之功宣授殿前都指挥使,领匡国军(宋初避讳改为定国军,治同州,领同州)节度使。显德四年(957 年)五月被正式任命为殿前都指挥使,改领义成军(治滑州,领滑、卫二州)节度使。c显德五年(958 年)五月改领忠武军(治许州,领许、蔡二州)节度使。d显德六年(959 年)六月拜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七月改检校太尉,领归德军(治宋州,领宋、亳二州)节度使。e 从上述任职情况来看,宋太祖赵匡胤的霸府僚佐可分为三部分:一是方镇使府文职僚佐,二是方镇使府武职军将,三是禁军帐下亲卫。先看他的方镇使府文职僚佐。赵匡胤虽自显德元年三月以后就先后领有严州刺史和永州
6、防御使,但前者为南汉属地,后者为南唐辖区,因而两职都是加衔,并无开府之资格。一直到显德三年十月,赵匡胤领匡国军节度使后方得以正式开府延辟僚佐。众所周知,中晚唐五代时期的方镇使职主要有节度使、观察使、团练使、防御使与经略使等名目:“唐自天宝,方镇始盛,权任之重,沿袭江左;节度之目,改由总管。观察、处置,本为采访,至德而后,关河诸道,多以节度兼领观察;江湖僻远,则以观察而带团练;邕容诸管,又名经略。质而言之,皆方镇也。”f方镇使职名目不同,相应的使府僚佐设置情况也略有差异。这些方镇使府组织往往规模庞大、人员众多,并有文武两大系统,学界对此已有相当充分的研究。g其中最 a 宋史卷 1太祖本纪一,第
7、2 页。b(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 291,后周显德元年三月乙酉,北京:中华书局,1956 年,第 9505 页。c 张其凡:关于宋太祖早年任职的三点考证,史学月刊2002 年第 12 期,第 119120 页。按,因五代方镇名称、领州数多变,故本文涉及的方镇名称、治所和领州数均为所论对象任职时的情况,据李晓杰中国行政区划通史五代十国卷(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4 年)一书相关部分标注。d(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 294,后周显德五年五月辛卯,第 9583 页。e 宋史卷 1太祖本纪一,第 3 页。f 吴廷燮:唐方镇年表序录,北京:中华书局,1980 年,第 1 页。g 参见日日野开三郎:
8、中国中世的军阀,东京:三省堂,1942 年,第 101108 页;严耕望:唐代方镇使府僚佐考,唐史研究丛稿,香港:新亚研究所,1969 年,第 177236 页;日砺波护:唐代使院僚佐与辟召制,唐代政治社会史研究,京都:同朋舍,1986 年,第 85122 页;张国刚:唐代藩镇军将职级考略,学术月刊1989 年第 5 期,第 7176、81 页;王永兴:关于唐代后期方镇官制新史料考释,陈门问学丛稿,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3 年,第 394411 页;日渡边孝:唐后期藩镇辟召制再检讨,东洋史研究2001 年第 60 卷,第 3068 页;日渡边孝:唐代藩镇的低级幕职官,中国史学2001 年
9、第 11 卷,第 83107 页;石云涛:唐代幕府制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年,第 85116、208237 页;戴伟华:唐代使府与文学研究(修订本),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年,第 937 页。宋史研究论丛第 31 辑 18 受关注的文职僚佐存在着正职和吏职的区别,以节度使和观察使为例,正职僚佐有副使、行军司马(观察使府无)、判官、掌书记(观察使府无)、支使(节度使府无)、推官和巡官。从文献记载来看,赵匡胤开府后最先征辟的文职僚佐有吕余庆、赵普和沈义伦。吕余庆(927976 年),幽州安次(今河北廊坊)人,本名吕胤,字余庆,因犯宋太祖赵匡胤偏讳,遂以字行。吕余
10、庆祖父兖曾任横海军(治沧州,领沧、景、德三州)节度判官,累至检校右庶子。父琦自代州军事判官起家,后唐时历任殿中侍御史、驾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礼部郎中,史馆修撰、知制诰、给事中、枢密院直学士、端明殿学士、御史中丞等职;后晋建立后改任秘书监,累迁至兵部侍郎。a吕余庆在后晋时以父荫补千牛备身入仕,历任开封府参军、户曹掾、忠武军(治许州,领许、蔡、申三州)节度推官;后汉至后周任濮州录事参军。赵匡胤领匡国军节度使后,“闻余庆有材,奏为从事”。周世宗曾为镇宁军(治澶州,领澶、濮二州)节度使,濮州为镇宁军属郡,因此他对吕余庆的为人有所了解,命其为匡国军掌书记。b按,五代时期方镇僚佐的选任有一定限制,后
11、梁规定使府僚佐“皆从除授”,后唐同光二年(924 年)八月改为“诸道除节度副使、两使判官除授外,其余职员并诸州军事判官等,并任本道、本州各当辟举”;天成四年(929 年)六月敕令帅臣不在镇的行军司马由节度副使权知;后汉乾祐元年(948 年)正月进一步规定“诸道行军副使、两使判官,今后不得行奏荐,委中书门下选。带使相节度使许奏节度掌书记、观察支使、节度推官;不带使相节度使只许奏节度掌书记、节度推官”;后周显德二年(955 年)六月又强调“两京、诸道州府留守判官、两使判官、少尹、防御团练军事判官,今后并不得奏荐”。c故赵匡胤领匡国军节度使时只能辟掌书记、节度推官和巡官;再从“自太祖继领藩镇,余庆为
12、元僚”d的情况来看,后周朝廷并没有为其选授节度副使和判官。赵普(922992 年),幽州蓟(今北京西南)人,字则平,出生于河北的一个基层官吏世家,曾祖冀曾任三河县令,祖父全宝任澶州司马,父迥任相州司马。e后唐时,卢龙军(治幽州,领幽、蓟、瀛、莫、檀、顺、涿七州)节度使赵德钧连年用兵,致使民力疲弊,赵迥因此举族徙常山,又徙河南洛阳。赵普自后晋天福七年(942 年)起就在方镇使府担任幕职,早年曾做过陇州巡官f,后周显德初年应永兴军(治京兆府,领京兆府与金、商二州)节度使刘词之辟为其僚佐,显德二年十二月刘词临终前上遗表向朝廷推荐他。次年正月周世宗亲征淮南,二月赵匡胤攻下滁州,宰相范质遂奏荐赵普为军事
13、判官。赵普在滁州军事判官任上有一些突出表现,“太祖尝与语,奇之。时获盗百余,当弃 a 新五代史卷 56吕琦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 年,第 644646 页。b 宋史卷 263吕余庆传,第 90989099 页。c(宋)王溥:五代会要卷 25幕府,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年,第 395398 页。关于五代时期的方镇使府情况,参见刘樊:五代的幕府,食货1937 年第 1 期,第 2643 页。d 宋史卷 263吕余庆传,第 9099 页。e(宋)李心传撰,徐规点校: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乙集卷 12赵韩王六世小谱,北京:中华书局,2000 年,第 686 页。f 张其凡:赵普评传,北京:北
14、京出版社,1991 年,第 1718 页。宋太祖霸府僚佐与宋初的政治格局 19 市,普疑有无辜者,启太祖讯鞫之,获全活者众”,并由此得到赵匡胤的器重。a他还在赵匡胤之父赵弘殷滁州卧病期间,“躬视药饵,朝夕无倦”,使赵弘殷“愧其情,与讲同家之好”。b赵普也因此和赵匡胤一家建立起了深厚的私谊。后周基本控制淮南后,赵普调任渭州军事判官。当年十月,赵匡胤凭借攻克滁州等战功被宣授殿前都指挥使、领匡国军节度使后,立即征辟赵普为节度推官。c 沈义伦(909987 年),开封太康人,字顺宜,后因避宋太宗赵光义偏讳而单名伦,“少习三礼于嵩、洛间,以讲学自给”d。后汉乾祐年间,白文珂任保义军(治陕州,领陕、虢二州
15、)节度使,沈义伦在其使府担任下层僚佐。赵匡胤领匡国军节度使后,沈义伦经宣徽使昝居润推荐进入赵匡胤使府,“署从事,掌留使财货”e。关于“从事”,日野开三郎认为“单指不参政的幕客”f,杨志玖、张国刚则认为“它其实是所有幕职的泛称”g。考唐文宗开成四年(839 年)六月中书门下奏:“诸道节度使参佐,自副使至巡官,共七员,观察使从事又在数内。”h奏中的“参佐”与“从事”显为同义互换之词,故后一种观点为正确。然而仅凭“署从事,掌留使财货”这一表述,我们并不能确定沈义伦的具体职务。结合上文的讨论,可知他绝不可能担任“器械、粮备、军籍、赐予皆专焉”i的行军司马或可“判仓、兵、骑、胄四曹事”j的节度判官。严耕
16、望曾考证出唐方镇使府中有孔目官负责财计出纳k,但孔目官为“吏职”l,赵匡胤显然不可能在使府正职尚未满的情况下就征辟孔目官。据赖瑞和的研究,方镇使府正职僚佐中最低一级的巡官有时也会掌管财赋m,故沈义伦当为节度巡官。五代时期,方镇使府自行奏荐的僚佐“若遇移镇,便合随去”n,可以在幕主改领他处时继续追随其任。赵匡胤自征辟吕余庆、赵普、沈义伦为从事后,先后改领义成军和忠武军节度使,其使府文职僚佐均未见有变动。然而显德六年(959 年)七月,赵匡胤领归德军节度使后,其使府组织发生了两个重要的变化:一是原掌书记吕余庆迁观察判官,节度推官赵普升为掌书记,节度巡官沈义伦改摄观察推官;二是后周朝廷为赵匡胤除授张
17、彦柔为节度副使,刘熙古为节度判官。o“张彦柔”的名字仅此一见,不详何许人,其在陈桥兵变后升池州刺史。刺史在五代一般为武臣迁转序列p,如后晋高祖石敬瑭 a 宋史卷 256赵普传,第 8931 页。b(宋)王称撰,孙言诚、崔国光点校:东都事略卷 26赵普传,济南:齐鲁书社,2000 年,第 203 页。c 宋史卷 256赵普传,第 8931 页。d 宋史卷 264沈伦传,第 9112 页。e 宋史卷 264沈伦传,第 91129113 页。f 日日野开三郎:中国中世的军阀,第 108 页。g 杨志玖、张国刚:唐代藩镇使府辟署制度,社会科学战线1984 年第 1 期,第 130 页。h(宋)王溥:唐
18、会要卷 79诸使下,北京:中华书局,1955 年,第 1448 页。i 新唐书卷 49 下百官志四下,北京:中华书局,1975 年,第 1309 页。j(唐)杜佑撰,王文锦等点校:通典卷 32职官十四,北京:中华书局,1988 年,第 895 页。k 严耕望:唐代方镇使府僚佐考,唐史研究丛稿,第 201203 页。l(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 225,唐大历十三年十二月胡注,第 7254 页。m 赖瑞和:唐代基层文官,北京:中华书局,2008 年,第 243244 页。n(宋)王溥:五代会要卷 25幕府,第 395 页。o(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1,建隆元年正月壬戌条,第 89 页。p 参
19、见赵冬梅:从方镇牧伯到武臣阶秩唐宋职位符号品位化的个案研究,文史哲2010 年第 5 期,第 7583 页。宋史研究论丛第 31 辑 20 拒绝契丹以王威为定州节度使时说:“中国将校自刺史、团练、防御使序迁,方授旄节,请遣威至此任用,渐令升进,乃合中土旧规。”a据此张彦柔当为武臣,这与晚唐以来节度副使多任武臣的情况一致。b节度判官刘熙古(903976 年),是唐左仆射刘仁轨的十一世孙,宋州宁陵(今河南宁陵)人,字义淳,祖父实进曾任汝阴县令。刘熙古少通经史,因避祖讳未考进士,后唐长兴年间中三传举,受到翰林学士和凝的赏识,“召与进士试,擢第,遂馆于门下”。刘熙古长期任县令和方镇僚佐之类的基层官职,
20、最先是被孙铎辟为使府从事,后转为下邑令、三司户部出使巡官,再迁永兴、渭桥、华州诸仓制置发运,又历任卢氏令、亳州防御推官、澶州支使、秦州观察判官等职。赵匡胤领归德军节度使后,后周朝廷除授刘熙古为其节度判官。c 关于赵匡胤领归德军节度使时的使府僚佐情况,一个需要澄清的问题是,有研究者认为赵普凭借与赵匡胤一家的特殊关系取代吕余庆担任掌书记,后者则从掌书记降职为观察判官d,这其实是研究者因对方镇使府僚佐职级缺乏了解而产生的误解。唐五代观察判官的级别是高于掌书记的,后周显德五年(958 年)七月七日敕就明确规定:“今后定罪,诸道行军司马、节度副使、副留守欲准从五品官例,诸道两使判官、防团副使欲准从六品例
21、,诸道节度掌书记、支使防团判官、两蕃营田等使判官准从七品例。”e故吕余庆从掌书记迁观察判官不是降职,而是升职。此外,我们还注意到赵匡胤领归德军节度使时,其使府分为节度使府和观察使府两套班子。其实,从唐肃宗朝开始,北方诸道节度使就普遍兼领观察使:“至德而后,关河诸道,多以节度兼领观察。”f五代因之不改,赵匡胤自领匡国军节度使起均兼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只不过他在领归德军节度使后才开观察使府,但当时他只有节度副使而无观察副使,在观察判官和推官之间又缺支使,令人疑惑。先看观察副使,严耕望研究指出单置观察使者则置观察副使,以节度使兼观察衔者不置观察副使g,因此赵匡胤使府未授观察副使。至于支使,据后汉乾祐元
22、年(948 年)正月敕:“带使相节度使许奏节度掌书记、观察支使、节度推官,不带使相节度使只许奏节度掌书记、节度推官。”h赵匡胤未带使相衔i,不能奏举支使。在赵匡胤的方镇使府中,除上述文职僚佐之外,还有一些武职军将,可确定的有李处耘、王仁赡、楚昭辅和刘审琼,其中李处耘的职务最为清楚。李处耘(920966 年)是潞州上党(今山西长治)人,父肇后唐时曾任军校,官至检校司徒,“讨王都于定州,会契丹来援,力战死”j。李处耘在后汉初进入永安军(治府州,领府、胜二州)节度使 a 旧五代史卷 88晋书王庭胤传,北京:中华书局,1976 年,第 1150 页。b 石云涛:唐代幕府制度研究,第 223224 页。
23、c 宋史263刘熙古传,第 9100 页。d 参见顾宏义:宋初政治研究以皇位授受为中心,第 179 页;刘冲:五代宋初军政职官制度与人事变迁研究,西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6 年,第 112 页。e(宋)窦仪等撰,吴翊如点校:宋刑统卷 2名例律,北京:中华书局,1984 年,第 30 页。f 吴廷燮:唐方镇年表序录,第 1 页。g 严耕望:唐代方镇使府僚佐考,唐史研究丛稿,第 180 页。h(宋)王溥:五代会要卷 25幕府,第 398 页。i 关于五代使相制度的相关情况,参见贾玉英:唐宋时期中央政治制度变迁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年,第 350358 页。j(宋)王称撰,孙言诚、崔国
24、光点校:东都事略卷 20李处耘传,第 157 页。宋太祖霸府僚佐与宋初的政治格局 21 折从阮使府,“后从阮历邓、滑等节度,悉委处耘以军政”a。折从阮临终前向朝廷上遗表推荐李处耘,“会李继勋镇河阳,诏署以右职。太祖时领殿前亲军,继勋罢镇,世宗以处耘隶太祖帐下,补都押衙”b。王仁赡、楚昭辅和刘审琼三人都曾任刘词使府军将。王仁赡(917982 年)为唐州方城(今河南方城)人,“少倜傥,不事生产,委质刺史刘词。词迁永兴节度,署为牙校。词将卒,遗表荐仁赡材可用。太祖素知其名,请于世宗,以隶帐下”c。楚昭辅(914983 年),字拱辰,为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人,“少事华帅刘词。词卒,事太祖,隶麾下,以
25、才干称,甚信任之”d。刘审琼(?997 年)是涿州范阳(今河北涿州)人,后汉“乾祐中,湘阴公(刘赟)镇彭门,审琼始隶帐下。周祖受命,遁去,依永兴军节度刘词,颇委任之。词卒,属太祖节镇,给事左右”e。可惜由于史料不足,王仁赡、楚昭辅和刘审琼在赵匡胤使府的职务已不可考。赵匡胤自显德元年(954 年)三月升殿前散员都虞候后,一直担任禁军将领,在此期间他帐下聚集了一批亲兵卫士,其中可考者有张琼、李怀忠、杨信、米信、田重进、崔翰、蔡审廷、史珪和谭延美。张琼(?963 年)是大名府馆陶(今河北馆陶)人,“世为牙中军。琼少有勇力,善射,隶太祖帐下”,显德四年(957 年)随赵匡胤出征淮南,在十八里滩寨战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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