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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区中小学近期学生意外伤亡情况调研报告胡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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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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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区中小学近期学生意外伤亡情况调研报告
江阳区教研培训中心 胡旭光 刘道银
春期，我区中小学相继出现了学生意外伤亡事件，事件发生后，从区政府、教育局，到学校，都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但学生家长仍采取极端做法，到学校门口滋扰生事，对学校的正常教育教学秩序造成严重干扰，社会影响十分恶劣。
一、事件调查
事件调查一：王璐，女，现年12岁，就读于泸州市忠山小学六年级三班，3月11日中午两点来到学校，进校后，随即和同班同学陈倩岚、陈燕秋一起去打预防流感的疫苗。关于这次疫苗的注射，学校是接教育局的通知，由北城卫生防疫站出具书面通知，首先征求了家长的同意，由家长签字同意后，为了方便学生，考虑到不影响学生的学习，北城防疫站在忠山小学设了一个注射点，学生自愿去打的，老师只是协助预防站的工作，没有收取一分钱的费用。王璐打完针之后回到教室上课，王璐未向老师反映有任何不适现象。
3月12日早晨8点，，王璐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放下书包给她的同桌马露榕说了一句话：“我头有点晕，特想睡觉”。（这句话是3月12日下午王璐的父亲打来电话说王璐生病后，王老师去询问王璐上午身体有何异常现象，石佳，马露榕才告诉老师的）之后放下书包，交完家庭作业，就开始读数学书，因为第一节课是数学课。8点10分，数学老师宋丽华进教室，组织早读之前，王璐没有向老师反映自己不舒服或头晕，其它任何一个同学也没有告知老师王璐生病。宋丽华老师就开始正常行课。第一节课后，王嘉利老师就来到教室，见王璐和其它同学一样，正在做数学作业。王嘉利老师曾经两次走到王璐身边，王璐既没有向王嘉利老师反映身体不适，没有说头痛，想睡觉，没有提出生病想休息，也没有表现上课精神疲惫的样子。其它同学当然也就没有告诉老师早晨王璐说头痛。第二节课，第三节课都是王嘉利老师的语文课，王璐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专心听讲，积极发言。
第四节课是宋丽华的课，下课铃声一响，宋丽华老师立即组织放学，王璐也和其它同学一样离开了学校，也没有向任何人说自己头痛。
中午一点四十多分，王璐的父亲王大均打来电话，说王璐不舒服，下午请假。王嘉利老师马上说：“好的，你下午带她去看看吧，孩子的身体要紧。”
3点15分左右，王大均再次打来电话，问王璐上午吃了什么？医生说她有可能食物中毒。王嘉利老师说：“你问问孩子吧，她会更清楚。”王大均说“王璐已经昏迷不醒了。”随即，王嘉利老师跑向教室，去问王璐的同桌石佳和马露榕，她俩说：“早晨王璐在家没吃早饭，上学路上在外边买了一个烘糕来吃。”我当即把这个情况转告了王大均，希望对孩子有所帮助，并告诉她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3点30分左右，王嘉利老师突然接到王大均的电话，说王璐已经死了，王老师悲痛不已，扑在办公桌上痛哭一阵后，随即跑到教室将这一噩耗告诉宋丽华，之后奔到校长办公室，和唐树清校长一起赶到了华阳卫生院看望王璐，5点30分左右，杨宏校长也赶到华阳卫生院，协商处理王璐的事。
关于王璐死前在学校的情况就是这些，所有的情况都能够找到证人。至于王璐在3月12日中午放学后吃过什么或发生过什么，由于没有同路的同学，因此不得而知，很是抱歉！（忠山小学六年级三班班主任 王嘉利、数学教师 宋丽华《关于王璐死亡前在校的情况说明》）
【补充说明】从王璐之父王大均处了解：3月12日上午王璐自己在外边吃的早饭（买了一个烘糕来吃），中午一点过回家后觉得头很昏。家长用白开水泡饭给王璐吃，王璐只吃了两口，就说昏得很。家长然后到附近药店买了些感冒药（药店配的药）给王璐吃，王璐不久就站立不稳，然后昏倒了，叫不答应。大约2：50左右，准备再喂药给王璐吃时，发现王璐口和鼻开始出白沫，立即送卫生院抢救，大约3：30左右，王璐死亡。（忠山小学 陈举红）
事件调查二：3月18日下午17：20，学校召开每周一次的全校教职工大会（短会）；17：40，全校教职工大会结束，除初三年级教师外，其余各年级教师散会，各班班主任（或部分教师）按照城区学校放学惯例到教室中总结一天以来班级管理的情况后放学。
初 级12班班主任张艳老师开完会回到教室后，有同学向她反映说发现姜施瑶在写一些东西并说要跳楼，张艳老师立即将姜施瑶同学叫到教室外走廊边阳台处进行单独谈话，谈话进行了约10分钟后张艳老师到班上并于18：00左右放学离开。18时18分左右，滞留在教室中的该班学生姜施瑶在几位同学多次劝阻后乘人不备翻越五楼栏杆跳下自杀。
姜施瑶坠地发出的闷响及受到惊吓的同学们的惊呼声，马上惊动了正在行政楼二楼开初三会的全体开会人员，会议立即停止，学校全体行政干部和老师们立即到达出事现场展开应急处理工作，在令人惊悸的现场，行政干部分工协作，紧急拨通了120、110、班主任（当时已离校）、家长、教育局以及其它相关电话，保护现场和疏散学生在最快时间内完成。教育局梁多珉局长、李涯副局长等上级领导最快速度赶到现场指挥，陈仁权副校长、班主任及部分教师紧随120急救车将学生送到泸医附属中医院进行抢救并安抚家长，李强副校长等行政干部和部分教师留校处理善后及协助警方调查整个事件。
姜施瑶被送到泸医附属中医院后，医院立即进行了全力抢救，学校所有行政干部、部分教师代表、教育局所有人员均先后到医院看望出事家属并了解情况，副区长余纯练、教育局梁多珉局长、林海副书记、王剑副局长、廖安华副局长、李强副校长等亲自通宵守候，区委区政府、教育局和学校也派出部分人员通宵守候。3月19日上午9点30分左右，姜施瑶抢救无效死亡。（泸州七中办公室主任 杨文伟）
这两起学生意外伤亡事件发生后，警方立即介入调查，调查结论及尸检报告证明，学校不负有法律责任。
二、分析与结论
上述两个相继发生的我区中小学学生意外伤亡事件，区政府、教育局、学校相关领导十分重视，全力做协调工作。事后，尽管根据警方的调查结论和尸检报告证明，学校没有法律责任，但学生家长依然采取极端的做法，到学校门口滋扰生事，忠山小学意外死亡学生王璐的家长甚至将孩子尸体抬到校门口要挟学校。家长这些极端的做法，已经严重地干扰了学校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并造成了十分恶劣的社会影响。当时正值“两会”期间，政府为了“维稳”，最终赔钱了事！
视野扩展开去，类似现象在全国已较为普遍，CCTV-1“今日说法”栏目和CCTV-12“大家看法”栏目，近年来组织了几次类似事件的节目，邀请了全国人大立法机构的有关人员、有关法学专家剖析案例，试图引起立法机构的关注，健全这方面的法律法规，给社会以正确导向，维护学校的正当权益，维护学校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下面是CCTV-1“今日说法”栏目 7月22日播出的最新案例“未完成的千字检讨”：
在今年的3月24日，湖南省郴州市九中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徐远方从教学楼的五层跳了下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根据熟悉徐远方的老师介绍，发现这个孩子的精神症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出事之前她表现得尤为突出：有的时候，她突然在教室里面踢同学或者尖叫，有时候在深更半夜，她突然起来唱歌、跳舞。警方介入调查，在徐远方的书桌旁发现了一份没有写完的检讨，徐远方的父亲徐起堂认为女儿的死因源于此检讨，学校理所当然要承担责任。后来，郴州市九中和徐起堂达成了协议，由九中补偿给徐家14万余元，而徐家今后不能再向郴州市九中追究任何责任。学校强调，学校给的这部分钱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给的，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赔偿。特邀嘉宾中国政法大学马皑教授认为：如果这个孩子她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动机导致的自杀，学校一般是不负有责任的，可是因为学校对于在校的孩子还是负有临时的监管义务的，因此一般在司法实践当中都会负有一定的道义责任。
我们再把视野扩展到国外，看看日本国民是怎样对待孩子在学校意外伤亡事故的，与此作个对比：
《夏令营中的较量》的故事在中国发生整整8周年的日子，我应邀来到日本本土，参加了中日两国青少年的一次登山探险活动。我们用14个小时的艰苦跋涉与奋力攀援，去征服2053米的原始野山——黑姬山。假若重提内蒙古草原上的较量，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而黑姬山探险却是重量级的生死较量。
在拉博浪岛的一次中日教师座谈会上，我提出了两个问题：1．组织中小学生去黑姬山登山探险是有危险的活动，日本的父母是否普遍支持？日本的教师是否普遍敢于组织？2．一旦发生了意外事故，学生父母会不会追究组织者的责任？意外事故如何处理？
 谁知，我的提问竟让一屋子的日本教师莫名其妙了。沉思了一会儿，来自东京、北海道、名古屋、九州等地的教师们，才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她们不认为登黑姬山是危险活动，登山是登上人生旅途的意思，父母普遍支持，教师普遍敢组织。对中国父母常把学校、老师告上法庭的做法，她们感到难以理解。她们说，一旦发生意外事故，日本人会认为是自己给集体添了麻烦，应当个人负责，严重伤害靠保险解决，一般不会追究组织者。
几天后，我与女儿来到横滨市的原田京昌家里民宿。这是一个较富裕的独生子家庭。
第二天早餐时，我从电视里看到一条新闻，由于暴雨造成山洪，冲走夏令营的7个孩子，其中一个已经死亡。我马上问女主人原田真知子，说：“发生这样的事，谁来承担责任？”不料，这位大学毕业的日本母亲疑惑地看着我，耸耸肩回答：“自然灾害呀！”
中日两国国民对待孩子及教育的态度的差异，或许才是两个民族的真正差异。一个让孩子置于死地而后生，一个让孩子置于蜜罐而后苦，这不是生与死的较量又是什么呢？
这是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孙云晓， 8月5日，应邀到日本本土参加了中日两国青少年的一次登山探险活动后，写下的《千年警世钟——〈夏令营中的较量〉续篇》一文中的节选文字，日本孩子的父母普遍支持孩子探险，发生意外自己负责，认为是自己给集体添了麻烦，对起诉学校的中国现象不可理解。
我们不妨再引用一个中、韩、日三国青少年探险夏令营活动的典型案例，来引起我们的深思： 8月，中、韩、日三国90名青少年组成国际草原探险夏令营活动又一次在内蒙古科尔沁草原进行。正值当地遭受罕见的高温天气，整个行程十分艰苦。日本少年个个身背巨大的行囊，显然此前已经做足了准备，把野外生存条件的艰难想到了极尽，当地随行的人员看到日本小孩瘦小的身体却背着与其不相称的包裹，想要帮忙，立即遭到严辞拒绝，日本小孩觉得受到了侮辱。同行的中国孩子却叫苦不迭，队伍中手机铃声不断，全部都是中国孩子在向家长诉苦。活动结束时，日本、韩国的孩子对当地独特的蒙古族文化、丰富的旅游资源大加赞赏，她们说：“头一次感觉到大地有这么大，原来只知道书本上说地球很大。”中国的孩子却不以为然，只盼望着早点回家。
经过对比不难看出，中国学生父母的做法，将会给中国青少年群体的健康成长、生存能力的培养、乃至民族的强盛带来多么大的负面影响！中国孩子在夏令营中的落败，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可能真的要落伍！
面对中国在处理学生意外伤亡方面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的状况、面对中国学生家长的缺乏法制观念的不理智行为，于是，教育主管部门不得不三令五申：如果不能保证学生的绝对安全，任何野外活动都不许组织。试想，只要组织学生活动，在校内都难以保证绝对安全，谁敢保证在野外的绝对安全？再说，学校并非赢利的企业，万一在活动中发生意外伤害（这肯定是绝对难免的），怎么有钱支付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赔偿？那么，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组织野外活动，更不去考虑什么探险活动。学校取消了野外活动，直至一切校外社会实践活动（而新课程改革却是强调重在培养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并从从小学至高中设置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并作为必修课程，其中就包含“社区服务与社会实践”），结果，越不敢组织野外活动，青少年的生存能力越差，教师组织活动的经验越少，一旦去野外越容易出问题，形成了极大而普遍的恶性循环——自我窒息的自杀模式。
三、对策与思考
我们不能以牺牲学校正常教育教学秩序为代价，更不能以牺牲青少年群体的正常健康成长为代价，来满足极个别家长的无理要求，我们在强烈呼吁国家立法机关建立健全有关法律法规条文的同时，地方政府应加强正确的社会舆论导向，学校免责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能找到法律依据的，就应坚决经过法律程序解决，避免造成错觉，认为凡事只要一闹，就能尝到甜头。同时，政府也应引导学生家长为孩子办理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为家长解除后顾之忧；常抓安全教育，制定相关的应急措施，这当然也是学校义不容辞的职责。
学校的和谐发展，需要一个法制健全的社会环境，需要一个和谐的社会环境。我们应变被动为主动，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扭转我区教育当前及至今后还会不断面临这一难题缠绕的尴尬局面，维护学校正当权益，维护学校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维护广大青少年群体的正常健康成长的权益，营造一个有利于教育事业健康发展的法制健全的社会环境，促进江阳区的教育事业和谐发展。
其它涉及学校的法制环境问题还多，诸如依法取缔和清理整顿校园及周边地区非法、违规经营网吧和电子游戏厅；清埋整顿无证、违规经营的饮食摊点，出售 “三无”过期变质食品的店铺；打击一些侵害师生人身、财产安全的各类违法犯罪活动(如吸毒、敲诈、抢劫、斗殴、强奸、赌博等)和校园及周边地区存在的流氓团伙、黑恶势力等等。这些应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处理，亦不属本调研报告的重点，不一一赘述。
【特别致谢：忠山小学杨宏校长、泸州七中杨文伟主任对本调研工作给予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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