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研究.pdf

第3 6 卷第3 期2023年5月河北科技阁苑Hebei Library journal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Vol.36,No.3May,2023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研究孙蕊（国家图书馆北京10 0 0 8 1)摘要：为了激发数字人文发展的内生动力，提高传统人文学者的参与热情，促进数字人文建设的可持续发展。借鉴扎根理论研究范式，对访谈数据进行层层编码分析，深入探究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及其影响因素，最终构建出研究模型。研究结果显示：学者因素、社会环境因素、数字人文因素和学科因素是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因素。最后从提升传统人文学者认同感和参与感的视角，提出了重视数字人文基础研究、发挥意见领袖作用的对策和建议。关键词：数字人文；传统人文学者；质性研究；扎根理论；参与意愿中图分类号：G258.2DOI:10.13897/ki.hbkjty.2023.00430引言信息技术和大数据技术的发展深刻改变着社会各领域发展的形态和方式。在人文学术领域，信息技术与人文学科的融合发展催生了数字人文。伴随着机器学习、数据挖掘技术以及深度学习的长足发展，数字人文俨然成为学界、业界关注的焦点。2019年，大数据视域下的数字人文人选了光明日报等三部门评选的“中国十大学术热点”1。数字人文的不断发展为传统人文学科带来新的思维模式和研究范式，是传统人文学科主动拥抱信息时代和数字技术的生动范例。然而，课题组在整理数字人文相关研究成果时发现，传统人文学者有关数字人文的成果产出并不多，以图书情报为代表的非人文学者已然成为数字人文研究的主力军。如何激发传统人文学者的参与热情，增强传统人文学者对于数字人文的认同感和参与感，是实现数字人文可持续发展呕待解决的关键问题。因此，本研究以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为研究主题，借鉴扎根理论研究范式，分析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影响因素和形成机制，从调动传统人文学者参与积极性的视角，探究数字技术与人文学科融合发展的路径。46文献标识码：A1文献回顾1949年，罗伯特布萨神父为托马斯阿奎那及其相关著作编制语词索引，这件事被公认为数字人文实践的开端 2 。此后，数字人文的研究遍布历史、文学、图书情报等学科领域。相关领域的学者以自身学科知识为基础，在数字人文的大旗下，为数字人文的发展和创新贡献着学科力量和学术智慧。比较有代表性的研究如：王东波等 3-4 文本分析和深度学习模型，考察数字人文视域下实体命名、自动断句以及知识图谱自动化问答等；雷珏莹等 5 则是以古籍资源数字化为切入点，在数字人文视域下探讨古籍数字化以及估计数字再造问题；刘芳 6 以文物数据的知识组织与管理为研究对象，通过借助数字人文的建设实现博物馆藏品的知识重构、数据检索以及可视化展示。在数字人文研究蓬勃发展的同时，不少学者开始注意到与图书情报等非人文学科学者相比，文学、史学等传统人文学者对于数字人文的接受和采纳的意愿反而持续走低，甚至有些人文学者认为数字人文对于传统人文是一种伤害,甚至形成抵触和拒绝的态度。黄水清 7曾撰文指出缺少人文学者参与的数字人文建设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此后也有学者以数字人文参与意愿为研究主题展开系列研究，如赵雪芹 8 等以历史学者的数字人文接受意愿为研究主题，提出了影响人文学者的数字人文接受意愿的PPTEC框架分析模型；王若宸等 9则以技术采纳模型为基础，以技术学者为研究对象，探讨了数字人文技术研究者采纳意愿影响因素，发现系统质量、个人创新等因素是影响技术研究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因素，并从技术视角提出了数字人文推广建议。综上所述，在数字人文蓬勃发展的同时，如何调动传统人文学者积极参与数字人文的建设又成为数字人文发展面临的新问题。与数字人文技术研究相比，关于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相关学者需要投人更多的精力，弥补上述研究的空白，不断激励和刺激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热情，积极探究数字技术与人文学科、技术学者与人文学者的和谐共生之路。2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2.1研究方法扎根理论是Glasser和Strauss共同提出的质性研究方法，强调在对原始数据不断提炼和加工的基础上得出经得起社会检验的理论 10 。扎根理论一般以社会现象为研究对象，通过迭代编码和层层分析的方式对数据不断整理和分析，透过表象发现社会现象背后的规律。扎根理论的研究过程一般包括数据搜集、数据处理、框架构建等研究过程。本研究在使用扎根理论的同时，也借鉴参考了Pandit的扎根理论五阶段程序 8 ，保证研究的科学性和严谨性。2.2数据来源本文将访谈样本的避选标准设定如下：（1)访谈对象具有3 年以上的科研经历，并在所从事的专业领域有一定的学术成果；（2)访谈对象男女数量大体相当，年龄跨度尽量大；（3)学科分布尽量涵盖历史学、古典文献、艺术学、汉语言文学、美术学等学科门类；（4)访谈对象身份既包括高校教师、图书馆馆员、研究院所科研人员、企业或政府部门从事研究工作的相关人员，受教育情况涵盖本科、硕士和博士等层次；（5）在地区分布上既有东部地区的传统人文学者，也有中部和西部地区的传统人文学者。根据该标准初步确定了3 2 名受访对象并进行简单访谈，综合受访对象的自身特征和访谈情况，最终确定2 5名访谈者作为正式访谈对象。受客观因素的影响，所有访谈采用线上的形式进行，在受访对象允许的前提下对访谈内容进行录音，访谈时间基本控制在3 0 分钟左右。访谈开始前先向受访对象介绍研究背景、访谈目的以及相关的概念，访谈内容主要围绕受访对象的学术经历、数字人文的认知程度、参与情况以及影响因素展开，在访谈过程中也会根据受访对象的回答和状态，就某一问题进行焦点访谈。在正式访谈开始之前，选择5名传统人文学者进行预访谈，根据受访对象的回答和相关建议进行调整和优化并最终确定访谈提纲。访谈提纲主要包含了传统人文学者对于数字人文的理解、参与情况以及影响因素等方面。正式访谈结束后，根据录音内容，课题组逐字逐句进行转译，最终形成2 5份原始访谈文本，从中随机选取2 1份用于编码分析，剩余4 份则用于理论饱和度检验。3数据编码分析3.1开放式编码在此阶段，需要将原始文本进行重新排列组合，为了避免编码分析过程中的主观性，本研究分成两个小组同时进行开放编码分析。在编码分析过程中，要求两个小组成员摒弃原有知识的干扰，尽可能呈现访谈文本数据最原始的状态，当两组的编码结果相似程度达到9 0%以上时，开放编码才结束。比如，有的受访者提到信息技术是数字人文的基础技术，对于人文专业的未来发展和数字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可以提炼出理性认可这一初始概念；也有用户表示，我喜欢阅读纸质文献，对计算机和其他信息技术不感兴趣，可以抽象提炼出情感偏爱这一初始概念。经过开放式编码分析后，得到2 3个有效概念，在此基础之上进行进一步优化处理后，得到认识因素、情感因素等有效范畴（见表1）。3.2主轴编码主轴编码是在开放编码结果的基础上，对有效概念范畴进行分类、关联的过程。例如，经过不断的抽象和凝练得出认知因素、情感因素和自我效能三个独立范畴。通过分析这三个初始范畴的内在关系可以发现，这三个独立范畴与学者个体因素相关，可以得到学者因素这一主范畴。此外，将与研究关联性不强、出现频次过少（少于1/3)的初始范畴删除后，将认知因素、情感因素等14 个有效的独立范畴进行分类、关联，最终得到5个主范畴（见表2）。.47表1开放式编码过程及结果（部分）典型初始语句（部分）信息技术有利于专业发展，专业数字化未来发展趋势我喜欢阅读纸质文献、喜欢手动整理文献，不喜欢使用计算机数字人文会加重我的研究负担，相关研究成果我不感兴趣周围同学没有参与数字人文，周围的学者不愿意参与数字人文导师鼓励我了解数字人文，学术大牛认可数字人文学校鼓励学习和使用信息技术，鼓励专业学习与信息技术结合数字人文的概念太宽泛了，不知道怎么去和专业结合数字人文的研究内容很新颖，给专业研究带来新的视角数字人文的研究成果有数据分析、语言处理，看不懂，难理解数字人文需要学科交叉，但是学科交叉有太多障碍数字人文需要信息技术、计算机技术，学科背景相差太大我习惯本学科的研究思维，量化研究、数据分析有名无实参与数字人文是未来的趋势，我愿意参与数字人文是炒概念，有名无实，我不愿意参与表2 主轴编码过程及结果主范畴独立范畴认知因素学者因素情感因素自我效能社群影响社会环境因素意见领袖政策环境概念因素数字人文因素内容因素研究规范学科壁垒学科因素学科技术学科思维积极参与参与意愿消极参与3.3选择性编码在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的基础之上进行选择性编码，得出主范畴之间的关系结构（见表3），据此48概念理性认可认知因素情感偏爱情感因素利用价值自我效能社交网络社群影响学术权威意见领袖政策鼓励政策环境概念混乱概念因素内容新颖内容因素成果形式研究规范学科障碍学科壁垒技术障碍学科技术研究思维学科思维愿意参与积极参与消极参与消极参与内涵传统人文学者的认知、认可等理性认知因素传统人文学者的偏好、喜爱等非理性情感因素传统人文学者的价值感知、主观判断等因素传统人文学者社交网络、学术网络等因素有一定影响力、获得公众认可等群体国家政策、社会政策以及机构政策等政策因素数字人文内涵、外延等概念确定等因素数字人文研究内容、研究主题等因素数字人文研究规范、研究范式等因素学科交叉、学科融合等因素学科技术、数据分析等因素学科研究特点、研究思维等因素传统人文学者积极参与数字人文建设传统人文学者消极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确定各因素对参与意愿的影响路径，并最终确定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研究模型(见图1)。范畴化表3 主范畴关系结构关系结构关系结构定义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的学者因学者因素素包括认知因素、情感因素、自我效能等参与意愿方面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的社会环社会环境因素境因素包括社群影响、意见领袖和政策环境参与意愿等方面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的数字人数字人文因素文因素包括概念因素、内容因素和研究规范参与意愿等方面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的学科因学科因素素包括学科壁垒、学科技术和学科思维等参与意愿方面3.4理论饱和度检验理论饱和度检验是用来验证编码过程客观性和编码结果可靠性的过程。为了保证理论饱和度检验的准确性和科学性，本研究决定采用“样本十专家”的形式进行验证，首先将余下的6 份访谈样本在专家的监督和指导下进行编码分析，编码结果显示没有新的概念和范畴出现。随后对三位专家展开访谈，再将专家的访谈文本进行编码分析，专家访谈文本的编码结果也没有出现新的概念和范畴，由此可以得出人文领域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扎根理论编码分析结果是可靠的，理论饱和度通过检验。认知因素情感因素自我效能社群影响意见领袖政策环境概念因素内容因素研究规范学科壁垒学科技术学科思维受访者的典型语句我是认可数字人文的，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但是我认为参与数字人文建设对我的学术生涯帮助不大，会成为我的负担我周围有人在做数字人文，导师也鼓励我参与，学校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建设新文科，对于我们来说，数字人文无疑是建设新文科一个很好的切人点数字人文概念模糊不清、内容庞杂，我想参与，但是有心无力数字人文需要计算机技术和信息技术，我们去做存在沟通障碍，理解问题、分析问题的思维方式也存在较大差距4模型构建与研究发现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包括积极参与和消极参与两类，调研结果显示，现阶段约有2/3的受访学者持消极参与的态度，这一调研结果与黄水清“三多三少”的“非人文学者关注多，人文学者关注少”描述基本一致 7，与数字人文火热发展形成鲜明对比。由此可以看出，在数字人文建设和发展的过程中，如何真正激发传统人文学者的参与意愿，促进数字人文的可持续发展是现阶段呕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与此同时，本研究还发现学者因素、社会环境因素、数字人文因素以及学科因素是影响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的重要影响因素。学者因素社会环境因素数字人文因素学科因素图1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研究模型数字人文参与意愿.494.1学者因素影响分析学者因素是影响人文领域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因素，主要包括认知因素、情感因素和自我效能三个维度。人文领域学者对于数字人文有着理性的认知，大多数学者认为计算机是人文专业发展的重要补充，数字人文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但是数字人文现有的发展难以引起人文领域学者情感的认同，不少学者认为数字人文没有把握住传统人文学科的本质和规律，重技术轻人文，没有准确把握人文科学研究的思维模式和研究范式。此外，自我效能感也会影响人文领域学者的参与意愿，不少受访者表示数字人文建设会增加传统人文学者的研究和心理负担，现有的研究成果人文价值有限，难以满足人文领域学者的自我效能感。由此可以看出，传统人文学者认可数字人文的存在价值，看好数字人文的未来发展，但是在情感认知和自我效能方面难以引起传统人文学者的认同，在今后数字人文的建设中，需要加强建设过程和研究过程中的人文关怀，深入挖掘数字人文研究的人文内涵，不断增强人文领域学者的认同感和参与意愿。4.2社会环境因素影响分析研究结果显示，社会环境因素是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因素，具体包括社群影响、意见领袖和政策环境三个方面。社群影响包括传统人文学者的社交关系的影响，具体包括学术关系、同门关系和同行关系等，同时也包括网络社交等关系，约有1/3 的受访者表示受到同学、同门以及网络新闻和评论的影响，开始学习信息技术、参与数字人文建设。因此，在数字人文建设过程中，需要重视社群环境的营造和社会舆论的宣传。意见领袖指的是有一定名望学者的学术影响力和辐射力。超过2/3 的学者表示，在专家、学术大家的影响下开始关注数字人文，权威学者的认同与参与会影响我的学术认知和研究方向。因此，在数字人文建设过程中，需要抓住意见领袖等关键节点，借助知名学者、学术大家等意见领袖的影响力，提升数字人文在人文学科甚至是新文科建设中的地位。政策环境包括国家层面、社会层面和单位机构层面的政策影响，在积极建设新文科的大背景下，在鼓励学术交叉的政策环境中，也有一些传统人文学者开始关注数字人文，将数字人文纳入自已的研究范畴。在访谈中，有学者表示，有些单位机构出台了针对数字人文建设的鼓励性政策，促进数字人文的发展等。由此可以看出，在数字人文建设初期，为50了激励传统人文学者积极参与，政策性引导是很有必要的。国家、社会和单位机构的配套政策和社会环境，是保证数字人文快速发展的有力条件。4.3数字人文因素影响分析研究结果显示，数字人文因素也是影响人文领域学者积极参与的重要因素，具体包括数字人文概念因素、内容因素以及研究规范等。在概念因素方面，不少受访者表示数字人文没有明确的概念，包含内容太宽泛，不好理解也难以与人文学科具体结合。由此反映出数字人文在基础研究方面相对薄弱，造成传统人文学者对于数字人文理念认知出现偏差，难以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和落脚点。内容因素指的是数字人文研究内容的影响，不少受访者表示，数字人文的研究应当关注人文学科发展过程中的实际问题，不应当是数据主导、技术主导，研究内容要符合人文学科的发展实际，不应当脱离人文学科的实际内容。由此可见，现有数字人文的研究虽然成果丰富，但是不少研究成果和研究内容脱离了人文学科的发展实际，没有真正理解人文科学的价值和内涵，也没有真正解决人文科学的实际问题。目前，数字人文研究更多的是从现有数据/技术出发，有什么做什么，熟悉什么做什么，研究成果很可能会成为技术的简单堆砌，难以引起传统人文学者的真正共鸣。因此，数字人文研究应当鼓励回归人文，带着人文学科的具体问题，展开相关研究。研究规范指的是研究思路、研究思维以及研究成果展示形式等，数字人文研究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模式，以数据分析为基础，以数据挖掘、知识分析的形式开展量化研究，这种研究规范与传统的人文研究规范存在较大差异，人文领域学者已经习惯于解释、理解、感悟等研究规范。研究规范的差异也是影响人文领域学者参与数字人文的重要因素。4.4学科因素影响分析研究结果显示，学科因素也是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因素。其中学科壁垒、学科技术和学科思维是学科因素的三个维度。学术壁垒指的是学科之间交叉、融合的障碍，有的受访者表示，数字人文属于交叉学科，需要人文专业与统计学、信息学等深度交叉与融合，但是学科之间的巨大差异和思维封闭会影响我对数字人文的看法。由此分析打破学科之间的学术壁垒，进一步实现相关学科的交叉和融合是数字人文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础。学科技术指的是数字人文涉及的信息分析、数据挖掘等技术，不少人文学者认为，本科学习阶段就没有接触和学习统计学、信息分析等技术，不懂相关技术也不愿意参与数字人文建设。学科思维指的是学科教育过程中，学者形成的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思路。传统人文学者大多遵循“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传统研究范式，重视论据和论点，研究结论多为体验和感悟，研究过程偏于感性，可重复性较差。而统计学、信息分析等相关学科研究过程偏于理性，以数据为基础重视研究过程中的严谨性和研究结论的科学性，巨大的科学思维差距成为影响传统人文学者积极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鸿沟。由此分析，大学科、通识教育是十分有用而必要的。人文学科在通识教育阶段，应当普及一些信息分析和数据挖掘等非人文课程和数据分析思维，为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奠定基础。5对策与建议5.1重视数字人文基础理论研究，增强传统人文学者的认同感现阶段，传统人文学者对于数字人文建设缺乏认同感和参与感，其中原因之一便是数字人文研究重技术和应用,基础理论研究相对薄弱。现阶段数字人文的研究除去一些赶时、蹭热点的研究外，大部分是以技术为主、侧重实际应用的研究。这些研究虽然通过数据挖掘、知识分析的形式推陈出新，但是很多研究成果没能真正解决人文领域学科的实际问题，对于传统人文学者的学术价值有限，导致相关学者对于数字人文理解产生偏差，望而却步。因此，未来关于数字人文的研究，应当重视基础理论研究，正确认识数字与人文的辩证关系，在研究内容上，鼓励以人文学科的实际问题为导向，坚决抵制一些炫耀技术有名无实的研究，强化问题意识，确立人文为主，数字为辅的发展理念，夯实数字人文发展的理论基础，引导传统人文学者在数字人文建设中找准定位，不断增强传统人文学者的参与感和认同感。5.2发挥意见领袖的重要作用，构建良好的社会环境在传统人文学科，学术专家、知名学者等意见领袖在传统人文学者的成长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因此，在数字人文的建设过程中需要充分发挥意见领袖的辐射和引领作用。就国家层面而言，可以通过设立研究专项、资金扶持等政策性引导的形式调动人文领域意见领袖的参与热情，打造一批具有深远影响力和引领性的数字人文项目，以项目带动、专家引领的形式实现数字人文的高质量发展。就社会层面而言，相关部门和媒体平台应当主动与意见领袖开展合作，通过举办讲座、专题培训的形式，普及和推广数字人文理念，强调数字人文建设的社会意义，还可以广泛搜集和报道人文领域意见领袖在数字人文建设方面的典型经验和先进事迹，形成良好的社会舆论效应。就单位机构而言，应当重视数字人文的建设和发展，有条件的科研机构和高校应当鼓励学科交叉，通过专家带动、政策辅助的形式发展数字人文。5.3重视数字人文学科建设，促进不同学科的融合发展学科壁垒、学科思维已经成为影响数字人文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在数字人文的建设过程中应当打破学科壁垒，鼓励不同学科之间的交叉与融合。在新文科和新工科建设的时代背景下，鼓励人文领域学科在人才培养过程中加入数据挖掘、知识管理等技术元素，不断提高人文学科学者的数据思维和信息素养，为日后参与数字人文建设奠定基础；还可以通过联合培养、专业联合的形式，积极参与新文科建设，培养一批既懂技术又懂人文专业知识的人才，以此为基础申报和建设数字人文新专业。通过学科交叉和融合发展的形式，大力发展数字人文，使之成为学科交叉与融合发展的典范，成为新文科建设的样板工程。6结语本研究借鉴扎根理论研究范式通过层层编码分析构建了传统人文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影响因素研究模型。研究结果显示学者因素、社会环境因素、数字人文因素以及学科因素是影响传统人文学者参与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因素，以此为基础提出了重视数字人文基础研究、构建良好的社会环境以及鼓励学科交叉、学科融合发展的对策与建议，为相关部门制定相关政策提供了必要依据，研究结果有助于激发传统人文学者的参与热情，对实现数字人文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与此同时，本研究还存在若干局限：第一，样本数据的规模以及数据来源还可以适当扩大，本研究的样本数据主要来自访谈数据，访谈人数还偏少，未来的研究可以扩大访谈规模，还可以加人问卷数据、二手数据等，.51扩大数据来源；第二，在编码分析过程中可能会受到主观因素的影响，影响编码结果的客观性和科学性，未来的研究可以加入定量研究，通过实证研究的方式，检验编码结果的可靠性；最后，人文领域学者数字人文参与意愿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本研究以横截面研究的形式展开，难以全面、准确反映研究主题的真实情况，未来的研究可以通过多轮访谈、动态对比研究的方式弥补上述研究的不足。参考文献1学术月刊编辑部，光明日报理论部，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2 0 18 年度中国十大学术热点 J.学术月刊，2019,51(1):510.2 黄水清，刘浏，王东波.计算人文的发展及展望 J.科技情报研究，2 0 2 1,3 4)：1-12.3王东波，陆昊翔，彭运海，等.面向方志物产的自动断句深度学习模型构建研究 J.中国科技史杂志，2 0 2 2，43(2):192203.4王东波，高瑞卿，沈思，等.面向先秦典籍的历史事件基本实体构件自动识别研究 J.国家图书馆学刊，2 0 18，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27(1):6577.5雷珏莹，侯西龙，王晓光.数智时代古籍数字化再造的逻辑与进路 J.数字人文研究，2 0 2 2，2（2）：4 6 一56.6刘芳.数字人文环境下博物馆藏品知识组织及应用的新思路 J.中国博物馆，2 0 2 2（3）：7 5一8 0.7黄水清.人文计算与数字人文：概念、问题、范式及关键环节J.图书馆建设，2 0 19（5）：6 8 7 8.8赵雪芹，莫长镭，李天娥，等.人文学者的数字人文接受意愿影响因素一一以历史学者为中心的考察 .图书馆论坛，2 0 2 0,4 0（4）：4 0 一4 9.9王若宸，母咏然，朱学芳，等.数字人文技术研究者采纳意愿影响因素一一以技术接受模型为视角 J.图书馆论坛，2 0 19,3 9(6)：1-9.10陈向明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 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 0 0 0.作者简介：孙蕊（198 2-），女，博士，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阅读推广、参考咨询服务、数字人文研究。（收稿日期：2 0 2 3-0 1-18 责任编辑：张静茹）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Sun RuiAbstract:In order to stimulate the endogenous power of digital humanities development,im-prove the participation enthusiasm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and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humanities construction,drawing on the research paradigm ofgrounded theory,this paper encodes and analyzes interview data layer by layer,deeply ex-plores the willingness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 andits influence factors,and finally constructs a research model.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scholar factors,social environment factors,digital humanities factors and discipline factorsar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affect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 to participate in digital human-ities construction.Finall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hancing the sense of identity and partici-pation of 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the paper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basic research of digital humanities and give play to the roleof opinion leaders.Keywords:Digital Humanities;Traditional Humanities Scholars;Qualitative Research;GroundedTheory;Participation Willingness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