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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郭巧云 副教授（荆楚理工学院 湖北荆门 448000）内容摘要：本文选取 2013-2021 年我国 30 个省份面板数据，运用熵值法对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通过计量模型实证检验其对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全国及三大区域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趋势良好，东部地区增速显著，中部地区追赶效应突出，西部地区增速平缓；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对农民收入、消费水平以及收入消费双提升均存在正向影响，作用从大到小依次为收入增长、消费提升、收入消费双提升；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下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对相邻地区的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存在明显改善，经济距离权重矩阵下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空间溢出不显著。关键词：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农民收入与消费中图分类号：F3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397（2023）18-0112-04文章著录格式：郭巧云.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 J.商业经济研究，2023（18）：112-1152022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增加农民收入并全面促进农村消费；2023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农产品流通运行体系是农业生产与消费的枢纽，在国民经济的供给侧和需求侧承担着连接产供销和建设国内统一大市场等重要职能，其现代化发展更是农业农村现代化的重要指标。现阶段，三产融合效率偏低、农业产业链不完善等诸多问题都凸显了农业生产与流通的矛盾，而农产品流通中的堵点严重制约了农产品的价值提升，因此如何实现农产品流通现代化是提升农民收入与消费的突破点，更是乡村振兴的关键。理论基础现代化的农产品流通体系提升农业产业链效率并培育农业经济新动能。流通渠道、效率和结构的现代化转型升级为农产品深加工流通和营销提供了精准的供需适配性机制，引导流通业与农业融合发展为更具高新技术和先进管理模式的现代化产业。首先，现代化流通体系中农村流通信息平台的建设缓解了农产品市场供需的信息不对称矛盾，能够大幅缩减农产品的流转时间和降低市场对农产品的搜寻成本，进而通过降低市场交易成本有效发挥农业产业的规模经济效应。其次，现代化流通体系中的数字技术渗透促进了城乡流通一体化进程，农产品流通中的数字化管理进一步拓宽了农村流通渠道，尤其是网络交易渠道向农村的渗透打破了农产品交易的时空限制，促进乡村产业振兴。再次，农产品流通体系转型的过程也是流通产业规模扩张的过程，尤其是数字化的转型扩大了流通服务在乡村振兴中的覆盖范围，增强了农业生产与社会消费的缔结，完善了乡村振兴的产业链与供应链。学术界有关农产品流通与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的关系的研究有两个分支：一是围绕农产品流通现代化的研究，如王丽霞（2022）通过系统耦合模型考察了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供应链结构优化的关系，发现二者存在中度耦合协调且梯度异质性明显；王莹和陈智（2022）实证检验了流通现代化对产销供应链协同的影响，认为流通现代化的正向影响存在直接和间接两种机制，且东部地区的影响最显著；赵博（2021）从价格机制的视角进行了研究，分析发现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在江苏、上海等地区与价格机制存在高水平耦合，在山东、北京等地区存在较好耦合。二是围绕农产品流通对农民收入消费影响的研究，如陈卿和吴功兴（2022）通过灰色关联模型方法验证了农村电商集聚对农村消费增长的正向促进作用客观存在；朱佩芬（2021）从收入单视角验证了农产品流通正向调节农民收入的机制；在收入消费提升双视角上，唐红涛和谢婷（2022）运用耦合协调模型实证检验了数字化农村流通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流通效率在数字化农村流通中的传导效应明显；于志慧和何昌磊（2023）构建空间效应模型进行相关的考察，发现流通发展通过增加非农就业对农民收入提升存在正向空间溢出。既有文献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借鉴，但仍存在以下拓展空间：一是关于农产品流通现代化的量化研基金课题：湖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深度学习研究阐释党的二十大精神”专项课题“中国式现代化的政治逻辑与基本 经验研究”农村市场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13究稀缺，个别文献的单指标替代无法实现科学衡量；二是基于农民收入或消费单视角的研究居多，双提升的相关研究不足；三是忽略了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的空间效应。为此，本文选取 2013-2021 年我国 30 个省份面板数据，运用熵值法对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进行测度，构建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影响机制检验，通过空间杜宾模型进行空间溢出考察，以期为乡村振兴和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提供新的实证证据。农产品流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测度（一）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学术界关于农产品流通现代化的内涵解释基本一致，即通过技术升级和管理创新对传统农产品的流通渠道、流通方式和流通主体等进行优化升级，从而实现农产品流通组织的优化、流通效率的提升和流通要素的高效配置（曾庆均等，2022）。从具体的量化方法看，商流、物流、网络零售额等重要指标均被众多学者所采纳，并构建了综合评价体系。本文构建农产品的流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如表 1 所示，并通过熵值法对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index）进行测度。（二）测度方法与结果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方法，表 1 中农产品主要包括农、林、牧、渔等产品以及食品、饮料及烟草制品。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贸易外经统计年鉴中国零售和餐饮连锁企业统计年鉴中国商品交易市场统计年鉴及各省份统计年鉴。通过熵值法进行具体测算，具体如下：第一步，定义农产品流通市场成交额、专业合作社数量等三级指标的信息熵函数：H（x）=-c ni=1p（x）lnp（x）（1）第二步，标准化处理三级指标：（2）第三步，将三级指标在样本集中的概率分布进行期望值计算：Info（Aj）=-c ni=1pi（Aj）lnpi（Aj）（3）其中，pi（Aj）为第 j 个二级指标为 Aj的概率。最后，归一化处理熵值并对结果加权求和，得到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index）指数：（4）图 1 为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趋势（受限于篇幅，仅列出全国与各大区域结果），可以看出，考察期内，全国及三大区域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增长趋势良好，存在明显的自东向西递减特征。其中，东部地区在 2018-2021 年间增长显著，中部地区的追赶效应突出，西部地区增速较为平缓。这是因为，东部地区的农产品流通基础设施发达，近年来农产品流通体系在数字技术的支撑下得到了进一步的优化与升级，高效的农产品供应链流通体系和发达的农产品流通网络引致了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提升。中部地区的农产品批零市场规模较大，数字技术和涉农电商对农产品流通体系的智慧化与标准化改造效果明显，因此体现出强追赶效应。西部地区整体的农产品流通发展滞后，尤其在农产品骨干流通网络建设上与东中部地区仍存在较大差距，但随着流通基础设施的改善和信息化建设的加快，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也呈现出稳步提升趋势。表 1 农产品流通现代化评价指标体系图 1 2013-2021 年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趋势Rural Market114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的实证检验（一）数据与变量说明本文实证考察样本为我国 30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不含西藏和港澳台地区）。由于农民收入的统计口径从 2013年开始执行新的标准，为保证实证的严谨性，时间样本选择为 2013-2021 年。数据来源同上，缺失值采用线性插值法进行补全。核心解释变量为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index）。具体以前文表 1 的测算结果为准。核心被解释变量为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coup）。其中，农民收入（income）用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自然对数表示；农民消费（consume）用人均消费支出的对数表示；双提升用耦合协同模型对 income 和 consume 进行计算的结果取对数表示，具体如下：（5）参考相关研究文献，选择经济发展水平（pgdp）、人口密度（pde）、财政支农支出（gov）和城镇化率（urb）为控制变量。（二）模型构建本文构建双向固定效应面板模型检验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影响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的机制，具体如下：incomeit=0+1indexit+2Xit+t+i+it（6）consumeit=0+1indexit+2Xit+t+i+it（7）coupit=0+1indexit+2Xit+t+i+it（8）其中，coup、index、income 和 consume 的定义同上，Xit为控制变量集合，、和 分别为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和随机扰动项。为更清晰的刻画农产品流通现代化的空间效应，构建空间面板模型具体如下：（9）其中，W 为空间权重矩阵，W（coup）、W（index）和 W（X）为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以及控制变量的空间滞后项。（三）双向固定效应检验结果表 2 给出了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对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的基准回归结果。可以发现：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对农民收入、消费水平以及收入消费双提升均存在正向影响，且通过了 1%统计性检验。由表 2 可知，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每增长 1%，将促进农民收入增长 0.051%，提升农民消费水平 0.083%，促进收入消费双提升 0.039%。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对农民消费水平提升的影响最为明显，其次是收入增长，最后是收入消费的双提升。其原因是：一方面，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大幅缩减了农产品的流转时间并降低了市场对农产品的搜寻成本，提升了农产品的流通效率，有助于农民农产品消费水平的提升；另一方面，农民消费提升的部分原因来自于收入增长，而收入消费双提升在耦合计算中已经存在部分重叠，致使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对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效果有限。根据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可知，经济发展水平等所有控制变量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控制变量均有助于农民收入增长、消费水平提升和收入消费水平双提升。其中，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密度的积极作用更明显，财政支农支出的积极作用稍弱。该结果较为符合现实经济意义，即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密度高的地区，农民就业与创业的机遇更多，进而对收入和消费产生了更积极的影响，而政府的支农支出多体现在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生产技术改进上，更侧重于对“三农”发展的引导。（四）空间溢出效应检验结果为考察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之间的空间联动性，本文构建地理距离和经济距离的空间权重矩阵进行实证检验，其中地理距离选择 0-1 邻接权重矩阵衡量，经济距离选择地区人均 GDP 的倒数衡量。MoransI指数的检验结果见表 3。可以发现：核心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的 MoransI 指数在地理距离矩阵和经济距离矩阵中均显著为正，且通过了 5%或 1%的显著性检验，表明二者存在较为明显的空间集聚性，有必要进一步通过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根据 LR检验与WALD检验结果最终选择空间 SD 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具体结果见表 4。在控制时间和地区效表 2 基准回归结果注：*、*和*分别表示在 10%、5%和 1%显著水平上通过检验；括号内为 t 值。表 3 Morans I 指数检验结果注：*、*和*分别表示在 10%、5%和 1%显著水平上通过检验；括号内为 Z 值。农村市场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15应后，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中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指数显著为正，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每提升 1%将促进本地区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 0.045%，对相邻地区的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也存在 0.029%的改善作用；经济距离权重矩阵中，农产品流通现代化指数的直接效应通过了 1%统计性检验，间接效应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因此得出，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促进了相邻地区之间的劳动力要素流通，在提升农民就业率的过程中促进收入消费提升，流通产业跨地区联动发展的扩散效应具有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作用机制，从经济总量和结构优化上提升农民收入消费水平。对于经济相近地区而言（如云南和辽宁），受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流通的高成本因素影响，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并不能促进经济相近地区的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结论与建议现代化的农产品流通体系提升农业产业链效率并培育农业经济新动能。本文选取 2013-2021 年 30 个省份面板数据，构建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实证检验了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对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的影响机制。主要研究结论如下：第一，全国及三大区域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水平增长趋势良好，东部地区增速显著，中部地区追赶效应突出，西部地区增速较为平缓。第二，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对农民收入、消费水平以及收入消费双提升均存在正向影响，作用从大到小依次为收入增长、消费提升、收入消费双提升；经济发展水平、人口密度、政府支农支出和城镇化率等因素均有助于农民收入增长、消费水平提升和收入消费水平双提升。第三，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在地理距离权重矩阵中对相邻地区的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存在空间溢出，但对经济相近地区的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不存在空间溢出。基于实证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第一，强化农村流通基础设施建设。一方面应加强农村地区的传统基础设施建设（例如公路、仓储等），另一方面应推动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依托数字技术加快数字经济对农业流通的横向端融合，打造现代化农产品流通体系（孙一凡等，2023）。第二，推动农产品流通产业的跨区联动发展。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对相邻地区的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存在正向空间溢出，应发挥现代流通体系的辐射带动作用，协同并统筹相邻地区间的农产品流通现代化发展。第三，加快农产品流通的数字化转型。应充分借助大数据等新型数字技术对农产品流通体系进行改造与升级，促进数字技术与现代流通产业融合发展，完善相关制度体系，促进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表 4 空间 SD 模型检验结果注：*、*和*分别表示在 10%、5%和 1%显著水平上通过检验；括号内为稳健标准误。参考文献：1.王丽霞.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供应链结构优化的耦合协调关系分析 J.商业经济研究，2022（15）2.王莹，陈智.商贸流通现代化对产销供应链协同的影响 J.商业经济研究，2022（17）3.赵博.农产品流通现代化与价格机制耦合关联性研究 J.价格理论与实践，2021（8）4.陈卿，吴功兴.农村电商集聚对农民消费增长的影响以浙江省为例 J.商业经济研究，2022（12）5.朱佩芬.农村现代物流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的影响 J.广东社会科学，2021（3）6.唐红涛，谢婷.数字经济与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 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2）7.于志慧，何昌磊.流通业发展促进农民收入消费双提升了吗？来自 283 个地级市的经验证据 J.中国流通经济，2023（1）8.曾庆均，唐菁，张娜.数字经济、区域创新能力与农产品流通现代化来自长江经济带的经验证据 J.中国流通经济，2022（8）9.孙一凡，杜改凤，李军成.湖南省农村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 J.时代经贸，2023（2）作者简介：郭巧云（1977-），女，湖北潜江人，博士，荆楚理工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思想史、政治经济学。Rural Mark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