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及其网络...构演变——基于技术关联视角_庞玉萍.pdf

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及其网络结构演变 基于技术关联视角庞玉萍，焦淑焕（郑州大学 商学院，郑州）摘要：基于技术关联视角研究郑洛都市圈城市间经济联系及其网络结构演变特征。选取 年、年和 年 个时间截面，以郑洛都市圈 个地级市为研究对象，用技术关联修正的引力模型测度城市间经济联系强度，用社会网络分析法探究空间网络结构演变态势。结果表明：年，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强度逐步提升，但整体水平仍较低，空间结构由以郑州为中心的“核心边缘”型演变为多节点的“六边形”网络结构；网络密度逐步增强，郑州、洛阳始终处于网络中心和枢纽地位，济源、三门峡、开封处于网络边缘地位；网络凝聚力显著增强，形成南北向带状分布的 个子群。关 键 词：技术关联；修正引力模型；社会网络分析；郑洛都市圈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作者简介：庞玉萍（），女，河南洛阳市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区域发展研究，（）。引言河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强化郑州都市圈和洛阳都市圈联动”。推动郑州都市圈和洛阳都市圈（以下简称“郑洛都市圈”）联动发展，发挥双城经济圈集聚效应，对于中原城市群乃至中部地区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空间联系是经济地理等学科研究的重要内容。国外对空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研究相对较早，并引入引力模型。国内从 世纪末开始用引力模型分析区域及全国城市体系 的空间联系网络，随后众多学者从质量、地理距离、引力系数等不同角度对传统引力模型进行修正，探讨城市群空间联系格局。就数据来源而言，研究多采用交通流数据以及表征城市规模的、人口等数据；随着大数据的出现，一些学者开始用信息流或综合交通信息流等数据。就研究方法而言，除引力模型外，也有利用社会网络分析等方法探讨网络结构特征。研究区域范围包括省域、城市群、经济区、经济带等不同尺度。已有研究丰富了空间联系相关理论和实证分析，同时也存在一些遗憾和不足。基于交通流、信息流数据的研究较多，而从技术关联视角开展的研究较少；仅用某一年截面数据的研究较多，而利用多年数据研究演变过程的较少；对中原城市群、中原经济区的研究较多，而对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的研究较少。基于此，本研究选取 年、年和 年 个时间截面，以郑洛都市圈 个地级市作为研究区域，基于技术关联视角对传统引力模型进行修正，测度郑洛都市圈城市间经济联系强度，并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刻画其空间结构演变特征，为郑洛都市圈产业规划、交通规划及产业链空间布局等提供政策启示。研究区域、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研究区域以郑州都市圈和洛阳都市圈为研究区域（图）。根据郑州大都市区空间规划（年）和郑州都市圈交通一体化发展规划（年），郑州都市圈范围包括郑州、开封、新乡、焦作、许昌 个市域。根据洛阳都市圈发展规划（），洛阳都市圈范围包括洛阳和济源全域，焦作的孟州市，平顶山的汝州市和鲁山县，三门峡的义马市、渑池县和卢氏县。图 郑洛都市圈规划范围 第 卷 第 期 年 月地域研究与开发 数据来源由于县级层面数据缺失较多，本研究采用郑州、开封、新乡、焦作、许昌、洛阳、济源、平顶山、三门峡 个市域层面数据。城市人口、及产业就业数据来源于 年、年和 年的河南统计年鉴，其中 数据换算为以 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数据。计算城市间直线距离的城市经纬度数据来源于百度地图应用程序接口（，）开放平台。研究方法 修正引力模型。首次将万有引力定律应用到城市相互作用关系的测度中，用人口规模与距离的比值来衡量城市间相互作用的程度。发现经济联系强度同城市的人口成正比、同城市之间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为城市间经济联系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王德忠等在国内最早使用引力模型研究城市间经济联系，构建的引力模型为：。式中：为，两城市间的经济联系强度；，分别为，两城市的人口数量；，分别为，两城市的地区生产总值；为，两城市间的空间距离。式中的 和 都是测度城市规模的绝对指标，城市间引力主要受城市规模大小的影响，而城市间产业联系并未在模型中得以反映。因此，用“城市间技术关联”替代“城市人口”指标，构建修正的引力模型。表达式为：。式中：为，两城市间技术关联。技术关联。技术关联是演化经济地理学中的重要概念，是“认知邻近”在产业产品层面的表现，具体含义指两个产业或产品在生产技术、管理机制、生产要素、基础设施等方面的相似性。演化经济地理学认为，只有两个经济主体具有认知邻近，各种“流”形成的空间联系才可能产生有效的溢出效应。认知邻近内涵丰富且难以测量，所以用“技术关联”作为其代理变量。本研究将技术关联的概念由产业产品层面拓展至城市层面。城市间技术关联计算的原理是：如果两个城市在相同的产业上具有相对比较优势，则具有相似的产业结构基础，在产业上存在技术关联。两个城市拥有相同的比较优势产业越多，则技术关联性越强。利用共存分析法，对“城市技术关联”进行计算。先通过测算区位熵找出城市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产业，进而计算共现概率，计算公式为：（）（）；，。式中：为，两城市间技术关联；为 产业在，两个城市同时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概率；，分别为 产业在，城市的相对比较优势；为 产业在 城市的区位熵。社会网络分析法。社会网络分析法可以探索城市间经济联系的网络结构特征，通常从网络密度、网络中心性、凝聚子群 个方面进行分析。网络密度。网络密度是指网络中各节点相互联系的紧密程度，是节点实际关系数量与理论最大关系值的比值，反映城市节点在网络中获取资源的能力以及相对开放程度。网络中心性。网络中心性指标不仅可以反映网络整体的中心化程度，而且可以体现各个节点的中心化。在网络中，处于中心位置的节点更具有影响力，更易获得资源和信息。通常采用程度中心度、接近中心度、中介中心度 个指标进行测度。凝聚子群。凝聚子群是指节点的子集合，位于子集合内的节点具有相对紧密的关系。凝聚子群密度反映子群内部节点间联系的相对紧密程度。经济联系强度及网络结构演变分析 经济联系强度演变分析 经济联系强度总体格局演变分析。基于修正引力模型计算得到经济联系矩阵，将经济联系强度划分为 个等级，利用 进行可视化表达（图）。年、年和 年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强度均值分别为，区域经济联系强度逐步提高。但是，城市间的经济联系仍以级、级轴线为主，说明区域整体经济联系水平仍然较低。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空间结构由单中心的“核心 边缘”型演变为多节点的“六边形”网络结构。郑州作为中心城市，始终与其他城市保持较强的经济联系；洛阳的副中心地位逐步凸显；新乡、焦作、平顶山、许昌等与郑州、洛阳的经济联系加强，同时相互间的联系也在增强；开封与除郑州、新乡外的其他城市的联系并不紧密；三门峡和济源由于区位或经济总量原因，与其他城市的联系较弱。修正引力模型与传统引力模型结果对比分析。基于传统引力模型计算经济联系矩阵，利用 对结果进行可视化表达（图）。对比图 和图 可以看出，基于传统引力模型计算的结果呈现出城市规模较大的城市（如郑州）具有较强的城市间经济联系，而规模较小的城市（如新乡、焦作、许昌等）之间以及三门峡与洛阳、郑州之间经济联系并不突出，但这些联系在修正的引力模型中得到了更好的呈现。另外，传统引力模型下呈现的仍是单中心地域结构，未能显示出其多节点网络结构的特征。由此可见，基于技术关联的修正引力模型较传统引力模型更能全面、客观地反映区域经济联系强度和演化特征。地域研究与开发第 卷图 基于修正引力模型的经济联系强度 图 基于传统引力模型的经济联系强度 网络结构演变分析为满足社会网络分析所需关系数据的条件，遵循保留有效信息和可比性原则，选取 为阈值，运用 软件将 年、年和 年标准化经济联系矩阵转换为二值（）矩阵，从网络密度、网络中心性、凝聚子群 个方面进行网络结构演变分析。网络密度。年、年和 年都市圈网络密度值分别为 ，网络紧密度逐步提高，说明城市间经济联系增强，城市节点可以在网络中获取更多资源。但是，与发达城市群网络密度相比（如长三角城市群 年为 ），郑洛都市圈网络密度仍处于中等水平，需进一步加强。网络中心性。从程度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 个方面对网络中心性进行测算（表），分析网络整体的中心化程度和各个节点中心性的演变。网络整体中心化程度演变。年郑洛都市圈程度中心度均值由 上升至 ，说明整体上各城市间的直接联系增加；接近中心度均值由 上升至，说明城市间经济联系路径缩短，呈现出趋强的整体连接性；中介中心度由 下降至 ，说明城市间联系需经中介节点的程度在降低，即城市间直接联系增加。节点城市中心化程度演变。年郑州、洛阳的程度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稳居前两名，说明这两个城市是都市圈内经济中心，处于网络枢纽地位，具有较强的辐射和支配能力。济源、三门峡、开封的城市中心性指标始终位居最后 名，说明这 个城市处于网络边缘地位，受其他城市的辐射和支配。平顶山、许昌、新乡、焦作处于网络次级节点地位。表 郑洛都市圈城市中心性指标 城市程度中心度 年 年 年排序接近中心度 年 年 年排序中介中心度 年 年 年排序郑州 洛阳 平顶山 许昌 新乡 焦作 开封 三门峡 济源 均值 说明：排序均是根据 年数据 凝聚子群。利用 软件中的 算法对 年、年和 年郑洛都市圈 个地级市进行凝聚子群划分（图），并测算凝聚子群密度。年、年和年郑洛都市圈网络凝聚子群密度均 第 期庞玉萍，等：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及其网络结构演变图 郑洛都市圈凝聚子群演变 值分别为，说明区域经济凝聚力逐渐增强。年都市圈凝聚子群不断变化，年呈现出明显的南北向带状分布的 个子群：郑州、焦作、平顶山形成子群，新乡、开封、许昌形成子群，洛阳、济源、三门峡形成子群。都市圈整体空间联系呈现出较明显的规律性和层次性，而且没有孤立的城市，说明各城市逐步融入网络，成为网络中的节点，郑洛都市圈空间网络结构初步形成。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开封、许昌与郑州虽然地理邻近，但从技术关联视角看，两城市与郑州在经济上的联系并不紧密。开封、许昌、新乡在 年凝聚为 个子群（子群），可能是因为三者间具有比较相似的优势产业，如农业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进一步探究。结论、建议与讨论 结论 年郑洛都市圈城市间经济联系强度逐步提高，但整体水平仍较低。空间结构由以郑州为中心的“核心边缘”型逐渐演变为多节点的“六边形”网络结构。基于技术关联的修正引力模型能较准确地刻画经济联系的演变特征。郑洛都市圈经济联系网络密度逐步提高，城市间相互联系和相互合作能力逐步增强。郑州、洛阳始终是网络中的核心城市，平顶山、许昌、新乡、焦作是网络次等级节点，济源、三门峡、开封始终处于网络的边缘地位。郑洛都市圈凝聚子群密度逐步提高，区域经济凝聚力增强。都市圈凝聚子群不断演变，年形成明显的南北向带状分布的 个子群。建议在构建都市圈交通一体化的基础上，应更加重视都市圈在企业与产业层面的经济联系。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动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为行动指南，统筹规划郑洛都市圈产业（链）集群发展。围绕郑州电子信息集群、洛阳装备制造产业集群，各城市利用自身禀赋资源，找准在都市圈产业链中的定位，积极融入产业集群，融入城市网络，分工协同发展，最大程度地利用产业集群和网络集聚优势。进一步加强郑州、洛阳两城市间的联系，打造中部地区科技创新、经济发展的制高点。发挥郑州科技人才及枢纽地位的优势，发挥洛阳工业遗产、高端制造及研发优势，以郑洛新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为依托，推动城市间协同创新，构建区域创新制高点。同时，重视次级节点平顶山、许昌、焦作等的发展，抓住数字经济发展的机遇，对其传统工业进行转型升级。重视区域外资产的利用。都市圈不是封闭系统，改善营商环境，积极承接东部地区产业转移，促使都市圈城市产业嵌入全国乃至全球生产网络中。同时，抓住国家级实验室调整和大学、研究所设立分支机构的机会，促成其在郑州、洛阳落地，扩充和优化本地知识库，开辟未来产业发展新赛道。讨论基于技术关联视角的空间联系分析，能够比较准确地刻画现实情况。但是，技术关联视角仅是微观视角，没有考虑城市间的其他邻近性，最新的研究尝试从多维邻近性展开。另外，演化经济地理学理论强调技术溢出、集聚效应存在于具有技术关联的产业企业间，而较强的技术关联意味着相似的生产要素和产业结构。那么，如何处理集聚效应与产业结构雷同、同质化竞争之间的矛盾，需要理论上的进一步探究。参考文献：，：，：，（）：，（）：，（）：王德忠，庄仁兴 区域经济联系定量分析初探：以上海与苏锡常地区经济联系为例 地理科学，（）：地域研究与开发第 卷 周一星，胡智勇 从航空运输看中国城市体系的空间网络结构 地理研究，（）：顾朝林，庞海峰 基于重力模型的中国城市体系空间联系与层域划分 地理研究，（）：劳昕，沈体雁，杨洋，等 长江中游城市群经济联系测度研究：基于引力模型的社会网络分析 城市发展研究，（）：彭芳梅 粤港澳大湾区及周边城市经济空间联系与空间结构：基于改进引力模型与社会网络分析的实证分析 经济地理，（）：于谨凯，马健秋 山东半岛城市群经济联系空间格局演变研究 地理科学，（）：刘强，杨东 高铁网络对西北城市旅游经济联系的空间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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