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_韦志民.pdf

25Vol.34 2022 No.4学报JOURNAL OF GUANGXI VOCATIONAL NORMAL UNIVERSITY一、文献综述2020年，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门联合印发 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 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2020 226号），这是我国供应链金融的纲领性文件，为供应链金融的规范发展奠定了基础。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更是首次单独提及“创新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供应链金融已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在区块链技术的数据不可篡改、加密安全等特性的赋能下，传统供应链金融中的信息孤岛难题得到了缓解1，“区块链+供应链金融”将会引领金融模式创新2。如蚂蚁双链通、中企云链云信、工商银行e信、农业银行e链贷等都属于“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该模式突破了传统的应收账款融资业务中银行因难以把控供应链末端的风险而只愿意为一级供应商放贷的难点3。“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通过区块链技术研发的可多级拆分流转的电子债权凭证，实现了将核心企业的信用穿透至供应链末端，使得供应链末端大量长尾客户也能够凭借核心企业的信用享受普惠金融4。特别是当上链企业信息量达到一定量级，区块链的共识机制就可以使得企业信息逼近于真实，进而降低银行风险5-6。很多学者从博弈视角深入研究了“区块链+供【基金项目】2022年度广西高校中青年教师科研基础能力提升项目“双碳目标下供应链金融支持广西汽车产业低碳发展的路径”（2022KY0892）。【作者简介】韦志民，广西职业师范学院经济与贸易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供应链金融、金融科技。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韦志民【摘 要】文章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分析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各个参与主体的演化博弈行为，并实证研究政府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的作用。研究表明：政府参与下核心企业的还款概率、供应商守信概率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概率，银行放贷的动力和期望收益也会更大；政府参与下供应商的总收益、核心企业的总收益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总收益。总的来看，政府参与下的博弈均衡效果优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情况，实证结果表明政府政策的中介传输作用使得供应链金融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效果更为显著。政府相关部门要完善监管、惩戒、激励等机制，推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不断创新发展。【关键词】供应链金融；区块链；演化博弈【中图分类号】F8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9279（2022）04-0025-09doi：10.3969/j.issn.2096-9279.2022.04.00426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探索该模式中各方参与主体如何做出最优均衡决策。张路论证了区块链对供应链金融的驱动作用7。邓爱民等研究了区块链智能合约技术对传统供应链保理业务博弈主体决策行为的优化影响8。杨宏志等研究发现供应链金融融资平台引入区块链后将会降低企业违约概率，增加博弈各方收益9。唐丹等对比分析了区块链债转平台模式与传统供应链融资模式，论证了区块链债转平台模式对降低融资企业成本、提高金融机构收益、促进核心企业资金周转等方面具有很大促进作用10。虽然学术界已经从理论上论证了区块链技术对供应链金融的促进作用，但是由于信息数据获取成本高、信息交换效率低，“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实际应用仍处于摸索阶段。根据钟钛昕的研究，市场上真正采用区块链技术开展供应链金融业务的企业不多11。而且在实际业务开展过程中，核心企业自身资金充足等因素导致其参与度不高12-13。为此，各地政府纷纷出台支持政策措施推动供应链金融发展。例如，2021年2月山东省发布了全国首个推动供应链金融发展的系统性财政政策关于强化财政金融政策融合促进供应链金融发展的通知，2021年4月浙江省出台了 关于深化供应链金融服务促进产业链资金链畅通的通知，2021年5月湖南省出台了 关于促进湖南省供应链金融规范发展的若干措施 等。一些学者研究发现，政府财政奖补、政府风险补偿等政府增信措施可以有效解决中小企业的融资难题14-17；政府的扶持政策有助于供应链金融的发展18。然而，已有研究大多是基于传统供应链金融业务的探讨。在区块链技术赋能下，厘清政府参与对供应链金融各参与主体博弈关系的动态影响，才能充分发挥政府的作用，促进供应链金融加快创新发展，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为了解政府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的作用，本文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分析了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各个参与主体的演化博弈行为，并结合实证研究结果提出相关建议。二、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介绍金融科技时代，供应链金融的发展已经从传统的线下模式转变为线上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该模式的运作情况如下：首先，由合作银行给核心企业及其链属企业设置一个整体管控授信额度，核心企业根据其上游供应商名单出具一个白名单，只要在白名单范围内便可以自由分割使用这个额度；其次，核心企业进行确权担保；最后，核心企业就可以通过平台签发电子债权凭证向供应商支付货款。一级供应商收到电子债权凭证后，可以选择持有到期兑付；也可以选择向下流转，继续用于支付其下一级供应商的货款；也可以在平台上传合同发票申请融资，银行收到指令后就会立即放款。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区块链等技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传统供应链金融中因信息孤岛所导致的风控难题。但是，在实践中核心企业往往因为自身资金充足等因素导致其市场参与度不高，“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尚未实现大规模发展。在现阶段供应链金融创新市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政府在推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发展中的作用更加突出，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不断完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近年来，央行一直致力于全国范围内的应收账款融资平台、小微企业动产担保统一登记平台、供应链票据平台的建设，特别是鼓励国有企业利用区块链技术搭建供应链金融平台，有效地推动了供应链金融业务的线上化发展。工商、质监、税务和公安等政府部门也积极参与银行、保险、担保等金融机构的信息共享机制建设，为供应链金融业务提供企业数据信息，有效提高了供应链金融的信贷审批效率。二是通过财税奖补措施发挥政府引导作用，充分调动核心企业及相关主体参与供应链金融业务的积极性。当前各地方政府对供应链金融的财税27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奖补措施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对核心企业的确权担保进行奖励补贴，如2021年2月山东省出台的关于强化财政金融政策融合促进供应链金融发展的通知，明确提出对平台内应收账款确权金额同比增速前20名的“白名单”内核心企业，按照应收账款确权融资金额的0.05%给予省级财政奖励。第二种是对中小企业的融资成本进行补贴，如2020年12月广西壮族自治区出台的 自治区汽车及机械产业供应链金融贷款贴息实施方案，明确指出自治区统筹5 000万元，对合作银行向汽车及机械产业企业发放的供应链金融贷款按1%比例给予贴息。第三种是对银行的风险补偿，如2021年5月湖南省出台的 关于促进湖南省供应链金融规范发展的若干措施，明确指出在信贷风险补偿方面对供应链金融予以重点倾斜。三是完善供应链金融监管规则，为“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发展营造良好的法治环境。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赋能，颠覆了传统供应链金融的业务模式，也给供应链金融监管带来新的挑战。但是，自2020年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门发布 关于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 支持供应链产业链稳定循环和优化升级的意见 以后，国家对供应链金融牌照经营范围、业务合规管理等的监管越来越严格，虚假订单、虚假合同、重复融资等供应链金融欺骗现象明显减少，供应链金融发展环境也日益法治化。三、演化博弈模型（一）模型假设和参数说明“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得益于区块链智能合约技术赋能，只要核心企业累计签发的电子债权凭证总额不超过整体管控授信额度，银行就愿意为单次申请融资的供应商提供单张电子债权凭证的全额放款，即不存在应收账款质押率8。假设供应商持有一张金额为L的应收账款电子债权凭证申请融资，即可获得贷款金额L，应收账款债权也从供应商转移到银行。银行收取的贷款利率为r0，银行的无风险利率（存款利率）为rf。供应商虽然需要支付额外的银行利息，但是获得融资后投入再生产的收益率为r1（r1r0）。同时，这也缓解了核心企业的应付账款的账期，核心企业可将这笔资金进行再投资，投资的收益率为r2。贷款到期时，核心企业再按照规定偿还银行。假设供应商和核心企业都是有限理性决策者，依据效用最大化进行决策。双方的博弈策略是：供应商可以选择守信或者违约，核心企业可以选择还款或者不还款。如果供应商守信、核心企业还款，供应链协同运作良好，供应商可以从供应链获得额外收益w1，核心企业可以从供应链获得额外收益w2。但是，核心企业也可能因为再投资的额外利益而选择不还款，供应商也可能存在诈骗或因经营不善而导致违约。由于区块链技术的不可篡改等特性，某一方一旦出现违约，将会永久记录在企业的信用史上。因此，在区块链赋能下，供应商的违约成本N和核心企业的违约成本M都可以是接近于无穷大的数9。此外，当供应商存在诈骗或因经营不善而导致违约时，银行就会向核心企业追款，此时核心企业能享受的再投资收益比例仅为。供应商的守信概率为p1，核心企业还款的概率为p2。供应商申请融资的所有流程全部在线上操作，由此而降低交易成本和提高融资效率所带来的额外收益为e，核心企业因信用的逐级传递而带来的额外收益为E。同时，该模式下还可利用区块链技术设计激励机制，只要守信还款即可获得激励G11。此外，核心企业、供应商以及银行都需要缴纳技术维护服务费c。在政府参与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行模式中，政府主要通过对核心企业的确权担保进行奖励补贴、对供应商的融资成本进行补贴、对银行的风险进行补偿等三种措施推动供应链金融的发展。假设政府对供应商融资成本的贴息比例为融资金额的rt，政府对核心企业进行确权担保的奖励比例为确权金额的ru，当核心企业不还款时政府对银行的风险补偿为rb。具体参数如表1所示。28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二）无政府参与时的演化博弈模型笔者根据前文对各变量的定义，得到无政府参与时“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下各方的收益矩阵，如表2所示。供应商的博弈策略为选择守信或者违约。当供应商选择守信时的期望收益为：E1=p2L()r1r0+w1+G+ec+()1p2L()r1r0L+G+ec（1）当供应商选择违约时的期望收益为：E2=p2L()1+r1+ecN+()1p2Lr1+ecN（2）核心企业的博弈策略为选择还款或者不还款。当核心企业选择还款时的期望收益为：E3=p1Lr2+w2+G+Ec+()1p1Lr2+G+Ec（3）当核心企业选择不还款时的期望收益为：E4=p1L()1+r2+EcM+()1p1L()1+r2+EcM（4）银行的期望收益为：E5=p1p2L()r0rfc+p1(1p2)L()r0rfc+()1p1p2Lrfc+()1p1(1p2)L()1+rfc（5）供应商、核心企业和银行都是有限理性决策者，依据效用最大化进行决策。也就是说，只有供应商选择守信时的收益大于违约时的收益，供应商才会选择守信()E1E2；只有核心企业选择还款时的收益大于不还款时的收益，核心企业才会选择还款()E3E4；银行追求利润最大化（E50恒成立）。整理可得p2L()1+r0GNw1，p1L()1+r2r2GML()r2r2+w2，表2无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合作博弈收益矩阵合作博弈供应商守信p1违约1p1核心企业还款p2Lr2+w2+G+EcL()r1r0+w1+G+ecL()r0rfcLr2+G+EcL()1+r1+ecNLrfc不还款1p2L()1+r2+EcML()r1r0L+G+ecL()r0rfcL()1+r2+EcMLr1+ecNL()1+rfc表1参数说明参数分类合作博弈区块链技术应用政府参与参数符号Lr0rfr1r2w1w2NMeEGcrtrurb参数含义应收账款额即融资金额银行收取的贷款利率银行的无风险利率（存款利率）供应商获得融资后投入再生产的收益率核心企业延缓应付账期后再投资的收益率供应链协同运作良好，供应商可以从供应链获得的额外收益供应链协同运作良好，核心企业可以从供应链获得的额外收益供应商违约时，银行就会向核心企业追款，此时核心企业能享受的再投资收益比例供应商的违约成本核心企业的违约成本供应商因效率提升所带来的额外收益核心企业因信用的逐级传递而带来的额外收益只要守信还款即可获得的平台激励各成员缴纳的平台技术维护服务费政府对供应商融资成本的贴息比例政府对核心企业进行确权担保的奖励比例政府对银行的风险补偿29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r0()1+rfp1+cLp1。这代表如果要供应商守信，则要求核心企业还款的概率至少要等于L()1+r0GNw1，L()1+r0GNw1越小供应商守信的概率越大。如果要核心企业还款，则要求供应商守信的概率至少等于L()1+r2r2GML()r2r2+w2，L()1+r2r2GML()r2r2+w2越小核心企业还款的概率越大。如果供应商守信的概率p1越小，银行就会收取越高的贷款利率；如果融资金额L越大，则银行贷款利率可下调的空间也会越大。（三）政府参与下的演化博弈模型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合作博弈收益矩阵，如表3所示。表3政府参与下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合作博弈收益矩阵合作博弈供应商守信p1违约1p1核心企业还款p2L()r2+ru+w2+G+EcL()r1r0+rt+w1+G+ecL()r0rfcL()r2+ru+G+EcL()1+r1+ecNLrfc不还款1p2L()1+r2+EcML()r1r0+rtL+G+ecL()r0rf+rbcL()1+r2+EcMLr1+ecNL()1+rf+rbc有政府贴息时供应商选择守信时的期望收益为：E1=p2L()r1r0+rt+w1+G+ec+()1p2L()r1r0+rtL+G+ec（6）有政府贴息时供应商选择违约时的期望收益为：E2=p2L()1+r1+ecN+()1p2Lr1+ecN（7）只有供应商选择守信时的收益大于违约时的收益，供应商才会选择守信，整理可得在政府参与下的核心企业还款的概率p2L()1+r0rtGNw1。对 比 无 政 府 参 与 时 核 心 企 业 还 款 的 概 率p2L()1+r0GNw1，我们可以发现在政府参与下的核心企业还款概率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核心企业还款概率。有政府奖补时核心企业选择还款时的期望收益为：E3=p1L()r2+ru+w2+G+Ec+()1p1L()r2+ru+G+Ec（8）有政府奖补时核心企业选择不还款时的期望收益为：E4=p1L()1+r2+EcM+()1p1L()1+r2+EcM（9）只有核心企业选择还款时的收益大于不还款时的收益，核心企业才会选择还款，整理可得p1L()1+r2r2ruGML()r2r2+w2。这表明，在政府参与的情形下，如果要核心企业还款，则供应商守信的概率至少要等于L()1+r2r2ruGML()r2r2+w2。30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对 比 无 政 府 参 与 时 的 供 应 商 守 信 概 率p1L()1+r2r2GML()r2r2+w2，我们可以发现在政府参与下的供应商守信概率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供应商守信概率。同时，我们通过对比可发现，政府参与下供应商的总收益、核心企业的总收益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情况，即1+2=p1E1+()1p1E21+2=p1E1+()1p1E2，3+4=p2E3+()1p2E43+4=p2E3+()1p2E4。供应商更关注贷款利率，供应商的总收益随着贷款利率增加而递减，即1+2r00。有政府风险补偿时银行的期望收益为：E5=()1p2rb+p1Lr0()Lrf+c（10）在政府参与下，供应商守信的概率、核心企业还款的概率都变大了，即p1p1、p2p2。银行在政府参与下的期望收益也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期望收益，即E5E5=()1p2rb+L()1p1()1p2()1p1(1p2)+Lr0(p1p1)0，增加部分的收益来自政府的风险补偿，以及政府参与加大了供应商守信概率与核心企业还款概率所带来的本息回收概率的增加。此外，在政府参与下的贷款利率为r0()1+rfp1+cLp1，供应商守信的概率p1越大，银行收取的贷款利率就会越小。在 政 府 参 与 下，核 心 企 业 还 款 的 条 件 为p1L()1+r2r2ruGML()r2r2+w2，供应商守信的条件为p2L()1+r0rtGNw1。政府对供应商融资成本的贴息比例rt越大，供应商守信的概率就越大；政府对核心企业进行确权担保的奖励ru越大，核心企业还款的概率就越大。此外，政府 对银行的风险补偿rb越大，银行的期望收益()1p2rb+p1Lr0()Lrf+c会越大，银行就越有动力放贷。由此，实现了核心企业、供应商、银行的三方共赢。综上分析，政府参与下的核心企业还款概率、供应商守信概率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概率，银行放贷的动力和期望收益也会更大。银行有放贷动力，即“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可以有效缓解企业融资约束难题。政府参与下银行放贷的动力更大，即政府参与下供应链金融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更大。同时，在政府参与下供应商的总收益、核心企业的总收益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总收益。所以，在政府参与下的博弈均衡效果优于无政府参与的情况。四、实证分析前文运用博弈论从理论上论证了“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可以缓解企业融资约束，政府参与更是加大了其对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接下来，笔者选择20002021年的广西上市公司为初始样本对博弈演化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在剔除部分缺失数据后，共获得40家公司的628份年报数据作为样本观测值。笔者选择Hadlock 和 Pierce提出的SA指数作为衡量企业融资约束的被解释变量18。SA指数从企业经营年度的资产维度来评估企业融资的约束程度，用y表示。解释变量包括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政府参与，分别用x1、x2表示。参考姚王信、蒋惠凤等的研究，本文选取企业的短期借款、应收账款、应付票据和应收票据作为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x1的衡量指标19-20。x2为虚拟变量，代表政府参与情况。广西于2020年12月出台了专门针对汽车及机械产业供应链金融贷款进行贴息的 自治区汽车及机械产业供应链金融贷款贴息实施方案，2021年8月广西又出台了 加快广西供应链金融发31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展若干措施，贴息奖补政策覆盖范围已拓展至广西全产业链的全部企业。因此，在20002020年的样本中，x2取值为0，2021年x2取值为1。x2同时作为中介变量，x1x2是政府参与和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的交互项，即政府参与下的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代表供应链金融通过政府政策的中介传输作用对缓解企业融资约束的影响程度。另外，本文选取了资产（x3）、负债（x4）作为控制变量，构建了如下实证模型：y=0+1x1+2x2+3x1x2+4x3+5x4+（11）实证结果如表4所示，表4展示了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政府参与、资产、负债对企业融资约束的影响结果。其中，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x1的回归系数1=-2.89E12()P=0.0220.05，说明在5%的统计水平上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x1与企业融资约束y呈显著负相关，供应链金融发展越好，企业融资约束越小，即供应链金融起到了对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政府参与x2的P值为0（P0.01），即在1%的统计水平上政府参与x2与企业融资约束y是显著相关的，也就是政府参与是有意义的，政府政策显著影响着企业融资约束。政府参与x2的回归系数2=-0.294（20），说明政策出台后企业融资约束小于政策出台之前，即政策出台后，2021年企业融资约束减少了0.294。政府参与和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的交互项x1x2的P值为0.003（P0.05），即在5%的统计水平上政府参与和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的交互项x1x2与企业融资约束y是显著相关的，也就是说政府参与下供应链金融依然显著影响企业融资约束，但是显著性有所下降。回归系数3=-2.12E11（32.89E12）。资产x3的回归系数为-4.78E110（P=0），说明企业负债越大，其融资约束越大。综上所述，供应链金融、政府政策都对企业的融资约束起缓解作用，并且供应链金融通过政府政策的中介传输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更大。表4实证结果变量常数项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政府参与政府参与和供应链金融发展水平的交互项资产负债系数-3.629-2.89E12-0.294-2.12E11-4.78E115.77E11标准差0.0134.51E120.0507.09E126.22E128.65E12T统计量-270.197-0.640-5.8862.983-7.6876.668P值00.02200.00300五、结论与建议首先，本文分析了政府对核心企业的确权担保奖励补贴、政府对供应商的融资成本补贴、政府对银行风险补偿等三种政府参与方式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各参与主体的演化博弈行为。演化博弈分析结果表明，政府参与下核心企业的还款概率、供应商守信概率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概率，银行放贷的动力和期望收益也会更大；在政府参与下供应商的总收益、核心企业的总收益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总收益。接着，本文通过实证分析来论证供应链金融、政府参与32Vol.34 2022 No.42022年第4期政府参与下“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演化博弈分析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实证结果表明，供应链金融通过政府政策的中介传输作用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效果更为显著。据此，本文建议政府相关部门要进一步完善监管、惩戒、激励等机制，推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不断创新发展。（一）完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监管机制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供应链金融线上综合服务平台是“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发展的基础设施，需要投入大量成本建设。笔者建议由政府部门与核心企业、第三方金融科技企业共同搭建供应链金融线上综合服务平台，由相关政府部门行使对平台的监管职责，严格审核平台上业务全流程节点的链条信息数据，健全供应链金融贷前、贷中、贷后全流程的监管体系。而且，相关部门要积极推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纳入金融科技创新监管试点，完善区块链技术应用规范准则等配套的相关法律法规与监管制度，为“区块链+供应链金融”创新发展营造良好环境。（二）完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惩戒机制在“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由于区块链技术具有不可篡改等特性，可以将企业的违约信息永久地记录在企业的信用史上，并且迅速传播其违约信息，使得企业违约成本接近于无穷大。所以，在博弈分析中失信违约成本也有助于提高核心企业的还款概率、供应商的守信概率以及银行放贷的动力。因此，政府要推动区块链共识信任技术在供应链金融线上业务实操中的应用，提高对供应链企业信息数据真实性的识别能力，降低业务风险。同时，相关部门要不断完善供应链企业的失信惩戒机制，建立健全信用信息公开共享机制，及时合理合法公开违约信息，增加企业违约成本，降低企业违约概率。（三）完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的激励机制博弈分析与实证结果表明，供应链金融通过政府的财政奖补激励等政策的中介传输对企业融资约束的缓解作用更大，政府参与下的“区块链+供应链金融”运作模式中各参与主体的期望总收益都大于无政府参与时的总收益。笔者建议政府设立供应链金融发展专项财政资金，适度加大财政奖补激励力度，促进“区块链+供应链金融”更快发展。此外，政府也要针对供应链内部企业的守信守约行为设计相应的激励机制，提高企业的守信守约收益，完善核心企业与上下游中小微企业的激励分配机制，推动供应链全体成员选择协同守信守约策略。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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