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问答社区环境下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及问答匹配策略研究.pdf

第2 0 卷第8 期2023年8 月DOI编码：10.39 6 9/j.issn.1672-884x.2023.08.010在线问答社区环境下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及问答匹配策略研究管理学报Chinese Journal of ManagementVol.20 No.8Aug.2023MA LingQIU ShuyiLI Jia马玲仇姝懿态李嘉（华东理工大学商学院）摘要：基于社会影响理论和解释水平理论，将提升在线问答社区用户的作答努力程度看成一个说服问题，分析内化与认同两种不同机制的说服效应对作答努力程度的影响，并探讨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发挥的调节作用。通过知乎社区2 0 2 1年10 月发布问题所获得的4165条回答数据，采用计量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研究表明：问题的情感极性、提问明确性及提问者声誉增强了作答的努力程度，问题的论证结构性与作答努力程度之间存在倒U形关系；社会距离越近，提问明确性和提问者声誉对作答努力程度的正向影响越大，问题论证结构性与作答努力程度之间的倒U形关系越显著。关键词：提问策略；匹配策略；作答努力；说服效应；心理距离中图法分类号：C9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 7 2-8 8 4X(2023)08-1198-09Research on Questioning Strategy and Matching Strategy to ImproveUsers Effort of Answering in Online Q&A Community(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China)Abstract:Based on social influence theory and construal level theory,improving users effort ofanswering in online Q&A community is regarded as a persuasive question.This study analyzes the in-fluence of persuasion effect of internalization and identification mechanism on answerers effort,anddiscusse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answerers perceived social distance.By using the data of 4 165 an-swers obtained from“Zhihu in October 2021,the econometric model is used for empirical test.Re-sults show that sentimental polarity of questions,clarity of questions and questioners reputation en-hance answerers effort,while there is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argumentationstructure of questions and answerers effort.The closer the social distance is,the more positive theimpact on clarity of questions and questioners reputation to answerers effort is,and the more signif-icant the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argumentation structure of questions and answererseffort is.Key words:questioning strategy;matching strategy;answerers effort;persuasion effect;psy-chological distance需求方得到的有效回答会影响他们寻求知识的1研究背景成本、社会收益，以及后续社区参与的积极问答社区的蓬勃发展催生了大量的用户知性。因此，激励用户努力作答对问答社区有深识需求。知识需求方提问发布自已的诉求，以远的意义。期获取知识供给方有限的注意力，说服他们投知识需求方的提问是说服知识供给方认真入更多的认知精力做出详尽完善的回答。知识作答，获得有效知识的过程。因此，问题的说服收稿日期：2 0 2 2-0 5-0 9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 2 2 7 10 9 3)1198在线问答社区环境下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及问答匹配策略研究效应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然而，用户日益增长的知识需求给精力有限的知识供给方增添了压力。除了部分长期沉淀下来的优质问题，社区中问题的吸引力和说服力逐步式微，大量问题缺乏详尽的回答，愈发旺盛的知识需求与投入精力有限的答案供给形成了明显的矛盾。现有研究忽略了问答社区的可持续发展根源性取决于用户的提问质量2 ，如何优化提问策略来加强说服效应，改善用户作答努力不足的现状，值得社区关注。因此，本研究提出问题：怎样改善问答社区的提问策略，以说服知识供给者付出更多努力做出详尽完善的回答？问答社区基于用户的兴趣偏好与关注内容进行问题智能推荐。为进行内容精准分发，以知乎为代表的问答社区将匹配的问题推荐给合适的目标受众，引导他们的选择性注意以拉近对问题的心理距离，因而问题中同等效用的说服性信息可能会对不同心理距离匹配水平的用户产生差异化影响。社会距离是心理距离的重要维度之一，代表受众感知问题的熟悉程度和紧密程度 3，4，符合本研究情境。因此，本研究提出问题：不同社会距离的回答者面对问题中同等效用的说服性信息时，其作答努力程度有何不同？本研究以问答社区“知乎”为研究对象，引入社会影响理论中两种不同机制的说服效应 5，探究提问策略的说服效应如何影响回答者付出努力做出详尽回答。本研究也考虑了问答过程中的匹配策略，结合解释水平理论，探讨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对作答努力程度的调节作用。2研究述评2.1问答社区中的知识贡献用户作答属于狭义的知识贡献行为。目前，知识贡献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行为动机、用户特征、社交网络关系和社区环境。行为动机方面，现有研究探讨了用户贡献知识的内外动机，例如乐趣 6 、自我效能 7 和学习需求 8 等内在动机，以及奖励6 、互惠 和社会联系 10 1等外在动机。用户特征方面，研究证实了用户的身份披露 9 11、等级 12 、专业知识可信度 13 等特征显著影响知识贡献。社交网络关系方面，学者们基于用户的关注关系网络和社交互动，探讨了网络声望 10 1、同伴效应 14等因素对知识贡献的作用。社区环境方面，多数学者关注社区众包机制、徽章认可机制 15、社区价值共创机一一马玲仇姝懿李嘉制 12 1等对用户贡献行为的影响。现有学者已对用户贡献行为开展了多方面研究。用户贡献知识所付出的努力也属于知识贡献的重要方面，而深入探讨用户知识贡献努力程度的研究还十分有限，对于如何提升努力程度的研究更尚待补充。2.2问题的说服效应与作答努力程度说服效应是指个体在面对以说服为目的的信息时，态度发生改变并影响决策的一种现象 16 。内化和认同这两种说服效应扮演着决策时的说服角色，但两者作用机制不同。前者在不呈现信息源的情况下也能对信息接收者产生说服效果，这是由于信息内容本身可接受；后者对信息接收者的说服作用则主要依赖于对信息源的认同。前人已发现说服效应在问答社区中的作用，例如SHI等 2 认为优质的问题更容易获得高质量的回答。此外，也有学者关注提问的内容情感极性 17 、可读性 17.18 等对回答效果的影响。然而，基于说服效应的研究仍多集中于医疗众筹、网络消费等情境 19.2 0 。仅有的基于问答社区的研究，也多从知识供给方视角出发，探讨说服他人接纳答案的机制 2 1。有关知识需求方在提问过程中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作答的研究更是少数。作答努力程度代表用户投入时间和精力的多少 15，仅有的几篇文献研究了动机 、社区认可15、身份披露或正面情感 2 2 对作答努力程度的影响。目前，将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看作说服问题并展开系统研究的文献仍很匮乏。为弥合上述空缺，本研究引入社会影响理论中的内化和认同机制，探究问题的说服效应对用户作答努力程度的作用。2.3解释水平理论与心理距离匹配解释水平理论 31指出，个体对事件的解释会根据心理距离的远近而不同。心理距离是指个体对另一客体接纳的主观感受程度 4，是解释水平理论的核心变量，其中一个重要的维度是社会距离 2 3。已有研究证实了社会距离的调节作用，例如易成等 2 4 探讨了消费者与商品的社会距离在商品信息展示影响消费者退货行为中的调节作用。问答社区普遍存在个性化推荐的实践，但关注用户心理距离匹配的研究有限。基于回答者兴趣偏好和关注内容的问答匹配可促进个体对信息的接受程度 4。在面对问题中同等效用的说服性信息时，回答者差异化的兴趣会影响其对问题的注意力分配和卷入度，调节对问题.1199:管理学报第2 0 卷第8 期2 0 2 3年8 月价值的感知。因而，回答者与问题的匹配至关步将内化机制细化为问题情感极性、问题论证重要，它能有效降低用户接受问题的心理成本，结构性和提问明确性3个维度，并将认同机制拉近用户感知问题的心理距离。因此，心理距进一步细化为提问者声誉。离对用户的回答策略可能产生调节作用。3.1.1内化的说服效应在社会影响理论中，内化是个体通过他人3模型与研究假设的说服而对信息证据的内在化接受行为，它更3.1假设提出强调信息的影响5。根据亚里士多德的3种说社会影响理论认为，在说服性沟通中个体服模式，内化的第一个维度是诉诸情感。问题的行为态度会基于不同的社会影响因素而变中包含情感的强度可以用情感极性来表示，情化 5。社会影响理论的创始人KELMAN5进感极性越强代表问题中包含的积极或消极情感一步指出，存在3种说服个体改变行为态度的越强烈。情感极性的说服效应，已经被很多前机制：顺从、内化和认同。顺从是指人们表面上人的研究所证实。例如，WANG等 2 2 1发现正面同意他人的意见，但实际上却持有隐秘的反对情绪可以促进用户进行知识贡献，做出更长或态度，它偏重于奖惩和制裁，即个体为了获得物更专业的回答。而CHEN等 17 发现当帖子中质回报或避免惩罚而被说服采取某种行为。内的消极情绪越多时，往往越能激发他人的社会化是指人们接纳一种信仰或行为，并且在公开支持行为。ZHAO等 18 发现，带有越多情感倾或私人场合都始终遵守它们。在内化机制中，向的问题引发共鸣或同情的可能性越高，因而个体通过他人的说服而接受信息证据，认为诱增加了获得有效回答的可能性。导的行为符合其价值体系。因此，内化是个体因此，问题的情感极性能唤起潜在回答者在评估信息本身内容后对信息证据的内在化接的情感共鸣和同理心 2 2，减少用户采取“事不关受行为。认同是指人们受到某个受欢迎和尊敬已”态度的可能性，促使用户设身处地地站在提的人影响，它代表个人的吸引力或个人形象，即问者的角度理解他们的内心感受和需求，刺激个体认为信息源具有吸引力和影响力，出于对用户更强烈的认知行为反应和共情性回应17，信息源的认同和偏好而产生了说服效果。从而激发他们投入更多的精力或能量来输出更之后的学者将KELMANS5I提出的3种机制多的内容，做出更全面完善的回答 18 。由此，提归为社会影响理论的3种社会影响因素，认为在出如下假设：不同的社会影响因素作用下，个体会产生某种行假设1问题的情感极性对回答者作答努为态度的机制是不同的。VENKATESH 等 2 5 随力程度有正向影响，即包含越多正面情感或负后对此进行了修订，他们将顺从归为控制性影响面情感的问题，越能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因素，将内化和认同归为自愿性影响因素。进行详尽完善的作答决策。KELMANL5I也把内化和认同机制归纳为说服效根据亚里士多德的3种说服模式，内化的应的两种不同类型。在问答社区中，回答者付出第二个维度是诉诸逻辑。问题内在逻辑的强弱努力作答属于自愿性行为，不存在控制性因素。受到论证结构性和提问明确性的影响。论证结因此，本研究主要关注社会影响理论中的内化和构性可以用逻辑词和连词等体现，代表文本中认同两种机制的影响。的转折、因果和假设等关系，有助于信息阅读者说服传播领域中的亚里士多德说服理论，加强对信息内容的理解。论证结构性的说服效将说服过程分为诉诸情感、诉诸逻辑与诉诸人应,已经被一些研究所证实。例如，TIRDA-格3种修辞劝说模式，即喻情、喻理、喻德 2 6 。TOVL27证实了采用逻辑性的语言表达可以有其中，诉诸情感是激发或控制听众心理反应的效提升说服效果。然而，过多的连词和逻辑词修辞力量，表现为提问中包含的情感元素；诉诸意味着更加复杂的逻辑结构，会加大阅读者的逻辑是应用逻辑推理去打动听众使之信服的感认知负荷。例如，齐托托等 2 6 将连词作为描述染力，表现为在提问中构建良好的逻辑论证结信息论证结构的指标，发现知乎live产品的论构与可读性；诉诸人格则是修辞者的可信度和证结构性对其销量的负面影响。人格威信，表现为提问者的社区声誉。这3种问题中包含一定的论证结构能够让回答者修辞劝说模式中，诉诸情感和诉诸逻辑对应社感知到提问是高质量的，从而可以说服回答者会影响理论中的内化机制，而诉诸人格对应社作为社会交换的回报也提供高质量和详尽的回会影响理论中的认同机制。因此，本研究进一答 7。然而，认知负荷理论表明，当问题的论证:1200:在线问答社区环境下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及问答匹配策略研究结构过于复杂时，会增加读者的主观认知负荷 2 8 ，让人感觉提问者条理不清、问题质量不高且较为复杂，从而增加回答者的阅读阻抗，使得人们在信息加工过程中耗费过多的心理认知资源和努力程度，因而降低了认真作答的兴趣、动力和投人度。由此，提出如下假设：假设2 问题论证结构性和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之间存在倒U形关系，即适度的问题论证结构性有助于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进行详尽完善的作答决策。问题内在逻辑的清晰程度，也受到提问明确性的影响。提问越明确，回答者越容易快速地理解提问者的需求。如果提出的请求不够明确，则可能会引起歧义和误解，使得受众需花费更多时间理解请求的含义。例如，TANG等 2 8 发现使用明确的疑问词来表明提问意图和显性请求的问题，最有可能收到令人满意的回复。社会交换理论指出，个体行为会受到有回报的交换活动驱使，提问者发布明晰且高质量的问题，并期望得到与他们付出努力相称的回报。抱着相互尊重的态度，回答者有更高的义务付出更多努力，做出与提问者投入程度匹配的回答，这也体现了社会交换的本质。因此，提问者发布的问题越明确、意图越清晰，回答者越能快速理解问题并感知到提问是高质量的，提问者就越可以说服回答者作为回报也提供高质量和详尽的回答。由此，提出如下假设：假设3提问明确性对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有正向影响，即明确的提问意图越能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进行详尽完善的作答决策。3.1.2认同的说服效应认同是指信息发布者的吸引力 16 ，对应亚里士多德3种说服模式中的诉诸人格。认同认为有吸引力的信息发布者可以获得更多的偏好，信息发布者的吸引力可以用声誉衡量。如,DONG等 13 用答主的粉丝数、回答数和发布文章数来衡量其声誉，并证实了较高的答主声誉可以促进受众对答主的社会认同。一方面，高声誉用户提出的问题通常也是高质量的，因而越容易说服回答者也做出高质量和详尽的回答；另一方面，高声誉用户通常在社区内的社会地位较高，易受其他用户尊重和喜爱。因此，回答者更愿意为高声誉提问者提供详尽的回答，以期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这些高声誉的用户将来也可能高质量地回答自已提出的问题，基于互惠的原则，回答者更愿意认真回答高声誉者提出的问题 。由此，提出如下假设：一一马玲仇姝懿李嘉假设4提问者声誉对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有正向影响，即拥有高声誉的提问者越能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进行详尽完善的作答决策。3.1.3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解释水平理论指出，当回答者对浏览到的问题感知心理距离较远时，更倾向于以高水平去解释问题中传达的内容，从而形成一种较抽象的认知；当感知心理距离较近时，更倾向于以低水平去解释问题中传达的内容，从而对问题内容形成更具体和细节化的感知，更能引起回答者的兴趣和情感共鸣 3。解释水平理论中的关键概念心理距离，在具体的研究中可以被具象化为时间距离（个体对事件发生的时间远近的知觉）、空间距离（个体对空间远近的知觉）、社会距离（社会客体与个体自我差异的大小）、假设距离（事件或客体发生的可能性大小）等 2 3。在问答社区的环境中，时间距离、空间距离和假设距离都不适用。因此，将心理距离具象化为社会距离。社会距离体现的是个体与客体关系的紧密程度或对客体的熟悉程度 3.41。这种熟悉程度可以用个体的兴趣爱好来衡量 4：回答者对问题所在领域越感兴趣，感知的社会距离越近。回答者对社会距离更近的问题，其基于内在兴趣感知到的与问题的关联更强，有更高的卷入程度。已有研究16.2 0 1表明，在这种情况下，回答者处理信息证据的动机越强，更关注说服性信息的内容，即会投入更多精力、更专注地审视内化的各种说服线索。当社会距离越远时，回答者对问题信息的解读通常是简单和去情境化的，低卷入度使得他们产生“与已无关”的态度，因此内化机制的说服效应越弱；当社会距离越近时，回答者更容易对问题信息形成情境化的解读，其中包含的情感更容易促使他们产生共鸣和同理心，对问题信息的细节化理解与解释更加具体深刻2 3，即越容易内在化接受问题信息，因而内化机制的说服效应也会更加突出。由此，提出如下假设：假设5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越近，问题信息内容（即内化）越能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进行详尽完善的作答决策。对于社会距离更近的问题，回答者与高声誉提问者建立良好关系的价值更大。这是因为当回答者与问题的社会距离越近时，回答者和提问者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可能性也较大。趋同理论指出，人们更愿意与志趣相投或兴趣相似的人打交道 10，相比没有共同兴趣爱好的高声.1201:管理学报第2 0 卷第8 期2 0 2 3年8 月誉提问者，与有共同兴趣爱好的高声誉提问者回答者的6 6 10 43条关注问题、7 0 2 0 5条关注成为好朋友的价值更大。例如，与兴趣相似的话题与10 7 9 5条关注专栏的相关信息，作为正高声誉提问者就双方感兴趣的内容进行交流学式数据进入下面的分析。习，可以深化对兴趣领域的理解；激励自己降低4.2变量测量与这部分高声誉用户的差距以增加自己的积极本研究将问题下回答者的作答长度作为因变感受，努力也让自已成为相似兴趣领域的高声量，以此衡量回答者作答的努力程度。已有研究誉用户 141；在未来获得更多志趣相投的高声誉大多采用文本长度来量化用户的努力程度 11.15。用户的社会支持以增强社区归属感12 等。因本研究的自变量包括问题情感极性、问题而，当社会距离越近时，回答者对有吸引力的提论证结构性、提问明确性和提问者声誉。其中，问者有更多的偏好，越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认问题情感极性采用式（1）和式（2）的方法计同机制的说服效应也会更加突出10。由此，提算 2 0 .出如下假设：假设6 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越近，问题信息源的吸引力（即认同）越能说服回答者付出更多努力进行详尽完善的作答决策。3.2研究模型综上，本研究认为，问题的内容信息特征与提问者的吸引力会通过内化和认同两种不同的机制产生说服效应，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会对作答的努力程度（即说服效果）产生调节效应，即社会距离会调节内化和认同两种说服效应对作答努力程度的影响。由此，提出如下研究模型（见图1）。问题说服效应内化问题情感极性问题论证结构性提问明确性认同提问者声誉4研究设计4.1数据来源本研究利用国内知名问答社区一一知乎平台免费问答板块的数据开展实证研究。知乎作为目前我国最受欢迎的在线问答社区，自2 0 11年上线以来，创造并沉淀了许多优质的内容资产。本研究以知乎在2 0 2 1年10 月3日10 月5日生成的2 6 6 5条新增问题为种子，时隔一个月追踪这些问题、对应提问者、答案、对应回答者以及回答者的关注行为。在删除一个月内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缺失值和异常数据后，得到由10 16 名提问者发布的10 2 8 条问题、由4018名回答者提供的416 5条回答，以及所有1202sc;=(-1);X dw;X swi;S=I sc;I,i-1式中，sc，为每个问题中第i个情感词的情感得分；nw,和dw,分别为第i一1个与第i个情感词之间的否定词词频以及程度副词得分的乘积总和（程度副词根据其极端性强度被分为5个情感等级）；sw；为第i个情感词在BosonNLP情感词典中的分数，词典中大部分词条皆是从社交平台、论坛等文本中提取出来的，因此符合在线问答社区的研究场景；S为每个问题的情感极性，它是所有n个情感词组得分加和的绝对值，S越大，代表问题情感极性越强。心理距离匹配说服效果回答者感知问题1的社会距离11111111图1研究模型(1)7(2)其他的自变量中，问题论证结构性采用逻辑词和连词的词频占比来衡量 2 6 ，提问明确性采用疑问词词频占比来衡量 2 6 ，提问者声誉采用提问者的被关注数来衡量。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本研究的调节变量社会距离采用回答者的兴趣与问题的文本相似度来测量。具体来说，采用Doc2Vec模型计算回答者关注的问题、话题、专栏内容与现有问题内容之间的余弦值，并用该余弦值表示社会距离D（取值区间为-1,1)3。余弦值越大意味着文本相似度越高，回答者的感兴趣内容与问题领域越匹配，其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越近。因此，社会距离为负向指标，其数值越大，距离越近；反之，其数值越小，距离越远。具体计算公式为fcqCD=式中，fc为回答者关注的问题、话题和专栏内容的文本向量；qc为问题内容的文本向量；通过文本向量的内积和模长乘积的比值来计算文本相似度。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包括每个问题的被关注数和被浏览数、回答者的关注数和被赞同数、回答收到的赞同数等。由于上述变量也可能对因变量产生影响，因此作为控制变量。(3)在线问答社区环境下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及问答匹配策略研究4.3计量经济模型综上，本研究所用的计量经济模型见式（4），其中的解释变量包含自变量、自变量平方项、交乘项以及控制变量。为使各变量处于相似的数量级，本研究对部分变量进行了对数化处理。InE=o+nP+e lnB+s InF+:InA+nV+eS+,lnL+s InL?+nC+Bio lnR+BiD+Bi2D S+isDXInL+B4DX lnL?+isDX InC+isDX lnR+e,式中，为截距项;1。为回归系数；为误差项；变量符号的含义见表1。5实证结果及分析5.1#描述性分析本研究对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见表1。表1描述性统计分析（N=4165)变量均值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E）164.136问题情感极性(S)5.232问题论证结构性(L)0.044提问明确性(C)0.141提问者声誉(R)457.9234.072.701社会距离(D)0.775问题被关注数(P)2.225问题被浏览数(B)30.739回答者关注数（F)53.440回答者被赞同数(A)3863.12860975.643回答被赞同数(V)1.5005.2结果分析基于上述的分析和探索，本研究使用Stata软件进行最小二乘法的回归分析，得到的主效应结果见表2。由表2 可知，模型1中只加人了控制变量；模型2 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人了内化机制的相关变量，即问题情感极性、问题论证结构性和提问明确性。其中，问题情感极性系数正向显著（=0.086，p 0.0 1），说明问题的情感极性对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有正向影响，即包含越多正面情感或越多负面情感的问题越能说服回答者努力做出详尽完善的回答。因此假设1成立。问题论证结构性的一次项系数正向显著（=0.276，p 0.0 1），二次项系数负向显著（=一0.2 42，p0.01），说明问题论证结构性与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之间呈倒U形曲线关系（见图2）。在问题内容中加人一定的逻辑词和连词，有助于加强回答者对问题的理解，说服回答者更好地作答；但是当问题中的逻辑词和连词比例过多时，反而会造成回答者阅读问题时的认知负担，降低其作答努力程度。因一马玲仇姝懿李嘉此假设2 成立。提问明确性的系数正向显著（=0.0 8 9，p0.01），说明提问明确性对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有正向影响，即越显性的请求和明确的提问意图可以减少理解问题时的歧义与误解，有助于回答者快速理解问题并付出更多努力作答。因此假设3成立。模型3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认同机制的相关变量，即提问者声誉，其系数正向显著（=0.104，p 0.01），说明提问者声誉越高，问题信息源越有（4)吸引力，认同机制越能说服回答者提升作答努力程度。因此假设4成立。模型4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所有自变量，假设检验结果依旧成立。表2 主效应回归结果（N=4165）模型1模型2类别系数标准差系数标准差系数标准差系数标准差InP0.092*0.029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445.76318.46900.04400.0930.00700.144-0.0046.3280138.5181245.4860013.4270模型30.070*0.0290.085*0.029InB-0.053*0.029-0.0459325InF-0.110*0.022-0.108*0.0230.118*0.0220.114*0.022InA0.481*0.025170.107InV0.306*0.0230.250S0.571InL564971nL21Inc48InR1507常数项3.8 8 4*0.0 2 15000R23344056注：*、*、*分别表示p0.01,p0.05,p0.1下同。4354.13.73.32.92.5图2 问题论证结构性与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的关系调节效应回归结果见表3。表3中，模型5以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负向指标）为调节变量，其调节作用见图3。其中，社会距离和问题情感极性的交乘项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社会距离近的回答者对问题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鸣，因此问题情感极性和近社会距离二者存在同质性作用，不足以影响不同社会距离的回答者改变努力程度。社会距离与问题论证结构性二次项的交乘项系数负向显著（=一0.116，p0.05），说明社会距离显著调节问题论证结构性的影响。由图3（a)可知，相较于1203模型40.063*0.0290.029-0.058*0.029-0.048*0.0290.473*0.0250.458*0.0250.453*0.0250.309*0.0230.294*0.0230.297*0.0230.086*0.0250.082*0.0250.276*0.0600.254*0.0600.242*0.0580.221*0.0580.089*0.0250.090*0.0250.104*0.0220.093*0.0223.841*0.0243.884*0.0213.843*0.0240.1840.191低0.188InL0.195高管理学报第2 0 卷第8 期2 0 2 3年8 月远社会距离，近社会距离使得原有的倒U形关4.3系更显著，且曲线的最高点上移，拐点提前。这4.0意味着当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越紧密3.7时，回答者对类似的问题越熟悉，会更多参与到3.4这类问题的回答中，对问题论证结构性的具体3.1细节更加敏感，说服效应对作答努力程度的机2.8制也更加突出。社会距离与提问明确性的交乘2.51项系数正向显著（=0.045，p 0.1)，说明社会距离显著调节提问明确性的影响。由图3（b)可知，当回答者感知问题的社会距离越近时，回答者对越显性的提问请求能够形成更具体细节的感知，越能被说服付出更多努力做出详尽回答。因此假设5部分成立。社会距离与提问者声誉的交乘项系数正向显著（=0.099，p 0.01），说明社会距离显著调节提问者声誉的影响。由图3(c)可知，对于某个在自已兴趣领域内的问题，若提问者拥有更高的声誉和吸引力，回答者会更愿意投人精力做出更高质量的回答。因此假设6 成立。表3调节效应回归结果（N=4165）模型5：社会距离的调节作用类别系数InP0.065*1nB-0.043InF-0.109*1nA0.450*InV0.280*S0.082*InL0.226*InL2-0.197*Inc0.087*1nR0.117*D0.080*DXS-0.015DXInL0.065DXInL2-0.116*DXInC0.045*DXInR0.099*常数项3.843*R20.2045.3稳健性检验本研究采用变量指标替代法和其他模型规范的方法，以验证结果的可靠性。首先，主分析中采用提问者被关注数衡量其声誉。除了被关注数以外，被赞同数、被感谢数、被收藏数和被认可数同样可以反映提问者声誉。因此，本研究将提问者被关注数、被赞同数、被感谢数、被收藏数和被认可数标准化后的值加和，并对和进行标准化，作为衡量提问者声誉的另一种方式。其次，针对因变量可能存在的过度分散的问题，本研究采用计数回归模型来检验最小二1204一远社会距离-近社会距离低高lnL(a)对问题论证结构性的调节作用4.44-远社会距离-近社会距离4.13.83.514.4一一一近社会距离4.13.8标准差0.0290.0290.0220.0250.0230.0260.0600.0580.0250.0220.0260.0270.0580.0560.0250.0210.024低(b)对提问明确性的调节作用-远社会距离3.5低(c)对提问者声誉的调节作用图3社会距离的调节作用乘法的估计结果。常用的计数回归模型包括泊松回归模型和负二项回归模型，其中泊松回归假定因变量的均值和方差相等，即数据离散程度一致，而负二项回归在因变量过度离散时更为适用。由表1可以看出，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这一因变量的均值远小于方差，过度离散化，因此本研究使用负二项回归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最终的主效应和调节效应稳健性检验结果分别见表4和表5。由表4可知，各自变量的显表4主效应稳健性检验结果（N=4165)稳健性检验1：替换自变量类别系数1nP0.070*InB-0.054*nF-0.115*1nA0.452*nV0.294*S0.079*InL0.255*InL2-0.224*Inc0.088*1nR0.104*常数项3.844*高lnc高lnR稳健性检验2：负二项回归标准差系数0.0290.012*0.029-0.0080.022-0.029*0.0250.112*0.0230.056*0.0250.020*0.0600.065*0.058-0.056*0.0250.022*0.0220.021*0.0241.335*标准差0.0070.0070.0060.0060.0050.0060.0160.0160.0070.0060.006在线问答社区环境下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及问答匹配策略研究著性和系数与前文基本一致，所得结论和假设检验的结果依然不变，表明主效应回归具有较高的稳健性；由表5可知，各变量的显著性和系数与前文基本一致，调节效应的结果依然不变，表明调节效应回归也具有较高的稳健性。表5调节效应稳健性检验结果(N=4165)稳健性检验1：替换自变量类别系数InP0.074*InB-0.053*1nF-0.108*1nA0.450*lnV0.276*S0.078*1nL0.228*1nL2-0.198*1nc0.080*1nR0.124*D0.083*DXS-0.018DXInL0.069DXInL2-0.117*DXInC0.044*DXInR0.105*常数项3.845*6结语本研究探究提升在线问答社区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策略和问答匹配策略，得到以下结论：问题情感极性、提问明确性和提问者声誉正向促进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问题论证结构性与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之间存在倒U形关系；社会距离越近，提问明确性和提问者声誉对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的正向影响越大，问题论证结构性与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之间的倒U形关系越显著。因此，提问时情感强烈、论证结构性适度、提问意图明确，且提问者拥有高声誉，回答者作答努力程度能得到有效提升；问题内容与回答者兴趣越匹配，提升回答者作答努力的说服效应越突出。理论贡献在于：将提升作答努力看作“说服”问题，引入内化和认同的说服效应机制，为研究问答社区知识贡献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并将说服效应的研究拓展到问答社区知识贡献领域；提出问答社区知识贡献的多个新变量（如问题论证结构性和提问明确性），论证了问题论证结构性与作答努力程度之间的倒U形关系，明确了提升用户作答努力的提问策略；关注社区问题推荐机制和潜在回答用户池，考虑用户心理距离匹配的调节作用，进一步解释一一马玲仇姝懿李嘉了从问题到回答的说服机制，从问答匹配策略角度提供了提升作答努力的路径。根据研究结论提出以下管理建议：提供提问实时优化建议。如对较冷门的话题，使用情感词和程度副词提示以唤起受众共情；设置逻辑词和连词的阈值标准，提示减轻他人阅读稳健性检验2：负二项回归问题时不必要的认知负担；突出显示疑问词（斜标准差系数0.0290.013*0.029-0.0070.022-0.027*0.0250.11*0.0230.052*0.0260.020*0.0600.058*0.058-0.050*0.0250.022*0.0220.024*0.0260.021*0.027-0.0050.0580.0160.0560.030*0.0250.012*0.0210.021*0.0241.334*标准差0.0070.0070.0060.0060.0050.0070.0150.0150.0070.0060.0070.0060.0150.0140.0070.0060.006体、下划线或着色以明确表达知识需求。个性化显示提问者声誉以激发用户认同感。如直接显示高声誉提问者的具体声誉值，模糊显示低声誉提问者的声誉等级。完善问答匹配策略。社会距离更近的潜在回答者，是优先考虑的推荐对象。若多个说服力不同的问题都要获得详尽回答，并考虑潜在回答者的工作负荷，可采用平衡策略。如将高说服力问题推荐给社会距离较远的用户，将低说服力问题推荐给社会距离较近的用户。本研究的不足与展望：主要针对通用的社会化问答社区，对于垂直领域或企业主导的问答社区还需结合其特殊性进一步研究；由于问答社区存在大量非活跃用户（新用户和低声誉用户），如何发挥提问者声誉的积极作用，未来可针对新用户和低声誉用户的提问和匹配策略着重研究；未针对问题的说服效应进行跨类别比较，问题的不同主题也可能影响用户作答努力程度，未来可基于不同类别问题的说服效应进行对比分析。参考文献1TSAIJC A,KANG T C.Reciprocal intention inknowledge seeking:examining social exchange theoryin an online professional communityJJ.InternationalJourna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2019,48:161-174.2 SHI Y,CHEN S,KANG L.Which questions arevaluable in online Q&.A communities?A questionsposition in a knowledge network mattersJ.Sciento-metrics,2021,126:8239-8258.3李雁晨，周庭锐，周解释水平理论：从时间距离到心理距离J心理科学进展，2 0 0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