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哲学在100年后的意义.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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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哲学在100年后的意义
维克多•特鲁什科夫
　　2009年5月，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问世整整100年。俄罗斯哲学博士、教授维•瓦•特鲁什科夫在5月15日《真理报》撰文认为，列宁当年对唯心主义思潮的批判，对认清俄罗斯今天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本质，坚持唯物主义历史观，具有现实意义。全文译载如下。

　　原文编者按：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著作问世100年了。时间飞逝如流水，但各种思想和社会状况仍如当年一样……

　　1909年5月中旬（新历），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对一种反动哲学的批判》一书在莫斯科“环节”出版社出版。这是100年前的事情！时间很久远了……久远吗？一点儿都不久远。一般来说，历史中通常有这样一种规则：在新的时期最主要的东西往往又转回到看似被遗忘的年代。唉，今天的俄罗斯在许多方面就在遭受着100年前的种种痛苦。院子里是一片政治和意识形态的泥泞。

　　唯心主义流行病

　　反动——这不仅仅是看风使舵者和无原则的两面派的盛宴。反动还摧毁人性，使人卑躬屈膝。那些在革命的高峰时期（或者在社会主义建设取得成绩的时期）仿佛怀着热情站到了普罗米修斯的社会公正的队伍里的人，在历史倒退之后，总是匆匆忙忙地换一身皮。例如，在上世纪初第一次俄国革命失败后，许多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就落入了立宪民主党的营垒，也就是那个时代俄国资产阶级世界秩序“建设者”先锋队。难道在今天的“统一俄罗斯”党、“亚博卢”甚至“右翼事业”中起作用的人物中很难找到原苏共的积极分子吗？其实，无论是100年前，还是现在，这些人严格说来不代表任何重要利益，因为在政治方向上做这样那样的陡然转折，转到昨天的阶级敌人的立场上——这不单单是蜕皮，还是换心灵。

　　无论一个世纪前，还是今天，那些想保持政治面貌、不接受可恶的剥削秩序的人，是值得重视的。但反动派竭力不饶过他们。反动派投入巨大力量来颠覆他们的世界观。

　　甚至一些沙皇专制制度（如同今天的资本主义复辟）的反对派在反动派进攻时期都开始认识到，已经出现的政治倒退意味着不久前引领他们为争取公正和社会平等的崇高理想而斗争的那种世界观、那些基本价值观的失败，精神上的泥泞正转变为意识形态妥协的致命弱点。唯心主义流行病开始蔓延，或者到宗教中寻找避难所，造神说、寻神说都出现了，甚至唯心主义成了时髦。

　　当然，哲学立场脆弱的人们（众所周知，哲学是世界观的核心）为自己滑向唯心主义辩解的理由，通常要么是科学上出现了新的形势（而这在20世纪初就是新的甚至是危机的形势），要么是为了进行创造性的探索……列宁在分析落入唯心主义的社会民主党人的观点时，对这些狡辩予以嘲笑：“卢那察尔斯基代表《论丛》的作者们写道：‘也许我们错了，但我们是在探索。’其实，不是你们在探索，而是别人在探索你们，不幸的地方就在这里！不是你们根据你们的即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因为你们想当马克思主义者）去探讨资产阶级时髦哲学的每一转变，而是这种时髦哲学在探寻你们，把它的那些适合唯心主义胃口的新花样塞给你们。”①

　　列宁认为这个唯心主义世界观的流行病对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而言，其危险性不小于孟什维克的妥协主义、召回主义和取消主义，也不小于托洛茨基的奇谈怪论和其他政治机会主义论调的危险性。他之所以看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一生为革命忘我地服务。辩证唯物主义——这不是往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论上添加的哲学砝码，而是这一理论的核心。如果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信奉者没有了这一核心，那么指靠他们就是冒风险的。列宁出于对未来社会主义革命的命运的担忧、对党的思想团结的担忧、对党员意识形态可靠性的担忧，才写就了自己最大的一部哲学著作——《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这本书有十分明确的赠与者——这就是党，社会民主主义（共产主义）运动。

　　列宁的这部哲学著作的问世使经验批判主义（当时最流行的唯心主义潮流）很快被排挤到哲学领域的边缘。这一反动观念不再对社会政治生活产生丝毫的重大影响。这一结果成为可能，应归功于思想家列宁的哲学创新。

　　伟大思想家的创新

　　列宁在解决党务和政治问题时，“抽空”找到了解决世界观问题的天才方法，而世界观的问题，无论对哲学还是对科学而言，都开辟了新的前景。他首先反思了两个基本的哲学概念中的一个——“物质”范畴。他拒绝把对物质特征的描述与任何物理学的固有属性搅在一起。哲学范畴通过哲学特征来定义才有效。既然哲学中有两个极为广泛的概念——物质和意识，那么，物质范畴就只能通过它的对立面来定义。

　　列宁借用先前的唯物主义者的观点指出，“物质”范畴标志的不是单单的实在，而是客观的、不是谁造出来的、永久的和无限的实在。唯心主义者同样承认物质，但他们否认这一范畴标志客观实在，相反，他们强调实在的派生性即次要性特点。列宁在定义中指出了客观实在的两个哲学特征：再次强调实在就与意识的关系而言是第一位的，并指出了意识有能力认识客观实在。于是，“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②。这一定义，使自然科学家们回到了他们所习惯的并为他们唯一可接受的唯物主义怀抱中来——哪怕不是辩证的唯物主义，而是自然科学的唯物主义。没有唯物主义作为基础，科学创造的任何意义都会消失。

　　陷入唯心主义的人就其自身来说是首尾一贯的。他们在认识论上也散布唯心主义的刻板公式，推动得出世界不可知的结论。对社会主义的拥护者来说，接受这种立场无异于不仅放弃马克思主义，而且完全解除思想武装：如果世界是不可知的，那就不可能存在任何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运动的社会规律性了。

　　列宁对认识论上的唯心主义的反驳具有奠基性的哲学性质，它把牢固的根基既还给科学，也还给阶级斗争。意识——是对现实反映的最高形式。认识——是对真理的探寻，即探寻那些其内涵与被研究的进程的内涵相吻合的知识。真理就其本质而言是客观的。其中既有相对真理——在变化着的实践的作用下而发生改变的东西，也有绝对真理。我们对世界认识得越全面，在我们得到的知识中的绝对真理就越多。认识的源泉、目的和知识的真理性标准一样，都是实践。

　　列宁强调：“在经验批判主义认识论的烦琐语句后面，不能不看到哲学上的党派斗争，这种斗争归根到底表现着现代社会中敌对阶级的倾向和思想体系。最新的哲学像在2000年前一样，也是有党性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按实质来说，是两个斗争着的党派……唯心主义不过是信仰主义的一种精巧圆滑的形态……经验批判主义的客观的、阶级的作用完全是在于替信仰主义者效劳，帮助他们反对一般唯物主义，特别是反对历史唯物主义。”③

　　不仅害怕马克思和列宁，而且害怕黑格尔

　　21世纪初，哲学党派与阶级斗争的联系表现得甚至比100年前还鲜明和突出。在当代俄罗斯，与唯物主义——首先是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战争采取了卑鄙的形式。许多昨天的所谓马克思主义者不仅竭力躲避自己不久前的信仰，而且还用尽心机地比着干，看谁更无情地和更丧尽天良地诅咒从前公开顶礼膜拜的一切。

　　现今的反马克思主义者从散发着霉味的储藏室里租用论据，有时还将其私有化。《真理报》已经介绍了俄罗斯科学院俄国史研究所现任副所长В•М•拉夫罗夫是怎样反驳列宁的物质定义的。他无论如何不会明白什么是“客观实在”。这个占据着学术地位和职称的人不去好好读读相关的著作（如果他读了，就会知道在列宁之前很久哲学界的人就都掌握了这一概念），却摆出一副博学的样子。

　　其实，这个“学术邻居”的直白甚至值得褒奖。他尤其不加掩饰地认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就观念的阶级性来说不合他的意，因为这妨碍他为现在的俄罗斯社会政治制度辩护。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与那些让拉夫罗夫感到舒服的社会的理念是不合拍的。因此，一提到列宁的名字，他的头痛就开始发作。他写道：“列宁不能理解一个起码的常识，因为社会机体类似于人的机体。既包括手、脚（假定说是工人）、大脑（政治家、知识分子、学者等），也包括心脏（神职人员、作家、诗人等）。”角色分配得多么清楚啊！地地道道的阶级分析方法！至于这种思想是从经验批判主义老师……那里租赁来的（的确，在学术上这被称为剽窃），倒不重要。顺便说说，列宁在自己的著作中直截了当地指出了赫•斯宾塞（他的这个社会学观点已被拉夫罗夫私有化了）和俄国的马赫主义者的同源关系。可是拉夫罗夫还这么愿意被看作为资本和资本的政权效劳的大脑，他还真是不明白把自己置于一个多么愚蠢的境地。

　　拉夫罗夫类型的“官方哲学家”不仅公开地躲避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而且试图使强制剥夺未来的学者学习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做法合法化，使其丧失甚至起码的关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概念。为达此目的，副博士学位的基础知识考试中删掉了哲学。未来的学者现在不用通过哲学考试，而只要通过“历史与科学哲学”考试就行了。而根据现有“国家标准”，说新的对象像哲学，无异于说经验批判主义像唯物主义。了解一下根据俄罗斯联邦教育部2004年2月17日指示批准的副博士考试纲要，就不难得出此种判断。

　　只要了解一下教育部关于《当代科学哲学的对象和基本理念》的第一个题目的说明，就会确信这一点。在由“官方哲学家”制定和通过的这份纲要中，在所有科学分析方法中只推荐一种方法：“科学哲学的实证主义传统。在后实证主义科学哲学中扩大哲学研究领域。К•波普尔、И•拉卡托斯、Т•库恩、П•费耶阿本德、М•波兰尼的观点。”需要指出，这些观点的作者坚决主张把实践从认识过程中排除并否认真理作为科学探索的意义。

　　也许那些起草和初审这些纲要的人的严谨治学态度使然，在推荐书目中称列宁的伟大著作《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是专为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而著？除此之外，别想从“官方哲学家”那里得到任何东西！甚至没有一份纲要（这些纲要按照12个学科方向具体化）中提到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教育部从培养数学、自然科学和技术等领域的未来学者的历史和科学哲学的纲要中竟然删除了辩证法大家黑格尔。他只是在“社会人文科学的哲学问题”纲要（未来的哲学家要按照这个纲要考试）中被提及，且与其他学者并列。但是，黑格尔的著作在这里未被列入推荐书目，甚至未被列入补充书目。

　　在“官方哲学家”将要讲授“官方哲学”的地方，现今的马克思主义责难者与明天的历史学家相比，甚至还能表现得更博学一些，因为他们毕竟还知道有列宁的“物质”范畴的定义存在。

　　在十月革命前，在党的小组里工人们就学习（确实是学习）《资本论》和其他经典作家的著作。也不必以今天有更重要的问题为借口。在阶级斗争中，没有任何事情比争取头脑和心灵的斗争更迫切：思想一旦掌握群众，就会变成物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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