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鞭、鞭策、鞭督、鞭辟近里、鞭约、鞭辟、鞭督向里”探释.pdf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Jun.2023/No.3语言文字朱子语类“鞭、鞭策、鞭督、鞭辟近里、鞭约、鞭辟、鞭督向里”探释徐时仪（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 0 0 2 34)摘要：朱子语类是朱熹与其门人讲学问答的实录，反映了当时语言的使用状况和古今汉语文白演变的概貌。其中“鞭辟近里”源自“鞭约近里”，与“鞭督向里”义同，儒家常用来勉励自己或他人沉下心来学习，深入思考，将学问做透彻。人们交际可以用不同的语言形式来表达同一概念的意义，“鞭辟近里”的变体“鞭向里”“鞭辟入里”“鞭辟向里”“鞭辟著里”“鞭进里”等具有形式结构上的相似性与深层语义的相融性特征，构成词与语既相互区别又彼此关联的连续统，在历史演变过程中渐归一化于“鞭辟入里”，反映了言语意义语言意义、方俗口语书面语和社会各阶层间趋雅从俗互动交融及人们取舍的价值取向。关键词：朱子语类；鞭督向里；鞭辟近里；鞭辟入里中图分类号：H13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 0 96-8 54X(2023)03-0015-05语言是活的动态的，人们交际的言语活动在内容上是社会性的，在表现形式上多是对话性的。朱子语类是朱熹与其门人讲学问答的实录，也是文人口语的实录，言语形态上具有脱口而出的“活”态，既有讲学时引经注的雅言旧词与朱熹解说所用白话口语的历时层次差异和历代记录修订的差异，也包含有不同地域不同阶层门生弟子各自惯用方俗词语的差异，具有各种性质和各种层次的言语成分，反映了朱熹的思想演变脉络和当时的社会生活状况，同时也反映了当时语言的使用状况和古今汉语文白演变的概貌。下文拟就其中“鞭、鞭策、鞭督、鞭辟近里、鞭约、鞭辟、鞭督向里”等相关词语略作探讨。“鞭”有“马鞭”义。如左传宣公十五年：“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又有用马鞭“打马”和“鞭打；敲打”义。如左传哀公二十七年：“成子衣制，杖戈，立于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左传哀公十四年：“公怒，鞭师曹三百。”引申有“驱赶”和“督促；勉励”义。如唐杜甫同诸公登慈恩寺塔诗：“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唐韩愈答孟郊诗：“古心虽自鞭，世路终难。”朱子语类有42 例,其中引尚书舜典“鞭作官刑”5例外，单用3例，组成复音词34例。单用中2 例为“鞭打；敲打”义：盖自有一项刑专以治官府之骨吏，如周礼治骨吏鞭五百、鞭三百之类。（7 8.2 0 0 1)收稿日期:2 0 2 3-0 1-12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朱子语录词语汇释”（编号：18 AYY018)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徐时仪（1953-），男，上海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为中国古典文献学和汉语史。本文所据用例如未特别注明多出自家父早年帮我抄录的卡片和中国基本古籍库及罗竹风主编汉语大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和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8 6-1993年版）。尚书舜典：“象以典刑，流有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本文所据为王星贤点校本，中华书局198 6 年版。括号内为卷和页。下同。015另1例为“督促;勉励”义：某寻常见是人文字，未尝敢轻易；亦恐有好处，鞭著工夫看它。（10 4.2 6 16)汉语大词典收“鞭著”,释为“犹著鞭。比喻勉力、策励”,引此例为证。考此似尚未成词，例中“著工夫”为朱子讲学表达“用心用力去做的常用口语，“鞭”与“著工夫”搭配表达鞭策自已花工夫用心用力去做。复音词34例中“鞭扑”11例，“鞭辟近里”8 例“鞭策 6 例，“鞭辟 3例，“鞭约”2 例，“鞭挞”“鞭逼”“鞭督向里”“鞭督面里”各1例。其中“鞭扑”“鞭挞”为“鞭打；敲打”义。“鞭策”既有“鞭打”义又有“督促；激励”义。如：正如恶骏马之奔，而求一善马骑之；至其督钝不前，则又不免加以鞭策。（12 7.30 6 1)开卷便有与圣贤不相似处，岂可不自鞭策！(10.2 6 2)辈卿问“孔子在陈，何故只思狂士，不说猬者？”日：“猬底已自不济事。狂底却有个躯壳，可以鞭策。”(29.743)“鞭督”也既有“鞭打”义又有“督促”义。汉语大词典收“鞭督”，释为：1.谓鞭答加以责罚。古代一种轻刑。晋书刑法志：“魏明帝改士庶罚金之令，男听以罚金，妇人加答还从鞭督之例，以其形体裸露故也。”2.鞭策督责。朱子语类卷四五：“鞭辟 如何？日：此是洛中语，一处说作“鞭约,大抵是要鞭督向里去。今人皆不是鞭督向里，心都向外。”汉语大词典释“鞭督”的“鞭策督责”义似可换其他用例。如：新唐书后妃传上：“播、入军中，鞭督万骑，欲立威，士怨不为用。”明王慎中与张净峰书之二：“他日安可自半路歇脚，直是与不曾上路行一步者同科，所谓可忧者也。惟公有以鞭督之。”汉语大词典释此义所引朱子语类中的“鞭督向里”,成化本和徽州本同，王星贤点校本作“鞭督面里”。“鞭督面里”“鞭督向里”与“鞭辟近里”同义，皆有“策励督促，使深入内部透彻剖探”义。“面”“向”形近，词义亦近，王星贤或据清刻本改。汉语大词典收“鞭辟近里”：古代洛阳方言。意谓深入剖析，使靠近最里层。形容探求透彻，深入精微。宋儒常用语。宋程颢师训：“学只要鞭辟近里，著己而已，故切问而近思”，则仁在其中。”朱子语类卷九五：“且省外事，但明乎善，惟进诚心,只是教人鞭辟近里”。”据汉语大词典，“鞭辟近里”为宋儒常用语，出自程颢师训：“学只要鞭辟近里，著已而已，故切问而近思,则仁在其中矣”。”考朱熹指出“鞭辟”是洛阳方言。如：至之问：“学要鞭辟近里，鞭辟如何？”日：“此是洛中语，一处说作鞭约，大抵是要鞭督面里去。(45.1150)据朱熹所说，“鞭辟近里”是洛中语，又作“鞭约近里”。朱熹书信中有用例。如答范伯崇书：“凡事自立章程，鞭约近里，勿令心志流漫。”朱子语类有2 例“鞭约”,除汉语大词典所引,还有如下1例：“戒慎恐惧”虽是四个字，到用著时无他，只是紧鞭约令归此案白来。（10 4.2 7 42)例中“鞭约”亦为“督促；激励”义。朱熹书信中也有用例。如答胡季随：“熹杜门衰病如昔，但觉日前用力泛滥，不甚切已，方与一二学者力加鞭约，为克已求仁之功，亦粗有得力处也。”汉语大词典收“鞭约”,引朱子语类例为证，释为“犹鞭辟”。“犹”表明二词义近而微别，而据朱熹所说，“鞭辟”则为“鞭约”的洛中方016言记音。二者同在共有词素“鞭”的“驱赶”和“督促；勉励”义，微别在“辟”与“约”。广韵辟，芳辟切，人昔滂，锡部；约，于略切，人药影,药部。“辟”或为“约”的俗音，“约”在“鞭约”中有“约束”义，而“辟”有“开；打开”“开拓；开辟”义，在“鞭辟近里”中或受宋儒讲学用此词表达“激励透彻深入近里”的词义感染产生“透彻剖析”这一新义。汉语大字典与汉语大词典释“辟”皆列有“透彻”义项，未明其产生年代。汉语大词典释“精辟 为：【精辟】精深透辟。萧三革命烈士诗抄致读者：“此外，无数烈士还做到了古人所说的立言，一一这就是他们还留下了许多精辟感人的著作。”何其芳朱总司令的话：“他站了起来，用着很朴素的中国老百姓的语言而又很深入很精辟地讲了几句话。”汉语大词典引现代例，检中国古籍库，明清已有用例。如明张元(万历)绍兴府志卷三十九人物志五：“陆绘字仲芳，毗陵人。明京氏易尚书，风角星筹皆精辟。”清陈衍伯兄木庵先生哀辞有叙：“他著述析理精辟，昭若发蒙。”成诗说考略卷七：“郝氏、李氏以此诗为处周土之遗民所作，则于序所云刺襄公者自不得合为一说，然议论精辟，视前人从序推衍者义较稳适，故并录之。”戴钧衡朱楚卿时文序：“临行出赠所刊制艺，议论精辟，根抵经史，去世俗瑞摩家不可以道里计。”张之洞计筹办学堂要指八条：“盖西学密实已甚，故其聪明好胜之士别出一途，探钩深，课虚远，究其实，世俗所推为精辟之理，中国经传已多有之。”严复译(英)赫胥黎撰天演论：“论举天地人形气心性动植之事而一贯之,其说尤为精辟宏富。”“辟”与“透”在“透彻”义上构成同义复合词“透辟”，检中国古籍库，明清也有用例。如明沈宠绥度曲须知卷下音同收异考：“昔词隐谓廉纤即闭口先天，监咸即闭口寒山，若非声场鼻祖，焉能道此透辟之言乎。”清陈其元庸闲斋笔记卷七：“其论真属透辟，足以启发惑溺，与余所见正合。”“精辟”“透辟”的“透彻”义似皆源于“鞭辟近里”的“激励透彻深人近里”义。“鞭辟近里”可省作“鞭辟”，汉语大词典收释为：1.鞭策；勉励。朱子语类卷一四：“顾文蔚日：且如公有谁鞭辟？毕竟是自要读书。”元熊禾谢贡举启：“虽日有试而誉，但恐无实以副，某敢不益加鞭辟，无负甄陶。”2.剖析，分析。清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龙溪语录：“盖龙溪天分极高，故其悟入处极透彻，其与人言，层层鞭辟，真能开发神智。”朱子语类除汉语大词典所引这例，还有如下2 例：杨问：“学要鞭辟近里”，何谓鞭辟？”日：“辟，如驱辟一般。”(45.1151)顾文蔚日：“且如公有谁鞭辟？毕竞是自要读书。”(10 4.2 6 16)据朱子所释“辟，如驱辟一般”,此义与“鞭”的“驱赶”“督促；勉励”义相融而有汉语大词典所释“鞭策；勉励”。宋后沿用。如元柳贯俞器之诗集序：“予世之困者，由困致亨，有学而已，因自夙夜鞭辟于学。”明魏校与高汝白：“困学无朋，常思海内贤者以自鞭辟。”又承“鞭辟近里”的“激励透彻深入近里”义引申有“透彻深人”和“剖析，分析”义。汉语大词典与汉语大字典释“辟”在bi下共同的义项为“天子；君主”“臣下，职官”“彰明；显明”“征召；荐举”“绩麻”“除去；消除”,pi下共同的义项为“开；打开”“开拓；开辟”“周围“部视”“幽僻；偏僻”“邪”“边，侧”“偏斜；倾斜”“偏执；偏激”“有偏向，偏面”“透彻”，而在“法，法度”“罪；罪行”“刑罚”“治理”“取法；效法”“批驳；驳斥”这8 个义项的注音上，汉语大词典列在pi下，汉语大字典列在bi下。汉语大字典：“透彻。如：精辟。”汉语大词典：“透彻。参见精辟”。”明徐象梅两浙名贤录卷五十三陆仲芳绘：“陆绘字仲芳，毗陵人。明京氏易尚书，风角星筹皆精辟。”017朱子语类还有14例“近里”。如：因举天地万物同体之意极问其理。日：“须是近里著身推究，未干天地万物事也。”(2 0.47 0)就子路地位更收敛近里，便会到“无伐善，无施劳”处；就颜子地位更极其精微广大，便到安老、怀少、信朋友尔。（2 9.7 53-7 54)“先难后获”,这是仁者处心如此。事也是心里做出来,但心是较近里说。（32.8 19)日：“闵子纯粹，冉有子贡便较粗了。侃侃，便有尽发见在外底气象。闵子则较近里些子。”(39.10 13)问子张问达与闻一章。日：“达者，是自家实去做，而收敛近里底。如质直好义,便是自去做。”（42.10 90)盖横渠多教人礼文制度之事，他学者自管用心，不近里，故以此说教之。（95.2 446)诸例“近里”有“入里”义，喻切近、切实。吴福祥朱子语类辑略)语法研究一书据朱子语类辑略检到下面一例：“及胡安定出，又教人作治事斋，理会政事，渐渐那得近里！”认为例中的“里”是语气助词，吕叔湘释景德传灯录)中“在、著”二助词一文也认为此例中的“里 是语气助词。检朱子语类卷一百二十载此例原文为：周子、二程说得道理如此，亦是上面诸公挪遗将来。当杨、刘时，只是理会文字。到范文正、孙明复、石守道、李太伯、常夷甫诸人，渐渐刊落枝叶，务去理会政事，思学问见于用处。及胡安定出，又教人作“治道斋”，理会政事，渐渐挪得近里，所以周、程发明道理出来，非一人之力也。（12 0.2 915)例中“渐渐挪得近里”与上文“诸公挪樊将来”相呼应。“那”同“挪”,不能理解为疑问代词，而“里”作为方位名词的附加成分有指方向的作用，“近里”指由自己内心向道理靠近，词义与“鞭辟近里”的“近里”相同，“里”并不是语气助词。综上，我们推测“鞭辟近里”源自“鞭约近里”，与“鞭督向里”义同。儒家常用此词来勉励自己或他人沉下心来学习,深入思考，将学问做透彻。其变体有“鞭向里”“鞭辟人里”“鞭辟向里”“鞭辟著里”“鞭进里。如宋张拭答胡季随书：“近来士子肯向学者,亦时有之，但实作工夫耐久者极难得也。且是要鞭瓣向里,如此下工，方自觉病痛多耳。”陈淳颜渊仲弓资烹：“盖一则鞭辟人里之功，而一则持养放出之事。一以上达天德而极高明，而一以下学人事而道中庸。其等级大不可以同日语。”明王守仁寄邹谦之书：“随处体认天理之说,大约未尝不是，只要根究下落,即未免捕风捉影,纵今鞭辟向里,亦与圣门致良知之功，尚隔一尘。”清李頔南庠汇语十六：“一则文字知见义袭于外，原不曾鞭辟著里，真参实悟。”郭沫若文艺论集论节奏：“第三是生理学的假说这种假说，是把心脏的鼓动和肺脏的呼吸，认为节奏之起源。这觉得很能鞭进里了。”这些相近语义的不同变异形式在历史演变过程中渐趋于归一化,且多归一于表达贴切通用范围广泛和文化积淀丰厚的词语形式，今多承用“鞭辟入里”。现代汉语词典收“鞭辟近里”，释为“鞭辟入里”；收“鞭辟人里”，释为“形容能透彻说明问题，深中要害。也说鞭辟近里”。考“近”有“距离小；历时短”义，引申有“接吴福祥朱子语类辑略）语法研究，河南大学出版社2 0 0 4年版第2 2 7 页。吕叔湘汉语语法论文集，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59-6 0 页。挪”，成化本亦作“那”。中华本所据底本为清光绪庚辰贺瑞麟校刻本，似为贺瑞麟改为“挪”。广韵入声陌韵：辩，抚心也。引申有捶打义。汉语大词典收“鞭辟入里”,释为同“鞭辟近里”。首例引盛宣怀上张香帅书，偏晚。现代汉语词典第7 版，商务印书馆2 0 16 年版第7 8 页。温端政语海收“鞭辟近里“鞭辩向里”“鞭约近里”，未收释“鞭督向里”“鞭辟入里”“鞭辟向里”“鞭辟著里”“鞭擀进里”等相关词语，上海辞书出版社2 0 2 1年版第17 9页。018近;靠近”义；“人”有“进入，由外至内”义，引申有“达到(某种境界);趋于(某种状况)”义。“鞭辟入里”在约定俗成中胜出或在于“入”比“近”更凸显透彻切入的深中肯繁义。汉语的词与语是既相互区别又彼此关联的一个双向连续统，研究汉语词汇，词和语是密不可分的。词与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二者相辅相成，人们交际可以用不同的语言形式来表达同一概念的意义，即类似的内容有不同的表达形式，在一定对话语境中发出的言语或多或少产生的语义变异具体由词汇语法层的不同形式来表达。言语变异导致的语言变异正是语言系统不断适应社会发展和交际需要的动力所在，上文探讨的“鞭辟近里”“鞭约近里”“鞭督向里”“鞭向里”“鞭辟人里”“鞭辟向里”“鞭辟著里”“鞭进里”等皆涉及词与语的关联，反映了“言语意义语言意义”间互动交融的转化，从中不仅可略窥朱子语类文白杂的语料特征，而且尚可藉以进一步考探汉语古今文白雅俗的演变。(责任编辑：张祥卉）ABrief Exploration on“鞭、鞭策、鞭督、鞭辟近里、鞭约、鞭辟、鞭督向里”in Zhuzi YuleiXu Shiyi(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34,P.R.China)Abstract:Zhuzi Yulei is a record of lectures and questions&answers between Zhu Xi and his disciples,which reflects theusage of language at that time and the general picture of the evolution of classical Chinese and vernacular from ancient times to thepresent.Among them,as a synonym for“鞭督向里“鞭辟近里”originates from“鞭约近里,and it is ofen used by the Confucianscholars to encourage oneself or others to learn and think deeply and thoroughly.In communication,people usually use differentlanguage forms toexpressthe same concept，s o t h e r e a r e c o r r u p t i o n s o f“鞭辟近里”like“鞭擀向里”“鞭辟尽里”“鞭辟人里”“鞭辟向里”“鞭辟著里”“鞭进里，and these words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imilarity in form and in structure,as well as thecompatibility in integration of deep semantics,forming a continuum of words and expressions that are both different from each otherand related to each other.In the process of historical evolution,these words gradually became normalized to“鞭辟人里,and thisreflects interactions and blending in three parts:“Speech meaning Language meaning and“Oral language WritenLanguage and“Tending to be refined Following local customs of social classes,from which we can also see different valueorientations.Keywords：Z h u z i Yu l e i（朱子语类）；鞭督向里；鞭辟近里；鞭辟人里相关词语如“入品、入流、入套、入味、入目、入眼、入耳、入口、入眠、入梦、入睡、入瘦、入神、入圣、入定、入静、入禅、入迷、入魔、入心、入理、入道、入调、入机、入时、入韵、入细、入微、入趣、入骨、升堂入室、入木三分、入情入理”等皆有透彻切入义。参拙文习语俗谚的演变及词语连续统探论，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 0 18 年第5期。参拙著古白话词汇研究论稿（增订本），商务印书馆2 0 2 1年版。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