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门槛效应——基于山东省137县市的实证分析.pdf

引言生产性服务业是第一、二产业向第三产业延伸的关键，贯穿企业生产的全过程，产业融合度高、协同带动作用强，是全球产业竞争的战略制高点，也是引领产业向价值链高端提升的关键。随着各地“退二进三”战略的实施，生产要素向生产性服务业配置效果明显，新创企业中生产性服务业企业显著增加。山东省是制造业大省，先后被国家赋予了新旧动能转换、乡村振兴、经略海洋及打造对外开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门槛效应基于山东省137县市的实证分析西爱琴1，刘 艺1，单浩耘2（1.青岛理工大学 商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5；2.济宁市嘉祥县金融工作服务中心，山东 济宁 272400）【摘要】基于山东省137个县域单位20082018年的工商注册信息和统计数据资料，采用门槛面板模型，区分创新型和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考察创业的专业化集聚与协同集聚的经济增长效应。结果表明，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具有更高的经济增长效应，且与其它类型创业的协同作用更为明显，但也更容易受到拥挤效应的影响；对于县域单位，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3年累计创业数量与人口比值保持在1.3838.553，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保持在5.60563.40时，专业化集聚及其与其它类型创业协同的经济效应处于最优区间。在发展创新型服务业的同时，应当因地制宜引导各类创业活动形成合理规模，促进协同发展，增强第一、二产业的创新能力与融合带动水平，继续打造以青岛和济南为中心的城市群建设。【关 键 词】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经济增长；专业化集聚；协同集聚【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创业企业商业模式内容创新的关键维度及两条实现路径研究”（71602097）。【作者简介】西爱琴，博士，青岛理工大学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刘艺，青岛理工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单浩耘，硕士，济宁市嘉祥县金融工作服务中心科员，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中图分类号：F061.5；F062.9文献标识码：A经 济 论 坛EconomicForumAug.2023 No.8Gen.6372023年 8月 第 8期总第637期产业经济 63放新高地等系列战略任务，其产业转型空间和生产性服务业优化布局空间不断扩大。与全国整体情况相类似，山东省经济发展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特征明显。那么，在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地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所带来的经济效应是否存在差异？其影响作用是否会受到内外部规模经济及其与其它产业之间协同水平的制约？这不仅关系到区域均衡发展和要素在产业和空间的配置，更关乎各地进行产业布局规划、优化产业结构的实际。Rosenthal（2004）1等认为产业集聚应当以较低的区域层次为研究对象，因为层次过高便无法准确反映集聚情况。但由于数据可得性等原因，国内现有文献研究多基于省市层面的数据资料，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同一地区县域单位之间的异质性。因此，要得到更为科学的研究结论，需要基于县级层面的数据资料进行实证分析。一、文献综述（一）创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有关创业与经济增长，自熊彼特21934年提出“创造性破坏”理论以来，国内外学者进行了丰富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基于微观时间序列数据实证分析企业创立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起源于DavidBirch（1979）3的研究。但受限于微观企业数据的可获得性，后续学者需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来获取研究所需的数据资料。因此，从微观层面实证研究创业对经济增长影响的文献，长期以来相对缺乏。然而随着信息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以及数据采集系统的完善，数据获得性大大提高，近年来相关文献数量呈现出明显上升趋势。整体上，在研究内容方面不断细化、拓展和深入，开始关注到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发展阶段和不同区域的创业经济增长效应的差异化4-11，以及基于不同的研究视角区分创业类型，考察异质性创业对经济发展的影响12-14。然而现有实证分析多集中在国家级、省级和市级层面的分析，限于数据资料的可获得性，尚未有县域层面细分产业和行业的实证研究。但是，省市级层面的数据掩盖了每个地区县域单位之间的差异性，因此现有研究尚待深入。在创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路径方面，有学者注意到，创业对产业结构的动态调整和优化是创业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路径之一，创业活动推动产业集聚的形成，集聚是创业活动的结果，而集聚经济带来的外部效应，对资源的合理配置和经济增长具有重要作用15-17。不同类型的创业活动对经济影响不同15。因而，产业集聚的产生、演化和持续性与区域内的创业活动密切相关，创业活动是集聚形成的引擎16。从而，创业活动的集聚，成为洞察产业集聚和解释经济增长的重要视角，但实证研究非常不足。尽管如此，在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方面，仍有大量文献研究为本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二）集聚的经济效应马歇尔18开创性地将集聚经济外部性的产生来源归为投入品共享（input share）、劳动力“蓄水池”（labor poor）和 知 识 溢 出（knowledge spillover）三部分。自“马歇尔外部性”提出以来，学术界对产业集聚经济效应的研究逐渐发展与丰富。新经济地理学提出“中心外围”模型，认为“本地市场效应”和“价格指数效应”推动产业集聚的形成并可有效促进经济效率的提高，同时也指出过度集聚会带来拥挤效应，加剧市场竞争，提升要素价格，阻碍经济发展19。Nakamura（1985）20首次区分行业内的产业集聚和行业间的产业集聚。前者又称专业化集聚，其外部性称为MAR外部性，强调行业内专业知识和技术的溢出，以及专业化劳动力的集聚和规模效应所带来的外部性21；后者又称多样化集聚，带来的外部性常称Jacobs外部性，强调中间产品的生产，生产要素的互补和专业化分工协作所带来的外部性22-23。关于不同集聚类型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国内外学者也做了大量实证研究，如 Mody 等（1997）、Gao（2004）、薄 文 广经济论坛2023 8 64（2017）、傅十和等（2008）、吴三忙等（2011）、孙祥栋等（2016）、王俊松等（2016）24-30。然而究竟专业化集聚和多样化集聚哪个更有利于经济增长？集聚程度有没有合理区间？由于研究对象、研究期限、数据资料等不同，未达成一致结论。（三）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经济效应20世纪中期，生产性服务业逐渐成为西方学者研究服务业时关注的重点，70年代开始从集聚视角分析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自Scott（1988）31率先提出“服务业集聚”概念后，有关生产性服务业 集 聚 的 研 究 也 逐 渐 增 多。Grubel 和 Walker（1989）32认为，生产性服务业将高级技术人才作用于商品和服务的生产过程中，提高了全社会的生产率。Wood（2006）33分析表明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所带来的知识溢出和技术扩散降低了交易成本和企业的运营成本，显著促进经济增长。国内曾艺等（2019）34和温婷（2020）35研究也表明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对地区经济增长促进作用显著，但在不同行业、不同规模的城市以及不同区域具有显著差异；而闫奕荣等（2018）36的研究则显示，生产性服务业集聚能促进经济发展，但过度集聚会对地方经济产生负向作用。宣烨等（2017）37发现，相较于专业化集聚，生产性服务业的多样化集聚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促进作用更为显著，并因产业层次和城市规模而不同。还有学者关注到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协同集聚的经济增长效应，如周明生和陈文翔（2018）38基于长株潭城市群的实证结果显示二者的协同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非线性关 系，且 受 到 人 口 规 模 的 影 响；豆 建 民 等（2016）39的分析也表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的经济增长效应因城市规模不同出现门槛效应，随着城市规模的增加，经济影响由负转正。总之，国内学术界在创业的经济效应和产业集聚的经济效应两方面均已形成丰富的研究成果，对创业和产业集聚的关系也有关注，但生产性服务业创业方面的研究非常不足，且研究对象多为省级或市级，掩盖了区域内部县域单位之间的异质性，对于集聚合理区间的研究也相当缺乏。本文基于山东省137个县域样本数据，使用门槛面板模型，从行业层面对生产性服务业进行更为细致地划分，探究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专业化集聚，及其与其他类型创业之间的协同对创业经济效应的影响，不仅为创业与经济增长以及生产性服务业集聚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拓展和深化两个方向的研究内容，且以更低的县域层次为研究对象，可以更为深入地探究经济增长的动力和机理。二、数据来源与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的基本描述（一）数据来源本文核心解释变量“创业”相关数据来源于“天眼查”数据库。其数据库资料主要源自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等政府公开信息。通过Python编写爬虫程序对企业工商注册信息进行抓取，得到山东省2018年底之前的工商注册信息共计1000余万条。工商注册信息中的行业类型和统计局发布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一致，企业成立日期具体到日，详细地址具体到街道，因而可以将新创企业按所属行业、成立日期、所属地区等进行分类，以往创业相关的文献中所使用的数据多来源于统计年鉴，无法细致到区县以及具体行业，且为存量数据而非新增量。通过大数据技术获取的微观数据也愈受学者们关注，如赵涛等（2020）40在关于创业活跃度的研究中也使用了相似数据。被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数据来自各级各类年鉴，主要包括山东统计年鉴 中国县域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以及各地级市统计年鉴。缺失的部分数据，如个别区县个别年份的地区生产总值和固定资产投资，来自各区县政府工作报告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极少数缺失数据通过插值法和移动平均法补齐。产业经济 65（二）创业产业分类现有文献对生产性服务业的界定有所不同。Machlup（1096）41从产品的性质视角出发，最早提出生产服务业是生产知识的产业。之后有学者从服务对象角度42-43、中间投入角度44-45以及包含范围46-47来进行界定。尽管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对生产性服务业的界定有所差异，但总体上生产性服务业是不直接参与最终产品的中间环节，为其他产业的最终产品和服务提供服务的一类中间服务业的集合。以往研究主要从创业动机对创业进行分类，少有研究从行业产业角度对创业进行分类。本文参考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2017年修订）和生产性服务业统计分类（2019），以及部分学者如盛龙和陆根尧（2013）48，王鹏和魏超巍（2016）49所使用的细分方法，首先将创业分为第一产业创业、第二产业创业、消费性服务业创业、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为使对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研究更为深入、细致，将生产性服务业创业进一步细分创新型和一般型。理由如下：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对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的定义，是指为了增加新知识，以及运用这些新知识创造新的应用所进行的系统性和创造性活动，GEM（全球创业观察）对创新型创业的定义是“创新型创业是带来新产品、新服务、新技术的创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符合上述定义，归类为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其它类型创业的分类及所含行业门类如表1所示。图1显示的是20082018年山东省各类产业创业在空间上的累计增加情况，颜色越深表示数量越多，也即集聚程度越高。可以看出：第一，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集聚程度与其他类型创业集聚具有相关性，也即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程度高的地区，其他类型创业的集聚程度也高，反之则反是，表明生产性服务业的创业集聚与其它类型的创业集聚可能具有较高的协同效应。第二，各类创业集聚的区域分布不均衡特征明显，除第一产业外，基本上各类产业类型的创业集聚程度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有较高程度的吻合。第三，以青岛、济南两个城市为中心，形成产业集聚和辐射中心，从20082018年新增创业情况来看，青岛市范围内各区县的产业创业集聚程度综合水平最高，济南市在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方面表现突出，其他产业创业增量也比较可观。第四，从集聚水平分布来看，消费性服务业创业深色区域覆盖范围最为广泛，其次是第二产业和第一产业，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则普遍颜色较浅，尤其是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只有青岛和济南颜色较深，说明山东省产业结构中，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发展较为成熟，生产性服务业，尤其是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尚有很大发展空间，产业融合发展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尚有很大提高余地。三、实证模型构建（一）变量选择在创业相关的经济理论研究中，通常认为创业产业门类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生产性服务业消费性服务业一般型创新型行业门类A 农、林、牧、渔业B 采矿业；C 制造业；D 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E 建筑业G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J 金融业；L 租赁和商务服务业I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M 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F 批发和零售业；H 住宿和餐饮业；K 房地产业；O 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N 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R 文化、体育和娱乐业表1行业、产业分类经济论坛2023 8 66就是指新企业的建立。现有文献采用的创业衡量指标虽不统一，但极具相似性，大多采用创业指标与人口数或劳动力人数的比值，以消除不同样本地区之间人口规模的差异。如私营企业和个体户数与人口数的比值50、过去三年累计增加的企业数量占当年劳动人口的比值51-52、新创企业数量与劳动力人数的比值53-54。为反映创业的动态发展，本文使用当年新增企业数量与当年人口总数（万人）比值作为衡量县域创业活力的指标，意为“每万人中拥有新创企业的数量”。考虑到创业集聚是在一段时间内发生的创业活动，作为门槛变量的创业集聚指标，借鉴CPEA（中国私营企业创业指数）的计算方法，采用过去三年累计新增企业数量与当年人口总数（万人）的比值，衡量某一时间段内县域创业集聚程度。被解释变量经济增长的衡量指标采用实际地区人均GDP的自然对数值，表示人均收入增速。借鉴相关文献研究，控制变量有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人力资本、金融发展程度、政府支出规模和对外开放程度。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缺乏县域层面平均受教育年限等数据资料，且部分区县没有高等院校，因而人力资本指标的选取参考吴玉鸣（2007）55的做法，采用中小学生在校学生与人口数的比值。一方面，在县域地区中，接受中小学教育的劳动力是劳动市场的主力军，而高等教育资源在县域地区之间差别较大，使用中小学在校学生数与人口数的比值作为人力资本的衡量指标是合适的；另一方面，县域层面每万人中的中小学生人数，大致能反映本地区对劳动力和人力资本的吸引程度，因而可以作为人力资本的衡量指标。所有变量的具体计算方法和描述性统计见表2和表3。其中地区生产总值和固定资产投资均以2008年为基期进行价格平滑处理。同时由于缺乏县域指数数据，采用市级GDP指数和省级固定资产价格指数计算折算指数后进行平减。（二）模型构建本文计量模型采用面板门槛模型。该模型在一定程度克服了主观设定结构突变点所带来的偏误，通过对模型方程取时间均值后作差消去个体固定效应，使用最小二乘法进行一致估计，利用残差平方和最小化得到估计系数和门槛值。模型具体形式如式（1）所示：itiititititititituXrqIErqrIErqIEpcgdpiteaaaaa+=0ln _ln42321211）（）（）（1）图120082018年各产业类型累积新增创业的空间集聚情况注：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标准地图制作产业经济 67其中，i=1,2,137表示山东省不同的县域样本，t=1,2,11分别对应20082018年中的具体年份，被解释变量lngdp_pcit衡量经济增长，核心解释变量Eit为创业活力，Xit为控制变量，包括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人力资本、金融发展程度、政府支出规模以及对外开放程度；it为随机扰动项，ui为个体固定效应；I()为示性函数，若括号表达式为真，则I()=1，否则I()=0；qit为门限变量，代表创业集聚程度，r1、r2为门限值；i为系数值，其中1意味着创业活力Eit变动一个单位，实变量类型被解释变量门槛变量控制变量变量名称lngdp_pcentre_inno_psentre_ge_psentre_pientre_sientre_csagg_inno_psagg_ge_pslnhumlncilngovlnfinlnopen含义经济增长（人均收入增速）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活力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活力第一产业创业活力第二产业创业活力消费性服务业创业活力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程度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程度人力资本人均固定资产投资政府支出规模金融发展程度对外开放程度计算方法ln(实际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万元）)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第一产业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第二产业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消费性服务业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过去三年累计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过去三年累计新增创业（个）/人口数（万人）ln(中小学生在校学生数（人）/人口数（万人）)ln(固定资产投资（万元）/人口数（万人）)ln(政府财政支出总额(万元)/地区生产总值（万元）)ln(年末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万元)/地区生产总值(万元)ln(出口总额(万元)/地区生产总值（万元）)表2变量名称、含义及计算方法变量名称lngdp_pcentre_inno_psentre_ge_psentre_pientre_sientre_csagg_inno_psagg_ge_pslnhumlncilngovlnfinlnopen观测值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1507平均值10.8152.7636.9012.99210.20354.1536.60816.8467.0099.545-2.4840.295-2.681标准差0.7336.05311.4506.8519.43251.31914.66027.8810.2190.7100.4300.4671.015最小值8.7990.0000.2290.0000.5142.4770.0770.6386.0206.525-4.511-1.214-5.740最大值12.81680.234128.645101.43587.100416.554205.906300.1277.79711.932-1.2782.6040.278表 3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经济论坛2023 8 68际人均生产总值变动的百分比，也即创业的经济效应。拟合1和拟合2分别考察创新型和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专业化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拟合38分析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与其他类型创业协同集聚的经济影响效应。通过对面板门槛模型进行检验，所有模型双门槛效应显著，且门槛值的估计值均处在95%置信区间内，故使用双门槛的面板门槛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相关检验结果和实证结果见表4和表5。四、实证结果及分析（一）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专业化集聚对创业经济效应的影响图2将表4的回归结果以图形化的方式展现，其中x轴表示门限变量的百分位数，如x=0.5意味着门限变量数据由小到大排序后排在前50%的样本变量门限变量核心解释变量门槛类型门槛检验F值门槛估计值门槛区间1门槛区间2门槛区间3lnhumlncilngovlnfinalnopen常数项个体效应F值R2观测值拟合1agg_inno_psentre_inno_ps双门槛89.490*8.553,21.1360.127*(6.890)0.068*(7.340)0.024*(4.440)-0.239*(-2.810)0.192*(5.000)0.178*(3.720)0.286*(2.890)-0.137*(-3.830)10.473*(13.950)yes60.2200.5501507拟合2agg_ge_psentre_ge_ps双门槛206.020*3.333,63.400-0.198*(-6.070)0.032*(8.430)0.014*(6.400)-0.183*(-2.360)0.153*(4.020)0.159*(3.780)0.162*(1.700)-0.105*(-3.750)10.563*(15.140)yes95.7400.6001507表4 专业化集聚的创业经济效应注：*、*、*分别表示在 10%、5%和 1%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t统计量，下同。产业经济 69数值；y轴表示核心解释变量创业活力的系数值1，代表创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系数，也即创业的经济效应。整体来看：（1）与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相比，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具有更强的经济增长效应。（2）随着集聚水平的提高，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呈现出“下降下降”的趋势，而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则呈现出“上升下降”的趋势，表明二者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受自身专业化集聚程度的影响，且过度集聚带来的拥挤效应降低了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经济效应。原因可能是过度集聚引起企业对生产要素需求增加，造成要素价格上升，提高了企业成本，抑或是对资源的过度消耗造成企业生存环境恶化，过度竞争导致了低经济效率等。因而，只有当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集聚处于最优区间，才能充分发挥出其集聚的规模效应和竞争效应。（3）灰色区域所显示的最优集聚规模区间，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处在最优区间的样本占总样本的83.3%，高于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74.4%），说明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都有较好的市场适应性，更容易形成规模经济，从专业化集聚中受益。这应当与知识和技术的高流动性以及技术型高端人才的聚集等因素密切相关。（4）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的拥挤效应带来的副作用更大，在第三门槛区间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经济效应由0.07下降到0.02，一般型由0.03下降到0.01，但下降之后的创业经济效应仍高于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二）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与其他各类创业协同集聚对创业经济效应的影响表5是拟合38的实证结果，图3和图4是实证结果的图形化展示。图3显示两类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分别与其他类型创业协同作用的横向比较，图4表示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创业的经济效应在与两类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协同作用下的变化。图3表明：（1）两类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水平的提高均会引起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创业经济增长效应的变动，意味着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与其他产业创业之间的协同作用会促进经济增长。（2）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提高到一定水平后，会造成其他产业类型创业经济效应的降低，表明与其他产业之间的协同集聚具有一定合理区间，过高的协同集聚会造成拥挤效应。（3）整体上，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与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创业的协同作用优于一般型。图4显示：（1）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水平的提高，与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协同作用带来的经济增长效应均是先上升才下降，而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与其他产业创业的协同带来的经济效应则呈现上升趋势。（2）两类生产性服务业创图2专业化集聚的创业经济效应注：X轴表示门限变量的百分位数，Y轴表示解释变量的系数值，灰色区域为系数最高区间。经济论坛2023 8 70业集聚程度的增强，均对第一产业创业的经济效应影响最大，第二产业次之，消费性服务业最小，表明随着信息化等技术水平的发展，第一产业从中收益最大，而消费性服务业的发展主要受当地人口规模和结构、收入水平等的影响，因此与生产性服务业协同的经济效应较小。（3）第一产业只有5.8%的样本位于最高系数区间，第二产业的相应数值为55.8%，综合来看，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与第二产业的协同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最大。因此山东省各县（市）需要提升制造业创新水平和创新能力，促进制造业和创新型服务业的融合，打造高端化、智慧化的制造业，切实推进新旧动能转换。从表5中门槛估计值来看，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3年内累计创业数量与人口的比值保持在8.88513.510、1.38321.500、0.90321.140区间时，分别使得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创业发挥出最高变量门限变量核心解释变量门槛类型门槛检验F值门槛估计值门槛区间1门槛区间2门槛区间3lnhumlncilngovlnfinalnopen常数项个体效应F值within-R2观测值拟合3agg_inno_psagg_pi双门槛17.430*8.885,13.5100.007*(4.170)0.035*(5.400)0.011*(2.230)-0.172*(-1.750)0.178*(3.950)0.240*(3.920)0.464*(4.540)-0.179*(-4.160)10.275*(11.380)yes41.6700.4101507拟合4agg_ge_psagg_pi双门槛23.450*2.022,4.129-0.622*(-4.650)-0.059*(-2.420)0.007*(4.460)-0.199*(-2.050)0.164*(3.800)0.222*(3.820)0.425*(4.150)-0.179*(-4.360)10.590*(12.120)yes65.1400.4401507拟合5agg_inno_psentre_si双门槛26.600*1.383,21.5000.006*(2.560)0.020*(7.740)0.015*(7.250)-0.210*(-2.510)0.149*(3.830)0.186*(3.710)0.262*(2.590)-0.149*(-4.210)10.676*(14.270)yes61.3600.5301507拟合6agg_ge_psentre_si双门槛108.770*2.572,5.605-0.059*(-3.580)-0.001(-0.380)0.017*(7.770)-0.204*(-2.570)0.123*(3.120)0.108*(2.200)0.214*(2.190)-0.131*(-4.250)10.804*(15.030)yes52.9700.5701507拟合7agg_inno_psentre_cs双门槛35.260*0.903,21.1400.002(1.500)0.005*(9.080)0.003*(9.020)-0.218*(-2.870)0.173*(4.660)0.131*(3.220)0.192*(1.960)-0.097*(-3.210)10.448*(15.150)yes70.8400.5901507拟合8agg_ge_psentre_cs双门槛122.900*2.021,4.474-0.023*(-8.950)-0.004*(-2.620)0.004*(8.350)-0.229*(-2.850)0.173*(4.920)0.067(1.540)0.183*(2.190)-0.079*(-3.140)10.515*(14.620)yes119.9000.6201507表 5 协同集聚的创业经济效应产业经济 71的经济效应。综合考虑前文中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专业化集聚的最优区间，表明若某县域单位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3年内累计创业数量与人口的比值保持在 1.3838.553 区间，经济效应达到最优。而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3年内累计创业数量与人口的比值分别处于 4.129128.645、5.605128.645、4.474128.645区间时，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创业能发挥出最高的经济效应。综合考虑到前文专业化集聚最优区间，若某县域地区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 3 年内累计创业数量与人口的比值在5.60563.40区间，整体创业的经济效应可达最优。（三）稳健性检验创业促进经济增长，而经济增长带来良好的市场环境又反过来促进创业，当期的创业可能受到过去经济增长的影响。为了减轻这种内生性，并进一步对本文结论的稳健性进行检验，本文使用更换核心解释变量和门槛变量的方法，对于核心解释变量创业活力的计算方法，改为 CPEA 指数的计算方法，由原来的当年新增创业数量比人口数，换作过去3年累计新增创业数量比人口数。对于衡量创业活动集聚的门槛变量，同样延长时间跨度，由原来的过去3年累计新增创业数量比人口数，换作过去 6 年累计新增创业数量比人口数。通过延长变量计算的时间跨度，使新的变量里包含更多过去的信息，从而减轻上述的内生性问题。对使用新变量的所有模型进行重新估计，前文实证分析结论依然成立。限于篇幅，稳健性检验结果不在此展示。图 3不同生产性服务业协同下的各类创业经济效应对比注：X轴表示门限变量的百分位数，Y轴表示解释变量的系数值。图 4 不同生产性服务业协同下各类型创业的经济效应对比注：X轴表示门限变量的百分位数，Y轴表示解释变量的系数值。经济论坛2023 8 72五、结论与对策建议基于20082018年山东省137个县域单位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对创业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研究表明：（1）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的经济效应受到自身专业化集聚水平的影响，存在使其创业经济效应最大的最优集聚规模。（2）与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相比，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具有更高的经济增长效应、更好的市场适应性，更容易从专业化集聚中受益，但若发生拥挤效应，所受影响也更大。（3）第一、二产业和消费性服务业创业的经济效应均受到生产性服务业创业集聚的影响，从变动幅度上第一产业受影响最大。（4）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与其他各类创业的协同作用优于一般型，从最优区间规模来看，与第二产业创业协同的经济效应最大。（5）对于县域单位而言，创新型生产性服务业3年内累计创业数量与人口的比值保持在1.3838.553，一般型生产性服务业创业保持在5.60563.400，其专业化集聚的经济效应最好，亦可对其他类型创业发挥出更好的协同作用。政策建议与启示：（1）对于具有创新性质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各地都应予以鼓励和支持。（2）各级政府应深入细致考评地区资源与环境承载能力，精准把握创业活动规模，避免发生创业活动过度集聚，同时协调好各类创业活动协同比例，保持生产性服务业和其他行业企业的合理搭配。（3）作为农业大省和工业大省的山东，应当在鼓励服务业发展的同时，改造提升传统优势产业，注重增强第一、二产业的创新能力与融合带动水平，实现“创新服务+传统产业”的动力转换和产业结构转型，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4）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山东应当继续打造以青岛和济南为中心的城市群建设，以发挥区域整体优势，降低要素流动的行政壁垒，促进全省经济均衡发展。参考文献1ROSENTHAL S，WILLIAM C.Evidence on the Nature andSources of Agglomeration EconomiesJ.Handbook of Regional and Ur-ban Economics，2004（4）：2119-2171.2SCHUMPETER J A.The Theory of Economic Development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34.3BIRCH D.The Job Generation ProcessM.Cambridge：MITPress，1979：302.4ACS Z J，BRAUNERHJELM P，AUDRETSCH D，et al.The Knowledge Spillover Theory of EntrepreneurshipJ.Small BusinessEconomics，2009，32（1）：15-10.5WENNEKERS S，VAN S A，THURIK R，et al.Nascent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J.SmallBusiness Economics，2005，24（3）：293-309.6VAN S A，CARREE M，THURIK R.The Effect of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on National Economic GrowthJ.Small BusinessEconomics，2005，24（3）：311-321.7李宏彬，李杏，姚先国，等.企业家的创业与创新精神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J.经济研究，2009（10）：99-108.8ACS Z J，AUDRETSCH D B，BRAUNERHJELM P，et al.Growth and EntrepreneurshipJ.Small Business Economics,，2012，39（2）：289-300.9宋来胜，苏楠，付宏.创新创业能力的空间分布及其经济增长效应：基于GMM方法的实证分析J.经济经纬，2013（1）：6-10.10王琨，闫伟.创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J.经济与管理研究，2016，37（6）：12-19.11王叶军.创业活力促进城市服务业经济增长了吗？J.当代财经，2019（3）：94-105.12ANOKHIN S，WINCENT J，AUTIO E.OperationalizingOpportunities in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 Use of Data EnvelopmentAnalysisJ.Small Business Economics，2011（31）：39-57.13齐玮娜，张耀辉.创业、知识溢出与区域经济增长差异：基于中国30个省市区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J.经济与管理研究，2014（9）：23-31.14邹欣.什么样的创业能够促进经济发展：基于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J.经济评论，2018（3）：3-12.15NOSELEIT F.Entrepreneurship，Structural Change and Eco-nomic GrowthJ.Journal of Evolutionary Economics，2012，23（4）：产业经济 73735-766.16GRIES T，NAUDE W.Entrepreneurship and Structural Eco-nomic TransformationJ.Small Business Economics，2010，34（1）：13-29.17DURANTON G，PUGA D.Micro-Foundations of UrbanAgglomeration EconomicsJ.Handbook of Regional and Urban Eco-nomics，2004（4）：2117-2263.18MARSHALL A.Principles of EconomicsM.London：Mac-millan，1890.19FUJIATA M，KRUGMAN P，VENABLES A.The spatialEconomy：Cities，Regions and International TradeM.Cambridge：The MIT Press，1999.20NAKAMURA R.Agglomeration Economies in Urban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A Case Study of Japanese CitiesJ.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1985（17）：108-124.21GLAESER E L，KALLAL H D，SCHEINKMAN J A，et al.Growth in cities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92（100）：1126-1152.22JACOBS J.The Economics of CitiesM.New York：RandomHouse，1969.23PORTER M.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NationsM.Lon-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