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pdf

第45卷第4期2023年7 月郭玲霞，刘宇峰，封建民，等.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 J.地球科学与环境学报，2 0 2 3，45（4)：781-795.GUO Ling-xia,LIU Yu-feng,FENG Jian-min,et al.Spatial-temporal Pattern of Provincial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 in China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J.Journal of Earth Sciences and Environment,2023,45(4):781-795.D01:10.19814/j.jese.2022.10054地球科学与环境学报Journal of Earth Sciences and Environment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Vol.45No.4July2023环境与可持续发展专刊郭玲霞，刘宇峰，封建民，贺（咸阳师范学院地理与环境学院，陕西咸阳摘要：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是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内容。基于2 0 0 1 2020年中国3 1 个省级面板数据，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和面板回归模型，定量分析中国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指数总体呈显著上升趋势，东部地区新型城镇化指数最高，中部地区次之，西部地区最低；中国省域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呈波动变化，略有下降，东部地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3 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水平不断提升，耦合协调度呈现“初级协调 中级协调良好协调”的发展态势，空间上表现为东高西低的格局；相对发展阶段呈现“新型城镇化滞后同步发展城乡融合发展滞后”的演变态势，东部地区处于城乡融合发展滞后状态，中部和西部地区逐步迈向同步发展状态；经济发展水平、政府能力、科技投入、教育投入对于耦合协调发展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产业结构高级度具有抑制作用，经济发展水平、科技投入和教育投入的影响作用具有显著的地区异质性。关键词：新型城镇化；城乡融合发展；耦合协调发展；时空格局；影响因素；熵值法；面板回归模型中图分类号：F129.9Spatial-temporal Pattern of Provincial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 in China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School of Geography and Environment,X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Xianyang 712000,Shaanxi,China)Abstract:The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 are important for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of dual circulation at home and abroad.Based onthe panel data of 31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1 to 2020,the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were constructed respectively;then,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and panel regression model were used to analyze thespatio-temporal patter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overallprovincial new-type urbanization index of China shows a significant upward trend,with the收稿日期：2 0 2 2-1 0-2 5；修回日期：2 0 2 3-0 3-0 5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 0 6 1 0 3 7）；陕西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1 8 JZ062）；咸阳师范学院 学术带头人 项目（XSYXSDT202116）；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 0 1 9 0 1 2)作者简介：郭玲霞（1 9 8 4-），女，甘肃天水人，副教授，理学博士，E-mail：g u o l i n g x i a 1 9 8 4 1 6 3.c o m。珊71200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6 7 2-6 56 1(2 0 2 3)0 4-0 7 8 1-1 5GUO Ling-xia,LIU Yu-feng,FENG Jian-min,HE Shan投稿网址：http：/je s e.c h d.e d u.c n/782highest new-type urbanization index in the eastern region,followed by the central region and thelowest in the western region;provincial rural-urban integration index of China shows a downwardtrend,and the level of rural-urban integration in the eastern region is higher than that in the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The level of the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 urban-ruralcoupling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in 31 provinces,autonomous regions and municipalities hasbeen continuously improved,and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shows a trend of“primarycoordinationintermediate coordination-good coordination,with a spatial pattern of high inthe eastern region and low in the western region;the relative development stage has changed fromlagging new-type urbanization to synchronous development,and then to lagging 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the eastern region is in the lagging stage of integrated urban-ruraldevelopment,and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are gradually moving toward synchronousdevelopment.Ec o n o m i c d e v e l o p m e n t l e v e l,g o v e r n m e n t c a p a c i t y,i n p u t i n s c i e n c e a n dtechnology,and input in education have a positive promoting effect on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development,while industrial structure level has an inhibitory effect;the effects of economicdevelopment level,input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and input in education have significantregional heterogeneity.Key words:new-type urbanization;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coupling coordinationdevelopment;spatio-temporal pattern;influencing factor;entropy method;panel regressionmodel0 引言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着力推进城乡融合和区域协调发展，深入实施新型城镇化战略 1。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布的2 0 2 2 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突出强调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协同发展的目标 2 。新型城镇化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途径，城乡融合发展是推进新型城镇化的迫切要求 3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新型城镇化战略使我国城乡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但与此同时也产生了“城市病”与“乡村病”共存，城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等困境 4-5。因此，如何推动城乡要素自由流动和平等交换，缩小城乡差距，促进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对于实施新型城镇化战略、构建新发展格局、提升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关于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是二者概念内涵及关系的理论探讨。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实现人的城镇化 6 ，注重人口畅通流动和社会公平正义，通过加快改革城乡二元体制，破除阻碍要素，尤其是人口流动障碍的堵点，从而促进产业和其他要素在城乡间的均衡布局 7；其目标是统筹城乡，强调城与乡的融合，涉及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城镇化空间布局和形态重地球科学与环境学报塑、新型城市建设等一系列由乡到城的转变 8 。城乡融合的内涵是城乡地位平等与优势互促，城乡要素合理流动与优化配置，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与人的全面发展 。新型城镇化是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载体 1 0 1，城乡融合发展是新型城镇化的核心内容和重要特征 1 1 ，新型城镇化必须坚持城乡一体化理念，推进城镇和农村居民在生活标准、方式和质量等各方面同步发展，最终实现城乡共同繁荣 1 2 。新型城镇化及城乡融合发展对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推动作用 1 3 。二是关于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定量测度、影响因素、空间分布等实证研究。在新型城镇化方面，已有研究多从人口、社会、经济、基础设施、城乡统筹、资源环境、生态福利等维度 1 4-1 5 构建指标体系，进行全国、省、市 1 6 等尺度以及城市群 1 7 、黄河流域 1 8 、长江经济带 1 9 1等典型区域的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测度及影响因素分析。研究方法主要有嫡值法 2 0 、因子分析法 2 1 、拉开档次法 2 2 等。在城乡融合发展方面，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呈现多元化态势，有基于经济、社会、空间、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生态环境、产业等城乡融合要素的测度 2 3-2 5，也有基于城乡融合的前提、过程、结果以及城乡差距等发展视角的评价2 6-2 7。评价方法主要有嫡值法 2 8 、因子分析法 2 9 等；此外，也有学者采用面板数据回归 3 0 、地理探测器 3 1 等方法进行城2023年第4期乡融合发展影响因素分析及空间分布研究。虽然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研究作为学界关注的热点取得了诸多成果，但是已有研究多侧重于新型城镇化或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及实证分析，以定性讨论为主 3 2 ，定量分析还相对缺乏。鉴于此，本文从耦合协调视角，构建综合指标体系，定量测度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分析其时空演变规律，探索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因素及其地区异质性，旨在为区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决策参考，为制定地区差异化政策提供理论依据。1机理分析与模型构建1.1机理分析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途径，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然选择，二者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第一，新型城镇化是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载体和必要条件。首先，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6，城镇化将农村劳动力激活，大量农村劳动人口融入到现代化生产方式中，更多农民通过城镇就业提高收人，消费潜力不断释放，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共同富裕 3 3 ；其次，新型城镇化过程通过推动城镇生产要素和产业链条向农村延伸，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向农村覆盖，逐步实现农民就业城镇化、农村基础设施城市化和生活服务社区化，推动城乡经济社会融合发展 3 4；最后，新型城镇化强调绿色、循环、低碳、和谐的发展理念，通过技术创新、资源高效集约利用和环境污染有效治理，改善城乡生态环境，进而实现城乡生态融合。第二，城乡融合发展是新型城镇化的内在要求和根本动力。首先，城乡人民生活方式、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空间结构等的融合发展，是践行“以人为本”城镇化发展理念 3 5，实现人口、社会、空间城镇化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其次，城乡融合发展是新型城镇化道路上必须坚持的原则，通过合理的城乡资源配置、产业融合、国土空间规划和资源高效利用 3 6 ，为绿色、高效的新型城镇化提供持续动力；最后，基于城乡融合的户籍、社会保障、土地等制度创新，促进城乡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和优化组合 3 7 ，为高质量的新型城镇化提供可靠保障。1.2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是相互独立，但又存在交互耦合的两个系统。结合新型城镇化与城乡郭玲霞，等：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e;=-kZZPon;In Poik=1/ln(rn)(1-e,)W;=2(1-e,)j=1783融合发展机理，依据新型城镇化以人为核心，以生态、集约为立足点的全面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内涵，参考黄茂兴等的研究成果 3 8-3 9 1，结合数据可获得性，从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社会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绿色城镇化等5个维度构建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基于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城乡共同繁荣的内涵目标，以城乡要素融合为抓手，参考张海朋等的研究结果 2 4.40 1，从经济发展融合、社会生活融合、空间布局融合、生态环境融合等4个维度构建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本文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2 0 0 1 2 0 2 0 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以及中国大陆3 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生态环境质量状况公报及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政府门户网站，碳排放数据来源于文献 41 。对个别缺失数据利用线性插值法将其补充完整,对 GDP数据进行了平减处理（以2001年为基期）。本文采用中国三大经济地带 42 的划分标准进行分区研究，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上海、河北、辽宁、江苏、浙江、山东、福建、广东、广西和海南1 2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中部地区包括黑龙江、吉林、内蒙古、山西、河南、安徽、江西、湖北和湖南9 个省（自治区）；西部地区包括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重庆、四川、贵州、云南和西藏1 0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1.3耦合协调度模型摘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根据各指标的变异程度，利用信息熵计算出各指标的熵权，再通过权对各指标权重进行修正，从而得出较为客观的指标权重。相对主观赋值法，值法精度较高、客观性更强。因此，本文选用值法来确定指标权重，结果见表1。为了衡量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度，本文构建耦合协调度测量模型，借鉴丁慧媛提出的研究方法 43 计算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耦合协调度指数。其具体计算公式为Poij=Xo(1)(2)(3)（4)784目标层新型城镇化城乡融合发展空间布局融合生态环境融合Uoi,=Z(w,X o,)C=2VU.UU+U2D=VCTT=U,+U,K=U式中：Xoij为第年第i省（自治区、直辖市)第i个指标；Poij为第年第i省（自治区、直辖市)第i个地球科学与环境学报表1 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一级指标指标权重人口城镇化0.2000经济城镇化0.2001社会城镇化0.1990空间城镇化0.201 0绿色城镇化0.199.9经济发展融合0.285 1社会生活融合0.28480.21600.214 22023年二级指标指标年末城镇人口比重城镇登记失业率（年末数）城镇私营企业和个体就业人数每万人在校大学生数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第二产业占GDP比重非农产业占GDP比重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城市人口用水普及率城市燃气普及率医疗机构床位数建成区面积城市人口密度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每万人拥有公共交通车辆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建成区绿化覆盖率人均公园绿地面积每万人拥有公共厕所数量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水平比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比第一产业产值与第二、三产业产值之比农用机械总动力城乡居民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比城乡居民医疗保健支出比城乡居恩格尔系数比城乡生师比城乡居民交通和通讯支出比建成区面积占行政区比例道路密度人均碳排放化肥施用量环境保护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5)指标权重；r为年数；n为省（自治区、直辖市)数；e;为第j个指标熵值；w;为第个指标熵权;U为第(6)年第i省(自治区、直辖市)第个指标综合得分；Ui为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指数；U为城乡融合发(7)展指数；C为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度，(8)取值范围为 0,1 ,C值越接近1,耦合状况越佳，C(9)值越接近0，耦合越差；和为权重值，由于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同等重要，故取=0.5,=0.538；T 为新型城镇化子系统和城乡融合子系统属性正向负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负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正向负向负向负向正向负向负向负向负向负向正向正向负向负向正向权重0.050 00.04960.05030.050 10.05020.05040.04980.04970.04970.049 50.049 60.05020.050 40.05080.05000.04980.049 90.04970.05010.05020.071 10.071 10.071 10.071 80.071 10.071 10.071 40.07120.071 20.072 60.07220.071 20.071 30.071 7第4期综合发展指数；D为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K为相对发展指数。有关耦合协调度类型划分还存在许多分歧，没有统一的标准 1 3 。本文参考苗龙等的研究成果 4-45，结合研究实际，对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相对发展指数及其类型划分等级，结果如表2 和3 所示。表2 耦合协调发展水平及等级划分Table 2 Level and Type Division of CouplingCoordination Development等级耦合协调度指数0D0.1极度失调0.1D0.2严重失调0.2D0.3中度失调0.3D0.4轻度失调0.4D0.5濒临失调表3 相对发展指数及类型划分Table 3 Relative Development Index and Type Division相对发展指数0K0.90.9K1.11.4影响因素分析模型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是内生力与外源力、市场力与政府力等多维交互作用的过程 46 。本文将耦合协调度作为被解释变量，参考相关研究成果 3 8.4-5.7-48 1 中出现的高频指标，选取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政府能力、科技投入、教育投人、产业结构高级度等作为解释变量（表4），建立回归模型，分析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1)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发展水平与人口集聚是紧密相连的。经济快速发展不仅改善人民生活质量，还为优化公共资源配置与服务业进一步发展提供资本支持，是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物质保障 1 9 。本文以地区人均GDP作为具体指标。(2)对外开放程度。深度参与国际贸易和国际分工以及吸引更多外资注入，能够促进区域产业结构升级，创造大量就业岗位，拉动人口集聚，是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主要动力。具体指标以地区进出口总额与地区GDP之比表示。(3)政府能力。政府资金、政策和制度对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起到引导调节作用，是系统耦郭玲霞，等：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本文以人均教育经费作为具体指标。(6)产业结构高级度。调整产业结构，转变传统的经济生产生活方式，可以提高城市经济自身的稳等级耦合协调度指数0.5D0.6勉强协调0.6D0.7初级协调0.7D0.8中级协调0.8D0.9良好协调0.9D1.0优质协调相对发展类型新型城镇化滞后同步发展城乡融合发展滞后785合协调发展的保障力量。本文以财政支出占GDP比重作为具体指标。(4)科技投入。加大科技投入是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创新能力和创新水平提升的基础。具体指标以科学事业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表示。（5)教育投入。加大教育投人有利于提升劳动力素质，为系统协调发展提供创新人才和智力支持。定性，为引导人口集聚与居民消费创造条件，是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的直接推动力。本文以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产值之比作为具体指标。基于2 0 0 0 2 0 2 0 年中国3 1 个省级面板数据，建立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模型为D,=:+,+i Leo.ia+a Lope.it+s LGov.ia+,Lsi.i+s Ledu.i+oLind.i+ei式中：D为耦合协调度；i为省份；t为年份；表示个体效应；表示时间效应;1为对应变量的回归系数;LEco为经济发展水平；Lope为对外开放程度；LGov为政府能力；Lsci为科技投人；LEdu为教育投入；LInd为产业结构高级度；e为随机扰动。2耒耦合协调度时空演化特征2.1亲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水平20012 0 2 0 年，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指数总体呈上升趋势，由2 0 0 1 年的0.41 2 上升到2 0 2 0 年的0.663，年平均增长率为3%（图1）。具体来看，20012 0 0 2 年有所下降，2 0 0 2 年以后表现出快速增长趋势，可能原因是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走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开始探索新型城镇化道路，加之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 0 1 42 0 2 0 年）在2 0 1 4年发布并实施，进一步推动了新型城镇化的迅猛发展。从全国来看，各省区新型城镇化水平差异较大，其中上海（新型城镇化指数为0.6 7 6）、北京（0.6 50）、江苏（0.6 3 3）、天津（0.6 0 2)的新型城镇化水平最高，而贵州（0.47 0）、广西（0.452）、西藏（0.440）则最低。20012 0 2 0 年，中国省域城乡融合发展指数总体呈波动下降趋势（图1），由2 0 0 1 年的0.7 0 7 下降为2 0 2 0 年的0.6 2 4，降幅为1 1.7%。具体来看，20012 0 0 3 年为上升阶段，2 0 0 42 0 1 2 年为下降阶段，2 0 1 3 2 0 1 7 年波动变化，2 0 1 8 2 0 2 0 年为上升阶段。主要原因是2 0 0 1 年以来，中国城市化发展迅(10)786变量类型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0.800.750.700.650.600.5510.50F0.45F0.400.35图1 2 0 0 1 2 0 2 0 年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变化Fig.1Changes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Urban-rural Development Indexes from 2001 to 2020速，城市化率从2 0 0 1 年的3 7.6 6%上升至2 0 2 0 年的60.34%，城市化的迅速推进导致乡村人口、资源等快速流失，使城乡差距进一步拉大。2 0 1 7 年底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强调“要重塑城乡关系，走城乡融合发展之路”，得到了各级政府的重视，打开了城乡融合发展的新局面。从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来看，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其中上海（城乡融合发展指数为0.8 6 0）、浙江（0.7 2 8）、北京（0.7 2 6）、天津（0.7 1 7)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较高，青海（0.59 9）、西藏（0.56 8)最低。2.2耦合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为了更直观地表现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特征，本文对比分析了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从图2 可以看出，3 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总体呈上升趋势，表现出“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的特征。本文简要分析了4个阶段的特征。2 0 0 1 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地球科学与环境学报表4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变量设置Table 4Variable Setting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变量名称协调发展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政府能力科技投入教育投入产业结构高级度年份2023年变量符号变量说明D耦合协调度LEco地区人均GDPLope地区进出口总额与地区GDP之比LGov财政支出占GDP比重Lsi科学事业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LEdu人均教育经费Lind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之比的耦合协调度为0.6 8 50.8 3 0，且耦合发展空间不均衡性较突出；北京最高，处于良好协调阶段，西藏、贵州、广西位于后三位，与四川、湖南、江西一并处于初级协调阶段，其余地区处于中级协调阶段。2 0 0 7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为0.6 9 50.8 3 8；上海上升到良好协调阶段，四川、湖南、江西、广西由初级协调演变为中级协调，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整体协调水新型城镇化指数平较2 0 0 1 年有所提升。2 0 1 3 年，各省（自治区、直城乡融合发展指数综合指数文献来源38、44、47 38、45384538、44、45444744、45辖市)的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为0.7 2 0 0.8 45，协调水平较2 0 0 7 年进一步提升；除北京、上海处于良好协调阶段外，其余2 9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均处于中级协调阶段。2 0 2 0 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为0.7 6 50.8 3 9，区域差异明显缩小，处于良好协调阶段的省（自治区、直辖市）增加到1 7个，较2 0 0 1 年增长了52%，其余省（自治区、直辖市)处于中级协调阶段。综合来看，2 0 0 1 2 0 2 0 年3 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水平不断提升，区域差异逐步缩小。处于初级协调阶段的地区逐渐减少，处于良好协调阶段的地区不断增加。耦合协调度呈现从“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的发展态势，在空间上总体表现为东高西低的格局。2.3相对发展类型的时空演变2001、2 0 0 7、2 0 1 3 和2 0 2 0 年等4个年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相对发展状态如图3 所示。2 0 0 1 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相对发展指数介于0.3 52 0.8 42，均处于新型城镇化滞后发展状态，新型城镇化水平严重滞后于城乡融合发展水平；2 0 0 7 年，各地相对发展指数介于0.5801.0 7 0,相对发展状态逐步优化，其中天津和江苏进入同步发展状态，其余2 9 个省（自治区、直辖第4期7040郭玲霞，等：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809010011012013078770805040409010011012013050403030303020100702020耦合协调类型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无数据01250km90100(a)2001年809010011012013020耦合协调类型初级协调中级协调10良好协调10无数据01250kmL01101201090100(b)2007年7080501109010011012013012050403040403030403020100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仍滞后于城乡融合发展水平；2 0 1 3 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相对发展指数介于0.6 49 1.2 0 5，新型城镇化迅速推进，处于新型城镇化滞后状态的省（自治区、直辖市）减少到1 1 个，处于同步发展状态的省（自治区、直辖市)增加到1 9个，江苏则步人城乡融合发展滞后状态；2 0 2 0 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相对发展指数介于0.8 7 8 1.234，仅西藏处于新型城镇化滞后状态，处于同步发展状态的省（自治区、直辖市)数量不变，而处于城2020耦合协调类型初级协调中级协调良好协调无数据01250kmL90Fig.2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20耦合协调类型初级协调10中级协调良好协调10无数据01250kmL0100110(c)2013年图件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GS(2019)1822的标准地图制作图2 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特征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1012090乡融合滞后状态的省（自治区、直辖市)与2 0 1 3 年相比大幅增长，包括江苏、山东等1 1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综合来看，2 0 0 1 2 0 2 0 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型城镇化持续快速推进，而城乡融合发展步伐相对缓慢，相对发展状态具有“新型城镇化滞后同步发展城乡融合发展滞后”的演进趋势。从空间来看，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总体发展不平衡，东南沿海地区新型城镇化发展速度较城乡融合发展更100(d)2020年11012078870地球科学与环境学报80902023年100 1101201307050809010011012013050404040403030303020100702020相对发展状态新型城镇化滞后无数据01250km90100(a)2001年809020相对发展状态同步发展10新型城镇化滞后10无数据01250km01101201001101201090100(b)2007年1307050110809012010011012013050404040403030303020100快，表现出城乡融合发展相对滞后趋势；中部和西部地区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都比较缓慢，呈现出同步发展态势；山东、福建、湖北、湖南、广西、新疆则表现出从新型城镇化滞后状态直接转向城乡融合发展滞后状态，新型城镇化的迅速发展没有对城乡融合产生有效的推动作用，导致二者失衡，不利于区域整体发展。2020相对发展状态同步发展城乡融合滞后新型城镇化滞后无数据01250kmL9020相对发展状态同步发展城乡融合滞后10新型城镇化滞后10无数据01250kmL0100110(c)2013年图件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GS(2019)1822的标准地图制作图3 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相对发展的空间特征Fig.3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Relative Development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and IntegratedUrban-rural Development10120903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因素3.1平稳性检验与协整检验为了避免模型伪回归问题，本文对各变量的平稳性进行了单位根检验（表5）。从表5可以看出，耦合协调度、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政府能100(d)2020年110120第4期力、科技投人、教育投入和产业结构高级度存在单位根，进一步进行一阶差分或二阶差分后，各变量均在0.01显著性水平下不存在单位根，可以进一步进行协整关系检验（表6）。进一步协整关系采用Pedro-ni检验和Kao检验进行，结果显示两种检验均在0.0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即各变量间存在长Table 5Unit Root Test Results单位根检验方法变量LLC检验D-7.869AD-23.809LEco8.709ALEco-39.135Lope-10.002ALope-18.063LGov4.105ALGov-16.863Lsi-2.905ALsci-21.140LEdu-10.629ALEdu-89.278Lind5.966ALind12.564注：LLC检验表示Levin-Lin-Chu单位根检验；ADF表示增强Fuller检验；表示各个变量的一阶差分，统计量值通过Eviews软件计算获得。表6 协整检验结果Table 6Cointegration Test Results协整检统计量名称验方法Panel PP-StatisticPedroniPanel ADF-Statistic检验Group PP-StatisticGroup ADF-StatisticKao检验ADF统计量注：*表示在0.0 1 显著性水平下显著；Panel PP-Statistic和PanelADF-Statistic为面板数据协整关系联合组内统计量；GroupPP-Statistic和GroupADF-Statistic为面板数据协整关系组间统计量；ADF统计量为随机过程协整关系检验统计量；原假设为面板数据不存在协整关系。由表7 可知，经济发展水平回归系数为0.0 1 6 5(p0.01)，且在0.0 1 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这表明经济发展水平在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中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区域经济发展是推动经济城镇化和城乡经济融合发展的内生动力。政府能力回归系数为0.0 2 1 4（p0.05），表明政府能力是推动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耦合协调发展的有效动力。政府在新型城镇化、城乡融合发展战略的各个郭玲霞，等：中国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及其影响因素统计量值P值结果-38.625*0.000拒绝10.283*0.000拒绝-38.186*0.000拒绝-10.697*0.000拒绝-3.658*0.000拒绝789期稳定的均衡关系。3.2全样本回归分析本文对回归模型进行了Hausman检验，回归结果在0.0 1 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拒绝了固定效应与随机效应无差别的原假设。因此，本文选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回归分析。表5单位根检验结果结论P值ADF统计量0.000184.0850.000497.5970.0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