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潜在侵权犯罪形式及侦查对策研究_史梓伊.pdf

24 引言“元宇宙”这一新兴事物的出现唤起了人们对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的无尽想象，该概念是在1992 年由科幻小说雪崩首次提出，三十年后随着 Roblox 在纽交所上市成为席卷区块链、互联网、金融等行业的新风尚。元宇宙为通证经济主体平等参与、创作者经济获得价值、共识规则实现权利义务等方面提供了理想的数字空间1，将共同形成一个具备永续性、开放性、自治性和沉浸感等特征的高度发达的通证经济形态2。在我国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的大背景下，“元宇宙”愈发彰显其发展大势，它为“非接触经济”发展提供的理想平台更引发学界、政界热议。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疫情激发了 5G、人工智能、智慧城市等新技术、新业态、新平台蓬勃兴起，网上购物、在线教育、远程医疗等非接触经济全面提速，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新路径。我们要主动应变、化危为机，深化结构性改革，以科技创新和数字化变革催生新的发展动能。”其中，通证，即指能够证明消费者有权从另一方得到某种权益的凭证,如货币、票据、卡券、股票、债券和用户积分等都是通证的原型3，因其非接触式的、且能为数字经济提供更高效且低成本的财富表达方式4的特征受到广泛关注。吴桐提出“元宇宙是基于多种数字技术形成的系统化复合数字世界，这个世界真正实现了数据的确权、定价、交易和赋能，是客观存在的、开源的、动态演化的、以用户需求为导向的，其经济形态实质上是高度发达的通证经济2”。李晶则进一步提出元宇宙为通证经济的发展提供理想的数字生态，其中元宇宙“数字身份促进通证经济主体的平等参与”、“创作者经济促进通证在产生和流转中获得价值”、“共识规则促进通证经济参与主体权利义务实现”1，元宇宙与通证经济将会以以下阶段发展：在元宇宙中构建通证经济的“游戏+社交”阶段、通证经济连接元宇宙与现实世界的元宇宙“现实世界映射”阶段、作为新经济模式的通证经济的元宇宙“现实世界重叠”阶段。然而，新经济模式的发展过程不可避免地伴随有侵权风险。当前“游戏+社交”的元宇宙通证经济阶段已有侵权案件层出不穷，因其阶段性特征集中在知产侵权类，包括有：破解、复制源代码侵权即侵害游戏作品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游戏网站未经许可，擅自发布小游戏等游戏软件，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未经相关权利人许可，在游戏中使用了他人享有著作权的卡通人物形象、画面或其他元素；游戏基于其他小说、影视作品等人物形象、情节加以改编，侵害原作品作者的改编权案件；游戏公司间的作品抄袭纠纷，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23 年第 1 期 NO.1，2023 Journal of Guangzhou Police College 总第 127 期 Sum127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潜在侵权犯罪形式及侦查对策研究史梓伊 内容摘要：近年来，对元宇宙经济学的探索为通证经济的落地搭建了理想的平台，然而其发展过程必定伴随风险，以当前广泛布局的元宇宙形态游戏产品为例，自 2021 年爆红以来就已发生多起知识产权侵权案，区别于传统的主观侵权犯罪，此类侵权多是作品数字化过程中客观存在的。本项目旨在以经济学为切入点，利用对元宇宙视域下通证经济发展的相关研究，评估其潜在风险中的侵权犯罪可能性及特点；并结合当前公安工作中的侦查形式，预测其相适应过程潜在困境，形成可行性高的侦查对策，为应对可能发生的元宇宙侵权犯罪做提前防范工作。关键词：元宇宙 知识产权侵权 作品数字化作者简介：史梓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25 如 IP+换皮引发的纠纷。区别于传统侵权犯罪，此类侵权多是作品数字化过程中客观存在的，但并不在于数字技术本身，而是由于数字资产的流转方式的变化对传统经济模式及其产生社会关系的冲击5-6，负责社会治理的既有制度因缺失而无法及时准确打击以降低风险，同时，在元宇宙这一全新场景下缺乏有效防范，更容易被不法分子加以利用。一、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的潜在侵权犯罪风险探究通证经济初步发展过程中，通证更倾向于代表现实世界的物品（资源）在区块链网络中的映射，但在元宇宙中，通证不仅代表了物品（资源），更是数字资源价值的体现可以通过创作实现价值，通过流转、交换增加价值，被称为“通证经济的经济激励机制在元宇宙中的一次自我革新”。为明晰逻辑概念，以下将对通证流转过程中的在现实世界中创作而成的物品（资源）及其产生的价值赋予代号 A，对在元宇宙内利用数字资源创作而成的物品（资源）及其产生的价值赋予代号 B，通过其流转过程分析可能存在的侵权犯罪风险。（一）从现实世界进入元宇宙时，可能发生侵犯财产所有权、使用权的犯罪A 作为现实世界中创作得到的物品（资源）及价值，对其在现实世界中的占有已具备法律确认或约定俗成的规定，即当非所有权或使用权人占有 A 时，依然能通过清晰的规定明确 A 的归属问题。然而当 A 进入元宇宙后，须知元宇宙通证经济具有匿名交易的特点，则其归属问题并未被明确，因而易发生侵犯财产所有权、使用权的犯罪7。1.当正占有 A 的不是其合法占有者，即非所有权人或使用权人用 A 非法获取经济利益；2.当正占有 A 的是其的合法占有者，但却行使了超越其权利范围的权利，如仅对 A 享有使用权，却作出了转让 A 的行为等；3.当正占有 A 的确是 A 的所有者，但却利用元宇宙通证经济匿名交易的特点作出了减损其他合法占有者权益的行为等。以上三种侵权行为都是先于数字资产在元宇宙中的流转存在的，因此这直接决定了 A 进入元宇宙后各种形态的不合法性。（二）A/B 在元宇宙中流转时，可能发生创作者侵权或被侵权的犯罪在元宇宙里流转的数字资源/价值包含在现实世界被创作而成的（A）和在元宇宙里被创作而成的（B）两种，二者因流转过程所涉及权利的不同而可能产生不同类型侵权犯罪。1.对于 A，其上有著作权和所有权两种不同的权利且可以分属不同主体，当著作权人将作品所有权转移给其他人后，被转移的人即成为该作品的所有权人，但著作权并不会随之转移。如果该所有权人将 A 数字化后以通证的形式在元宇宙中流转，可能会侵犯 A 所作者的著作权。2.对于 B，其侵权犯罪可能有两类，一是可能侵犯已有资产的权利，二是是否可以称得上是数字作品。如情形一：元宇宙用户利用元宇宙中或现实世界中已经存在的资源/价值进行创作，并将创作作品以通证的方式进行流转等情形，是否会侵犯该资源/价值的各项权利。此情形下包括范围极广，在当前元宇宙发展初级阶段已有显现，包括以（2013）二中民初字第 09903 号巨龙之怒游戏侵害王者之剑著作权案件为例的破解、复制源代码侵权即侵害游戏作品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以（2016）京 0108 民初 5764 号、6799 号邓某、陈某被某游戏侵犯肖像权案为例的未经相关权利人许可在游戏中使用了他人享有著作权的卡通人物形象、画面或其他元素；以(2014)海民(知)初字第 26654 号侵犯著作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中，改编金庸小说制作游戏产品侵害著作权人多部作品改编权为例的，游戏基于其他小说、影视作品等人物形象、情节加以改编，侵害原作品作者的改编权案件。情形二：当将元宇宙程序设计为可以让参与者“一键生成”自己的数字作品，那么可能含有参与者人身特点的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是否可以成为参与者的创作作品。（三）通证从元宇宙进入现实世界，可能发生侵犯消费者权益的犯罪这主要是 A/B 以通证形式销售时引起的。可能发生侵犯消费者权益的情形有：1.权益的投机史梓伊：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潜在侵权犯罪形式及侦查对策研究 26 元宇宙通证经济的消费者因通证经济交易的匿名性无法有效区分通证（尤其是 NFT）的发行者和投机者。消费者可以通过持有这一通证换取在元宇宙或者现实世界中的某项权益，类比于演唱会门票可以用于换取听演唱会的权益，而投机者就像演唱会门外的“黄牛”，通过哄抬价格卖假货使消费者权益受侵害。2.通证的投机元宇宙中的参与者可以有多个数字身份和多个数字钱包地址，投机者可以在多个数字身份、多个数字钱包地址之间进行交易来提高通证的价格，营造出该通证具有高流动性、高价值的假象，而一旦消费者买入该通证很可能会面临着通证失去流动性，变成没有价值的一串数据。（四）元宇宙无法为通证经济提供稳定运行环境导致的侵权犯罪当前元宇宙的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大多是由具体经营主体创建的互动性、仿真性、具有一定经济生态的平台。1.这样的元宇宙具备可复制性，同时具有不稳定性。如果彼此类似的元宇宙“携款跑路”，消费者向元宇宙投入的数字资产将会成为一纸空文。2.缺乏统一整体，分属不同经营主体的元宇宙之间缺乏连接性，可能会形成新的垄断。因此在今后较长时间的元宇宙发展过程中，通证经济较难以形成完整循环或者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循环。平台经营者对整个元宇宙的生态有着决定性作用：一方面底层代码的设置决定了元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则，参与者要以此为基础建设和共享；另一方面平台经营者是作为元宇宙的“执法者”，即便元宇宙中有一套规则保障运行和治理，一旦个别参与者有破坏或影响元宇宙的行为，平台经营者可以利用自己的“执法者”身份惩罚参与者或删除参与者在元宇宙中的身份信息，直接与该身份信息相关的数字财产可能会因此消失。二、基于元宇宙通证经济的侵权犯罪特点（一）犯罪黑数高，行为界定模糊1.涉及空间范围广无论是当前元宇宙发展形态，还是元宇宙发展后期形态，都存在涉及空间范围广导致行为界定模糊的问题。元宇宙通证经济当前发展状态下，其侵权犯罪可视为新时代网络犯罪的一种，相关特点与网络涉众型经济犯罪相类似；同时，元宇宙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其应用具有全球化的特点，而未来式元宇宙载体不受限制的特征决定了其多为跨区域、跨境犯罪，侵害面将更为广泛，涉及领域更大。随着涉及地域数量的增多和受害群体的不特定导致的涉众化，且对于相关犯罪行为界定受到不同国家间观念、制度、法律的制约，地域管辖权范围的割裂和元宇宙国界性较弱不仅缩小了犯罪的成本，更加大了侦查的成本和难度。2.缺乏理论准备和制度探讨元宇宙作为很可能出现的新世界，将颠覆人们现今生产生活方式，淡化国家、监管概念，冲击现行法律安排。对元宇宙中产生的“恶”的应对方式，整个世界都尚且缺少理论准备和制度探讨，进而导致以理论及相关制度为依据的侦查活动难以展开。其中可能情形有：（1）客体导致的案件定性难。在元宇宙中，部分涉及刑事犯罪所侵犯的客体与常见的网络犯罪所侵犯的客体有所不同，进而导致对案件难以定性：对于元宇宙中侵犯财产权犯罪，刑法中缺少对其侵犯财产的定义，即是否属于刑法中所保护的财产；即使属于刑法中所保护的财产的，最终案件的定性也可能存在争议。（2）定义导致的案件定性难。部分人认为元宇宙中侵犯的财产归根结底为虚拟货币，虚拟货币部分存在不可流通性和无法替代性，不属于刑法广义上的财产，其行为最终不过是侵犯了一组数据代码，这点在现行刑法中也缺少相应的解释。（3）特性导致的案件定性难。对于元宇宙中的侵犯著作权的犯罪，同样以 NFT 为例，其具有独特且唯一的标识、不可互换性极为适合具有排他性和不可分割性的财产与权益进行标识，元宇宙中部分虚拟财产所具有的客观价值性和普遍流通性及管理可能性势必会对个人财产产生侵害，国家内部及国家间仍缺乏相应制度与其呼应，缺少案例指导。（二）犯罪智能化、专业化1.犯罪行为虚拟化元宇宙中的侵权犯罪基本为非接触式犯罪。区别于传统的接触型犯罪有明确的犯罪现场、犯罪主体、犯罪对象等特点，在元宇宙中的犯罪存在包括时空分离，以不特定人群作为侵害目标的史梓伊：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潜在侵权犯罪形式及侦查对策研究 27 特殊情境。其表现为被害人与犯罪嫌疑人往往没有直接接触，并通常使用远程操控的方式进行犯罪，这不仅扩大了受害群里的覆盖面，更降低了犯罪成本，加大了侦查的难度。2.犯罪信息数据化由于元宇宙本质上是基于区块链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对现实世界进行的虚拟化、数字化，是在共享的基础设施上由众多平台不断融合而成，故而元宇宙中的侵权犯罪发生于庞大复杂的数据系统中，传统侦查技术无法与之相适应。（三）犯罪行为隐蔽性强元宇宙中侵权犯罪隐蔽性强，且侦办过程往往比较主观，导致打击犯罪效率低，社会警示效力差。通证经济是基于区块链技术平台之上的，区块链因其去中心化、匿名性等特征，相较于传统的金融交易方式传播形式更加新颖独到，也为不法分子采取多元化和隐蔽性的手段进行犯罪提供可能，并同步增大扩散面积和补救成本，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可能性急剧升高。且元宇宙通证经济尚处于发展初期，不仅缺乏理论准备和制度探讨，更几乎没有先例可循，加之层出不穷的、隐蔽的犯罪手段和落后的管理系统，对于侦查来说难度更是成指数型暴涨的。（四）犯罪行为涉及面广，具有复合性侵权行为发生时可能同时侵犯多人、多领域权利，且容易涉及相关性较强的其他犯罪。元宇宙多人互联、低延迟的特点使得经济犯罪可同时侵犯多人权益,且具备犯罪时间短,网络痕迹残留少,追踪难度较大的特征;较之互联网,元宇宙用户之间接触途径、方式更丰富,这也意味着被侵权的方式更多,因此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形成原因复杂、管控难度较大。三、公安机关侦查元宇宙通证经济发展过程中侵权犯罪可能面临的困境（一）案件线索获取难1.案件发现难由于元宇宙通证经济领域立法尚不完善，公众对元宇宙中可能发生的侵权犯罪行为了解较少，很难发觉自己的权益受到侵犯，甚至成为犯罪行为的无意帮助者，例如元宇宙非法集资犯罪，普通用户并不能确认对方的信用权限，也没有技术手段去确认，这就使得这类犯罪很难被民众发现并向公安机关举报。对于公安机关来讲，区块链技术以及去中心化的发展趋势进一步削弱了公权力在元宇宙中的监管作用，公权力很难渗透到所有方面，监管盲区会显著增加，这也使得案件发现难度加大。2.元宇宙与现实世界间、各子元宇宙间、现实世界各部门间线索流转不畅目前，公安机关侦查工作主要基于现实，刑事侦查学理论发展和实践经验都很完善，但在新出现的元宇宙领域，现有的理论实践难以直接转化运用，元宇宙各部分在互联的基础上相对独立，侦查线索难以互通，难以形成准确的判断。而且在元宇宙通证经济发展过程中会形成新形式侵权犯罪行为，需要公安机关重新研究侦查策略，现实中，如果公安机关依然使用现有组织架构监管元宇宙领域的话，也会面临这个问题，即各部分之间获取的情报信息难以互通，使得案件发现、侦破难度增大。（二）全面推进侦查难1.作案手段隐蔽性强，全链打击难基于区块链技术形成的元宇宙通政经济，天然具有排他性，每一个小群体便可建立起内部的交易规则，各群体也可建立临时的关联，这使得侵权犯罪手段隐秘、犯罪链条不明朗，公安机关难以整体调查，只能进行局部侦查和打击，使得侦查效率不高。2.作案手段技术性强，侦查工作开展难元宇宙的基础构成技术本身就是高新技术，如 5G 技术，甚至是目前还没有达到了未来技术，如全身感官的 VR 技术，这些技术和设备科技含量很高，犯罪分子需熟练掌握才能运用于犯罪活动，这也使其犯罪手段技术性高，给公安机关侦查工作带来严峻的技术和人员挑战，可以说，如果不组建专门队伍，仅依靠现有的侦查力量很难有效开展侦查工作打击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三）案件证据获取难1.案件内容电子化，易藏难找元宇宙通证经济即可以基于现实货币或数字货币交易，也可以使用虚拟货币作为流通手段，再广义地讲，一些游戏上的数字资产也可以在小范围内自由流通，这使得元宇宙侵权犯罪对象虚拟化、电子化，与之相适应的犯罪手段和犯罪工史梓伊：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潜在侵权犯罪形式及侦查对策研究 28 具也会电子化，犯罪证据遗留少，容易轻易隐藏。2.案件信息数据化，易改难存元宇宙通证经济的交易过程和记录均为线上，侵权犯罪行为留存的案件信息大多为代码数据，容易被犯罪分子轻易更改、删除，使得信息失真，侦查难度加大，甚至有些犯罪分子会估计制造虚假信息，误导侦查方向，这对公安侦查机关提出了更高要求。（四）侦查协作不畅1.跨区域、跨“次元”间侦查部门容易存在壁垒元宇宙通证经济中的侵权犯罪行为可能涉及网络、通信、金融、经济等诸多行业，犯罪地点可能分布在多地，负责这些领域的公安部门包括经侦、刑侦、网安等，部门间配合开展工作效率很难有保证，这就导致在组织架构层面，现有的公安组织架构天然地不适应元宇宙通证经济犯罪侦查，跨区域、跨“次元”侦查难以开展。2.侦查机关与元宇宙经营者难以统一战线其一，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元宇宙概念，自然具有去中心化的特点，其经营者的权限小于目前网络世界经营者，类似于政府管理模式中的“小政府”，经营者自身权限限制了其与公安机关配合侦查的能力；其二，宽松的监管环境更适合元宇宙通证经济的运行模式，减少控制有利于增加元宇宙经营者的收益，这与公安机关侦查工作的要求存在矛盾。这两点导致公安侦查机关与元宇宙经营者难以统一战线，四、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的侵权犯罪侦查模式构建（一）打造专业化侦查队伍，转变传统侦查思维1.推动建立新时代常态化元宇宙专门公安队伍1987 年 9 月 14 日，中国第一封电子邮件从北京发出，拉开了我国启用互联网的序幕，1998年，公安部组建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局，此后，地方公安机关的网安队伍也相继成立。通过中国网警的例子，笔者相信，在元宇宙领域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建立专业的元宇宙领域侦查队伍就是急迫的客观需要了，目前虽然尚不需要，但很有必要做相应的准备，在元宇宙组建阶段即介入公安侦查力量，推动专门化队伍筹备建设工作，以便取得先期优势。2.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人才培养是队伍建设的关键，是队伍综合素质和战斗力的根本保障，元宇宙侵权犯罪侦查工作的开展需要大量的专门人才，可以在广大高校开展元宇宙学科建设，加快元宇宙概念的商业化、实体化进程，培养大量元宇宙相关技术、运营人才，在公安院校开设元宇宙侦查的研究方向，设立相关专业，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培养元宇宙侦查专门人才。3.加强自身技术装备及业务基础建设元宇宙侦查工作涉及众多高新技术，对科技和技术装备的要求极高，在“向科技要警力”的方针下，元宇宙侦查也需要不断更新技术装备，保证对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的有效监管和及时打击。（二）构建信息化侦查模式，拓宽案件线索来源1.鼓励被侵权者报案被侵权者的直接报案是发现违法犯罪行为的最主要方式，在元宇宙领域因为侵权人的技术手段较为隐秘，被侵权人很可能难以发现，这就需要公安机关大力宣传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的相关知识，积极鼓励被侵权人报案，和广大用户一起，共同维护元宇宙生态系统有序运行。2.公安机关主动深挖案件线索在鼓励被侵权人报案的基础上，公安机关也应主动发现、深挖、打击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这一方面是警察职责的必然要求，另一方面，在元宇宙空间去中心化的趋势下，公安机关若不积极作为，就会逐渐被排除到边缘地带，更难接触到元宇宙空间中的核心信息交流，逐渐失去对元宇宙空间的控制能力，而这一能力要重新获取则更难。3.打通部门壁垒，构建信息共享平台十八大以来，我国一直在推进社会综合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在元宇宙侦查领域，这一经验同样值得借鉴。打击元宇宙侵权犯罪活动，不能仅仅依靠公安力量，还需有效推动多部门联防联控，构建元宇宙侦查信息共享平台，打破部门情报信息壁垒，真正加强社会综合治理能力。值得史梓伊：元宇宙中通证经济发展潜在侵权犯罪形式及侦查对策研究 29 一提的是，元宇宙所依赖的区块链技术恰好符合构建这一平台的技术要求，能保证各部门的有效沟通和相对独立，相比网络信息共享平台，这是元宇宙侦查信息共享平台独有的优势。4.探索大数据侦查用于元宇宙侵犯犯罪侦查的可行性大数据侦查是目前新兴的侦查技术，在公安实践中效果很好，突破了传统侦查模式的效率瓶颈，极大丰富了公安机关的侦查策略和手段。在元宇宙侵权犯罪侦查领域，因为其电子化、数据化的特点，笔者认为，大数据侦查会发挥出前所未有的主导作用，有可能成为未来元宇宙侵权犯罪侦查领域最主要的方式。现阶段，应当积极探索其可行性，在此基础上初步研究针对元宇宙侵权犯罪的大数据侦查策略，为未来的实践打下坚实理论基础。（三）线上线下交互侦查元宇宙空间侦查应注重运用综合手段,线上侦查手段无法替代线下侦查，应当线上线下两线开展，因为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依然要依托现实世界中的人员和设备，而线下的侦查策略已经较为成熟，能为元宇宙侦查提供巨大的帮助，线上线下的侦查信息也能相互印证、碰撞分析以便发现更多案件线索。（四）预防和打击犯罪并重刑法的最终目的是预防犯罪，打击犯罪的目的依然是预防犯罪，元宇宙侵权犯罪领域亦然，公安机关要秉持预防和打击犯罪并重的理念，加强对用户的宣传教育工作，提高犯罪实例的警示教育效果，从源头上降低元宇宙侵权犯罪的发生率。同时不断完善专门队伍建设，提高侦查办案本领，坚决有力打击元宇宙侵权犯罪行为，切实维护元宇宙用户的隐私、财产安全。结语通过研究元宇宙视域下的通证经济发展中的侵权风险，在分析相关实践与现有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元宇宙场域对通证经济发展提供的契机，对元宇宙场域下侵权犯罪侦查模式进行构建，目前研究成果为公安机关在元宇宙通证经济发展过程中进行侵权犯罪防治可从：打造专业化侦查队伍、转变传统侦查思维，构建信息化侦查模式、拓宽案件线索来源，线上线下交互侦查，预防和打击犯罪并重四个方面入手，并随着元宇宙世界的创新突破向纵深发展。本项目在理论上为未来侵权犯罪的预防和侦查提供保守可行的路径，以期切实维护新经济形态稳定发展，营造良好的元宇宙社会环境。需要说明的是，目前缺乏元宇宙场域下及其发展中后期的侵权犯罪侦查实践，本研究所构建侦查模式不具备充足的实证条件。元宇宙仍处于高速发展状态，其发展结果仍是未知数。在未来侦查模式建设过程中，需要考虑技术更新、元宇宙概念更新及法律制度更新等问题，还应在跨时空、跨领域等方面的侦查对策进行相应布局，以扬长避短。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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