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话虚词“乞”的多功能现象.pdf

第3 5 卷第2 期2023年6 月D01:10.3969/j.issn.1008-7109.2023.02.013宁波工程学院学报JOURNAL OF NINGBO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Vol.35No.2Jun.2023福州话虚词“乞”的多功能现象高美琳（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长沙4 10 0 8 1）摘要：为考察福州话虚词“乞”的多功能现象及其语法化路径，以福州话虚词“乞”为研究对象，将张敏所构建的以处置和被动为核心的语义地图作为理论指导，运用比较研究法，描写和分析过去和现今福州话虚词“气”功能和语法化路径的差异。研究结果表明：“动词 接受格介词 受益格介词 处置格介词役使格介词 被动格介词”为曾经“乞”语法化路径。由于福州话虚词“气”表处置的功能在2 0 世纪就已经完全被虚词“共”所取代，导致现代福州话“乞”表处置的功能消失，虚词“气”的多功能连续统便形成断链现象，仅存作为接受格介词、受益格介词、役使格介词、被动格介词此四种功能。关键词：语义地图；福州话“”；介词中图分类号：H177；H 14 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 0 8-7 10 9(2 0 2 3)0 2-0 0 8 3-0 6Multifunctional Phenomenon of Virtual Word Qi 乞 in Fuzhou DialectGAO Meilin(College of Liberal Arts,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1,China)Abstracts: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multifunctional phenomenon of the virtual word Qi 乞 inFuzhou dialect and its grammatical path,this paper,with the Qi 乞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thesemantic map constructed by Zhang Min with disposal and passive being the core as the theoreticalguidance and based on the comparative research method,describes and analyzes the differencesbetween the function and grammaticalization path of the word Qi 乞 in the past and at present.Theresults show that the grammatical path of Q 乞 is“verbs accept case prepositions benefit caseprepositions dispose of case prepositions service case prepositions passive case prepositions.Sincethe function of the disposal of the virtual word Qi 乞 table in Fuzhou dialect has been completelyreplaced by the virtual word“common in the 20th century,resulting in the disappearance of thefunction of the modern Fuzhou dialect Qi 乞 table disposal,the multi-functional continuum of thevirtual word Qi 乞 has formed a broken chain phenomenon,and only four functions exist as receivingcase prepositions,beneficial case prepositions,servant case prepositions,and passive case prepositions.Keywords:semantic map;Fuzhou dialect Qi 乞;preposition收稿日期：2 0 2 3-0 3-0 5通信作者：高美琳(19 9 9)，女，福建福州人，硕士，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字学（古代汉语)研究，E-mail：3 2 7 8 2 16 8 9 6 q q.c o m修回日期：2 0 2 3-0 4-18840引言语义地图模型(Semantic Map Model)是学界跨语言研究多功能语法形式(或语素)的重要工具。其绘制须遵循连续性假设，即任何语法形式（或语素)所具有的各个功能皆须映射到概念空间的相邻区域。迄今，已有诸多学者从理论、操作、应用范围等方面对其进行改进和深人研究。张敏 5 5 以处置和被动为核心的语义地图便是其中之一，她不仅补充了与工具标记语相关的概念空间，还发现了一般给予动词在现代汉语方言中的不同的历史演变及这种演变对句法结构的重大影响。近些年，语义地图模型常用于方言词语功能形式的调查研究，所以本文以福州话虚词“乞”作为研究对象，考察其若干的主要功能。目前，各方言资料将福州话“乞”归纳为不同的词类，即动词、介词,并按照各词类逐次划分其功能，故而无法明晰其多种功能之间的联系。此外，众多历时和共时的方言资料的对比显示福州话“乞”之功能于过去和现今具有明显差异。学界已对其原因做出较有信服力的解答。陈泽平指出：“在19 世纪的传教士文献中就存在一个兼为受益介词和处置介词的快,其处置意义的引申，应该也是走过同样的语法化路径。只是起步更早，到19 世纪就已经完成，在2 0 世纪初，又被后来的共”替换了 2 12 7 4（陈先生文中的“快”就是福州话“乞处置格介词”,其语法化过程会在下文详细讨论）。换言之，福州话的虚词“乞”用作处置格介词的功能已于19 世纪形成，并在2 0 世纪完全被虚词“共”所取代。但是，关于过去和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语法化路径，尚无详细描写和解释。语法化和语义地图模型关系密切，采用标记方向的箭头将处于特定语义地图模型概念空间中的某语法形式（或语素)的不同功能相连便可以体现此语法形式（或语素)的语法化路径。由于福州话虚词“乞”的多种功能皆可映射于张敏所绘制的语义地图中，故文章将以此语义地图模型为基础，对福州话虚词“乞”的多种功能及其语法化过程进行描写和阐释。1福州话虚词“气”的语义地图理论上，语义地图中的语义角色构成一个概念空间，多功能方言词的若干功能在概念空间中的位置必须相邻，即需形成一个连续性的空间。但事实上，语言现象不可避免地产生各种例外，某些方言词语的若干功能在基于大量语言事实验证的语义地图上往往出现断链现象。文章讨论的福州方言的“乞”，就是这样一个例外。为此,文章参考福州方言研究 3 闽东方言词汇语法研究4 19 世纪以来的福州方言传教士福州白文献之语言学研究2 12 0 9-2 10 新华方言词典 5 17 3 6,参照张敏所构建的以处置和被动为核心的语义地图模型（图1），勾画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语义地图（图2）。方向/接受者（共同施事）并列连接一一伴随图1以处置和被动为核心的语义地图首先，19 世纪以来的福州方言传教士福州白文献之语言学研究2 0 9-2 10 归纳“乞”有引人施事构成被动句和引人接受者两个功能。其次，福州方言研究 3 15 2 15 3 除以上两类功能外还增添三种功能，即引宁波工程学院学报受益者：一原因役使被动处置工具方式2023年第2 期受益者产方向/接受者（共同施事）来源并列连接一伴随图2 现今福州话虚词“气”的语义地图原因役便被动处置工具方式来源高美琳：福州话虚词乞”的多功能现象进受益者，动词和“乞”之间可以插入动词的直接宾语，“乞我”用于谓语动词之前构成很不客气的命令句。但本文认为动词和“乞”之间可以插入动词的直接宾语与引进接受者应归并为一种功能，即“乞”引进接受者。举例以明，动词和“乞”之间可以插人动词的直接宾语，如：“姨姨送蜀合花瓶乞我”（姨姨送一对花瓶给我）一句，引进接受者则为：“姨姨送乞我蜀合花瓶”（姨姨送给我一对花瓶），两例句中的“乞”都是引人“我”，即接受者。而“乞我”用于谓语动词之前构成很不客气的命令句之功能在此不予以讨论，因为这是固定结构“乞我”的功能。再次，闽东方言词汇语法研究412 7 呈现福州话虚词“乞”的部分用法（表1)。“乞侬拍伤去”的“乞”属“被动”功能，“乞我看蜀下”是“乞”作“役使”功能，而“乞侬嫌”则是两者皆可。最后，方言词典提出虚词“乞”有表“为”的功能，例如：“乞我倾蜀开水”（给我倒一杯开水），“乞”引人的“我”是受益者，所以此功能可以归人引进受益者。综上，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不同功能出现断链现象（图2)。已知语义地图具有连续性，且目前学界普遍认同某个有“处置”功能的“给予”义词必然兼有“役使”功能，反之亦然。所以，若欲使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语义地图（图2)呈现连续统，福州话虚词“乞”的多种功能应包括：接受格介词、受益格介词、处置格介词、役使格介词、被动格介词。以上四本方言调查研究文献已经证实“乞”具备引进“接受者”或“受益者”,表“役使”“被动”四者功能，至于是否具有“处置”功能，陈泽平认为福州话“快 kh85”有引人处置对象、受益者、交予对象三个功能，并定义：“这个介词其实还存在于今天部分福州人的口头，由于无字可写，相关论著多把它遗漏了。从其介词功能来看，是一个与官话介词给 对应的成分。我们推测，它就是表示“给予 义的“乞字。”2 12 2 13如此可证，福州话“乞 亦有引入处置对象的功能，故将“乞”表“处置”的功能与现今福州话虚词“乞 的语义地图相连接，构成过去福州话虚词“乞 功能的语义地图（图3）。序号1232福州话虚词“”的语法化路径前文已经完成福州话虚词“乞”的语义地图的构建，而在此章节描写与阐释福州话虚词“乞”的语法化路径：动词 接受格介词 受益格介词 处置格介词 役使格介词 被动格介词（“”标记福州话虚词“乞”语法化的方向，比如，“动词 接受格介词”表示由动词语法化为接受格介词）。2.1动词 接受格介词 受益格介词福州话“乞”有“给予”和“取”两个动词义，可参照汉语动词“给”考证其语法化路径。85表1闽东方言词汇语法研究中闽东南北片地区虚词“气”的部分用法例句被打伤了讨人嫌让我看看受益都方向/接受者（共同施事）并列连接一伴随图3过去福州话虚词气”的语义地图福州方言乞侬拍伤去乞侬嫌乞我看蜀下原因役使被动处置工具方式来源86“动词接受格介词”显而易见，如：“伊乞动词我几本书”“姨姨送乞接受格介词我蜀合花瓶”。前者是标准的“SVO句式，“乞”只能分析为动词；但后者“乞”的动词功能被“送”占据，此时“乞”只能虚化为介词，而且“乞”之后的“我”是“花瓶”的接受者，所以，“乞”自然可视为引进接受者的介词。“接受格介词 受益格介词”是由于洪波 注意到“给”引进接受者(其文作“与事对象”)的用法最早见于太平广记，而引进受益者的用法则产生于朱子语录。前者编成于太平兴国三年，较成书于南宋末期的后者早。可见，言及接受格介词和受益格介词的关系，极有可能是接受格介词演变为受益格介词。此过程属语义扩展，体现了其隐喻机制中的经验现实主义，即人类认识世界是一个由具体到抽象的过程，是一个由认识自身到认识外事外物的过程，大致表现为由“人”依次到“物”“过程”“性质”的认知过程。“乞”与“给”一般，其后所接宾语早期局限于具体的被给予物，随后扩展为使某人获益的某物或某事，如“姨姨送乞我蜀合花瓶”“我乞汝剃头”。扩展后的宾语相较于早期的宾语，或在认知上强化被给予物所附带的性质和作用，或将具体的被给予物进一步抽象为某一个事件，且凸显此事件所产生的影响和结果。2.2受益格介词 处置格介词王力 7 410-18、祝敏彻 18 17-33、梅祖麟9 、吴福祥10 417-450 等学者都或早或晚、或详或略地对广义和狭义处置式的来源做了相关研究，主要可以归纳为三种：由“持拿”义的动词语法化而来；连动式重新分析；工具式演变为处置式。福州话虚词“乞”应属第二种。一方面，目前福州话主要以“共”字句充当处置式，正如陈泽平所言：“能虚化为介词的动词都具有词义笼统、使用频率高、组合能力强的性质。手持义动词具有这样的性质。福州话的共 作为动词，残存的意义范围十分狭小，不具备发生语法化的基础。因此，处置介词不可能从动词直接虚化而来，只能从其他介词用法转化而来。”2 7 2“共的动词意义是“同”,其局限性将其处置介词的演变途径框定，故它仅能由引进受益者的“共”字句重新分析而来，即连动式重新分析而来。但是“乞”与“共”不同，其动词意义有“取”和“给予”两种，皆属于“手持”意义的范畴。纵使如此，本文仍不支持处置介词“乞”由动词“乞”直接语法化而来，因为在前文已经证明福州话“乞”需要经过“动词 接受格介词 受益格介词”的语法化过程，动词“乞”不可直接跳转至处置格介词“乞”。另一方面，可以排除处置介词“乞”来源于工具介词。原因有二：第一，福州话“乞”没有工具式介词的用法；第二，由蒋绍愚 12 42 7 著作可知，工具式和处置式不可一概而论，工具式常规句式为P+01+V+02(P是工具介词,0 1指工具，0 1与P构成介宾结构，表示运用某工具。V和0 2 构成动宾结构，表示凭借0 1对某物/人做某事。V的受事主语绝不是O01),处置式的常规句式为P+O1+V+02(P是处置格介词,0 1是受事主语,0 1与P构成介宾结构。V和0 2 构成动宾结构，表示对0 1做某事。V的受事主语绝对是O1),所以在V的受事出现,或者虽然不出现但显然隐含着的情况下,工具式和处置式的区别是很清楚的。一般来说，工具式无法重新分析为处置式，仅有工具式的“以”字句可以演变为表“处置（给到)”的“以”字句。综上，已然明确处置介词“乞”是由引进受益者的“乞”字句重新分析而来，即连动式重新分析而来。此语法化的具体过程如下。福州话引进受益者的标准句式是N1+乞快受益格介词+N2+VP(N1是有时可以省略的施事主语,N2是受益者,N1N2,VP可以是动词动词构式，一般是动宾结构，V的宾语可以省略）。例1和例2 是福州话引进受益者的标准句式。福州话处置式标准句式是N1+乞快处置格介词+N2+VP(N1是有时可以省略的受事主语,N2一般用“伊 复指主语,N1=N2,VP可以是动词动词构式，一般是动宾结构，V的宾语可以省略）。例3是福州方言的一般处置式，例4则较为特殊，因为例4的N2部分是一个具有领属关系的偏正结构，下文将此结构命名为N4，此例与“乞受益格介词”演变为“乞处置格介词”密切相关，将于下做出详细阐释。宁波工程学院学报2023年第2 期高美琳：福州话虚词“乞”的多功能现象例1：我快伊扛去！一我替他承担了（责任）！例2：我乞汝剃头。一一我帮你理发。例3：猪快伊呼里来！一一把猪唤进来！例4：乞伊鞋园密去咯一一把他的鞋子藏好了。已有语料证明当“乞是受益格介词时，其句式为S1N1+乞快受益格介词+N2+VP。如例1中“我”是N1，“汝”是N2，“剃头”是VP动宾结构，此结构可拆分为V+N3“剃+头”，例2“我”是N1，“伊”是N2，“扛”是V，省略了N3“责任”。本文将拆分VP动宾结构后的句式称为S2N1+乞快受益格介调+N2+(V+N3），例1和例2 都为句式S3N1+乞快受益格介词+N2+N3+VP的动词宾语前置提供可能。S3阶段N3前置是受到福州话完成体标记“咯”的影响，据“咯 在分布上最大的特点是与动宾结构不相容。咯一般不出现在动词+宾语 的短语后面，也不能插在动词和宾语之间。不论动词本身是及物的还是不及物的，也不论动词+补语 是及物的还是不及物的，后附上咯 就不能再带宾语。如果一个句子中必须出现动词（或动补结构）的受事、而且必须用咯作为体标记，表受事的名词性成分就必须放到动词前面去，构成受事主语（大主语或小主语）318 3可推知例4中的受事宾语“鞋 就是因为“园密去咯”而提前。随后,N2与N3合并为N4。例4中N2“伊”在福州话中作为人称代词使用,所以“伊鞋 便等同于现代汉语“某人的鞋”,N2与N3具有领属关系，顺理成章地合并成了一个作为介词宾语的偏正结构N4,故此时的“乞 便可重新分析成处置介词，构成句式S4N1+乞快处置格介词+N4+VP。经历以上语义演变受益格介词“乞 便产生了处置格介词的功能。最后，“乞处置格介词”在使用的过程中，介词宾语不仅局限于具有领属关系的偏正结构N4,而是泛化为一般的受事主语，如例3之“猪”，偶有受事主语在N1位置出现，便于N2处以“伊 复指，形成句式S5N1+乞/快处置格介词+N2+VP,如例3。福州话处置格介词“乞”的语法化过程如下：S1-N1+乞/快受益格介词+N2+VPS2-N1+乞/快受益格介词+N2+(V+N3)S3-N1+乞/快受益格介词+N2+N3+VPS4-N1+乞/快处置格介词+N4+VPS5-N1+/快处置格介词+N2+VP2.3处置格介词 役使格介词 被动格介词本文认为福州话“乞”的处置格介词功能语法化为役使格介词是因为“给”又出现一种与使役用法密切相关的助词用法，出现在含有处置义的主动句或被动句的谓语动词之前。这种用法所在的句子无论是主动句还是被动句，都包含某种事物受外力影响而产生（或出现)某种消极的结果，外力影响即是通过给 字体现出来的，所以这种用法的给”字表示的是一种使役意义，我们可以把它看作一种使役标记”。福州话“乞”与之类似，但稍有出入，“乞”字所表现的外力影响并不一定是消极的。如：“乞侬嫌”带有消极色彩，而“乞我看蜀下”则是中性色彩。“嫌”和“看”这两个有处置义的词是在外力影响下产生的，但此外力的施加者“侬”和“我”作为兼语显现于句中，故“乞”只能分析成具有役使意义的介词而非助词。而其役使格介词功能则可进一步向被动格介词转化。上文证明福州话虚词“乞”存在役使格介词、被动格介词功能时举“乞侬拍伤去”“乞我看蜀下”“乞侬嫌”三例，前两例“乞”分别为表被动和役使，最后一例则是两者皆可，此例较为特殊，可以看作是役使格介词语法化为被动格介词的临界点。以“乞侬嫌”为例，此句省略主语“某人物”，“某人物”受“嫌”支配，主语的施事性明显减弱,其构式与典型被动句（如“乞侬拍伤去”)的构式是“乞+N+VP”基本一致。但是由于谓语动词“嫌”仍旧是光杆动词，它对主语所施加的影响还没有完全体现，意味着主语只是一个潜在的受事主语，而且“乞”表被动和表主动8788并没有形态上的差异，所以虽然据语境“乞侬嫌”等同于现代汉语“（某人物)被人嫌弃”，但由句法层面分析此句“乞”仍然可以定为役使格介词，等同于现代汉语“（某人物)使人嫌弃”。当是后接名词性宾语或补语的及物动词，不作为光杆动词单独出现时，它对主语所施加的影响便增强，如“乞侬拍伤去”，“拍”是及物动词，后以“伤”作为补语，凸显句中省略主语“某人物”被打后所呈现的结果，此句的主语完全沦为受事主语，故“乞”由役使格介词转变为被动格介词。3结语通过本文研究表明，现今福州话“乞”若干主要的功能包括动词、接受格介词、受益格介词、役使格介词、被动格介词五种。圈连以上功能，却无法在张敏以处置和被动为核心的语义地图中构成连续统。可见，现今福州话“乞”的功能较过去缺少处置格介词功能。学界已经指出造成这一语义角色缺项的原因，即福州话的虚词“乞”表处置的功能在2 0 世纪就已经完全被虚词“共”取代。但是，关于过去和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语法化路径，却尚无详细描写和解释。为填补此段空白，本文首先结合学界已有的论断，构建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语义地图。其次，具体分析过去福州话“乞”的若干主要功能，并还原过去福州话虚词“乞”的语义地图。最后，解释其语法化路径，即：动词 接受格介词 受益格介词 处置格介词役使格介词 被动格介词。虽然，本文描述和解释了过去、现今福州话虚词“乞”的若干功能及其语法化路径，使得学界对福州话虚词的研究更进一步，但是，仍存在局限。因为此文仅讨论了福州话虚词“乞”在方言句子中的若干功能，并未考察“乞”在固定结构中的功能。深人研究上述问题，方可构建更加完善的福州话虚词“乞”的语义地图。参考文献：【1张敏.“语义地图模型”：原理、操作及在汉语多功能语法形式研究中的运用 M/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学论丛编委会语言学论丛：第42 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 0 10.2陈泽平19 世纪以来的福州方言传教士福州白文献之语言学研究 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 0 10.3陈泽平福州方言研究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 9 8.4林寒生闽东方言词汇语法研究 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 0 0 2.5 商务印书馆辞书研究中心.新华方言词典 M.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11.6洪波.“给”字的语法化 J.南开语言学刊，2 0 0 4(2)：140-143.7王力汉语史稿 M北京：科学出版社，19 58.8祝敏彻.论初期处置式 M/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学论丛编委会语言学论丛：第1辑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57.9 梅祖麟。唐宋处置式的来源 J中国语文，19 9 0(3)：2 2 2-2 33.10吴福祥.敦煌变文语法研究 M长沙：岳麓书社，19 9 6.11蒋绍愚近代汉语研究概要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5.宁波工程学院学报2023年第2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