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质增量”_——基于资源视角_肖静.pdf

第 卷 第 期 年 月科 学 学 研 究 文章编号：（）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基于资源视角肖 静，曾 萍，（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广东广州；华南理工大学中国企业战略管理研究中心，广东广州）摘 要：随着数字经济和绿色发展战略的不断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否促进其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提升是亟待探索的待解课题。研究基于资源视角，以 年 家上市企业数据为样本，实证分析了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影响及异质性特征，并对创新资源投入的中介作用进行了检验。研究发现：（）数字化显著提升了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相对而言，更能提升绿色创新质量。（）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和财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间发挥部分中介效应。（）相较于非国有、无政治关联、东部地区的企业，国有、有政治关联、非东部地区的企业推进数字化更能实现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经济后果分析表明，数字化对企业价值的直接正向影响尚不显著，但绿色创新质量在其中起到了显著的中间传导作用。关键词：数字化；绿色创新质量；绿色创新数量；创新资源投入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作者简介：肖静（），男，博士研究生。曾萍（），男，教授、博士生导师，通讯作者，：。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要加快构建市场导向的绿色技术创新体系；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指出“推动传统产业向智能化、绿色化发展”，这要求作为市场创新主体的企业必须建立起以绿色为导向、技术为支撑、创新为动力的可持续发展模式。绿色创新是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重要战略，这一观点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同，主动开展绿色创新将利于企业塑造绿色形象、提升竞争优势。然而，由于政府往往将可观测到的创新产出作为给予企业资金补贴与政策支持的重要前提，在外部多重制度压力下，企业容易追求创新“数量”而忽略“质量”，以此来寻求补贴或税收优惠，实质性创新行为的欠缺致使企业通过绿色创新走向高质量发展的推力受限。有研究认为数字化转型能够充分赋能企业创新活动，由此而论，数字化转型可能为企业平衡绿色创新“质量”与“数量”的关系进而实现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提供全新解决方案。企业数字化本质上是通过投入大量资金、人才等资源引进并运用数字技术，以应对不确定技术变革和市场波动的动态过程。现有文献主要探讨数字化对企业经济价值即财务绩效的影响，对非经济价值的探索较少，直接建立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关联的文献则更为匮乏。实际上，在国家大力推行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社会、环境价值越来越成为企业构建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内容。原因在于，数字化极大提高了企业的社会透明度，信息不对称问题得到明显缓解，利益相关者对企业履行环境责任也给予了更高期望，这将推动企业主动构建和实施绿色创新战略。可见，探究企业数字化与绿色创新之间的复杂关系具有重要现实意义，但尚未有文献对此进行深入研究。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将重点厘清以下 个主要问题：（）数字化能否推动企业取得绿色创新成效？对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具备何种异质性特征？（）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的中间影响机制是什么？研究的边际贡献可能体现在：首先，已有研究主要基于宏观视域对地区数字化、数字技术与地区或企业绿色发展、绿色创新的关系展开了少量探索，本文则从微观角度切入，直接建立了企业数DOI:10.16192/ki.1003-2053.20220905.001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字化与绿色创新的关联，弥补了这一微观领域的研究不足；其次，基于资源视角，遵循“战略实施资源投入绩效产出”的成熟理论逻辑构建概念模型，探究创新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之间的中介作用，尝试打开数字化赋能企业绿色创新过程的“黑箱”，拓展了数字化非经济价值创造的理论逻辑。理理论论分分析析与与研研究究假假设设 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数字化能够赋能企业业务实践，增强业务灵活性，借助数字技术对现有流程、架构进行调整优化并促进企业创新。具体来说：首先，企业运用数字技术可以优化资源配置，与原有产品结合形成具有竞争优势的新产品。企业不仅可以在原有产品生产中融入数字技术以促进绿色创新质量提升，同时也会加快产品迭代速度提高绿色创新的数量产出。其次，数字化能够优化企业绿色创新过程。一方面，数字技术的推广便于企业利用物联网、大数据等途径获取客户的消费习惯与偏好，以实现对市场需求的精准识别，使企业绿色创新从经验驱动转变为数据驱动，为创新质量提升奠定智力基础；另一方面，通过神经算法和机器学习等先进技术，研发人员能够获取和利用各种隐性创新知识，使广泛存在于企业内部的隐性知识逐渐显性化，扩充企业绿色创新的知识基础。三是数字化优化了现有创新模式。数字平台的搭建利于企业与外部科研机构、消费者等多个创新主体形成创新合力，完善了一体化的开放创新模式，进一步激发其绿色创新活力，进而对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产生积极影响。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有显著正向影响。：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数量有显著正向影响。数字化与创新资源投入 发现数字化转型战略实施能够加强企业数字化资源投入力度。数字化本身具有极强的创新导向，数字化资源投入则明显涵盖了企业创新资源投入，已有研究认为企业内部创新资源主要包括资金和人才两方面，具有异质性、难以模仿且投入产出效率较高等特点，创新资源投入的增长是企业实施数字化后的直接后果。这是因为，一方面，数字化转型是一项创新周期长、失败风险高的系统工程，一旦企业将数字化转型纳入战略规划并实施，就需要企业持续不断地加大创新资源投入或研发投入以应对转型风险并取得转型成效。另一方面，随着数字化的深度推进，企业的生产和经营效率将得到大幅提升，使得企业在原先的创新资源投入下能够获得更优的产出水平，此时企业往往在市场上受到更多消费者和投资者的青睐，为主动迎合这一期望，企业会更加主动地持续扩大资源投入以保持这一市场优势，形成“数字化创新资源投入”的稳定传导链。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数字化对创新资源投入有显著正向影响。：数字化对创新人力资源投入有显著正向影响。：数字化对创新财力资源投入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资源投入与企业绿色创新企业有效配置和利用绿色创新系统内外部的创新资源是实现其绿色创新能力提升的主要驱动力。刘金科和肖翊阳认为，在外部多重压力下，企业会在原有创新资源投入基础上进一步加大研发投入力度，促进绿色创新质量与数量提升。一方面，从创新人力资源角度看，和 研究发现人力资本投入是企业取得创新绩效的基础条件，加大人力资本投入会显著提升企业创新水平。另一方面，从资金投入角度看，创新财力资源是企业开展绿色创新活动的资金保障，企业通过增加研发资金投入、探索前沿技术逐渐实现创新能力的改善与升级。绿色创新目标的达成不仅需要企业对生产的末端开展污染治理，更需要研发出新的绿色技术、工艺和管理模式融入到生产全流程中，以平衡企业绿色创新靶向。若要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必然需要充足的创新资源投入，不断引入、培养具有创新思维和能力的高技术人才，同时提高资金投入比例，促使企业在绿色创新竞争中化被动为主动以提高绿色创新质量与数量，进而在市场份额中占据领先优势。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创新资源投入对企业绿色创新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对企业绿色创新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对企业绿色创新数量 第 期肖 静 曾 萍：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对企业绿色创新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对企业绿色创新数量有显著正向影响。创新资源投入的中介作用资源基础理论认为，任何组织战略的有效实施均与其内部资源基础密切相关，这些资源是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而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都是企业的重要战略选择，基于资源视角链接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的关系契合现有理论的基本观点。数字化转型往往是一个复杂而艰难的长期过程，企业在资源、能力、技术、管理等各方面面临持续性挑战，这也是目前企业数字化转型成功率低的主要原因，形成“不转等死，转则赴死”的尴尬局面。鉴于此，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必然会带来大量的数字化资源投入，这些资源与数字技术的实践运用紧密相关，具有极强的创新或研发属性，是形成企业创新驱动力的重要因素；而资源投入是企业取得创新绩效的基础条件，随着人力、财力资源投入力度的提升，企业绿色创新战略的稳定性极大增强，为绿色创新提供了人才和资金支撑，便于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同步提升。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创新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间发挥中介作用。：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质量间发挥中介作用。：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数量间发挥中介作用。：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质量间发挥中介作用。：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数量间发挥中介作用。综上所述，构建本文理论模型，具体见图。图 理论模型 样样本本选选取取与与变变量量设设定定 变量选择与测度核心解释变量：企业数字化（）。数字化是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极难量化，因此引入数字化程度来衡量企业数字化相对静态的实施水平。借鉴吴非等的研究，通过文本分析评价企业数字化程度。首先，构建企业数字化转型特征词图谱（共 个特征词）；其次，基于机器学习方法对企业年报进行文本分析，统计得到 个特征词在年报中出现的频数总和；最后，构建企业数字化程度的评价指标，由于特征词频数具有典型的“右偏”特征，同时为避免 值影响，将其加 后进行对数化处理。被解释变量：企业绿色创新（、）。参考黎文婧和郑曼妮的做法，以绿色专利申请数量衡量企业绿色创新的具体表现。具体地，借鉴王馨和王营、杨波和李波等学者的思路，将绿色发明专利申请数量和绿色实用新型专利申请数量加总得到绿色创新总量，即绿色创新数量（）；而绿色发明专利申请数量的技术含量较高，以此作为绿色创新质量（）的衡量指标。中介变量：创新资源投入（、）。创新投入往往是指研发（）方面的投入，研发活动是企业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获得创新成果的基础。具体而言，借鉴刘亚辉等的研究，将创新资源投入分为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和财力资源投入（），用研发人员占比（研发人员数量 员工总人数）测度，用研发资金占比（研发资金投入 主营业务收入）衡量。控制变量。企业绿色创新会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借鉴绿色创新的权威文献，选取以下控制变量，：（）企业规模（），采用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进行衡量。（）企业年龄（），即企业成立年数。（）总资产净利润率（），衡量企业财务绩效情况。（）两职合一（），即董事长同时兼任总经理的情况，是则赋值为，否则赋值为。（）独立董事占比（），采用独立董事占董事会总人数的比例进行测量。（）股权制衡度（），用第二到第五大股东持股比例之和与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的比值衡量。（）财务杠杆（），使用资产负债率进行衡量。（）成长性（）。使用营业总收入同比增长率进行测度。此外，引入时间和行业虚拟变量，对模型进行双向固定处理。样本、数据与处理中国数字经济和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主要体现在 年之后，因此本文以 年沪深 股上市公司为初始样本，按照以下原则进行筛选：（）剔除、样本；（）剔除 年之后上市的公司；（）剔除未连续公布企业年报的样本；（）剔除数据缺失的样本及存在数据极端值的样本。最终得到了 家企业的 个年度观测值。本文对各解释变量的 值进行了检验，值均小于，远小于 的临界标准，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了 和 水平的截尾处理，以消除数据异常值。本文数据来源于企业年度报告、国家知识产权局、数据库、数据库、数据库、汛潮资讯网站等。实实证证分分析析 基准回归结果表 汇报了基准回归结果。加入控制变量后，模型 变大，回归系数分别为 （）、（）。这说明，随着企业数字化程度的提高，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都将有显著提升，假设 成立。进一步对回归系数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量纲和数量级差异，明晰数字化对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差异化影响。数字化对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分别为 、，这说明企业开展数字化后，相较于绿色创新数量，企业更容易提升绿色创新质量。观测本文原始数据，年企业的绿色发明专利申请量和绿色专利申请总量整体上均呈上升态势，绿色发明专利申请量年均增长 ，绿色专利申请总量年均增长 ，绿色发明专利的年均增长率要明显高于绿色专利申请总量。这进一步印证了目前企业对绿色创新质量的追求更高，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重“数量”轻“质量”的畸形创新状态正在朝健康方向发展。表 基准回归结果 变量（）（）（）（）（）（）（）（）注：，；括号内为标准误；下同。标准化处理步骤为：标准化的自变量系数 （未标准化的自变量系数 自变量标准差）因变量标准差。自变量对绿色创新质量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自变量对绿色创新数量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后文对回归系数标准化处理的详细步骤与此处相同，故不再赘述。第 期肖 静 曾 萍：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内生性问题（）互为因果。借鉴李琦等的研究，选用地方一般公共财政科学技术支出（）作为工具变量以检验模型的内生性问题，并对 进行了对数化处理。采用 估计方法进行检验，首先，第一阶段 对自变量数字化程度的回归系数为 （），表明 的确与自变量有显著正向关系，且此时 值为 （），大于，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其次，第二阶段回归结果见表 列（）和列（），自变量 对 和 均有显著正向影响，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遗漏变量。模型容易存在遗漏变量问题，新引入管理费用率（）和地区环境规制强度（）两个控制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其中管理费用率为管理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重，环境规制用工业废水治理运行费用与工业废气治理运行费用之和与工业总产值的比例进行衡量。纳入新控制变量后，结果见表 列（）、列（），对 和 依然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基准回归结果可靠。（）变量测量偏误。吴非等人构建的数字化转型“词袋”包含了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技术、云计算技术、区块链技术以及数字技术运用等 个维度，但数字化转型能否成功的核心并不在技术本身，而在于企业能否有效运用数字技术进而形成组织能力。因此，本文以“数字技术运用”维度的词频数作为自变量 的替代变量，回归结果见表 列（）、列（），此时自变量对、的回归系数分别为 、，数字化对绿色创新依然具有明显“提质增量”效果。表 内生性检验结果 变量工具变量法引入新控制变量替换自变量（）（）（）（）（）（）（）（）（）（）（）（）稳健性检验（）替换估计模型。由于、的原始数据取值均为，），在对原始数据加 取对数后依然属于典型的截断数据，故采用对截断数据具有较好适配性的 模型重新估计。检验结果见表 列（）和列（），对、的回归系数分别为 （）、（），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剔除 年数据样本。从 年开始，国家知识产权局统计范围仅包括已支付申请费的专利申请，在此之前，国家知识产权局统计范围涵盖接收到的所有专利申请。因此，将 年样本剔除后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 列（）和列（），此时 对、的回归系数分别为 （）、（），结果与基准回归一致。（）剔除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企业样本。根据证监会的行业分类，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企业均为互联网企业或以信息技术为核心主导的企业，这些企业往往具有“天生数字化”的特征，可能对整体样本的数据结果形成扰动影响。将此部分企业剔除后重新进行测算，结果见表 列（）和列（），回归系数分别为 （）、（），数字化对、的正向作用依旧显著。（）剔除重污染行业的企业样本。重污染行业污染性较强，行业内企业往往受到政府监管和处罚的力度和频率更高，面临的制度压力更为明显。因而这部分企业往往更需要遵守当地的环境保护政策，通过绿色创新来提升环境绩效水平。为避免该层面的影响，本文将重污染行业的企业剔除后进行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分析，结果表明 对、依然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以上内生性和稳健性检验均支持“数字化能够提升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这一结论；除了剔除重污染行业样本的检验外，其他 种检验结果都支持了“数字化更能提升绿色创新质量”这一结论，本文基准回归结果具有较高可信度。表 稳健性检验结果 变量替换估计模型剔除 年样本剔除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样本剔除重污染行业样本（）（）（）（）（）（）（）（）（）（）（）（）（）（）（）（）进进一一步步讨讨论论 机制识别检验根据三步法检验步骤，中介效应第一步检验为本文基准回归结果，即 对、的回归系数分别为 （）、（），检验通过。首先，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间的中介作用。表 列（）为 对中介变量 的回归，系数为 （），表明数字化能够提升企业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力度；列（）为自变量、中介变量对因变量的回归，此时中介变量 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自变量回归系数显著且小于第一步中的回归系数（），可以判定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质量间发挥部分中介效应，假设 成立，经过测算，中介效应值为。其次检验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数量间的中介作用。表 列（）为第三步检验，的回归系数为 （），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且小于第一步中的 ，可以判定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数量间亦发挥部分中介效应，假设 成立，中介效应值为 。此外，本文还采用了 检验和 法（随机抽样 次）对中介效应进行补充检验。检验下，值分别为 、，均具有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结果在 的置信区间 分别为 ，、，均不包括，中介效应成立。其次，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间的中介作用。根据上述检验步骤可以发现，表 列（）显示中介变量 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自变量系数显著为正且小于第一步中的 ，可判定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质量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假设 成立，中介效应值为 。列（）中中介变量 回归系数为 （），自变量回归系数为 （），小于第一步中的 ，说明创新财力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数量间亦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假设 成立，中介效应值为 。检验下，值分别为、，均具有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 的 置 信 区 间 分 别 为 ，、，中间不包括，中介效应成立。同时，综合以上分析，假设、均得到成功验证。借鉴相关研究，将行业代码为、定义为重污染行业。此时中介效应值计算公式为：（）（）。其余中介效应值的计算方法不再赘述。第 期肖 静 曾 萍：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表 中介机制检验汇总表 变量 中介作用检验 中介作用检验（）（）（）（）（）（）（）（）（）（）（）（）（）（）（）（）中介效应值 ，异质性分析（）企业产权性质分组。按照产权性质进行分组回归，结果汇总为表。通过对回归系数的标准化处理，表 列（）（）中 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分别为 、，可见国有企业数字化对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正向促进作用更大（；）。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在资源、人才、政策支持上优势更为明显，因其特殊的产权性质，数字化转型、绿色发展等国家政策的颁布往往会在国有企业中得到较好的贯彻和落实，近年来国家不断推行数字化转型和“双碳”政策，国有企业一旦实施转型，实践效果将优于非国有企业。此外，企业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均存在较大风险，回报周期较长，需要耗费大量资源，国有企业在资源储备上的优势将在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中发挥出来。表 异质性分析：产权性质 ：变量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企业政治关联分组。政治关联是企业的一项重要战略资源。借鉴已有研究，若企业董事长或总经理现在或曾经在中央和各级地方政府、法院、检察院任职，或曾担任各级人大代表以及政协委员，则认为企业具有政治关联特征。分组检验结果如表 所示，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分别为 、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相较于无政治关联的企业，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更能提升绿色创新的质量和数量（；）。究其原因，企业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都是极具风险的战略选择，极易出现战略不稳定行为，与政府建立联系、获得政府外部支持能增强企业持续开展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的积极性，进而形成稳定的战略行为。另一方面，政治关联便于企业更为快捷地了解政府相关政策与内部信息，缓解了其在数字化转型与绿色创新过程中面临的多重资源困境。这一结论启示无政治关联的企业可主动与政府部门建立“亲清”的政商关系，利于获取政府支持和缓解资源约束压力，这对于企业数字化转型和绿色创新的长期发展至关重要。表 异质性分析：政治关联 ：变量有政治关联无政治关联（）（）（）（）（）（）（）（）（）企业所在地区分组。进一步将企业按照东部和非东部地区进行分组探究，结果见表，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分别为 、。相较于东部地区，非东部地区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对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效果更为明显（；）。随着我国产业空间分布变化，中西部地区传统制造业的比重日益增大，东部沿海核心区率先推进产业结构升级换代，向深加工和技术、知识密集化发展，东部地区产业结构优化程度明显高于中西部。这一产业布局特点致使非东部地区企业的绿色创新需求及紧迫性更强，在多方压力下数字化更能促进其取得绿色创新成效；而东部地区服务行业、高技术行业占比更高，绿色创新的现实需求相对较低。此外，相较于绿色创新质量，非东部地区企业数字化更能促进绿色创新数量提升（），这是由于非东部地区传统制造业集聚程度高，环境污染性较强，企业迫切需要提升绿色创新数量以达到政府环境规制标准，这启示政府应优化对企业绿色创新的监管及评价机制，鼓励和扶持企业提升创新质量。表 异质性分析：所在地区 ：变量东部地区非东部地区（）（）（）（）（）（）（）（）第 期肖 静 曾 萍：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经济后果：数字化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前文研究已表明，数字化能够提升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但数字化能否通过绿色创新进而对企业价值产生积极影响尚不得而知，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对此展开进一步探究。采用托宾 值（）指标衡量企业价值，具体结果见表。三步法估计结果显示，数字化对企业价值的直接影响虽为正向，但不显著，不具有统计学意义，这说明数字化对企业价值的正向影响目前尚不明显。究其原因，数字化转型尚处于初级阶段，前期投入较大，企业运营成本提高，短期内阻碍了企业价值的提升，企业应以长远眼光看待数字化转型。三步法虽然运用广泛但缺陷明显，因此，本文分别采用 检验和 法对绿色创新在数字化与企业价值间的中介作用再次进行甄别。结果表明，数字化只能通过绿色创新质量进而对企业价值产生影响（，；法置信区间不包括），而绿色创新数量的中介作用不成立（，；法置信区间包括）。这一结论启示企业应更加注重绿色创新质量的提升，在绿色创新竞争中内“以质取胜”，不断提升企业市场价值。表 经济后果检验结果 变量（）（）（）（）（）（）（）（）（）（）（）（），结结论论与与启启示示 研究结论本研究基于资源视角探究了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的影响及其异质性特征，研究结论如下：（）数字化对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对绿色创新质量的促进作用更大，企业数字化能够平衡创新“质量”与“数量”的关系进而实现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这一结论在多种稳健性检验后依然成立。（）数字化能够提高企业创新人力资源投入和财力资源投入进而对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产生积极作用，创新资源投入在数字化与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异质性分析表明，国有、有政治关联、非东部地区企业实施数字化比非国有、无政治关联、东部地区企业更能实现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经济后果检验表明，数字化对企业价值的正向影响目前尚不显著，但绿色创新质量在其中发挥显著的中介传导作用，说明企业能够通过提升绿色创新质量进而对企业价值产生积极影响。理论贡献本文理论贡献主要体现在：第一，现有研究多集中探讨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经济价值的影响，然而，在我国加快推行“绿色”“创新”等新发展理念的背景下，非经济绩效越来越成为企业构建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基础内容，探究数字化在企业绿色创新方面的重要价值，扩宽了我们对企业数字化转型非经济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价值创造的理论认识。第二，从微观企业角度出发，直接建立了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的关联，利于深化我们对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之间复杂关系的微观理解。第三，基于资源视角构建了“企业数字化创新资源投入企业绿色创新”的理论模型，深入分析了创新资源投入的中间传导机制，打开数字化赋能企业绿色创新过程的“黑箱”，有助于厘清两者之间的复杂理论关系。政策启示根据以上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建议：其一，企业应坚定不移执行数字化战略，不断提升数字化水平，进而赋能企业绿色创新质量和数量。经济后果分析表明，目前数字化并未直接促进企业价值的提升，这是由于当前企业数字化还处于初级阶段，前期较大的资源投入挤占了企业经营利润，这就需要管理者树立长远眼光，坚持推进转型战略实施。其二，数字化与绿色创新均具有较强风险，资源依赖性高，需要不断加强资源投入力度。但也需适时评估资源投入的创新产出效果，把握适度的资源投入规模，需要与企业经营状况和能力相匹配。其三，研究发现绿色创新质量在数字化与企业价值间发挥中介作用，说明企业需要更加注重绿色创新质量的提升，绿色创新质量越高，企业价值创造的机会往往更大，利于企业在生产、销售、采购、管理等方面实现绿色化，以此获得利益相关者的青睐，促使企业在市场竞争中占据先发优势，提高企业价值。其四，异质性分析表明不同产权性质和地区的企业绿色创新成效存在较大差异，启示非国有企业应注重资源积累，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无政治关联的企业应主动与政府建立“亲清政商关系”，获得政府支持，缓解资源约束困境；国家应协调东部和非东部地区的数字化及绿色发展进程，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完善产业布局，并逐步完善对企业绿色创新的评价制度，加强对创新质量的重视程度。参考文献：解学梅，朱琪玮 企业绿色创新实践如何破解“和谐共生”难题？管理世界，（）：，“”？，（）：黎文靖，郑曼妮 实质性创新还是策略性创新？宏观产业政策对微观企业创新的影响 经济研究，（）：，？，（）：吴非，胡慧芷，林慧妍，等 企业数字化转型与资本市场表现 来自股票流动性的经验证据 管理世界，（）：，：，（）：戚聿东，蔡呈伟 数字化对制造业企业绩效的多重影响及其机理研究 学习与探索，（）：，（）：，（）：肖红军，阳镇，刘美玉 企业数字化的社会责任促进效应：内外双重路径的检验 经济管理，（）：，：，（）：王锋正，刘向龙，张蕾，等 数字化促进了资源型企业绿色技术创新吗？科学学研究，（）：，？，（）：，（）：，（）：，：，：，“”：第 期肖 静 曾 萍：数字化能否实现企业绿色创新的“提质增量”？，（）：，（）：，（）：，：刘金科，肖翊阳 中国环境保护税与绿色创新：杠杆效应还是挤出效应？经济研究，（）：，：？，（）：，（）：，（）：，（）：，：，：袁淳，肖土盛，耿春晓，等 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分工：专业化还是纵向一体化 中国工业经济，（）：，：，（）：王馨，王营 绿色信贷政策增进绿色创新研究 管理世界，（）：，（）：杨波，李波“一带一路”倡议与企业绿色转型升级 国际经贸探索，（）：，（）：刘亚辉，牟爽，尹玉刚 产品市场竞争风险被定价了吗？来自中国 股市场的证据与解释 经济学（季刊），（）：，？，（）：李琦，刘力钢，邵剑兵 数字化转型、供应链集成与企业绩效 企业家精神的调节效应 经济管理，（）：，（）：，：，（）：？，（，；，）：，（下转第 页）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 ，：；（上接第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