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活化对策研究.pdf

战略与决策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活化对策研究常洁谢萍赵川朱创业摘要四川省农耕文化源远流长，巴蜀文明世界典型，农业文化遗产数量居全国前列。但在工业文明导向的现代化冲击下，传统的农耕文化的保护与传承正面临诸多挑战。本文以四川省为例，对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发掘现状、保护和活化利用模式及主要问题进行了梳理。总体而言，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活化与利用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既缺乏系统理论研究平台、团队，也缺少系统的技术体系支撑，主体在保护与利用的认知和行动也存在着脱节。据此，提出了摸清遗产资源家底、强化理论技术支撑、搭建专项研究平台、开展监测评估试点、探索多元主体参与等对策建议，以期为四川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和活化等提供支撑。关键词：农业文化遗产；保护；活化；农耕文明一、引言“农、天下之大业也”。农业文化遗产蕴含着丰富的“人地和谐”与“天人合一”理念和传统农业技术，不仅是关于过去的更是关乎人类未来的遗产，而且在食物与农业系统转型和可持续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3。广义的农业文化遗产包括遗址类、工程类、景观类、文献类、技术类、物种类、民俗类、工具类、品牌类等要素，而狭义的农业文化遗产特指历史时期创造并延续至今、人地关系协调、包括技术与知识体系在内的农业生产系统，更强调农业生物多样性和农业文化景观，强调遗产的系统性4。为了应对农业生物多样性减少、传统农耕技术和乡村文化消失、食物与生计安全等问题，联合国粮农组织（FAO)于2 0 0 2年发起了“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IAHS）”保护倡议5。为加强我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挖掘、保护、传承和利用，农业农村部自2 0 1 2 年开始了“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NIAHS）”的发掘、保护与管理工作,重点关注我国人民在与所处环境长期协同发展中世代传承并具有丰富的农业生物多样性、完善的传统知识与技术体系、独特的生态与文化景观的农业生产系统。自2 0 1 2 年至今，我国已经创建了6 批次共1 3 8 项具有全国代表性的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四川省是农业大省，历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其农耕文明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中期,是中国文明的重要起源地之一,巴蜀文明以其显著而独特的内涵和特点闻名于世。全省自然地理条件复杂且多元，农林牧渔业类型多样，催生了平原河川农业、山田梯田农业、高山立体农业等多样性农业生产系统和文化景观9。农耕文化历史悠久，文化遗产类型及形态具有区域典型性和代表性，是四川省的典型特征。在现代化发展背景下传统农业正逐渐被现代农业所取作者简介：常洁（1 9 8 3-)，女，山西运城人，四川省农业科学院农业信息与农村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乡村地理与可持续发展研究。谢萍（1 9 8 1-），女，四川宜宾人，成都理工大学旅游与城乡规划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旅游资源开发与规划、乡村美学与景观开发研究。赵川（1 9 8 2-），男，四川成都人，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生态文明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旅游经济、农业文化遗产评价研究。朱创业（1 9 6 1-），男，广西柳州人，成都理工大学旅游与城乡规划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旅游景区开发与规划、国家公园保护与开发研究。基金项目：中国工程科技发展战略四川研究院2 0 2 3 年度战略研究与咨询项目“四川农业科技现代化路径及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 0 2 2 JDR0352)；四川省农业科学院“1+9 揭榜挂帅科技攻关项目“天府农科发展战略研究基础理论和支撑技术”（项目编号：1+9KJGG009)；四川省高等学校青藏高原及其东缘人文地理研究中心（成都理工大学）开放基金（项目编号：RWDL2021-YB08)4（总第7 6 期）2 0 2 3 年第四期战略与决策代，许多独特的传统农技农艺、农业文化景观、农业生态系统等正面临着逐渐失传、消失的困境，传统农业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困难重重。据此，通过对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利用的现状及关键问题的总结，提出针对性的对策建议，以期对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及活化利用提供思路借鉴二、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特征及规模四川是农业大省、文化大省，农耕文化源远流长，是孕育巴蜀文明的母体和基础。但全省对农业文化遗产的系统性关注相对较迟，大多数的农耕文化资源分散在自然遗产、文化遗产、传统村落、非物质文化遗产等中进行保护和利用。2 0 1 4 年，“四川江油辛夷花传统栽培系统”成功申报为中国第二批重要农业文化遗产，正式开启了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的系统保护和利用的探索。截止到2 0 2 2 年，四川省共计有8 项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占比5.7 9%，与云南、湖南、江苏并列第2（图1）。潜在及有待发掘的农业文化遗产方面，在2016年农业农村部公示的全国农业文化遗产普查结果中，四川占2 0 项，全国排名第6，占比4.9%（图2)。042086421470S86350461474625820L图1 全国各省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数量从区域分布看（图3),四川省的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主要分布在省内9 个市州2 2 个区县。其中已经认定的8 项中国农业文化遗产分布在绵阳市、江省份图2 2 0 1 6 年发掘出的各省农业文化遗产数量965省份成都市、宜宾市、广元市、雅安市、甘孜州、?山州7个市州,其中绵阳市居第1。已发掘的潜在农业文化遗产则主要分布在成都市、绵阳市、南充市、巴中市、认定遗产潜在遗产雅安市等4 个市州，其中成都市规模居首位。从产业类型看（图4），全省农业文化遗产的类型主要集中在川茶和川果两大农作物上，其次是川粮油、川菜。从农耕文化的类型看，农业文化遗产涵盖了川西林盘农耕文化、茶文化、蚕桑文化、竹文化、游牧文化等多个类型，其中以蒙顶山茶、藏茶、老川茶、花楸茶、枇杷茶等为主导的茶文化是农耕文化类型主导。2572062054 3153210140520农业系统林业系统牧业系统渔业系统复合系统图4 四川省不同类型农业文化遗产的数量三、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及活化的主要模式（一）典型保护模式1.蒙顶山茶原真性保护模式。为更好地保护蒙顶山茶文化系统，2 0 2 0 年，名山区政府出台了蒙顶山茶原真性保护管理办法，开始探索蒙顶山茶文化系统的原真性保护路径。具体的保护措施主要有四个方面：首先，将蒙顶山海拔8 0 0 米以上的茶园及其生态确定为蒙顶山茶核心区原真性保护区，对保护范围进行划定；其次，由名山区茶叶品牌管理推广办公室与国有平台公司负责、由企业参与，通过网络数字化溯源系统和制度的建设，对核心区的茶园变化进行监测，划定责任区进行责任清单制保护；第三，进一步研图3 四川省各市州的农业文化遗产数量60205战略与决策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究和理清蒙顶山茶生态及文化景观系统的特征和保护要点，制定更为精准的保护措施；第四，联合文化管理部门，加强对蒙顶山茶文化系统中文物古迹的保护。2.川西林盘保护与修复模式。川西林盘是蜀地乡村特有的空间基础单元,是集生产、生活和景观于一体的复合型乡村人居环境形态，是天府农耕文明的重要产物 2 1。早在2 0 0 8 年，成都市就出台了关于推进成都市川西林盘保护的实施意见，开始对全市的林盘资源展开摸底调查，并要求对川西林盘实施分类保护和利用。之后，各市县相继开始了川西林盘保护、修复与利用的探索。2 0 1 8 年，成都市出台了成都市川西林盘保护利用建设技术导则成都市川西林盘保护修复建筑风貌塑造导则等系列保护与修复技术规范，进一步提升川西林盘保护与修复的科学性和规范性。2 0 1 9 年，成都市设立特色镇和川西林盘建设保护修复财政专项资金，对全市的川西林盘进行专项保护。以郸都区林盘农耕文化系统为例，2 0 1 9 年，郸都区出台了郸都林盘管理导则，将林盘划分为城镇片区林盘、遗产地重点保护区林盘、遗产地一般保护区林盘3 大类型进行分类保护，对于林盘景观系统所依托的稻一蒜、稻一鱼、稻一菜等特色农业生产景观和具有川西灌溉农业特色的林盘湿地景观进行保护和恢复。3.生产生活要素类遗产保护模式。四川是全国唯一一个将保护和传承好农村生产生活遗产工作单独提出来的省份。2 0 2 0 年3 月，四川省农业农村厅出台四川省农村生产生活遗产保护和传承工作方案，部署开展农村生产生活遗产保护传承工作，旨在挖掘一批具有传承基础和生产规模、有发展前景、有助于带动农民就业增收的农村生产生活遗产项目，建立四川省农村生产生活遗产名录并列项支持。目前已经创建3 批次共计4 7 1 项遗产，涉及了农业农村传统美食技艺、传统调味品技艺、传统服饰技艺、手工制茶、传统酿酒、民间手工艺、传统农业生产及建造技艺等多个类型。在遗产的传承方面，2 0 1 7 年，四川省就开始了“四川省农村手工艺大师”的评选，用以稳定和扩大农村生产生活遗产传承人队伍，夯实遗产保护与传承的基础。同时，支持主体对传统技艺进行创新化的开发，提高农村生产生活遗产品牌价值。部分遗产试点地区在生产生活单项遗产的产品标准体系、质量监管体系、特色工艺技术体系等方面进行了深入探索。（二）典型活化方式1.农业旅游化景区化模式。四川省是农业大省，也是旅游大省，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居全国前列。乡村旅游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农业文化遗产进行保护性开发和价值转化的重要路径。已认定的8 个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地，多数均开展了旅游化开发与A级旅游景区品牌的创建工作，且多数为国家4 A级以上的高等级景区（表1）。2.川西林盘生态价值转化模式。农业文化遗产系统具有经济、社会、文化、旅游、生态保护等多重价值，要实现农业文化遗产系统综合价值的开发与转化，首先需要对生态系统的价值进行评估。为更好地对川西林盘进行保护和开发，2 0 1 8 年，成都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启动川西林盘生态价值核算重大课题，选择从“川西林盘”这一具有成都特色的生态资源和系统进行破题，探索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和实现机制，初表1 四川省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景区建设情况遗产系统江油辛夷花传统栽培体系绵阳市江油市大康镇旱丰村吴家后山苍溪雪梨栽培系统美姑苦荞栽培系统盐亭祖蚕桑生产系统名山蒙顶山茶文化系统宜宾竹文化系统石渠扎溪卡游牧系统郸都林盘农耕文化系统6遗产所在地广元市苍溪县陵江镇、云峰镇等3 9 个乡镇美姑县海拔2 8 0 0-3 4 0 0 米的范围之间绵阳市盐亭县金鸡镇和高灯镇雅安市名山区蒙顶山镇和蒙阳镇四川省宜宾市长宁县和江安县，核心区位于长宁县竹海镇、龙头镇等甘孜藏族自治州石渠县1 5 个乡镇成都市郸都区唐昌、三道堰等镇（街道)旅游主题药王谷景区苍溪梨文化博览园国家AAAA旅游景区/螺祖陵景区蒙顶山景区蜀南竹海景区松格嘛呢景区三道堰水乡、青杠国家AAAA旅游景区、国家树景区、战旗花田、AAAA旅游景区、国家AAAA级农夫记忆景区、成都市AAA级林盘景区景区建设国家AAAA旅游景区国家AAAA旅游景区（创建中）国家AAAA旅游景区国家AAAA旅游景区国家AAA旅游景区（总第7 6 期）2 0 2 3 年第四期战略与决策步建立了川西林盘生态系统价值核算的理论框架和方法体系，形成了川西林盘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技术规范川西林盘绿色发展指南 2 2 等地方性的标准和规范，为川西林盘系统在其生态补偿标准的设立、招商引资的投人规模、碳汇交易等市场化补偿机制的完善及生态系统综合价值的实现等提供了理论及应用支撑。3.文化创意产业化模式。“宜宾竹文化系统”是以丰富的竹资源、竹文化和竹景观为特色的竹一农、竹一林复合生产系统，川竹产业也是四川省的1 0 大优势特色产业之一。竹产业具有天然的文化景观典型、产业链较长、游赏价值较高等特征。为更好地发挥宜宾竹资源和文化的优势，2 0 1 8 年，宜宾市出台了“竹创意技能大师工作室”建设项目，积极引入文化创意高端技能人才。2 0 2 0 年，宜宾市又专门成立了宜宾林竹产业研究院和宜宾学院竹学院两个人才和科技支撑平台，启动了集林竹科学研究、成果转化、科普教育、教学实习于一体的国家级科研试验示范基地的建设工作，推动宜宾竹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对竹产品的开发，着力从“材料+工艺+文化创意”等方面进行融合，以深挖竹材在现代建筑应用领域的潜力、发挥林竹碳汇产品优势拓展“以竹代塑”领域和研发具有特色文化创意商品为导向，进一步挖掘和提升宜宾竹文化的内涵，以文化创意全面提升宜宾竹文化系统的价值体系，推动竹文化系统走向高质量发展。四、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活化中的主要问题（一）缺乏农耕文化遗产的系统研究农业文化遗产系统是集合了自然遗产、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特征于一体的复合型遗产系统，涵盖了农业经济子系统、乡村自然子系统、乡村社会子系统、农业技术子系统和农业历史子系统等多个系统。与世界自然遗产、文化遗产等的保护历程等相比，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历程相对较短，我国农业文化遗产的全国性保护工作也不过1 0 年的时间，各省市的保护和研究也尚在探索阶段。以CNKI数据库为支撑，以“农业文化遗产”和“四川”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发现，截止到2 0 2 2 年，对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的相关研究论文仅有8 篇，主要以“郸都林盘农耕文化系统”为研究对象。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郸都区”“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遗产旅游资源价值评估”“劳动生产率”等，学科分布主要以农业经济学科为主导，其次是“旅游”和“文化”学科。中科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中国林业科学院自然保护地研究所是主要的研究机构，省内科研院所则鲜少涉猎，也没有农业文化遗产的专门研究平台。全省关于农业文化遗产的类型、结构、功能、价值、濒危性与发展潜力、保护与活化利用的途径等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对农业文化遗产的理论支撑和技术研发工作等亦相对薄弱。（二）对农业文化遗产及资源的发掘与保护不够全面系统农业文化遗产的发掘是后续开展保护、利用、传承工作的基础。四川农业历史悠久，具有农牧交错和山地盆地过渡的多种地理优势，是我国藏羌彝多民族文化交融地，是包含农林牧渔等多种类农业文化遗产的集聚区。但已经认定和发现的遗产数量与类型，尚不能全面反映省内优秀农耕文化的总体面貌。首先，对全省农业文化遗产的调查与发掘尚不全面，比如，汉源贡椒文化系统、蒲江雀舌文化及栽培系统、合江荔枝文化系统、青神竹文化系统等均未纳入普查名录。其次，对农业文化遗产的调查和发掘、申报和认定多以县市为主体和单元，缺乏农业文化遗产资源和系统完整性的考量。比如，川西林盘农耕文化系统不仅仅包括了郸都，从文化系统的完整性出发，还应涉及都江堰、温江、崇州、彭州、大邑等多个市县单元。（三）缺乏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活化的系统技术体系支撑总体而言，无论是管理主体还是参与主体，对农业文化遗产系统整体保护、活态利用、文化传承、动态发展的基本概念和理念认知不清。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项独特的研究议题，既缺乏相应的技术标准规范的引导，也缺少适宜性技术和关键性技术体系的支撑，如何开展农业文化遗产的综合价值评价、景观保留与控制、生态修复与保护、传统农耕技术的保护与传承、综合价值转化和实现等尚存有诸多值得探讨的方面。并且，不同的农业文化系统具有地区差异性和独特性，价值结构不同、核心景观系统不同、传统农耕技术体系不一、不同的人地关系所形成的文化也各有特色，如何进行差异性地保护和针对性地开发，尚缺乏更进一步的探讨。7战略与决策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四）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主体和利用主体相对脱节从农业文化遗产创造者看，事实上，农民是创造多种类型且高度适应当下自然生态环境的农业文化遗产的主体 2 3 ,农户主体长期以来形成的本土知识、耕作习惯、人地关系理念及乡村社区和传统农耕协作关系等均构成了农业文化遗产的内核。但在现代农业发展进程下，小农户的主体作用和基本利益常常得不到有效保障，甚至有观点认为小农户是落后的、保守的。从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主体看，当前的保护工作主要由遗产地当地政府主导，农耕文化保护发展也是乡村振兴实绩考核的主要内容之一。尽管四川省对农村生产生活遗产保护有所列项，但经费相对较少，与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活化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科学研究、技术培训、生态补偿等工作受到很大的限制，并且以“遗产要素”为导向的保护模式有削弱农业文化遗产系统性价值的认知和挖掘的可能。从农业文化遗产的开发和利用主体看，多数是工商资本、合作社、农户等农业经营主体，在追求经济效益最大化的思维导向下，农业经营主体既缺乏保护的意识，也缺少保护的动力。如何使农业文化遗产“创造、保护、利用”主体在保护和利用的意识及行动上相统一，推动农业文化遗产有效保护和形成更大的社会、文化、生态和经济价值，仍旧是当前遗产保护与利用工作中的痛点和难点。五、推进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及活化的对策建议（一）摸清全省农业文化遗产的家底基于2 0 1 6 年全国性农业文化遗产普查工作的基础，对全省农业文化遗产系统的类型、数量、地域分布、规模等开展全面的摸底，做好农耕文化资源本底调查，为乡村文化振兴打好基础。探索农业文化遗产的分类管理，探索农业文化遗产数据库系统的搭建，建立四川省重要农耕文化资源和遗产电子档案，为保护和传承优秀农耕文化奠定基础。（二）探索农业文化遗产系统技术体系与标准规范体系的构建尽管对农业文化遗产的相关研究呈不断增长态势，但总体而言，农业文化遗产系统多为定性认知，研究方法方面多为归纳、对比、辨析等定性化的研究，既缺少农业文化遗产系统的数据支撑及标准依据，也难以推动农业文化遗产的定量化、差异性和深人性的研究。据此，呕待启动“农业文化遗产保护适宜性技术和活态利用策略”等重大课题的立项和研究，重点针对于农业文化遗产的综合价值评价技术、遗产地农耕文化传承与产业发展融合的评价技术、文化遗产景观和生态系统修复和保护的适宜性技术和关键技术、传统农耕文化与技艺的活态保护方式与活态利用策略、现代设施与技艺植入农业文化遗产系统的适宜性技术体系、农业文化遗产的综合价值实现机制等进行系统研究，为农业文化遗产系统的保护和开发提供基础理论支撑。（三)搭建农业文化遗产的多学科交叉研究平台农业文化遗产与世界自然遗产、文化遗产等其他类型的遗产之最大区别，在于它是一项人地紧密联系的、自然与文化紧密交织形成的、有机演进中的文化景观系统2 4 。因此，,农业文化遗产的研究具有较强的学科交叉性和系统性，其保护与活化利用的研究涉及了经济学、地理学、农学、生态学、风景园林、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管理学等多个学科，且需要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在研究中进行交叉融合。基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视角的农业文化遗产研究均有许多尚待廓清的问题与研究的方向，急需整合和引导全省科研院所等，搭建农业文化遗产的省级研究平台、基地，组建农业文化遗产技术体系和创新团队，设立农业文化遗产专项研究课题，设置农业文化遗产专项工作经费，强化相关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以支持农业文化遗产事业的发展。(四)开展典型农业文化遗产的监测与关键技术集成试点系统探讨基于四川省农业历史、文化、乡村聚落等人文地理特征 2 5 及地形地貌、气候分区、农业资源等自然地理特征的农业文化景观综合分区方案。立足巴、蜀、彝、藏等特色农牧业传统和文化景观分区，设立农业文化遗产变迁监测评估基地，探索完善农业文化遗产系统监测评估机制，为农业文化遗产的系统研究提供基础平台和支撑。搭建基于典型农业文化遗产的产学研平台，开展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开发的适用8（总第7 6 期）2 0 2 3 年第四期战略与决策性技术和关键技术研究和示范，为四川省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开发提供更精准的理论和技术支持。（五）探索多主体参与的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活化之路受工业文明逻辑下“农业现代化”思维的干扰和影响，许多地区盲目仿效西方发达国家的农业生产方式和发展方式，忽视了本地传统种质资源和传统农耕技术的价值，这是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开发利用当下面临的主要冲击和风险源 2 。在推动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过程中，如何确保遗产地的主要利益和主要价值转化成果以保护和保障农户主体利益为优先，如何引领企业等社会资本在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目标下承担起农业文化遗产地保护主体的责任，是破解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可持续利用的关键点。这就要求必须在政策体系和机制优化方面给予更为系统性的探索。具体而言，推动农业文化遗产地的产业融合发展 2 7 是抓手，构建多方利益主体参与保护和利益共享机制是基础，提升多方利益主体保护理念和提升协同化保护能力与水平是关键，探索综合价值转化与多元生态补偿机制是保障，强化多方利益主体保护和利用的责任清单制管理模式是支撑，以此探索多主体参与共建共享共保护的模式和路径，推动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和活化真正实现“在保护中利用，在利用中保护”。参考文献：1李二玲，崔之珍,李亚婷.基于技术经济范式的黄河流域农业文明演进 J资源科学,2 0 2 0,4 2(1):2 0-2 8.2闵庆文，骆世明，曹幸穗，等.农业文化遗产：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农业资源与环境学报，2 0 2 2,3 9(5):8 5 6-8 6 8.3闵庆文.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及其保护研究的优先领域、问题与对策 J.中国生态农业学报(中英文),2 0 2 0,2 8(9):1 2 8 5-1 2 9 3.4闵庆文,孙业红.农业文化遗产的概念、特点与保护要求 资源科学,2 0 0 9,3 1(6):9 1 4-9 1 8.5闵庆文，骆世明，曹幸穗，等.农业文化遗产：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农业资源与环境学报，2 0 2 2,3 9(5)8 5 6-8 6 8.6陈加晋，卢勇.中国农业文化遗产事业：时代转向及历史方位 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3 9(3):6 0-7 3.7郭声波.巴蜀先民的分布与农业的起源试探 .四川文物，1 9 9 3(3):2 3-2 7.8郭声波.四川历史农业地理 M.四川：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 9 9 3:1-5 8 7.9郭声波.论四川历史农业地理的若干特点与规律 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 9 9 4(1):7 8-9 1.10赵志立.巴蜀农耕文化与现代农业文化 .中华文化论坛,2 0 0 9,(S2):215-218.11伽红凯,陈晖.CIAHS农业文明互鉴的理论逻辑、实践探索与路径思考.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3 9(3):88-99.12李小强.农业的起源、传播与影响 人类学学报,2 0 2 2,4 1(6):1 0 9 7-1 1 0 8.13郭声波.四川历史农业地理概论 .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 9 8 9(3):1 1 1-1 2 5.14张勇.从华阳国志看巴蜀地区的农业状况 农业考古,2 0 1 4(3):3 1-3 6.15李玉杰，季芳，李景春.文明史视域人与自然关系演化的三部曲 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1 2(6):2 4 6-2 5 0.16葛风涛.北洋时期农业科技改良体系的构建及意义 .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1 4,3 1(4):1 1 8-1 2 7.17潘坤，王继红.保路运动中的四川通省农业学堂 .四川档案，2 0 2 0(2):5 8-5 9.18石慧，王思明.美国在华农学家与中国农业科技近代化(1 8 9 8 1 9 4 8).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1 7,3 4(4):111-117.19常利兵,冯玲“洋犁入中土:晚清西方近代农业科技的传播图景 读书，2 0 1 7(1):3 0-3 8.20秦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产生的历史逻辑背景 .环境与可持续发展,2 0 1 9,4 4(6):4 9-5 1.21张耀文，卿明梁，郭晓鸣.川西林盘保护与利用：进展、挑战与突破选择 J.中国西部,2 0 2 2,(1):5 6-6 5.22贾晋,刘嘉琪,廖茂林.乡村生态资源价值核算体系设计与应用以川西林盘为例 统计与决策，2 0 2 2,3 8(1 5):3 3-3 8.23吴合显，李玮.借鉴与启示：国外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研究再认识 J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2 0 2 0,1 2(4):1 2 1-1 2 9.24石鼎.从遗产保护的整体框架看农业文化遗产的特征、价值与未来发展 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3 9(3):44-59.25方创琳,刘海猛，罗奎，等.中国人文地理综合区划 J地理学报，2 0 1 7,7 2(2):1 7 9-1 9 6.26卢成仁.农业文化遗产研究的五个层面及其方法论问题：社会科学的视角 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3 9(3)：27-43.27焦雯珺，崔文超，闵庆文，等.农业文化遗产及其保护研究综述 J资源科学,2 0 2 1,4 3(4):8 2 3-8 3 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