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的多维评价研究——基于福建省10个村的数据分析.pdf

23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的多维评价研究基于福建省10个村的数据分析周 芳，赖永波（福建江夏学院公共事务学院，福建福州，350108）摘 要：构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的测评指标体系、开展融合成效测评，是判断融合过程是否合理、融合成果是否有效的重要标准。考虑农村三产融合活动中农业与二三产业关联性融合过程和融合结果两个方面，从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性、农业服务业融合、增收与就业、生态效应五个维度构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测评指标体系。选取福建省10个村，运用因子分析法对其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进行评价并解析其得分成因。各地农村在五个维度上存在差异化的表现，农业二三产业渗透、农业多功能、农业特色产业文化建设还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应进一步强化农村生态治理、加快二三产业渗透、发挥农业多重功能，以促进农村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关键词：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测评；因子分析；福建省中图分类号：F3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082（2023）03-0023-09一、文献回顾随着我国从“物质性消费”走向“服务型消费”的消费结构转型，对农业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也越来越强烈，农村三产融合（农业生产、农产品加工和农产品市场服务业的有机整合）发展面临更大的机遇。农村产业由单一的农业粮食生产逐步转变为多样化的业态是农村实现长远发展的必由之路，也是乡村振兴战略产业兴旺的应有之义。农村三产融合已然成为“发展农业全产业链，形成农业产业集群”工作中的重要一环，契合了我国乡村振兴“产业兴旺”“生态宜居”“生活富裕”等多重需求，带动了农村地区产业再塑、文化复兴以及业态拓展，促进了农村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发展。1农村三产融合作为一种客观的经济现象，在农业农村领域呈现蓬勃发展的面貌，理论研究涉及融合的内涵、原因、动力、模式、过程、质量评价、政策、案例借鉴等各方面。1关于融合成效的评价，国际上，经济学家如Trajtenberg等比较青睐使用投入产出，如利用专利数据来理解产业融合的过程2，微观层面呈现两大趋势，一种是衡量产业间的相关性与耦合度3，另一种是衡量知识/技术相第13卷第3期 福建江夏学院学报 Vol.13 No.32023年6月 Journal of Fujian Jiangxia University Jun.2023收稿日期：2023-03-24基金项目：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福建省农文旅融合路径与经验研究”（FJ2022B095）作者简介：周 芳（1986），女，江西新余人，福建江夏学院公共事务学院副教授，管理学博士；赖永波（1977），男，福建永定人，福建江夏学院公共事务学院教授，管理学博士。24关性4。这两种关于测量产业融合性的文献在测量设计中具有相似性，如大多使用熵、同心度量等。然而，以往的产业融合策略指标未能衡量一些公共效应指标，如农业的多功能性、就业带动与农民增收、生态效应等，应综合考虑这些方面的成效。产业A和B之间的融合可以是基于技术投入结构的相似性，也可以是基于需求侧分配结构的相似性，可用是否产生新技术、新业态和新的商业模式来衡量是否完成了产业融合活动。5随着理论层面的研究逐步丰富，国内学者有部分采用层次分析法、熵值法、德尔菲法等评价了湖南、云南、北京、山东以及部分产业集群地区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6-8研究指标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1）农业多功能性体现：农村三产融合应在稳定食品、社会经济功能、推进农业与旅游、教育、文化、康养等深度结合等领域发挥作用，进一步推动休闲农业、会展农业、“互联网+”农业等的发展。9（2）农业产业链延伸：农村三产融合应推进农业投入部门、农业生产部门、农产品加工转化部门、食品流通与餐饮服务部门、消费者或出口部门的有机衔接，合理优化产业链条1，周立、李彦岩构建了加强农业多功能性开发与产业链延伸紧密合作的理论分析框架，据此提出“起始型-休闲型”“起始型-专业型”以及“起始型-理想型”的三产融合价值增值路径6。（3）区域辐射效应：农村三产融合应在促进农村经济增长和社会效应、提高农民收入和缩小城乡差距等方面发挥作用。产业之间的融合不需要被评估为一种局部化的现象，而是从整体的行业间竞争与合作体系的角度，来影响区域经济和民生问题。10总体上，我国农村三产融合仍处于初级阶段11，农村三产融合的持续发展依赖于有效评估体系的建立。但现有的国内农村三产融合评价对象较多为宏观主体，主要评价市级及以上地区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较少以村为研究对象进行其融合成效的测评。村是重要的基层单元，既有地域性的结合又有落地性的优势，有较强的三产融合发展的需求，是实施农村三产融合活动的重要主体。本文以村为研究对象，探索村级层面三产融合的发展水平问题。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选取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并适当增删，设计村级层面的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并选取了福建省的10个村进行实证分析。二、指标体系构建当前，在关于农村三产融合的发展水平测度的相关研究中，学者们对评价指标体系的准则层设计缺乏统一范式，指标的选取有部分重合。为了更全面系统地评价农村三产融合程度，本文在综合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选择从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性发挥、农业服务业融合、增收与就业、生态效应五个维度来衡量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在指标细化上，筛选已有的高质量、高水平文献中出现频率较高的指标，并在此基础上作进一步扩展补充。其一，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产业链延伸是指农业向二三产业的延伸、交叉和渗透。农产品品牌化决定了农产品的知名度、美誉度与市场效益情况。农业机械总动力反映了农业机械化程度与农户现代农业装备采纳广度，是衡量农业现代化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而农业的现代化水平提升以及产出能力增强是释放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前提条件，农业从业人数占劳动力总比重也是衡量农业产业链延伸长度与宽度的一个标志。因此，农业产业链延伸准则层用农产品品牌化、农业机械总动力、农业从业人数占劳动力总比重、土地适度规模经营比例、农业新型经营主体数量、农业企业实力6个指标来衡量。其二，农业多功能性。农业多功能性涵盖农业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可持续功能。因为经济功能和生态功能在其他准则层有兼顾，所以本文重点将农业多功能性的考察落在休闲农业和农村文化旅游。当前，休闲农业和农村文化旅游推进了产业、文化、生态、休闲、旅游、娱乐和社会功能的发挥，因此农业多功能性发挥评价选取了休闲农业年营业收入、农村二三产业从业人数占比、农业文化25旅游资源数量、休闲农业年接待游客数4个指标。其三，农业服务业融合。农业服务业融合包含了农业产前的生产资料、农资农机、农业科技信息服务、农产品流通与销售服务、基础设施服务等，本文重点考虑了农产品电子商务交易额、农产品加工、培训、技术检测研发和物流配送场所、农村居民宽带普及率、涉农贷款总额这4个指标。其四，增收与就业。乡村振兴作为我国战略性举措，农村三产融合是其重要抓手，其最终效益必然指向改善民生福祉，因此，农村三产融合成效应着重考察增收与就业指标。本文选用农业新型经营组织带动农户数、农村新创企业数、农户资产性收益作为增收与就业测度的指标。其五，生态效应。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必须与生态协调发展。在农村旅游市场逐渐活跃的今天，农村生态环境应成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考察的重要指标。选取农村公共环境满意度、绿色农业和有机农业种植面积、化肥和农药使用强度、农业废弃物资源化作为生态效应的指标层。整理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所有指标属性均正向，即该项得分值越高，该指标表现特征就越高。表1 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目标层准则层指标层指标含义单位农 业 与二三产业的 联 动（融 合 过程）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产品品牌化X1品牌化产品占农产品总产值比例%农业机械总动力X2农业机械总动力千瓦农业从业人数占劳动力总比重X3农业从业人数/劳动力%土地适度规模经营比例X4土地流转等规模化经营占土地总面积的比例%农业新型经营主体数量X5专业大户、专业合作社、股份合作社、家庭农场、农业产业化经营企业的数量个农业企业实力X6规模以上（年产值百万以上）的农业经营主体数量个农业多功能性休闲农业年营业收入X7农村休闲农业年经营收入万元农村二三产业从业人数占比X8二三产业从业人数占总人口比例%农业文化旅游资源数量X9乡村拥有的自然景观、建筑景观、人物景观的数量个休闲农业年接待游客数X10农村休闲农业场所年接待游客的数量人次农业服务业融合农产品电子商务交易额X11农产品通过电子商务渠道的年销售总量万元农产品加工、培训、技术检测研发和物流配送场所X12拥有农产品加工、培训、技术检测研发设备、物流配送点的场所数量个农村居民宽带普及率X13农村住户宽带进入户数/农村住户总数%涉农贷款总额X14金融机构或龙头企业发放的涉农贷款总额万元农村三产融合效应（融 合 结果）增收与就业农业新型经营组织带动农户数X15农业企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带动的农户数%新创企业数X16农村新创农业企业、家庭农场、合作社的数量个农户资产性收益X17以土地、林地入股参与合作社农业企业经营的农户数量个生态效应公共环境满意度X18村民对公众环境满意的人数/不满意的人数%绿色农业、有机农业种植面积X19农业经营主体或农户进行生态行为的种植面积公顷化肥和农药使用强度X20（化肥使用量+农药使用量）/耕地面积%农业废弃物资源化X21农业废弃物（如畜禽粪污、稻杆等）资源化利用比率%26三、数据来源与因子分析（一）数据来源本文对福建省10个村展开充分调研，以分析、评价农村三产融合的成效。通过对福建省50个村的三产融合情况不断比较、思考、判断而精选出的10个村样本，旨在能多方位、多角度、多层面地反映农村三产融合成效，最大可能达到理论饱和。2018 年7月至2023 年3月，笔者带领团队，先后走访A村10次，B村9次，C村7次，D村3次，E村2次，F村3次，G村11次，H村3次，I村2次，J村3次。其中，笔者作为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先后服务于C村和G村，项目团队负责并完成了A村、C村等的产业规划项目以及B村、G村的旅游景区策划项目，同时开展了12次村集体座谈会，每次至少有3名团队成员参与。另外，调研团队结合电话沟通、视频会议、问卷发放、资料分析等方式对10个村的产业链建设情况、产业融合资源、农业服务业基础设施建设、市场效应、增收就业、生态效应等收集了大量的一手数据。10个村的三产融合基本概况见表2。表2 福建省10个村的三产融合概况村别所属县域融合行为主体三产融合主导产业概况A村安溪县村集体+企业林木种植、滕铁加工、乡村旅游、文化创意B村古田县村集体+企业+农户古田银耳种植、银耳加工、乡村旅游、食用菌文化C村永春县村集体+家庭农场麻竹种植与加工、麻竹工艺品设计、乡村旅游D村上杭县村集体+企业+农户百香果种植、百香果加工、休闲采摘E村邵武县村集体+企业+农户中草药种植、中草药加工、康养旅游F村建宁县村集体+合作社+农户建宁白莲种植采摘、加工、互联网、文创活动G村古田县村集体+合作社水蜜桃种植、桃产品初加工、桃文化旅游、餐饮民宿H村武夷山市村集体+企业+农户茶叶种植、茶标准化加工、茶文化旅游I村漳浦县村集体+企业+农户花卉种植、乡村旅游、电子商务、文化创意J村连江县村集体+家庭农场鲍鱼养殖、餐饮民宿、海港旅游（二）数据处理此次测评的数据样本主要来源于10个村的问卷调查、面谈、访谈资料采集以及政府工作报告、村委工作报告、村情、村志等。个别村个别指标的数据有所缺失，在此以村情相近的取值替代。由于变量的原始数据的量纲和单位并不一致，并且评价指标体系的指标属性也具有差异性，因此，为了保证因子分析及最终结果的科学性，需要对标准化后的数据再进行负向属性的指标正向化处理。其中，正向指标计算公式为（1）负向指标计算公式为：max-maxminijijijijijx XZxx=（2）式中，ijZ表示进行数据无量纲化后的指标数据，ijX表示第i个村第j个指标的原始数据。maxminijijxx为j个指标序列的标准差。（三）探索性因子提取与命名（EFA）在进行因子分析之前，对标准化数据进行KMO检验和Bartlett球形检验，KMO检验主要是进行minmaxminijijijijijXxZxx=27变量之间的偏相关系数判断，所得出的值越大则因子分析效果越佳。Bartlett球度检验则是对相关系数矩阵进行判断，若为单位矩阵，则因子模型不可行。本次数据样本的KMO检验值为0.745，符合做因子分析的要求。同时，Bartlett球度检验相应的概率P值为0.03，接近于0，在显著性水平为0.05的条件下，概率P值小于显著性水平，因此可以充分拒绝原假设，得出相关系数矩阵不是单位矩阵的结论，指标变量的数据样本可以构建因子分析模型进行综合评价分析。据此，以主成分分析法作为提取方法，遵循特征值（1）准则，即主成分的特征值必需大于等于1，利用统计工具SPSS进行初始因子的提取，得到的碎石图，见图1。图1 因子提取碎石图关于公共因子个数的确定，以碎石检验准则作为原则，即最大公共因子个数为碎石图中曲线开始呈现扁平化趋势时的前一个点所代表的数字。根据得到的碎石图，将公共因子最大个数确定为5，在此基础上，舍弃特征值小于1的主成分，结合总方差解释表（见表3），可知前5个因子的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为91.906%，符合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大于85%的基准要求，说明这5个因子能够代表原始指标变量的大部分数据信息，故最终提取5个公共因子。表3 因子特征值与总解释方差表成分初始特征值提取平方和载入旋转平方和载入合计方差的%累积%合计方差的%累积%合计方差的%累积%16.57341.08041.0806.57341.08041.0806.24139.00939.00923.26920.43061.5093.26920.43061.5092.40815.04854.15732.19313.70575.2242.19313.70575.2242.39114.94569.00241.5499.68184.8951.5499.68184.8952.00612.53781.53951.1227.01091.9061.1227.01091.9061.65910.36691.906在对福建省10个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提取5个公共因子后，进一步计算各因子在变量上的载荷，但是未经旋转的因子载荷矩阵在解释研究主题的实际意义时可能会产生歧义，为了避免该问题，利用凯撒标准化方法对5个公共因子进行正交旋转，得到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见表4。变量X2、X6、X8、X15、X16、X17在第一主成分上具有较大的载荷值，说明第一主成分与农业机械总动力、农业企业实力、农村二三产业从业人数比例、农业新型经营组织带动农户数、新创企业数、农户资产性收益6个指标显著相关，而且第一主成分的累积方差累积贡献率达到了39.009%，说明该成分是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的主要影响因素，是核心因子。这6个指标代表了各村的农业机械化应用水平、二三产业增值收益、二三产业就业带动能力，视作产业融合辐射能力与增值效益。变量X3、X18、X19、X20、X21在第二主成分上有较大的载荷值，说明第二主成分与农业从业人员、公众环境满意度、绿色农业和有机农业种植面积、化肥和农药使用强度、农业废弃物资源利用5个指标显著相28关，这5个指标代表各村的农村劳动力生产要素供给力度以及农村生态宜居的建设成效。只有舒适干净的生活环境才能留得住更多的劳动力，二者具有必然的逻辑关系，视作劳动供给强度与生态文明成效因子。变量X1、X4、X5在第三主成分上具有较大的载荷值，说明第三主成分与农业品牌化、土地适度规模经营、农业新型经营主体数量3个指标显著相关，这3个指标代表各村的农业特色产业发展基础、规模与品牌化建设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将其视作农业特色产业与规模经营。变量X7、X9、X10在第四主成分上具有较大的载荷值，说明第四主成分与休闲农业年营业收入、农业文化旅游资源数量、年接待游客数3个指标显著相关。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作为承载农村三产融合的重要一环，拥有第三产业中餐饮住宿服务、文化创意等重要的三产融合元素，这2个指标代表了各村的粮食生产效率以及农村居民生活成本，将其视作农业文化功能延伸因子。变量X11、X12、X13、X14在第五主成分上具有较大的载荷值，说明第五主成分与农产品电子商务交易额、农产品加工培训技术检测研发以及物流配送场所、农村居民宽带普及率、涉农贷款总额4个指标显著相关，这4个指标代表了各村为农业产前产后发展提供的农业服务能力，视作农业生产流通服务因子。表4 旋转成分矩阵变量F1F2F3F4F5变量F1F2F3F4F5X1-0.368-0.2120.7470.2710.331X12-0.2310.361-0.5030.308-0.632X20.769-0.191-0.4590.1090.112X130.0410.3220.083-0.2290.857X3-0.2310.7890.213-0.2480.178X14-0.2650.1630.3780.2650.725X4-0.1810.019-0.519-0.0180.789X15-0.734-0.0560.154-0.323-0.046X50.2290.3780.6810.2310.008X160.6280.138-0.179-0.0120.136X60.792-0.1620.209-0.0890.161X170.765-0.1380.015-0.1680.145X70.289-0.051-0.031-0.5710.181X180.0590.7890.0150.129-0.121X80.928-0.181-0.092-0.152-0.008X190.0380.7480.0290.038-0.047X90.581-0.0150.2110.6920.229X200.0810.7860.024-0.0790.137X100.2810.127-0.0450.712-0.056X21-0.0080.723-0.0430.103-0.025X110.451-0.1310.019-0.131-0.681（四）因子得分计算在进行公共因子提取与命名之后，运用回归分析计算成分得分系数矩阵，以21个原始变量在5个公共因子的系数为依据，可着手构建因子分析模型，5个公共因子的得分线性回归方程表达式细化见式（3）（7）。F1=-0.038X1+0.088X2+0.021X3-0.112X4+0.021X5+0.056X6+0.036X21（3）F2=-0.099X1-0.164X2+0.185X3-0.035X4+0.208X5-0.386X6+0.425X21（4）F3=0.298X1-0.257X2+0.082X3-0.211X4+0.180X5-0.067X6+0.047X21（5）F4=0.201X1+0.021X2-0.4650X3-0.032X4+0.047X5-0.008X6+-0.098X21（6）F5=-0.062X1+0.156X2+0.134X3+0.546X4-0.048X5+0.095X6+0.092X21（7）在求得5个公共因子的具体得分之后，结合因子的方差贡献率以及5个因子的方差累积贡献率，进一步求得10个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综合得分的最终回归方程表达式，见式（8）。F=（F1*0.38907+F2*0.15406+F3*0.14939+F4*0.12529+F5*0.10358）/0.91905（8）基于此，分别求出10个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整理之后见表5。29表5 10个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的5个公共因子得分和综合得分村别F1F2F3F4F5F综合排名A村-0.82 6920.16 359-0.05 923-0.06 9091.68 653-0.13 9346B村-0.44 138-0.06 7191.58 683-0.15 987-0.51 492-0.01 8395C村-1.37 431-0.61 714-1.01 3121.41 528-1.31 647-0.74 0179D村-0.02 2270.04 716-0.04 967-1.87 540-1.22 418-0.37 0598E村-0.34 6280.82 570-0.38 796-0.89 2490.12 330-0.16 4537F村1.09 889-1.88 617-1.05 934-0.40 3390.64 420-0.00 5114G村-1.2 376-0.5 834-1.93 2451.63 924-1.43 986-0.80 38410H村1.73 1141.50 189-0.59 9930.85 444-0.45 3690.87 5351I村0.75 819-0.72 2191.67 6200.81 1210.04 5050.54 0442J村-0.57 7060.75 434-0.09 4560.31 9411.01 0260.02 2233注：F1、F2、F3、F4、F5是5个公共因子得分，F是综合因子得分。10个村三产融合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前列的是H村，其次是I村，排名最后的是G村，根据前文产业发展分析来看，可以看出前3个村的产业发展特色清晰，具有很好的农产品品牌效应；从地域布局与经济水平来看，10个村的三产融合发展水平并无呈现明显的沿海城市与山区城市分门别类的地域集群特征，与各地区的经济水平也无必然联系；从各因子的独立视角来看，10个村之间在综合得分以及单独因子得分表现具有明显差异，不同村在不同的因子得分上具有相对的比较优势，综合得分落后的村在个别因子的得分依然有较强能力。（五）结果分析与讨论在排名靠前的3个村中，H村特色产业鲜明，有很强的品牌效应，武夷山茶全国闻名，印象大红袍实景演出也向全世界展示了武夷山的“山水茶”文化。作为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地，武夷山的茶产业、茶经济、茶生态、茶旅游和茶文化相融共生，无论是产业链延伸还是农业多功能性发挥、服务业的融合、农业的增收与就业指标都有不错的表现。改革开放以来，I村所在的漳浦县加快了对外合作的步伐，倚靠合理有效的宏观调控，在资源配置方面取得了强有力的政策支持，集聚了大量生产要素，尤其是随着近年来电子商务产业的迅猛发展，漳浦花卉产业发展日新月异，基础配套设施日臻完善，表现出较强的经济实力。排名第三的J村，依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优势，加快了出口的步伐，表现出强劲的经济实力，但农业文化旅游资源有待进一步开发，海港旅游业有着广阔的市场前景。三产融合成效居中的E、B、F、A村的因子得分特征较为相似。E村中草药特色鲜明，产业公地清晰，集康养、观光养生、教学科研、教育保护、休闲旅游、餐饮住宿为一体，有效地延伸了农业产业链，拓宽了多种功能，有待进一步提高生态环境和公众的满意度。B村电子商务交易额等指标较高，然而公众环境满意度、废弃物资源化等指标得分较低，频繁的食用菌生产培育和市场交易活动为农村三产融合创造了源源不断的经济增长动力，但随之而来的是土地资源的恶化。F村有效延伸了产业链，有效带动了二三产业的发展，但在废弃物资源化利用方面有待进一步提升。A村的藤铁工艺及其加工，技术研发服务设施配套完备，藤铁工艺企业具有较强的实力，电子交易额、农民增收与就业等指标得分较高，但农业多功能、休闲农业、乡村旅游等得分较低，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三产融合成效靠后的是D村、C村、G村。D村的百香果产业在农业多功能发挥、生态效应等指标成效显著，但品牌化得分、农业机械化程度较低，较多依赖于人工，有待进一步开发以百香果为原材料的加工棚，增加研发投入。C村注重麻竹工艺品的创意设计，在麻竹产业文化观光旅游上有很好的市场效应，永春作为农业大县，是全国第四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实践创新基地，农村产业融合成效显著。但农业机械总动力还较低，反映出其农业现代化水平有待提升，而农业机械化程度不30高会限制农户资产性收益、农业企业实力、农产品交易额、农产品品牌化等指标的得分。此外，农业劳动力过多依赖于人力也将使农村无法释放更多劳动力，二三产业的从业比例偏低，农村二三产业在农业中的渗透力度还需加强。G村的三产融合有待重新梳理产业公地、挖掘融合主体，进行农业产业与文化旅游等产业的交叉与渗透。随着乡村旅游带来逐渐升高的人口压力，游客与村民产生的垃圾数量成倍激增，与之相应的垃圾处理体系却没有及时加强，最终压力转嫁到生态环境，环境质量随之下降，其整体环保意识有待进一步加强，相应的环保措施亟需尽快出手。四、结论与政策启示本文从农业产业链延伸、农业多功能性、农业服务业融合、增收与就业、生态效应五个维度构建村级层面农村三产融合成效测评指标体系，从而识别和检测产业关联下的产业融合结果和成效，运用因子分析对福建省10个村的三产融合成效进行评价并解析成因。为促进农村三产融合发展，建议：其一，强化农村生态治理。农村三产融合应该是生态环境、人与产业三者的良性互动，农村二三产业的蓬勃发展不应该以牺牲农村生态环境为代价。随着农村产业的壮大，虽然给农村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充足的就业机会，但同时也滋生更多的环境污染问题。游客流量的膨胀势必产生相较于之前成倍增长的垃圾体量，这对于农村垃圾处理体系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政府资源调控作用的发挥就显得尤为重要，环境规制力度有必要进一步加强：一是加大环境治理经费的财政倾斜，以财政拨款为主体，金融资金为辅助，引导民间资本流入，构建强有力的资金支持体系，全面推动农村垃圾、污水治理体系的升级改进；二是加快推进农村生态治理的立法工作，制定切实有效的法律法规，严格实施环保执法措施，要求产生严重污染的个人、商户或者企业，需支付额外的生态治理费用，用以弥补其外部性对村民造成的损失，打造美丽宜居的农村生态环境。其二，加快二三产业渗透。在评价指标体系建立中，无论是农业产业链延伸还是农业服务业融合，都蕴含了农业与二三产业的渗透，而且对总体的融合成效发挥着关键作用。要结合当地特色，在农产品中融入更多的特色文化元素，开发系列农产品加工品、设计系列农村特色产业文创产品，提炼农村特色产业文化，打造品牌效应。提高农产品、文创产品和乡村旅游产品“价码”，梳理现有资源、找准市场定位，植入美学理念、复苏美学形象，将人们的乡愁需求植入到农产品品牌建设和农村旅游品牌塑造中，将农产品的生产价值、生态景观、文化价值转换成市场价值，拓展附加值。农村经济应由倚靠自然资源和种养的经济向倚靠互联网资源、文化创意资源过渡，以往的生态景观、民俗风情、产业文化应不断地内化为农村三产融合的系统要素。其三，发挥农业的多重功能。农业多功能渗透于农村三产融合各个产业链环节。农村供给不能仅停留在朴素的物质层面，还要成为提供人们精神食粮的一道窗。除了本文所提及的经济可持续功能、生态可持续功能、文化功能，农业还具有社会可持续功能以及政治功能。综合而言，农业多功能性的发挥应提供更多优质农产品供给、保持农村经济活动、为农民创造收入、改善生态环境、防治自然灾害、调节气候与水、分解消化二三产业的外部负效用、促进遗传物质的生产、有效促进碳循环、废物的处理、保护生物多样性等。农业还应提供审美和休闲价值，维护政治稳定，确保国家战略物资的储备。从村域视角下，未来对农业多功能性的评价还有待增加更加多样化、差异化、精准化的衡量指标。参考文献：1 周芳,朱朝枝.农村三产融合的动态演进路径分析基于扎根理论的研究方法J.福建论坛,2021(4):92-103.2 TRAJTENBERG MA.Penny for Your Quotes:Patent Citations and the Value of InnovationsJ.Rand Journal of Economics,1990,21(1):172-187.313 BRESCHI,S,LISSONI,F,MALERBA,F.Knowledge-relatedness in Firm Technological DiversificationJ.Research policy,2003,32(1):69-87.4 XING,W,YE,X,KUI,L.Measuring Convergence of Chinas ICT Industry:An Input-output AnalysisJ.Telecommunications Policy,2011,35(4):301-313.5 苏毅清,游玉婷,王志刚.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理论探讨、现状分析与对策建议J.中国软科学,2016(8):17-28.6 张永勋,闵庆文,徐明,等.农业文化遗产地“三产”融合度评价以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系统为例J.自然资源学报,2019,34(1):116-127.7 李芸,陈俊红,陈慈.北京市农业产业融合评价指数研究J.农业现代化研究,2017,38(2):204-211.8 王苗苗,岳宗滨,王宝卿.山东省三产融合发展多维评价研究J.江西农业学报,2022(11):190-195.9 朱朝枝,曾芳芳.农业多功能性与产业发展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7:42-50.10 杨宾宾,魏杰,宗义湘,等.乡村产业融合发展水平测算J.统计与决策,2022,38(2):125-128.11 宗锦耀.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7:35.A Multidimensional Evaluation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Integration of Three Industries:Based on Data Analysis of 10 Villages in Fujian ProvinceZHOU Fang,LAI Yong-bo(School of Public Affairs,Fujian Jiangxia University,Fuzhou,350108,China)Abstract：Abstract：The construction of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measuring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integration of three industries and the evaluation of integration effectiveness are important criteria for judging whether the integration process is reasonable and whether the integration results are effective.Taking into account of the integration process and results of agriculture and 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 in the integration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ural integration of three industries is constructed in five dimensions:extension of agricultural industry chain,multi-functionality of agriculture,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al service industry,income increase and employment,and ecological effects.10 villages in Fujian Province are selected and factor analysis are used to evaluate the level of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three industries,and analyze the causes of their scores.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 five dimensions of different rural areas,and there is still significant room for improvement in the infiltration of agricultural 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the multifunctional nature of agriculture,and the cultural construction of agricultural characteristic industries.Therefore,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strengthen rural ecological governance,accelerate the infiltration of secondary and tertiary industries,and give play to the multiple functions of agriculture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industries.Key words：Key words：integration of rural three industries;evaluation of development level;factor analysis;Fujian Province（责任编辑 郑娟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