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师之痛——论疾病对北宋熙宁战争的影响.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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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史研究论丛第 31 辑 166 覆师之痛 论疾病对北宋熙宁战争的影响 赵瑶杰(四川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610207)摘 要:熙宁末年,在北宋与交趾的交战中,宋军病亡者高达十余万,是战斗性减员的十几倍,患病人数之多、病亡状况之惨烈,实为罕见。本文针对相关研究的不足,将战争置于社会历史变迁的情境中,以疾病为切入点,探寻宋军患病的具体诱因;同时,从军队战斗力、战争进程、北宋与交趾疆界的划分及北宋政府对交趾态度等方面考察疾病造成的影响,以期从新的视角重新认识此次战争,或许可为当前边疆治理提供有益参考。关键词:熙宁战争;疾病;非战斗性减员;无功而返;宋交关系 熙宁八年(1075 年),北宋
2、与交趾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学界一般称之为“熙宁战争”、“宋交战争”或“宋李之战”。在此次战争中,疾病导致宋军惊人的非战斗性减员,引起了北宋政府的高度关注。北宋政府在数月之内,针对安南行营连续发布了一系列医药诏令,仅熙宁九年(1076 年)十月即发布三条,其数量之多、频率之高,为宋代罕见。笔者查阅大量文献,发现疾病对熙宁战争的进程、结局及战后宋、交两国疆界线的划分等均产生了直接影响。然而,史籍却鲜有关于此战疾病情况的详细记载,多用“瘴”字一笔带过。关于熙宁战争的既有研究,多集中于对战争始末的梳理、分析a,或论述战争对宋政 a 陈朝阳:熙宁末年宋交战争考述,中国史研究2012 年第 2 期,第 1
3、47159 页;郭振铎、张笑梅:论宋代侬智高事件和安南李朝与北宋之战,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 年第 5 期,第 510 页;越南潘辉黎等:越南民族历史上的几次战略决战,戴可来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0 年,第 1145 页。覆师之痛论疾病对北宋熙宁战争的影响 167 府岭南经边政策的影响a,而疾病对战争进程和走向的影响却并未引起足够关注。虽有个别学者指出水土不服是宋军作战中的阻碍b,或提及疾病是中原王朝对南方用兵不可忽视的因素c,但均点到为止,并未展开深入讨论。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基础上,以疾病为切入点,将熙宁战争置于自然、政治、经济、军事、民俗等综合情境中进行再探讨,力求全
4、面分析疾病的具体情况及影响战争的前因后果,并提出自己的看法。不当之处,敬请各位方家指正。一、熙宁战争的爆发与患病人数 熙宁八年(1075 年)十一月,交趾以王安石在宋交边境“缮舟船、习水战、禁州县不与我国贸易”d为由,发兵十万,先后攻陷北宋境内的钦州(今广西钦州)、廉州(今广西北海、钦州、防城局部、南宁局部)、邕州(今广西南宁),“所杀获邕、钦、廉三州人无虑十万”e。次年二月,交趾本欲进攻桂州,“前锋行数舍,或见大兵自北南行”f,遂退出宋境。交趾内侵,让宋廷颇为震惊,赓即于熙宁八年十二月成立安南道行营经略招讨司(后简称为“安南行营”),准备进行反击。熙宁九年(1076 年)二月,北宋政府任命郭
5、逵为招讨使、赵卨为副使率军征讨交趾。三月初,郭逵率军南下,经抵潭州(今湖南长沙)、钦州、廉州。十月,宋军大将燕达诱降广源州(今越南广渊)。十二月十一日,安南行营部队进入交趾,在决里隘与交趾军队开战,“贼(交趾)以象拒战,逵使强弩射之,以巨刀斩象鼻,象却走,自践其军,大兵乘之,贼溃去”g,宋军大获全胜。二十一日,宋军行至富良江(今红河),“杀其大将洪真太子,禽左郎将阮根”h。李乾德被迫投降。郭逵接受降书,率兵撤退。此役乃交趾主动发起的对宋境的侵犯。北宋政府派郭逵统兵反击,其目标有二:一是收复被占领土;二是拟“交州(今越南河内及附近地区)平日,依内地列置州县”i。最终倾尽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北宋
6、政府仅将交趾军队驱逐出境,却未能实现在其境内“列置州县”的目标。关于熙宁战争的宋军参战人数,宋史载:“安南行营郭逵、赵卨以兵十万伐交趾。”j续资治通鉴长编也载:“兵之在行者十万。”k但实际远不止此,太平治迹统类言 a 郑维宽:历代王朝治理广西边疆的策略研究基于地缘政治的考察,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 年,第 135198 页;粟冠昌、魏火贤:宋王朝与交趾关系叙论,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1 年第 2 期,第 7178 页。b 黄纯艳、王小宁:熙宁战争与宋越关系,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 年第 6 期,第 6976 页。c 郑洪主编:岭南医学与文化,广州:广东科技出版社,2
7、009 年,第 58、6162 页。d 越南吴士连:大越史记全书卷 3,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年,第1册,第 187 页。e 越南撰者不详:越史略卷 2,北京:中华书局,1985 年,第 39 页。f(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2,神宗熙宁九年,北京:中华书局,1995 年,第 6665 页。g(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9,神宗熙宁九年癸巳条,第 6832 页。h(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9,神宗熙宁九年癸卯条,第 6844 页。i(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3,神宗熙宁九年甲寅条,第 6689 页。j 宋史卷 303范育传,北京:中
8、华书局,1977 年,第 1005010051 页。k(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9,神宗熙宁九年癸卯条,第 6844 页。宋史研究论丛第 31 辑 168“秦晋锐兵十万人,发军骑总九将军”a,北宋政府至少还从福建、广东等地募集共万人b,又于“施、黔二州募义军千人赴安南”c,且邕州等地“因点集旧所籍丁壮得二万七千余人,分三等,以二万隶诸将”d。由此推测,“兵十万”仅指郭逵率领的北方军队,并不包括从南方地区征集的兵源和岭南的土丁、峒丁。根据以上记载,安南行营的实际作战官兵人数至少应有十四万。这与铁围山丛谈中“合西北锐旅暨江淮将士,多至十余万,辎重转输不在数也”e的说法相吻合。此外,朝廷还征
9、集了民夫“二十余万”f,“只以二十万人节次般运,供军食用”g。由此估计,熙宁战争期间,北宋政府调动的官兵加上运送粮草的民夫总计达三十四万余人。那么战争中到底有多少人病亡呢?官方并无准确的统计数据。据北宋理学家程颐所言,“运粮者死八万,战兵瘴死十一万,余得二万八千人生还,尚多病者”h。而富良江战役结束后,朝廷点检安南行营兵马数,仅“见存二万三千四百人”i;神宗又与大臣谈及,“向者,郭逵安南与昨来西师,兵夫死伤皆不下二十万”j;铁围山丛谈提及,“中原人不习水土,加时热疫大起,于是十万大师瘴疠腹疾,死者八九”k;太平治迹统类言,“瘴毒日甚,十万之众死亡十九”l。综上估算,战争中病亡的军人应在十万以上
10、,还不包括民夫,程颐所说较为可信。那么余下的官兵和民夫人数有多少呢?据上文可知,安南行营仅存二万余战兵。关于民夫的人数,除去病亡的八万,应幸存十二万。由此推测,安南行营幸存的官兵和民夫应有十四万余人。郭逵曾在退兵时表示“愿以一身活十余万人命”m,也说明安南行营仅存的人员共十余万,其未还者恰合神宗所说“兵夫死伤皆不下二十万”,且绝大部分为病亡。关于安南行营的战亡人数,北宋官方史书中均未详细记载。但越南史书稍有提及,其中大越史记全书载:“至如月江大破之,宋兵死者千余人。”n钦定越史通鉴纲目中的记载则相对详细:“帝命(李)常杰领兵逆击,至如月江大战破之。宋人死者千余人(郭)逵等复引兵两进,直至富良江
11、,官军乘船逆战,宋兵不得渡。乃伐木治攻具,机石如雨,官船皆坏,官军为所袭击,(交趾)死者数千人。帝因遣使诣宋军门纳 a(宋)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第 11 册,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1 年,第 128 页。b(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3,神宗熙宁九年庚寅条,第 6678 页。c(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4,神宗熙宁九年丁酉条,第 6706 页。d(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5,神宗熙宁九年戊寅条,第 6733 页。e(宋)蔡绦:铁围山丛谈卷 2,北京:中华书局,1991 年,第 29 页。f(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9,神宗熙宁九年癸卯条,第 6844 页
12、。g(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4,神宗熙宁九年丙戌条,第 6700 页。h(宋)程颢、(宋)程颐著,王孝鱼点校:二程集河南程氏遗书卷 10洛阳议论,北京:中华书局,1981 年,第 113 页。i(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80,神宗熙宁十年丙午条,第 6869 页。j(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327,神宗元丰五年壬申条,第 7882 页。k(宋)蔡绦:铁围山丛谈卷 2,第 29 页。l(宋)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第 11 册,第 130 页。m(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9,神宗熙宁九年癸卯条,第 6844 页。n 越南吴士连: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第 1 册卷 3,第 1
13、88 页。如月江只见诸越南各文献中,北宋文献均未记载。覆师之痛论疾病对北宋熙宁战争的影响 169 款,以求缓师。”a如月江战役即富良江战役b,这是熙宁战争中双方规模最大的一次正面交锋,宋军死亡千余人,可见战斗性减员是非常少的。若安南行营的官兵以十四万人计算,除去病亡的十一万人和幸存的二万三千四百人,则安南行营实际战死的人数为六千余人。粗略统计,熙宁战争中北宋参战军队总人数不下十四万,病亡人数约十一万(约占 78.57%),幸存官兵二万三千四百人(约占 16.71%),且皆“病瘁”c,战亡六千余人(约占 4.72%);运送粮草的民夫共计二十万,病亡者八万(占 40%),幸存“病瘁”民夫十二万(占
14、 60%),可见战时疾病对北宋军队有着巨大的杀伤力。需要说明的是,熙宁战争持续的时间虽然长达一年多,但宋军在宋境的筹备和行军时间就占据了大半,此阶段宋军就已疲惫不堪。安南行营官兵与交趾军队真正交战、相持的时间总共只有一个多月。双方规模最大的一次正面交战(北宋记载为富良江战役,交趾记载为如月江战役),交趾出兵两万人,宋军出兵较为保守,且以交趾军队的溃败而告终。由此可知,双方正面交战的规模不大,且宋军战斗性减员较少。因此,北宋军队病亡人数远多于战亡人数也在情理之中。二、熙宁战争中疾病的诱因 谈及安南行营将士所患疾病,我们注意到,众多文献中都提到了“瘴”。到底什么是“瘴”?为什么“瘴”会导致宋军非战
15、斗性减员如此严重?这是我们首先要探讨的问题。关于什么是瘴,目前并无定论。宋人周去非曾指出,“南方凡病,皆谓之瘴”,甚至有传言说:“岭外多毒草,彘食之而人食其肉者,亦能中毒。所以北人度岭多戒食彘。昧者遂皆以为瘴。”d可见宋人对“瘴”并无明确的认知。e有学者考证,“瘴”并非某种特定疾病,而是包括恶性疟疾、脚气病等多种疾病的南方疾病的统称f,本文赞同这种说法。关于“瘴”的危害性,除恶性疟疾等传染性强的疾病外,宋人认为瘴并不一定致死,如“冷瘴未必死,热瘴久必死,哑瘴治得其道,间亦可生”g。又“(冷瘴)却与伤寒不同,不传染,不传经,无变证”h,初入岭南者“必一病”,一旦适应岭南的气候环境,“则可免矣”i
16、。由此可见,宋人文献中的“瘴”并非皆为不治之症。既然如此,为 a 越南潘清简: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正编卷 3,出版时间和地点不详,第 38 页。b 越南潘清简: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正编卷 3,第 40 页。c(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9,神宗熙宁九年癸卯条,第 6844 页。d(宋)周去非著,杨武泉校注:岭外代答校注卷 4瘴地,北京:中华书局,1999 年,第 152 页。e 于赓哲:疾病与唐蕃战争,历史研究2004 年第 5 期,第 41 页。f 台湾地区学者萧璠认为,古人把人们认为有害的雾气称为“瘴气”,参见萧璠:汉宋间文献所见古代中国南方的地理环境与地方病及其影响,“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
17、研究所集刊1993 年第 63 本第 1 分,第 91 页。冯汉镛证实,瘴包括恶性疟疾、温病、脚气病、痈疽、花粉过敏及水源不洁导致的乌脚病等。参见冯汉镛:瘴气的文献研究,中华医史杂志1981 年第 1 期,第 4447 页。张文认为瘴并非一种疾病,而是多种疾病的统称。参见张文:地域偏见和族群歧视:中国古代瘴气与瘴病的文化学解读,民族研究2005 年第 3 期,第 70 页。g(宋)周去非著,杨武泉校注:岭外代答校注卷 4瘴地,第 152 页。h(宋)李璆、(宋)张致远原辑,(元)释继洪纂修,郭瑞华、马湃点校:岭南卫生方卷上 指迷方瘴疟论,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 年,第 10 页。i
18、(宋)李璆、(宋)张致远原辑,(元)释继洪纂修,郭瑞华、马湃点校:岭南卫生方卷上 指迷方瘴疟论,第 10、11 页。宋史研究论丛第 31 辑 170 何宋军在熙宁战争中病亡人数如此多呢?第一,水土不服是引起宋军患病的因素之一。神宗发布的安南行营兵士病死者给孝赠诏中提到,“安南行营兵士以不习水土,多病瘴疠致死”a。这主要是因为:其一,岭南与中原地区自然环境相差极大,增加了患病风险。该地气候变幻莫测,“瘴土不因梅亦湿,飓风能变夏为秋。方眠坏絮俄敷簟,已着轻絺又索裘”b,温度的反复波动会扰乱身体机能。尤其是岭南多山川、丛林,“土多毒虫,蚺蛇沙虱,过而踣者犹十三四焉”c,更增加了患病概率。其二,岭南地
19、区的气候造就了一个特点,那就是强壮男子的抵御能力未必强于身体娇弱的女子,有时强壮男子甚至更容易患病。宋人周去非言:“余观深广之女,何其多且盛也!男子身形卑小,颜色黯惨;妇人则黑理充肥,少疾多力。”d岭南卫生方也认为:“男子多弱,妇人多力。此亦阳泄阴盛之验也!故本土妇人不甚染瘴。”e而安南行营将士正为壮年的北方男子。据陈朝阳统计,安南行营的兵源主要包括:河北、陕西、山西等地的北方精锐军队;湖南、广东、江西、福建等地的募兵;河北、开封等地在京开修河沟及筑堤柱占人兵处所役厢军;少数岭南峒丁和土丁。f综合岭南的自然环境及兵源构成,安南行营的将士和民夫绝大部分应属于“初至岭南者”,沿途患病的风险激增。正
20、是岭南自然环境的恶劣,才使南下宋军举步维艰,而交趾军队却可进退自如。g 第二,粮草供给不足是导致士兵患病不可忽视的原因。“军兴,粮草最为大计”h,粮草供应事关士兵身体健康和军队战斗力,是军队后勤供应的重点。安南行营粮草供给不足由多方面原因造成:一是粮食筹措捉襟见肘。安南行营十余万大军,所需粮草多由转运司等协助筹措。i荆湖南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福建路接近作战区域,是主要的供粮区。j但时值“淮甸,两浙,江东、西,湖南、北州县,仍岁旱蝗,陂泽竭涸,野无青草”,以致“粮草难致”。k尤其是交趾军队内侵时,导致邕、钦、廉三州“死亡者几十余万人”,常杰等“俘虏三州人而还”l,破坏了钦、廉、邕三州的粮食生
21、产,加大了供应难度。二是粮草运输困难。广南西路至交趾沿途多高山密林,人烟稀少,“崖壑深阻 a(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8,神宗熙宁九年丙申条,第 6800 页。b(宋)刘克庄撰,王蓉贵、向以鲜校点:后村先生大全集卷 5即事,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8 年,第 166 页。c(宋)晁补之:济北晁先生鸡肋集卷 25上皇帝安南罪言,四部丛刊初编第 244 册,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5 年,第 620621 页。d(宋)周去非著,杨武泉校注:岭外代答校注卷 10十妻,第 429 页。e(宋)李璆、(宋)张致远原辑,(元)释继洪纂修,郭瑞华、马湃点校:岭南卫生方卷上继洪治瘴用药七说,第
22、 29 页。f 陈朝阳:熙宁末年宋交战争考述,中国史研究2012 年第 2 期,第 154155 页。g 笔者查阅大越史记全书 越史略 安南志略 钦定越史通鉴纲目等越南文献,均未见交趾军队在熙宁战争中关于疾病的记载。况且广南西路的气候与交趾相似,且双方交战区域在交趾境内,对于交趾军队而言,属于本土作战,气候等造成的疾病影响相对较小。h(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3,神宗熙宁九年庚申条,第 6689 页。i(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273,神宗熙宁九年丙午条,第 6687 页。j 陈朝阳:熙宁末年宋交战争考述,中国史研究2012 年第 2 期,第 155156 页。k(宋)张方平著,郑
23、涵点校:张方平集卷 26论讨岭南利害九事,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0 年,第 400、406 页。l 越南吴士连: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第 1 册卷 3,第 188 页。覆师之痛论疾病对北宋熙宁战争的影响 171 处”“不通人行”a,除二十万民夫运输粮草外,还需士兵量力自负,于“出产处买水牛驮米,其牛便充军食”,或用“小车、骡子往来驮载”b,以减小运输压力。但仍然出现“运粮夫不足”c的情况,宋军战至富良江时,“九军粮尽矣”d。战后,招讨副使赵卨因“措置粮草乖方”e而遭到弹劾。尽管北宋政府为保障安南行营的粮草供应做出了各种努力,但作战军队依然无法得到有效的粮食保障。根据现代医学研究,士兵作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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