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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赴浙江大学培训的学习体会：兼论法治建设与情理性知识的关系
关于赴浙江大学培训的学习体会
——兼论法治建设与情理性知识的关系
周成锋
来到浙江大学这所知名学府学习已近一周，虽时间短暂，但仍感收益颇丰，既有认识视界上的拓展，也有知识储备上的积累。现择要点，并结合个人工作，记述如下：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杭州师范大学国学院邓新文教授讲授的《传统文化与和谐人生》一课。邓教授重点介绍了情理与中国精神，让我第一次明白，理可分为情理与物理（并非“物理学”意义上的“物理”，而是指一切客观事物所遵循的条理、规律），中国注重前者，而西方国家注重后者。情理与物理，虽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二者的内涵却相去甚远。例如，同样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这句话，如果是恩爱夫妻之间说这句话，可能是对“劫后余生”的感慨，表达的是喜悦之情；而陌生人之间或仇人之间说这句话，则可能是对他人的辱骂，表达的是憎恨之情。毫不吝啬地说，邓教授的这一指点，顿时令我茅塞顿开，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一时豁然开朗。
邓教授的讲课，不禁令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而感到由衷的骄傲，同时也感到自己的学习积累仍远远不够。虽然我前后读书二十年，但对中国传统文化掌握不深，不禁自觉惭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有文化自信，真是高瞻远瞩、立意深远。要树立文化自信，首先要对中国传统文化精髓有全面而深刻的认识，倘若对中国传统文化毫无认识或仅仅是一知半解，又如何做到文化自信。因此，在以后的工作和学习、生活中，我必须加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学习和理解。
不过，作为一名成年人，我认为，还是应当树立独立思考、独立判断的思想，若无批判性地学习，则与未学习无异。虽然邓教授的讲课让我耳目一新，但是邓教授的某些观点仍值得商榷。
首先，情理与物理之分，显然是站在第三人的立场，对交谈双方各自说话风格所作出的总结性判断。亦即，只有对交谈双方有过多次对话、或者是经过长期观察，知晓说话人的说话风格，才能知晓说话人说的话语是说的是情理性语言，还是物理性语言。在具体某一次对话中，尤其是交谈一方不知晓另一方的说话风格，二人的知识水平（主要是指运用中国传统文化知识进行交流的能力和水平）不在同一等级上时，一方就可能很难明了另一方的说话语境，倘若一方完全不知晓有情理性语言与物理性语言之分，他就很有可能以物理性语言来理解另一方的情理性语言。另一方若不及时澄清或不愿澄清时，就极易造成双方认识不一，进而产生误解，甚至引发矛盾，不仅增加了双方对话成本，反而不利于人际交往。
当然，我们不能为了照顾不懂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方，而放弃学习并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知识。显然，在西方教育思维、教育方法的影响下，大多数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所接受的教育均是物理性知识，要他们另行掌握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情理性知识是需要时间的。何况，每个人的知识水平和领悟能力也有千差万别，如果一律要求国人采用情理性知识进行交流，既不现实，也不必要。我国正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随着交通的便利、通讯技术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趋于快节奏化，陌生人之间的交往也日益普遍方便化、快捷化，简单同一的交往对话已成为人们普遍追求。因此，中国传统文化的弘扬亦需要与时俱进，唯有如此，才能使中国传统文化更快、更好地融入现代生活之中，其功用也更为持久。
邓教授在讲课中提及了其亲身经历的一个案例。某日凌晨一、二点，邓老师与其同事骑自行车通过十字路口，邓老师见四处无人闯红灯通过路口，而同事则等红灯变绿后方通过路口，同事追上后指出邓老师闯了红灯，违反了交通规则，邓老师则称其同事不懂天理、不道德。对此，笔者不敢苟同。在现代社会，“红灯停、绿灯行”已成为全社会的普遍规则，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倘若人人都不遵守交通规则，那么交通必然堵塞，而且极易发生交通事故。
虽然邓教授指出，设置红绿灯的“天理”在于解决交通通行矛盾，而当时是凌晨一、二点，四下无人，不存在交通通行矛盾，那么红绿灯就成为了一个摆设，闯红灯并不会造成交通事故或者妨碍他人通行。问题是，谁也不能保证当时的道路上就一定没有车辆飚行。倘若，其他人在不明“天理”的情况下跟着闯红灯并养成了习惯，那将是极其危险的。即便邓教授说了一句“该活该”作为说辞，这也是对规则的违反。尤其是在全力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背景下，人人守法就显得愈发重要。即便规则存在不合理之处，只要该规则尚未被新规则所取代，那么人们就必须遵守该规则。
最令人费解的是，邓教授竟然指责同事不道德——“同事遵守了交通规则，并批评邓教授不遵守规则，说明同事自以为遵守了规则就占据了道德高地。”笔者认为，邓教授的指责是值得商榷的。同事指出邓老师不遵守交通规则，并不一定就说明同事是在站在道德高地上对邓老师进行道德谴责，同事很有可能只是善意地提醒，很有可能只是对一个大学教授违反“红灯停、绿灯行”这一简单规则后所作出的条件性反应。邓教授自以为同事站在道德高地上谴责自己，未免过于主观臆想。
在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进程中，我们当然有必要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但首要的还是要完善社会主义法制体系，让人人懂法、人人守法、人人用法形成一种常态，毕竟，相对于情理性知识而言，法律具有明确性与唯一性这一优势，这对于人人遵守同样的规则、正常交往而不发生误解，是有极大帮助的。
以上纯属个人意见，仅供参考。欢迎各位领导、老师批评指正。
XX市中级人民法院周成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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