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视域下社区教育研究述评_柏兴伟.pdf

年 月 吕梁教育学院学报 第 卷 第 期（总第 期）（）【教育研究】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本文系 年度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科研与社会服务平台项目“西城社区教育学院（项目编号：）”的研究成果之一；广东省 年继续教育教学改革与研究实践项目“粤港澳大湾区课程思政融入社区职业教育”的研究成果之一；年度广东省普通高校创新团队项目（人文社科）“粤港澳大湾区公民与品德教育研究创新团队（项目编号：）”的研究成果。作者简介：柏兴伟（），男，广东人，德累斯顿工业大学政治学博士，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专任教师，研究方向：制度演进、制度比较、政党演进；秦 雯（），女，广东人，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社区教育、物流与供应链。新媒体视域下社区教育研究述评柏兴伟，秦 雯（广东科学技术职业学院，广东 珠海）摘 要：类似社区教育的实践在中西方都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而“社区教育”这一提法则是当代才引入中国。在盎格鲁撒克逊国家和欧陆国家，社区教育被赋予了不同的形式和内涵。中西方社区教育的开展都遇到了一定的困难，特别是新媒体的出现，挤占了传统社区教育的生存空间。但新媒体也为社区教育提供了新的机遇。社区教育一方面应利用地缘影响力和社区生活、社区治理各个领域的统筹优势在“引流”上与新媒体形成错位竞争；另一方面应利用贴近居民的信息优势，深入了解居民受教育的个性化诉求，积极发挥知识中介和知识整合的功能，在知识传播和参与者看顾（顾客维护）上与新媒体进行错位竞争，并充分利用线上教育资源，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形式，积极适应新时代的环境变迁。关键词：新媒体；社区教育；社区治理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社区教育作为社区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促进社会治理体制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都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社区教育作为成人教育和继续教育的重要平台，不仅作为学校教育的重要补充，促进公民受教育权的实现，还在立德树人、公民素质的提升、幸福感获得感提升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随着新媒体、自媒体的兴起，传统的社区教育模式受到了较大的挑战。社区教育应该如何应对新媒体的挑战，如何创新自身发展模式为居民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就成为了重要的课题。本研究从社区教育概念的探讨入手，比较中西方社区教育的理论和实践经验，来认识社区教育的本质和任务，并在此基础上分析新时代社区教育和新媒体的关系，从理论上提出社区教育未来进化的展望。一、社区教育的概念探讨社区教育在中西方都可以追溯到 多年前，但在不同时代、历史社会文化背景之下被赋予了不同的内涵、任务、形式和功能，对社区教育概念的界定也就难以形成统一的意见。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社区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呈现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礼记学记记载：“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即古时候一家中设有“塾”（私家学校），一党（五百家为党）中设有“庠”，一遂（一万两千五百家为遂）中设有“序”，一国之中设有“太学”，可以看出中国古代教育机构的设立是以社会区域的划分为基础的，本身就体现了社区教育的特征。如果将社区教育定义为在特定社会区域中的教育，那么现在按学区招生的中小学教育、学前教育甚至城市大学、社区学院等也应当归属于社区教育的范畴。此界定相较于我们日常所使用的“社区教育”的概念显然过于泛化。似乎我国现在所使用的社区教育的概念有着更加独特的背景。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尝试把握中国的社区教育概念的内涵和外延：首先，社区教育与学校教育有所区别，学校教育的对象通常是按照国家统一的幼、小、中、大升学制度招收的全日制在校学生，毕业生获得相应的学历；而社区教育的对象却是归属于某社区的居民，不以学历为招生前提，受教育者通常也并不通过此获取学历学位；其次，学校教育具有院系、专业、学科和组织导向，从内容和形式上更加系统和固定；而社区教育则更多以社区居民的现实情况和受教育需要为导向，从内容和形式上更加实际和灵活。在此意义上，新时代的社区教育天然被打上了“继续教育”和“终身教育”的烙印。尽管社区教育的内涵与“继续教育”和“终身教育”等概念的内涵有所重叠，但显然社区教育的概念并不能被“继续教育”和“终身教育”的概念所替代。首先“社区”的概念具有重要所指。我们如今所使用的“社区”概念，通常被认为是 世纪初从盎格鲁撒克逊国家舶来的“”概念，后来在我国城市管理体系中演变为具有确定区域边界的行政管理单位和社会治理的单位。区别于“网络虚拟社区”，城市社区的重要地理内涵不仅包含了社区中居住、工作、营业的自然人（包括个人、家庭）、法人（包含政府、企业、学校、医院等社会组织），还包含社区中的建筑、公共设施、自然环境、资源、历史文化等要素。其次，“教育”概念的内涵也在不断地发展。广义的教育的内涵至少可以涵盖知识传授、人格道德培养、综合能力培养、专业（职业）素质培养、文化情感传承等立德树人育才的多个维度，在此意义上与英文中的 的概念相似。而德文中的“教育”却被至少分成了两个不同的概念，即 和。前者动词形式的词干“”本来是拉或扯的意思，前缀“”有“使受到”的意涵，更偏向教养的含义，强调（对儿童的）养育，包括精神和个性的建立以及对个人发展的促进，和汉语中“把孩子拉扯大”的意思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后者的动词形式为，即建立的意思，而 则是图片、图像的意思，强调的是对个人在知识、艺术、人文等多方面的造就。重在使成人，则重在使成才。在此语境下引入了（社会化）的概念，意指“人格（）在与社会和物理中介之下的环境相互依赖中形成和发展的过程”，并认为社会化与教育的区别在于前者是无意识的，而后者是有意识的。但更加严谨地说，社会化与教育是相互交叉重叠的，社会化不必然是无意识的，而教育也不排除利用潜移默化的形式。事实上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主词不同，某特定的社会化的主体，通常是教育的客体，即受教育者或学习者。而教育的主体则可分为广义和狭义，狭义的教育主体即施教的个人或团体，而广义的教育主体还包括提供教育设施和材料的人或机构，比如研究员和图书馆。广义的教育就涵盖了“教”“科”“文”的综合领域。以上概念探讨从本体论上对我们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社区教育提出了两个重要的问题，其一是如何划定社区的空间领域、人员构成和法律身份；其二是如何认识社区在教育中的角色，以何形式完成哪些教育任务，实现哪些教育的功能。这些问题实际上是社区教育未来创新发展绕不开的基本问题。二、社区教育的国内外理论和实践 国外的理论和实践在盎格鲁 撒克逊国家，社区教育的概念近年来常被“社区学习与发展（）”概念替代。社区学习与发展是一种倾听人们的声音和与人们一起工作的方法。英国的（）组织将其界定为“一种与社区中的个人和群体共同开展的非正式学习和社会发展工作”。其工作目标在于通过提升人们的知识、技能、信心、组织能力和资源来振兴社区。社区学习和发展在促进终身学习、社会融入和培养积极公民意识方面都有重要的贡献。还提到，长期以来，青年工作、社区工作和基于社区的成人学习服务一直参与这项工作，是这一领域专门知识的核心。并且社区学习与发展还和其他公共服务相连接。如保健、环保、正式教育、文化休闲、经济发展、社会福利以及城乡振兴等都应用了社区学习和发展的工作模式。相关的计划都旨在建立更强、更健康、更平等和更可持续的社区。其实现路径基于五个方面，即赋权（）、参 与（）、并包（）、自我决策（）和伙伴关系（）。“赋权”是指提升个人和群体影响社区形势的能力。“参与”是指支持人们参与决策。“并包”是指平等机会、反歧视，要注意到一些人的机会和影响力都更加受限，因此应予以特别的关照。“自我决策”是指支持人们自己作出决策的权利。“伙伴关系”是指应发现许多机构可以为社区学习和发展作出贡献，并应共同协作从而获得大部分的资源，并使资源的使用尽可能有效率。另外，社区学习与发展也通过提升社区人员的知识、技能、信心、积极性、网络和资源来增强社会资本。社区学习与发展也聚焦于人们的生活问题，如健康、教育、环保、运输、提高就业、降低犯罪率，特别是提升青年的人格发展、社会发展和教养发展，从而减少社会排斥（），消除不平等。经合组织（）甚至直接将社区教育定义为“一种能为成年人提供终身学习机会的制度安排。”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社区学习中心（平台）的角色在于“为当地社区中的所有人提供终身学习的机会社区学习中心的主要功能包括提供）教育和培训、）社区咨询和资源服务、）社区发展活动、）协调和网络化。国内的理论和实践从我国社区教育发展的历史来看，社区教育的发展任务和目标也逐渐演化的，姚佳胜和宋肖肖将中国社区教育的历史分为了四个阶段，分别是以德育补充为定位的政策萌芽阶段（）、以局部试点为抓手的探索发展阶段（）、以全面推进为重点的规模扩张阶段（）和以制度规范为核心的渐进调试阶段（至今）。在上世纪 年代提出“社区教育”概念时主要针对青少年的德育教育；到 年代末，社区教育的对象逐渐从中小学生扩大到全体社会成员，推动了终生教育体系的构建；二十一世纪的头十年，社区教育呈现出了政策目标具体化、办学体系层次化和地方教育法制化的特征，社区教育的目标也从过去作为德育的补充，逐步拓展到满足社会成员的需要；自 年代以来，社区教育又向着数字化、法制化和体系化的方向发展，特别是在十九大提出“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又赋予了社区教育新的任务，促使社区教育从国家和社会层面承担了促进教育机会公平、立德树人、建设学习型社会、构建终身学习体系、推进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功能，从社会成员层面承担了提供终身学习的资源、促进个人发展、提升职业能力和就业竞争力、提升个人幸福感和获得感（丰富精神文化生活）等功能。三、新时代社区教育存在的问题和发展进路社区教育的理念为我们描绘了一个十分美好的图景，然而实践中却常常遇到一些问题。面对这些问题，我们是否有克服的方法呢？社区整体发展水平的问题根据经合组织（）的研究，在经合组织国家，成年人参加培训（终身学习）主要障碍包括“工作太忙”“忙于照顾孩子”“家庭责任”以及“培训太贵”。经合组织的研究中还发现，低收入人群对参与社区教育（学习）更缺乏兴趣。在中国社区教育的实践中，除了以上这些问题，还存在社区教育资源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相关（法律）规范尚未成熟等问题。如果深层次地剖析以上的问题，就必然引出社区治理的其他问题。“工作太忙”背后事实上是经济发展和法治的问题，效率和公平的问题，社区如何促进产业发展提供足够且优质的就业机会，社区如何开展优质的职业技能培训提升居民的工作能力和效率，社区如何提供人才和人力资源供求之间的中介服务等都成为了社区发展所需要统筹的领域。但这些问题又最终会导向社区人员的界定、社区区域的界定以及以此为基础的资源要素分配方式和规则。“忙于照顾孩子”和“家庭责任”引出了社区如何提供相应的公共服务，解决托幼和养老等问题。“培训太贵”引出的是培训课程的成本由谁承担的问题。在资本主义社会，教育服务更倾向于由受教育者自己承担费用，而我国的社区教育，主流被当成是一项公益，通常由政府买单，或由自愿者提供相应的服务。由此看来，社区的总体发展和社区教育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可见，国外将社区学习和社区发展纳入统一的议题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上述社区教育的障碍，除了经济成本以外，还暗示了参与者需要克服时间、空间和兴趣等方面的难题。但新媒体的出现似乎为解决这些障碍提供了新的路径，同时新媒体的强大号召力又对传统的社区教育的生存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新媒体是社区教育的朋友还是敌人移动互联网和新媒体的普及使人们的咨询和社交网络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地理限制。从咨询方面，人们现在可以用移动设备在互联网上获得非常丰富的学习资源和教育资源。这些资源的边际成本几乎为零，相当多的资源不仅质优还免费，这无疑对传统的线下教育包括社区教育提出了严峻的挑战。那么，线下教育必须要找准自身相对于线上教育之不可替代之处，才能更好发挥自身价值。相对于线上的大众化教育，线下教育可能具备的优势主要体现在可根据居民的实际情况定制课程内容、确定授课和交流的时间，更加具有交互体验。但前二者也并非不能被线上教育所替代，而第三者具有明显的不可替代性，如线下教育的交互形式更加直接、更加真实生动，参与人员分享共同的环境因素，讲员或组织者能更加直观地了解学员或参与者的情绪变化、态度和精神面貌，从而适时调整授课或活动开展的内容、节奏和形势，并能更好地督促、帮助学员学习。而线上教育（学习）也具有线下所难以替代的优势，比如打破地理或区域限制，看录播、刷论坛还打破了交互的时间限制，学习者在互联网的广阔信息池中还可能找到自己更感兴趣的内容。如果我们把人们参与“继续教育（学习）”的可能设为，影响 的必要因素就有：为时间可能性，为地理位置可能性，为兴趣可能性，为其他因素，那么线下教育参与可能性，线上教育参与可能性 ，已知各因素的取值都在 到 的区间，那么在兴趣因素 和其他因素 相同的情况下，。如果个人参与学习的效用为，而参与概率为，那么其效用的预期 （；）。在 时，只有 时，才有 的可能，也就是说只有在线下教育学习活动相对于线上的效益优势能够对冲掉可能性劣势时，才能与线上教育教学相抗衡。而在现实情况中，线下教育教学的质量和激发参与者兴趣的能力参差不齐，而线上的高水平教育教学资源又十分丰富，在这种情况下线下教育教学相对处于劣势。除此之外，继续教育的线下平台和新媒体平台之间还存在“引流”方面的竞争，比如抖音、快手、等综合平台集成了学习、娱乐、新闻资讯、广告、社交、中介、交易等多种资源，有非常庞大的用户群体。但线下平台，如社区所能提供的功能和资源的体量和范围都难以与之相比。新媒体带来的启发和社区教育的新进路因此，要深刻地认识到社区教育和社区治理、社区发展之间的统一关系，使社区教育和社区治理的其他范畴紧密地联系起来，充分利用社区治理其他领域的引流潜能，吸引更多参与者参与社区教育活动，同时也利用社区教育活动为社区治理其他领域（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的活动“引流”。那么为什么社区教育不能利用线上的资源呢？社区教育完全可以与新媒体“化敌为友”。社区教育既然不具备知识生产和传播效率的优势，那么就应该充分发挥信息整合和知识中介的功能。社区教育的信息整合能力凸显在三大方面：第一，网络信息鱼龙混杂，社区居民在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情况下，通常难以分辨信息的真伪和价值，社区教育则可以邀请专家学者来分辨和筛选信息资源，形成一个高质量的网上教育资源信息库；第二，线上教育资源形成的用户网络较为庞大且分散，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男女老少，并不利于社区居民建立稳定和深入的社会关系、获得社会资本，而社区教育参与人员之间具有地缘关系和潜在的线下交往优势，并可在社区生活的其他领域建立密切的链接，有助于稳定社会关系的建立和社会资本的积累；第三，线上标准化的知识生产和传播形势，难以平衡众多具有差异化的用户诉求，而社区教育可以更客观地掌握居民接受继续教育的需要，实现用户主观诉求与第三方客观诊断相结合，使教育资源的匹配更加合理。参考文献：徐永祥 社区发展论怕【】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转引自华智库，：（）：（）（），：，：，（），：（）：（）（），：，：（）（），：，：（）姚佳胜，宋肖肖 我国社区教育政策的演进逻辑与理性选择 教育与职业，（）：（），：，：（）李恒广，张毅 我国社区教育立法现状及完善建议成人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