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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学术综述20世纪以来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整理研究的回顾与展望文健 摘要：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研究作为西夏学研究的一个分支，以对出土文献材料的整理编目为开端，在俄藏、英藏、中国藏等文献刊布后渐成规模，目前已取得不少研究成果，为之后研究的开展打下了基础。本文对 20 世纪以来的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整理和研究的状况进行回顾，并针对当前该领域研究的特点对未来可能的进展做一展望。关键词：黑水城；西夏；出土医药文献 西夏偏居西北，与宋、辽、金对峙而存，但其地理位置重要，处在多文化交流中心，文化发展比较繁荣。然而受各种因素影响，传世文献对西夏的记载较为有限，给西夏学研究带来诸多困难。在黑水城、敦煌、武威、灵武、银川等地出土了丰富的西夏文和汉文文献资料，涉及西夏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医药、社会等诸多领域，为西夏学研究提供了新资料。随着各地文献的刊布，学者们根据自己的学术背景，分别对西夏故地出土文献进行整理研究，其中对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解读研究等取得了较好成绩。这些成绩既向世人展示了西夏医药发展状况，也体现了西夏与周边政权间的医药文化交流及西夏医药文化对后世的影响。本文将对 20 世纪以来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研究的成果进行梳理介绍，并尝试对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进行更为系统全面的展望。一、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的整理刊布（一）俄藏黑水城医药文献西夏文献以黑水城出土最为丰富，医药文献也以黑水城出土最为集中。19081909 年科兹洛夫在黑水城掘获的文献运抵俄罗斯后，一批俄罗斯学者得资料之便，开始对俄藏黑水城文献基金项目：本文系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2021 年度科研奖励项目“中国医学史专题研究”（项目编号：E1KYJLXM01）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文健（1998），中国科学院大学、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医学史研究。332332西夏学二二二年第二期总第二十五辑进行编目和介绍，其中包括医药文献的刊布。1.西夏文医药文献20 世纪 30 年代，聂历山在 西夏语文学 中特别提到俄藏黑水城文献中“有一份关于紫苑丸制剂的介绍（和）一份简短的关于针灸疗法的文献残片”，并推测“这两份医学文献，如果不是汉文医学著作的译本，那它肯定就是参照汉文医学文献所编著的”。聂历山应是最早关注到俄藏西夏文献中有医药内容的学者，但他没有对此进行深入研究。1963 年，戈尔巴切娃、克恰诺夫共同出版 苏联科学院亚洲民族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所藏西夏文写本和刊本已考定者目录，对藏于俄罗斯的一些西夏文文献进行了编目，其中包括了部分医药文献内容。随着对俄藏西夏文文献的整理，医药文献主要刊布在 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10 册，共有 7个编号，其中 2 个有定名，即 6476 治热病要论、2630 明堂灸经第一，其余 5 个编号 4167、911、4979、4384、4894 被统称为医书。2.汉文医药文献俄弗鲁格最早对黑水城汉文文献进行编目，他死于二战时期，研究工作中断。后来孟列夫在他的基础上继续整理编目，出版了 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书中他提及有 10 件医书，但只列出了 8 个编号，其中 4 个编号为医方，如 T-6867（药方及其配制规则的笔记）、TK-173（金刻本辰龙麝保命丹）、TK-187（未考订出的医学著作，包括 15 残叶，分别定名为治牙痛、风凉、咽喉肿痛等方或药名等）、TK-166 孙真人千金方（现存卷 13、14 的部分内容，此件文书与英藏 S.碎 079 号属于同一刻本）；孟列夫将另 4 个编号定为佛教医文，如 A5 号（包含了 念一切如来百字忏悔剂门仪轨 和 求佛眼母仪轨）、A13 号（佛眼母仪轨）、TK-286、TK-287等。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上海古籍出版社陆续刊布了 俄藏黑水城文献，对 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 中编号和有关内容进行修正，把 T-6867 定名为“敕赐紫苑丸方”；把 TK-187 定为元代医方。关于孟列夫列为佛教医文的 4 个编号，笔者表示怀疑，咨询相关专家，认为还是把苏HA聂历山著，崔红芬、文志勇译：西夏文字与西夏文献，固原师专学报2006 年第 1 期，第 6470 页。苏戈尔巴切娃、克恰诺夫著，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编译：西夏文写本和刊本，民族史译文集 3，1978 年，第 1113 页。梁松涛等的西夏文医药文献叙录（兰台世界2012 年第 4 期）一文大体依据俄藏黑水城文献而来。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编：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10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年，第 200242 页。惠宏的俄藏黑水城汉文医药文献概要（国医论坛2005 年第 1 期）一文大体依据孟列夫叙录而来。目前学界对此残叶年代存在分歧，孟列夫认为其为金刻本，马继兴则认为是辽刻本。俄孟列夫、王克孝译：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宁夏人民出版社，1994 年，第 16、234238 页。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上海古籍出版社编：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6 册叙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年，第 24、64 页。333学术综述后 4 件确定为佛教仪轨比较稳妥。（二）中国藏黑水城医药文献1.黑水城出土文献20 世纪 60 年代以后，我国考古队多次对黑水城进行发掘，又出土一些文献，收藏于内蒙古等地。李逸友首先整理汉文文献，出版了 黑城出土文书（汉文文书卷），该书收录 7 件医药文书，编号为：F20：W10，F62：W24，F21：W18，F8：W2，F14：W7，F13：W113，F13：W114，但他没有给出具体医方名称。之后由塔拉、杜建录等主编的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第 8册）对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重新收录和编号，共收录 8 件医药文献，也未给出具体药方名称，即 M1.1268 F137：W2，M1.1269 F14：W8，M1.1270 F20：W10，M1.1271 F62：W24，M1.1273 F21：W18，M1.1272 F8：W2，M1.1274 83H.F1：W14/0014，M1.1277 F14：W7B，而对李逸友编号 F13：W113，F13：W114 改定名为算术。2.其他地方出土文献除了黑水城以外，在甘肃敦煌和武威也发现了西夏医方，可与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进行比对研究，故也列于此。王静如先生对 1972 年在武威出土的一批西夏文文书进行解读，其中包括一纸医方残片，认为其药名、病名多与汉名不合，可能属于偏方验方性质。而史金波、黄振华、陈炳应三位先生也对这一医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后来敦煌莫高窟北区医方残叶（G11.006 D.752-20）和武威出土西夏文药方（G21.004 20487）被收录在 中国藏西夏文献（第 16 册）中，其中武威出土西夏文药方残叶存 8 行，包括汤药、丸药和单味药用植物三种药方，是治疗伤寒和寒气病的，学者据此认为当时寒湿症是武威地区常见病和多发病。张如青等认为既有对武威出土西夏文医方 G21.004 20487 的研究仍存在一些问题，如个别病名、药名的翻译及该医方的来源，前辈学者通常认为其反映了西夏社会浓重的巫医色彩，但张如青经过重新考证，认为该方系由中原医学文献中直接翻译而来。李逸友：黑城出土文书（汉文文书卷），科学出版社，1991 年，第 208 页。塔拉、杜建录等主编：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第 8 册，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 年，第 15911600 页。王静如：甘肃武威发现的西夏文考释，考古1974 年第 3 期，第 205207、216 页。史金波：甘肃武威发现的西夏文考释质疑，考古1974 年第 6 期，第 394397 页。黄振华：甘肃武威发现的西夏文考释的若干意见，考古1974 年第 6 期，第 397398 页。陈炳应：西夏文物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 年，第 308314 页。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中国国家图书馆、甘肃省五凉古籍整理研究中心编：中国藏西夏文献第 16 册，甘肃人民出版社、敦煌文艺出版社，2005 年，第 247248 页。张如青、于业礼、刘景云：武威出土西夏文医方文书载第三方新探，出土文献综合研究集刊2018 年第 1 期，第102113 页。334334西夏学二二二年第二期总第二十五辑（三）英藏黑水城医药文献1.汉文医药文献郭锋在 斯坦因第三次中亚探险所获甘肃新疆出土汉文文书未经马斯伯乐刊布的部分中列出几件涉医文书。包括 Or.8212/1106（K.K.0117.f），此编号被标注为大沉香丸药方；Or.8212/1116（K.K.0118.e），此编号被标注为残药方；Or.8212/1268（K.K.0281.X），此编号文书仅存“车前子”三字；Or.8812/1343（K.K.0121.dd），此编号被标注为残医书。2.西夏文医药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中也有少量的医药文献。目前，英国国家图书馆藏黑水城文献已出版一至五册，第一册中没有医药文书；第二册标为医方的为 Or.12380-1092（K.K.0282.a.XXX）；第三册标为医方的为 Or.12380-2352（K.K.0274.bb）和 Or.12380-2458b（K.K.）；第 四 册 中，Or.12380-3394V（K.K.0261.a）被 标 记 为 医 书，而 Or.12380-3497（K.K.0277.c）被标注为医方；第五册中没有医药文书。已公布的编号可能存在定名的问题，有待进一步考证与完善。二、黑水城出土汉文医药文献的研究随着俄藏、中国藏、英藏等文献的整理刊布，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到这批资料并投身其中进行研究。学者们对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个案进行研究，成果有：（一）千金方的研究在西夏汉文医药文献中，学界对千金方的研究开始较早，成果主要集中在版本和内容来源方面。20 世纪 80 年代末，李继昌对俄藏黑水城 TK166 孙真人千金方 卷 14 内容与影摹宋本千金要方 相应章节进行对比，推测俄藏 孙真人千金方 为公元 1113 世纪初的民间刻本，与西夏存在的时间相吻合。小曾户洋认为该文书为“南宋末至元初，相当于十三世纪中后期的版本”。孟列夫在 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 中介绍医书部分时对 孙真人千金方 给予了特别 郭锋：斯坦因第三次中亚探险所获甘肃新疆出土汉文文书未经马斯伯乐刊布的部分，甘肃人民出版社，1993 年，第128、130、155、160 页。西北第二民族学院、英国国家图书馆等编：英国国家图书馆藏黑水城文献（第 2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年，第 26 页。西北第二民族学院、英国国家图书馆等编：英国国家图书馆藏黑水城文献（第 3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年，第81、113 页。西北第二民族学院、英国国家图书馆等编：英国国家图书馆藏黑水城文献（第 4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年，第143、199 页。李继昌：列宁格勒藏孙真人千金方残卷考索，敦煌学辑刊1988 年第 1、2 期，第 119122 页。日小曾户洋：千金方书志概说，千金方研究资料集（东洋善本医学丛书第 15 册），大阪：卜出版社，1989 年，第 31 页。335学术综述的关注，并判断其为金代刻本。马继兴则认为俄藏 孙真人千金方 为辽代刊刻。毛永娟将俄藏 孙真人千金方、日藏 孙真人千金方（静嘉堂本）两个未经宋臣校改的版本进行对比，发现二者内容基本相同，假借字、异写字、讹误字、讳字等都是一致的，但在一些方剂用量、某些字体大小方面略有差异，说明了两版有着密切的承袭关系，进一步与宋校版江户医学本相对照，发现俄藏本与宋校本中方剂用量基本一致，而静嘉堂本和宋校本在方剂用量方面有诸多不同之处，故推测俄藏本 孙真人千金方 是静嘉堂本的翻刻，刊刻时间较晚，内容准确性更高。王雅平也得出相同的结论，并认为俄藏本的刊刻年代在日藏本之后。千金方除了俄藏版本外，还有一件英藏本，此前被收录在 敦煌宝藏中，编号为斯碎079（大英图书馆馆藏编号为 OR.8212-731）。小曾户洋最先提出其为 千金要方 残片，认为这是未经林亿、高保衡等校改过的宋民间刻本 新雕孙真人千金方 在元初的翻刻本。马继兴不同意此观点，他认为“英藏本绝不属于元本之列最大的可能性当为辽版”，他依据的前提是“黑城可以考出的古籍最晚时代下限均在 13 世纪初期以前”。事实上，随着后来中国藏黑水城文献等材料的刊布，人们发现黑水城文献的下限可以后推到北元时期，因此，英藏本完全有可能像小曾户洋所说的那样属于元刻本。邱志诚从中国藏黑水城编号为 F14：W8 号文书中发现了一种 千金要方 的新版本，不同于之前的俄藏本和英藏本，经他考证，这种新版本属于元刻本 重刊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 的残页，这一发现对于进一步研究医籍在古代社会的传播方式及范围、汉医在少数民族地区的传播和影响等问题具有重大意义。（二）脉法残片的研究脉法残片文书出自英藏黑水城文献。斯坦因黑水城文献和敦煌文献存在混淆的情况，目前这已得到学界的公认，但之前学界对此混淆内容认识不清。马继兴先生是我国中医文献学的重要奠基人，他的 敦煌医药文献辑校 误将一件黑水城出土医药文书编入敦煌医药文献中，马先生对混入敦煌文献的黑水城出残片进行考证，发现其内容在 难经二难 和 脉经 中也可找俄孟列夫、王克孝译：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宁夏人民出版社，1994 年，第 16 页。马继兴：黑城出土的两种孙真人千金方残书，中医药文献研究论丛，中医古籍出版社，1996 年，第 57 页。毛永娟：俄藏黑水城孙真人千金方残页考释，学理论2011 年第 12 期，第 163164 页。王雅平、沈澍农：俄藏孙真人千金方残页与新雕本比较研究，西部中医药2016 年第 4 期，第 6366 页。日 小曾户洋，赵友臣译：哈拉浩特出土之马伯乐文书第四七八号未宋改千金方有元代复刻本，医史文献理论丛刊，1988 年第 2 期，第 7 页。马继兴：黑城出土的两种孙真人千金方残书，中医药文献研究论丛，中医古籍出版社，1996 年，第 5 页。马继兴：黑城出土的两种孙真人千金方残书，中医药文献研究论丛，中医古籍出版社，1996 年，第 5 页。邱志诚：黑水城文书中发现又一版本的 千金要方 新刊中国藏黑水城F14:W8号汉文文书考释，首都师范大学学报2012 年第 1 期，第 114122 页。336336西夏学二二二年第二期总第二十五辑到。惠宏对这一脉法残片内容也做过考证，认为其出自明代文献 普济方，指出部分黑水城文献和敦煌文献间存在互串问题，她还判断英藏黑水城 Or.8212/1106 号文书残片所载内容出自明代所编类书 普济方。而许生根依据 普济方 刊于1406年和黑水城文献的下限年代（1372年），否定了惠宏的观点；他还指出 普济方 的内容多从前代文献辑录而成，甚至包含了宋元甚至更早流传的医学典籍内容，而黑水城不知名脉法残片很有可能就是抄自这些内容。陈陗在许生根研究的基础上再对英藏黑水城 Or.8212/1343 号文书进行考证，认为其中的文字与宋人所著 南阳活人书 的部分文字及顺序完全相同，推断西夏抄写者可能本着学习伤寒的目的而进行了抄录。于业礼也通过自己的研究得出和陈陗相同的结论，认为英藏黑水城Or.8212/1343 号文书所载内容源自 南阳活人书；他还对英藏黑水城 Or.8212/1106 号文书进行了详细考证，认为其不应出自 普济方，可能与北宋时期所编的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有着密切关系，并进一步指出对医药文献的研究应避免过于依赖类书，切忌过度诠释。（三）其他汉文医药文献的研究张如青对俄藏 TK187 佚名古医方残卷写本进行校录和考释，确定其成书年代为宋金时期，形制为线订册叶装，将其中的医方与唐宋传世医方进行比对，发现其中许多药方中的药名为传世医方中所罕见，有些医方的名称与传世文献中相近，但所用药物、功能主治存在一定差别。袁仁智、孙继民等先生也对此文书的内容进行过校录。杨昕对TK187中的7件治疮疡方进行录文和研究，分析了其药物组成、剂型特点，认为其反映出对汉文传世医方的继承和发展。陈陗针对前人校录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对该文书的部分内容进行了重新校录。张如青还对俄藏黑水城医药文献中木刻本 TK173 辰龙麝保命丹 医方残卷进行了考释，认为此文献为现存最早的中成药仿单，判断该丹为通治内外各种风病的方剂。袁仁智对迄今仅见的冠以“敕赐”之名的唐代佚方“敕赐紫苑丸”（.No.6867）进行考 马继兴：敦煌医药文献辑校，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 年。惠宏：英藏斯碎181 脉法残片考兼推黑城文献之下限，时珍国医国药2006 年第 10 期，第 20602061 页；英藏黑水城文献 Or.8212/1343 号脉法残片考：兼论黑水城文献与敦煌文献的互串问题，西夏学第一辑，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 年，第 111114 页。许生根：英藏黑水城出土医方初探，西夏研究2010 年第 2 期，第 4548 页。陈陗、沈澍农：英藏黑水城医药文献 Or.8212/1343 考，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20 年第 1 期，第 4446 页。于业礼、张苇航：英藏黑水城出土汉文医学残片新考，甘肃中医药大学学报2020 年第 2 期，第 113117 页。张如青：俄藏黑水城佚名古方书辑校考释，上海中医药大学学报2001 年第 4 期，第 1519 页；俄藏黑水城佚名古方书辑校考释（续），上海中医药大学学报2002 年第 1 期，第 1114 页。袁仁智：敦煌吐鲁番医药卷子校勘及其文献研究，南京中医药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 年，第 8696 页。孙继民：俄藏黑水城汉文非佛教文献整理与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年。杨昕：黑水城出土汉文医方治疮疡方的考释与研究，西夏研究2012 年第 2 期，第 4753 页。陈陗、沈澍农：黑水城医药文书 TK187 再考，江西中医药大学学报2020 年第 5 期，第 15 页。张如青：俄藏黑水城文献辰龙麝保命丹考释，中医文献杂志2004 年第 2 期，第 35 页。337学术综述证，此组方药物较多，包括紫苑等 26 味药物，方中未说明其主治病症，结合传世文献中的相关类方，推测此方为主治气积、食积、痰积等的杂积通方，此方还具有较好的版本学、文献学的研究价值。陈陗对 TK107V 残片、HF249A 背文书进行考证，认为前者与传世医籍 泰定养生主论 所载“酸枣仁汤”有着同源关系，可将其定名为“酸枣仁汤残片”。后者中所载医方为“快气汤”，与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和 世医得效方 所载“快气汤”的内容相关。李应存对 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5 册）中 神仙方论（A21-1）进行了录释，认为其所治病症包括脾胃不和、气度不化及风毒流注、大风疾、肠风等 10 余种。张如青认为李应存的录文存在一些错误，他进一步对该文书进行深入细致的释读和录文，认为其内容包含了 12 首医方，涉及丸、散膏、丹四种方剂类型，其中大部分可在 太平圣惠方 圣济总录 等中原传世医方中找到类似的医方，并指出应该将出土西夏医学文献同传世医学文献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惠宏对 神仙方论 进行重新校录缀合，还原了此医方的原貌。张秀清将 神仙方论 所载“赤石脂丸”中的“飵”字进行考证，认为“飵 为 酢 换旁俗字，从食、从酉义类相近。酢，即今常用的酱醋之 醋”。陈陗等对 神仙方论 所载“赤石脂丸”中的“飵”字进行重新识读，认为该字是由“饮”字经传抄变异而成，并非先前研究中通常认为的“飵”或“酢”。崔为发现 F20：W10 所载三首医方均出自 伤寒论，猜测抄写者可能为元代时黑城的一位医学教师。邱志诚认为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将 M1.1274 83H.F1：W14/0014 拟题为“医方”并归入医算类文书是错误的，经他重新考证，认为其应定名为“习抄大学章句残片”。三、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医药文献的研究西夏文医药文献以俄藏黑水城为主，虽编号不多，但每一编号包含多个内容不同的医方，为了便于梳理，则以俄藏编号分类论述。袁仁智等：俄藏黑水城敕赐紫苑丸方考释，西部中医药2014 年第 1 期，第 6162 页。陈陗：俄藏黑水城医方“酸枣仁汤”初探，时珍国医国药2020 年第 10 期，第 24542455 页。陈陗、沈澍农：黑水城出土医方“快气汤”残片考，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20 年第 7 期，917919 页。李应存、李金田、史正刚：俄罗斯藏黑水城医药文献神仙方论录释，甘肃中医2008 年第 9 期，第 1820 页。张如青、汤晓龙：俄藏黑水城医学文献神仙方论辑校考释，中华医史杂志2010 年第 3 期，第 155161 页。惠宏：黑水城出土医方神仙方论的错乱及再校录，时珍国医国药2012 年第 6 期，第 14841485 页。张秀清：俄藏黑水城文献释读举例，古籍研究2016 年第 1 期，第 296301 页。陈陗、丁大伟、沈澍农：黑水城出土医方神仙方论之“飵”考，中医文献杂志2021 年第 4 期，第 14 页。崔为、王妹琛：黑城出土的伤寒论抄页，长春中医药大学学报2007 年第 3 期，第 7778 页。邱志诚：中国藏黑水城 83H.F1：W14/0014 号文书残片定名及其它，首都师范大学学报2011 年第 2 期，第 3032 页。338338西夏学二二二年第二期总第二十五辑梁松涛曾对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医药文献的类别进行了梳理，并对国内外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评介，认为西夏文涉医文献研究尚存可能的突破空间。（一）.No.4384 考证吴国圣对其中的一则医方“三棱煎丸”方进行考释，原医方只有方名、用药和剂量，几味药物君臣佐使完备，根据传世医籍中同名医方的主治病症，推测其有“消积破症、温养肝脾、破血化气”的功效，“三棱煎丸”是受汉医影响且与西夏实际情况相结合而出现的药方，它是西夏自行撰写还是直接据某种汉文医方翻译而来仍不清楚。汤晓龙等对其中的第三首方的西夏文字进行释读，并与同时期及之前治疗头痛的传世医方与之进行对比，发现方剂差异较大，“治偏头疾方”只留片语，未详其各味药的功效，但所用的四味药却是治疗外感风寒所致头痛病的常用药。作者认为此方来源于唐宋时期传世中医文献，在其基础上调整了药物组成，对当今临床治疗偏头痛仍有实用价值。梁松涛对其中多首药方都有释读考证。她译释了该编号第 6 页所载的医方，认为其为“治偏头疼方”，底本为某种已佚汉文医方。该编号第一首医方名为“萆薢丸”，由萆薢、杜仲、茯苓、胡桃等 7 味药组成，她根据各味药在传世医方中的功效，判断其应为治“风冷湿痹、腰脚疼痛”之方。传世医方中同名医方较多，大多为同名异方。西夏文医方的用药、剂量描述、药物炮制和服用方法均符合汉文医方传统，推测其所据的底本为已佚汉文医方。其中存有一则无名医方经梁松涛考证定名为“三仙丹”方，认为其来源可上溯至 陈氏经验方，所据底本应为淳祐之后的某种汉文医籍。梁教授还对其中的“茯芋散”方也有论述，分析组方中山芋、茯神、川芎等 10 味药物的功效，判断其有“温中散寒、补肾壮阳、活血安神”的疗效。其中一草书医方为“万病共治车前子丸”，由车前子等八味药物组成，主要功用为补肾阳、益肾精，她判断其与中原医方有着密切渊源，认为其依据的底本可能是一种已佚汉文医籍。她还对.No.4384和.No.4979 中两则治疗脾胃病症的医方“宽中散”和“八味丸”进行分析，其中“宽中散”方文字不全，仅存四味药，这四味药确为汉医方常用药物，“京三棱”有破气散结之功效，而“厚朴、陈皮、苍术”均属理气之药，符合汉文医方君臣佐使的配伍原则，推测应据某种已佚汉文医方而来。“八味丸”方有胡椒、肉桂、小茴香、牛膝等 8 味药物，而温中药 5 味、理气药 2 味、梁松涛：出土西夏文涉医文献研究状况及前景，中华医史杂志2016 年第 6 期，第 363368 页。吴国圣：俄藏黑水城出土西夏文药方 三棱煎丸 之解读考释，西夏学 第五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3853页。汤晓龙等：俄藏黑水城西夏文医药文献“治偏头疾方”破释探析，河南中医2011 年第 12 期，第 14521454 页。梁松涛：俄藏黑水城文献 4384 西夏文古医方考，中医文献杂志2012 年第 1 期，第 1315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佚医方“萆薢丸”考，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2012 年第 6 期，第 522523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三仙丹”方考述，中华医史杂志2012 年第 5 期，第 288290、322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医方“茯芋散”考，山西中医学院学报2013 年第 5 期，第 23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车前子丸”考述，中华医史杂志2017 年第 6 期，第 369372 页。339学术综述补血药 1 味，符合汉文医方的配伍原则。方中未载主治功效，系结合方中药物功效推测而来。（二）.No.4979 研究惠宏对其中的“消风散”方进行考释，认为其所依据的汉文底本是介于宋 太平惠民合剂局方“消风散”方和金 儒门事亲“消风散”方之间的一种版本，金人学习 局方，并结合金国地理环境对其中的部分用药方法作了调整，西夏与金同属北方，地理环境、人民体质类似，西夏文“消风散”方是根据某种金代流传的 局方 变通版本而来。梁松涛对该编号所涉医方考证最多。其中有三则治疗偏头痛的“吹鼻方”，在现存古医籍中没有与其完全相同的医方，仅个别医方的用药与其类似，而将药物吸入鼻中治疗偏头痛的疗法在前代或同时期汉文医籍中有所体现，据此认为这三则医方与中原地区医籍有着密切的联系。该编号中另有三则治疗肠风泻血的药方，第一则药方的组方为樗根白皮、人参，与宋代 本草衍义 卷 14“椿木叶”条所载医方相同，且主治疾病、药物服用方法都很类似；第二则药方名为“经效散”，组方为槐花和槐实，与同名汉文医方药物构成却不相同，而与元代危亦林 世医得效方 卷七所载“槐花散”方类似；第三则药方的组方为黄耆和黄连，在宋 圣济总录 和明普济方 中均有“二黄丸”与西夏文药方相类，普济方 中说明此“二黄方”出自 肘后方，但现存的 肘后方 诸版本中并无此方，因而认为第三则药方与 普济方 所引 肘后方 的“二黄丸”有同源关系；梁教授认为这三则医方所据的底本可能是某种已经亡佚的汉文医方。她还考察了“人参半夏散”方，组方包括人参、半夏蒂等 13 味药物，主治“咳嗽痰结、发热出汗、手脚无力、面黄、饮食呕吐”，为调和脾胃、补中理气之方，从药物组方特点、服用方法等看均符合传统汉医传统，据此推测该方来源于一种已佚汉文医籍。其中有一治水肿的“鹿角霜丸”，组方为附子和鹿角两味药物，在 太平圣惠方 卷九四载有一“神仙服鹿角法”，所用药物与该西夏文医方相同，但所治病症不同，是异病同治，判断该医方所据底本和“神仙服鹿角法”有同源关系。另有一则治疗肠胃病的“水胀食鸣丸”，组方为白茯苓和补骨脂，在传世医籍中并无药方主治病症和组方药物与之吻合，但药名及剂量的写法、药物炮制和服用方法均符合汉文医药传统，推测其为依据某种已佚汉文医方而来。这一编号中还存一则男科病方，经梁教授释读，认为其是治疗阳痿之方，组方药物包括五 梁松涛：黑水城出土二则西夏文治脾胃医方考述，甘肃中医药大学学报2018 年第 1 期，第 913 页。惠宏、段玉泉：西夏文医方“消风散”考释，西夏学第八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年，第 182185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 3 则偏头痛西夏文古医方考释，河北中医2012 年第 3 期，第 439440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三则治疗肠风泻血方考述，河南中医2012 年第 6 期，第 780781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医方“人参半夏散”考述，时珍国医国药2012 年第 7 期，第 17611762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古佚医方“鹿角霜丸”考，中医文献杂志2013 年第 5 期，第 13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医方“水胀食鸣丸”考，陕西中医学院学报2014 年第 6 期，第 9091 页。340340西夏学二二二年第二期总第二十五辑味子、远志、鹿茸等 7 味。日本现存最早的中医养生疗疾名典 医心方 所载治阳痿的 千金方出自唐代，其语言习惯等与该西夏文治阳痿药方十分类似，梁教授判断其应出自同一底本的唐本 千金方，她还指出了西夏文医药文献的三大特殊价值，即保存宋校书以前医药文献原貌、保存大量古医方、保存党项民族医学内容，为版本学、文献学研究提供了十分珍贵的材料。该编号中存有“治肠风血痢不止方”“治肠风血痢远年散”“治肠风血痢方”三则治痢疾医方，经汤晓龙考证，其来源于宋代中原地区医方，在传入西夏应用的过程中，西夏人结合本地实际对其做了适当调整。（三）.No.911 研究惠宏等选取了其中的草书方“芍药柏皮丸”进行考证，此方含有芍药、黄柏、当归、黄连四味药，同名方药也出现在金人刘完素、李杲和明人孙一奎的中医文献中。该方与金人刘完素的黄帝素问宣明论方（卷 10）和李杲的 兰室秘藏（卷下）所载该方的方名、药物组成和各味药的剂量都相同，而比较成丸方法、丸剂大小、用量等，发现与刘完素方更为相近，认为金朝医药系统对西夏有一定影响。她还对其中的“豆蔻香莲丸”方进行了译释和底本考证。梁教授对此编号所涉医方用功最多，考证也很全面，包括多个方面：其一，治疗出血性痢疾的“四白丸”，认为其药方来源于宋 太平圣惠方 卷59“治水谷痢诸方”所载“四白丸方”。其二，治疗湿热恶痢、祛痛消滞的“芍药檗皮丸”，认为其来源于金刘完素的 宣明论方。其三，治疗风毒攻眼等症的“五倍丸方”，认为其依据的底本可能源于 圣济总录。其四，治疗牙齿松动出血、牙龈肿痛的医方“含漱方”和“擦牙方”，与 太平圣惠方 有一定关联。其五，治疗风头眩和头风目眩的“天雄散”，组方药物包括天雄、细辛、山茱萸等 11 味，与 备急千金要方太平圣惠方 圣济总录 等所记“天雄散”方不完全一致，为同名异方。其六，五则治眼疾西夏文医方，第一则医方所用的三味药“杏仁、轻粉、乳香”和传世文献 普济方 卷七十三“眼目门”中所载“通和膏”方所用药物完全相同，主治病症也相似，考证西夏文医方源于 龙木论；梁松涛：黑水城出土 4979 号一则西夏文医方考释兼论西夏文医药文献的价值，辽宁中医药大学学报2012 年第 8 期，第 5254 页。汤晓龙、刘景云、张如青：西夏文治痢七方破译考释，中华医史杂志2013 年第 3 期，第 133143 页。惠宏、段玉泉：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医方芍药柏皮丸考释，敦煌研究2012 年第 2 期，第 3134 页。惠宏：黑水城出土西夏文药方“豆蔻香莲丸”释读，中华中医药学会第二十一次中医经典文本及医古文研究学术交流会论文集，2012 年，第 243245 页。梁松涛：俄藏黑水城文献 911 号西夏文医书第 141 页药方考释，敦煌学辑刊2011 年第 4 期，第 3238 页。梁松涛：俄藏.No.911 号医书第 142 页药方考释兼论西夏文医药文献的来源及特点，西夏学第八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 年，第 186193 页。梁松涛：俄藏黑水城出土西夏文“五倍丸方”考释，西夏研究2012 年第 1 期，第 2531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二则齿科病方考述，中医药文化2012 年第 4 期，第 3639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医方“天雄散”考述，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12 年第 2 期，第 4647、59 页。341学术综述第三则为西夏文“五倍丸”，与 圣济总录 卷一百七“目风泪出”条所载“五倍丸”最接近；第二、第四、第五则西夏文医方没有查证到确切出处，可能源于某种已经亡佚的汉文药方；但五则西夏文医方的来源尚待进一步考证。其七，由白矾、乳香、麝香 3 味药物组成的治口疮医方，此方与宋代 仁斋直指方论、明代 普济方 和 证治准绳 所载方子相同，但主治病症、服用方法等都和此西夏文医方有较大差异。其八，主治遇冷腰疼的“还阳丹”，组方有 14 种药物，与 太平圣惠方 圣济总录 普济方 等传世医方中名“还阳丹”“回阳丹”或相去悬殊，或功能类似但药物组成明显不同，该方所据底本亦是某种已经亡佚的汉文医方。其九，由黄耆、威灵仙、防风、沙苑蒺藜四味药物组成的“黄耆丸”，主治肾脏风虚、耳鸣、腰肩沉重之症，与传世汉文医籍中同名药方众多，但也有一定差异。其十，由半夏、白茯苓、陈皮和木香等组成的治疗气喘痰积之方“半夏茯苓汤”，其组方符合中医辨证之理和药物、剂量、炮制之法等，可能是某种汉地民间医方。其十一，治冷痰、呕吐、不能下食病症的西夏文医方，拟定为“顺气化痰丸”，此方与现存医籍中医方差异很大，而方中干生姜、木香、附子三味药物的用药、剂量表述、药物炮制之法均符合汉医传统。汤晓龙对其中 4 则治痢疾医方进行释读，认为其为由宋传入西夏的中原医方，西夏医家在此基础上对部分医方结合西北地方实际做了适当修改。（四）.No.4894、6476 研究梁松涛发现俄藏黑水城文献.No.4384 号的第 8 页可与.No.4894 号缀合，缀合后的文献是 3 个西夏文医方，并对其中的“五补丸”方和“无比山药丸”方进行释读考校，前方包括人参、茯苓、地骨皮、熟地黄、牛膝五味药物，有补虚益气的功效，与唐王焘 外台秘要方 中“五补七宣丸”和宋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中“五补丸”在药物组成、功效到剂量、炮制、服用方法等都十分相近。综合起来，她认为该方可能直接来源于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卷五中的同名“五补丸”方，而其药方源流可能始自 外台秘要方 卷三十一所载的“五补七宣丸”。后方主治诸虚百损，认为其来源于 备急千金要方，经 圣济总录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的传抄，到元代发展为比较成熟的药方，该方很可能来源于 圣济总录 之后的某个已佚汉文本子。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五则治疗眼疾古方考，山西中医学院学报2012 年第 4 期，第 25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一则西夏文“治口疮”古方考证，贵阳中医学院学报2012 年第 4 期，第 178179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文献古方还阳丹考述，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12 年第 2 期，第 9496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方“黄耆丸”考述，贵阳中医学院学报2012 年第 5 期，第 2425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佚医方“半夏茯苓汤”考述，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17 年第 4 期，第 218221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古佚方“顺气化痰丸”考释，河南中医2018 年第 6 期，第 818820 页。汤晓龙、刘景云、张如青：西夏文治痢七方破译考释，中华医史杂志2013 年第 3 期，第 133143 页。梁松涛：俄藏黑水城医药文献 4894 号所载“五补丸”方考释，宁夏师范学院学报2012 年第 1 期，第 6164 页。梁松涛：黑水城出土 4384（9-8）与 4894 号缀合西夏文医方考释，宁夏社会科学2012 年第 2 期，第 108113 页。342342西夏学二二二年第二期总第二十五辑西夏在吸收借鉴中原地区医药经验的同时，也保持了本民族医学特色，表现出融汇汉蕃医学发展特色，这在黑水城出土医药文献中有迹可循。梁教授对.No.6476 第三部分收录治疗疮病的十则医方作了释读，其中一则中有“硇砂”，“硇砂”是西夏的特产，常被西夏人当作食盐的替代品，医方上还有“于上写鬼字，则愈”，体现了西夏盛行的巫医传统；另一则拟定名为“治一切恶疮方”，组方药物有黑牛皮和蛇衔，这则药方在中原医方中罕见，可能属于西夏人的独创；而“治干湿疥疮方”在中原不多见，具有西北地方特色；“治身上遽生硬红风疮”方中将酥油入药，酥油也是游牧区常见物品，而汉文医籍中不常见。这十则药方出自西夏民间医家之手，属于西夏民间流行的经验医方，具有浓郁的西夏本土特色。她先后对该编号中五则治妇科病方进行考证，发现其多使用西北本土药材，组方也具有西北地方特色，由此推测其作者为西夏本土民间医家。该编号中还存有两则妇人产后医方，用药简单，具有浓厚的民间偏方色彩，梁松涛认为其为党项族的民间医方。她还对同一编号中的四则治热病医方进行考释，认为它们也具有巫医特色。她将这一编号中两则治杂病医方拟定为“治男女体内结块不能吞咽食物方”和“治男女大便不通方”，认为其具有西夏民间色彩，或为民间医家所撰。两则治妇人乳病医方，经梁松涛考证，认为其也具有西北民间地域特色，为党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