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经济视角下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抑制效应研究.pdf

D O I:1 0.1 9 5 2 5/j.i s s n 1 0 0 8-4 0 7 x.2 0 2 3.0 3.0 0 3第4 4卷第3期20 2 3年5月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 o u r n a l o fD a l i a nU n i v e r s i t yo fT e c h n o l o g y(S o c i a l S c i e n c e s)V o l.4 4,N o.3M a y.2023区域经济视角下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抑制效应研究王 云 多,马 玉 洁(黑龙江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1 5 0 0 8 0)摘 要:资本构成决定区域经济产业的发展方向,而在资本内部作用效应下,区域经济产业发展情况也会引起资本构成变动,因此,有必要研究区域经济视角下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的抑制效应。首先以两期内生增长模型为基础,得出资本构成变动关系的假设;其次使用全国2 0 0 9 2 0 1 8年面板数据,构建个体固定效应模型,对假设进行验证。研究结果表明,东部地区不存在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抑制作用;由于存在劳动力流失引发的人力资本流失,中西部地区从长期来看存在人力资本对物资资本投资的显著抑制作用。因此,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中央财政需加大对中西部地区财政扶持力度,减缓人力资本的抑制效应,同时各地方政府应改进人才引进政策,加大人力资本投入力度,从而突破经济发展瓶颈期。关键词:区域经济;投资抑制;劳动力流动;资本增长率 中图分类号:C 9 7 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0 0 8-4 0 7 X(2 0 2 3)0 3-0 0 1 8-0 8 收稿日期:2 0 2 1-0 4-1 2;修回日期:2 0 2 1-1 1-0 2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生育率下降与预期寿命延长双重约束下养老保险制度可持续性研究”(1 6 B R K 0 1 6);黑龙江省高校基础科研业务项目“人口老龄化与劳动力流失双重约束下黑龙江省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可持续性研究”(2 0 2 1-KYYWF-0 1 1 1)作者简介:王云多(1 9 7 6-),男,内蒙古呼伦贝尔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E-m a i l:n mw y d1 6 3.c o m;马玉洁(1 9 9 7-),女,安徽六安人,黑龙江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人口与劳动经济。一、引 言尽管我国经济总体上保持持续稳定增长态势,但区域经济增长差距较大,且随着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剧,区域之间经济增长差距呈不断扩大趋势。东部发达省份一直是人力资本、物质资本与劳动力的主要流向地,中西部地区由于人力资本流失严重、物质资本投资不足等问题而陷入了发展困境。自2 0世纪9 0年代以来,区域协调发展已经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的重点,1 9 9 9年国家实施了西部大开发战略,2 0 1 5年国家将区域协调发展纳入五大发展理念中,2 0 1 6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加快中西部教育发展的指导意见,实行了如“万名教师支教计划”等支持中西部提升人力资本的政策。尽管有国家对中西部经济发展的支持,但目前来看,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与东部地区差距依然很大。由此,本文运用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数据进行理论与实证分析,就人力资本、物资资本、劳动力流动与区域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分析。二、文献述评根据索洛经济增长理论,投入要素可以分为物质资本投入、人力资本投入和劳动要素投入,3者的内在联系和变化关系是长久以来学术讨论的热点,本文以人力资本投资的经济传导机制为主线进行文献梳理。国内外相关研究可分为3类:人力资本投资直接作用于物质资本投资,进而影响经济增长;人力资本投资间接通过劳动力流动影响当地人力资本存量,进而影响当地物质资本投资和经济增长;以及如何协调人力资本投资和物质资本投资的相对比例,以达到最优配置,进而促进经济平稳协调增长。首先,就人力资本投资直接作用于物质资本投资进而影响经济增长的研究而言,部分国内外学者从我国物质资本稀缺和劳动力绝对数量依然充足的前提出发,提出物质资本投资对整体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为显著,指出人力资本投资对物质资本投资具有抑制效应。如吴俊培和赵斌研究指出,在预算约束下,公共人力资本投资对政府和私人部门物质资本投资产生“挤出效应”,导致物质资本投资占总投资比重下降1。此外,一些学者还分析了当前人力资本投资效率较低的原因。例如,Y a s e r研究指出,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多数产业发展仍需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本投资来实现,并指出盲目加大人力资本投资可能会对类似中国的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21 1 3 8。以上观点主要从物资资本的稀缺性角度提出人力资本投资对物质资本投资会产生抑制效应,进而阻碍经济发展。其次,就人力资本投资间接通过劳动力流动影响当地人力资本存量进而影响当地物质资本投资和经济增长的研究而言,部分学者从人力资本流动角度出发,分析人力资本投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例如,吴培冠研究指出,人口会出于追求更高的人力资本回报做出迁移或流动行为,人力资本回报低的经济欠发达地区高素质人才大多流向经济发达的人力资本高回报地区,导致东部地区富裕而中西部相对贫乏的人力资本分布格局3;Y a s e r研究指出,若劳动者人力资本存量过低会抑制本国物资资本投资及外商直接投资21 1 4 2;逯进和郭志仪研究指出,只有当某一地区表现为人力资本净流入时,才能较为明显促进流入地经济增长4。此外,有学者研究指出,尽管经济欠发达地区将有限的资源进行人力资本投资,但是不得不接受人力资本净流出的现实。例如,王胜金等根据推拉理论研究得出,中西部地区的落后的生活和经济条件会对本地高素质劳动力产生推力,推动本地高素质劳动力迁入经济发达地区工作和生活,从而就会产生一些学者提到的人口替代问题54 0。这样,中西部经济不发达地区反而成为高素质人才的培育地,而经济发达地区成为高素质人才接受地,这与当初经济欠发达地区加大人力资本投资的目的相违背,因此,一些学者认为人力资本过量投资会加剧经济欠发达地区高素质人才外流,抑制经济欠发达地区物质资本投资,从而抑制当地经济增长。东部地区则正好相反,一方面结合本身的产业结构优势,加大人力资本投资可以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增长;另一方面可以获得高素质人才流入,带动当地获得更多物质资本投资,最终促进经济增长6-9。最后,就如何协调人力资本投资和物质资本投资的相对比例,以达到二者的最优配置,进而促进经济平稳协调增长的研究而言,Y a o、楠玉、周斌等国内外学者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角度提出中国需要合理配置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投资比例,探讨如何合理增加人力资本投资,进而实现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合理配置,促进地区间经济协调发展1 0-1 5。许岩等学者研究指出,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投入产出弹性之比取决于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存量之比,且经过测算后发现,中国各地区人力资本存量均处于相对短缺状态,并未达到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投资的最优配比1 6。因此,钟辉勇和陆铭指出中央政府的财政转移支付能够有效帮助地方政府缓解经济压力1 7,但仅仅依靠中央政府补贴作用有限,最终还是要依靠地方政府加大人力资本投资,致力于改善资本结构,追求技术进步,达到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最优配置状态,推动地区经济增长。尽管上述学者对我国人力资本投资和物质资本投资关系存在不同观点,但是已有研究都认为二者之间存在一定联系,而且这一联系与地区经济发展、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充裕程度和劳动力流动密切相关1 8-1 9。本文旨在基于人力资本、物质资本与劳动力流动视角研究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变动关系。构建不同经济基础下的物质资本增长率、人力资本增长率与劳动人口增长率的关系模型,为政府制定有利于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提供一定理论指导。三、理论模型与研究假设1.理论模型设定根据曼昆-罗默-威尔模型,经济增长主要依靠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与劳动力供给3类因素。在不考虑人口流动情况下,经济增长主要通过国家和企业的直接投资形成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依靠人口自然增长提升劳动力供给;在引入人口流动因素后,由于地区间劳动力流动往往伴随着人力资本流动,3类因素之间存在一定内在联系。如在政府财政预算的约束下,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与公共物质资本投资存在此消彼长关系,但地区人力资本增长也会吸引外来物质资本投资,当地经济水平也随之提升,进一步吸引劳动力和人力资本流入。因此有必要对3类因素的内在联系进行深入探究。本文基于索洛经济增长模型的基本理论框架,结合现实因素从地区间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劳动力流动角度出发,对3者的关系进行分析,下面先对理论模型的设定进行说明。设定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增长机制可分为垂直增长与水平增长。其中,垂直增长主要依靠中央政府转移支付和地方政府财政支出;水平增长则通过劳动力在地区间的流动带动。为了更直观地分析3者的关系,本文假定存在A、B两个地区,采用加入人力资本变量的柯布-道格拉斯函数衡量某一地区的经济产出。假设地区间劳动力可以自由流动,生产技术存在差异,两地区生产不同工业品。2.理论模型分析A区经济增长以劳动力净流入作为推动力,带动91 第3期王云多,马玉洁:区域经济视角下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抑制效应研究人力资本增加,由此产生的经济产出增长通过下式(1)、(2)表示:YA1=A LA1KA1HA1(1)YA2=A(LA1+L)KA1HA1+H()(2)将式(2)与式(1)相减可得式(3):Y=YA2-YA1(3)Y为A区劳动力流入带来的经济影响,考虑经济乘数效应后A区最终的经济产出应为YA3,其中k为乘数:YA3=YA1+k Y=A(KA1+K)(HA1+H)(LA1+L)(4)将式(1)、式(2)、式(3)带入式(4)可得式(5):(1-k)A LKH=A(K+K)(H+H)(L+L)-k A(L+L)(H+H)K(5)将式(5)两边同除LKH可得式(6):1-k=K+KKH+HHL+LL-kL+LLH+HH(6)经过对式(6)进行化简整理可得式(7)KKA1=1-k1+LLA11+HHA1+k1-1(7)B区为劳动力净流出地,同样可以得出式(7)的结论,与A区的区别在于 L、K、H的符号不同,即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与劳动力的变动方向不同。根据式(7),可以得出物质资本投资增长率与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劳动人口增长率密切相关,根据经济产出乘数k的不同取值和L、K和 H符号不同取值将会得出不同的变动结论。以一种情况为例,若k1,L和H均为正,由于 L和H均位于分子,因此,当 LL和 HH提高时,则会带动 KK提高,即物质资本投资净增长,此时劳动力流入将有利于物质资本投资。但 LL和HH的变动方向并不确定,根据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会出现劳动力和人力资本双流入,劳动力流入但人力资本流出,以及劳动力和人力资本双流出的情况。其原因在于尽管人力资本随劳动力的流动而流动,但单个劳动力的人力资本存量存在较大差异。因此,从总体来看,人口流动方向与人力资本流动方向会因不同的省市而存在较大差异。如田明研究指出,外出年限、年龄、受教育程度等个人因素影响人口流动2 0;王宁研究指出,低端劳动力人口的地理流动来源于经济流动,高端劳动力除经济流动外,对消费流动的要求也较高2 1;王胜金基于复杂的流动影响因素测算结果显示,中西部地区很多地区均处于人口替代劣化时 期,意 味 着 劳 动 力 流 入 与 人 力 资 本 流 入 并 不匹配54 8。3.理论假设基于上述理论,本文将人力资本投向与劳动力的流向分为同向与非同向。由于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对高素质人才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因此,东部地区大多表现为劳动力流入和人力资本投入;中西部地区则表现为前期劳动力大量流出而人力资本投资增加,后期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率未达到预期导致政府减少人力资本投资,劳动力继续流出。假定东部地区经济乘数k1,中西部地区经济乘数k1,提出以下两个假设:H 1:对于东部地区而言,当人力资本与劳动力同方向流入时,人力资本、劳动力增加均能带动东部地区物质资本投资增长。H 2:对于中西部地区而言,当人力资本投资增加但劳动力流出,且劳动力变动幅度小于人力资本投资变动幅度时,此人力资本投入表现出对物质资本的抑制效应;此时若增加人力资本投入不能表现为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对于东部地区而言,会自动形成完善的经济发展模式,而中西部落后地区由于人才流失及产业结构发展滞后的问题不能自主形成良性的经济循环模式。数据显示中西部地区存在严重的人才流失,人才流失造成政府的人力资本投入最终不能增加当地政府的经济收益,反而增加人才流向地区的经济收益。基于反映人口流动的“推拉理论”表明,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优良教育医疗条件等都会对中西部落后地区形成强大的拉力,加剧中西部省份的人才流失。因此仅仅依靠地方政府加大人力资本投资促进经济发展是不现实的,反而会抑制物质资本的增长,此时需要中央政府在人力资本转移支付中更偏向中西部落后地区,此前国家实施了如“大学生中西部计划”的人力资本引进计划是一种有效的措施。将式(7)两端取自然对数并进行相应变化得到式(8)。式(8)中X代表影响物质资本投入的间接影响因子,本文以式(8)作为下文实证检验的基 础计量模型:l n KK+1=+1l n LL+1+2l n02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4 4卷 HH+1+3X+(8)四、实证结果分析1.模型设定为简化式(8),式(8)中 KK+1由W I代替,LL+1由L Z代替,HH+1由R I代替,选取人力资本存量和流动人口数作为影响物质资本投资的其他因素,可将式(8)简化如下:l n(W I)=+1l n(L Z)+2l n(R I)+3X+(9)式(9)中l n(W I)为因变量,代表物质资本投入增长率;l n(L Z)和l n(R I)为解释变量,分别表示劳动人口增长率和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区域流动人口数量会部分影响当期劳动人数,因此流动人口会通过影响就业人数影响物质资本投资增长率。陈世坤研究指出,教育回报率呈现马太效应,即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流动人口的收入差距会不断扩大2 2。因此,人力资本存量与流动人口数量密切相关。根据托达罗人口流动理论,收入差距是促进劳动力流动的原因,将流动人口数量与人力资本存量作为间接影响因素加入模型;参数1代表劳动人口影响因子(即劳动人口增长率变动1%时,物质资本增长率的变动百分比),2为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影响因子,3代表其他因素影响因子,代表截距项,代表随机扰动项。2.数据来源与选取为证实上文假设,本文利用2 0 0 92 0 1 8年全国3 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数据不包括港澳台地区)的数据,参照1 9 8 6年国家“七五”计划根据各省市地理位置和经济发展水平进行的划分,将东北地区中经济较为发达的辽宁省划进东部地区,吉林和黑龙江省划入中西部地区,构建面板数据模型,以此分析人口流动、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及经济增长的影响。本文采用的物质资本形成量、人力资本投资、各地劳动力数量及受教育程度数据均来自历年 中国统计年鉴,地区流动人口和人口增长率数值是根据各地区统计年鉴和 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 中相关数据计算所得。选取等式左侧物质资本增长率作为因变量,研究物质资本投资增长率与人力资本和劳动人口总变动之间的关系,采用T 1期中物质资本形成量作为物质资本投资量W I,则物质资本投资增长率(W I)计算公式为W IT2-W IT1W IT1,根据理论模型变化结果和实证分析需要,用W I+1代表物质资本增长率;选取式(9)右侧的人力资本增长率、劳动人口增长率作为自变量(同物质资本增长率采取相同处理方式),其中人力资本投资包括教育支出和健康保障支出,教育支出直接提升了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水平,健康保健支出间接促进了教育人力资本的积累,对地区经济增长具有溢出效应,即人力资本投资=教育支出+医疗卫生支出,则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R I)公式为R IT2-R IT1R IT1,为分析需要同样用R I+1表示人力资本增长率;L Z代表各个省份的劳动从业人数增长率,计算方式为LT2-LT1LT1,其中L为各期劳动从业人数,同样采用L Z+1作为实证检验的自变量;采用受教育年限方法计算人力资本存量R C,具体计算方法为:R C=L(16+29+31 2+41 5+51 6+61 8.5)(1 0)其中,1、2、3、4、5、6分别代表劳动从业人员中小学、初中、高中、大专、本科及研究生以上学历分别所占 的 比 例;本 文 根 据 赵 新 宇 等、乔 晓 春 等 的 研究2 3-2 4,采用流动人口=常住人口-户籍人口计算流动人口数量L R,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表1 东部、中部、西部变量描述性统计变量东部中西部最大值最小值均值标准差最大值最小值均值标准差物质资本投资增长率1.3 40.0 31.0 30.2 71.4 80.7 61.1 20.1 2劳动人口增长率1 0.7 40.2 82.7 61.9 31 0.9 70.0 42.6 52.0 9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1.3 80.0 21.0 70.2 81.5 00.8 21.1 50.1 1人力资本存量6 8.9 14.0 73 2.2 01 9.3 96 5.6 90.8 92 2.1 61 4.9 2流动人口数量1 9 5 8.2 0-2 3 2.2 04 7 2.0 05 6 1.4 02 0 3.6 0-1 8 3 8.0 0-3 1 3.3 04 6 2.4 012 第3期王云多,马玉洁:区域经济视角下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抑制效应研究 在面板数据回归前,需要确保各个数据序列平稳。本文采用L L C、A D F两种方法将各变量进行一阶差分、二阶差分,序列均以5%的显著水平通过平稳性检验,表明各个变量是同阶单整序列,可以进行实证分析。3.实证结果分析首先,以物质资本增长率为因变量构建东部、中西部模型。因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状况具有差异性,本文采用个体固定效应模型,经检验发现模型存在截面异方差性,因此,本文选用截面异方差权数进行修正,且考虑到劳动力流动并不会立即获得就业机会,对人口流动数量采取滞后一期处理,最终得到结果如表2所示。表2 计量结果表述解释变量东部中西部模型1模型2模型3模型4模型5模型6系数显著性系数显著性系数显著性系数显著性系数显著性系数显著性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对数值0.2 6 00.0 0 10.3 9 20.0 0 20.4 6 20.0 0 10.1 2 20.0 0 2-0.0 2 2 0.5 8 1-0.1 0 20.1 0 1劳动人口增长率对数值0.0 4 10.0 0 30.0 3 10.0 1 20.0 2 10.0 8 40.0 2 10.0 2 10.0 2 1 0.0 0 10.0 2 10.0 1 2人力资本存量-0.0 0 30.1 0 2人力资本存量滞后一期0.0 0 30.3 4 1-0.0 1 10.0 0 2人力资本存量滞后两期0.0 1 30.0 8 2-0.0 1 1 0.0 0 2人力资本存量滞后三期-0.0 1 00.0 3 2流动人口数量0.0 0 10.6 7 3流动人口数量滞后一期0.0 0 10.3 4 2-0.0 3 20.6 2 1流动人口数量滞后二期0.0 0 40.7 5 20.0 0 2 0.7 6 1流动人口数量滞后三期0.0 0 10.7 3 3F检验值1 0.6 92 3.5 78 1 28.6 55.4 73.6 3拟合优度0.6 70.8 3 50.9 9 60.6 20.5 50.5 0 注:解释变量为物质资本增长率W。模型1、模型2和模型3均考察东部地区影响物质资本投资的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区别主要在于间接影响因素中人力资本存量滞后期不同。模型4、模型5和模型6均考察中西部地区影响物质资本投资的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区别在于人力资本存量的滞后期不同,人力资本存量和流动人口的滞后期分别为滞后一期、滞后两期和滞后三期。从表2可得大部分变量都通过了1 0%的显著性检验,模型均通过了F检验。就拟合优度而言,中西部地区的模型拟合优度要低于东部地区,说明东部地区物质资本增长与人力资本投资联系更为紧密。下面对东部与中西部地区分别进行分析:(1)东部地区表现为人力资本投资、劳动力提升均促进物质资本增长,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的抑制作用并不明显。模型1、模型2和模型3中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与劳动人口增长率均为正,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这表明东部地区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与劳动人口增长率对物质资本增长率有明显促进作用,这也验证了H 1。对比模型1、模型2和模型3中人力资本投资系数可以发现,随着间接因素滞后期增加,人力资本投资系数逐渐增加,这表明在人力资本存量增加发挥促进经济增长作用后,人力资本投资增加能够进一步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在间接影响方面,通过模型1、模型2和模型3的估计结果可知,人力资本存量对物质22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4 4卷 资本投资的作用由负变为正,且促进作用随着滞后期的加长而更加显著,可以证实人力资本存量对于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具有滞后效应,而流动人口数量在原值和滞后处理后对于东部地区物质资本投资的促进作用并不显著。(2)中西部表现为滞后一期内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未出现抑制效应,但滞后两期以上会出现明显对物资资本抑制效应,而劳动力增加会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增加。在直接影响因素方面,模型4中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的系数为正,模型5和模型6中人力资本投资增长率的系数为负,这表明当人力资本存量滞后一期时,人力资本投资增长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增长,不存在抑制效应;模型5和模型6研究结果表明,当人力资本存量滞后两期以上,人力资本投资增加对物质资本投资会产生显著抑制效应。当考虑人力资本存量滞后效应后,随着人力资本存量滞后期增加,人力资本投资增加对物质资本投资会产生显著抑制效应。根据H 2,此时人力资本投资增加会抑制物质资本投资增长。而劳动人口系数则一直为正,意味着劳动力增加会促进物质资本投资。但从间接影响来看,人力资本存量在三期滞后处理后仍然对于物质资本投资有显著抑制作用,可以预见对于中西部地区而言,短期内人力资本存量提升并不能发挥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增加的效果。流动人口数量在人力资本存量滞后一期时系数为负,在滞后两期后系数变为正,但系数较低且并不显著,这表明短期内单纯依靠人口流入提高物质资本投资并不现实。4.东西部差异及两类资本经济传导机制分析从上述实证检验结果可知,东西部地区对物质资本投资增长的影响机制存在差异。东部地区人力资本投资对物质资本投资不存在抑制效应,而中西部地区存在抑制效应。这是由于经济发达地区经济发展较快,产业结构也相对更为合理,此时加大人力资本投资经由提高劳动生产率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从而提升物质资本投资;此外,加大人力资本投资与物质资本投资会提供更多就业机会,使得高素质人才流向经济发达地区,进而进一步带动流入地经济增长。结合现实来看,东部地区由于经济较中西部发展水平较高,高技术产业结构发展迅速,对高素质人才形成拉力,吸引大量高素质人才流入,人力资本与劳动人口可以形成双流入,当地政府扩大人力资本投资大概率不会造成资源外流,因此,东部地区人力资本投资表现为促进物质资本投入,进而可以实现良性经济循环。而从人力资本存量和人口流动滞后三期的结果来看,在不存在财政转移支付情况下,经济不发达地区人力资本投资增加反而不利于经济增长。这是由于经济不发达地区当期人力资本投资对物质资本投资存在抑制效应,此时若经济落后地区盲目加大人力资本投资会抑制当地物质资本投资,对处于产业转型期间的经济落后地区会产生负面影响。此外,由于经济不发达地区相对于经济发达地区并不能提供较高人力资本回报,导致经济落后地区高素质人才流出,而本地和外部物质资本投资可能会由于当地人力资本存量降低而减少,从而对当地经济产生负面影响。因此综合来看,经济不发达地区增加人力资本投资会抑制物质资本投资,且对经济增长产生抑制作用。结合现实来看,中西部地区由于生活便利度、就业机会等限制,短期内容易出现当地政府加大人力资本投入的同时存在人才外流现象,即H 2中人力资本投向与劳动力流向不同现象同时存在,且中西部地区近年的G D P增长量中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占比仍相对较高,依然依靠传统物质资本密集型产业,即物质资本投资支撑地区经济增长,且人力资本投资暂时无法拉动经济增长,此时地方在没有中央转移支付的情况下盲目扩大人力资本投资可能得不偿失,在考虑人力资本存量的滞后效应后,人力资本投资对物质资本投资仍会产生抑制效应,这对于处于转型期间仍然较大依靠物质资本投资的中西部地区来说具有负面经济影响。因此,为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和城乡一体化发展,中央政府应对经济发展落后地区加大政策和财政支持。近期由于受新冠疫情影响,依靠传统产业支撑经济增长的中西部地区面临更严重困境,且消费新需求倒逼传统产业转型升级,若中西部地区无法突破经济发展瓶颈,则不利于实现经济健康发展。为避免经济不发达地区陷入贫困陷阱,实现区域经济均衡发展,中央政府应在转移支付中偏向中西部地区,弥补中西部政府因扩大人力资本投资而损失的物质资本投资,直到当地劳动人口人力资本存量能促进物质资本投资增长。五、结论与建议本文先利用两期内生经济增长模型,推导物质资本增长率与人力资本和劳动力增长率之间内在联系,提出两个假设,构建理论模型,再利用G L S估计方法,使用全国3 1个省份2 0 0 92 0 1 8年面板数据对物质资32 第3期王云多,马玉洁:区域经济视角下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投资抑制效应研究本增长率的直接与间接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所得结论如下:第一,通过对物质资本增长传导机制的分析,理论研究结果表明,物质资本投资、人力资本投资与劳动力供给增长与区域经济增长水平存在密切联系。考虑到人力资本流动与劳动力流动的一致性,经济落后地区物资资本投资受到人力资本和劳动力流失影响而受到抑制,经济发达地区物质资本受到人力资本和劳动力流入影响而得以强化。第二,通过对物质资本投入影响因素的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区域人才吸引力差异是决定人力资本对物质资本是否具有抑制效应的关键因素,东部地区人才吸引力较强,政府投入人力资本会吸引高素质人才流入,就业需求增加。此时不仅当地政府会加大物质资本投资以适应人力资本水平及劳动力供给状况,外部物质资本投资也会自发流入东部地区;而中西部地区在预算约束下人力资本投资增加会抑制物质资本投资,同时由于缺乏人才吸引力,政府加大人力资本投资反而会导致本地人才外流,人力资本存量下降,进而造成物质资本投资产出弹性停滞不前,陷入物质资本投资恶性循环,无法吸引外部投资,长此以往不利于中西部地区经济转型。第三,人力资本对区域经济增长具有差异性。本文使用MRW模型对东部和中西部地区人力资本配置状态进行了检验,研究发现东部地区总体上处于人力资本配置不足状态,而中西部地区总体上处于人力资本配置轻微过度状态。随着经济发展,东部和中西部地区人力资本配置差距呈扩大趋势。这是由于东部地区经济发展加快,收入增长也较快,创造的就业机会也多,人力资本有发挥生产功能的空间。这不仅对本地区人力资本产生吸引力,更对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地区人力资本产生强有力的吸引力,人力资本对带动东部地区经济增长发挥着重要作用。而中西部地区由于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不仅难以吸引到东部地区人力资本,而且本地区人力资本的经济产出弹性也较低,人力资本对地区经济增长带动作用不显著。针对目前东部和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现状,结合本文研究结果,提出以下政策建议:第一,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应基于自身的人才与物质资本吸引力,追求人力资本产业高端化,提高人力资本转化效率;考虑到劳动力流失短期内难以改变,中西部地区暂时应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资源,以需要较少人力资本产业的发展为主,但也要有计划发展人力资本高端产业,为此需要逐步提高知识型劳动力和普通劳动力的工资待遇,创造良好的工作与生活环境,为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留住所需要的各类劳动力。第二,发挥国家宏观调控的作用,财政补贴方面应更多向中西部地区倾斜,帮助中西部地区走出人力资本投资困境,统筹产业转型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鼓励地区间合作发展,发挥地区特有优势。第三,从国家层面来看,无论是否存在人力资本投资抑制效应,各地政府均应尽可能地加大人力资本投入,保证中等教育普及率,重视高等教育质量,以更好地发挥人力资本对我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第四,政府应鼓励技术创新,加速推进经济持续健康增长。技术创新体现的是人力资本的潜在无限创造能力,也是带动经济快速和健康增长的动力,为发挥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政府应该为技术创新提供一定的发展平台,加大政策扶持力度,通过出台有利于技术创新的法律法规,提供创新的制度保障。参考文献:1吴俊培,赵斌.人口老龄化、公共人力资本投资与经济增长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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