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至唐前期辽西地区粟特人踪迹钩沉.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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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月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A p r 第 卷第期(总第 期)J o u r n a l o fB a o j iU n i v e r s i t yo fA r t sa n dS c i e n c e s(S o c i a lS c i e n c eE d i t i o n)V o l (S u m N o )【文学历史学】D O I:/j c n k i j b u s s 北朝至唐前期辽西地区粟特人踪迹钩沉王泊远(宝鸡文理学院 周秦伦理文化与现代道德价值研究中心,陕西 宝鸡 )摘要 唐代的营州位于今辽西一带,此地区的粟特人活动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六国时期,魏书安同传 记载
2、安同的父亲安屈仕于前燕,应是文献可见最早在辽西活动的粟特人.隋末营州靺鞨酋长突地稽举事,石世则对其有推戴之功,这种行为与武威安氏与李轨的关系类似,是粟特人参与隋末地方社会活动的体现.武周时期的营州之乱和玄肃之际的安史之乱各有何阿小、李怀仙参与叛军,他们都有过服务于契丹部落的事迹.这些人物或为鲜卑效命、或奉靺鞨为主、或受契丹驱使,应该是居于营州的粟特人与主导当地的部族势力互动的体现.关键词 营州;粟特;鲜卑;靺鞨;契丹 中图分类号K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中古时期的众多入华粟特人中,最著名者当推安禄山,其身上的粟特印记已经得到前人充分阐释(P ).荣新江在探讨安禄山叛乱的基础时已揭橥营州可
3、能存在一个粟特聚落(P ),这是目前最完整的以营州粟特人为论述对象的研究.这一点为学界基本接受,相关学者在讨论唐代经略东北时,都考虑到了营州粟特人的存在.不过这一论断仍有可完善之处,即这些流寓到东北亚的粟特人从何而来,何时而来,最终的结局如何,这些问题都溢出了安禄山的叛乱基础这一话题,但对于探讨丝绸之路在东北亚延伸时的文化交往却又并非题无剩义.蔡鸿生先生将粟特人的东方聚落划分为三类:由有组织的移民形成的胡化最深的“移植型聚落”,由有中原政权户籍的“土生胡”组成的“归化型聚落”,以 及 出 身“突 厥 胡 部”的“突 厥 化 聚落”(P ).营州粟特人的聚居形式属于其中的哪一种或者是否能别立一种
4、新模式,值得探讨.当然,囿于材料的缺失和客观历史的可知性,很难还原这些粟特人迁徙的全部过程和所有生活细节面貌,故而只能在这一问题上提出一些不成熟的思考,以见教于方家.此外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指的“北朝至唐前期”,主要指的是拓跋珪建国到安史之乱结束的时期,此外将十六国、中晚唐的一些材料也纳入讨论.一、十六国北朝时期鲜卑政权与辽西粟特人的互动安禄山的事迹已经表明至迟在唐玄宗时期,幽营地区就已经有了粟特人活动的痕迹.不过从传世文献和考古资料两个方面,都表明粟特人不晚于西晋末年可能就已经来到辽海地区.(一)魏书 中的“辽东胡人”安同父子十六国时期的北中国先后出现了多个鲜卑人政权,而一位来自辽东的胡人安
5、同,其家族就先后效力过慕容鲜卑的后燕与拓跋鲜卑的北魏,其本人则跻身于北魏的开国元勋“八公”之列.关于其家世,魏书 有云:安同,辽东胡人也.其先祖曰世高,汉时以安息王侍子入洛.历魏至晋,避乱辽东,遂家焉.父屈,仕慕容暐,为殿中郎将.苻坚灭暐,屈友人公孙眷之妹没入苻氏宫,出赐刘库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王泊远(),男,陕西岐山人,历史学硕士,宝鸡文理学院周秦伦理文化与现代道德价值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隋唐五代史.仁为妻.库仁贵宠之.同因随眷商贩,见太祖有济世之才,遂留奉侍.性端严明惠,好长者之言.(P )魏书 认为安同是汉代安息王世子安世高的后裔,唐长孺指出安世高是汉末名僧,出家为僧就不大可
6、能有直系后裔,安同传 这一世系当是伪托(P ).荣新江则认为不仅安世高是安同祖先这一说法系入华粟特商人伪托显赫的安息王子,其后武威安氏不断建构的包含安世高、安同直到轩辕黄帝的世系也是伪托(P ).但“安息王侍子”表明至少 魏书 认为安同一族出自西域胡人,这有助于将安同家族认定为粟特人.对中古入华粟特人的族属认定,应该“胡名”与“胡姓”兼顾.安同、安屈父子的名字还有值得讨论的余地.安同之父名“屈”,其子亦名“屈”,祖孙同名并不是汉地的习惯,如果参考同样出自昭武九姓的唐代蕃将康阿义屈达干的姓名研究,则或许也可以将“屈”对音为“k u l”(P ).自 阙特勤碑 在近代走入突厥学视野后,对“k u
7、l”一词的语源与词意讨论众说纷纭,不少突厥学、蒙古学、伊朗学家根据自己的治学领域做了各自的推定.但罗新指出,“把中古内亚诸政权中流行的官号k u l的语源看作是波斯语借词,以迄今所知的语言和历史资料来看还是十分可疑的”,并推测k u l可能来自突厥之前的柔然鲜卑政治体的官号系统(P ).如果顺着这一思路考虑,安屈之“屈”也可能是一个北族的政治名号,不过在转写成汉字时选用了隋唐之后常用的“屈”而不是北朝时常用的“叱”,或有原因,可能与这个“屈”是列于其姓氏“安”之后,对“安”原来的伊朗语发音转写时影响了k u l的转写.当然鉴于安国(布哈拉)操东伊朗语,这个“屈”也有可能是从波斯语g u l(火
8、)带入的.安同之“同”不知何意,安同的孙子名“阳烈”,也有可能是祆教信仰的孑遗.与不可靠的安世高相比,本传谈到安同先祖“历魏至晋,避乱辽东”的过往更为可信.魏明帝景初二年()司马懿攻克襄平后,“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余人皆杀之”(P ).如果安同家族在此前迁入辽东,必然受此影响,本传中不应漏记,所以推测他们迁入辽东是在景初二年之后,其中“避乱”应指西晋末年的乱世.景初二年下距慕容暐登基的建熙元年()已逾百年,推测到安屈出仕时,安氏迁入辽东至少经历了四代人.慕容鲜卑定居辽西也是在“宣帝伐公孙”之后(P ),不知安氏家族与慕容鲜卑产生关联是否更早.安屈为前燕慕容暐时的殿中郎将,张金龙指出前燕的禁卫武官
9、制度较为复杂,有汉代的郎将,也有魏晋以来的护军 (P ),而“殿中”的所处如果以东汉为例当在禁中之外,“殿中郎将”虽然位置不在禁廷之中,但仍然是君主周边重要的保卫力量,仍可将其视为一名“禁卫武官”,则安屈应该是较受慕容燕信赖的将领.安屈在慕容暐时入仕,且任职殿中,不知是否卷入过慕容暐时期的政治斗争,存此备考.前燕灭亡后,安同依附于父亲的友人公 孙 眷,汉 魏 之 际 辽 东 有 辽 西 令 支 的 公 孙瓒 (P 和辽东襄平的公孙度 (P )两支公孙氏.公孙瓒早年的主要活动就是与乌桓、鲜卑作战,而辽东公孙氏经历过司马懿的屠戮,故推测公孙眷是辽西公孙氏的后人的可能性稍大.“辽东胡人”安屈加入活动
10、于辽西一代的鲜卑慕容燕政权,应当与前燕曾有过将辽东等地的人口向其位于辽西的首都棘城、龙城迁徙有关.从安同因善于经商为拓跋珪擢用来看,这一家族早先应该是通过经商活动到了辽东地区.北魏登国元年、二年(),安同曾代表拓跋珪向后燕慕容垂请求援兵以在拓跋部汗位继承战争中对抗窟咄、刘显(P ),安同代表亡奔贺兰部的拓跋珪向后燕求得援兵,故“太祖班赐功臣,同以使功居多”.第一次与安同一同出使的还有长孙贺,此人 魏书 失载,应与其后来亡奔窟咄有关,但可以推测是代国时期长孙氏的成员.安同能从后燕求得援兵,除了其个人能力,应该还与其父在前燕任职,可能与慕容鲜卑内部有旧关系可以利用,这也可能是拓跋珪安排他这样一个外
11、族人担任出使重任的原因.安同两次出使都被冠以“行人”之名,从其之前“随眷商贩”来看,推测这表示他在当时并不是拓跋部的部落成员,而是以一种相对个人化的角色侍奉拓跋珪.“行人”也可能具体地就是指安同当时还具有的商人身份.安同并不再像他的父亲一样担任武将,起码其在代国政治中一开始扮演的角色并不是如此.安同得为史籍所载,应该是因为他在明元帝时期与长孙嵩等人听理民讼,时称“八公”有关(P ).八公之中,长孙嵩、叔孙建、拓跋屈为宗室成员,嵇拔、奚斤、王建出身与拓跋部关系密切的代北鲜卑、乌丸部落,安同为辽东胡人、崔宏出身清河崔氏,相比其他六人与代北拓跋部关系疏离.不同于帮助拓跋部进行国家制度建设的汉人崔宏,
12、安同成为八公应该是利用“诣绛督租”获得的信息献计柴壁之战,以及清河王绍之乱时“收合百工伎巧”王泊远北朝至唐前期辽西地区粟特人踪迹钩沉拥戴明元帝,但两次关键行动中安同也并未领军.明元帝时安同与贺护宣慰山胡、丁零,也是一种出使工作的延续.安同晚年“颇殖财货,大兴寺塔,为百姓所苦”,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北魏大规模流行佛教的时期,可能是西域崇尚佛教的习俗.营商、出使、经营家产等方面,都说明安同一家为拓跋政权提供的是后勤与外交服务,这与胡商善于贸易、通晓语言的特性倒是一致.但是很遗憾今天流传的 八公图 只剩六人,丢失的两人画像很可能包含安同,使我们难以看到唐人眼中的安同,究竟是不是一个高鼻深目的西域来客.(
13、二)墓志所见前燕归义侯康迁事考辨除安同一家外,慕容燕政权内还有别的可能是粟特人的人物.康晖墓志 所述家族世系中提及一位“前燕归义侯康迁”,值得注意:公讳晖,字怀智,其先颍川人也.昔成王封康叔于卫,其后枝派因为氏焉.故前燕有归义侯康迁,从此因官卜居,今为长安人也.田立坤认为“归义侯康迁”是归顺前燕的粟特部落首领,墓志所云康叔之后不过是粟特人墓志中惯用的攀附华夏祖先的手法而已,前燕建国于辽西,故此康迁可能是辽西部落之首领,而“因官卜居”,可能指前燕灭亡后前秦将前燕人口迁徙至长安一事,但康迁何时被前燕封为“归义侯”从墓志无法确定.笔者现不揣浅陋,试作论述.田文论证前燕“归义”称号用于从属部落时引过一
14、条材料:是岁,丁零翟鼠及冉闵将刘准等率其所部降于儁,封鼠归义王,拜准左司马.(P )这一年是东晋穆帝永和七年(),慕容儁攻取了冉闵控制的中山等郡,这应该是翟鼠、刘准此时投靠前燕的背景.此丁零翟鼠胡三省认为是淝水之战后反前秦之翟斌的祖先 (卷),而翟斌之身世,通鉴 也有记载:初,丁零翟斌,世居康居,后徙中国,至是入朝于赵;赵以斌为句町王.(P )这样看来,翟鼠也应当是冉闵的部下,在前燕的攻势下势穷来投.被封为归义侯的康迁也不排除是与翟鼠等人一同“归义”.而且慕容儁南下中山之前主要在辽西活动,长期接受东晋册封,并未自授封爵 (P ).所以笔者认为,康迁应原从属于后赵冉魏,也有可能并未获得封号,是在
15、前燕南下的军事行动中改投前燕,并非居于辽西.安同家族是否也如康迁一般具有部落首领的身份,没有直接证据,但史籍提及其为“辽东胡人”,应当不是在中山一带活动,这与丁零、康迁不同.安屈担任带有近卫性质的“殿中郎将”,有无可能是辽西一带某安姓胡族部落首领向慕容燕政权输送的“质子”,不知.如果是,那么安氏家族在慕容燕时期还保留有部落势力,但随着前燕亡覆后前秦的人口迁徙而失去部落,最终安同加入北魏,其后人逐渐融入拓跋鲜卑政权.以上,我们确定了安同及其家族为较早的一支生活在营州周边地区的粟特人.我们看到了粟特人与十六国时期建立政权的鲜卑胡族的合作存在两种方式,一种是像康迁那样带领部落归附,另一种是如安屈仕慕
16、容、安同仕拓跋一样,加入官僚系统,发挥个人才能而非部落势力,颇受信任.据 魏书安同传,安同的儿子也叫安屈,明元帝时“典太仓事,盗官粳米数石,欲以养亲”,这条材料或可说明安同一家没有什么部众可依,专靠在北魏政权中的地位维持生计.二、隋末地方社会中的粟特人与营州靺鞨随着西晋末年中原政权对东北边疆控制力的减弱和鲜卑各部南下,营州地区的族群政治生态发生了变化.到隋唐时期,营州地区的部族以靺鞨、契丹、奚等族为土著.在这里生活的粟特人,与这些土著部族有较为紧密的联系.在武德年间,营州便出现了粟特人的活动:庚子,营州人石世则执总管晋文衍,举州叛,奉靺鞨突地稽为主.(P )这件事发生在武德四年()六月,研究营
17、州靺鞨人和突地稽家族的文献大多没有提及这次政治叛乱.吴玉贵在讨论凉州粟特胡人安氏家族时注意到了这条材料,将之视为隋末社会动荡之际各地活跃的几个确定或疑似粟特胡人社会集团之一者,也指出这次反叛的前因后果史载不明,且两 唐书 亦未记载这一事件,故今略作考释.为石世则所拥戴的靺鞨突地稽,并非一般的酋帅,早 在 隋 末 便 已 归 附,被 授 予 辽 西 太守 (P ),在营州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武德四年三 月 突 地 稽 便 已 归 附 唐 朝,被 授 予 燕 州 总管 (P ).而被石世则擒获的晋文衍,此前是隋留守涿郡之虎贲郎将,与同为虎贲郎将的罗艺曾是同僚 (P ).武德三年()自任幽州总管的罗艺
18、归附唐朝,武德四年三月突地稽降唐,武德四年六月石世则执晋文衍,武德四年七月以后刘黑闼在洺州举事,罗艺与突地稽都曾与之作战,而且也见不到后来唐朝出兵平定石世则的记录.此外,罗艺此前自立时任命的营州总管是邓暠而非晋文衍.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h t t p:/ww wb j w l x y c n/z a z h i s h e/s h e h u i/i n d e x h t m或许可以推测晋文衍当时并不是唐朝阵营的总管,很可能是自立或与罗艺对峙高开道所置,推测可能晋文衍不满于沦为昔日同僚罗艺的下属,故而自立门户,只是很快就被当地人石世则推翻.“营州人石世则”只具备姓氏属于昭武九姓的特
19、征,从其名字、行为皆看不出与粟特的联系.从他出身营州和拥戴突地稽为主这两点上可以看出,石世则在政治派系上选择与突地稽这一支营州靺鞨人站在一起,而且很可能是这位前营州地区最高长官的属下或者部众.石世则这种利用在当地影响力煽动叛乱、推翻当地政权建立唐朝直接统治的方式,与远在河西的武威安氏家族十分相似.安氏是“凉 州 豪 望,世 为 民 夷 所 附,故 使 之 集 诸胡”(P ).帮助李轨起兵反隋,控制凉州.而随着隋末群雄势力的变化,安氏兄弟又倒向李渊,对李轨重施故技,“引诸胡众起兵图轨”(P ),成为李唐平定河西的最大功臣.石世则与安修仁在当地举兵的情形是十分相似的,虽然隋末地方豪强举兵割据之事屡
20、见不鲜,但石、安二人兼具昭武九姓特征,且其举兵之地地处边境,又明确有非汉族族群参与,故而似乎可以做这样一种假设:石世则是隋末居住在营州的粟特人中的一员,而且很可能是能将大家动员起来的头面人物.当然营州比凉州距离中亚更远,而且不在从中亚前往帝都长安的节点上,这里的粟特人达不到“诸胡种落繁盛”的程度,这也是石世则举兵后要奉突地稽为主而不是直接像安氏兄弟那样控制住局面的原因之一.这似乎可以表明此时营州粟特人的力量还很弱小,在当地的影响力不如别的族群,因此其反叛活动是与其他族群一同进行的.这些粟特人来到营州的方法,最有可能就是通过商队.之所以将石世则等人推定为与靺鞨关系亲善的粟特商人群体,还可以从渤海
21、国发现的粟特人活动痕迹得知.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州出土了卑路斯和瓦弗兰五世时代的萨珊银币仿制品,以及背面有粟特或伊朗语铭文的铜镜,表明黑龙江流域在那已时与中亚建立了商业联系.滨海边疆区一处渤海人的城镇遗址旁发现了毗邻而居的粟特人村落遗址.滨海边疆区的新戈尔杰耶夫斯科耶村落遗址的一处居民区,俄国学者们认为很可能是粟特商业移民的据点 (P ).营州道是中亚出发的粟特商队到达黑龙江流域的必经之路,故而推测这里也有可能留下粟特商人的移民据点.“万岁通天年,契丹李尽忠反叛,祚荣与靺鞨乞四比羽各领亡命东奔,保阻以自固”(P ).随着靺鞨人在营州之乱后大批退出营州,进入松花江流域并建立渤海国,原先就在营州与靺
22、鞨人来往密切的许多粟特人也就此进入了渤海国发展.安禄山为积聚反叛力量“分遣商胡诣诸道贩鬻”“每岁输异方珍货百万数”,这其中可能也包含了渤海国境内的粟特商人 (P ).渤海派往日本的使节中的安宝贵、史杜蒙等人都是昭武九姓,有学者认为他们可能是粟特人,并进一步指出从渤海大使史都蒙的名字中带渤海人惯用的“蒙”字,获得渤海封爵“开国男”,能为日本天皇演示渤海骑射与乐舞来看,此人已较高程度地为渤海主流社会所接受,表明渤海国时期许多粟特人已完成了在地化过程,甚至也能获得爵位,成为统治阶层的一部分.三、世事契丹的粟特武将除去靺鞨,契丹也是营州周边的重要势力,到达营州的粟特人也不免与契丹产生种种联系,除去安禄
23、山代表唐朝讨伐契丹的敌对关系外,粟特人也有与契丹共生的一面.材料所限,仅举两例.(一)未得因袭的安史叛将李怀仙李怀仙大概因为是安史之乱后“河朔三镇”中幽州的第一位节度使而新旧 唐书 中均有传,其传甚短,全录如下:李怀仙,柳城胡人也.世事契丹,降将,守营州.禄山之叛,怀仙以裨将从陷河洛.安庆绪败,又事史思明.善骑射,有智数.朝义时,伪授为燕京留守、范阳尹.宝应元年,元帅雍王统回纥诸兵收复东都,朝义渡河北走,乃令副元帅仆固怀恩率兵追之.时群凶瓦解,国威方振,贼党闻怀恩至,望风纳款.朝义以余孽数千奔范阳,怀仙诱而擒之,斩首来献.属怀恩私欲树党以固兵权,乃保荐怀仙可用.代宗复授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检校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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