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镜像、逻辑图景与人性褶皱——评电视剧《狂飙》_黄博阳.pdf

53电视剧狂飙 以强烈的现实主义风格揭露社会问题、审视人性张力、叩问因果悲剧，深刻描摹了国家扫黑除恶斗争的真实图景，彰显我国司法体系的完善与进步，实现了现实主义与主流价值的双向奔赴，为反腐题材电视剧的发展提供了诸多借鉴。一、时代镜像：社会变迁下现实的投射与观照电视文艺作品往往从现实中汲取艺术灵感，与时代相呼应，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狂飙探寻了时代表达的新路径，也打开了类型化创作的更多可能，成为社会变迁下现实的投射与观照。（一）反腐题材电视剧的艺术路径再探寻从类型剧的角度观察，刑侦剧、法治剧、公安剧、涉案剧与反腐剧的关联紧密。主要指侦查权主体运用相应的措施、手段或策略进行破案，从关乎人民自身权益的法治现实出发，具有正义昭彰、天下大同、惩恶扬善等意蕴，直面社会对公平正义的向往，回应了公众的所思所想，描摹出时代情绪的最大公约数。2018年全国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会议的召开，“扫黑除恶”这个专有名词随之应运而生。在此之前，国内以各种形式打击黑恶势力的行动一直未曾断绝，并成为当时众多涉案剧的创作素材，涌现出英雄无悔 危情时刻 九一八大案纪实永不瞑目 绝对控制 红色康乃馨 抉择12.1枪杀大案等一批优质作品。这些涉案剧中有一个创作分支，即以涉黑组织头目为剧集的主人公之一，精准刻画其性格和丰富的心理层次，讲述人物情感和生活、欲望和动机。通过反面主人公人生境遇和犯罪堕落的过程呈现人性的复杂与多面。例如：涉案剧黑洞，由陈道明饰演副市长之子聂明宇，平日看似儒雅文静的书生外表下，却深藏着冷峻的内心和敏锐的洞察力，是一个有保护伞的涉黑头目。十年浩劫的惨痛成长经历，使他对这个社会彻底失望，在一次次的打击和屈辱下扭曲了原本清澈的心灵，吞噬了其最初高尚的灵魂。涉黑组织头目作为涉案剧的主人公之一着力刻画，在当时是难以想象的，剧作将黑恶分子刻画得过于生动、立体，以至于被有的批评认为存在反面人物塑造价值导向错误的问题，因而此类涉案剧在播出后，均引发了不小的争议。2004年相关部门下发了加强涉案剧的审查和播出限制的相关通知，针对涉案题材电视剧要严格审查并严禁在黄金档时段播出。自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后，以扫黑除恶为背景的涉案剧瞄准了党中央这一雷霆行动和重要决策。反腐题黄博阳评电视剧 狂飙时代镜像、逻辑图景与人性褶皱摘要：电视剧 狂飙 以力透纸背的现实创作直击社会热点；以三重叙事搭建故事情节，架构黑白对立的影像世界；以复杂而立体、特色鲜明又引人共鸣的人物群像，深入挖掘犯罪背后的成因，探究错综复杂的人生际遇和人性变化。该剧深刻反映了我国开展扫黑除恶工作的阶段性变化，映射20年来社会的巨大变迁，为反腐题材电视剧的发展提供了诸多借鉴。关键词：狂飙 反腐题材电视剧 现实创作本期聚焦DOI:10.16531/ki.1000-8977.2023.03.02354 2023年第3期（总第419期）当代电视材电视剧逐渐复出电视荧屏，并迎来了创作回潮。2019年破冰行动、2020年巡回检察组都给观众带来了不同的品味和审美体验。2020年播出的三叉戟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作为切入口，凭借深远的剧作立意和演员的精湛演技，成功地将警察这一职业变得日常化，契合人们普遍存在的中年危机感和追求实现自我价值，开拓了反腐题材电视剧创作新局面。纵观中国反腐题材电视剧发展史，精准映射时代背景，将故事与意识形态话语密切缝合，塑造真实、立体且生动的人物形象，书写难以取舍的人性冲突成为架构反腐题材电视剧成功的要素。2021年的扫黑风暴、2022年的 对决 罚罪 庭外 等接连播出的剧集，在叙事把握和对人物形象的书写上愈来愈明晰化。2023年的开年大剧狂飙以戏剧性、艺术性与现实性相统一的故事，对人性深入挖掘、对现实审慎思考，借三个重要时间节点全景式展现我国社会变迁下的众生烙印；以力透纸背的现实主义品格，落脚于人性的多面，构建立体丰富的人物群像；在黑白交锋下让观众产生共鸣与共情，传递现实温度，以品质实现观众收视热情和口碑的双赢，为未来反腐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打开了新思路。（二）力透纸背的现实主义品格近年来，现实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愈发繁荣兴盛，诞生了诸多优秀电视艺术作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取得显著成效和反腐败斗争一刻不能停的时代要求是 狂飙 创作的重要基础。作为国家扫黑除恶行动成果的影像化表达，该剧深刻描摹了我国扫黑除恶斗争的现实图景，在揭露社会问题的同时传递正向价值观念，实现了现实主义与主流价值观的聚合。电视剧与现实的互文是该剧最大的亮点之一。狂飙开篇以2021年“全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表彰总结暨政法队伍教育整顿动员部署大会”为起点，指出下一步的工作将进入一个崭新阶段，即扫黑除恶要进入常态化。在扫黑除恶常态化、“回头看”等背景中铺开京海20年正邪力量的对抗交锋，展现我国政法队伍教育整顿工作的现实情况。剧中多次提到要打造政法铁军，强调政法队伍不仅自身要遵纪守法、坚守底线，还应注重抓源治本，才能有效预防和遏制违纪违法问题的发生。狂飙 中涉及的案件大多根据真实的社会事件和民生问题作为素材。正如该剧的导演兼编剧徐纪周曾表示的：“剧中诸如高启强等人物都是现实社会的缩影，这些代表性人物构成了一个全面而精彩的京海生态，京海也成为过去20年中国内陆城市发展的一个缩影。”例如剧中以高启强为代表的强盛集团为了能够得到莽村的建设工程项目，采用暴力、恐吓甚至致人死亡的恶劣行径与“四川特大黑社会头目刘汉”案如出一辙；剧中京海市地方恶霸唐小龙、唐小虎兄弟俩巧取豪夺、暴力讨债、故意伤害、强迫交易、寻隙滋事、非法拘禁等严重罪行与“广东特大涉黑团伙曾仕权”案极为相似；剧中供电局副局长杨建自甘堕落，沦为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垄断并控制了京海市的整个供电系统，利用手中权力不断地捞“黑金”，此猖狂行为是哈尔滨“电霸李氏三兄弟”一案的现实缩影。全剧以力透纸背的现实主义品格，触及贴近当下的现实深度，深入反思扫黑除恶的重大意义，从而引发了社会的强烈反响与观众的深层共鸣。二、逻辑图景：三重叙事下情节的搭建与交织狂飙采用了微观视角、由果推因的叙事方式并对腐败的官场生态进行鲜活描绘，在三重叙事角度下对情节进行搭建，实现了在该类型剧创作上的创新和突破。（一）微观视角的现实书写电视剧狂飙 在叙事上采取了三幕式的叙事结构，剧中人物众多，整体故事多条线索交织并行。导演选择以个体视角出发，从安欣、高启强等人的工作与生活入手，用多条线索揭开时代变迁与黑白交锋中人性的变化与各自的命运走向。第一条线索是刑警安欣开辟的独立视角，将触角延伸至京海市黑恶势力犯罪团伙和公安系统内部的保护伞。在剧中，安欣为调查失足女黄翠翠被杀害一案，主动申请入拘留所卧底，行动却屡遭泄密、调查多次受阻，安欣意识到组织内部存在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进而开展了一系列调查工作。狂飙通过安欣的境遇55讲述一个小警察在无奈和碰撞中的辛酸苦辣，折射出京海市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掀开了当地政法队伍内部腐败的冰山一角。第二条线索是对卖鱼摊贩高启强的内在变化进行深度挖掘，从借势安欣初尝权力滋味到拉拢老默射杀徐江、取代建工集团泰叔、逐步笼络腐蚀京海官场等关键事件，完成一次次的身份进阶，成为京海市最大的商界涉黑头目。高启强的个人身份跃迁史也是地方黑恶势力的发展史，由此牵扯出两大阵营的对垒，折射出政法人员被腐蚀、为黑恶势力保驾护航的严峻问题。除了安欣与高启强这两条关键线索外，官场“老狐狸”赵立冬的官道仕途，刑警队长李响的人生抉择等线索都是以个体人物的微观视角出发，刻画黑恶势力对社会的严重危害，凸显高度重视和维护人民群众利益的精神底色。（二）由果推因的长跨度叙事狂飙作为反腐题材电视剧，最瞩目的破局之处在于其超长的叙事跨度。从2000年故事开始直到2021年落幕，对跨越20年的扫黑除恶与教育整顿成果故事进行了合乎现实逻辑、情感逻辑的创作。纵观中国电视剧史，不乏讲述几十年历史变迁的经典之作，同样采用长历史叙事的狂飙在叙事方式上大胆创新，采用了以点带面的更迭创新，展开扫黑寻根回忆录，避免了长达20年的历史跨度故事落入苍白空洞的窠臼。该剧主要选取2000年、2006年、2021年三个重要时间节点，在正叙、倒叙交叉的庞大叙事体系中，以高启强和安欣作为叙事主体进行切片式考察，以由果推因的叙事思路作为支撑，展现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以人的转变寻找恶的根源。如在 狂飙的第一篇章末尾，试图用高启强的早期堕落史向世人提出一种警醒：黑恶势力并非一蹴而就的，即使再小的恶念也会如滚雪球般逐渐累积，使人的欲望不断扩张，最后越陷越深。从寻觅黑恶势力滋生原因进行切入，比直接讲述震撼打“虎”故事更能发人深省。又如指导组决定下沉京海进行教育整顿工作开始直至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取得圆满成功，电视剧开端与剧尾形成呼应。狂飙通过三幕时态，在不同时代背景下阐释黑恶势力得以滋生壮大的原因；在不同势力之间的角逐与博弈中铺陈讲述扫黑寻根故事，让该剧带有了悬疑特质，故事情节更加复杂离奇，剧集更加紧凑，具有悬念感，强化了观众的观感体验。该剧通过对这场扫黑“狂飙”的艺术化记录，不仅宣传了扫黑除恶与教育整顿成果，更以现实主义的笔调完成了对奋进中国的时代描摹。（三）遭污官场生态的鲜活描绘狂飙把握时代脉搏、立足社会现实，通过赵立冬、孟德海、何黎明、杨建等角色为核心的官场线，对京海市腐败的官场生态进行了鲜活描摹。剧中谭思言曾多次实名举报赵立冬，赵立冬却依然稳坐政法委书记一职。善于施压强迫交易、说话做事谨慎的王秘书在提点李响时，用“困难吗？赵市长也关心这事呢！”这句话迫使李响不得不同意释放李有田之子李宏伟。中央督导组徐忠一行人到达京海市的第一天就感受到当地官场绵里藏针、暗流涌动的氛围，随之在徐忠与赵立冬的首次对垒中，赵立冬绝口不提龚开疆贪污的事件，装糊涂地说着些毫无意义的场面话，徐忠掷地有声地说道：“闲话少说！群众有举报，那么是哪个保护伞可以压下来？”又如剧中的莽村由于拆迁工程产生纠纷，影响了整个地区招商引资环境，赵立冬和孟德海同时被问话。赵立冬当着孟德海的面指出是治安环境出现了问题，并假惺惺地说道：“必须严惩，决不姑息。”随后，孟德海则直接挑明关键问题，意有所指黑恶势力背后有“靠山”才是问题的关键，点出需要问责的另有其人。由此可见，京海市小到基层干警，大到高层官员，都已被黑恶势力一一渗透。狂飙透过人物的身份背景、性格特点与心理状态，鲜活描绘出腐败行为背后人物真实的心路历程与京海市腐败官场的现实。三、人性褶皱：二元对立下营垒的博弈与思辨正义与邪恶的二元对立往往是反腐题材电视剧创作的基础。近年来，我国反腐题材电视剧大多借鉴二元对立关系中的忠奸对立原则，也同时具备香港警匪片中“双雄”交锋的人物形象设置。剧中的正义力量和黑恶势力双方各自裹挟着对等的矛盾，在二元本期聚焦56 2023年第3期（总第419期）当代电视对立的格局与思维中延展，构筑了不同的人物群落，分属不同的营垒。狂飙 难能可贵的是在一定程度上弱化并消解了敌我分明的二元对立矩阵，破除了人物扁平化、脸谱化的弊病。剧中以安欣为代表的正义力量和以高启强为代表的黑恶势力并不只是简单的斗争关系，他们各自的人生轨迹和情感经历都为人物赋予了更多鲜活的侧面。狂飙通过不同人物在善恶之间的徘徊与抉择，揭示时代变迁下错综复杂的人生际遇和人性转变，探究犯罪背后的成因。在戏剧故事和现实投射的平衡中，让观众感知真实且多维的社会风貌，提升了作品的深度和力度。（一）孤独的守望者：正义理想的褒扬电视剧中塑造的正面人物形象通常具备刚正强韧、勇敢果决、友善热切等美好品质，往往是创作者赞扬与歌颂的对象，但这些人物通常在达成胜利目标之前必定会遭遇诸多荆棘与波折，命运的起伏更易使观众产生怜悯与同情。刑警安欣作为剧中正面人物形象的代表，具备光明坦诚、英武勇猛、不畏强权等高洁品质，一方面积极与黑恶势力作斗争，始终坚守自己不被现实吞没；另一方面还要忍受没有更多同伴并肩作战的落寞。他在遭受挫折时依然秉持理想信念，在成长前行中忍受压力，成为不卑不亢的正义理想坚守者与捍卫人民利益的守望者。安欣在情感上的缺失是他选择孤独前行的重要因素之一。亲情上，剧中的安欣是个孤儿，从小便没有父母的陪伴，在情感上无所寄托，只有师傅曹闯和如同养父般的孟德海和安长林时常对他教导，他们就像安欣人生成长道路上的一盏明灯，并以他们为向导。直到师傅曹闯被利益蛊惑、牺牲，安欣失去了重要的情感依靠；与队友李响的渐行渐远，让他坚守的理想被现实沉重地敲打。爱情上，安欣在拿到李响的遗言后，才明白京海黑恶势力之庞大、身上肩负的责任之沉重，为了保护恋人，更为了坚守使命与责任，他独自咀嚼失恋的苦果，在扫黑除恶的道路上勇毅前行。友情上，昔日好友杨建走上歧途，背离最初的理想，沦为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与安欣渐行渐远；徒弟兼搭档因坚持调查“二二八”枪击案、身涉险境，一线刑警中和安欣性格最相像的陆寒永久失联。这些突发变故虽使安欣感到孤单，也让他在黑白交叉的京海、在探求真相的道路上安欣更加坚守。为了调查案件真相，安欣公开警示黑恶势力保护伞市领导赵立冬，使自己在工作中不断被边缘化，失去了大好前途，更无法继续与同事们共同追查真相，揭露黑恶势力的真面目；当李响死后，安欣被调到了交警大队，在上岗的一刹那，他悲愤难掩、跪地痛哭，他的脆弱与无力更具悲壮色彩。正如狂飙导演徐纪周所言：“我们设计的安欣是孤独的，目的是屏蔽掉他所有的软肋。如果不这样，以高启强团伙的势力，一定会把他的这些软肋全打掉，攻破其所有防线。”安欣也成为剧中最纯粹、勇毅的守望者，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心中无名英雄的典型形象。（二）癫狂的堕落者：邪恶欲望的撕扯在描摹那个时代黑恶势力的黑与恶上，狂飙的成功之处是对反面人物内心的细化。剧中的黑社会头目徐江、老谋深算的泰叔、手段狠辣的唐小龙等人，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情感和生活、欲望和动机，有着鲜明的人物性格和丰富的心理层次。狂飙 更大的震撼主要来自借高启强这个草根鱼贩的迅速发迹，让观众看到当一个好人被权力诱发出来的贪婪诱惑与邪恶欲望撕扯的过程中，人性的不坚定和欲壑难填的欲念，最终走向注定的黑暗深渊。早期的高启强只是一个老实本分、靠着勤劳双手辛苦赚钱，供养弟弟妹妹上学的旧厂街菜市场鱼贩。高家兄弟俩在饱尝委屈与欺侮中积聚了强烈的翻身渴望。安欣的出现，让他懂得了“上面有人好办事”的所谓道理，高启强与刑警安欣走得愈发亲近后，从前欺辱他的唐小龙、唐小虎兄弟开始对他卑微讨好，一众摊贩也开始对他阿谀奉承、尽力追捧。从小被人瞧不起的高启强，被突如其来的地位、虚荣与权力诱惑，使得内心那颗夹杂着权力、虚荣的恶的种子生根发芽，他的欲望不断膨胀，他内心深处的恶开始野蛮生长。在弟弟高启盛的推波助澜的行为下，高启强的贪婪与欲望随之膨胀，一步步吞噬了他仅有的善良、人性和底线，在贪婪欲望中迷失人性的他开始欺压百姓、以暴力犯罪的手段完成草57根的逆袭，真正成为京海黑社会的重要人物。当高启强取代泰叔、强盛集团取代建工集团，此时的高启强做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乃至把暴力行径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他暴力拆迁泥螺村、开设地下赌场、围困良心企业家、恶性商业竞争、插手官场人事任命、干扰并阻挠指导组工作等，都让他在“钱”与“权”中逐渐迷失，邪恶欲望的无限膨胀成为燃烧自身的烈火，使他最终坠入深渊。狂飙透过二元对立下正义与邪恶的人物营垒对抗，让人物有了艺术典型的意义与审美价值，增加了剧情的张力，也让作品给观众留下了更深刻的反思。四、结语电视剧狂飙坚持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和深刻的现实意义，以品质实现观众收视热情和口碑的双赢，为反腐题材电视剧破局打开了新思路；采用微观视角、由果推因的叙事方式和对京海市官场生态的写实描摹，达到与观众同频共振的情感链接，实现叙事逻辑的全新表达；着力人性深耕，在时代内容中融入人性思考，赋予人物更多鲜活的侧面，在戏剧故事和现实投射的平衡中，让观众感知真实且多维的社会风貌，提升了作品的深度和力度，为国产反腐题材电视剧的发展提供了诸多借鉴。此外，该剧以力透纸背的现实创作，不回避历史困顿，不掩盖社会矛盾，不仅讴歌了扫黑英雄们捍卫公平正义、抚慰人心的精神，更深刻描摹我国扫黑除恶斗争的真实图景，映射20年来我国社会的巨大变迁，对于弘扬法治精神、树立法治理念起到了积极作用。基金项目：2022年度黑龙江省教育教学改革项目“新主流影视艺术的思政功能指向及教学实践研究”（项目编号：SJGY20220808）（作者系黑龙江外国语学院副教授/责编：王未然）（上接43页）直在致力于寻求各自品牌建设的突破点。2023年湖南卫视小年夜春晚突出“青春中国”的品牌定位，打造了一场兼具文化引领、记忆建构与互动对话功能的媒介盛宴，在年轻化的语态中展现出中国昂扬向上的奋斗姿态、呈现出中国高质量发展背后的青年力量。湖南台紧跟新媒介发展的技术与文化逻辑，塑造春晚新民俗，实现了春晚多维度、多层级的协商互动与意义建构。基金项目：中国传媒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中国共产党百年新闻宣传工作的群众路线研究”（项目编号：CUC220A008）注释:蔡怀军详解：湖南卫视和芒果TV深度融合的具体策略与打法，http:/ 春晚文化，在数字时代重生 前的编者按。郭曼博：2022年湖南卫视“小年夜春晚”的品牌升级与融合创新，当代电视，2022年第3期，第26-30页。德扬阿斯曼著，金寿福、黄晓晨译：文化记忆：早期高级文化中的文字、回忆和政治身份，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8页。德扬阿斯曼著，金寿福、黄晓晨译：文化记忆：早期高级文化中的文字、回忆和政治身份，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30-33页。吴果中、龙清霖：娱乐话语与主流话语的“接合”“青春中国”语境下湖南卫视新综艺的意指实践，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年第4期，第108-115页。彭兰：新媒体用户：更主动还是更被动，当代传播，2015年第5期，第12-15页、第45页。英戴维莫利著，史安斌主译：电视、受众与文化研究，新华出版社，2005年版，第22页。（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2021级博士生/责编：王未然）本期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