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小说的变异修辞艺术.pdf

2023年6 月第2 期焦作大学学报JOURNAL OF JIAOZUO UNIVERSITYNo.2June 2023李碧华小说的变异修辞艺术贾芹越（闽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漳州36 30 0 0）摘要：香港女作家李碧华的小说，语言辛辣、怪诞、浪漫、疏放又新奇。其小说通过变异性语言的巧妙运用，使抽象的情感得以抒发，特殊的心理得以表现，独特的风格亦得以展现。李碧华小说的变异修辞在语音上主要体现在摹声变异的运用、停顿，词汇上主要表现为拆词、文白夹杂等，语法上表现为超常搭配，语用上表现为简易线性表达、矛盾表达。关键词：李碧华；小说；变异修辞；语言艺术中图分类号：H13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 0 8-7 2 5 7(2 0 2 3)0 2-0 0 2 8-0 5著名修辞学家陈望道指出：“修辞是格局无定的，我反对呆板的格局为了适应题旨情境超常越格才好。”呵见修辞的格局是没有固定的，变异修辞适应题旨情境后，便同常规修辞一样具有提高语言表达效果和接受效果的能力。变异修辞对于常规修辞而言，是有意偏离规范语言，从而达到特殊表达效果的修辞活动，它具有灵活性、创造性、独创性的特点。骆小所先生从心理学角度指出：“变异是化无感为有感，是为了使情感变为有形、有色、有味、有声的，也就是变为可感的，或者增加可感的具象性。”可见变异的落脚点在情感，即获得情感表达效果和情感接受效果。情感的抒发在文艺语体中最常见，因而变异修辞使小说的情感得以生动、具象地抒发，并提高接受者的审美感知。李碧华是香港著名女作家、编剧家，因细圈子饺子的影视化而获得第2 届、2 4届最佳编剧提名，作品胭脂扣霸王别姬影视化曾获得香港第8 届金像奖最佳编剧、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等多个奖项。她的小说多以女性角色为主，笔下的人物独具一格、个性鲜明，其故事雅俗共赏、别出心裁、凄艳悲?，还道出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感叹。李碧华小说的独到之处不仅在于陌生化的叙事、特色鲜明的人物、独特的故事背景，还在于对变异性语言的巧妙运用。但学界对其小说的研究多从女性形象、叙事解读、创作特色及电影改编等角度研究，较少涉及变异修辞。因此，本文以长篇小说霸王别姬、中篇小说青蛇胭脂扣、短篇小说集饺子为语料，从语音、词汇、语法、语用四个方面分析小说中变异修辞的运用以及情感效果 5。1.语音变异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常规的语音要素运用，可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和接受效果。而超越常规的语音修辞，追求语用隐含信息和附加信息的语音现象，具有独特的表达效果、接受效果。李碧华的小说善于利用语音变异后的隐含信息使作品语言具体、形象，其小说的语音变异主要表现为摹声变异及停顿。1.1摹声变异陈望道先生认为摹声“概只取其声音，不问意义”。常规的摹声在没有隐含意义的基础上，对同一声音的文字记录可以不同，具有极强的主观性。而摹声变异是通过模仿某种声音，来表达语义，从而获得某种修辞效果。文艺语体中的摹声常将自然声响或其他无声状态用语音文字进行记录，并表达某种意义，这样的摹声偏离了只表音不表义的常规状态，其变异可分为直接或间接两种形式。收稿日期：2 0 2 3-0 3-18作者简介：贾芹越(19 9 9 一)，女，四川通江人，闽南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修辞学。第2 期1.1.1直接摹声变异直接摹声变异指直接摹拟客观世界的声音，表达语义内容，从而提高修辞效益的语言行为。例如：“督督督督”厨房传出一阵刹菜剁肉声。（饺子吃婴胎的女人）正说着，胖子已自行留了一碗加料的汤，“骨碌骨碌”地干掉。（饺子吃婴胎的女人）嗪嗪嗪。飞快切成薄片，排列整齐，一勺陈卤，汁一见肉缝便钻，转瞬间，黑甜已侵占鹅肉，更添颜色。远远闻得香味。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例的“督督督督”摹拟菜刀与菜板反复强烈地碰撞后发出的声音，通过文字记录后，在作品中营造了紧张急迫的氛围，烘托了气氛。例“骨碌骨碌”拟的快速大口喝汤时发出的声音，塑造了一个粗俗的市民形象。例的“嗪嗪嗪”摹拟切鹅肉时的声音，充分展现了妈妈熟练操作、刀快利落的状态。1.1.2间接摹声变异间接摹声变异是通过想象或者间接形式摹拟客观世界的声音的语言行为，通过改变所指，传递抽象的语义，具有提高语言表达效果的作用。这类摹声在李碧华作品中运用较多，例如：媚姨一瞅价码，脸上没太大表情。心中却已“哗！”的一下。（饺子吃婴胎的女人）我恐惧，冷汗滴下来，越来越寒，呼吸也要停顿，只要有一点异动，我一定弹地跳起，撞向天花板。我挣扎着，又极渴望知道真相，我快要知道“我是谁”了！一“咔。”（银匙吃燕窝糕的女人）“哗哗！我等了你老半天了。飞得最低是这架！”（银匙吃燕窝糕的女人）例的“哗”用于表现心发出的声音，但在物理世界中，心是不可能发出“哗”的声响。作者通过想象借“哗”，展现心中似大风吹过水时，波涛起伏的状态。例中的“味嗪”，象声词，指树枝被风吹折了。此处以断裂声比拟钥匙开门的声音，使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动作具象化，给人身临其境之感。例的“哗哗”在汉语大辞典中形容下雨的声音。结合上下文可知，文中将“哗哗”所表现得壮阔、热烈的场面用于形容激动的心情，使得情绪变得有声、可视，更利于情感的流露。象声词的使用，生动地描写出物理世界中无法直接展现的状态，能化抽象为具体，使情感有声。表达者可有效表达，接受者可具象接受，具贾芹越：李碧华小说的变异修辞艺术有很好的修辞效果。李碧华运用摹声变异使自然声音转化为语音，虽偏离了常规，但增强了听觉的感知美，将心理感知的抽象化为具体，传递了情感，烘托了气氛。1.2停顿停顿突破了常规的线条性制约，是将应该连续出现的语言单位断开使用，来表达特殊的语义及情感。如：“不，”她正色地，一字一顿，“你爸爸一在一一里一一头！”（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戏，唱，完，了。灿烂的悲剧已然结束。华丽的情死只是假象。（霸王别姬）例用破折号将存现句“你爸爸在里头”停顿隔开，使语音呈现断裂状，重点强调“在里头”，主要是为了说明爸爸真的在卤水里，也强调妈妈对爸爸的情感在卤水里，希望女儿可以将卤水传承下去。例用逗号将“戏唱完了”四字停顿展开，让本应陈述表达的主谓句，变异形成四个独立的词。作者将感叹之情重重地加入四字之中，从而充分展现了作者对“霸王别姬”戏剧的感叹，以及对自己塑造的“程蝶衣”“段小楼”的悲剧情感、复杂人生的感叹。由于文本是开放、互动的空间，读者在接收到作者的种种感叹之情外，也可形成自己对未完成的或已完成的事件的感慨之情和空虚之意。2.词汇变异词汇是语言的建筑材料，语言表达离不开词汇。古人讲究“炼字”或“炼词”，即为了不同的题旨情境的需要对词语进行锤炼、推敲和搭配。炼词的内容之一是词汇的变异，可见从古至今都存在着词汇的变异运用。词汇变异主要表现为对静态词汇的突破创新，即用附加信息表达意图，从而取得好的表达效果。词汇变异既可表现为形式上的变异，即拆词、文白夹杂；也可表现为词汇语义上的变异，即语义的灵活运用。2.1 简易线性变异一一拆词线条性，即语言单位是一个一个出现，随着时间不断延伸，其组合依据顺序排列且不能断线。在人们认知的常规的语言运用中，都遵循这一特征，但有时为了修辞效果会突破线条性的制约，从形式上进行创造性的变化。李碧华小说的简易线性变异在词汇上，2930主要通过拆词表现。拆词是将原本完整的词语拆开使用，形式上突破了语言的线条性特征。不是梁，不是祝，甚至不是士九人心。（胭脂扣）抽起了一个异的丝头，如何剥茧？（胭脂扣）例“梁祝”原指以梁山伯与祝英台为主角的爱情故事的简称，一直被人们固定使用。作者将具有特殊爱情意义的“梁祝”拆分，违背了语言的线性排列。作者加否定词“不是”分别否定了爱情的两方，把十二少和如花情感破裂的现实展现得十分清晰。因此，读者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如花心中的悲痛。例将成语“抽丝剥茧”拆开，用“诡异”修饰“丝”，并反问如何剥茧。作者形象地写出如花寻找十三少的艰辛，展现了只有奇怪的开头，却不知如何开始的迷茫状态。2.2 文白夹杂文言和白话是汉语在不同阶段的产物。李碧华作为现代作家应使用现代汉民族标准语进行写作，但她的小说横跨古今，穿越时空，常常把不同时空的人聚集在一起，因此为了塑造合适的语境，语言常偏离现代标准语，从而出现文白夹杂现象。夹杂现象有成段出现的也有成词成句出现的，其中文言词语最多，如：十二少的母亲来看了，堂堂阔少，自食其力？真是丢人现眼。母亲气病了。父亲眼看不成气候，又闻得他深染烟霞癖（胭脂扣）天桥又开市了。漫是人声市声。（霸王别姬）且说二三十年代，中区威灵顿街的南园酒家，主人见鳝硕大，恐难一日沽清，那时没有雪柜，鱼会发臭，于是求问循环日报编辑，请顾客及早订座。这夸张的稿发表之后甚收效日后但凡南园副鳝，例必发“鳝稿”。（胭脂扣）例中“闻得”是典型的文言文，意思为“听说”。例的“漫是”以文言形式表义“到处都是”。例为成段出现，但整体形式是文言词语和现代词汇的合，如文言词语有“且说”“恐难”“甚收效”等，现代汉语词汇有“编辑”“顾客”“稿”等。文白的结合使得语言简洁且富有深思，通过文白夹杂形式的语言表达，使人物回归文本所处的时代环境，符合那个时代的语言特点。因此将人物塑造得更丰满、更形象，同时展现了简约又典雅的语言风格。焦作大学学报2.3语义的变异运用通过在语义上的降用、仿用、代用、反用、转用、断用、直用、曲用等方式，词汇便可突破常规运用，创造新的意义，从而表示附加信息。李碧华在小说中最常用的方式为“直用”，即采用词的字面意义，并用双引号进行强调。如：他涎着脸：“怕什么？女儿根本是我身体一部分。我只是自摸。”（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鹅的香、鲜、甜、甘、嫩、滑和一种“肉欲”的性感，一种乌黑到了尽头的光辉灿烂，是的，他投降了。着魔一样。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例“自摸”本指麻将术语，即打麻将时，若自已由壁牌摸取的牌，恰为听牌所需的牌。这里的表达只取字面含义，即自己摸自己。例的“肉欲”本义是男女间的情欲。作者取其字面意义，即肉的欲望，在语境中指对鹅肉的欲望。作者偏离常规的表达，使得语言文字具有多个理解维度，新颖生动，引人深思。由上述几个方面可知，词汇变异的效果最终指向的是语义的理解、情感的抒发。语言的变异运用使具体的情感更显著，抽象的情感变得可视。词汇变异时，文白夹杂现象、语义直用时的特殊符号是李碧华语言运用的独特特征。3.语法变异语法指语言的结构规律，不仅包括对句法层面的制约，还包括对逻辑语义层面的制约。语法是抽象的、稳固的、民族的。在语言运用中，人们往往基于语法规则进行表达，但有时表达者为了追寻某些独特的表达效果而突破常规的语法制约。这类现象称为语法变异，指“为了增强语言的表达效果而故意偏离标准语的语法常规，而用超常语格的变格语法”。语法变异在为了表情达意而生的文学语言中最为常见。李碧华小说中的语法变异主要表现为逻辑语义层面的超常搭配。超常搭配指不违背语法规则，但在逻辑和语义上却异乎寻常，突破常规。李碧华作品中常表现为主谓、偏正、动补等形式的超常规搭配。3.1主谓搭配变异球赛在三十七度酷热的法国举行，足球无休止地动弹不安。我在冷气间瞌睡起来。（银匙吃燕2023年6 月第2 期窝糕的女人）生命的悲哀是：连“平安纸”也是空白迷茫的。（潮州巷吃卤水鹅的女人）例“足球”是客观存在的无生命物体，“动弹不安”指有生命的事物心理层面的感受，两者本不能搭配，这里却构成主谓关系。作者是采用拟人的口吻使足球自已动起来，新颖地写出了足球似人的姿态。作者结合自己异常的心理状态，混淆了现实与幻想，从而形成一种偏离常规的想法，构建了一个偏离客观世界的变异空间。在语句中通过足球似人的动态的变异空间，表现了现实中“我”无聊的状态。例中“平安纸”是客观存在的无生命物体，“迷茫”是人存在的心理感知，两者本不能形成的正常的逻辑搭配，此处却构成主谓关系。作者是将处于客观世界的“平安纸”偏离到变异世界中，通过对物理信息和生理信息的有效结合，使“平安纸”产生了人才具有的迷茫。因此，语言具有变异之美，同时使读者产生思考。3.2动补搭配变异“谁说我不知道？”素贞不堪受辱，杏眼圆瞪。蛇的眼晴，瞪得一望无际。（青蛇）只见一群小娃儿，穿着绿得令人不安的制服，围上红得令人不安的臂章，高举红旗，在火海中叫喊。（青蛇）例的动词“瞪”后常搭配对象、结果、数量，而“一望无际”常做形容词，表辽阔之义，两者本不能搭配，这里却形成动补结构。作者借用成语“一望无际”，既从外表看到眼晴的辽阔，又从内在含义捕捉到素贞心中的情绪是没有尽头的，将素贞的怨恨与娇嗔体现得淋漓尽致。例“红”“绿”作为客观存在的颜色形容词，与反映人的心理状态的形容词“令人不安”本不能进行搭配的，此处却构成动补结构。作者是以反映心理状态的词语“令人不安”作为“绿”“红”的补语，反映了小青志志的心理，同时体现了红卫兵的恐怖。3.3偏正搭配变异如果日子重头来过，他怎样挑栋？也许都是一样，因为除了古人的世界，他并没有接触过其他，是险恶的芳香？如果上学堂读了书，如果跟了一个制药师傅或是补鞋匠，如果（霸王别姬）渊源流长的虚荣。都想当主子，都不想当下人。（霸王别姬）例以“险恶”修饰“芳香”。险恶在汉语词典中解释为凶险可怕、阴险毒辣，通常用来形容地势、贾芹越：李碧华小说的变异修辞艺术环境、人心。作者用险恶修饰气味，两者之间却无逻辑语义上的关联，但结合上下文可知，险恶指的是成为戏子的艰辛及当时复杂的社会环境，芳香暗指唱戏所带来的名气与稳定。作者通过偏离了正常的逻辑语义的描述，将人物隐含的复杂心理通过逻辑语义上毫无关系的两个词汇得到充分展现。例以表示历史时间的“渊源流长”修饰“虚荣”，把抽象的虚荣变得具有时间之感，将虚荣的历史时间拉长，这是对想当“官”的人的讽刺，也是对长久的官僚主义的讽刺。李碧华的小说通过偏离逻辑语义的超常搭配，将想要展现的复杂的心理、抽象的情感、矛盾的社会描述出来，使小说展现了新奇、鬼魅、讽刺的特征。4.语用变异语用变异指在语言运用中，出于某种目的和意图，而突破常规采用具有特色的言语形式的语言运用形式。李碧华小说的语用变异表现在同素连用、矛盾表达两个方面。4.1同素连用变异同素连用，指同一语言单位同时对不同语言单位修饰、关涉、说明，或者反之，其形式表现为“Ab或者aB”。同素连用偏离了常规语言运用时，不同语言单位存在的情况，而是使用同一语言单位。如：唱着唱着，黄月媚忘了自己身处何方，何年何月何人，她只记得，那些最青春亮丽的日子，又回来了。（饺子吃婴胎的女人）这是一个大是大非大起大落大争大斗的新时代。一切都得昭然若揭。（霸王别姬）“是呀，师父不是教训，别一味蛮打、狠打、硬打、乱打么？”蝶衣帮腔。小四听得呆了。（霸王别姬）例以“何”修饰“方、年、月、人”为“Ab”形式，从地点、时间、人三个方面写出了媚姨心中的思虑，其语句言简意丰。例以“不”修饰“是、非、起、落、争、斗”为“Ab”，音节对称配合，具有整齐的音律美。此处的用词正反皆备，将复杂的新时代的特征充分展现。例以“蛮、狠、硬、乱”修饰“打”为“aB”形式。李碧华通过对“打”反复强调，展现了师父这个人物“残暴”的形象，也描述了梨园的生活。4.2矛盾表达变异常规的语言表达越来越强调形式和内容上的规范统一、前后一致、和谐流畅。但有时为了某种交际意3132图，表达者会有意采取“矛盾”的表达方法，实现交际目的并达到特殊的修辞效果。如：菁菁缓缓走近，临阵退缩终也义无反顾的人，最勇敢，因为她已战胜恐惧，目标鲜明。饺子吃婴胎的女人有戏不算戏，无戏才是戏。（霸王别姬）例“临阵退缩”与“义无反顾”具有矛盾关系，这样的矛盾表达将菁菁内心两种彼此对抗的心理充分展现，从而鲜明、生动地塑造了人物。例前部分将真正的演戏不当作戏，后半部分把无戏当作戏，这个“戏”或指戏中之情，或指现实人物较于理想人物的表现。作者将人物、角色在一起，展现一种人戏不分的状态。角色舞台的戏不算戏，现实的生活没有真正演戏却是一场真正的戏，充分体现了寓深沉于矛盾中的作用，引发读者思考。5.结语骆小所认为：“变异性的修辞语言之所以美,并不是由于物理的、生理的信息得到准确的再现，是物理的信息和生理的信息与人们特有的情感信息发生了特异的重组，美就孕育在这内外信息的重组的过程之中。”1李碧华塑造的人物个性鲜明，使用的语言辛焦作大学学报辣讽刺。变异修辞的运用使她作品中的鬼魅、讽刺显现得淋漓尽致。通过变异性的修辞语言，李碧华将复杂的人性、疯魔的社会、抽象的情感、特殊的心理状态，变得可听、可视、可感；从而，美就表现在与情感紧密结合的变异语言之中。通过对李碧华变异修辞运用的分析，可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小说的含义以及作者的心理，认识“社会”，认识“人”。本文的探析只是对变异现象的分析，但我们可进一步探求李碧华变异修辞的认知理据。从认知角度对人产生变异语言的心理进行探析，可为我们理解当时社会中人的心理、作家的心理以及全面剖析作品提供依据。参考文献：1陈望道.修辞学发凡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12.2】冯广艺.变异修辞学 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 0 0 4.3验骆小所.变异修辞;情感的激活 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 9 6(5):37-42.4】古大勇,陈晓兰,论香港作家李碧华言情小说的诡异之风 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13(5):5 4-5 7.5 许钟宁.二元修辞学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12.6张德明.论文艺语言的变异性 .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 8 8(4):7 8-8 9,111.7骆小所.略论变异修辞语言产生的心理基础及其美学意义 昆明师专学报,19 8 9(4):33-37,5 2.2023年6 月(责任编辑范例)The Rhetoric Art of Variations in Lilian Lee Pik-Wahs NovelsJIAQinyue(School of Literature,Minnan Normal University,Zhangzhou,Fujian 363000,China)Abstract:The novels of Hong Kong female writer Lilian Lee Pik-Wah are characterized by spicy,bizarre,romantic,relaxed and novel language.Through the clever use of mutable language,her novels express abstract emotions andspecial psychology,and showcase unique styles.The rhetoric of variation in Lilian Lee Pik-Wahs novels is mainlyembodied in the use of phonetic variation and pause,in vocabulary it is mainly displayed in word splitting andintermingling,in grammar it is manifested in extraordinary collocation,and in pragmatics it is simple linear andcontradictory expressions.Key Words:Lilian Lee Pik-Wah;novels;variant rhetoric;language 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