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丝绸之路何以助力全球南方脱碳进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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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气象与人类社会 年第 期绿色丝绸之路何以助力全球南方脱碳进程周亚敏摘 要绿色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底色,绿色丝绸之路建设顺应全球生态环保合作的大潮流,显示出强大的韧性和活力。全球南方在参与共建绿色丝绸之路的过程中获得了绿色转型所急需的资金、技术和能力建设援助。绿色丝绸之路助力全球南方脱碳进程的主要着力点是绿色基础设施、绿色贸易与投资、绿色能源合作和绿色低碳工业园区,并借助“六廊六路多国多港”形成辐射效应。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充分释放了中国在绿色转型方面的领先优势,将中国的绿色技术、资金、设备与沿线国家的绿色市场相结合,推动中国同全球南方在绿色价值链方面的深层次合作,并逐渐形成以中国为中心的区域绿色价
2、值链网络。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刺激发达国家增加对发展中国家绿色低碳产业的竞争性投入,客观上使得全球南方获得更多绿色发展资源并加速脱碳进程。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具有辐射效应、构建效应和带动效应,推动全球绿色发展资源向发展中国家的绿色部门加速汇集,具有国际公共产品属性。关键词绿色丝绸之路 全球南方 脱碳 绿色价值链“一带一路”能源转型作者简介:周亚敏,经济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院副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副研究员。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面向国家能源安全的智慧能源创新模式与政策协同机制研究”()。新华社:经国务院授权 三部委联合发布推动共建“一带一路”的愿景与
3、行动,:。习近平:习近平外交演讲集第二卷,中央文献出版社,年,第、页。一、引 言 年 月,中国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明确提出共建绿色丝绸之路的目标。习近平主席强调,要践行绿色发展的新理念,把绿色作为“一带一路”建设的底色,推动绿色基础设施建设、绿色投资和绿色金融,保护好我们赖以生存的共同家园。年,在第三次“一带一路”建设座谈会上,习近平主席强调要支持发展中国家能源绿色低碳发展,推进绿色低碳发展信息共享和能力建设,阅江学刊 年 第 期深化生态环境和气候治理合作。这是在“一带一路”建设中首次明确提出面向发展中国家绿色低碳转型的信息共享和能力建设,反映了我国对全
4、球南方在全球绿色转型进程中即将发挥重要影响力的前瞻性预判。绿色丝绸之路建设以生态文明与绿色发展理念为指导,涵盖丰富的合作议题。本文主要探讨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在共建国家脱碳进程中的重要作用。“一带一路”共建国家大部分属于全球南方,而全球南方的脱碳进程直接关系全球碳中和进程。据联合国的数据,巴黎协定所有 个缔约方都发布了首次国家自主贡献,截至 年 月 日,个缔约方通报了更新后的国家自主贡献目标,包含大部分“一带一路”国家。实际上,国家自主贡献是一个动态调整的过程,成效取决于经济社会的脱碳技术、低碳产业链和区域布局,而绿色丝绸之路建设为沿线国家提升国家自主贡献的能力发挥了催化和引领作用。绿色丝绸之路助
5、力全球南方脱碳进程主要有辐射沿线、构建新的低碳价值链、带动发达国家向沿线国家投入竞争性脱碳资源三条途径。二、绿色丝绸之路的沿线辐射效应绿色丝绸之路助力全球南方脱碳进程,主要着力点是绿色基础设施、绿色贸易与投资、绿色能源合作和绿色低碳工业园区。“六廊六路多国多港”成为上述四个绿色合作领域的重要载体,绿色基础设施“硬联通”、绿色规则标准“软联通”、绿色能力建设“心联通”在辐射并推动沿线区域的低碳转型和脱碳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绿色基础设施的脱碳效果“六廊六路多国多港”架构全面辐射“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在其起步阶段,基础设施“硬联通”是前提条件。“一带一路”建设以绿色发展为底色,在绿色基础设施
6、建设中充分考虑应对气候变化需求,兼顾相关国家的国家自主贡献目标。绿色基础设施的第一层含义是,基础设施自身的建设及运营过程的碳排放较低。全球南方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对能源与交通的需求不断增加,因此当前的基础设施建设决策将决定未来数十年的排放轨迹,也决定着全球碳中和目标的实现。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具有建设时间长、运行周期长和存在碳排放锁定效应等特点,因此脱碳视角下的项目规划必须考虑全生命周期的碳排放管理。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中巴经济走廊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都需要新的基础设施建设,以更好地促进互联互通。中国在“一带一路”新建基础设施项目中大幅增加对低碳技术的部署。年通车的蒙内铁
7、路全部采用中国低碳标准、技术和装备,日均开行 对货物列车,使温室气体排放量降低了。年开通的中老铁路是一条全程电气化铁路,充分利用当地丰富的可再生能源电力,其运营过程接近零碳排放。年斯里兰卡科伦坡港开展“油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四卷,外文出版社,年,第 页。国际社会将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统称从“南方国家”变为“全球南方”,凸显这些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逐步扩大 从单纯的经济影响力扩展到政治影响力和经济影响力并存。参见黄超:国际政治经济学视域下“全球南方”的时代内涵,世界经济研究,年第 期。,“”,:郑煦:蒙内铁路:中非合作的“生态名片”,:。气象与人类社会改电”改造,龙门吊的柴油消耗量
8、和二氧化碳直接排放量减少,由此,科伦坡港成为南亚地区规模最大的绿色码头。绿色基础设施的第二层含义是,可靠和先进的基础设施应有助于促进低碳经济、社会和技术的联动式发展,发挥桥梁作用,帮助绿色部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在“一带一路”六大经济走廊中,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和中蒙俄经济走廊建立在已有的跨境铁路通道基础上,其脱碳作用主要体现在联通欧亚绿色经济、拓展欧亚绿色大市场、降低交通领域碳排放等方面。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合作建设的中欧班列、西部陆海新通道班列等已成为联通欧亚大陆的绿色贸易大通道,这些物流运输链有效助力节能减排降碳。中欧班列的平均碳排放量为航空运输的、公路运输的,极大降低了运输过程中
9、的碳排放,为国际运输和物流领域的碳减排提供了良好的示范。陆海联通视角下的“一带一路”绿色基础设施建设充分释放沿线区域的绿色经济联通需求,使得各个绿色部门的联动成为客观实践。沿线国家巨大的基础设施建设缺口需要在净零排放和绿色发展导向下进行填补。年前,国际社会需要向新兴经济体提供 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投资。“一带一路”绿色基础设施建设融合绿色发展理念,广泛部署低碳或零碳技术,为全球南方实现基建增加和排放脱钩的双重目标提供可借鉴的中国经验。(二)绿色投资与贸易的脱碳效果绿色投资可将资金流从碳密集型产业转向低碳或零碳产业,而绿色贸易则关注贸易流中的低碳产品及技术,二者在开放的市场环境下能够形成互相促进的
10、效果。“一带一路”绿色投资与贸易依托“六廊六路多国多港”架构在沿线国家形成绿色网络效应,实现从“硬联通”到“软联通”的过渡,极大地推动了沿线区域经济社会的脱碳进程。全球南方巨大的绿色投资需求极大提高了对绿色中间品的需求,绿色贸易大幅增长。截至 年 月,“一带一路”绿色投资原则已吸引全球 个国家和地区的 个签署方和 个支持者。刘朝等基于 年 个沿线国家的面板数据,认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显著降低了沿线国家的碳排放,且碳减排效应更多体现在低收入国家。关于对外直接投资与碳排放的关系,学术界一直有碳泄漏和碳光环两种观点。碳泄漏()指企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将大量碳排放转移至其他地区,碳光环()指对外投资可以降
11、低东道国的碳排放。森昭久认为,碳光环效应存在于某一时段实施严格碳排放规制政策的国家或地区,尤其以非碳密集型部门最为显著。具体唐璐、朱瑞卿:特写:“中资企业追求环境友好让我自豪”科伦坡国际集装箱码头“油改电”获赞,:。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中国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中欧班列发展报告(),:。世界经济论坛:促进“一带一路”倡议绿色发展:发挥金融和技术的作用,推动低碳基础设施建设,:。“一带一路”绿色投资原则(),:。刘朝、吴纯、李增刚: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碳排放效应,中国人口 资源与环境,年第 期。,阅江学刊 年 第 期到行业层面,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可再
12、生能源投资项目具有显著的碳光环效应,尤其以太阳能光伏和风力发电相关中间品的投资与贸易最为突出,这个案例为全球南方实现从高碳中间品贸易到零碳中间品贸易的转换提供了借鉴。“一带一路”对外投资将中国具有技术优势和成本优势的低碳产业链拓展到沿线国家尤其是亚洲国家,为全球南方获取脱碳知识和技术、发展相关产业提供机遇,加速推进应对气候变化进程。在绿色投资与贸易领域,中国致力于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绿色知识、绿色技术和绿色产业,开展相关项目,根本目的是增强当地的自主能力和内生动力,更好地融入全球低碳产业链。以低碳转型或直接脱碳为目标的投资贸易模式,既是全球碳中和的必然要求,也是中国投资模式与西方投资模式
13、的根本性差异。中国以光伏和风电相关组件为中间品的投资贸易模式直接部署最先进的技术和产业链,完全不同于西方淘汰转移落后产业链的做法,使得全球南方国家在脱碳赛道上尽可能处于同一起跑线。(三)绿色能源合作的脱碳效果 年 月,习近平主席向“一带一路”能源部长会议和国际能源变革论坛致贺信时指出,能源合作是共建“一带一路”的重点领域,愿在共建“一带一路”框架内加强能源领域合作,为推动共同发展创造有利条件,共同促进全球能源可持续发展,维护全球能源安全。国际能源署的净零排放情景估测,年,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每年需在风力发电领域投入 亿美元,在输配电领域投入 亿美元,在太阳能发电领域投入 亿美元,在电池储能
14、领域投入 亿美元;与 年相比,平均每年在这些领域的投资将增加 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面临巨大的绿色能源供应缺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既面临全球南方普遍存在的可负担能源短缺问题,又面临既有高碳能源结构的锁定效应。以印度尼西亚为例,中国对火电厂的投资使其从以石油为基础的供能系统转向以煤炭为基础的电力系统,极大提升了可负担性并且降低了碳排放。年,习近平主席宣布中国不再投资海外煤电项目后,中国和印尼的能源合作重点转向可再生能源领域,双方多元主体广泛参与,印尼能源系统的脱碳进程不断加速。中国对共建国家的能源投资中,可再生能源投资占比由 年的 提升至 年的,首次超过化石能源。中国大力开展清洁能源国际合作
15、,显著提升了沿线国家的减碳能力。年,中国自身的可再生能源发电量相当于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亿吨,出口的风电光伏产品为其他国家减排二氧化碳约 亿吨,合计减排 亿吨,约占全球同期可再生能源折算二氧化碳减排量的。年以来,东南亚地区就将电力安全视为重要事项,主要是因为随着工业化和城,“”,:,“”,: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绿色“一带一路”中心:年中国“一带一路”投资报告:新冠疫情下的一年,:。国家能源局:国家能源局 年 一季度 新闻 发布会 文字实 录,:。气象与人类社会镇化的快速推进、人均收入水平的提升和电力接入的大幅普及,电力需求呈现井喷式增长。与此同时,东南亚地区碳排放量跻身全球前五,且电力
16、部门二氧化碳排放量占比最高,因此在短期内如何确保能源安全且实现减排成为该地区的重要议题。既有文献对“一带一路”建设中单一可再生能源项目的减碳效应讨论得比较多,但区域电力市场一体化是具有更大规模效应的减碳方案,相关讨论却比较少。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雷索萨达莫等研究发现,越南和印度尼西亚加入东亚电力市场,实现一体化后,其电力需求增长反而降低了东南亚地区的碳排放,原因在于部分供电需求由东亚更为清洁低碳的电力来满足。“一带一路”清洁能源合作为沿线国家建成区域清洁电网提供了机遇。年,新加坡宣布从老挝进口电力,而电力需经泰国和马来西亚才能输送至新加坡,这意味着东盟四国电力一体化项目正式启动,这是东盟电网建设的
17、重要一步。老挝南欧江流域梯级水电站是“一带一路”清洁能源合作重大项目,具有代表性意义,它不仅为老挝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清洁电力,而且为老挝与周边国家的跨境联网项目奠定了基础。随着全球各国对绿色电力需求的不断增加,“一带一路”前十年所建设的清洁能源项目将成为构建沿线区域绿色跨境电网的重要基石。(四)低碳工业园区的脱碳效果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空间载体,产业园区是“一带一路”建设推进产能合作的重要形式。“一带一路”工业园区六成以上位于碳排放强度较高的地区,在巴黎协定的 温控目标下,绿色发展是境外工业园区的重要主题。“一带一路”低碳工业园区可为沿线国家的低碳乃至零碳转型提供试验田和模板,不断培育壮
18、大绿色产业的本土化网络。共建低碳工业园区要比输出单一的低碳产业更具竞争力,可以有效拓展中国与沿线国家在低碳产业、低碳能源、低碳技术领域合作的广度和深度。以中国的经验来看,低碳工业园区的碳减排效应远高于工业减排的行业平均水平。年,我国 家生态工业园区的单位工业增加值二氧化碳排放量年均削减率达到,远远优于全国工业平均水平()。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设低碳示范区是具有长远意义的重大举措,为全球南方探索在低排放约束下实现工业化提供了思路和借鉴。“一带一路”低碳工业园区是南南低碳技术转移的机制化建设。全球北方国家创造财富的过程是碳密集型的,全球南方则需要依靠技术转移和知识共享的逻辑实现跨越式发展。中国
19、同沿线国家共建低碳工业园区为南南低碳技术转移转化提供了时代机遇。一方面,中国已经成为清洁和可再生能源领域的经济大国与技术强国,全球南方获得适合本国发展阶段的低碳技术的可能性大幅提升;另一方面,全球北方国家处于权力优势地位,“”,:孙广勇:东盟积极推动电力互联互通,人民日报,年 月 日。中能世通(北京)投资咨询服务中心:“一带一路”中国建设的典型工业园区绿色化研究,:。禹湘、周亚敏:推进工业园区的低碳转型,共建绿色丝绸之路,中国发展观察,年第 期。朱妍:工业园区减碳不可松懈,中国能源报,年 月 日。阅江学刊 年 第 期向南方国家转移技术时通常会附加不公平条款,如施加限制性措施并阻止南方国家技术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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