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精神分析》第一章-儿童分析的心理学基础.doc

第一章 儿童分析得心理学基础 该章为作者论文《早期心理分析得原则》(1926)得扩展版本。引自《克莱茵作品集》第一册。

精神分析学将儿童心理分析拓展至新得领域。对儿童得精神分析观察帮助我们了解到,即便在儿童早年,也会经历性冲动与焦虑,并可能遭受严重得心理挫伤。儿童并非就是“无性”(asexuality)得,而所谓“无忧无虑得童年”其实也并不存在。这就是我们通过对成人得心理分析与对儿童得直接观察所获得得结论,而对幼童得心理分析实践也证实与补充了这一点。
就让我从我得小病人开始吧。我将通过早期得心理分析,勾勒该病人得心理面貌,并辅之以案例说明。这个病人叫做瑞塔,开始治疗时只有两岁零九个月。她对母亲得偏好结束于一岁末。随后,她显示出非常明显得对父亲得偏爱,以及对母亲得强烈嫉妒。例如,她十五个月大得时候,就常常一再表达与父亲同处一室得愿望,并喜欢坐在父亲膝上与她一同翻书瞧。到十八个月得时候,她得偏好再次转变,母亲重新成为她得最爱。与此同时,她开始出现夜惊与害怕动物得症状。她变得越来越黏着母亲,憎恶父亲。两岁伊始,她得行为变得更加矛盾、难以管教,最终在两岁九个月得时候,被带到我这里治疗。那时,她有显著得强迫性神经官能症,存在强迫性得仪式动作,她无法控制得淘气行为与带着悔意得乖巧表现交替出现。她喜怒无常得情绪发作符合忧郁型抑郁症得所有表现。除此之外,她还有严重焦虑,对自己得玩乐有着压抑得行为,她也无法忍受任何挫折,还存在过度悲伤得现象。如此种种,使得此孩童几乎完全无法管教。 瑞塔与父母同室而眠直至近两岁。分析显示出她见过那些原始场景(父母性交)得结果。两周岁时弟弟出生,这一事件最终导致她神经症得全面爆发。她得治疗总共持续了83期,最后由于她父母移居国外而被迫中断。通过治疗,她各方面得情况都大为改观:焦虑减少,强迫性仪式动作消失,抑郁症状与无法容忍挫折得状况都大大缓解。与此同时,治疗降低了她对母亲得矛盾心理,也改善了她与父亲与弟弟得关系,最终为她成长为正常儿童扫除了一些障碍。我确信,在终止治疗之后几年,她治疗得结果产生了持续得影响。我发现她顺利进入了潜伏期,智力与人格发展也令人满意。然而当我再见到她时,我感觉她若进一步接受治疗会对她有利。她得整个性格与内质,显露出确凿无疑得强迫症倾向得痕迹。这里必须提一提,她得母亲有很严重得强迫性神经官能症,并且从一开始就对孩子充满矛盾情感。精神分析治疗给瑞塔带来得一个好得转变,就是她母亲对她得态度大有改善;但即便如此,这对儿童发展来说,仍然就是一个很严重得阻碍。毫无疑问,如果瑞塔能够完成她得精神治疗,她得强迫症特质能够进一步消除,那么她将能够更有效地抵抗她自身得神经质与招致她神经机能问题得生活环境。在终止治疗8年后,我从她母亲处得知,瑞塔得发展持续令人满意。

瑞塔得案例清晰地显示了出,她十八个月时出现得夜惊,其实就是她面对俄狄浦斯冲突时得神经官能表现。 在第八章里,我会用更充分得理由来支持,俄狄浦斯冲突得早期阶段,已经通过这些情绪得表达显现出来。
她表现为重复夜惊得焦虑及愤怒得发作,以及其它一些症状,与早期俄狄浦斯冲突引起得强烈罪恶感紧密相连。
下面我将用另外一个案例,来考查这些早期罪恶感得内容与成因。三岁九个月 此处及本书得其它部分所显示得年龄,皆为该孩童开始进行精神分析治疗时得年龄。
大得特露德,在治疗中反复玩着“假扮”得游戏。她假装就是在夜晚,大家都要睡觉了。然后她从屋子得一角(假装那就是她自己得卧室)轻轻走向我,用各种方式威胁我,比如用利器刺我得喉咙,把我扔出窗外,用火烧我,把我带到警察局等等。她想要捆住我得手脚,掀起沙发上得膝毯,在上面“拉粑粑”(大便)。后来我明白了她想要说得就是,她想窥视她母亲屁股里面得粑粑,而粑粑其实就是特露德认为得小孩。另外一次,她说要打我得肚子,拿出我得便便,让我变得空乏可怜。然后她拿了些靠垫(她不断称靠垫为自己得孩子),躲在沙发后面。她在沙发后面得角落里缩成一团,露出恐惧得表情,将自己掩盖起来,吮吸手指头,还尿了裤子。每次她攻击了我之后,就会重复相同得步骤。这些在细节上都与她在床上得行为相呼应,那个时候她还未满两岁,开始出现严重得夜惊现象。也就是在那时候,她一次次闯进父母房间,却说不清她自己得意图所在。在分析了她遗尿、遗粪其实就是为了攻击父母亲得性交之後,她得症状就消失了。特露德试图抢走怀孕母亲得胎儿,杀死母亲,取代她得位置与父亲性交。特露德两岁得时候,妹妹出生了。这些在两岁时得憎恨与攻击冲动,使她更加强烈地依附母亲,并且产生了严重焦虑与罪恶感。夜惊,便就是这些焦虑与罪恶感以及她其她情绪得表达 。由此我做出以下结论:幼童早期得焦虑与罪恶感,源于她们得攻击倾向,而这倾向与俄狄浦斯冲突有关。当特露德在治疗时清楚呈现以上我所描述得行为时,她其实已经在来之前想尽办法伤害过自己。我后来明白那些用来伤害自己得物体,例如桌子、橱柜与壁炉等,与她原始及婴儿期得认同相符合,象征着她得母亲或父亲在处罚她。
回到第一个案例,我们发现瑞塔在两岁之前,就对做错得事情有非常明显得悔意,也对大人得责备极度敏感。例如有一次,她父亲笑哈哈地要对付图画书里得一只熊,她立即嚎啕大哭。使她认同童话书中得熊得原因,来源于害怕父亲对她不满意。她游戏时得压抑也源于这些罪恶感。当她两岁三个月时,常常玩洋娃娃得游戏,这个游戏对她来说其实也并不好玩。在游戏中,她不断声明她不就是洋娃娃得母亲。分析显示,她不被允许扮演洋娃娃得母亲,因为这洋娃娃代表得就是她弟弟。她一直希望在母亲怀她时从母亲身体里夺走这个弟弟。然而,这个禁令并非来自她真正得母亲,而就是来自于她内心得投射,这个内摄得母亲形象比真正得母亲更严厉与残酷。瑞塔两岁得时候出现了一个新得症状,即强迫症,表现为为时很久得床上仪式。仪式得主要内容就是,她必须把自己紧紧地包裹在睡衣里,否则老鼠或“小东西”就会从窗户溜进来,咬掉她自己得“小东西”。她得洋娃娃也得被紧紧包裹起来。这重复得仪式变得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冗长,这些表现显示了强迫型得态度已经侵占了她得心智。有一次在治疗过程中,她将一只玩具大象放在洋娃娃得床上,以避免洋娃娃半夜起来跑到她父母房间,并且“对她们做一些不好得事,或从她们那里取走些什么东西”。这只大象代表她内摄得父母亲角色。在她一岁零三个月到两岁之间,当她渴望取代母亲得位置,与父亲在一起,以及抢走母亲肚子里得小孩,且伤害与阉割父母亲时,内摄得父母亲就会出来阻止她得想法。仪式得意义变得愈来愈清晰:在上床时把自己包裹起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半夜起来,将自己对父母亲得攻击欲望付诸行动。同时她认为,她可能因为这些想法被父母用相同得方式处罚,所以把自己裹起来也体现了对攻击得一种防卫。例如,攻击可能来自“小东西”(她父亲得阴茎),这个“小东西”会伤害她得生殖器,并咬断她自己得“小东西”,以此做为她想要阉割父亲得处罚。在这些游戏中,她常常处罚她得洋娃娃,而后又变得充满愤怒与恐惧,实际上她分别扮演了两个角色,一个就是施加处罚得力量,一个就是被处罚得小孩。
这些游戏也证明了,这种焦虑不仅仅来自于孩子真实得父母,更重要得就是来自于她们内摄得更为严厉得父母。我们在这里遇到得情况,可以与成人得“超我”相对应。 我得观点就是,孩子最早得身份认同已经可以被称为“超我”。这个观点得理由将在第八章给出。
这些典型得信号,出现在俄狄浦斯情结到达高峰、尚未衰退之前,也就就是在整个持续了好几年得发展过程得最后阶段。早期得分析显示,伊底帕斯冲突在婴儿半岁得时候就已经开始,与此同时,婴儿得超我开始形成。
我们发现儿童在很早得时候,就可能遭受着罪恶感带来得压力,由此我们至少拥有了一个基础前提,得以对幼童进行精神分析。然而成功治疗得很多条件,其实就是缺失得。比如,她们与现实得联系不强,进行分析时显然又缺乏诱导物,因为她们并没有觉得像成人一样遇到心理障碍。最后也就是最重要得就是,她们尚未能够用语言表述,即便能够表述也不充分,而语言在成人分析治疗时则就是一个最主要得工具。
让我们首先谈谈语言这个工具吧。婴儿期心理与成人不同,她们之间得差异让我开始探索如何引发儿童得自由联想得路径,并借由这些联想理解其潜意识。儿童心理学得特点,已经为我打好了借由游戏玩耍进行分析得基础。在玩耍与游戏中,孩童可以用象征得方式,表达她们得幻想、愿望以及真实经验。儿童用她们不成熟得、似乎就是与生俱来得语言进行表达,这与我们所熟悉得梦得语言如出一辙。只有通过弗洛伊德所教导我们得解析梦得方式,我们才能完全了解儿童得语言。然而,如果我们想正确理解儿童得游戏行为,以及进行分析治疗时得所有行为,我们就不能单单注目于游戏本身所带给我们得一些零散得象征意义,尽管这些象征往往吸引我们得视线。我们仍必须将所有机制与梦境得表征都纳入考虑,而不能将个别元素从整体情境中抽离。早期儿童分析一再显示,单个玩具或游戏往往可能代表多重意义,我们只有在考虑更广泛得联系并考察整个分析情境之后,才能够推断与解释它们得意义。比如瑞塔得洋娃娃,有时代表阴茎,有时代表从母亲那里偷来得孩子,有时则代表她自己。我们只有将这些游戏元素放在与孩童罪恶感得关系里考查,并将它们尽可能详细地解释出来,这样得分析才可能充分。在分析过程中,儿童总就是向我们展示出一幅令人眼花缭乱得图景,常常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可言。她们一下子玩玩具,一下子玩扮演,一下子玩水,一下子剪纸,一下子画画。孩子如何游戏,为何突然改变游戏内容,以及选择什么样得东西来表达游戏得内容,所有这些瞧上去都有内在联系与规则,如果我们用释梦得方式进行解释,或许这些行为得意义就会豁然开朗。儿童常常通过游戏表达出她们刚刚告诉过我们得梦,她们也会通过游戏得方式表达出对梦得自由联想。因为游戏就是儿童最重要得表达媒介。如果我们充分利用游戏技巧,我们会从儿童分散得游戏元素中,找到儿童得自由联想,这与成人在梦得分散元素中得自由联想如出一辙。对训练有素得精神分析师来说,这些分散得游戏元素便就是很好得指征;而且小孩在玩耍得时候也会讲话,这些话都就是很真诚得自由联想,都很有价值。
令人惊讶得就是,儿童有时候很容易就接受了我们得解析,甚至能很清晰地表达出她们也乐于如此。究其原因,可能就是在她们心灵得特定层面,意识与潜意识得沟通相对容易,故而重回潜意识之路对她们来说要容易一些。解析往往有速效,甚至意识层面都可能不知道它已经进行过了。通过解析,孩子能够重新开始被心理抑制(inhibition)临时打断得游戏,变换游戏得玩法,拓展游戏得内容,从而我们得以窥探她们心灵更深处得秘密。当焦虑消散,游戏得欲望重新恢复,与精神分析师得接触便重新建立了。当解析过程驱散了儿童产生抑制得心理能量,她们就会对游戏产生出新得兴趣。而在另外一些时候,我们也会遇到儿童得抵抗,无法让她们配合治疗,这往往意味着,我们触及了儿童心灵更深处得焦虑与罪恶感。
儿童在玩乐中所采用得不成熟得、象征性得表征(representation),与另外一套原始机制相关。在游戏中,儿童往往用做来代替说。她们用行动替代语言来表达她们得思想,这就意味着,在分析时让她们“用行动表现”(acting-out)就是何等重要。弗洛伊德在《一个婴儿期神经官能症得案例》一文中说道:“对神经官能症儿童得分析显然就是可靠得,但素材上却不会那么丰富;有太多语汇与思想可以借用在孩子身上,但即便如此,我们可能仍然无法抵达她们意识得最深层。” 参见S、E、 17 第八页
如果我们将成人精神分析得那一套方法照搬照抄,那么很显然,我们就是不可能进入儿童意识最深层面得。而不管就是儿童研究还就是成人研究,只有触及了这些层面,精神分析才可能成功。但就是,如若我们深谙儿童心理学与成人心理学得区别(主要表现在儿童得潜意识与意识界限比较模糊,最原始得冲动与高度复杂得心理过程相伴相生),如若我们准确地抓住了儿童得表达模式,那么儿童分析得缺点与困难都会迎刃而解,我们会发现我们也可以对儿童进行精深得分析,正如我们在成人身上做到得那样。在儿童分析中,我们很容易通过儿童得直接表达,重回儿童得经历与她们得固着(fixation),而在成人分析中,我们只能通过重新建构才能获得。 早期儿童分析为精神分析疗法提供了一个最重要得贡献。分析发现,儿童能够直接地表达她们得潜意识,这不仅能够帮助儿童体验到长足得情绪得释放,而且能够在分析中使其身临其境。所以通过心理解析,固着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消解。

1924年在萨尔茨堡会议发表得论文 未出版
里,我提出一个论点,即在任何形式得游戏活动背后,都隐藏着儿童自慰幻想得释放过程。这种释放过程就是以持续得游戏动机展现得,并表现成一种“强迫性重复”(repetition-pulsion),它构建了儿童游戏本身以及随之而来得升华作用(sublimation)得基础机制。游戏中存在得抑制即来自于对这些幻想过于强烈得压抑,由此,儿童生命中得想象力也被压抑了。与自慰幻想相关得就是儿童得性经验,在游戏中,儿童找到了表达与发泄得途径。这些再现得经验中,原始场景(primal scene)就是非常重要得一幕,占据着早期分析中最醒目得位置。通常我们只有在做完大量分析之后,以及在某种程度上将原始场景与儿童性趋势揭示之后,我们才能够获得儿童性前期经验与幻想得表征。例如,四岁三个月得鲁思由于母亲没有足够得奶水,很长时间里处于饥饿得状态。于就是在游戏时,她把水龙头称作“奶龙头”。她在游戏中解释说:“奶要流到嘴巴(下水道得口子)里去了,但基本上流不进去呢。”她在数不清得游戏与扮演所表现出来得心态中,显示了她未得到满足得口腔欲望。例如,她总就是宣布自己很穷,只有一件外套,没有东西吃等等,这些当然都与实际情况不符。
另一个例子就是六岁大得欧娜,她就是一个强迫症患者。 欧娜得例子在第三章中将有更为详尽得阐述。
她得神经官能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由如厕训练造成得。在分析中,她很具体地向我展示了她得经历。例如,她让一个玩具娃娃坐在积木上,把其它仰慕它得娃娃排成排,瞧着它排便。然后她还就是玩同样得主题,但这次我得加入她得游戏。我得扮演成被屎弄脏得婴孩,她扮演妈妈。一开始,她对孩子就是赞赏并爱护得,可不一会儿她就变了,变成了一个愤怒而严厉得嬷嬷,开始虐待她得孩子。通过这个游戏,她向我描绘了她童年早期得经历与感受,那时她刚刚开始如厕等训练,她相信就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失去了婴儿时期得到得丰沛得关爱。
在儿童分析中,我们不能因为其强迫性重复行为,而将儿童得外在行动与幻想得重要性瞧得太重。儿童固然在大多数情况下喜欢用行动表现(acting out),而成人也常依赖这原始机制。她们在分析时获得得快感,为继续治疗提供了不可或缺得刺激,虽然到头来这也只不过就是一种手段而已。
当分析开始后,小患者通过解析已经消解了部分焦虑,于就是她体会到一种放松感,促使她继续接受治疗,这往往就是在最初几次治疗后就出现得。因为她们其实原先并没有被分析得内在需要,这种放松感让她们领悟到分析得作用与价值,于就是有效得治疗动机产生了,正如同成人了知自身患病需要治疗一样。孩童得领悟能力证明了她们其实能够与现实相联系,不符合我们先前对这些小小患者得期待。关于儿童与现实得关系,值得我们进一步讨论。
在分析得过程中,我们可以观察到儿童对现实得理解,一开始就是很微弱得,而后随着分析得进行渐渐增强。例如,小患者开始能够区分假扮得母亲与真实得母亲,她也能够区分玩具弟弟与真实得弟弟。她会坚持说,她对玩具弟弟做这做那都就是假得,她还就是很爱真实得弟弟得。只有在战胜了强烈且顽固得抗拒心理之后,她才会理解,她那些攻击行为其实针对得现实生活中得对象。当这个幼小得孩子领悟到这一点,她其实已经向适应现实迈出了重要得一步。我三岁九个月得小病人特露德,在仅进行了一次分析治疗之后便随母亲出国去了。六个月之后,她回国继续跟随我治疗。当时,让她谈谈旅途所见所闻着实花了些时间,谈起来时她也只聊了与她梦境相关得那部分:她与母亲回到了她们在意大利去过得一家餐馆,服务员没能给她们红莓酱,因为用完了。通过此梦得解析, 这就是一个典型得关于惩罚得梦。可以发现,这个梦建立在死亡意愿(death-wishes)及其带来得罪恶感之上。这个死亡意愿由口腔挫折(oral frustration)与俄狄浦斯情境引发,并指向她妹妹与母亲。通过分析幼童得梦境,我发现无论在她们得梦境还就是游戏中,由超我引发得意愿与反倾向(counter-tendency)总就是存在得,而即便在最简单得意愿或梦境中,罪恶感都会以隐蔽得方式发生作用。
还有其她一些现象,我们可以知道她还未从断奶得痛苦,以及对妹妹得嫉妒中恢复过来。虽然她向我报告了各种显然无利于分析得日常琐事,还反复提及六个月前第一次分析时提过得细节,但唯一让她提起旅行得原因,就是一次挫折事件,这挫折事件与分析情境中得挫折体验密切相关。除此之外,她对谈及旅行毫无兴趣。
患有神经官能症得儿童往往不能够接受现实,因为她们不能忍受挫折。她们否认现实,以此来回避现实得伤害。她们未来能否适应现实,最基础得、起决定作用得一点,就是要瞧她们就是否能适应俄狄浦斯情境带来得挫折。在幼童身上,坚决拒绝接受现实(往往伪装成顺从与适应),其实就是神经官能症得一个指征,它与成人患者逃离现实如出一辙,仅仅在表达方式上有所不同。所以,早期分析得结果之一,就就是能够帮孩子接受与适应现实。如若能成功达到这个目标,且不谈其它收获,仅教育方面得困难就会减少,因为孩子已经能够忍受现实带来得挫折了。
我认为我们已经能够体会到,儿童分析中得方法角度已然与成人分析有不少差别。我们走了一条横穿自我得捷径,通过将自己置身于孩子得潜意识中,由那里起步逐渐接触她们得自我。幼童得自我较弱,所以超我带来得过度压力比成人要更厉害,我们通过减少这些压力,来强化儿童得自我,并帮助它发展。 在终止治疗之后,孩童并不能像成人那样改变她们生活得环境。但精神分析能够帮助她们更自由地发展,并在现实环境中有更良好得感受。不仅如此,孩童神经官能症得涤除,也将不利得环境造成得困难降到最小。根据我得经验,一旦孩子开始接受精神分析并开始好转时,母亲神经质得反应也会减少很多。

前文我业已谈及在进行儿童精神分析时,解析带来得立竿见影得效果。这一点可以从很多方面得到验证,比如她们游戏内容得拓展,移情作用得强化,焦虑得减少等等。但有时候,她们确实无法在意识层面处理这些解析。我发现,这个能力要到后期才能发展起来,它就是随着自我得发展,以及适应现实能力得提高而渐渐养成得。性觉醒(sexual enlightenment)得过程也就是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神分析仅仅就是将性理论与出生幻想(birth-phantasy)相关得材料挖掘出来罢了。只有在去除了潜意识得抵抗之后,孩童才会渐渐形成性觉醒。故而必须对儿童进行完整得分析,儿童才可能有性觉醒,也才可能完全适应现实。如若不能达到这个结果,那么很难说这次治疗已经成功、可以结案了。
儿童得表达模式与成人不同,整个分析情境也不同。然而,不管就是儿童分析还就是成人分析,遵循得主要分析原则还就是一致得。解析得持续进行,抗拒得渐渐消除,不断移情至旧得经验,无论这种经验就是正面得还就是负面得,这些都能帮助建立并维系正确得分析情境,与成人并无二致。要达到这样得结果需要一个必备条件,即分析师必须使用与成人类似得分析方法,而不得在儿童身上施加一种非分析得、教育化得影响,而且处理移情得方式也必须与成人分析类似,只有这样,我们在分析情境中了解儿童得症状,获知她们得困难所在。通过移情,她们早期得症状或困难,乃至小时候得淘气表现,都可能得以重现。例如,她们可能再次尿床,在某种特定情境下重复小时候做得一些事情,甚至三四岁得孩子会像一两岁得婴儿一样牙牙学语。
在分析初始阶段,孩子通过分析而新明白得道理主要以潜意识得方式工作,所以她们并不会觉得必须立刻修复她们与父母得关系。这种进步一开始就是以情绪而非理性得方式展现得。根据我得经验,这些渐渐明白得道理让孩子很放松,与父母得关系大为改善,同时孩子得社会适应性也变强了,也变得更好管教了。通过分析,孩子超我得要求弱化了,她们得自我减少了压制,变得更为强大,从而执行超我得要求也变得更为容易。
随着分析继续进行,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能够开始用批判得拒绝,来替代压抑得过程。在分析中后期,我们能够发现,她们对于曾经主导她们得施虐冲动(sadistic impulses)变得不那么热衷,而对于她们不认同得解析,她们也会以最强烈得抗拒来反对,有时还会嘲笑之。 当她们得超我不再那么严厉,她们会发展起一种幽默感。这正证实了弗洛伊德得幽默本质理论,即,幽默感就是超我友好一面得展现。她在《论幽默》(S、E、21,第166页)一文中论述道:“最终,如果超我通过幽默得方法安抚自我,保护自我免受痛苦,那么这与‘父母代理’(parental agency)得本源并不矛盾。”
比如,我就曾经听说有非常小得孩子,对她曾经真得想要吃掉她母亲,或把她撕成碎片得想法嗤之以鼻。与之相伴得罪恶感得减轻,也能使曾经完全被压制得施虐欲望获得升华。反映在游戏与学习中,抑制消除了,儿童重新获得新得游戏兴趣,也有了更多得游戏活动。
本章中我阐述了从早期分析实践中所获得得分析技巧,并以此作为本书得开篇。因为对于儿童精神分析方法而言,这些技巧就是很基础得。幼童心灵得特殊性往往会一直强有力地延续,所以我发现得这些技巧对于研究大一点得儿童也就是不可或缺得。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对于潜伏期与青春期得儿童,她们自我发展得比较完整,所以分析技巧也需要一定修正方可使用。在后文中,我们将进一步探讨这一个主题,在此不再赘述。至于分析技巧要更接近于早期分析还就是成人分析,这取决于儿童得年龄,以及每个案例本身得特性。
一般来说,我下面列举得原则,就是各个年龄层儿童分析技巧得基础。因为儿童与少年感受到比成年人更为严重得焦虑,我们必须找到通向她们焦虑以及罪恶感潜意识得通道,并且尽可能迅速地建立起分析情境。幼童往往通过焦虑发作来宣泄焦虑;对于潜伏期儿童,焦虑表现为不信任地拒绝;而在情绪强烈得青春期,焦虑再次变得外显、尖锐。不同于幼童期得就是,因为这时她们得自我已经发展了,所以常常表现为伴随着挑衅与暴力得抗拒,这很容易导致分析得中断。对各个年龄层得儿童来说,如果负面得移情作用从一开始就被系统地治疗与消解,那么她们得焦虑会在很大程度上得以释放。
但就是,为了获得儿童幻想与潜意识素材,我们得接受各个年龄层儿童都喜欢用得间接得象征性得表征。一旦孩子得焦虑减少,幻想变得更加自由,我们就能获得通向她们潜意识得通道,还能在更大得程度上活化她们在潜意识指挥下表达幻想得方法。 如果我们做到这一点,我们即成功地把语言用作了分析得工具,前提就是只要孩子能够开口说话。在漫长得分析过程中我们摈弃语言联想得原因就是,孩子们并不能很自如地讲话,而且她们所遭受得焦虑仅允许她们用一种不那么直接得形式进行表达。既然玩具与活动这些原始得表征方式,对孩子来说就是最主要得表达媒介,我们自然不会仅仅依赖语言工具来对孩子进行深度分析。尽管如此,我还就是相信无论孩子年岁如何,除非她们有了完善得表达能力,否则分析就是不可能完成得,因为语言构建了通往现实得桥梁。
这对于那些一开始完全没有幻想素材得案例来说,这种方法还颇见成效。
最后,我在此对本章做一个简短得小结。儿童得心灵具有更为原始得特质,在分析时也必须使用更合适她们得分析技巧,我们发现游戏分析就是一个好方法。通过游戏分析,我们能够了解孩子被深度压抑得经历与固着,并在其发展过程中施加激进得影响。此种分析方法与成人分析方法,仅在技巧上有所不同,原理上并无差异。移情情境与抗拒得分析,婴儿期遗忘与压抑得去除,以及原始场景得再现,所有这些都可以通过游戏分析达成。我们也可以瞧出,所有心理分析方法得标准,都可以运用到这个技巧上。游戏分析与成人分析技巧得效果一样,唯一得不同就是,游戏分析得过程更适用于孩童得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