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期怀商社会影响研究.pdf

2023年6 月第2 期焦作大学学报JOURNAL OF JIAOZUO UNIVERSITYNo.2June 2023明清时期怀商社会影响研究翟凌枫（河南工业和信息化职业学院，河南焦作45 40 0 0）摘要：作为明清时期怀庆府地区最具代表性的商业群体，怀商在中国古代商业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怀商崛起于明清时期怀庆府地区特有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下，随着其不断发展壮大，在怀庆府及其周边地区的社会发展过程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角色，尤其对怀、怀庆风俗习惯及晋商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关键词：怀商；区域社会；怀庆府；晋商中图分类号：K24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 0 8-7 2 5 7(2 0 2 3)0 2-0 0 46-0 4在中国古代的商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从南京到北京，都没有怀川精（经）”。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指“怀川”商人精明能干、擅长经营；二是指“怀川”商人有着独特的“生意经”。由此可见，怀商在中国古代商业圈中的地位之高、影响之大。从怀商发展脉络看，早在唐宋之际，怀庆府地区的商业经济就已产生萌芽并初步发展；至明中前期，随着怀庆府药材集散市场的初步形成，怀商群体开始出现，到明末时发展已具规模；清中期，怀商发展达到鼎盛时期；清末以后，怀商逐渐走向衰败。怀商在其活跃的数百年间，对怀庆府及其周边地区的社会发展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1.对怀的影响怀椰作为流行于古怀庆府及其周边地区的一个较为古老的剧种，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据“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怀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赵玉清女士讲述：怀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洪武和永乐年间，清中期达到鼎盛，时至今日，最少已有五百余年的发展历史了。不难发现的是，怀与怀商的发展脉络是大致吻合的。而怀商作为明清时期怀庆府主要商业群体，对怀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1.1丰富怀郴的演出内容怀椰的传统剧目较多，如头冀州二冀州钓金龟老少换九头鸟困雪山等剧目，均为怀的传统剧目，且在其他剧种中较少演出，其中一些剧目的演出内容明显受到了怀商的影响。例如，怀椰传统剧目三审刘玉娘，曾有怀“最佳文戏”的美誉，该剧的内容梗概为：商人李德昌外出经商，其堂弟李文道欲逼迫李德昌妻刘玉娘，遭拒后怀恨在心，后又毒死了经商归来的李德昌，反诬是刘玉娘所为。刘玉娘忍受不住酷刑而屈打成招，后经正直官员张鼎明察秋毫，大案方得沉冤昭雪。遂真凶归案，民愤始息。明清时期怀演员在演出该剧时，加重了对剧中人物刘玉娘之坚贞刚烈及恶人李文道之无耻寡义的染，以加强该剧的教化作用。尤其在有怀商大号的村子里演戏时，怀演员更是会强调怀商元素，比如在剧中反复宣扬怀商家风问题。（剧中李文道就是经营怀药生意的)再如怀椰传统剧目朱砂痣,该剧讲述了：官员韩廷凤年迈失子，娶江氏女为妻。新婚之夜，江氏哭诉情由，因丈夫疾病缠身而无钱求医，故卖身救夫。韩廷凤心怀不忍，放归江氏，并赠予银两，江氏丈夫得以求诊问医。病愈后，江氏夫妻外出经商，苦心经营数载，家业得兴。二人感念韩之恩德，买一子送韩。韩发现买来之子身有一颗朱砂痣，竟是自己失散收稿日期：2 0 2 3-0 3-0 6作者简介：翟凌枫(19 9 6 一)，男，河南焦作人，河南工业和信息化职业学院教师，硕士，研究方向：明清史、地方文化。第2 期的儿子，父子团聚。怀演员在怀庆当地演出该剧时，结合本土风情和怀商元素，细化了对江氏夫妻经商过程的处理，意在宣扬吃苦耐劳、诚实守信的经商精神，此剧在当地产生了较大反响。由此可见，怀商的经营方式和理念大大丰富了怀椰的演出内容。1.2促进怀的传播与发展“商路即戏路”，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古老命题。明清之际，随着全国各地陆路和水路交通条件的改善，怀商的经商路线基本遍及全国，甚至远及海外。因此，怀商如何排解思乡恋家之情，如何平衡好“走出去挣钱的胆略和对故乡割舍不下的恋土情结”之间的冲突，就成了最为棘手的事情之一。那么，在娱乐项目较少的古代，程式丰富、内容精彩且用怀庆府方言演唱的怀，就成了广大身处异地的怀商争相追捧的一种娱乐项目。因此，在当时全国各地的怀商会馆中，多数会馆都有修建戏台或戏楼的习惯（如河南禹州怀帮会馆），会馆会定期举办祭祀与庆典活动，让怀庆府当地的怀戏班前来演出。一般来说，怀商会馆的演出有三个基本作用：一是祭祀庆贺。据怀庆会馆重修碑记（光绪元年九月立，碑刻现存于天津市红桥区文管所）记载：“尝思商贾往来，每仰赖天神麻而春秋祭赛，宜崇隆乎祀典，吾郡药常之贸迁于津也，历有年矣”，祭祀在当时的怀商会馆中极为重要；二是为了让居住在外地的怀商可以定期看到家乡戏曲。丰富业余生活的同时，亦可起到联络人脉、敦睦乡谊的作用。这对怀商群体内部的团结和发展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三是为了邀请所在地的商人和官员看戏。宣传家乡文化的同时，也可以联络与所在地居民（尤其是官绅阶层）之间的感情，使得怀商自己的生意可以发展得更加顺畅。因此，怀商出于经营需要而举办的以怀演出为基础的各类助演活动，有力推动了怀在全国的传播和发展。2.对怀庆风俗习惯的影响正如陈康先生所认为的，“老字号（指怀商）见证了怀庆城市的历史，她本分、公平、货真价实的品格深受百姓信任，她背后的怀庆人文、历史、传闻、趣事构成的浓厚文化内涵既令人开怀又发人深思”2,在怀庆府当地人文环境的浸润和滋养下，怀商经营中充斥着怀庆府的本土元素，与当地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难以分割。而在明清两代怀庆府的发展历史翟凌枫：明清时期怀商社会影响研究上，怀商对怀庆风俗习惯产生了深远影响。2.1普及怀庆特色生活用具提及明清时期怀庆特色生活用具，最具代表性的当属竹器。明清时期，怀庆府境内种植了大片竹林。尤其到了清代，仅河内县的竹林面积就达到了近万亩之数，而竹林主要集中于河内县的清化镇、许良镇、万北乡一带。起初，怀庆府地区只是向外销售原竹，后因战乱和交通堵塞的缘故，当地居民为维持生计，将竹子制成竹桌、竹椅、竹篮、竹筐等生活用具进行销售，竹产品加工业才逐渐发展和兴盛起来。在当时，府城河内县的宜兴东、宜兴西、协兴西、西凡、西复兴、发兴店等，都是远近闻名的竹货行店。甚至有一些山东商人专门在许良镇建了会馆，主要是为了方便购买竹货。这些都说明当时怀庆竹器的畅销度之高，也侧面表明怀庆竹器经怀商的宣传和推广，逐渐被其他地区的人们所接受，而与之相关的竹文化和竹器文化也随之传播到了全国各地。除竹器之外，还有一些代表怀庆当地特色的生活用具，如孟布、陶瓷、花炮、纸扇等，都是在怀庆当地特色资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后被怀商带至全国各地，因其质优价廉而深受全国各地人民喜爱。如孟县所产的孟布，据文献记载：“孟布驰名，自陕甘以至边墙一带远商云集，每日城镇市集，收布特多，车马辐轶，市填咽，诸业毕兴”5，孟布在怀商的带动下，一度成为驰名省内外的热销商品，而与之相关的纺织文化和纺织技术也随之传播到了全国各地。再如怀庆府地区的陶瓷业，当地丰富的煤矿和瓷土资源、充沛的水源以及优质的土壤条件，为制瓷业的兴起和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据清初文献记载：“瓷，河内、修武俱有”(，当时河内柏山窑是河南著名窑址之一，据19 33年出版的道清铁路旅行指南记载：柏山村“所制陶器为最著名品质极佳，坚实耐久。考商朝有陶窑之设，即在此处，其手艺相传，有自研究极精。每制一器，须经数手，历时数月，始得成器，是以每窑每年仅出品两三次，每次出品二千余件，运销各省，皆所欢迎”，可见河内所产的精制陶瓷在怀商的运销和推广下，到达了全国各省，且受到了广泛欢迎。2.2传播怀庆饮食文化明清时期，怀庆府地区凭借天然的区位优势，具有较为优越的农业发展条件。据记载，怀庆府地区“太行雄峙于后，丹沁交流其中，土旷民殷，号称小江南”。在粮食较为富足的情况下，明清时期怀庆4748府地区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风味小吃，这些风味小吃不仅口味绝佳，而且蕴含了浓厚的怀庆府地域特色。而奉行“货源灵便、天下为家”的经营理念的怀商群体，时常行走在全国各地之间，甚至远赴海外。当他们身处异乡而满怀思乡之情的时候，这些怀庆风味小吃就成了他们慰籍心灵的必需品。而当他们将这些风味小吃赠予所在地人们品尝的时候，味蕾的审美共通性立即拉近了双方之间的距离，一条新的商路也随之打开。在这样的背景下，怀庆府特有的闹汤驴肉、小车牛肉、“怀庆三辣”（姜、烟、蒜）、柏香驴肉丸子、海蟾宫松花蛋、绿豆?粉汤、焦炸绿豆丸子、武陟油茶、菊花心柿饼等众多独具特色的风味小吃，在怀商的带动下，传至全国各地，并受到了各地人民的喜爱和追捧。例如，怀庆府地区的小车牛肉，经过怀商的推介，逐渐发展成了近代兰州拉面的主要用料来源之一。据说清乾隆年间曾担任甘肃布政使的王宣望，曾作兰州牛肉面吟诗一首：“兰州拉面天下功，制法来自怀庆府。汤如甘露面似金，一条人口赛神仙”，这首通俗易懂的诗至今仍被悬挂在众多兰州拉面馆的墙壁之上。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怀庆府地区药食同源的药膳传统。有资料记载：“河朔地多肥美，其近于沁、济间者,尤宜于药草，鹭利之徒遂舍谷稼而专植他物”，河内地区“有地黄、山药百种之饶，利益滋甚，垄亩之间，半禾黍”9。怀庆府地区所产的药材不仅功效显著，而且被衷于美食的怀庆人加工、改造成了各式各样的药膳。如由怀医发明并由怀商远销至北京的“消食饼”和“千金肥儿饼”，其制作过程中采用了怀庆所产的荷花莲肉、山药、白茯苓等名贵药材，然后用怀庆所产的山楂制品辅助食用，其对治疗小儿积食、上吐下泻、腹胀腹痛、脾胃失和等病症有奇效。有资料记载其“价可比千金”1，可见怀庆药膳受欢迎程度之高。除此之外，还有怀庆人生病时常用怀药的风俗传统，亦经怀商的宣传和推广，逐渐被其他地区的一些居民所接受。3.对晋商的影响晋商作为中国古代商界的中流砥柱，是怀商联系最为密切的商业群体。在明洪武年间的“大槐树”移民过程中，大批的山西人背井离乡，来到了当时重要的移民迁居地一一怀庆府，这让两地产生了更为密切的联系。大量的山西移民从故乡迁至怀庆府之后，其焦作大学学报中一部分人或继承先辈经商传统，或迫于生计，开始走上了经商的道路，他们成为了受怀商影响最大的一批晋商。此外，由于深厚的渊源关系，山西境内的晋商群体亦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怀商的影响。3.1拓展晋商的经营范围正如有学者所认为的那样，“一个地方商帮的兴起，如果境内没有可资推销的商品，它就不可能向外地外省发展，也就不可能有较多资本积累而成为富商”，如果从两者的共同点谈及，不难发现，晋商和怀商都有“立足当地资源”的经营理念和传统。明清之际，山西地区所产的铁货受到全国各地人民的喜爱，而因地理位置的缘故，有“三晋咽喉”之美称的怀庆府清化镇成为了山西铁货运销路途中的重要枢纽之一，明代曾有记载：“清化镇，山西之冶器集焉”。而怀庆府地区所产的怀药和布匹等也同样受到了山西人民的喜爱。在此基础上，怀庆府和山西地区的商业往来日益密切。此时，一些怀商看准商机，将本地相对充裕的怀药、粮食、布匹等物资运至山西各地，再采买山西的煤炭、铁货等物资返途，并在家乡本地售卖，从中赚取了丰厚利润。今沁阳市西向镇义庄胡家的先辈曾经营多种生意，包括面粉加工、开办旅社、铁货制造等。在当时，他们早晨用驼队将粮食运至晋城，并在晋城的作坊加工成面粉，就近销售，再购买当地的煤炭或铁货返回家中，早出晚归（距离较近）。怀商这种“巧妙”的经营方式和理念被晋城当地的一些商人看到之后，其中一些机敏的晋商便开始模仿怀商的路线，也加入到了这条豫晋往返路途之中。因此，在明清之际的晋豫交汇路途上，经常可以看到晋商和怀商并道而行，他们虽然籍贯和方言不同，但是，所运输的货物却是相同的，这一现象十分有趣。除此之外，当时部分怀商在山西建立了怀庆会馆，并凭借着他们独特的经营理念，在当时的山西商界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而山西当地的一些晋商在看到怀商的经营成绩之后，有的也开始效仿怀商，从事非暴利但收入稳定的药材经营，而这些药材，有的取自当地，有的则取自怀庆府地区。这样一来，既联络了商帮之间的感情，也促进了双方的共同发展。相应的，亦有相当数量的晋商在怀庆府地区长期从事商业活动，他们在整个明清时期怀庆府商业发展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因此，在当时社会环境影响下，晋商的一系列经营活动及经营范围则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怀商的影响。2023年6 月第2 期3.2推动晋商在怀庆当地的社会慈善活动自古以来，晋商素以“吝嵩”而著称于世。明代沈思孝的晋录曾记载：“晋中俗俭朴，古称有唐虞夏之风。百金之家，夏无布帽；千金之家，冬无长衣；万金之家，食无兼味”13，可见晋商“吝蔷”之风由来已久。但在明清时期，一向“吝蔷”的晋商却在怀庆府当地大行慈善之举，究其原因，除了一些社会原因外，更重要的是受到了怀庆本土怀商“义中取利”的经营理念的影响。现存于焦作市博爱县城内大王庙中的明隆庆五年（15 7 1年）所立的创建金龙四大王神祠记记载了大王庙的创建过程和晋商在怀庆府当地捐资行善的事迹。据碑载，明嘉靖年间，在怀庆府清化镇经商的山西人刘尚科在外出经商途中遭遇风浪，遂“诵大王经卷，祈告护佑”而得以脱险。刘尚科作为一位长期在怀庆经商的晋商，亲身经历了无数次怀商所做的慈善活动，亦深受其影响。此次事件过后，他为感念神恩，发动同乡商人及清化怀商捐资修建了大王庙。该碑碑阴镌刻了参与捐资的商人姓名及其所捐数额，据统计，参与大王庙捐资的商人中，以山西商人最多。在本次创建大王庙募捐过程中，晋商虽然起到了带头作用，但在后期的捐资过程中，怀商各商号踊跃捐资，对晋商其他商号的继续捐资及其捐资数目的增加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此外，在清咸丰至同治年间清化镇城的重筑过程中，晋商亦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据重筑清化镇城碑记（清同治三年立，碑刻现存于博爱县石佛寺）记载：“镇居秦晋之交，商贾辐轶，市棋列，实翟凌枫：明清时期怀商社会影响研究此邦一大都会。猝有不虞，无城何以为固议既定，共延士绅而告之：窃以筑城则必筹费，筹费则必书捐，书捐则未免以保民者累民。诸士绅辑以为筑之便，请敬从事。”在此次镇城重修过程中，当地各怀商商号踊跃捐资，在其带动下，一些来自山西凤邑、润城、周村等地的晋商亦积极捐资，如碑载：“大成中”2 0 千文，“复生仁”10 千文，“泰兴山”30 千文等，均为晋商商号所捐。这既是明清时期晋商与包括怀商在内的怀庆人和睦相处的有力见证，亦是怀庆当地的晋商逐渐融人怀庆府本地生活的重要表现。参考文献：1我孙涛.闲话晋商 M.北京：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 0 0 6:5 8.2陈康.中国传统文化视野下的怀商 MJ.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 0 10:50.3 程峰,程谦.清代怀庆府的商品贸易及怀商的形成 J.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 0 15(1):1-5.4】许檀,吴志远.明清时期豫北的商业重镇清化:以碑刻资料为中心的考察 J,史学月刊,2 0 14(6):10 5-119.5 仇汝瑚,冯敏昌.孟县志 M.刻本.17 9 0(清乾隆五十五年).6彭清典,萧家芝.怀庆府志 MJ.刻本.16 6 0(清顺治十七年).7唐侍陛,杜琮,洪亮吉.新修怀庆府志 M.刻本.17 8 9(清乾隆五十四年）8王荣陛,方履.武陟县志 M.刻本.18 2 9(清道光九年).9袁通,方履,吴育.河内县志 M.刻本.18 2 5(清道光五年).10龚廷贤.寿世保元 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 9 333.11 黄鉴晖.晋商经营之道 M.太原：山西经济出版社,2 0 0 1:2 9.12王世贞.州山人四部稿：卷七十八 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302.13 沈思孝.晋录 M.北京：中华书局,19 8 5:3.49(责任编辑陈永康)A Study on the Social Influence of Huaiqing Businessmen during theMing and Qing DynastiesZHAILingfeng(Henan College of Industry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Jiaozuo,Henan 454000,China)Abstract:As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commercial group in the Huaiqing Prefecture area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dynasties,Huaiqing businessmen left a rich and colorful mark in the ancient commercial history of China.The rise ofHuaiqing businessmen emerged in the unique natural and social environment of Huaiqing Prefecture during the Ming andQing dynasties.With its continuous development and growth,it played an undeniable role in the social developmentprocess of Huaiqing Prefecture and its surrounding areas,which in particular had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customs andhabits of Huaibang and Huaiqing,as well as the development of Shanxi businessmen.Key Words:Huaiqing businessmen;regional society;Huaiqing Prefecture;Shanxi business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