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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王 凤1 杜 伟2 教授（1、成都文理学院 四川成都 610401；2、成都师范学院 四川成都 611130）内容摘要：本文选取 2011-2020 年 108 家上市零售与批发企业年度数据，实证检验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可显著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且这一作用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分维度来看，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客户质量整合和供应商质量整合均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具有显著影响，其中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的影响作用最强。分区域来看，相较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关键词：农产品供应链；供应链质量整合；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空间杜宾模型中图分类号：F3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397（2023）18-0108-04文章著录格式：王凤，杜伟.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 J.商业经济研究，2023（18）：108-111引言及文献综述2022 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坚持和加强党对三农工作的全面领导，牢牢守住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不发生规模性返贫两条底线”“全力抓好粮食生产和重要农产品供给”。可见，提升农产品供给质量已成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推进乡村振兴的战略抉择。作为加强农产品供给质量的重要途径，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能够促进产品供销端衔接，规范农产品市场销售行为，以此保障粮食安全（晋聪聪和朱林森，2022）。值得注意的是，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涉及农产品供应商、消费者以及流通企业等多方主体。而我国农产品具有“产地分散、消费多元”特点，使得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难度较大，且对流通企业提出了更高要求。这倒逼流通企业需更大范围、更具规模、更加高效、更有组织地将农产品供给与消费端进行联接，推动供需实现更高水平的动态平衡，以提升自身经营绩效。需要注意的是，当前我国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依旧处于探索阶段，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关系尚不明朗，不利于农产品流通效率提升。鉴于此，系统探究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对于加强国家粮食安全、推动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学术界围绕农产品供应链质量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研究已形成一定成果。在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方面，韩艳旗和赵晓飞（2021）发现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农业企业财务绩效具有正向影响，其中社会协同监管发挥正向调节作用。曾梦玲（2021）构建包含质量预防、质量检验、质量缺陷惩罚、成本分摊和控制、收益分成的农产品供应链质量协同控制机制，以解决安全风险防控缺乏联动机制、质量检验缺乏统一标准、管理体系不完善、成本收益与质量矛盾等问题。在流通企业经营绩效方面，孙阁斐（2022）认为数字化转型和资源配置正向提升流通企业绩效，其中资源配置在数字化转型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间发挥中介作用。张楠和钟倩玉（2023）指出伴随城镇化水平的不断提升，数字化发展水平对流通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呈现由抑制转变为促进的双重门槛效应。梳理上述文献发现，目前学术界主要从单一角度分析农产品供应链质量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关于二者之间关系影响及空间效应研究较少。鉴于此，本文立足前人研究，对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内在联系进行分析，以求丰富相关领域的研究，并为促进流通企业经营绩效提升提供参考。研究假设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是在农产品流通时，供应链核心企业从战略和运营层面对组织内和组织间产品质量相关活动进行管理的过程，旨在以低成本获取高水平质量绩效（韩艳旗和赵晓飞，2021）。在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过程中，链上流通企业销售、管理等流程可实现有序对接，促进运营效率和经营绩效提升。另外，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能够保证农产品供应商在降低产品质量管理成本的同时，为消费者提供高质量农产品，由此提高消费者满意程度以及产品需求量，助力流通企业经营绩效提升。综上，提出如下研究假设：假设 H1：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有利于提高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基金课题：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新发展格局下宅基地三权分置及实现路径研究”（21AGL021）；四川省社科规划重 大项目“农村宅基地所有权、资格权、使用权分置改革研究”（SC21ZZD001）农村市场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09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是保障终端产品质量的重要途径，可分为内部质量整合、客户质量整合以及供应商质量整合三个维度。探究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各子维度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对于进一步考察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关系具有参照作用。第一，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意味着链上主体内部的信息流、商流、资金流以及物流等环节加速链接，促使流通企业销售部、操作管理以及质量管理等部门之间实现高效协作，可大幅提高流通企业经营绩效（齐严，2021）。另外，在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的促进作用下，流通企业为匹配农产品供应端内部质量整合要求，会通过建立更为健全的跨部门会议、跨部门运营项目、信息共享系统等产品质量整合机制，加速推进内部组织整合与流程整合，此过程可提升流通企业运营效率。第二，农产品供应链客户质量整合是以提高顾客满意度为出发点，通过培养稳定的客户关系为消费者提供多样化增值服务，对于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具有促进作用。细致而言，农产品供应链相关主体利用大数据技术对顾客进行精准画像，实现客户质量整合，这为流通企业提供稳定的目标顾客群体，促使企业商品采购、库存管理以及销售等环节的经营绩效持续提升（施云清和余朋林，2022）。第三，在农产品供应链供应商质量整合过程中，农产品供应商通过建立快速反应机制，减少供应链“牛鞭效应”的同时，促使农产品供应商与消费者建立更为紧密的合作关系，倒逼流通企业形成高效运营模式，提高企业经营绩效。综上所述，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 H1a：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有利于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假设 H1b：农产品供应链客户质量整合有利于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假设 H1c：农产品供应链供应商质量整合有利于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现实而言，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尚不均衡，导致各地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水平存在区别。对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而言，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所依赖的信息技术、物流基础设施等基础条件较差，整体整合效率偏低。长期以来，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水平偏低是导致经济发展滞后地区农产品流通效率低下的关键因素，而提高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能够加速畅通农产品流通资源共享渠道，实现本地与周边地区协同发展，从而提高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相对而言，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地区推进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虽能起到类似作用，但该地区农产品流通企业发展已经趋于成熟，导致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偏弱。综合而言，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促进作用要高于经济发达地区。综上，提出如下假设：假设 H2：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提升作用存在区域异质性，且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更为显著。研究设计（一）数据来源及样本选取本文依据国泰安（CSMAR）代码，选取证监会行业代码（2012 版）为 F 的零售与批发行业 253 家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并以 2011-2020 年为研究期限展开实证分析。相关研究数据主要源自于国泰安数据库、DIB 迪博数据咨询。基于此，对样本数据进行如下处理：一是剔除 ST 及*ST 类公司；二是对数据存在缺失和异常的企业进行剔除；三是对研究期间未拓展线上、线下等新渠道业务的企业进行剔除。经筛选，最终获取108家上市零售与批发企业面板数据。（二）指标选取核心解释变量：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IAP）。参考马新玲（2021）的研究，从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EAP）、农产品供应链客户质量整合（CAP）和农产品供应链供应商质量整合（NAP）三方面对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进行衡量。其中，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采用农产品企业内部控制指数和商品库存周转率进行表征。农产品供应链客户质量整合主要采用企业前五大客户年度业务总额占比和主营业务比例两个指标进行衡量。农产品供应链供应商质量整合借助企业前五大供应商年度业务总额占比进行衡量。在以上指标基础上，采用熵值法对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指数进行计算。被解释变量：流通企业经营绩效（OPC）。参考柯杰升等（2020）的方法，选取上市零售与批发企业总资产净利率作为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代理指标。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采用公司总资产自然对数度量公司规模。资产负债率（DTAR），采用公司总负债与总资产比值衡量资产负债率。大股东持股（SMS），运用最大股东持有股份份额占比进行表征。（三）模型构建为探究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效应，本文构建如下空间杜宾模型：OPCit=1IAPit+2SIZEit+3DTARit+4SMSit+1W*IAPit+2W*SIZEit+3W*DTARit+4W*SMSit+OPCit+i+t+it（1）it=Mt+it（2）式（1）中，W 为空间权重矩阵；、均为变量回归系数；i、t和 it分别为个体效应、时间效应和时空联合效应。式（2）中，M 为空间权重矩阵扰动项；表示扰动项系数；t和 it为空间随机误差，且Rural Market110商业经济研究 2023 年 18 期两个空间随机误差服从渐进式正态分布。此外，综合考虑地理与经济两个维度，构建如下空间权重矩阵，具体公式为：W=vWE+（1-v）W-E（3）其中，WE和 W-E分别为地理距离矩阵和经济距离矩阵；v 为矩阵系数。地理距离矩阵主要描述各城市间的空间地理距离，以城市距离进行计算；经济距离矩阵主要反映城市之间的经济距离，以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差的绝对值进行表征。实证分析（一）Pearson 相关系数检验在检验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效应之前，需要对文章主要变量进行 Pearson 相关系数检验，以规避因多重线性问题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检验结果如表 1 所示。可以看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关系，假设 1 得到初步验证。控制变量中，公司规模和大股东持股均正向影响流通企业经营绩效，至少通过 10%的显著性检验。资产负债率负向影响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在 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即资产负债率越高，流通企业经营绩效越低。核心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相关性系数均低于0.5，说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可进一步进行分析。（二）空间杜宾回归结果分析为进一步探究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效应，对空间杜宾模型进行 LM 与 Wald 检验。经过检验发现，空间杜宾模型在 5%显著性水平上通过 LM 与 Wald 检验，故可进一步分析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效应。同时，为探究该影响的地区间差异，遵循国家统计局划分标准，将样本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三大经济板块。在此基础上，参考陈刚和李潇（2022）的研究，将东部地区划分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地区，将中部和西部划分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空间杜宾模型回归结果如表 2 所示。可以看出，样本经过调整后 R2值均大于 0.3，说明本文构建的空间杜宾模型具有较强解释力。全样本回归数据显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系数均为正，均通过 5%及以上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有助于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且二者之间的影响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假设 H1 得以验证。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农产品供应链客户质量整合和农产品供应链供应商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效应均显著为正，说明三者均有利于流通企业经营绩效提升，假设 H1a、H1b 和 H1c 得以验证。其中，农产品内部整合的影响效应最强。分地区看，在东部、中部、西部三大板块中，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系数均为正，且均通过 10%及以上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对比三大地区的回归结果发现，西部地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效果最为明显，中部地区次之，东部地区较弱。从这一结果看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促进作用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更为显著。据此，假设 H2 得证。（三）稳健性检验为验证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引入现金流量（CF）和企业年龄（EA）两个遗漏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见表 3）。第一，现金流量利用经营性现金流量净额占总资产的比重表征。现金流量越稳定，说明企业盈利水平越高，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效率更高。第二，企业年龄可利用会计报告时间与企业成立时间之差表示。企业年龄越大，往往具有较好的企业声誉，对于农产品供应链供应商质量整合以及客户质量整合的促进作用越强。从表3可以看出，稳健性检验结果与上述结论保持一致，表明研究结果具有稳健性。表 1 Pearson 相关系数检验结果注：*、*、*分别表示通过 1%、5%和 10%的显著性检验，下同。表 2 空间杜宾回归分析结果农村市场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111结论及建议本文基于 2011-2020 年 108 家上市零售与批发企业数据，实证分析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作用。结果表明：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且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分维度研究发现，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客户质量整合和供应商质量整合均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具有显著影响，其中农产品供应链内部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最明显。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相比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地区的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促进作用更加明显。综上，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创新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模式。农产品生产企业应充分挖掘农业资源多重价值，拓展农业功能，大力发展休闲、民宿、农耕、康养等新产业新业态，打造特色突出、主题鲜明的特色经济，以新业态新模式带动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模式创新。一方面，农产品生产企业应加速在全国布局建设温控仓储基地，推进“云仓网、运输网、信息网”与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过程的深度融合，持续创新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模式。另一方面，农产品生产企业应通过构建以供应链服务集成主体为核心、以云服务为纽带的农产品供应链，加速实现融生产者、消费者及其他服务者于一体的跨行业产业联盟，推动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模式创新发展，继而为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赋能。第二，建立现代流通数字化发展机制。现代流通数字化发展机制是提高农产品供需两端匹配度的关键手段，能够疏通流通企业内部信息对接渠道，提升流通企业经营绩效。针对于此，流通企业应建立信息交流机制和数据服务平台，持续完善现代流通数字化发展机制。其一，应基于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过程所需的产品供应需求，利用信息数字技术建立各环节主体信息交流机制，促使农产品仓储、运输以及结算等环节实现协同，提高农产品流通全流程信息管控。其二，应以大数据技术、区块链技术为支撑，以流通数据共享为手段，通过实现流通企业与工商企业、金融机构、流通设备供应商等各类参与主体的深度链接，推进各领域流通信息资源高效整合，降低流通企业产品交易成本，提高流通企业经营绩效。第三，制定流通企业差异化经营方案。考虑到不同地区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流通企业经营绩效影响存在差异，各地区流通企业应结合自身优势特征，制定流通企业差异化经营方案，有效提高流通企业运营效率。针对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东部地区而言，流通企业应紧抓数字化转型发展新机遇，针对农产品生产技术研发、销售以及物流配送等全过程服务，积极统筹推进产品营销计划，促进传统流通产业转型升级，努力建立高质量流通服务品牌，提高流通企业经营绩效。针对经济发展水平偏低的中西部地区而言，流通企业应深入了解中西部地区农产品流通需求，明确流通企业市场定位，构建覆盖生产、质量以及服务于一体的大型营销体系，加速提高中西部地区流通企业经营绩效。表 3 稳健性检验结果参考文献：1.晋聪聪，朱林森.双循环背景下广西-东盟跨境农产品供应链对接整合机制创新分析J.时代经贸，2022（11）2.韩艳旗，赵晓飞.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农业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研究 J.商业经济与管理，2021（12）3.曾梦玲.农产品供应链质量协同控制机制及优化路径 J.商业经济研究，2021（16）4.孙阁斐.数字化转型、资源配置与流通企业绩效的关系探讨 J.商业经济研究，2022（22）5.张楠，钟倩玉.数字化发展水平对流通业经营绩效的门槛效应研究 J.商业经济研究，2023（1）6.齐严.全渠道零售背景下供应链整合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J.中国流通经济，2021（10）7.施云清，余朋林.智慧物流视域下农产品供应链运作模式优化 J.时代经贸，2022（12）8.马新玲.农产品供应链质量整合对公司绩效的影响D.武汉：中南民族大学，20219.柯杰升，李怡，武健伟.中国林业上市公司多元化经营与企业绩效研究基于内部资本市场的调节和中介效应 J.农村经济，2020（6）10.陈刚，李潇.中国省际经济增长动力评价研究 J.地域研究与开发，2022（5）作者简介：王凤（1986-），女，四川成都人，硕士，成都文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管理；杜伟（1973-），男，四川雅安人，博士，成都师范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农村经济体制改革。Rural Mark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