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相送册封使节的琉球之旅.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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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奉使琉球图卷入境登岸,清,朱鹤年,全图长1 2 5 6 厘米,宽3 2.5 厘米,现藏冲绳县立博物馆,全图描绘了清代使臣册封琉球航海往返的全过程。在朝贡体制下,册封活动是维系宗主国与藩属国关系的最主要手段,也是古代中国最重要的外事活动,因此受到明清两朝的高度重视顺风相送册封使节的琉球之旅文I郭晔曼尚方新报赐衣成,玉节金书万里行。岭外方言通异俗,岛中烟火望孤城。由来使者关风化,亲见朝廷录姓名。不用般勤宣圣德,远人先贺海波平。李东阳送张思履司副使流求“天使”册封永乐二年(1 4 0 4),明成祖派遣时中为使前往琉球册封中山王,开册封琉球之端。自此明清两朝方与琉球建立正式的“封一贡”关系。简而言之,
2、琉球“岁贡方物,世为藩臣”。琉球凡国王去世,世子嗣位,都要先到中国请朝命,钦命正副使奉天子诏书敕谕往封,然后才能称王。在朝贡体制下,册封活动是维系宗主国与藩属国关系的最主要手段,也是古代中国最重要的外事活动,因此受到明清两朝的高度重视。为尽显“天朝”对藩国的怀柔之意,朝廷对册封活动各项前期准备工作相当重视。说来有趣,册封的首要工作就是核实消息,也就是请封的琉球世子是不是真的符合宗法制的嫡、长子继位琉球往事1202535要求。警如琉球尚真王(1 4 7 7 1 5 2 6年在位)生前废长立幼,结果世子尚清请封时,明朝方面就怀疑是春秋晋献公时期“奚齐夺申生”故事的翻版,责令琉球长史司核实。按说尚清
3、本是庶子,之所以能够当上世子,的确跟晋献公宠爱骊姬,陷害太子申生而立奚齐的情况差不多。但此事叫琉球长史司核实,不曾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了。琉球官吏怎么敢说主政“世子”的坏话呢?过了几年,琉球方面“核实”后报告明朝礼部。嘉靖十一年(1 5 3 2),礼部上奏皇帝,请求派遣正副使前往琉球国进行册封,尚清如何得位,就再也无人过问了。顺便说一句,尚清虽然在继位问题上有黑点,但治国有方,攻取北方的奋美群岛(今属日本鹿儿岛县),至此琉球王国终于将势力扩张到整个琉球列岛。决定册封之后,便要定下册封使节的人选。琉球人尊明清朝廷为“天朝”,故称册封使臣为“天使”。起初,明朝对册封使的要求并不严格,既有宦官出使,
4、也有很多官员在犯罪之后,为免遭革职、流放而自告奋勇将功赎罪的。比如历史上第一位出使琉球的时中,担任四川布政司右参议时因犯罪本来要谪官戊边,但他上书请求出使琉球,最后出使归来,官复原职。而这当然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册封琉球在当时颇有风险。明代后期还为是否遣使册封琉球一事展开辩论,有的官员上乞罢使琉球疏以坚决反对出使琉球,认为以朝廷命官之身家性命,为一海中弹丸小国之册封,实不值得,主张在福建由琉球派使来领封。到清初,朝堂之上也有类似呼声。但琉球方面很看重“天使”前来本国册封这件事,“切思琉球归顺多年,朝贡不绝,历代受封俱有遣官,与别国不同”“所有接待天使衙门诸物,举国臣民尽心竭力,皆已资备,唯望天使宽
5、临,同沾雨露近龙等元旦人贺”。言辞切到如此程度,康熙皇帝遂一锤定音:“册封琉球国王,应遣官前往。”明代中期后,琉球册封使的品级逐渐固定为“给事中”(从七品)为正,“行人”(正八品)为副。比如嘉靖年间,明廷选派更科左给事中陈侃担任正使、行人司行人高澄为副使出使琉球。又以天使就任登程,资诏持节,代表的是皇帝的天威,于是赏赐正副册封使一品服,陈侃的补子是麒麟,高澄的补子是白泽(也是传说中的瑞兽),属于公、侯、驸马、伯的补子。清代更加重视册封使人选,多由翰林院官员担任,他们不但品级较高(如翰林院侍讲为从五品),而且“仪容端伟、言辞敏妙”,可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与琉球方面争相人贡只嫌不能多来的情况
6、截然相反,明清两代册封琉球的次数很有限。明朝册封琉球“凡十五次,二十七人”,加上清代,也不过二十余次。究其原因也很明廷赐予琉球国王的皮弃冠,现藏那霸市历史博物馆。册封使节并非常规使命,而只在琉球王位更替时派出简单,册封使节与琉球贡使不同,并非常规使命,而只在琉球王位更替时派出。比如,尚真王在位时间很长,结果陈侃受命出使时,距离前次成化十五年(1 4 7 9)的册封已有五十余年,竟已经查不到以往册封的记录档案了。无独有偶,类似一幕在清代再次上演。嘉庆五年(1 8 0 0),清廷派李鼎元前往琉球册封尚温王(1 7 9 5 一1802年在位)。此时距乾隆二十一年(1 7 5 6)的上一次册封(尚穆王
7、)时近半个世纪。前一次担任副使的周煌归国后写成琉球国志略一书,述及琉球星野、地理、历史、刑法及人文风俗。此书进呈乾隆帝御览,为清廷了解琉球国各方面起了重大作用。但李鼎元翻阅时却发现其中并未记载使臣出使之后的相关事宜,于是他想到了博通掌故的才子纪晓岚。李鼎元前去拜谒这位四库全书总纂、阅微草堂笔记的作者询问周煌当年出使细节:“试学差皆有路费,此独无,何也?”纪晓岚回答:“此差由兵部发先行牌,沿途供给,又何路费之有?”纪昀在乾隆十九年(1 7 5 4)中36封面故事 COVER STORY进士,选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他与乾隆二十一年出使琉球的周煌曾同在翰林院为官,往年故事自然谱熟于心。“封舟”渡海
8、历届册封使接受朝廷委任后,即前往礼部查照册封礼仪,领节、诏敕、谕祭文、新铸琉球王印、银币、冕服等物,准备出使琉球。明清时期,自京师到琉球,靠的是脚夫、驿马、舟,行程万里,需在路上耗费七八十天。册封使先要沿着官道下直隶(河北省),人山东,辗转江浙,曲折闽疆,赶到福州。根据风信,历来封琉球王,都是夏至乘西南风,由福州出港开洋,回国则需等到冬至,候东北风起,张帆乘风以归。明清两代出使琉球的封舟向例二艘,册封使团一般由正副使及从人、医生、军士、通事、史役、船匠、乐队等,其人数规定不超过3 5 0 人。但事实上每次出使人员都超过此限度。例如,康熙二年(1 6 6 3)的张学礼使团,其人员为:“水师守备王
9、祚昌、魏文耀,千总陈兰、施恩,兵丁二百五十余名,长随五十余名,传宣二员,听用四员,管水井二员,通事二员,管能管罗镜二员,书史、门皂、轿伞役百余名,吹手十六名,舵工二十余名,水手六十余名。”共计5 0 0余名。从福州渡海到琉球,“惟封船自西东、自东还西,乃冲横浪万余里;去由沧水人黑水、归由黑水人沧水”,船只需要经受强烈的海流,渡过幽深的冲绳海槽。值得一提的是,嘉靖年间陈侃出使后写成使琉球录,书中便根据其亲身渡航经历记载:“过平嘉山(彭佳山),过钓鱼子圖年封舟图,1 7 5 6,纸本设色。由于封舟性能关乎使团生命安全,明廷特为此要求福建地方拨出专款,福州当地官员则必须向使臣提供一切物质条件和熟练技
10、工。使臣不仅在造船材料的选择上弹精竭虑,而且在船匠的选择上也是费尽心思屿(钓鱼岛),过黄毛屿(黄尾屿),过赤屿(赤尾屿),目不暇接,一昼夜兼三日之路程十一日夕,见古米山(今久米岛),乃属琉球者。”这就无可争辩地证明,早在明代,钓鱼岛群岛已经是无可争议的中国领土,直到抵达位于今那霸西方约100干米的久米岛海域才进人琉球国辖境。更有甚者,“琉球去闽万里,殊无止宿之地”,因此封舟性能实在是性命攸关。“从前册封,以造舟为重事。明廷特为此要求福建地方拨出专款,尤其是福州当地官员则必须向使臣提供一切物质条件和熟练技工。每逢造船开工、安定龙骨之时,上至抚臣,下至县官,大小官员都要前往船场出席开工祭神仪式。而
11、册封使臣也是事必躬亲,不仅在造船材料的选择上弹精竭虑,而且在船匠的选择上也费尽心思。警如,根据陈侃使琉球录记载,他出使琉球时建造的封船属于大型远洋木帆船,船舱采用福船最具特征的水密隔舱结构,即便有数舱进水,仍可航行。崩尾有“黄屋二层”,上一层安放皇帝册封诏敕,中层设置供奉海神天妃(妈祖)的香火。另外,整个封舟用红布慢围着,再于两边插饰大小各色彩旗,配以防备用的刀枪剑戟和大炮,用来体现“威临四夷”和“壮国威而寒外丑之胆”的气派,当然遇上海贼时,也可以此自卫。即便如此,渡海之行也谈不上舒适。按照李鼎元的计算,从福州航海到琉球,每个时辰约行一百一十里。从初七未时开洋至十二日辰时过马齿山,共用五十八个
12、时辰。扣除初十因风暴停舟两个时辰,十一夜因担心触礁停舟三个时辰,实际行船五十三个时辰,计程五千八百三十里;再计到那霸,实洋面六千里多一点。他在使琉球记中对船居环境的描述是“每船约二百六十余人,琉球往事20233037治帝大悦:“卿乃巨族老臣,福禄来崇、子孙绳绳。此去无妨!”其言下之意,册封琉球是一项冒着生命危险的艰难使命,要是传宗接代的香火已有人延续,便死亦无憾矣。册封如仪待封舟平安驶人那霸港,册封使一行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明清政府派遣使臣前往琉球谕祭故王、册封新王对琉球而言,是一件头等大事,琉球方面对此极为重视。册封船一人那霸港,“岛民般船数百,或在船,或人水施百引舟至迎恩亭下”“士民欢闻,
13、金鼓不绝”。琉球国法司官出使琉球封舟模型。根据陈侃在使琉球录里记载,他出使琉球时建造的封船属于大型远洋木帆船,船舱采用福船最具特征的水密隔舱结构,即便有数舱进水,仍可航行船小人多,无立锥处”。加上封舟出航总是趁夏天西南风盛,正值“五月火云蒸大釜”的炎热时节,身处舱内更是酷暑难当。船上虽然载有水、粮食、副食、饮料(酒、茶),还有牲畜等活物,但受制于船舱空间,食物仍旧不足。张学礼出使琉球时,就曾发生过“舟中水米且尽,号腹三日”的情况。乾隆年间出使琉球的周煌使团也遇上大风暴,被困海上,导致“柴、蔬、米俱尽”。但最可怕的还是遭遇台风。福州到琉球的航路中途无止宿之地,无小港可以避风暴,十天半月的海上航行
14、,“恶能保其行不遇风,风不为害也哉”。若是遇上飓风、台风,“飓骤发而候止,台渐作而多日”,船在洋中“遇飓犹可,遇台难当”。册封使在海上远航时,祭拜海神、祈求平安是每日最重要的功课。清朝船上司职人员中,必设“香公”一人,专理船上天妃及诸水神座前灯油、早晚中献纸及以下诸官员皆亲临港口迎接,“致牲礼迎劳如仪”。“迎恩亭”建自洪武年间,专为迎接册封使。使团登岸后,大帆尾缭等供奉、祭祀事务。一旦遭琉球众官在前方引导,世子着吉服在遇险情,人们焚香设拜、虔心求祷、道路左跪迎封使,众人到迎恩亭香案叩首不已。据说,康熙二十二年,汪前,要行三跪九叩头礼,恭请皇上圣出使琉球,“是时东风正猛,群言躬万安。夏汛已过,未
15、易开洋”,但祭拜天妃之后,册封使团一行人员在琉后,妈祖娘娘显灵,“风声忽转,舵楼球众官陪伴下,前往“天使馆”居住。旌旗,尽皆北向”,原本十昼夜的航在这期间,得到琉球方面悉心照料,程,仅三昼夜便完成了。十分周到。“天使馆,日有都通事一以此可见,出使琉球顺与不顺,员、红帕秀才二十人轮番值门,听候除了智慧、勇气外,很大程度上还凭指使。”饮食供应亦异常丰富:“每日运气。因此,明代早期,使臣在册封供应米五升,面四斤,酱、酱油、醋、舟上还备有两口棺材,棺首钉有银盐菜油各四盏,豆腐三斤,烧酒一牌,书某使某年使某国。一且遇到必瓶,鱼、肉各三斤,羊肉二斤,干鱼死之灾难,正副二使即躺人棺中,由四斤,鸡二,蛋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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