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虚化副词的对外汉语教学大纲和教材设置_胡朗.pdf

际紋语次化研究（第七辑）苒虚化副词的对外汉语教学大纲和教材设置胡朗成都中医药大学外语学院摘要：本文对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和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的再虚化副词知识点设置情况进行了考察，并提出补漏、定级等调整建议。同时，本文针对再虚化副词，在考察汉语教程（第版）相关知识点安排的基础上，提出在教材方面采取语义功能渐进化处理、及时练习和复习以及多样处理、讲解的有效处理等措施。关键词：再虚化；副词；教学大纲；教材；建议，：，本文系四川省社科规划 项目“语义类型学视域下的汉语多义多 功能副词演变研究”（）阶段性成果。对外砑语教学（），；，；：；再虚化副词是指由其他实词或短语虚化而来的副词再次发生了虚化。本文选取描摹性副词、限定性副词和评注性副词中的再虚化副词“活活”、高低限副词（至多少、最多少、顶多少、充其量、起码、多少说）、“然”（固然、诚然、自然、当然、果然）、确信评注副词（诚然、当然、其实、实际上、确实、的确）作为考察对象，其中“活活”再虚化为评注性副词，“然”不同程度地再虚化为连词，确信评注 副词则再虚化出话语标记功能。本文对这些词在教学大纲和教材中的设置情况进行了考察，并提出了建议。一、再虚化副词的教学大纲设置现状李扬（）将教学大纲分为两类：一类是“框架性大纲”，即对教学对象、教学类型、教学目标、教学原则、教学途径、教学计划及内容进行总体的设计；一类是“操作性大纲”，是在总体设计的指导下针对不同层次、不同类型课程指定的教学等级标准大纲。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是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学会汉语水平等级标准研究小组研制，年出版的对外汉语教学大纲。此后，又有一系列教学大纲相继问世，其中包括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这种框架性大纲，它 为高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组织教学、编写教材和评估教学质量提供基本依据。我们对这两本大纲中的相关再虚化副词知识点设置情况进行了考察，详见表、表和表：国除奴语次化研究（第七辑）表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相关设置语法点等级类别醜也丙级让步复句固然但是（可是，不过）丙级转折复句，其实丙级转折复句果然乙级语气副词其实丙级语气副词表高等学校外国 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相关设置（）收词词性年级解释及举例至少副词一年级从这儿走到学校，至少要半个小时。当然形容词二年级理所当然固然连词二年级工作固然很忙，但还是可以抽出一些时间来。考上了固然很好，考不上也不必灰心。起码形容词二年级自然副词二年级表示估测，只要刻苦训练，自然会取得好成绩。形容词二年级变化很自然自然的结局确实副词一年级我确实很喜欢这批中 国空姐，她们的服务是一流的。实际上副词三、四年级我们都以为这条路很长，实际上只有两公里。充其量插人语三、四年级表示对程度的估计就住在这个宾馆吧，充其量一天多花 元。少说插人语三、四年级表水对程度的估计最多不过插人语三、四年级表示对程度的估计表高等学校外国 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相关设 置（）语法点年级类别，实际上 三、四年级转折复句，其实 二年级转折复句固然，但是 二年级转折复句固然 也二年级让步复句 射外奴语教学续表语法点年级类别确实的确一年级肯定态度表达两个大纲在相关再虚化副词的编排上有所遗漏，系统性不足。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对这类副词的关注不多，只涉及“固然”“其实”“果然”三个词。但难能可贵的是，该大纲考虑到了“固然”的连词属性，将“固然”归入让步复句和转折复句。高等学校外国 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则涉及更多我们所考察的副词，且对副词“少说”也有所提及，但该大纲对这类副词的设置也明显存在遗漏的问题。二、再虚化副词教学大纲调整建议针对两个大纲的再虚化副词知识点的设置情况，我们从收词、词类归 属和词语定级三方面提出 以下三个建议。补 齐遗漏的再虚化副词大纲对教材编写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如果大纲不能将重要的再虚化副词纳人知识点，其对教材编写的指导作用也会大打折扣。因此，我们认为应将必要的再虚化副词补上。如根据现代汉语频率词典，“活活”的使用度为，使用频率为，在使用度上甚至超过了“活力”“活生生”，后两者的使用度均为。而且在中介语语料库中，“活活”的使用量超过了“顶多”和“充其量”，对于二语汉语习得者来说，“活活”有学习的需要和掌握的必要。那么，既然“充其量”已经出现在大纲中，“活活”就没有理由不被纳入了。因此，两个大纲可以添加“活活”一词。重新确认并适当补充再虚化副词的词类归属大纲对词类的定性应该紧跟新的有说服力 的研究成果。但在这一点上，两个大纲都还有需要改进之处。如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将“充其量”“少说”都归为插入语，并举例如下：例（）就住在这个宾馆吧，充其量一天多花 元。那么，我们首先要明确什么是插入语。插入语实质上是一种语用现象，其与句子的直接成分没有结构关系，在位置上具有灵活性，在语义上不影响际奴语次化研 究（第七辑）所在命题的语义，主要是为了语用上的需要而使用。这里的“充其量”在句法上充当状语，对其后的数量成分“元”进行最高限限定，并不是真正的插人语。也就是说，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将“充其量”“少说”这类词定性为插人语是值得商榷的。有理有据地对跨词类的再 虚 化副词进行定级大纲在对再虚化副词定级时，只考虑了词语的使用频率，而没有从汉语副词，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只将其解释为对程度的估计，没有考虑到高低限副词再虚化后的主观评注用法。在定级时，将此类用法定级为应在三、四年级学习的用法，并没有划定明确的年级，这一点还可以改进。在教授完范围限定用法之后，可以适时地教授主观评注用法。三、再虚化副词的教材设置现状在考察再虚化副词的现有用法在教材中的设置时，考虑到使用的广泛性和普及性，本文选用了使用范围广的汉语教程（第版，下同）。通过考察，我们发现这套教材对再虚化副词的收录也是不全面的，对“活活”没有涉及，高低限副词在两类教材中 出现了“至少”“最少”，其他词很少涉及，“然”出现较多的是“当然”“果然”，其次是“自然”，另外两个词也很少提及，我们以教材涉及最多的词“当然”为例，来看看教材对再虚化副词的设置。汉语教程（第一册下）的第课中就出现了生词“当然”：例（）我试试可以吗？当然可以。汉语教程（第二册下）第课的课文中再次出现：例（）有的人过圣诞节，可能是喜欢圣诞节那种欢乐的气 氛，孩子们能从爸爸妈妈那儿得到礼物，当然也很高兴。汉语教程（第三册上）的练习和课文中出现：例（）：中药？：当然有作用。我的病就是喝中药以后才好的。（第课补充类练习）对外砑语教学例（）：这样啊。这么说，以后还会更冷啊。：当然。（第课活动类 练习题）例（）刚去时当然会感到寂寞，会想家。但是，如果你语言通了，再交一些好朋友，你就不想回来了。（第课补充类练习题）例（）她说：“要是你愿 意，我可以带你到 南京的一些风景区去看看。”我说：“这样当然好，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你了？”（第课课文）例（）汉语最难学的不是语法，是词语的用法。当然，（不过）（第课补充类 练习题）例（）这是很当然的事，各国人都会这样。（第课改错类 练习题）例（）我们 班的赵霞聪明漂亮，大方开朗，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儿。我当然也很喜欢她。但我从没有跟别人说过，也没有向她做过任何表示（第课课文）例（）谁心里都可能有一个不可说出的秘密，你有没有？当然有了，不过，说出来还叫“秘密”吗？（第课练习题）例（）对我来说，幸福是什么呢？是读到一本好书，是与朋友聊一个有趣的话题，是从自己不多的收入里拿出一部分钱捐给希望工程，是看到那些失学的孩子又背起书包回到 学校，是看到那些以前贫穷 的人们过上了好日子，是看到我的祖国一天天走向富强，当然还有老母亲和全家人都健康、平安、快乐这些都是我的幸福。（第课课文）除此之外，汉语教程（第三册上）还对“当然”的用法进行了如下总结：形容词“当然”表示“应该这样”，作定语、谓语，不能重叠。副词“当然”表示“合乎情理或事理；毫无疑问”，作状语，修饰动词。插入语“当然”用在句子或分句开头，表示对上文进行补充说明。可以看出，汉语教程在对“当然”这一再虚化副词编排时遵循了“由易到难”的教学规律，并在对几类用法进行总结时，考虑到了知回顾和复习的重要性，教学环节较为完整。但也可以看出，该教材并没有注意到“当然”的语义关联，不管是在讲解中，如 副 词“当然”和形容词“当然”的用法说明，还是在练习 中，如上文例（）和例（），都没有关注这一点。际玆语次化研 究（第七辑）四、再虚化副词的教材设置建议基于汉语教程对再虚化副词的编写和安排，我们提出以下建议。（）语义功能的安排层级化、渐进化束定芳、庄智象（）指出，教材的编 写需要遵循以下六个原则：（）真实性原则；（）循序渐进原则；（）趣味性原则；（）多样性原则；（）现代性原则；（）实用性原则。对于再虚化副词来说，多义、多功能需要分步呈现和教学，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一次全部呈现，也不能没有系统性的安排，导致遗漏现象的产生。汉语教程在对“当然”的分步安排上是做到了循序渐进的，汉语教程（第一册下）提出“当然”的生词用法时，首先教给学生的就是确信评注用法，然后汉语教程（第三册上）第课出现表确信评注的“当然”在转折语境中 的用法，再到汉语教程（第三册上）第课呈现“当然”的补充性关联用法，这与“当然”的再虚化过程具有大致的对应关系。在语义功能的层次性和难度等级的渐进性上遵循了从易 到难、从旧到新的原则，这对其他再虚化副词在教材中的编写和安排是重要的参考。（二）练习和复习具有及时性、多样性和可操作性徐子亮（）提到了学习和记忆的信息加工流程，即外界的刺激在为个体所感觉后，会转换为神经传人大脑，贮存为短时感觉，短时感觉中的小部分会受到个体注意，并经过分析、编码成为短时记忆。而短时记忆要经过复述和再次编码，才能成为长时记忆，真正成为个体的知识信息。因此，练习和复习对于学习者的再虚化副词的习得尤为重要。及时练习、复习福斯特（，）指出，经常使用或才用过不久的信息可以得到快速提取，不经常使用的信息的提取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因此，要让再虚化副词的各种用法更易提取，及时练习和复习需要加强。汉语教程在第一册课文中对“当然”的基本用法或者说核心义进行了教学，在第二册和第三册中频繁使用，可以加深学习者的 印象，唤醒学习者的记忆，符合学习者的二语学习 的心理过程。対 外奴语教学注重练习题的多样性 和趣味性“遗忘提取失败说”认为，遗忘是因为一时不能提取出信息，但只要有了正确的线索，在经过搜寻后信息是可以被提取出来的。也就是说，要想让学习者能顺利提取已学习的再虚化副词的各类用法，就要尽量为学生提供多样化的场景和线索，帮助学习者联想到各类用法并激活它们，让学习者在情境中能真正地输出产出性词语。汉语教程中的练习题类型有补充类、改错类和活动类，不会给学习者造成单调枯燥的感觉，同时涉及的多个场景也为各类用法的激活提供了线索。练习内容贴近现实，具备可操作性练习应具有可操作性，表现为练习题可以给学习者带来具体、实在的收获。汉语教程中“当然”的练习题多以对话的形式出现，话题包括外出游玩、谈论学习汉语的感受、交朋友等，这些都与学习者在中 国的学习生活相关，学习者在习得后可以在生活中应用，可操作性较强。（三）保证再虚化副词讲解的有效性在教材的生字表后一般还有对重点词语用法的讲解，可以给学习者提供理解上的帮助。但现有教材的讲解多限于该课文所涉及的特定用法的讲解，没有关注其他用法。汉语教程在词语用法讲解中考虑到了这一点，在“当然”的几类用法已经教授以后，专门对这几类用法进行了总结。这样的总结无疑能够帮助汉语学习者更好地建立一个多义词的体系，但再虚化副词的语义本身就比较抽象，不易掌握，单单建立这样一个无关联的体系是不够的，还需要进一步给出更多的语义关联提示，让学习者在各类用法间建立联系，帮助学习者建立认知关联，加深对该词的记忆，真正保证讲解有效。五、结论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语法等级大纲和高等学校外国 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为针对母语非汉语的外国人或海外华人华侨的组织教学及教材编写等提供了权威依据，汉语教程是使用广泛、极受欢迎的一部汉语教材。通过考察其中再虚化副词相关知识点 的设置现状，本文提出 了一些建议，希望为大纲和教材的编写提供有益的参考。国奴语次化研究（第七辑）参考文献：北京语言学院语言教学研究所现代汉语频率词典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汉语水平考试部汉语水平等级标准与等级大纲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束定芳，庄智象现代外语教学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李杨将教学建立在更科学的基石上孙瑞珍中高级对外汉语教学等级大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徐子亮实用对外汉语教学丛书：实用对外汉语 教学法？北京：北京 大学出版社，杨寄洲？汉语教程版？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作者简介：胡朗，成都中医药大学外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 为现代汉语词汇和语义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