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正义视角下城乡教育公平问题研究.pdf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作者简介：高灿（），女，山东省菏泽市人，天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黄爱教（），男，广西壮族自治区昭平县人，哲学博士，天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南开大学人权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人权理论研究。空间正义视角下城乡教育公平问题研究高灿，黄爱教（天津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摘要：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城乡教育均衡发展的价值诉求。教育公平的关键在于空间资源分配的公平，而“城”“乡”作为两个不同的空间概念，在教育政策实施、教育资源配置、信息技术使用等方面存在诸多差异，呈现为诸多不公正形态。空间正义理论为推进城乡教育公平发展提供新视角，有助于城乡教育公平发展政策的制定、推进教育资源配置的公平性及教育信息透明化。关键词：空间正义；城乡；教育公平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教育公平保障每个社会成员平等、公正地享有受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保证每个社会成员平等地接受教育的权利。年 月，党的十四大提出“到本世纪末，基本扫除青壮文盲，基本实现九年制义务教育”。年，我国已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发展目标。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城乡义务教育发展的不均衡状况正日益成为社会关注的重要问题，也成为学术研究的热点问题。在实践领域，为解决这一问题，党和国家提出了一系列方针政策以保证教育公平目标的实现。年 月，党的十七大提出“优化教育结构，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及“保障经济困难家庭、进城务工人员子女平等接受义务教育”等 。年 月，党的十八大提出“大力促进教育公平，合理配置教育资源，重点向农村、边远、贫困、民族地区倾斜，支持特殊教育，提高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资助水平，积极推动农民工子女平等接受教育”。年 月，党的二十大又提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教育，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发展素质教育，促进教育公平”。在学术研究中，学者从不同学科维度关注了教育公平及其问题。在伦理学角度，学者们则将教育公平视为一种人格的平等。例如，学者认为教育公平涉及人与人之间与价值相关的公平性问题，反映教育发展的价值诉求，并重点从人的价值理念出发探讨教育公平问题 。在教育学角度，教育公平则与教育资源的分配问题紧密相关。学者认为，我国教育资源短缺的现状下应从调整收入分配和财政结构上力求达到教育的公平和效率的动态平衡 。在政治学角度，学者从政治制度的角度阐述了教育公平的政治价值和影响，并从制度上保障教育公平 。综观当前研究，都是将“城乡”作为一个整体性概念进行研究，很少将“城”与“乡”作为两个不同的空间概念进行研究。实际上，“城”与“乡”属于两个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分的空间上的概念，城乡教育发展则应然地涵盖“城”的教育发展与“乡”的教育发展两个维度。当前，“城”的教育发展与“乡”的教育发展呈现的显著空间差异性，实质为城乡教育发展的空间正义性问题。进一步的问题在于：如何推进“城”的教育与“乡”的教育均衡发展，促进教育公平？为解决这一问题，本文借助空间正义理论，分析我国城乡教育发展的空间差异性，提出加快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和城乡一体化进程，进一步缩小教育空间差距，推动我国第 卷第 期 年 月平顶山学院学报 义务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满足人民群众的文化需求，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一、空间正义：推进城乡教育公平的新视角空间正义，指的是对空间利益的获取不能损害其他群体的空间利益，并为其提供普遍的发展机会，实现公正的空间效益。在城乡教育发展中，“城”与“乡”作为两个空间概念，为用空间正义理论分析城乡教育空间差异性提供了可能。（一）城乡教育公平及其意义城乡教育公平，简单地说就是城与乡之间教育发展的公平。就概念而言，城乡教育公平由“城乡”与“教育公平”两个核心概念结合而成。首先，“城乡”是一个空间概念。当前，很多学者在对“城乡教育”概念的理解中，往往把“城乡”作为一个整体性的概念，对“城”与“乡”的划分并没有明确的界定。在城乡教育公平概念下，实际上蕴含着“城”与“乡”在教育发展中的比较，必然要求对“城”与“乡”进行空间上的区分。本文将“城”界定为“城市”，而“乡”则界定为“乡村”。所以，城乡教育发展，必然涵盖了“城”的教育发展与“乡”的教育发展两个维度，而这两个维度的发展，它的速度、效果及影响则具有明显差异，就形成了均衡问题、正义问题。其次，“教育公平”是教育领域的价值追求，是教育领域的“价值”概念。教育公平是人们的受教育权利的平等和受教育机会的均等，其本质是对公共教育资源的均衡分配。教育公平是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政策基础。基于此，城乡教育公平是指在城乡空间范围内对教育资源的公平配置，能够打破原有的城乡二元制结构的壁垒，满足城乡居民人人享受优质教育的需求。城乡教育发展，由追求“均衡”转变为对“公平”的追求，党和国家也制定了诸多政策推进城乡教育公平。年 月，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教育公平”概念。年，国务院出台了 关于统筹推进县域内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 关于进一步完善城乡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的通知 等文件。年 月，党的二十大再次强调了“教育公平”。城乡教育公平是教育公平的重要内容，在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稳定、实现社会公平方面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第一，城乡教育公平有效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现代社会的教育差距往往加大贫富差距甚至出现代际贫困传递现象。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推进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发展，缩小城乡教育资源差距，促进教育公平，切断贫困代际传递”。只有补齐农村教育发展的短板，让农村学生接受高质量教育，通过教育提高生活质量，才能有效减少贫困代际的发生。第二，城乡教育公平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助推器。社会是由接受不同程度教育的群体组成。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很大程度上要靠人的素质提高，教育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人的能力素质，城乡教育公平的实现有助于人的全面发展。第三，城乡教育公平是实现社会公平的前提。城乡教育的发展代表很大一部分人的利益，只有将城乡教育的利益关系处理好，才能使社会各方面的利益得到妥善协调。（二）空间正义与城乡教育发展在中国，“正义”一词最早见于 荀子：“不学问，无正义，以富利为隆，是俗人者也。”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并不存在正义独有的范畴和地位。在西方，正义观念源于古希腊时期。梭伦是最早将正义概念运用于“给一个人以其应得”这个观念的人。在伦理学角度，“应得”观念是正义概念的核心，指能够按照统一标准对待相似的人和物 。在社会学角度，正义则是指按照平等自由的原则分配政治和经济中的利益 。正如埃德加博登海默所说“正义有着一张普罗透斯似的脸”，可以在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理解与阐释。就空间正义而言，由空间与正义创造性地构成，其最初源于亨利列斐伏尔提出的空间“一体化理论”。亨利列斐伏尔认为空间是社会的产物，空间正义是能让更多弱势群体获得更大社会权利和更多社会资源，实现空间生产的公平与公正 。而后，大卫哈维和爱德华苏贾深受亨利列斐伏尔的影响，也从不同角度对空间正义进行研究。大卫哈维在 社会正义与城市 一书中将社会正义纳入空间理论的研究范围，创造性地提出了“社会过程 空间形式”辩证法，深入阐述社会正义与城镇化的复杂关系 。爱德华苏贾则提出“第三空间”理平顶山学院学报 年论，强调文化在社会空间中的作用，从宏观的角度对空间和正义进行考量 。综合学者关于空间正义的讨论可知，空间正义至少包含以下几个方面的意蕴：一是空间正义是基于空间差异性的正义。差异性是社会发展的动力源泉，而差异性的空间正义能够寻求社会不同利益主体之间利益的交叉共识，从而达到社会群体的多样化发展。二是空间正义的本质为社会正义的空间化。空间正义所突出的空间属性和空间价值凸显了人的生存发展的空间维度，人的存在及其行为的正义能够规范社会秩序，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三是空间正义追求的目标是公正的空间效益。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协调好社会各类主体之间的空间利益关系，提供普遍的发展机会，提高空间生产的效率，达到公正的空间效益。空间正义理论对解释诸多社会问题具有重要意义，诸如城市建设、乡村旅游等。城乡二元结构决定了社会空间存在着城市和农村两种空间样态。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空间正义开始向城市化方面应用，各种城市发展的问题逐渐暴露出来，演变成对农村部分群体空间权益和农村教育资源的剥夺，引起人们对城乡空间的重新思考，尤其城乡教育资源分配及引发的城乡教育公平问题也引起了广泛关注。一般来说，城市相比于农村，生活环境好、交通便利、生活品质高、社会保障较为完善、教育资源丰富且水平较高。而过去更加偏向城市的城乡义务教育体制，使农村教育与城市教育公平性呈现失衡状态，城乡教育不公平问题尤为凸显，造成了城乡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平衡和不协调，城乡差距拉大。如何协调与推进“城”与“乡”两个空间的教育公平，成为全社会关注的重要问题。在此情况下，空间正义理论成为推进城乡教育公平的新视角和可以利用的新资源。（三）走向空间正义的城乡教育融合发展当前，我国人口众多，人口质量和数量参差不齐；城市与农村发展不均衡不充分使教育公平成为一个难题。因此，走向空间正义的城乡教育融合发展，是城乡教育的必然价值诉求 。城乡空间融合是一个长期的动态发展过程，是城市与乡村在经济、文化、教育、城乡建设、政策体制等方面逐渐协调与融合发展的过程，更是城乡空间关系发展的理想状态。空间正义是促进城乡教育融合的价值诉求，强调资源分配效率要兼顾不同群体的利益，为城乡居民提供公平的发展机会，兼顾公平与效率。城乡教育融合发展，需要加强对农村和西部不发达地区义务教育发展的支持力度，形成城乡教育融合体制。需要在空间正义逻辑下重塑城乡教育关系，推动城乡教育要素流动和功能整合，形成优势互补、全面融合的城乡教育发展生态。需要厘清城乡教育之间的现实差距，着眼于“城”的教育发展的优势，补齐“乡”的教育发展短板，达到城乡教育融合发展，促进城乡教育公平实现。二、城乡教育发展的空间不公正形态及其成因近年来我国乡村教育取得了巨大发展，城乡教育差距逐步缩小；但是，乡村教育仍是教育发展的短板，在办学条件、教师队伍、经费保证、教育水平等方面与城市教育相比仍存有一定差距，形成城乡教育发展的不公正形态，影响了城乡教育的公平发展。（一）城乡教育政策差异城乡义务教育的发展离不开政策部署，二者之间的政策差距也是空间非正义的表现之一。目前，仍有一些教育政策向城市倾斜，不利于乡村学校教育的发展。第一，城镇学校大班额现象较为严重。从城乡区域看，大班额问题主要集中在城镇区域。近年来，乡村教师队伍建设虽然逐步在完善，但仍较薄弱，主要表现在待遇低，性别、年龄以及专业教师比例配备不合理，编制名额缺少，“下不去、留不住、教不好”的问题依然突出 ，使得乡村的一部分教师和学生纷纷“进城”。在此情况下，城市学校不堪重负，不得不采取大班额制度合并班级，导致乡村生源缺失，城镇教育资源紧张。第二，城乡中小学教师职级职称评聘制度差距。职称评聘制度是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制度影响因素，也是乡村教师队伍确保积极性的重要屏障。但城乡教师在职级晋升标准和职称评聘办法方面存在差异。相对城市而言，乡村教师存在职称评聘数量少、职级晋升难度大、教师编制名额少等问题，这势必会影响乡村教师的工作积极性和稳定性，对于补齐乡村教育的短板和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进程非第 期高灿，黄爱教：空间正义视角下城乡教育公平问题研究常不利。第三，城市偏向性政策。教育政策制定和实行的根本目的是教育资源的合理分配。而在政策实施的过程中，却常常会将重点放在城市教育方面，而忽略农村教育发展与教育政策实施的协调性。以上现象实质上则归结于最初的城乡二元制结构和农村教育落后的客观条件，使得一开始在发展目标上就降低了对农村教育的要求，表现出教育政策对弱势地区不利的一面，将城乡教育差距拉大，造成城乡教育公平偏差的恶性循环 。（二）城乡教育资源分配不公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导致了我国不同空间区域及不同教育层次的教育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尤其城乡区域之间的财政投入不均衡、师资质量方面及农村学校的发展趋势上的差异。城乡财政投入方面存在差距。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是教育公平的重要体现。全面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是新时代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目标。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重要举措，目的就是进一步缩小城乡差距、学生群体之间的差距。全国大部分的县已实现了县域义务教育基本均衡发展，但随着城镇化发展、农村人口不断向城市流动，农村义务教育经费投入增速下降，城乡和地区之间生均经费有所差异。“十三五”时期，相对于其他教育阶段，我国义务教育生均一般公共预算教育经费的年均增长率从“十二五”时期的 和 ，下降到 和 ，生均经费支出水平增速放缓。而同期城市义务教育生均一般公共预算教育经费年均增长率为 和 ，已超过农村 。城乡财政投入方面的差异影响城乡教育的一体化发展。师资投入方面存在差距。长期以来，教育资源的城乡配置严重失衡，农村教育在经费投入、办学条件、师资队伍、教育质量等方面与城市相比存在着很大差距 ，最主要的表现是农村教育经费投入少，这是城乡教育在短期内无法改变的差距。比如，在年龄结构上，城镇中年轻教师占比较大，相反在农村只有少部分中青年教师，这对于教学知识和教育观念的更新产生阻碍作用。在教师学历层次上，统计数据显示，截至 年，我国农村义务教育阶段专科以上学历教师农村占比达 ，比城市低 个百分点 。可以看出，城市教师学历普遍比农村高，这在教育理念、教学方法、教学水平等方面产生一定的正相关关系。不可否认，城乡教师待遇的差距严重打击了乡村教师的工作积极性。大城市更容易吸引优质人才，因此城市对招聘教师的要求会比较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优秀教师，而乡村有能力的教师尤其是偏远地区的教师为了自身更好的发展也会想尽办法进城执教。以上种种原因都将使城乡师资力量处在不平衡的位置。乡村学校萎缩现象。影响城乡教育公平的一个重要表现是城乡教育质量差异。城乡教育质量的差距使得乡村学校因生源少出现萎缩。乡村经济发展相对迟缓，造成整个乡村处于相对劣势的状态，即使通过乡村教育也很难快速改变当前已有的局面。一些乡村学校地理位置偏僻和基础设施条件较差，不能满足师生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需求。条件稍好的都力求去城市求学，这也造成城市学校竞争力越来越大，学生生源饱和，而农村地区生源不足，教育财政投入和经费紧张，学生的正常上课和教学所需的开支都成为难题。从图 中国乡村学校数量的调查数据中可以看到，截至 年中国乡村共有 所高中、所初中、万所小学，乡村小学和初中这种义务教育学校数量呈现逐年递减的态势，不容乐观。学龄人口从农村不断向城镇聚集，乡村学校学龄人口越来越少，出现了“城挤乡空”的城乡教育发展困境。图 年中国乡村学校数量（三）城乡教育信息技术不对称城乡教育信息技术的不对称影响城乡信息资源的双向流动，成为城乡教育公平发展的阻碍。在乡村，学校互联网的普及率较低，不能熟练运用网平顶山学院学报 年络资源，因此城乡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现象也成为城乡教育差距的问题之一。城乡之间教育信息技术不对称主要表现在：第一，城乡接入鸿沟。接入鸿沟一方面表现为城乡教师在教学中使用的新媒体技术设备代际差异。农村教学设备不完善，在网络速度、网络覆盖率方面会面临一些问题。网络接入速度不同会使城乡教育在网络教学方面存在差距。一些新技术、新手段也会因农村地区网络不发达、信号弱等客观因素无法及时利用。第二，城乡使用鸿沟。“使用鸿沟”是指对于信息技术、设备在使用频率和时间上存在差异。城市学校会定期对教师在技术方面进行培训，而乡村因经费不足不能及时提供教师培训，乡村教师在使用计算机以及电子教学设备方面的熟练程度不容乐观，使学生在接收新知识方面也要落后于城市学生。在数据化、信息化时代除了教师的教学质量以外，教师对新媒体技术的使用也成为通向教育公平道路的绊脚石。第三，城乡能力鸿沟。“能力鸿沟”指不同人群由于个人天赋和受教育程度的不同，在获取、处理和创造数字资源方面存在的能力差距 。在城乡教育之间主要体现在教师获取数字资源的能力差别。城乡教师因受教育程度差异和自身能力的不同，对所开发的信息资源种类和数量有所差别，从而影响学生接受多元化信息教育的机会。三、空间正义视角下推进城乡教育公平的对策城乡区域的协同发展首先需要从根本上解决教育的公平问题。这就要求以空间正义视角有针对性地从教育发展公平政策建构、资源的公平配置、教育信息的透明化方面实现教育的公平正义，推动城乡教育公平。（一）教育发展公平政策建构促进教育公平最重要的是在教育政策上下功夫，进行教育政策的公平建构。对城乡之间教育政策的建构措施必须是保质保量的，在稳定生源、教师职称评聘、政策倾斜力度方面都不可或缺。第一，消除“大班额”现象，做到招生规范化。一方面国家需严格规范城镇学校的招生行为、办学行为，对班级人数超标的学校采取一定的惩戒措施。通过把控好城市与乡村生源数量的稳定性，达到招生人数的平衡，在实现城乡教育公平上才有可能取得一定突破。另一方面，保证乡村教师的工作稳定性是确保乡村教学质量的前提。多为乡村教师争取发展机会，提高工资待遇，加大经费投入改善乡村学校环境，留住人才，保证乡村生源不会外流。第二，完善乡村教师职称评聘制度，促进城乡教师协同发展。城市与乡村学校在客观物质条件上存有一定差距，要想留住乡村优秀教师，就需要准确把握乡村教师的内在需求。应突破乡村教师职称评聘名额限制，将晋升机制向贫困、偏远地区适当倾斜，适当提高乡村教师中、高级职称岗位比例，提高乡村教师工作积极性。消除乡村教师存在的工作落差感，促进城乡教师的协同发展。第三，从城市偏向转变为重心向下的义务教育政策。教育政策不仅要惠及城市也要兼顾乡村，适度向下倾斜。针对家庭条件贫困的学生进行适当的政府教育补贴。按照“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落实好农村薄弱学校的基本办学条件，注重乡村义务教育的发展，防止学生出现辍学现象。同时，加大乡村大学生支教力度，解决乡村教师短缺的燃眉之急。总之，教育公平发展政策建构是目前在国家层面上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重大举措，对城乡教育公平的实现具有积极意义。（二）教育资源公平配置我国城乡义务教育发展失衡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为提高教育资源配置的合理水平，需要建立完善的教育资源分配机制 ，在财政投入、提高教师待遇和学校布局方面作出一系列改善。第一，加大农村教育经费投入。加大农村教育经费投入力度，重点向农村薄弱学校倾斜，注重将资金投入在改善校园设施条件、提高教师待遇、扩大普惠性资源、配齐教师等方面。完善乡村中小学教学设备的改造投入机制，保障教学设备的正常运转；经费投入保障教师的基本福利待遇水平以及家庭贫困学生上学资助等多方面的需求，缩小城乡教育经费投入差距。第二，完善农村教师编制名额。农村教师工资低和待遇差是阻碍乡村教育发展的关键问题，要想将人才引入乡村、留住人才，就必须将有利于教师发展的福利政策偏向农村。第 期高灿，黄爱教：空间正义视角下城乡教育公平问题研究比如，满足乡村教师编制名额缺少的需求，给予乡村教师一定的补贴政策。新增教师要优先满足农村学校的需求，足额配备各学科教师数量。修建教师公寓，创造安心教育、服务农村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第三，引导教育资源整合，优化乡村学校布局。乡村学校萎缩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乏优秀教师。以扶持农村中小学教育为工作重点，在农村加大引进优质教师资源，将学生人数少的乡村学校科学撤并，打造科学合理的学校布局。建立城乡教师交流合作制度，定期举办教师经验分享交流会，促进城乡教育资源的公平配置。（三）加强教育信息化建设一根网线连接城乡。在信息化无远弗届的今天，信息技术正逐步为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大动力。信息技术能够打破时空的界限，实现信息资源的集成化和共享化，进而缓解城乡教育中的不公平问题。实现城乡教育信息透明化能够减少信息差，实现城乡教育资源的相互融合，进一步形成加快城乡教育与时俱进的发展理念。第一，推进乡村教育资源信息化建设。在乡村建立一整套统一的信息平台，不仅让乡村学校师生满足上网需求，而且保证师生的上网速度，推进“同步课堂”“专递课堂”和全国及区域性优质数字教育资源共享平台的普及开放等服务，通过网络平台向乡村薄弱学校传送优质教学资源，让乡村每一个孩子和城市孩子一样都能接受最优质的教育，学习到最先进的文化知识。第二，加强乡村教师信息技术培训。师资力量薄弱、缺少专业技术人员是乡村信息化教育发展存在的突出问题，信息技术匮乏制约乡村学校信息资源的开发。通过远程网络对城乡教师开展多渠道信息技能培训，缩小城乡教师在信息技术应用方面的差异。建立城乡教育信息一体化，提高乡村教师的专业化素养，形成更大的教育网络资源圈。第三，开发符合当地学校特色的信息资源。不同教师对于信息资源的搜集和掌握有所不同，城乡教师可根据学生自身特点和当地特色开发符合学生课堂需求的网络资源，加大教育资源开发和整合力度，促进义务教育优质资源特色化应用。综上，教育信息透明化是教师专业化发展的有力抓手，借助信息技术提高乡村教师教学质量和专业技能，促进城乡教育均衡发展。四、结语教育的公平与否影响着社会公正与国家的发展，实现城乡教育公平是一项需要长期坚持的重点工程。追求城乡教育公平发展，就需要立足于“城”与“乡”的社会空间，借助空间正义理论资源，推进教育发展公平政策建构、教育资源公平配置和加强教育信息化建设，增强城乡资源有机结合，促进城乡师生的沟通与互动，推动城乡教育不公平问题逐步得到解决，使学生无论是在城市还是乡村都有平等的受教育机会和良好的受教育环境，获得全面发展的机会。参考文献：谢延龙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的探索进程：基于党代会政治报告教育论述的分析 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胡映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社会建设的理论与实践 北京：人民出版社，：许长青，梅国帅 教育公平、社会流动与经济增长关系问题研究述评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人民日报，（）项贤明 论教育目的的公平转型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谈松华“短缺教育”条件下的教育资源供给与配置：公平与效率 教育研究，（）：刘海霞，李贵有 政治学视野中的教育公平 广东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庞丽娟 统筹推进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发展 教育研究，（）：冯留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与中国国家治理现代化 北京：人民出版社，：廖申白西方正义概念：嬗变中的综合 哲学研究，（）：，约翰罗尔斯正义论 何怀宏，何包钢，廖申白，译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平顶山学院学报 年 埃德加博登海默 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 邓正来，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亨利列斐伏尔 空间与政治 李春，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大卫哈维正义、自然和差异地理学 胡大平，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爱德华苏贾后现代地理学：重申批判社会理论中的空间 王文斌，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杜骏飞 公正传播论（）：新闻人本主义的兴起 当代传播，（）：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辅导读本 北京：人民出版社，：魏易，朱蕾娜，季楚煊我国义务教育生均经费支出水平城乡差距分析报告 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 中国教育财政政策咨询报告 年 北京：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周晔，袁桂林 教育的公正的发展与城乡教育差距问题：兼论教育政策的价值选择 教育科学研究，（）：，林红明 雷州市城乡义务教育均等化问题研究 广州：华南理工大学，陈鹏乡村教育多项指标进步明显 光明日报，（）谢家玲“数字鸿沟”视域下的城乡教育公平研究 求知导刊，（）：马黄龙，屈小娥 数字普惠金融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基于农村人力资本和数字鸿沟视角的分析 经济问题探索，（）：陈蓉晖，赖晓倩 我国农村学前教育资源配置及优化策略 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责任编辑：翟卫青），（，）：，“”“”：，：；第 期高灿，黄爱教：空间正义视角下城乡教育公平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