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视角下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机制_赵欣.pdf

2023年第1期（总第169期）Journal of North Minzu University扎根视角下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机制*赵欣（上海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 200093）摘要：在社区治理过程中，社会组织发挥着重要的协同作用，是承接政府职能转移的载体，同时在提高社区自治能力、满足社区多元化需求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而社会组织如何深度融入社区，并与基层政府和社区居民展开积极互动，推动社区治理能力提升，是一个需要关注的重要问题。围绕社会组织如何有效进入社区治理场域这一问题研究发现，关系嵌入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肇始阶段的前置条件，认知嵌入构成了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结构嵌入促成了新型组织结构形成并实现了治理模式的生产和维持，三者构成了嵌入过程的行动逻辑链条，进而丰富了嵌入概念的亚类和内涵，拓展了嵌入理论的解释边界。关键词：社会组织；社区治理；嵌入；可持续性；扎根理论中图分类号：C9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627（2023）01-0128-12DOI：10.20076/ki.64-1065/G4.2023.01.016收稿日期：2022-11-12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城市社区治理中新兴技术的应用机制研究”（20CSH092）；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工作制度体系研究”（19ZDA144）作者简介：赵欣（1986），女，河北廊坊人，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社会治理、社会工作和应急管理研究。引用格式：赵欣.扎根视角下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机制J.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1）.*注：浙江省海盐县委编办夏倩倩参与了实地调研和调研资料的编码分析工作。一、问题的提出社区治理是国家治理的基础。社区是社会系统的基石，同时也是基层政府、居委会、社会组织、社区居民等社区治理主体共同作用的实践场域。在社区治理过程中，社会组织发挥着重要的协同作用，是承接政府职能转移的载体，同时在提高社区自治能力、满足社区多元化需求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根据 社会组织蓝皮书：中国社会组织报告（2022），截至2021年年底，我国社会组织登记总数超过90万个。2021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 提出，完善社会力量参与基层治理激励政策，创新社区与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社区志愿者、社会慈善资源的联动机制，大力助推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但是在这样的政治势能下，社会组织进入和扎根社区场域仍不如政策所期那样势如破竹，社会组织如何深度融入社区，并且与基层政府和社区居民展开积极互动，推动社区治理能力提升，成为政策制定者和学界共同关注的重要问题。目前学界有关这一问题的研究大多聚焦社会组织与政府关系的探讨，形成了“吸纳”1“嵌入”2“双向嵌入”3“反向嵌入”4等观点，但是社会组织进入社区场域的过程也是其与多元主体展开微妙互动的过程，针对这一问题的研究相对有限。128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行动涉及社会组织与其他治理主体的互动过程和社会组织采取行动策略的过程。前者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三组关系展开。在社会组织与政府的互动关系上，近年来形成了“主导型嵌入”5“互动嵌入”6“半嵌入合作”7“双向嵌入”等主要观点8。在社会组织与居委会的互动关系上，学者认为两者之间存在资源交换的互惠关系9、委托代理关系10、合作关系11或竞合博弈关系12等。在社会组织与社区居民互动关系方面，主要形成了社会组织能促进居民参与公共事务13、增加社区社会资本14和作为居民参与的组织基础15等较为一致的观点。后者的相关研究认为，完善组织自身合法性建构16、利用社区内外部资源17、非正式政治行动策略18、建立合作关系19和环境嵌入20等是社会组织的能动性策略，呈现出游走于国家和社会之间的特点。另外，部分学者认为社会组织已经在采取更加主动的策略，表现为对自主性的争取212223。已有研究从互动性和能动性两个层面对社会组织进入社区治理场域的行动特点和规律展开了深度分析，但是仍有三个方面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一是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所采取的行动策略须放在时间发展序列中进行考量，相关研究仍有可拓展之处；二是对社会组织与其他主体在同一时空复杂互动的实证研究较缺乏，已有观点仍需验证；三是社会组织如何在灵活的行动策略和可持续性间达成平衡，对这一问题的探索仍需深化。嵌入理论由卡尔 波兰尼提出，强调一个事物进入另一个事物的过程24，强调人类活动与周围的制度环境以及社会关系的互动，人类活动会不断嵌入社会关系与结构之中，并不断影响社会结构与社会关系的形成25（7880）。社会组织进入社区涉及两个方面：一是主体进入，社会组织作为社区治理主体之一进入社区多元治理场域，改变着社区治理体系；二是工具进入，社会组织掌握的专业方法可为社区治理提供新的思路，改变社区治理能力，这种进入是一个逐级深入的过程，体现出鲜明的嵌入性。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主要运用扎根理论并结合嵌入理论，分析实地调查和深度访谈材料，借助Nvivo12软件对社会组织工作人员、基层政府、居委会和社区居民的访谈文本进行编码和整合，试图探索社会组织进入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对社会组织行动逻辑变化、复杂互动场景中的行动策略展开分析。二、研究设计（一）研究案例背景及介绍本文以NY社工事务所为案例，探索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选择NY社工事务所主要基于三个原因。一是数据易得性。课题组从NY社工事务所创立之初进行追踪调研，并且已将NY社工事务所发展成为学生实习基地，拥有大量长期参与式观察组织发展、开展项目以及深度访谈机构负责人、工作人员和项目相关方的便利性，积累了大量一手调查资料和深度访谈材料。二是案例可复制性。NY社工事务所是民办非企业单位（下文简称“民非组织”）。截至2020年年底，全国共有社会组织89.4万个，其中民非组织51.1万个，占社会组织总量的57.16%26。民非组织在社会组织中占比较大，是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主体力量，提供社会服务的民非组织也是国家目前大力支持发展的社会组织类型。研究民非组织对于探索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实践过程具有代表性。三是案例具有典型性。NY社工事务所作为民非组织，区别于没有正式登记的社会组织，机构法人没有政府公职人员的从业经历，不具备政府背景，该机构具有草根属性，需要通过提供专业服务获得社会公众和政府的认可。NY社工事务所从创立之初就聚焦社区治理项目，注重社区实践，上与购买社区公共服务的政府相联系，下与社区服务体验者的社区居民相接触。从NY社工事务所的发展速度及媒体曝光度来看，已经获得了大量街镇以及社会公众的认可。因此，该案例可作为研1292023年第1期（总第169期）Journal of North Minzu University究本文核心问题的典型，能很好地体现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NY社工事务所于2015年在上海市J区民政局注册成立，是一家专注深耕社区发展的社会组织。该机构拥有全职员工8名，兼职员工1名。其中，社区管理、社会学硕士2人，社会工作、公共事业管理专业本科2人，中级社工师2人，心理咨询师2人，助理社工师1人。NY社工事务所的核心业务包括三类：发展课题研究、社区能力建设及社区行动实验。在6年内，NY社工事务所在上海市多个街道开发了20多个不同类型的社区发展和社区治理项目，服务了100多个社区，形成了覆盖社区不同年龄群体的多个品牌项目，公开发布了社区参与式发展实务案例集、工具包和指导手册等成果。20182021年，NY社工事务所共承接Y区K街道3个项目：睦邻中心委托管理项目、睦邻楼组项目和一居一品项目。睦邻中心委托管理项目（20182021年）每年的项目经费为35万元，该项目旨在引进专业社会组织力量，通过场馆空间运营和多元化服务打造街区睦邻党建。睦邻楼组项目（20192022年）每年的项目经费为15万元，覆盖街道的25个社区，项目经费用于团队建设、培训、活动策划、技术督导等，该项目旨在深化睦邻家园建设，激发居民自治活力。睦邻楼组项目按照实施周期分为三个阶段：一是睦邻楼组的初探，分片区实验，打造示范楼组和基础楼组；二是睦邻楼组的推广，建成60%以上的“基础型”睦邻楼组和15%的“引领型”睦邻楼组；三是楼组案例的梳理和总结，并且参与Y区睦邻楼组的评选。一居一品项目（20202022年）每年的项目经费为15万元，该项目旨在结合社区公共问题，培育和发展品牌化居民自治项目，营造和睦的邻里社区。这三个社区项目看似彼此独立，但在实施过程中交叉融合、资源共享，共同支撑社区睦邻品牌。本文在探索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行动逻辑时，主要围绕这三个项目展开分析。（二）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课题组通过6个月的密集调查和访谈，收集了NY社工事务所参与社区治理的相关活动记录和项目资料，汇总了社会组织与社区治理多主体（街道办、居委会、居民）互动的文本数据信息。本文的数据资料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对居委会干部、社区居民、社会组织工作人员、社会组织服务中心工作人员进行深度访谈。本研究一共访谈了16名成员，其中社会组织服务中心工作人员1名，居委会干部6名，居民6名，社会组织工作人员3名。二是对社区治理活动的参与式观察和现场访谈。三是社会组织的活动记录、政府的相关政策文件、媒体新闻等二手数据。本研究运用扎根理论和嵌入理论，借助Nvivo12软件对收集到的文本资料进行编码，遵循开放编码、资料分解原则，比较识别概念范畴、主轴编码、资料整合，过程梳理归纳形成主副范畴、选择编码、资料审视和模型构建提炼核心范畴的三级编码程序，呈现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过程，在此基础上以图表形式呈现社会组织参与治理的行动逻辑。依据“理论饱和原则”，对预留的4份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处理，并对收集到的访谈资料独立进行系统性编码，均发现所获得的概念和范畴已包含在研究内，并未产生新的概念及范畴，概念与范畴之间也没有产生新的关系，本研究已达到理论饱和。三、数据分析与模型构建（一）开放式编码本研究首先概念化数据并进行命名，形成不同的范畴或抽象概念类属关系27。依据开放式编码结果，最终提炼出45个初始概念和17个副范畴（见表1）。“行政力量驱动”主要涉及街道和社会组织这两个主体，表现为街道从政策方面对社会组织给予支持，领导个人对社区项目的支持与关注，从而推动项目实施。“发展空间让渡”表现为居委会让渡社区治理空间，接纳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成效互相成就”表现为社区项目的推进给社区带来了有益的改变，有助于居委会推进社区工作。“政绩130互惠”是社会组织与居委会和街道共享项目实施带来的成果。“组织人员在地化”指社会组织采取在社区办公的形式，增进组织与社区之间的实体联系。“专业化工作方法”指社会组织采用专业的社会工作方法实施项目。“多方位资源整合”是社会组织将社区多方资源整合起来保障项目实施的可持续性。“政策意义”指项目实施的政策背景。“实践意义”是项目实施可为社区带来的治理成效。“利益驱动”是基于社区公共利益和居民个体利益推动项目实施。“协商议事”指在社区内形成议事协商的氛围和能力。“项目成果展示”指社会组织通过展示项目实施成果获得社区认同。“项目评估汇报”是街镇监督并组织社会组织汇报项目实施进度。“关系网络”是社工与社区同时建立公务和私人关系。“组织功能”是社会组织借助组织优势进入社区。“优化原有组织”指社会组织对原有的社区组织结构进行优化改良。“培育新生组织”是社会组织推动新社区组织形成，并重塑社区组织结构。表1：开放式编码及其范畴化副范畴行政力量驱动发展空间让渡成效互相成就政绩互惠组织人员在地化专业化工作方法原始资料（初始概念）“领导的意思是党组织服务群众项目出钱没问题，但是必须要有睦邻楼组，要搞自治，领导本身就是搞自治工作出身的。”（领导关注社区自治）“街道党建办主任升为街道副书记，原本自治办的主任兼管党建办，党建和自治就连接起来了，拥有更多的资源，合在一起做睦邻楼组。”（职能整合）“街道就是给政策上的支持，还有购买我们的项目，从口头上承认我们的身份，承认我们的方案，这就是街道给我们的支持了。”（政策支持）“街道通过下达行政命令的方式直接动员居委会，要求必须按照街道的计划，比如开展培训，一个居委会必须要有多少人参加。”（行政动员）“我们这个项目设计了一个导师团，第一次活动，居委会原本根本不上心，没想到做一个睦邻楼组活动，竟然来了20多位导师，导师还会发照片，他们一下子就重视了，居委会就开始知道有一个监督机制在那里。”（监督机制）“接触多了，发现（NY的）ZH老师很体谅我们居委会的忙碌，知道我们最近在做打疫苗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管楼组自治的事情，通过我们介绍，居民与社会组织已经蛮熟悉了，就不用我们花很多精力。”（体谅居委会）“社会组织补充了我们居委会忙不过来的事情、还没有关注到的事情，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如何解决的事情，社会组织在街道的要求下，或是他们自己发挥作用，帮助我们居委会一起解决这类社区问题。”（解决社区问题）“邻里关系变好，对居委会工作的配合程度更高了。”（邻里关系和谐）“通过睦邻楼主平台建设，居委会与居民的关系、居委会自己的工作、其他工作，觉得好像一下子有个润滑剂似的，工作变得很通畅。”（工作顺畅）“我跟你说这睦邻楼组让我现在知道我们楼总算有人管了。”（楼组有人管理）“楼道堆砌物经常会招老鼠、蟑螂，居民很反感，项目推进中，居委会、社会组织和志愿者帮居民清理堆砌物，楼栋环境变整洁，居民很开心。”（改善居住环境）“我给他们做了一个视频，后面这个视频肯定他们街道工作例会上面说到了，得到了街道领导的认可。”（街道认可）“在社区有这么一个场馆，不管它多大，哪怕只有50平方米，社会组织与社区的关系、资源整合都是建立在这个载体上的，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实体，社区不知道你是谁，觉得你是飘的，所以我们选择在社区办公。”（社区办公）“做人员能力建设培训，一是通过上课，二是通过督导。”（社区培训）“每年都会在长周期项目里面去找一些试点，做社区治理实验。”（社区实验）“我们研究梳理出一项成果就会以研讨会的方式发布出来，这就是我们这家社会组织一直在追求的，也是街道党建办希望我们做的。”（社区研讨）“给他们看协商议事的片子，教他们做会议引导的分析，比如里面核心人物是谁，他们有哪些特质，这些都要我们慢慢地引导他们思考。”（会议引导）1312023年第1期（总第169期）Journal of North Minzu University副范畴多方位资源整合政策意义实践意义利益驱动议事协商项目成果展示原始资料（初始概念）“这就是我们社会组织做的事，跟大家链接资源拼团，为居民提供很多方面的资源，再去帮居民筛选一些有公益服务意识的企业和师资。”（公益资源）“所以去年我们在这个项目里面去找的工作单位，给居委会补充了一些共建单位力量。这次活动由上海建四职业培训机构老师（负责用电安全排查）联合立邦漆（负责墙体检测），提供联合公益服务。”（企业资源）“我们把这个方案全部讲到位之后，打动了街道的领导，他们就把原本准备投入其他项目的部分资金放到我们的项目中。”（政府资源）“我现在正在跟H教授，还有居委会Q书记一起筹划一个社区品牌，从不同角度：从专家学者的角度，从社区实践的角度，从社会组织的角度，从社工的角度把社区治理的方法说清楚。”（高校资源）“我们通过组织居民会议培训把有参与意愿的居民组织起来，告诉他们有什么政策，有什么途径，培训一般上午参观、下午专题讲授。”（政策宣传）“根据市委创新社会治理加强基层建设 1+6 文件精神以及区睦邻家园建设要求，从2018年起，以街道为单位，每年打造20%以上 基础型 和5%以上 引领型 睦邻楼组（楼宇）小区（园区）、社区和街区。”（政策背景）“这些楼组长真正激发了楼里居民的参与意识，以后楼里工作也比较好做。”（有益于社区工作）“楼组工作是社区工作的基石，就像翻地，每一块地你真正翻透了的话，以后想种什么都容易，因为土壤质量好，社区氛围就好了。”（社区氛围好）“睦邻楼组文化展有不少实物展示，来这里就像走进自家楼道一样。美丽的招贴画、公告牌，还有居民合影，展现了社区的优美和谐。”（实物宣传）“做楼组要唤醒居民的共同愿景，愿景的唤醒是最难的，就像做楼组建设，我们在开端花了最大的精力，而不是后端，让居民觉得做楼组不是靠形式主义，而是真正地改变家门口环境和生活品质，解决安全问题、邻里矛盾，才能让居民认同这个事情，首先就是愿景的唤醒和共识的达成。”（唤醒愿景）“楼组公约，就是有共同约束，建立共同愿景，达成共识。”（规则意识）“党群睦邻市集，我们只是牵了个头，是其中的1%，99%的成员是各位代表，未来这个事情我们还要持续地跟大家一起做下去。”（利益共融）“双阳路那边小区一栋楼做成了睦邻楼组，楼宇美观整洁，居民关系好，有3家在疫情期间卖掉，哪怕卖得比别人贵，但下家就是更喜欢买。”（个人利益）“开会要有议题，要对各种情况进行征询，然后才能落实。第一个是否要做，大家一致认同要做，才会有下一步。”（协商议题）“由党支部、业委会、物业公司和社区四方构成垃圾分类商议群。”（多主体参与）“不同小组充分讨论、提意见，完了之后，还有不同单位上去陈述，全都讨论完之后，每个小组组长把大家的观点全部写下来。”（分组讨论）“我们要梳理这些项目，形成案例，政府让我们做这个项目，肯定需要我们将做法提炼出来，这些案例其实就是政府想要的成果。”（案例梳理）“我们几乎每月都会组织楼组分享会，将一些楼组的成果进行分享，把一些好的案例分享出来，供大家学习，也让大家提建议。”（楼组案例分享）“睦邻楼组折页要启发楼组长和居民看到别的楼道很好，我们楼道可以怎么做呢，项目怎样推进，让折叠页发挥抛砖引玉的作用。”（宣传折页）续表132副范畴项目评估汇报关系网络组织功能优化原有组织培育新生组织原始资料（初始概念）“我们（街道）每个月会开社会组织例会，是社会组织与我们购买方的例会，主要是解决项目推进中的困难，同时也起到监督作用。”（社会组织例会）“街道还会对项目进行中期评估，社会组织须提交中期自评报告，科室领导审核，中期报告得到认可后才会支付第二阶段费用。项目结束时，社会组织提交结题报告，各科室成立绩效评估组，进行年底绩效评估。”（项目评估）“我们要和居委会书记、主任搞好关系，包括私人关系，因为我们社会组织又不是他们的上级领导，一本正经地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会听，他们的工作任务有很多，要做很多事，楼组项目他们都觉得是比较烦的。”（建立公私关系网络）“我觉得我们这家社会机构可以做的首先是我们有专业的知识，在推动社区治理上有理论、思想、行动和资源支持，比街道和居委会做更有效。”（专业支持）“我觉得我们社会组织不是要迎合街道去做事，而是应该理清这一系列问题的最终诉求，解决最终诉求，这才是居民真正需要的。”（满足居民实际需要）“我们在开展活动的时候会去了解社区原有的居民组织，有些十分活跃，吸纳这些积极分子参与社区治理有利于项目的开展。”（扩展居民组织）“我们建立了楼组公约，楼组基金怎么管起来，要有分工，要有专人管基金。我们后面公布了睦邻楼组的支出，做到 三公开。”（建立楼组公约）“我们一开始将街道分为4个片区，每个片区做了4个典型楼组，后面将有经验的居民聚集在一起建立街区的组织团队，这里面都是有参与意愿的居民，把这些人都召集起来形成大团队。”（街区组织团队）“居委会去年完全是用行政力量、比较刻板的方式推动，做得非常累。所以今年（2022年）让居委会报3名新成员和1名有示范经验的人做导师，组成导师助力团。”（导师助力团）续表注：限于篇幅，对每个初始概念只报告一条语句。（二）主轴编码主轴编码是根据一定的标准将开放编码中得到的概念和范畴进一步提炼和整理归类，并梳理概念与范畴之关系的过程28。通过主轴编码，本文形成了合作关系建立、专业服务关系建立、意义建构、社区公共利益凝聚、项目效果呈现、加入原有治理体系、重塑新型组织结构等7个主范畴，主范畴与副范畴的关系及相关概念见表2。表2：主轴编码与主范畴主范畴合作关系建立专业服务关系建立意义建构副范畴行政力量驱动发展空间让渡成效互相成就政绩互惠组织人员在地化专业化工作方法多方位资源整合政策意义实践意义相关概念领导关注社区自治、职能整合、政策支持、行政动员监督机制、体谅居委会、解决社区问题邻里关系和谐、工作顺畅、楼组有人管理、改善居住环境街道认可社区办公社区培训、社区实验、社区研讨、会议引导公益资源、企业资源、政府资源、高校资源政策宣传、政策背景有益于社区工作、社区氛围好、实物宣传、唤醒愿景、规则意识1332023年第1期（总第169期）Journal of North Minzu University续表（三）选择性编码“选择性编码连接开放编码和主轴编码程序中产生的各范畴，将这些范畴加以整合，构建一个更大的理论解释架构，这个理论架构往往有一个核心范畴。”29本研究将嵌入理论的解释边界拓展到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场域，在嵌入理论相关研究基础上提炼核心范畴，对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进行理论总结。本研究发现，社会组织推进项目首先必须与社区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社会组织利用专业技巧吸引社区成员参与社区治理，获得社区成员的认可与信任，从而与社区建立专业服务关系和合作关系，以此打造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关系网络，使社会组织进入社区具有合法性和自主性，本文将以上两个方面归纳为关系嵌入。其次，社会组织通过传达项目意义、呈现项目效果、凝聚社区共识、形成公共利益的方式获取居民的认可，提高居民的认同感和参与感，奠定社会组织进入社区的行动基础。作为一种行动路线，这些行动逻辑可归纳为认知嵌入。最后，本研究发现，为推进项目的顺利实施，社会组织对原有组织结构进行优化，构建新的组织结构，社会组织在参与社区治理过程中不断加强与社区原有组织的联系，形成多元协同治理格局。因此，本文将加入原有治理体系、重塑新型组织结构两个主范畴归纳为结构嵌入核心范畴（见表3）。关系嵌入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并获得合法性的前提条件，认知嵌入构成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结构嵌入促成了新型组织结构和治理模式的生产和持续。表3：选择性编码表主范畴社区公共利益凝聚项目效果呈现加入原有治理体系重塑新型组织结构副范畴利益驱动议事协商项目成果展示项目评估汇报关系网络组织功能优化原有组织培育新生组织相关概念利益共融、个人利益协商议题、多主体参与、分组讨论案例梳理、楼组案例分享、宣传折页社会组织例会、项目评估建立公私关系网络专业支持、满足居民实际需要扩展居民组织、建立楼组公约街区组织团队、导师助力团核心范畴关系嵌入（前提条件）认知嵌入（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主范畴合作关系建立专业服务关系建立意义建构副范畴行政力量驱动发展空间让渡成效互相成就政绩互惠组织人员在地化专业化工作方法多方位资源整合政策意义实践意义134社区自组织社区居委会街道办社会组织社区居民社区治理多主体关系嵌入合作关系建立专业服务关系建立认知嵌入意义建构社区公共利益凝聚项目效果呈现结构嵌入加入原有治理体系重塑新型组织结构社区前置条件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结构生产与模式维持图1：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框架续表四、研究结论与模型阐释嵌入指一种力量、结构或体系进入另一种力量、结构或体系之中30，嵌入性是社会组织在中国获得生存与发展的重要方式31。对社区来讲，社会组织是外来的、陌生的组织。社会组织进入现有社区治理体系面临重重困难并且承受着多重压力，例如会受到居委会、居民等社区多元治理主体的“凝视”“评价”和“监督”。因此，社会组织需要以实际行动及专业服务来获取社区各类群体的认可，以确保顺利进入社区，形成新型治理模式，这是一套行动逻辑推动进入的过程。行动逻辑主要指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过程所运用的方法与技巧及其行动的规律。通过扎根理论的编码分析，提炼出职能整合、政策支持、社区培训、社区实验、提供展示平台、共同走访、政策宣传、政策背景、利益共融、协商议事等54个相对独立的初始概念，形成合作关系建立、专业服务关系建立、意义建构等7个主范畴，以及关系嵌入、结构嵌入、认知嵌入等3个核心概念。研究发现，社会组织通过关系嵌入、结构嵌入、认知嵌入进入社区治理体系。关系嵌入包括合作关系建立和专业服务关系建立；认知嵌入包括意义建构、社区公共利益凝聚以及项目效果呈现；结构嵌入包括加入原有治理体系及重塑新型组织结构。关系嵌入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前提条件，认知嵌入构成了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结构嵌入促进了新型组织结构生产，使嵌入后形成的治理模式得以维持。在此基础上，构建出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框架（见图1）。核心范畴认知嵌入（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结构嵌入（结构生产与模式维持）主范畴社区公共利益凝聚项目效果呈现加入原有治理体系重塑新型组织结构副范畴利益驱动议事协商项目成果展示项目评估汇报关系网络组织功能优化原有组织培育新生组织1352023年第1期（总第169期）Journal of North Minzu University（一）社会组织进入社区治理场域的行动逻辑链条关系嵌入是指实践主体嵌入与其发生互动的关系网络中，行动主体的行为会受到其所处关系网络的影响，格兰诺维特认为关系网络的建构会影响行为主体的行为，互动频率、亲密程度能反映关系的强弱，关系的强弱直接影响着行为主体的行为32（38）。在研究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行动逻辑时，首先需要关注社会组织为获得社区进场机会，如何与社区建立联系。对于社会组织来说，关系嵌入是其参与社区治理的重要前提条件，只有确保与多元主体建立关系，社会组织才能有效开展社区治理。认知嵌入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的必要条件，它贯穿于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的全过程。社会组织在承接政府项目后，需要进入社区落实项目，这一过程首先涉及关系嵌入，其次涉及合法性获取问题。社会组织的认知嵌入就是社会组织需要获得社区主体（政府、居委会、居民）的认可：政府认同项目实施的成效，愿意与其建立合作关系；居委会愿意支持并协助项目实施；居民肯定社会组织开展的活动和服务质量并愿意参与其中。这是通过专业服务深度嵌入社区治理的过程。嵌入理论认为行动主体的行为会嵌入社会网络之中，结构嵌入强调行为主体的行为会受到社会网络的影响33（32）。对于组织来讲，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将决定组织能否成为社会网络的核心“行动者”，成为具有强大行动优势的主体。社会组织要想持续嵌入，实现深耕社区，必须与社区原有组织建立关系，增强社区原有组织的治理效能，完成社区多元主体认知的重塑，如居委会、业委会、社区自组织等，培育更多的新的自治组织和自治骨干，重构社区原有组织结构。这些由社会组织的嵌入行动优化提升或生产培育出的组织就成为社会组织嵌入社区可持续依靠的力量。关系嵌入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初始阶段的前置条件，认知嵌入为嵌入过程提供了行动基础和行动路线，结构嵌入整合优化了原有组织网络并建构新型社区组织结构，为可持续嵌入提供了结构化保障，使社会组织嵌入后形成的治理模式得以持续。关系嵌入、认知嵌入和结构嵌入构成了社会组织进入并深耕社区治理场域的行动逻辑链条。（二）关系嵌入：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初始阶段的前置条件社会组织大多以承接社区项目的方式参与社区治理，项目的实施可以获得街道提供的行政推动力，但社会组织服务的对象是居民，居民认同与否直接关系到项目效果。同时，社会组织是社区外的力量，居委会在社区内拥有话语权和号召力，可以发动居民参与，因而社会组织须与居委会建立并维护良好关系。从被行政力量驱动到主动让渡空间，社会组织被居委会接纳，社区“破冰”契机出现。社会组织进入社区通常源于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这是行政力量驱动的结果，但是真正进入社区后，有相当数量的居委会最初对外来的社会组织抱有一定的抵触情绪，担心社会组织良莠不齐、进入社区服务时间短暂、退出时机突兀、很少深耕社区或缺乏持续投入，这些会影响社区工作的开展甚至会影响社区的正常秩序，也使社会组织进场时遇到阻力。但同样，也有相当多的居委会认为社会组织的嵌入可以带来丰富的资源及专业服务，调动居民参与，这些居民可以转化为居委会治理社区的资源，这部分居委会往往主动寻求与社会组织的合作，以谋求社区的创新发展。社会组织倾向于将这些社区打造成品牌，带动原本持消极观念的居委会“试水”，这是社区“破冰”的前提。专业服务能力是社会组织获得发展的重要条件，也是获得政府及社区信任的关键要素。政府选择社会组织的标准之一是社会组织过去完成项目的成效，居委会选择社会组织的依据是该社会组织能否帮助其开展社区工作、提高工作效率或解决社区问题，这些都与社会组织的专业能力密切相关。社会组织能否在参与社区治理之初展现自身的专业性，获得政府、居委会及居民的初步信任，会影响到后期项目能否获得居委会的协助配合和居民的参与，也关系到政府介入监督的频率。社会组织适时补位，与居委会和街镇互相成就、互惠共赢成为一种共同愿景。随着嵌入行动的136初步推进，社会组织与居委会的合作、互动更加频繁，彼此之间能否形成互惠共赢的治理共同体，关系到项目后续能否顺利开展。实现关系嵌入是社会组织进入社区初始阶段首先需要完成的行动。对于社区而言，社会组织一方面为社区带来了外部资源，对于居委会在工作中无暇顾及的居民多元化需求，社会组织可以进行补位，丰富社区公共服务供给；另一方面，社会组织通过活动激发社区内生动力，解决公共问题，塑造公共精神，为社区治理培育新的积极分子；与此同时，当社会组织活动成果获得居民认可、各级领导肯定时，居委会和街镇工作同样会受到褒奖，社会组织和居委会以及街镇具有了治理共同体的伙伴关系，以此为契机，居委会和街镇也会更愿意协助社会组织开展活动，这对项目获得支持力度、资源多寡及最终效果有较大的影响。（三）认知嵌入：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行动基础和行动主线高频率意义建构使社会组织项目成为居民认知与政府政策之间“框架沟通”的中介。意义建构包括政策意义和实践意义。社会组织与居民互动时会先将项目的实施背景告知居民，包括区级政府或者街道层面制定的政策、实施的项目、政府提供的资源和政府希望达到的成效。通过政策宣传，不仅可以消除居民的顾虑，增强居民对社会组织行动的认同感，也可以让居民更了解政府的服务理念，切实感受到党和政府对居民的关心，增强居民的认同感。以社区需求为切入点逐渐嵌入社区，在满足居民需求和政府期待的同时，社会组织的嵌入行动具有了行政支持和社会支持，具备了深度扎根社区的基础。社会组织积极开展社区活动与服务，发动更多居民参与社区治理。居民在参与过程中，感受社会组织给社区带来的改变，逐渐接受社会组织带来的新理念，对社会组织的态度由排斥、质疑转变为接受、认可，带动更多社区居民从旁观者走向参与者，形成良性循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行动基础得以夯实。治理成果展现方式影响行动路线。项目的实施效果是社会组织赢得居民、居委会及街道认可的关键因素，是社会组织嵌入社区始终都会关注并投入精力的重要事务，围绕该事务，社会组织形成了一套行动主线：在项目中期阶段召开推进会，展现前一阶段项目实施的成果，并邀请居委会、居民代表及街道领导参会讨论项目的实施成效，交流工作方法，探讨并解决项目推进中遇到的难题；项目结束阶段，社会组织一般会形成案例集并召开研讨会，汇报项目成效，邀请高校专家和街道领导点评。这套行动路线可让居民了解项目的进展情况以及可能遇到的问题，建立正向激励，提升居民感受度和效能感，为基层政府提供监督和管理的直接平台，增强政府对社会组织的信任。（四）结构嵌入：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治理的新型组织结构生产和模式维持实际上，社会组织嵌入社区是以社工进入社区开展服务为表现形式的，一方面，社工往往通过个体身份与居委会或居民共情、分享个人经验的方式拉近社工个体与居委会和居民的距离，建立个体关系网络；另一方面，社工以专业服务者身份在服务输出过程中获得居委会和居民对其专业技能和专业知识的认可，当个体因私关系和服务因公关系建立后，社会组织成为社区治理结构的一部分。社会组织促进社区多元主体治理能力和治理结构优化，并且培育出社区自组织，是持续嵌入社区的重要保障和支撑。每个居民区原本都有社区自组织，如自娱自乐的趣缘型自组织、互助公益型自组织、协商议事型自组织等，但这些自组织一般结构松散，并且缺乏内部管理。社工将这些自组织资源整合起来纳入社区治理体系，帮助自组织健全体系和机制，通过培训提升能力，在长期互动“框架”概念来源于戈夫曼对总体制度和日常生活的话语分析，认为对情境的定义并非完全在互动秩序中建构出来，而是按照支配所有社会事件的组织原则以及大众对这些社会事件的主观介入共同建构起来的。框架沟通即两个或两个以上在意识上等同而在结构上不相连的、有关某一特定问题或事项的框架的联结。Snow，David A.and E.Burke Rochford，Jr.，Steven K.Worden，andRobert D.Benford.Frame Alignment Processes，Micro Mobilization，and Movement ParticipationJ.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1986（51）.1372023年第1期（总第169期）Journal of North Minzu University中，这些成长后的自组织与社会组织可以形成伙伴关系。另外，社会组织通过社区自治活动增加社会组织与居民、居委会与居民、居民与居民之间的互动频率，吸引更多的居民参与社区治理，推动新的居民自组织生成，这些由社会组织培育而成的社区自组织既是社会组织深度参与社区治理的成果，也是社会组织持续嵌入社区可以依靠的力量。社会组织通过公私关系网络建立、对社区分散资源的整合及对社区自治力量的培育，加入、优化和重塑了社区治理体系，并且提升了社区治理能力，同时也赢得了持续深度扎根社区的支持力量。社会组织嵌入行动所产生的影响以社区多元主体的惯习、互动关系、公共精神和认知观念的方式长久地沉淀下来，通过新型组织结构的生产固化下来，从而持续影响社区治理。这些影响超越了社会组织项目实施的周期，在社区内形成了新的治理模式。参考文献1 康晓光，韩恒.行政吸纳社会当前中国大陆国家与社会关系再研究J.中国社会科学（英文版），2007（2）.2 刘鹏.从分类控制走向嵌入型监管：地方政府社会组织管理政策创新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1（5）.3 纪莺莺.从“双向嵌入”到“双向赋权”：以N市社区社会组织为例兼论当代中国国家与社会关系的重构J.浙江学刊，2017（1）.4 管兵.竞争性与反向嵌入性：政府购买服务与社会组织发展J.公共管理学报，2015（3）.5 罗艳，刘杰.政府主导型嵌入：政府与社会组织的互动关系转变研究基于H市信息化居家养老服务项目的经验分析J.中国行政管理，2019（7）.6 吉鹏.购买服务背景下政府与社会组织的互动嵌入：行为过程、负面效应及优化路径J.求实，2019（1）.7 冷向明，张津.半嵌入性合作：社会组织发展策略的一种新诠释以W市C社会组织为例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9（3）.8 王名，张雪.双向嵌入：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自主性的一个分析框架J.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9 赵秀梅.基层治理中的国家社会关系对一个参与社区公共服务的NGO的考察J.开放时代，2008（4）.10 郑晓茹.城市社区项目制治理的行动框架、逻辑与范畴研究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5）.11 宋雄伟.社会组织参与城市社区治理的制度环境与行动策略J.江苏社会科学，2019（2）.12 曾凡木.耦合与脱耦的平衡：社会组织进社区的实践策略J.中国行政管理，2017（6）.13 吴结兵，沈台凤.社会组织促进居民主动参与社会治理研究J.管理世界，2015（8）.14 刘祖云，彭灵灵.社区社会组织与非户籍常住人口的社会融入基于Z市S社区的个案研究J.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12）.15 张紧跟，李梦宸.组织化有序参与：扩展公民参与的新思路J.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4）.16 王杨.社会组织在社区治理中的合法化路径与策略基于北京市一个草根社会组织的个案研究J.中州学刊，2018（12）.17 赵秀梅.中国NGO对政府的策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