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师跟踪会影响企业“脱实向虚”吗.pdf

分析师跟踪会影响企业“脱实向虚”吗？梁金华余弦刘旭凤厉飞芹摘要分析师跟踪作为外部治理机制，以报告形式向投资者传递企业财务信息，会对企业“脱实向虚”产生重要影响。基于此，选取20082021年沪深A股上市企业样本，实证探究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及作用路径。研究结果显示：分析师跟踪能够显著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抑制作用存在产权异质性，具体表现为对非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较为显著，对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不甚显著；分析师跟踪通过缓解融资约束、推动技术创新和减少代理成本3条路径缓解企业“脱实向虚”。据此，提出强化分析师队伍建设、加大技术创新扶持力度、加强研报发布规范的政策建议，以期为实体经济“脱虚向实”提供经验证据。关键词分析师；“脱实向虚”；融资约束；技术创新；代理成本一、引言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作出重要指示，“大国若要发展强大，就必须依靠实体经济”，“不论经济发展到任何时候，实体经济都是推动我国经济发展、在国际竞争中赢取主动的根基”。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明确指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这无疑为实体经济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然而，伴随我国经济增速放缓、产能过剩问题凸显，部分实体企业放弃经营主业，纷纷涉足理财产品投资、股票投资及房地产投资等虚拟经济领域，导致企业过度虚拟化，呈现严重“脱实向虚”态势。具体表现为，部分实体企业出于逐利动机，基于金融投资回报周期短、收益率高等特点，持续加大金融资产投资1。这导致企业生产模式发生深刻变革，极易产生空心化运转局面，严重侵蚀实体经济发展根基。可见，快速引入新动能，化解我国实体企业“脱实向虚”引发的虚实发展不平衡问题，已成为提振实体经济、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关键举措。企业管理层为减少外部融资成本，通常会基于“蓄水池”动机进行金融资产投资，引发“脱实向虚”问题2。而分析师跟踪通过深入剖析、解读企业内部信息，可为市场投资者提供更全面信息，逐步拓宽企业融资、引资渠道，进而缓解融资约束。那么，分析师跟踪是否已成为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的破局之道？其作用路径是什么？科学解答上述问题，对于缓解企业“脱实向虚”现状、推动实体经济可持续发展极具现实意义。二、文献综述1.企业“脱实向虚”的相关研究目前，已有诸多学者关注企业“脱实向虚”问题，并对其影响因素展开了研究。田祥宇等3研究发现政府 资源来源于 张连起常委：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官网，http:/。资料来源于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官网，http:/ 总第341期现代管理科学现代管理科学MODERN MANAGEMENT SCIENCEAugust 2023No.4 Total No.341-118补助通过无偿为企业提供货币性资产，可提高企业金融资产流动性，缓解资金链断裂风险，降低管理层金融投资意愿，进而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刘睿智等4从资源配置和市场竞争视角出发，实证研究发现研发投资能够为企业带来一定技术积累，可以持续提升其市场竞争优势，削弱管理层金融投资的逐利动机，缓解企业“脱实向虚”。胡洁等5基于产业发展视角，研究发现企业并购的后期投资会通过“挤出效应”影响金融资产配置，促使管理者形成长期投资偏好，减少短期金融资产投资，进而抑制企业“脱实向虚”。邢霂等6研究认为，环境不确定性会加剧企业与金融机构之间信息不对称，减低金融机构的放贷意愿，恶化投资结构，导致企业“脱实向虚”。2.分析师跟踪的相关研究现有研究已从多个角度探讨了分析师跟踪可能产生的影响。王性玉等7研究发现，分析师跟踪对企业CSR信息披露的印象管理会产生“压力促进”的不良影响。韩美妮等8、刘晓欣等9研究认为，分析师跟踪可优化企业资源要素配置，提高技术创新项目的资源配置效率，为加速企业技术创新创设有利环境。岳洋冬10研究指出，分析师跟踪有利于增加真实创新产出，促进企业创新数量和质量双提升。也有学者持相反意见，王宏涛等11研究认为，分析师预测会导致管理层出现短视行为，抑制企业创新质量和绩效提升。白俊等12认为，分析师跟踪网络通过搭建企业间信息沟通桥梁，可促进企业间信息共享，为加快企业合作创新赋能。3.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研究纵观来看，学者们就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展开了探讨。林钟高等13研究表示，证券分析师是企业信息的中转站，会联同其他媒体和机构投资者等外部治理机构共同发挥治理效应，制约管理者自利行为，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秦建文等14认为，分析师跟踪通过对上市公司进行监督，能够转变企业投资理念，帮助管理层认识投资短视问题，减少金融资产投资，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综上，学者们对分析师跟踪和企业“脱实向虚”展开相应探讨，并就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给予高度关注，为本文提供了有益参考，但关于两者作用机制仍有待补充。鉴于此，本文选取20082021年沪深A股上市企业作为研究样本，深入探究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效应。在此基础上，从融资约束、技术创新和代理成本三方面检验两者间可能存在的作用机制，对于进一步完善公司治理机制和政策环境具有重要指导意义。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1.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分析分析师跟踪是指证券分析师自主选择部分企业进行数据分析、整理，并定期发布研究报告供投资者参考的行为，主要通过发挥信息传递和外部监督作用，缓解企业“脱实向虚”。就信息传递角度而言，分析师跟踪通过收集、分析企业内部信息，并以发布研报形式传递给市场投资者，可减少信息不对称、提高信息透明度，有效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其一，分析师跟踪与企业管理者联系较为紧密，通过获取、分析与预测企业信息，加速资本市场信息流动，会促使投资者更加明确金融投资潜在风险和实体投资内在价值，有效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其二，分析师跟踪通过弥合信息鸿沟，打破投资者认知局限，增加外部投资者对企业投资的敏感程度，倒逼管理者合理布局金融资产配置，缓解企业“脱实向虚”。就外部监督角度而言，分析师跟踪通过加强对企业管理层的监管，缓解代理冲突，抑制企业“脱实向虚”。一方面，分析师跟踪及时发现并监督管理层自利行为，迫使其不得不减少金融资产投资，专注主营业务发展，从根源上缓解企业“脱实向虚”。另一方面，分析师跟踪自身携带的监督作用会对管理者产生心理震慑，倒逼其进行实体经济投资，持续抑制企业“脱实向虚”。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1：分析师跟踪会抑制企业“脱实向虚”。2.分析师跟踪影响企业“脱实向虚”的异质性分析不同产权性质下，企业进行金融投资的动机存在一定差异15。一方面，国有企业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担负着保障就业、提高劳动者收入和提升福利待遇水平等重要社会责任，其进行金融资产投资会受到严厉管制，出于“套利动机”，增加金融资产投资的可能性低于非国有企业。另一方面，相较于非国-119有企业，国有企业依托政府支持和规模优势，能够在面临现金流短缺和经营困难时获得相应金融支持，出于“预防性动机”进行金融资产投资的行为可能性较低。受此影响，分析师跟踪通过发挥信息传递和外部监督效应，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的作用可能会呈现异质性。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2：分析师跟踪对不同产权性质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存在异质性。3.分析师跟踪影响企业“脱实向虚”的路径分析（1）分析师跟踪、融资约束与企业“脱实向虚”分析分析师跟踪具有信息中介作用，可通过改善信息披露环境、缓解融资约束，减少企业金融投资行为，缓解“脱实向虚”。第一，分析师跟踪充分发挥信息传递作用，是搭建沟通投资者和上市企业信息的桥梁，能够帮助企业解决融资约束问题，促使企业从外部市场获取充足资金，减少金融资产配置比例，抑制“脱实向虚”。第二，分析师跟踪为资本市场提供投资项目研究报告，有利于激发投资者对企业的投资热情，有效缓解金融约束，促使企业降低对内部资金的依赖程度，减少金融投资行为，有效抑制企业“脱实向虚”16。第三，分析师跟踪通过解决现任股东和未来股东间信息不对称问题，吸引大批潜在投资者，缓解融资约束，削弱企业过度配置金融资产的预防性动机，缓解“脱实向虚”。第四，分析师跟踪充分解读和传递企业信息，能够畅通资金获取渠道，有效解决资金短缺问题，促使管理者减少金融投资行为，抑制企业“脱实向虚”态势。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3：分析师跟踪通过缓解融资约束，抑制企业“脱实向虚”。（2）分析师跟踪、技术创新与企业“脱实向虚”分析分析师跟踪通过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可优化企业资源配置，推动技术创新，持续提升实体投资回报率，抑制“脱实向虚”17。第一，分析师跟踪将技术创新相关知识传递给投资者，能够畅通企业技术创新资金获取渠道，倒逼管理层加大技术创新力度、吸收转化促进创新，不断提升实体投资回报率，缓解企业“脱实向虚”。第二，分析师跟踪可约束管理层决策行为，切实提升内部资金配置效率，保障企业技术创新活动有序进行，以“技术创新效应”提升实体投资长期回报率，有效抑制“脱实向虚”。第三，分析师跟踪通过挖掘、分析企业内部信息充分发挥外部监督作用，会放大企业管理者逐利动机，对企业技术创新造成负面影响。这迫使管理者必须针对市场机会，加快做出技术创新决策，持续推动技术创新，增加实体投资效益，抑制企业“脱实向虚”态势。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4：分析师跟踪通过推动技术创新，抑制企业“脱实向虚”。（3）分析师跟踪、代理成本与企业“脱实向虚”分析两权分离背景下，委托人通常不会过多监督和限制企业管理者，这使得管理者变本加厉地加大金融资产投资，加剧企业“脱实向虚”。而分析师跟踪能够有效缓解代理成本问题，使投入金融领域的资金回流至主营业务中，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细言之，分析师跟踪通过外部监管机制减少企业代理成本，抑制管理者出于逐利动机而进行金融资产投资行为，降低企业“脱实向虚”程度18。第一，分析师跟踪通过发挥信息中介作用，可削弱委托人与企业管理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降低委托代理成本，对管理者形成持续监督，有效约束管理者盈余管理行为，从而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第二，分析师跟踪通过搜集、分析企业信息做出的盈余预测，会给管理者施加一定压力，迫使管理者不得不关注主营业务、减少金融资产投资，有效缓解“脱实向虚”。第三，分析师跟踪通过深度挖掘企业信息持续发挥监督作用，抑制管理层在职消费，进而降低管理者对金融领域投资的热情，抑制企业“脱实向虚”。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5：分析师跟踪通过减少代理成本，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四、研究设计1.数据来源本文以 20082021年沪深 A 股上市企业作为初始研究样本，所有原始数据均源自 CSMAR 数据库和Choice数据库。为确保回归结果准确性，对下述样本数据予以剔除：第一，金融类企业样本数据；第二，ST企-120业样本数据；第三，财务数据缺失严重的企业样本数据。经过筛选最终获得22931个企业样本数据。为避免极端值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对所有连续变量作上下1%和99%的Winsorize处理。2.变量说明（1）分析师跟踪（Analyst）分析师跟踪主要表现为证券分析师对企业数据的分析。考虑到现有研究主要采用分析师数量衡量分析师跟踪，且盈余信息作为一种重要且直观的会计信息在企业对外披露财务报告中占有核心地位，备受市场各方关注19，本文参考王晓艳等20的研究，以一年内发布目标企业盈余报告的分析师人数加1取对数衡量分析师跟踪。针对分析师团队情况，仅以发布目标企业盈余报告的分析师人数为准。（2）企业“脱实向虚”（Fin）企业层面的“脱实向虚”也被称为企业金融化。借鉴傅颀等21的研究思路，通过“（交易性金融资产+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净额+持有至到期投资净额+长期股权投资+投资性房地产净额）/资产总额”衡量20082021年企业“脱实向虚”程度。（3）融资约束（Fic）参考朱荣等22的研究，本文选取经营性现金流与上期末总资产比值、现金持有与上期末总资产比值、现金股利与上期末总资产比值、资产负债率及公司成长性5个指标，利用排序逻辑回归构建Kz指数对融资约束程度进行衡量。Kz值越大，说明融资约束越严重。（4）技术创新（Rd）技术创新是指企业进行研发活动产生的直接性技术创新成果。借鉴Mincheol等23的做法，本文选取专利申请数量加1后的对数值衡量企业技术创新水平。（5）代理成本（Turn）代理成本是指委托人为防止代理人损害自身利益，通过缜密契约关系对代理人行为进行严格监督所产生的成本。借鉴Mitra等24的研究，本文利用营业费用率衡量企业代理成本。营业费用率越大，说明企业代理成本越高。（6）控制变量参照已有研究25-26，本文从微观和宏观层面控制其他可能影响企业”脱实向虚”的变量。微观层面：企业规模（Size），使用年末总资产的对数值衡量；企业年龄（Ag），采用企业成立年限表征；托宾Q值（Tbq），以市值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总资产收益率（Roa），使用净利润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宏观层面：货币政策（M2），使用货币供给量增长率进行表征。考虑2018年实施的 企业会计准则 可能会影响企业金融投资决策，添加准则变更的虚拟变量（Change），20082018年取值为0，20192021年取值为1。各变量定义及衡量方式见表1。表1变量定义及说明变量类型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中介变量控制变量变量名称企业“脱实向虚”分析师跟踪融资约束技术创新代理成本企业规模企业年龄托宾Q值总资产收益率货币政策准则变更变量符号FinAnalystFicRdTurnSizeAgTbqRoaM2Change衡量方式（交易性金融资产+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净额+持有至到期投资净额+长期股权投资+投资性房地产净额）/资产总额一年内发布目标企业盈余报告的分析师人数加1取对数Kz指数专利申请数量加1的对数值营业费用率年末总资产的对数值企业成立年限市值/总资产净利润/总资产货币供给量增长率20082018年取值为0，20192021年取值为13.模型构建参照王俊韡等27的研究，本文构建下述基准回归模型：-121Fini,t=0+c Analystt+Controlsi,t+i,t（1）式（1）中，Fini,t和Analystt分别表示i企业t年的企业“脱实向虚”程度和分析师人数，i,t表示随机扰动项，Controlsi,t为控制变量集。进一步，为探查分析师跟踪与企业“脱实向虚”之间可能存在的作用机制，本文在模型（1）基础上，构建如下中介效应模型：MVi,t=0+a Analystt+Controlsi,t+i,t（2）Fini,t=0+c Analystt+b MVi,t+Controlsi,t+i,t（3）式（2）（3）中，MVi,t代表中介变量，这里指融资约束（Fic）、技术创新（Rd）和代理成本（Turn）。五、实证结果分析1.描述性统计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观察可知，企业“脱实向虚”的均值是0.0856，说明企业金融资产占比大约控制在8.56%左右。企业“脱实向虚”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是0.6391和0.0254，表明企业金融资产投资具有较大差异，即部分企业存在大规模金融投资现象。“分析师跟踪”的最小值是0.1356，最大值是0.7645，说明20082021年对上市公司进行跟踪的证券分析师持续增加。表2描述性统计变量FinAnalystFicRdTurnSizeAgTbqRoaM2Change观测值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22931均值0.08560.44353.906214.38760.00782.07862.84150.42290.218434.07540.3248标准差0.10540.17960.24581.36850.00891.34520.36230.20570.154713.74510.4826最小值0.02540.13562.153811.13020.00000.87561.60910.05180.00498.48350.0000中位数0.03520.29633.106414.37090.00591.64932.86210.41590.188343.00000.0000最大值0.63910.76455.317417.65480.04768.74513.58440.90680.687184.55841.00002.总体效应及异质性回归结果分析分析师跟踪与企业“脱实向虚”的回归结果如表3列（1）所示。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为-0.0672，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能够显著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假设1得证。细究其因，分析师跟踪专业分析、解读企业信息，能够充分发挥“放大镜”功能，对企业管理层自利行为进行监督，避免过度金融资产投资，抑制企业“脱实向虚”。为进一步检验分析师跟踪对不同产权性质企业“脱实向虚”影响，将样本划分为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进行分组回归，结果如表3列（2）至列（3）所示。分析师跟踪对非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说明分析师跟踪显著抑制非国有企业“脱实向虚”；分析师跟踪对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回归系数为-0.0418，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分析师跟踪对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抑制作用不明显。细究其因，非国有企业所获政府扶持资金有限，存在严重融资约束问题，若持续进行大规模金融资产投资，可能加剧其“脱实向虚”。而国有企业凭借政府扶持和较大资产规模优势，能够充分满足生产经营需求，减少金融资产投资行为。因此，分析师跟踪对非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抑制作用大于对国有企业。综上所述，分析师跟踪对不同产权性质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假设2得证。-122表3分析师跟踪与企业“脱实向虚”回归结果变量AnalystSizeAgTbqRoaM2ChangeConstantNR2（1）全样本-0.0672*（-5.306）0.0364*（11.951）0.0063*（5.652）-0.0711*（-4.942）-0.1503*（-15.658）-0.0983*（-8.542）-0.1554*（-4.559）0.1447*（11.572）229310.5847（2）国有企业-0.0418（-1.607）0.0364*（7.718）0.6174*（5.324）-0.4831*（-8.567）-0.0023*（-3.713）-0.0167*（-7.004）1.2702*（3.335）1.5081*（2.078）86950.7542（3）非国有企业-0.0121*（-0.582）0.0432*（8.104）0.6453*（6.057）-0.3578*（-6.475）-0.0035*（-4.685）-0.0178*（-7.549）2.3651*（2.714）1.0735*（1.056）142360.6582注：*、*、*分别表示在10%、5%和1%统计水平上显著，（）内为t值，下同3.稳健性检验（1）改变研究区间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实体经济造成严重冲击，对企业金融投资产生的影响持续了23年，故本文将研究时段缩减至20122021年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4列（1）。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是-0.0738，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具有显著抑制作用。这与前文实证结果一致，表明本文研究结论具备良好稳健性。（2）排除替代性解释考虑到企业“脱实向虚”的投资代替和中介动机均无法排除“蓄水池”动机，本文以企业金融投资收入和年度行业中位数大小为标准划分组别，具体分为高收益组（H_PROFIT）和低收益组（L_PROFIT）再次进行回归，结果见表4列（2）至列（3）。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在高收益组显示为-0.0392，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在低收益组显示为-0.006，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由此说明，在“分析师跟踪”的情况下，企业金融投资具有明显投机心理，排除了“蓄水池”可能存在的替代性解释。表4稳健性检验结果变量AnalystControlsConstantNR2（1）改变研究区间Fin-0.0738*（-5.254）YES0.1291*（10.392）219730.5623（2）高收益组H_PROFIT-0.0392*（-4.087）YES0.0994*（9.223）118750.6845（3）低收益组L_PROFIT-0.006（-0.042）YES0.0772*（7.242）110140.5957（4）更换变量Fin_b-0.0558*（-5.069）YES0.1371*（9.872）257010.6368（3）更换变量鉴于金融资产具有流动性特征，将金融资产划分为流通性资产和非流动资产，同时考虑到交易性资产与可供出售金融资产之外的金融资产均具有流动性弱、转换成本高的特点，企业通常会出于投资代替动机持有此类资产，因此将其纳入非流动性金融资产（Fin_b）范畴。鉴于前文已排除蓄水池动机可能存在的替代性解释，将非流动性资产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4列（4）。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是-0.0558，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表明本文研究结论稳健。-1234.作用机制检验（1）融资约束的中介作用分析师跟踪、融资约束与企业“脱实向虚”的回归结果如表5列（1）至列（3）所示。由列（1）可知，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是-0.0631，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能够显著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列（2）结果表明，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为-0.0272，且在5%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对融资约束具有显著负向影响。分析师跟踪通过深入剖析、解读企业内部信息，为市场投资者提供更全面信息，逐步拓宽企业融资、引资渠道，进而缓解企业融资约束。列（3）结果显示，融资约束的回归系数为0.0378，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企业融资约束会加剧企业“脱实向虚”。综上，分析师跟踪可通过缓解融资约束降低企业“脱实向虚”程度，假设3得证。表5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变量AnalystFicRdTurnControlsConstantNR2（1）Fin-0.0631*（-5.232）YES0.1392*（11.353）229310.5867（2）Fic-0.0272*（-2.524）YES0.0794*（7.881）229310.6265（3）Fin-0.0613*（-5.134）0.0378*（3.462）YES0.1372*（11.114）229310.5889（4）Fin-0.0648*（-5.293）YES0.1433*（11.582）229310.6867（5）Rd1.0978*（3.824）YES-1.9392*（-1.731）229310.5454（6）Fin-0.0787*（-6.054）-0.0005*（-3.468）YES0.1483*（11.355）229310.6378（7）Fin-0.0581*（-4.612）YES0.1485*（12.184）229310.1986（8）Turn-0.0449*（-3.091）YES-0.7732*（-6.082）229310.0309（9）Fin-0.0654*（-5.224）0.0023*（2.237）YES0.1414*（11.472）229310.5871（2）技术创新的中介作用分析师跟踪、技术创新与企业“脱实向虚”的回归结果如表5列（4）至列（6）所示。由列（4）可知，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再一次证明分析师跟踪有利于降低企业“脱实向虚”程度。列（5）结果显示，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是1.0978，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有利于企业技术创新。一方面，分析师跟踪对企业信息进行专业分析、归整，会深化市场投资者对企业技术创新实力的了解程度，进一步激发管理者技术创新意愿，有效赋能技术创新。另一方面，分析师跟踪通过优化资源要素配置，畅通企业技术创新的资源获取渠道，为技术创新项目开发创设有利基础。观察列（6）可知，技术创新的回归系数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技术创新水平不断提高有利于抑制企业“脱实向虚”。综合上述分析，分析师跟踪通过推动技术创新降低企业“脱实向虚”程度，假设4得证。（3）代理成本的中介作用分析师跟踪、代理成本与企业“脱实向虚”的回归结果如表5列（7）至列（9）所示。列（7）结果表明，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为-0.0581，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能够显著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列（8）结果显示，分析师跟踪的回归系数为-0.0449，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说明分析师跟踪对企业代理成本具有显著负向影响。可能的解释是，分析师跟踪通过缓解信息不对称提高企业信息透明度，这有利于完善内部控制信息披露、优化企业治理，有效监督管理层自利行为，从而降低企业代理成本。由列（9）可知，代理成本的回归系数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为正，充分说明代理成本的增加会加剧企业“脱实向虚”。综合上述几点，分析师跟踪能够通过降低企业代理成本抑制企业“脱实向虚”态势，假设5得证。六、结论与建议本文基于20082021年沪深A股上市企业数据，实证研究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结果-124显示，分析师跟踪能够显著抑制企业“脱实向虚”，且这一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成立。异质性检验结果表明，分析师跟踪能够显著抑制非国有企业“脱实向虚”，对国有企业“脱实向虚”的影响不显著。中介效应检验发现，分析师跟踪通过缓解融资约束、推动技术创新和减少代理成本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强化分析师队伍建设。据研究结果可知，分析师跟踪可显著降低企业“脱实向虚”程度。因此，政府部门应着力加强证券分析师人才队伍建设，及时充分地向外界披露企业真实信息，为缓解企业“脱实向虚”提供有力支撑。一方面，外贸单证工作是企业经营管理的重要环节，能够有效彰显经营管理能力，进而影响企业经济效益。对此，政府部门应以人才培养为目标导向，结合企业单证业务发展实际，完善分析师培养内容，持续加强分析师的数据分析能力，打造高水平、高技能证券分析师队伍，进而有效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另一方面，政府部门应鼓励证券公司探索市场化人才引进方式，不断创新完善“市场化选聘、契约化管理”的体制机制，充分挖掘思想观念新、业务技能精的证券分析师人才，加强分析师人才队伍建设，为缓解企业“脱实向虚”夯实人才基石。第二，加大技术创新扶持力度。基于中介效应检验发现，分析师跟踪可通过推动技术创新缓解企业“脱实向虚”。对此，政府部门应明确以企业为主体的技术创新指导意见，全面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支持力度，畅通分析师跟踪对企业“脱实向虚”的作用渠道。其一，政府部门应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政策和资金扶持力度，通过帮助企业解决融资渠道窄、创新资金投入不足等问题，加速推进企业技术创新，为分析师跟踪抑制企业“脱实向虚”增添动能。其二，政府部门应加大研发投入激励，深入贯彻落实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等普惠性政策，加快实施企业研发费用后补助政策，为加速推动企业技术创新提供有力保障。其三，政府部门应在企业技术发展基金、科技计划项目基金等项目投入大量资金，加大对企业项目申报、专利授权等方面的扶持力度，持续推动企业技术创新，为缓解企业“脱实向虚”提供有效助益。第三，加强研报发布规范。政府部门可通过规范证券公司内部管理机制，规范研报发布标准，充分保障分析师跟踪对企业的跟踪监督质量，进而缓解企业“脱实向虚”。一方面，政府部门应要求证券公司依照相关法规进行研报发布管理，着力加强内部控制、质量审核、合规审查、留痕管理，严格履行分析师对外发布研报的审核程序。同时，证券公司也应确保各投资分析意见通过公司规定的证券研究报告平台统一发布，以加强研报发表的公平性。另一方面，政府部门应要求证券公司严格管理分析师提供研报的服务行为。具体而言，证券公司须告知分析师使用互联网工具等传播媒介向客户提供服务，并且做好服务记录，以便存档备查。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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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韡，罗海东，张苹苹.利率市场化对实体企业金融化的影响研究J.经济问题，2023（2）：69-76.基金项目：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注册制下企业分拆上市的动因和市场影响研究”（项目编号：23NDJC353YB）。作者简介：梁金华（1987-），女，博士，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数字经济、金融科技、财务会计；余弦（1990-），通讯作者，男，广西自然资源职业技术学院高级经济师，会计师，统计师，工程师，研究方向为财务管理、企业管理、科技创新管理；刘旭凤（1990-），女，硕士，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公司金融、股权投资；厉飞芹（1987-），女，博士，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企业责任、乡村振兴、创新教育。（收稿日期：2023-02-26责任编辑：殷俊）-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