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与“立”: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思想引领路径探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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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吉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青少年研究】“破”与“立”: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思想引领路径探析韩瑞欣摘要: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是指青年不能达成或胜任社会期待而生发出的逃避性文化,表现为佛系文化、躺平文化、摆烂文化等多种形式。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是青年阶段性社会境遇、网络媒介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建构的防御性悲观、圈层意识形态、信息茧房现象等给青年的成长成才造成困扰,消解主流价值观的思想影响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需要在把握主亚文化共融趋势、青年人奋斗底色、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理论基础上,做青年的知心人、热心人、引路人,从而实现对其的有效引领。关键词: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青年
2、;生成逻辑;思想引领;实现路径中图分类号:C913.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7637(2023)02-0022-07“青年犹如大地上茁壮成长的小树,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撑起一片天。青年又如初升的朝阳,不断积聚着能量,总有一刻会把光和热洒满大地。”1青年之于党和国家来说,是最值得爱护与期待的群体。关爱青年成长、支持青年发展必须一以贯之。在内卷化的社会境遇下,青年出于身份认同的迷茫和情感情绪宣泄的需要,在网络媒介中形成一系列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持续的泛化流行影响当代青年思想价值观念,对主流价值观形成冲击,带来了观点交锋和碰撞。解读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逻辑,剖析
3、其所带来的风险挑战,分析思想引领介入契机,探讨有力的措施,对于把握当代青年的思想动态、做好青年思想引领工作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一、困囿与逃离: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逻辑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是指“不愿意或不能够顺应来自社会的角色期待的年轻人的文化,包括不愿意或不能够扮演 青年 或 好孩子好学生 的年轻人的文化”2,是青年偏离角色期待后衍生出的一种亚文化形态。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经过多次迭代,在当下表现为丧文化、佛系文化、躺平文化和摆烂文化等多种形式,呈现出背离主流文化的倾向,亟需开展思想引领予以引导纠正。理解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逻辑是开基金项目:本文系 2023 年度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思
4、政专项):“两个结合”融入高校思政课教学的方法论研究(项目编号:2023S1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收稿日期:2023-04-19作者简介:韩瑞欣(1999),山东临沂人,男,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专业 2021 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第 36 卷第 2 期山 西 青 年 职 业 学 院 学 报Vol.36No.22023 年 6 月Journal of Shanxi Youth Vocational CollegeJun.,202322展思想引领的前提。(一)社会境遇: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基础社会意识归根到底是对社会存在的反映。“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
5、起来的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3211青年的社会境遇是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基础,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是对青年社会境遇的反映。进入新时代以来,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为青年提供了施展才干的舞台。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我国仍处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期,在青年关心的教育、就业、住房、婚恋等问题的解决上还存在进步空间。当经济下行的压力传导到青年群体时,随之出现了“内卷”现象。“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人由于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缺乏,很难在期望时间内通过合理竞争获取有限的外部资源,实现阶层跃升。”4因此,青
6、年将自身的社会境遇通过“打工人”“小镇做题家”“996”等亚文化语言表达出来,在无奈中完成自我解嘲。“年轻人选择躺平,就是选择走向边缘,超脱于加班、升职、挣钱、买房的主流路径之外,用自己的方式消解外在环境对个体的规训。”5鉴于期望向上流动的诉求遭遇强大阻力的实际,部分青年直呼“卷不动”,索性“不卷了”,“想卷卷不动,躺又躺不平,精疲力尽维持 45 度”成为他们的生活写照。部分青年将希望寓于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亚文化空间成为他们逃避社会现实的归宿。(二)身份认同: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导向青年的身份认同表现为在青年成长过程中基于个体认知和社会实践对自我身份的回答和确认。由于青年群体在社会结构中
7、长期处于边缘化位置,他们在身份认同问题上显得更为敏感,对于“身份”的不断追问构成了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导向。“青年”身份承担着来自社会和自我所赋予的双重期待,是社会身份认同和自我身份认同的统一。在现实生活中,受社会因素和心智发育程度的影响,并不是所有青年都能顺应或满足社会的期待,胜任合格的“青年”角色。当青年基于个体对生活的独特体验形成自我身份认同后,如果不能顺利被社会主流思想所包容和认同,其社会身份认同和自我身份认同之间不可避免地出现张力与冲突,使得他们陷入对身份认同的疑惑,进而发生“青年精神需求觉醒的内隐性变迁”6。此外,广大“95 后”“00后”青年长期生活在顺境之中,抗挫折能力弱,
8、对于现实中存在的困难认识不足,容易迎合“成事在天”“努力无用论”等消极思想,出现排斥奋斗的现象。如何实现自我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的再度统一?青年在网络空间寻找所认同的风格体系、话语体系并参与和追随亚文化的自组织,进而以亚圈层身份认同代替社会身份认同,实现个体和群体层面的身份认同的再度统一,正如“成千上万孤立的个人也会获得一个心理群体的特征”7。换言之,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与部分青年无法处理好自我身份认同和社会身份认同之间的冲突,进而放弃争取社会身份认同,转而寻求以亚文化圈层认同代替社会身份认同的做法密切相关,是他们以亚文化的形式对“青年”身份的回答。(三)情感情绪: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
9、成动力青年正处于一种模糊、迷茫、不确定的心理状态,充沛的情感情绪是他们最容易调动的力量。“青年人阅历不广,容易从自身角度、从理想状态的角度来认识和理解世界,难免给他们带来局限性”8。这使得青年在思考和解决问题时难免感情用事、情绪处事,从而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过程中显得无助而乏力。一般而言,青年的情感情绪通常表达为对真善美的崇尚和对真情、正义与信仰的渴望。但在个别时候,无奈、孤独与迷茫的情绪也会涌上心头甚至成为部分青年成长的主基调。当代青年承担着现代化进程所带来的高流动和高负重,在就业、升学、婚恋等问题上担负巨大压力。加之受代际隔阂和独生子女的制约,在现实中缺乏有效倾诉情感情绪的途径。因此,每当
10、青年情感情绪泛化时,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出现为青年大学生情感倾诉、情绪释放提供了新选择。(四)网络媒介: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载体作为“网生代”,当代青年对于网络媒介具有天然的熟悉感,网络媒介成为构建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主战场”。网络媒介因其去中心化、强交互性和迅捷性等特征实现了对信息传播与接收路径的重塑。得益于网络媒介这一革命性突破,青年也实现了从传统的文化被动接受者到亚文化主动创造者的角色转变。青年围绕所关注的社会境遇、身份认同和情感情绪等问题,利用微信、B 站和抖音等网络平台自主创作,通过对文字、视频、照片和音乐的拼贴挪用,为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生成提供了大量可供使用的素材。与此同时
11、,网络平台借助算法推送机制,根据青年用户的使用行为数据,实现对兴趣偏好的精准识别和推荐,推动具有相同诉求的青年之间相互靠近,促进亚文化圈层的形成。回顾近年来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演变历程不难发现,从起初的“葛优躺”出圈,到丧文化、佛系文化风靡一时,再到躺平文化和摆烂文化兴起,这一切始终离不23开网络媒介的背后推力。二、对抗与耦合:加强思想引领的挑战和契机主流文化和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之间并非是完全不可调和的。“我们的判断是危和机并存、危中有机、危可转机,机遇更具有战略性、可塑性,挑战更具有复杂性、全局性,挑战前所未有,应对好了,机遇也就前所未有。”9一方面,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冲击主流价值观,导致部
12、分青年奋斗志气弱化,陷入成长的烦恼。另一方面,在现实当中,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本体中蕴含同主流共融共生的积极因素;在实践中,绝大多数青年不改奋斗底色;在思想上,马克思主义提供了科学的思想指导,开展思想引领的时机趋于成熟。(一)加强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思想引领的挑战1.助长防御性悲观的心态,否定主体能动性防御性悲观是 Nancy Cantor 在 20 世纪 80 年代提出的心理学概念。“防御性悲观是指在过去的成就情境中取得过成功,但在面临新的相似的成就情境时仍然设置不现实的低的期望水平并反复思考事情的各种可能结果。”10防御性悲观本质上是通过降低未来预期以防止产生挫败感和帮助缓解焦虑情绪的自我保护
13、机制。事实上,伴随着社会竞争的不断加剧,青年在生活中屡屡碰壁,发展出防御性悲观心态本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然而,部分青年强化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话语认同,高举“丧”“佛系”“躺平”等旗号,认为“奋斗过时”,做一条“咸鱼”也挺好,不断降低对未来的预期,从而助长了防御性悲观心态的过度滋生,不利于健康心理的培育。他们同样否定自身的主观能动性,过分强调客观因素、外部环境的影响,即使有着强烈的进取欲望,也不愿意付诸行动。长此以往,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所传递的消极价值观将会严重曲解青年群体的劳动观、幸福观和奋斗观,阻碍青年大学生创造属于自己精彩人生。2.建构圈层意识形态话语,消解主流价值观亚文化圈层是指以兴趣
14、爱好聚合、以价值认同为连接而形成的圈子文化。亚文化圈层一经形成,便会对青年群体的行动产生影响,并在圈层内部衍生出相应的圈层意识形态话语。圈层意识形态具有至上性、极化性和排他性的特点,认为圈层内流通的“空气”是清新的,将圈层内的价值观奉为圭臬,排斥甚至敌视圈层外的价值观。因此,在圈层意识形态和主流文化之间时常会爆发冲突与对抗。以躺平文化为例,在其圈层内部,“躺平人”积极营造趣缘空间,声称“躺平即是正义”,赋予其行为以正当性。在建构之余,“躺平人”通过强化圈层身份和自我赋权以消解主流价值观的引领作用,达到守护圈内“净土”的目的。当受到来自主流文化的批评时,“躺平人”不仅会表现出“躺平任嘲”不抵抗态
15、度和“不要讨伐躺平,因为我们无处可躺”的躺姿,而且会主动解构主流文化话语,“只要肯吃苦,老板开路虎”“躺平的韭菜不好割”等谐谑段子看似是无关痛痒的调侃,实则是对勤劳致富、天道酬勤等价值观和奋斗观的消解,是对主流价值观的引领。3.落入个体信息茧房陷阱,丧失独立的思考在算法、大数据的作用下,青年获取信息更加便捷,这也使得他们落入信息茧房陷阱的概率增加。信息茧房是由凯斯 桑斯坦提出的传播学概念,用来指代个体受自我接受信息的习惯和偏好的影响,过度关注某一领域而导致生活桎梏于如蚕茧般“茧房”的现象,具有封闭倾向的亚文化圈层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作为“信息茧房”的变形。在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圈层中,青年个性化思考
16、机会减少,受到来自圈层意识形态的不断“洗脑”以强化认同,难以做到独立思考,犹如困在一座数字化全景监狱的“牢笼”中。长期陷入信息茧房的青年其认知会趋于固化停滞,并演化为严重的自我本位和认知自大。当主流价值观试图对青年施加影响时,得到的反馈结果往往是以“抬杠”的形式呈现。如果此时没有正确的思想引领介入,青年或将会彻底蜕变为具有智力下降、盲目自信、情绪激动等特征的“乌合之众”,对其心理成长和精神素养造成不利影响。(二)加强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思想引领的契机1.同主流文化渐趋共融,为思想引领提供现实依据在对抗与协商、争锋与合作的过程中,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和主流文化之间逐渐呈现出共融共生的特征。非角色型青
17、年亚文化蕴含主流文化因素,存在对主流价值观的借鉴吸收。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虽然表达出对现实社会和主流文化的不满,但其本质上并不主张颠覆和反抗,更多的是试图选择过一种简单、平凡、自在的生活,以此来躲避社会压力和宣泄负面情绪。无论是佛系主义者所秉持的随遇而安、宁静淡泊的生活态度,对消费主义、物欲横流的现代生活的反省和解构,还是躺平主义者倡导的适度消费、理性生活,拒绝盲目攀比和浪费,它们提倡健康、自然的生活方式,都是受到来自主流文化的影响。在此基础上,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同样表达出靠近主流文化的诉求。青年亲近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貌似是选择走向社会边缘,打算彻底自甘堕落,实则不然。在绝大多数佛系青年、躺平2
18、4青年的内心始终怀揣着对向上生活状态的向往。他们的价值观指向社会整体,关心集体生活,待时机成熟,仍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奋斗的人生。2.青年坚持奋斗底色,为思想引领提供实践基础近年来,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发展呈现加速态势,其所传递的消极价值观对当代青年的成长成才造成不小困扰。在融入社会的过程中,青年遭遇到的美好心理期待和残酷社会竞争之间的落差使他们心生畏难和焦虑情绪,落入“假性消极”,将大量精力投入“精神内耗”中。出于缓释压力的需要,在网络上出现众多躺平青年、摆烂青年,散布大量负面情绪,以至于出现称当代青年为“垮掉的一代”的看法。然而,调查报告表明,绝大多数中国青年网民群体反对“躺平”11,不懈奋斗
19、仍是当代青年的靓丽底色,“真正 躺平 的是极少数”11,亚文化青年是呼“躺平”“摆烂”之名,行“奋斗”之实。包括躺平文化、摆烂文化在内的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更多是当代青年的情绪表达,而非真正决意躬行的内在信念。无论是抗击疫情、奋勇争先的青年志愿者和医护人员,还是“清澈的爱,只为中国”的青年战士,当代青年用实践行动证明了中国有一代代“永不弯曲的青年脊梁”,不懈奋斗才是中国青年不变的青春底色。3.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为思想引领提供理论指导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是加强思想引领的强大理论武器。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理论是指建立在个体高度自由自觉基础上的全面发展,是每个青年应为之奋斗的目标。当前,对
20、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现实之间的矛盾使得当代青年容易滋生无奈、悲观等消极思想,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是对上述境况的集中反映。然而,无论是“大拒绝”的态度,抑或“圈地自萌”的做法,作为“逃离的行动”的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都只不过是画地为牢、孤芳自赏,既无助于个人价值和社会进步的统一,也不能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究其实质是对实现人的解放目标的倒退。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125作为社会实践的主体,青年既被现实社会所塑造,又在推动社会进步中实现自身发展。这表明青年只有在社会中才能实现自我价值,任何企图脱离社会的非角色型青年亚文
21、化都势必难以推动青年的发展。总而言之,用好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是开展思想引领,克服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狭隘和帮助青年在社会中实现劳动能力、社会关系和个体素质多方面充分发展的理论基石。三、内嵌与同行:加强思想引领的实现路径探析选择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年轻人像一群流放的失意者,在无可奈何的处境中选择自我放逐,在思考个体与社会的关系中重新确认自己的位置,他们的内心深处始终充满对正常生活的向往。只有积极开展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的思想引领工作,才能帮助青年早日摆脱冷气向上走。在加强对非角色型青年亚文化思想引领的过程中,思想政治工作者要做好青年的知心人、热心人、引路人,实现情感引领、价值引领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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