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发展视域下水生态治理的实践演化——以漳浦县为例.pdf

第3 5卷第3 期2023年9月亚热带水土保持Subtropical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Vol.35No3Sep.2023绿色发展视域下水生态治理的实践演化以漳浦县为例陈泽锴（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完福建福州3 50 0 0 7)摘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在生态工作中，水环境有关工作具有关键性地位，是一项长期性事业。通过梳理地方人水互动史，有利于理解水环境治乱影响因素，获取经验教训。作为一个千年古县，人口大县，漳浦不同时期的人水关系与水环境治理实践呈现出时空特色，留下历史思考。古代漳浦将水环境与文化深度耦合，水环境记录内蕴文学之美；新中国成立后3 0 年，水环境治理因政治因素呈现出冒进性，留下后遗症；改革开放后有关工作走上有序化轨道，但受经济社会因素影响，“保护性”工作较为欠缺；90 年代后随着国内环保与水利制度的改革升级，漳浦水环境治理在机构、制度等方面发生重大突破，保护性工作呈现出突飞猛进的态势；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引领下，漳浦水生态建设迈上新征程。漳浦的人水互动史反映出群体性精神文化、宏观政治环境、基层治理态度对地方水生态建设的深刻影响，彰显了顶层设计、上级监督与总体发展对于地方工作的显著影响力。关键词水生态；绿色发展；漳浦；人水互动中图分类号X221引言党的二十大报告将“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专章论述，深刻指出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发展。从新发展理念的视野看，绿色发展理念也是新发展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绿色发展体现了共享发展的生态环境条件或外在物质条件，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水环境是自然环境的关键组成部分，是践行绿色发展理念的关键领域。从地球圈层的视角看，水圈包括存在于大气、海洋、湖泊和河流中的水以及地下水，包括植物和动物中的水3 。水在人类生活健康与生态系统平衡与发展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收稿日期：2 0 2 3-0 2-2 0作者简介：陈泽（2 0 0 2-），男，福建漳浦县人，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为环境教育。50文献标识码C修回日期：2 0 2 3-0 2-2 8文章编号10 0 2-2 6 51（2 0 2 3）0 3-0 0 50-0 5国内而言，快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已经在过去的几十年中重创中国的水环境。各种水环境问题接连发生，例如水体富营养化、水位下降、河流干、湖泊萎缩、多样性丧失等7-。从全球视角来看，水生态形势恶化的问题也是普遍存在的。根据联合国2 0 18 年世界水发展报告，2 0 18 年有19 亿人口生活在严峻的水安全无保障地区，全球所产生的污水有8 0%都没有进行任何的处理再运用而直接排放到自然环境中9。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近年来从联合国到不同国家层面上应对水危机都做出了艰巨努力，但人们所面临的水环境问题并没有得到明显化解。水环境优化仍有诸多有待解决的问题，水安全维护与水生态文明建设将是一个动态性长期过程，需要多维发力。本文拟通过梳理县域人水互动史，从史实中提取人水互动的特征，探索水生态环境观念的演变史然而，当今人类面临着严峻的水生态危机。就第3 期陈泽：绿色发展视域下水生态治理的实践演化与影响因素，探讨人水关系演变逻辑与治乱规律，从中取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经验与教训。本文所指水除特别说明外，均不包括海洋水资源。2研究思路与方法本文主要使用了文献法、历史法和访谈法。研究主要采用清代漳浦县志（影印本）、1998 版漳浦县志和2 0 16 版漳浦县志对漳浦县水生态治理史进行研究，对三种地方史文献的纸质版本进行了细致提取，此外，在背景性研究中参看了国史类文献，所用主要文献共计2 1种，是为文献法；研究以时间顺序，梳理了各时期人水互动情形，并从中进行问题提取与研究，是为历史法；研究通过面向民众及水政人员的访谈进行资料补充，是为访谈法。3漳浦县概况漳浦县位于福建省东南部，是福建省人口大县，渔业大县，资源大县，农业大县，临港工业新兴县，是著名的台胞和华侨重要祖籍地。唐垂拱二年建县，历代英才辈出 。漳浦县县域总面积2.146.22km，海岸线2 16 km，耕地面积2 3.7 6 万hmm。设有绥安工业区、万安工业园、旧镇工业园、赤湖工业园、前亭工业园等具有自身特色的工业园区。2021年，漳浦县全年生产总值58 3.6 1亿元，人均地区生产总值6 8 7 0 0 元。4漳浦县人水互动史及其演变逻辑4.1古代漳浦：文化与水治理实践的交融古代漳浦的水治理主要面向农业生产并兼顾了文化及休闲娱乐需要。在认识与记录水环境的过程中，古代漳浦人将文化内涵融入水环境主体，呈现出文化与水文建设实践的交融。宏观上，水利治理与农业文化相耦合，高度重视水环境的农业功能，修建诸多埭、坝、陂等以利农业。微观上，在记录水文环境时高度重视文化内容，并开展了一些文化性目的较强的水利建设。就记录的文化性而言，古代漳浦人对溪、湖、泉、池的记录有很大比重的传说、民间故事、诗歌、名人轶事内容，文辞有时相当优美。清漳浦县志在介绍绥安溪时，用大量篇幅介绍了越王建德伐木为船，令三千人举之，而人船俱坠于潭的故事；在介绍鹿溪时，则使用了如下优美语段：“旧流波浩荡，明天顺以来，地拥沙合，溪流日浅，时或暴雨，则溪水泛滥，上溯梁山之麓，乡人多筑陂灌田，陂流交响，其声如啸，自是，邑多贵人”14。与冰冷的数据性描述相较，这样的记录方式充满了感人肺腑的文学美意。就文化性水利建设而言，古代漳浦人进行了多次以文化功能为主要目的特殊水利建设。例如，宋嘉定八年乙亥，县令赵师缙始于西门外辟西湖，湖通南溪，溪潮以时出入。县志也用充满文学意味的话语对漳浦西湖进行了叙述：“当秋色晴明，鉴澄浩碧，含远山，映近蝶，近邑一圣观也”14。此外，傅公河的开凿目的被称之为“以增山川之盛”1，儒学内的泮池和儒学外的印池，以及各类大宅、宫庙前建设的水池也都有很强的文化目的。4.2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废弃重建与冒进行为新中国成立后，漳浦水环境治理的两大主题是服务性恢复与非保护性建设。漳浦地区受战火影响较小，甚至在战争年代出现繁荣情形，接纳了众多难民，政权过渡也相对平稳，水环境治理相较于战火较为猛烈的地区实质上没有出现大停滞大破坏的情形。但毕竟战争年代的政府力量较为不稳定，再加上亚热带季风与湿润气候下频发的暴雨台风袭击，不少水利设施仍有荒废现象。新中国成立后，为使农业生产旱涝保收，先后掀起了4次较大规模水利建设高潮，受到“大跃进”“文化大革命”“人民公社化运动”中种种政治因素影响，出现较多质量问题及后遗症。50年代初，在整修加固以往留下的堤防塘坝的基础上，随着农业合作化浪潮的到来，第一次掀起以兴建小型水利工程为主的水利建设高潮；接着，在“大跃进”时期，第二次起规模宏大的水利建设高潮。两次高潮共兴建小型水库2 5座，中型水库5座。6 0 年代，特别是19 6 3 年遇到百日大旱后，掀起以解决重点旱片问题为主的第三次水利兴修高潮，再建小型水库2 5座，中型水库1座。7 0 年代，特别是“农业学大寨”期间，掀起农林水利基本建设第四次高潮，大搞溪河整治，新建大型桥闸2 座，中型桥闸2 座，中型水库2 座，小型水库2 1座。“大跃进”及“文革”期间的建设过度追求数量，缺乏科学统筹，“忽视工程质量”15，“重建轻管”15，大量建设未能有效地解决实际问题与需求。谷地淹没所进一步引发的耕地损失与原住民搬迁，也产生了诸多附加成本。据漳浦县志记载，50 8 0 年代建设的小型水库，每一项目淹没耕地50 3 0 0 亩，迁移51亚热带水土保持第3 5卷306 0 人15。197 4年在全县范围内进行溪河整治时，有的地方没有因地制宜，出现河道严重冲刷现象，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后遗症。这一时期的水环境治理，受政治因素的影响，呈现出冒进的特质，即便是地方志中做出的评价，也只是“起到一定作用”和“留下了后遗症”15。可见，如果脱离了科学谋划统筹，只考虑速度和数量，过度着眼于水环境治理“政绩”的一面，水环境治理将是事倍功半的，从历史后来者的角度看，这也并未成为一种真正的“政绩”。4.3改革开放至198 9年：有序建设与保护不足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地方政府开始朝着更加务实的方向发展，漳浦的水环境治理也更加重视安全和效益。这一时期，漳浦积极做好水库除险保坝，加固江海堤防，解决人畜饮水和城乡供水问题，并结合兴修水利发展水电建设。至19 8 9 年底，全县投资8 2 2 2 万元，完成土石方97 56 万m，兴建各类水利工程50 0 0 多处，控制和利用地面径流3.2亿m，基本形成蓄、引、提、排工程相配套的水利网络，有效灌溉面积扩大到41.7 5万亩 5。较为有序的建设有效提高了治理与服务实效。当然，这一时期“水环境保护”尚未引起重视，这与环保工作起步较晚的全国性大环境有关。80年代以前，国内社会各界缺乏对环境科学的认识，还处于对重大污染事件产生应激反应的阶段。1982年起，国内环境保护领域中独立的行政机构才得以成立，但当时对经济指标的追求增进了环保制度改革的阻力。直至19 9 8 年，国家环境保护局才正式提升为正部级单位。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漳浦针对水环境治理的保护性措施也很少。纵观当年史料，漳浦县这一时期的水利建设中，有一项地下暗管推广工作具有一定环保性：198 9年6 月起，漳浦县积极推广具有防蒸发节水性能的地下暗管灌溉技术，在霞美、官浔、前亭、深土、杜浔、沙西等乡镇布设地下水泥管共长15kml5。这项当下看似简单的技术，在当时确实是一种难得的科学用水尝试。4.419902012年：水保护起步发展与逐步完善90年代后，漳浦县对环境保护的重视程度有了很大提升。环保规划类文件出台并逐步完善，环保专门机构创始并逐步扩大。水质量达标率逐渐提升，乡村人饮工程持续推进，水土流失治理工作有序开展。以喷灌、管道节水灌溉、渠道防渗为路径的节水建设有序推进。面向取水，采砂，饮用水源保护、河道保护的水政管理监察初步开展并逐步升级，专门的水环境宣传活动出现。从政策制定的角度来看，漳浦于1995年完成了漳浦县城环境规划，对于水环境，文件指出：分区完善健全排污管网，分期建设城市污水处理厂，城市污水得到截流和部分处理。1997 年，实施取水许可证制度和河道采砂许可证制度。2 0 0 2 年，漳浦县畜禽养殖场禁建区域划分方案出台，这一面向养殖业的法规实质上直接指向水环境保护。2003年，漳浦实施制定漳浦县集中式生活饮用水地表水源保护区划定方案。2 0 0 4年，排污收费“无费区”政策取消。2 0 0 6 年漳浦县乡镇集中式生活饮用水地表水源保护区划定方案及其说明通过评审。同年，强调水环境科学开发与保护并重的漳浦县河道采砂规划出台，规定了禁采区、禁采期、控制量等。这些政策文件在地方生态文明建设史上具有开创性地位。机构建设也在这一时期突飞猛进。环境管理方面，1990 年，设立环境保护办公室，1991年成立正科级单位环境保护局，另建有环境监理所，环境监测站、环境科学研究所。水政管理方面，1996 年，县水政监察大队和水政水资源监理站成立7。具体到排污治理方面，漳浦在工业废水及生活废水治理方面都有所进展。工业废水方面，积极引导企业开发、使用清洁工艺，合理规划布局可能产生污染的建设项目，积极推进石材加工业废水处理。生活废水方面，推进县医院、中医院医疗废水处理，扶持鹿溪上游的住户兴建沼气池，对生活污水进行生化处理和应用。在水生态文明宣传方面，19 9 6 年起，漳浦水政人员开始经常性进入村居社区开展水法规宣传活动，形式有张贴宣传画、播放录音和录像、书写固定标语等，每年还会在世界水日举办踩街活动。在工业发展与城市化的迅猛进程中，漳浦积极的水环境治理工作取得了较好成效。2 0 0 7 年废水排放达标率较1998 年提升近二十个百分点。饮用水方面，2 0 0 7 年，县城饮用水除磷总IV类外的其他指标均符合集中式生活饮用水水源地的II类水质要求；乡镇水源中，除作为备用水库的桥内水库未达标外，其他水源均符合作为饮用水水源地的水质II类要求1 7。在工业化与城市化进程最为迅猛的二十多年间能够实现这样的陆地水安全成果，已属相对成功。52第3 期陈泽：绿色发展视域下水生态治理的实践演化这一时期，漳浦在水环境治理的“保护”层面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演变，许多保护性举措，包括制度建设举措和实质性保护行为，都实现了从零到有的突破。这种突破与大幅进步，是环保工作愈加受到重视，环保理念在国内逐渐传播的大环境影响下的结果，也是基层政府认真执行有关环保新政的结果。4.52012年以来：水生态文明建设展开新篇章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召开，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美丽中国成为执政理念。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举旗定向，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抓生态文明建设，全党全国推动绿色发展的自觉性和主动性显著增强，美丽中国建设迈出重大步伐，我国生态环境保护发生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8。具体到水生态方面，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统筹推进水灾害防治、水资源节约、水生态保护修复、水环境治理，开展一系列根本性、开创性、长远性工作，书写了中华民族治水安邦、兴水利民的新篇章。在此背景下，漳浦水生态文明建设展开新篇章。漳浦继续积极开展工业污染打击监察工作，不断完善排污收费制度，加强医疗废水、农业废水管理，继续开展水土流失治理。节水建设方面，积极开展节水宣传，进一步推进沟渠硬化，多举措积极建设节水型社会。2 0 2 2 年，漳浦县节水型社会建设通过福建省水利厅验收2 0 。水利建设方面，漳浦县累计完成投资3 1.6 4亿元，完成溪海堤防加固建设10.58 km，实施中小河流治理19 条7 1.18 km，实施安全生态水系建设10 条104.31km，新开工建设朝阳水库、鹿溪至赤湖引水、城乡供水一体化、工业用水北水南调项目等一批重点工程项目2 1。美丽漳浦建设与水利设施升级是惠民兴县的积极之举，也是水生态建设在全国范围内的全面推进在基层实践中的具体体现。当然，由于对非法采矿问题的敷衍塞责，漳浦部分地区也出现严重的局部水土流失和水体污染事件。5总结在漳浦这座千年古县、人口大县，人水互动史长远而多元。在古代漳浦，人们在记录与建设实践中将文化素材与水环境紧密结合，人水互动在史书中留下了文学美意；新中国成立至“文革”期间，漳浦的水环境治理有关工作，高度强调服务性索取性，但在特殊政治环境的影响下，出现了盲目追求数量的冒进性，留下了后遗症，大规模建设只起到了有限的作用；随着拨乱反正的展开和改革开放的起步，漳浦的水环境治理开始变得更加有序，更有实效，但在国内高度重视经济指标，生态保护未引起关注的情形下，漳浦的水环境治理的保护性举措很少；90 年代起，国内环保部门走向独立，环保主义思想逐步传播，有关法律法规文件逐步完善，在此环境下，漳浦水环境治理保护性的一面开始突飞猛进地发展，机构、文件、宣传、地方性制度等领域发生从无到有的突破性飞跃并向进一步完善迈进；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省委、市委、县委正确领导下，漳浦深入贯彻学习生态文明思想，展开了水生态文明建设新篇章。纵观漳浦县人水互动史，我们可以看到群体性精神文化、宏观政治环境、基层治理态度对地方水生态建设的深刻的影响。古代漳浦史书对水环境文化性内容的重视，与古代重文轻理的总体文化环境有关；“大跃进”“文革”期间的水利建设冒进，与全国性政治环境和基层政策执行偏差有关；90 年代后水环境保护的快速进步与国内党政层面对环保的重视与环保思潮在国内的逐步兴起有关；而漳浦饮用水的相对缺乏，降水量年际差异大，天然湖泊少，天然石材丰富等特点，决定了水环境治理大量投资于存蓄饮用水，而石材产业与水安全的矛盾长期存在。人水关系的每一次演进，都是全国性大政治经济文化环境和地方小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这说明顶层设计与顶层监督对于地方水生态文明实践具有重要意义。国家级、省级部门要加强制度建设与革新，坚持问题导向，坚持底线思维，在把握高质量发展基调的同时关注因地制宜性，统筹规划，坚持整体与部分的有机统一，目光长远，未雨绸缪。基层政府要更加积极作为，更加重视水环境治理的科学性。此外，应进一步加强水生态文明教育，引导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以适合青少年儿童发展阶段的不同方式，对青少年儿童开展有效的水生态文明教育，要努力避免不同学段水生态文明教育的同质化，强调渐进性，阶梯上升性，动态更新性，不断升级新一代水生态理念。参考文献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53亚热带水土保持第3 5卷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N人民日报，2022-10-26（0 0 1）2张定鑫深刻认识绿色发展在新发展理念中的重要地位N光明日报，2 0 19-12-12（0 0 6）：3 】德索尼水圈M李咏梅，曾庆玲，译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 0 11：3.4 G r i z z e t t i B,La n z a n o v a D,Li q u e t e C,e t a l.Assessing Water Ecosystem Services for Water ResourceManagementJ.Environ Sci Policy,2016,6l:194-203.5 Parkes,Margot W,Pierre Horwitz.Water,ecology andhealth:ecosystems as settings for promoting health andsustainabilityJ.Health promotioninternational,2008，2 4（1）：9 4-10 2.6 Day K A.Chinas Environment and the Challenge ofSustainable Development,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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