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创新路径——以《跟着书本去旅行》为例.pdf

2 0 2 3年1月 第4 1卷 第1期合肥师范学院学报J o u r n a l o fH e f e iN o r m a lU n i v e r s i t yJ a n.2 0 2 3 V o l.4 1N o.1 收稿日期2 0 2 2-1 0-0 8 基金项目安徽省“六卓越、一拔尖”卓越人才培养创新项目“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卓越新闻传播人才培养创新项目”(2 0 2 0 z y r c 0 1 1);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教学研究一般项目“中华美育精神融入新时代安徽高校美育教学体系创新研究”(2 0 2 1 j y x m 0 0 2 4)作者简介程军(1 9 7 5),男,安徽宣城人,博士,安徽财经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文艺理论、新媒体传播;李莉(1 9 8 0),女,安徽含山人,安徽财经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广播电视学。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创新路径 以 跟着书本去旅行 为例程 军,李 莉(安徽财经大学 文学院,安徽 蚌埠2 3 0 0 3 0)摘 要为了打破因青少年人生阅历和生活体验的缺乏和现阶段青少年语文教育的封闭所造成的当前语文教育的困境,对当前中小学语文教育路径进行探索和创新。以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近期推出的体验式文化教育节目 跟着书本去旅行 为例,充分发挥旅行、游历对中小学语文教育的积极作用,通过精心选择的教学内容与游学场景的设计,优质的教学团队组合与合理的教学角色分配,互动性、实践性和趣味性教学环节的设计,探索出一条“文学+旅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游学式、体验式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崭新路径。关键词语文教育;创新路径;游学式教育;跟着书本去旅行 中图分类号G 4 5 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6 7 4-2 2 7 3(2 0 2 3)0 1-0 1 0 4-0 5 阅读文学经典,历来都是对青少年进行语文教育和人文素养教育的必修课程。对文学作品的阅读和理解,需要一定的人生阅历和生活体验的积累,所以古人才会慨叹:“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以阅历之浅深,为所得之浅深耳。”1青少年由于社会阅历和生活体验的天然局限,在文学阅读过程中对作品所描述的场景、形象、经验大多十分陌生,既无法在脑海中唤起鲜明生动的形象,也无法感同身受作者的真实体验,从而导致对作品的阅读和欣赏如同“雾里看花”“隙中窥月”,始终隔了一层。同时,目前国内中小学语文教育仍然大多沿袭传统的“本本主义”的封闭式教学方式,固执于对书本知识的灌输,满足于对作品文字意义的解读,局限于课堂教学的狭窄空间,进一步拉远了传统文学经典与学生的生活经验之间的时空距离,加深了学生对文学经典的心理隔膜,使得他们的文学阅读多停留在文字意义和作品形象的表层,常流于一种浅尝辄止、浮光掠影式的泛览和囫囵吞枣、隔靴搔痒般的理解,既无法对文学作品中的形象、经验产生情感共振和心理共鸣,也无法培养文学阅读的兴趣和能力。长此以往,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前景不容乐观。一、旅行对青少年教育的意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作为一种重要的学习、致知的手段和途径,旅行、游历对知识的扩展、个性的完善以及人生境界和精神品格的提升具有不可替代的意义。宋代大教育家胡瑗曾言:“学者只守一乡,则滞于一曲,隘吝卑陋。必游四方,尽见人情物态,南北风俗,山川气象,以广其闻见,则有益于学者矣。”2古今中外因“得江山之助”而达成伟大成就的文学、文化名人,不知凡几,这里仅举几个最著名的例子。“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的李白,正是在祖国大好河山的壮游纵览中吸取自然造化的灵秀之气,创造出了卓绝千古的伟大诗篇。司马迁“二十而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3,经长年旅行和游历,印证史籍谬误,补充文献不足,磨炼出奔放、激荡的精神气质和遒劲刚健的文风,创作出 史记 这部“史家之绝唱”。德国大文豪歌德1 7 8 6401年对古典文化圣地意大利的旅行和游历,完成了自己“真正的再生”4,彻底改变了他的世界观和艺术观,也根本改变了他本人乃至整个德国的文学走向(从狂飙突进的浪漫主义、感伤主义转向了完美、静穆与和谐的古典主义)。近代德国大哲叔本华曾在少年时期遍访欧洲名城,亲历当时欧洲的残酷现实和民众的痛苦生活,于是“识破世界的苦难”5,世界观和人生观发生根本转向,为其后来悲观主义哲学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础。正是因为旅行、游历对个人成长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历代教育家对这一教育方式非常看重,把它看作与读书同等重要(甚至视为比读书更为行之有效)的学习、致知途径而加以提倡、实践。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士”阶层在各诸侯国之间的游学就蔚然成风,为当时统治者和教育家所提倡和鼓励。北宋大儒胡瑗力倡游历教学法,将旅行、游历活动列入书院的教学规程之中,并多次亲自组织、带领学生遍游全国名山大川,实践自己的教育理念。南宋大诗人陆游在诗中说:“莫道纵身作鱼蠧,尔来书外有工夫”(解嘲)、“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示子遹)、“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冬夜读书示子聿),指出真正意义上的学习不能只局限于书本,还要到“书外”“诗外”的广阔天地中去游历和实践,知行合一才能真正学有所得。清初大书画家傅山鼓励文人要学习行脚僧人外出游历,“寻山问水,既坚筋骨,亦畅心眼”6;清末大儒张之洞也大力倡导学者外出(出国)游学,盛赞其“明时势、长志气、扩见闻、增才智”之功效7。当代作家龙应台在家信中告诫儿子:“上一百堂美学的课,不如让孩子自己在大自然里行走一天;教一百个钟点的建筑设计,不如让学生去触摸几个古老的城市”8在接受教育、获取知识的途径当中,为什么古人常说“师古不如师天”“师古人不如师造化”?为什么“读万卷书”常常不如“行万里路”?叔本华对此有精到的见解,“经常耽于书卷中,眼睛就脱离了现实世界”,而只有“现实世界和眼前的事物”才“具有刺激思考的强劲原始力”9,书本只能教给我们前人的知识,而现实世界则会启发我们通过思考获得真正的智慧。现代作家梁遇春则说得更为直接:“读书是间接地去了解人生,走路是直接地去了解人生,一落言诠,便非真谛,所以我觉得万卷书可以搁开不念,万里路非放步走去不可。”1 0通常所说的读书,是一种狭义的“阅读”,读的是古人撰写的“有字书”,它通过阅读书本(课本)来学习,从中读到的是古人眼中的世界及其思考而得的知识,是一种经由前人转达的间接的经验;而旅行、游历则是一种广义的“阅读”,读的是大千世界这本“无字书”,它通过直接“阅读”世界来学习,获得的是直接的、鲜活的生活经验和实践知识。对于受教育者而言,通过读书来获取书本和理论知识与通过旅行、游历来获得实践知识和生活智慧,这两种学习方式都是不可或缺、不可偏废的。然而,对于当前过度局限于书本教学和课堂教学的中小学语文教育而言,对于被灌输了太多书本知识的孩子们而言,“阅读”世界相比阅读课本、实践知识相比书本知识,无疑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和价值。所以,走出课堂,走出教室,走向自然,走向社会,去“阅读”世界这本“无字书”,正是他们急需补上的一堂新课。二、跟着书本去旅行 的语文教育创新路径正是为了发挥旅行、游历对青少年成长的积极作用,开拓语文教学和文学教育的新路径,拉近传统经典与当代青少年生活实践之间的距离(包括时空距离和心理距离),让他们切身感受到文学的温度和经典的亲和力,深入把握其丰富文化内涵与审美意蕴,从而真正读懂、读透文学经典,2 0 1 9年1 2月9日,央视科教频道重磅推出了一档文化类节目 跟着书本去旅行。自播出以来,受到了广大文学、教育工作者和中小学生的热烈关注,取得了较好的收视效果。下面对该节目的语文教育创新路径做一个简单的分析。(一)精心选择、完美匹配的教学内容与游学场景设计 跟着书本去旅行 的节目宗旨是“以中小学课本或经典名著为线索,在 读万卷书 的同时 行万里路,走近文化古迹、实地实景讲故事、身临其境受教育,触摸历史、感知文化,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活起来”1 1。依据这个宗旨,节目每期都围绕着中小学语文课本中的某部作品来设计一次实地旅行,同时以这部作品的叙事线索来引导、把控每次旅行的全过程,包括旅行目的地的选择、旅行路线的设计、游学重点的安排等。这种“文学+旅行”的游学式语文教育模式不仅要求对教科书中的文学作品及实地考察、旅行的目的地进行精心的选择,同时还需要将二者完美匹配,巧妙地融合在每一次课程的教学过程中。跟着书本去旅行 的节目设计以中小学课本或501经典名著为线索,然而中小学语文教科书中的作品很多,并非所有的作品都适合采用这种旅行、游历式的模式来进行教学。对此,节目编创者对教科书中的文学作品进行了精心的选择,所选的作品以诗歌、散文为主(其中诗词以古代作品为主,散文以现当代作品为主),小说与戏曲作品为辅。同时,对诗歌、散文作品又做了进一步的精心挑选:在诗词中,多选写景状物、歌咏山川、即景抒情的山水边塞诗、送别纪行诗等(如王之涣 凉州词、王维 送元二使安西、李白的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和 蜀道难);散文则主要选择说明文(如 苏州园林 坎儿井 甲骨文的发现 等)和记叙文,其中记叙文又以纪实散文(如曹保明 最后的渔猎部落)、纪人散文(如李星华 十六年前的回忆、孙永猛 我不能失信)和回忆性散文(如鲁迅的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萧乾的 老北京的小胡同)以及游记(如老舍的 草原、峻青的 雄关赋、李舵 美丽的西双版纳)为主。所有入选的作品都必须符合一个标准,那就是作品必须有真实景观或历史遗迹作为实施旅行、游学的现实依托,每一部作品的文字都必须在现实空间中能够找到一个实实在在的立足点和落脚地。纯粹抒情的诗文作品由于抒发的多为抽象、无形的情感,议论性的诗文作品因为多以论理辩难、阐发抽象义理为主,都很难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具体的对应对象,因而入选的作品极少。而小说、戏曲作品一方面限于过长的篇幅,无法在较短的节目中展开;一方面因其虚构、想象的形象、场景和环境很难在现实中找到具体的对应物,所以入选的作品也较少。作品选定之后,还需要选择旅行、游学的目的地。跟着书本去旅行 是一场文学之旅,同时也是一场文化之旅。文学来源于生活,任何一部文学作品总是与某一地域的现实空间、社会生活和文化环境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因此,阅读和理解文学就不能仅仅局限于书本上的文字,还需要进一步还原、复现作品中的形象、场景和环境,了解生发、孕育这些文字的现实世界和文化土壤,这样才能读出作品的深层意蕴和文化内涵。因此,节目所选择的旅行目的地无一例外都是饱含历史风尘和文化积淀的所在,包括名山大川、古镇名都、历史古迹与遗址(楼、台、关、城等)、名人故里和故居(或纪念馆、文化馆与博物馆)等。它们或者是作品的作者所居住、生活过的地方(如名人故里、故居),或者是作品的发源地、诞生地(如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或者是作品内容所描述的地域和场景(如李白的 蜀道难、老舍的 草原 等),都为作品的文字提供了具体的生活现场和现实基础。依托于这些现实空间和生活现场,节目利用摄像机镜头,充分展示其自然环境、生活空间、风土人情以及活跃在这块土地上的活生生的文化遗存,包括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如陕西的皮影、苏州的昆曲等)、民风民俗、民间野史佚事、美食名茶等。精心选择且完美匹配的教学内容与游学场景,为其后教与学的顺利开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二)优质的教学团队组合与合理的教学角色分配 跟着书本去旅行 每期节目都由一个旅行团队 “书本旅行团”,来完成对某一处景观的游历和课文的学习过程。节目对“书本旅行团”成员的组合、安排是颇具匠心的。它一般由领队、教师(广义的教师)和学生组成。领队是整个团队的组织者,也是节目的主持人,负责节目的板块串联、与教师和学生沟通、组织安排学生实践、活跃团队气氛等,担任旅行学习的辅助者角色。教师类似于一般旅游中的导游或现场讲解员(同时又附加了教育者的功能),担任整个团队在旅行、学习过程中最重要的施教者角色。教师负责旅行线路的安排和引导、文学作品的解读、地域文化和专业知识的传授和讲解、对领队和学生问题的解答等,一般由当地的文化管理者(如文联主席)、博物馆与纪念馆的馆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地方民俗专家、本土文化学者和文学研究者等来担任。他们都拥有精深的专业知识背景,对当地的地理风物和历史文化了如指掌。值得一提的是,节目还邀请了一些当前颇具人气的明星级文化学者,如在 百家讲坛 中国成语大会 中国诗词大会 走红的蒙曼、康震、杨雨、郦波等,根据他们各自的专业研究领域安排相关课文和旅行的讲解任务,这样既不失节目的专业水准,又利用他们的人气提高了节目的关注度。学生是旅行团的主体,也是文学旅行的实践者,在团队中担任学习者和受教者的角色,负责发起质疑和提出问题、与教师和领队展开互动、参加劳动实践和接受训练、反馈旅行心得和学习效果等。他们通常是从当地的中小学生中挑选而来,一方面他们对当地风物、文化比较熟悉,具备一定的文化旅行和历史考查的文化基础;另一方面也通过这种游学活动来增强他们的本土意识,培育其家国情怀。整个团队中领队、教师、学生各司其职,积极互动,密切配合,共同保证游学之旅的顺利601进行并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三)互动性、实践性和趣味性的教学环节设计为突出教学过程的互动性、实践性和趣味性,跟着书本去旅行 教学设计一般包含读、问、游、讲、做(实践)几个主要环节。首先是“读”,每期节目开始时都安排了教室中的书本学习与诗文朗读的环节,与普通的课堂教学没有区别。接着是“问”,学生们针对课本内容提出自己的疑问和问题,而这些问题往往单靠书本知识和课堂教学无法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于是主持人(旅行团领队)应时而出,带领学生们走出课堂,奔向旅行的目的地,寻求问题的答案。到达目的地之后,领队与教师领着学生进入“游”的环节,每一次“游”的具体路线的设计以课本内容作为线索,通常由课本中一段关于某一景观或地域风物的描述和文字记录,引出现实中对应景观和场景的游览;一期节目往往由几段文字串联起几个现实游览的场景组成,而顺序次第则依照课本文字的叙述线索来安排。“游”的环节大大开阔了学生们的眼界,他们观赏了草原的天苍野茫、园林的亭台轩榭和古堡的断壁残垣,观摩了精湛技艺的演示、精彩绝伦的表演和美轮美奂的民俗展示,体验了古隘雄关的壮观奇伟、小镇古城的古朴沧桑和胡同街巷的市井烟火。原先只存在于文字和书本中的景物、地名,变成活生生的现实景观展现在学生面前,让他们既感新奇,又感兴奋。然后,伴随着“游”的整个过程的是“讲”的环节,即教师在旅程中的课外教学,包括对各个景点、遗址、民俗的历史价值、文化内涵的详细介绍和讲解,对学生们游历中随时提出的问题的解答,对学生进行随机的启发和引导,对学生实践进行的指导和辅助等。在这一环节中,教师会引导学生将作品的文字记载和现实景观进行细致的对照、考查,去考证课本中的记述是否准确,去发现文字记载中存在哪些空白缺漏,去感受景观在时间长河中的历史变迁等。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曾说:“在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需要,这就希望自己是一个发现者、研究者、探索者。而在儿童的精神世界中,这种需要则特别强烈。”1 25 8通过这种教学方法,满足了孩子们内心的发现、探索需求,激发了他们的求知本能,大大提高了他们主动学习的热情。最后,在旅行的尾声阶段,节目往往都会为学生们安排一些相关的富于地域特色的实践学习和动手操作环节,如在吐鲁番葡萄沟亲手摘葡萄、学习葡萄舞,在玉门关烽火台点烽火、升幡旗,在岳飞故居学骑马、习射箭,在杜甫草堂学习种花、织锦,在苏州园林中穿上戏服学习昆曲等等,使得他们真实体验到了文学作品中描述的多姿多彩的生活、经验和情感,唤起了他们极大的新奇感,激发了他们求知的兴趣。(四)“文学+旅行”的游学式、体验式的语文教育模式 跟着书本去旅行 节目定位于实践一种非传统的语文教学和文学教育模式,试图探索、创新出一条“文学+旅行”的游学式、体验式语文教育新路径,将书本内容、课堂教学与旅行游历、实践体验相结合来丰富、创新语文教育的方法和路径,提高语文教育的实践性、生动性和亲和力,激发中小学生语文学习和文学阅读的兴趣。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寓教于游、寓教于乐,学生边游边学、边玩边学,主动探寻、大胆体验、自由探索并乐在其中。这种融入自然、拥抱生活的漫游、体验式学习状态,与大教育家孔子所赞赏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这一理想的学习情境和状态何其相似!在整个旅行学习过程中,孩子们快乐地游历、观赏、探寻,踊跃地提出问题、回答问题,积极地与老师和领队展开互动,兴奋地参与劳动和实践。从学生们脸上洋溢的新奇、快乐和兴奋,我们能够充分感受到他们对这种学习方式的发自内心的喜爱和认同。“学不至于乐,不可谓之学”1 3,跟着书本的旅行让孩子们从狭窄、封闭的教室和书本中走出来,在自由、广阔的大自然和生活世界中自由呼吸、放飞自我,真正地感受到自由探索、主动学习的快乐,大大激发了他们学习的兴趣和求知的动力,带来了良好的学习效果。三、跟着书本去旅行 对当前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启示现代教育家陶行知曾经说过:“没有生活做中心的教育是死教育;没有生活做中心的学校是死学校;没有生活做中心的书本是死书本。”1 4苏霍姆林斯基也提醒人们:“不要让教室的四堵墙把他跟气象万千的世界隔绝开来,因为在世界的奥秘中包含着思维和创造的取之不竭的源泉。”1 21 6 3人们从唐诗宋词、散文游记和戏曲小说中听到了许多神话般的地名,遇到了许多美丽的风景,也读到了许多动听的故事,体验到许多美好的情感,然而,这些美好的事物从纸上得来都如同雾里看花一般若隐若现,虚无缥701缈,唯有自己亲身去过、见识过、体验过,才能将这些地名、风景、故事和情感深深地印在心里,成为人生的一段阅历,积累成一笔宝贵的生活体验和精神财富。“天地阅览室,万物皆书卷”(叶圣陶语),我们不仅要通过读书接受书本的、文字的教育,还要通过旅行、游历来接受社会和生活的教育。从语文教育来说,文学阅读只有建立在社会实践和生活经验的基础上,才能收到理想的效果。“君诗妙处吾能识,正在山程水驿中”(陆游 题庐陵萧彦毓秀才诗卷后二首其一),陆游之所以能够读懂萧秀才的诗,能够领略其中妙处,就是因为他拥有与萧秀才类似的漂泊经历和羁旅生活的切身体验。跟着书本去旅行 通过一次次文学之旅,引导孩子们走出狭窄的教室、校园,走向广阔的自然、社会和生活,让他们身临其境受教育,把书本里的文字、形象与活生生的现实风景和真实生活联系在一起,一方面引导学生在旅行实践中将书本知识进行多向生发和随机拓展,不仅重视对文学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审美意蕴的阐发,更注重对文学作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的挖掘,从而帮助孩子们理解文学、读懂经典;另一方面,这个节目让“诗与远方终于走到了一起”,引导学生从阅读文字到“阅读”世界,从读懂文学到读懂人生。这对孩子们的成长和成才之功,可谓大矣!四、结语 跟着书本去旅行 以语文教科书中的经典作品为导引,尝试通过一次次文学之旅,把文学经典融入孩子们的日常生活与社会实践,将文学阅读与旅行游历、课内教学与课外实践、书本知识的学习与现实生活的发现、体验相结合,探索出一条当代语文教学和文学教育的崭新路径。节目所倡导的旅行、游历式的文学教育方法,既是中国传统的“游学”教育和“知行合一”教育传统的一次回归,又是现代“大文化”“大教育”理念的实施和践行。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曾说过:“旅行是克服现代社会自闭症的一条命脉”1 5。从教育的意义上来说,旅行也是克服、治疗“本本主义”的文学教育“自闭症”的一剂良方。因此,“文学+旅行”的教育方式对于当前中小学语文教学和文学教育面临的问题和弊端,可以起到救偏补弊的作用。参 考 文 献1 张潮.幽梦影M.王峰,评注.北京:中华书局,2 0 0 8:5 3.2 胡瑗.安定言行录C/.丛书集成续编:第3 6册.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 9 9 4:7 5 5.3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 9 5 9:3 2 9 3.4 歌德.意大利游记M.赵乾龙,译.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 9 9 7:1 3 6.5 古雷加,安德烈耶娃.他们发现了我:叔本华传M.冯申,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7:1 1.6 傅山.霜红龛集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 9 8 5:6 9 0.7 张之洞.劝学篇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8:3.8 龙应台,安德烈.亲爱的安德烈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8:4 2.9 叔本华.孤独读书术M.刘大悲,陈晓南,译.北京:台海出版社,2 0 1 7:9 1.1 0 梁遇春.泪与笑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1 2:9 1.1 1 卫中.央视纪录片 跟着书本去旅行 让学生观众在家里“行万里路”E B/O L.(2 0 2 1-0 2-2 8)2 0 2 2-0 8-1 8.h t t p s:/w e n hu i.w h b.c n/t h i r d/b a i d u/2 0 2 1 0 2/2 8/3 9 3 8 5 3.h t m l.1 2 苏霍姆林斯基.给教师的建议M.杜殿坤,编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 9 8 4.1 3 黄宗羲.宋元学案M.北京:中国书店,1 9 9 0:1 8 5.1 4 陶行知.陶行知文集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 9 8 1:2 5 0.1 5 德波顿.旅行的艺术M.南治国,彭俊豪,何世源,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1 2:序言4.(责任编辑 陈珊珊)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