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叙事”视野下名人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研究.pdf

7475设计研究 04 2023 北方美术DESIGN RESEARCHNORTHERN ART 2023 04于进一步完善和细化“物”叙事理论体系。“名人叙事”视野下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主要涉及四个维度：名人因素、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产品的使用功能、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其中，名人因素可视为“物”叙事中“伴随文本”的组成部分之一；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主要对应于“物”叙事中“文本意义”的“显层结构”；产品的使用功能与“叙述章法”相关；至于“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方面，由于在“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中都未具体涉及，因此这可作为对“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这种丰富和完善是基于本文中对于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的研究而实现的（图1）。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名人叙事”理论虽然不能包含“物”叙事理论的全部，但是与“物”叙事理论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再者，“名人叙事”理论已然被学界提出来，虽然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但是这种尝试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理论在某种意义上的合理性。因此，本文在“名人叙事”视野下探讨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也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尝试。二、对于日用必需之物的使用功能的重视20世纪上半叶是中国社会的转型期。辛亥革命后，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后的数年是我国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迅速发展的时期。当时上海的新式商业是具有资本主义特征的新型商业文化的代表。在这种大的社会环境下，中国的文人面临着身份的转型。随着商业城市的兴起，商人阶层大大增加，历来居于“四民”之首的士阶层渐渐贫困落拓、地位下降，士商融合现象逐渐增多。陈蝶仙就是当时中国文人转型的重要代表。他在转型做实业之前是一位家喻户晓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家。后由于目睹了日本的狮子牌和金刚石牌牙粉在中国的垄断导致中国大量资金外流的情况，为挽回利权、振兴国货，他发出了“文人耻为士”的呼喊，毅然弃文从商，投身于实业，于1918年和李长觉分别出资两千元和五百元创办了“家庭工业社”。在家庭工业社创办的同一年，陈蝶仙为家庭工业社出品的产品“无敌牌”牙粉设计了商标（图2）。因陈蝶仙的号为“蝶仙”，他在商标的右下角设计了一只大蝴蝶。“蝴蝶”与上海音“无敌”相同，这种寓意激昂雄壮之至。画面的正中央设计有一只网球拍，球拍代表中国，寓意打倒日本，将日本的金刚石牌和狮子牌牙粉赶出中国。陈蝶仙的这种装饰性的设计风格深受当时流行的商业美术的影响。20世纪上半叶，由于中国“大工业”基础比较薄弱，相当一部分商业美术家、设计师倾向于从平面的、装饰的角度切入设计，比如杭穉英创办的穉英画室主要从事月份牌和产品包装盒表面装饰的设计，英美烟草公司广告部主要从事月份牌和报纸广告的设计。但是，我国当时著名的工艺美术家郑可反对设计是“装饰”的。他在1937年6月发表的如何改进工艺美术一文中强调，设计应关注“物质的应用、制作经过、价格及环境”，并“多多与生产技术发生联合”。5由于受到包豪斯设计理念的影响，郑可是从使用功能、制作与技术的关系、与产业的联结等角度来看待设计的，而非“装饰”的角度。他在1982年4月举办的“全国高等院校工艺美术教学座谈会”上仍然秉持着这种设计观，强调设计的实质是使用功能。他认为：“所谓装饰，就是别人已经完成的设计，你去给它打扮打扮而已，这种打扮不是设计的实质（设计）应该具有使用功能和价值。”6这种将艺术与技术联结的观念是由现代设计先驱威廉莫里斯提出的。陈永怡教授在一场学术讲座中指出：“我们现在的设计说要去除装饰，这是不对的，因为装饰的东西去除的话，那么审美的基本教育就没有了。”与民国时期的许多商业美术家相比，陈蝶仙在从事设计实践的过程中具有这样一种自觉，这种自觉体现在他除了从装饰的角度切入设计之外，更具有功能主义的立场，注重设计品的使用功能。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林郁沁（Eugenia Lean）教授于2020年出版了她对于陈蝶仙个案研究的新作中国本土工业主义：化妆品帝国形成中的本土创新及外来科技，19001940（Vernacular Industrialism in China:Local Innovation and Translated Technologies in the Making of a Cosmetics Empire,.19001940）。作者在这本著作中用“捣鼓”（tinkering）这个词来描述陈蝶仙在提升“无敌牌”化妆品配方和“无敌牌”复印机、“无敌牌”打盖机等物件的使用功能上的创新，将陈蝶仙的这种通过改良实现的创新称为中国“本土的工业主义”。7据天虚我生与无敌牌牙粉（图3）一文记载，1926年，家庭工业社再度招股扩充；陈蝶仙几经钻研，完成了一些实用性产品的设计。他以27元的价格购买了一台法国手提式复印机，觉得轻巧简便，发现其所以多印张数而不损伤原印纸，在于多一层细绢保护。于是，他即以制作牙粉的圆筛细绢，与社里工人合作，仿制成功，结构更简，功用相同，成本仅14元。另外，陈蝶仙还花一百两银子向国外购买了一台打盖机样品，发现其较为笨重且运输不便，于是自己仿制，设计了一台手扳式打盖机。他设计的打盖机每台仅售24元，不但可以制造各种大小不同的瓶盖，还可将用过的盖子恢复原状，一用再用。8但是，据陈蝶仙之女陈小翠的口述，陈蝶仙通过设计改良的这些具有更为便利的使用功能的产品，“虽然有一些销路，但仍不畅”。对于出现这种困境的原因，陈蝶仙写道：“国产品之不为社会信重，岂以价廉，遂疑效用必不如彼，此种心理作用，是诚我国取贫之道。”8222笔者认为，陈蝶仙的这种说辞只说对了问题的一个方面，.因为这不足以证明为什么“无敌牌”牙粉如此受到人们的欢迎。陈蝶仙于1918年在申报上发布的“家庭工业会社招募同志广告.”中发表了他的一个重要看法.：“.一项为前提，盖牙粉为日图1 “物”叙事的四个维度以及与“名人叙事”视野下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之间的关系 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名人叙事”视野下名人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研究A Study on the Design Practice of Celebrity Chen Diexia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Celebrity Narration”张 琪/Zhang Qi摘 要：本文以陈蝶仙设计的产品为主要研究对象，以“名人叙事”理论为研究框架，立足于文献的爬梳，最终的研究结论为，陈蝶仙设计的部分产品之所以市场接受度不高，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产品虽然有陈蝶仙这个名人做代言，人们在情感层面上认同其产品设计中体现出的爱国思想，同时这些产品又具备良好的使用功能，但是这些产品并非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本研究归纳了“名人叙事”视野下陈碟仙的设计实践主要涉及的对四个层面的观照，其中重点探讨和强调了“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这一层面。这一研究不仅丰富了“名人叙事”理论，而且还进一步完善和细化了“物”叙事理论。关键词：“名人叙事”；“物”叙事；陈蝶仙；情感；使用功能；日用必需之物一、“名人叙事”与“物”叙事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希勒在其新作叙事经济学中强调名人在叙事中的重要作用。他认为：“故事也可能是一首歌、一则笑话、一个理论、一条注解或一项计划，它们能够激起情感共鸣，而且可能很轻松地在日常生活中得到传播在每起事件中都有一个故事像病毒般传播，这种传播通常都会借助某个名人效应（有时只是一个略有名气的人物或虚构的固定人物形象），这个名人会让叙事更有人情味当人们感觉自己与故事中的人物无论是固定的人物形象还是真正的名人存在关联时，故事的传播力会达到最强水平。”1希勒的这一观点受到我国叙事学界的重视。我国著名叙事学家傅修延基于希勒的观点提出了“名人叙事”理论。“名人叙事”与近年来叙事学界新增的对“物”叙事研究的旨趣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本文无意于从整个哲学史的角度来讨论“物”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并非本文的研究主旨。著名符号学家赵毅衡对“物”的阐释于我们理解“物”叙事有重要的启发意义。他是这样从符号学的角度看待“物”的：“任何物都是一个物-符号双联体。它可以向纯然物一端靠拢，完全成为物，不表达意义；它也可以向纯然符号载体一端靠拢，纯为表达意义。这两个极端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存在。任何物-符号都在这两个极端之间移动，因此，绝大部分物都是偏移程度不一的表意-使用体，其使用部分与表达意义部分的成分分配，取决于在特定的解释语境中，接收者如何解释这个载体所携带的意义。”2这段话表明，赵毅衡在强调物的意义的同时，并没有抛弃物的使用功能。与他持相似观点的是傅修延。他提出了“叙述章法”的概念，并认为：“叙事语法的研究有助于人们理解叙事的意义，而叙述章法的研究有助于人们把握隐约难辨的叙事形态，对于提高叙事水平有着重要意义。”3笔者认为，“物”叙事的“叙述章法”主要涉及物的使用功能。赵毅衡和傅修延二位学者的研究初步勾勒出了“物”叙事的轮廓物的使用功能和物的意义。这里所说的“意义”主要包含了“文本意义”和“解释意义”两种。“文本意义”指的是经典叙事学或结构主义叙事学意义上的构成文本的语法结构，是共时的。哈贝马斯将文本语法结构分为三个层次“显层结构”“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概言之，从“物”叙事的角度讲，“显层结构”指的是“物”的材质、色彩等，“表层结构”的核心是“情节”“情节”的参与性，“深层结构”是指深藏于“显层结构”和“表层结构”之下的文化和意识形态。“解释意义”强调从观众的视角出发，研究观众对于文本的语境化解读，是历时的。赵毅衡进一步指出，在物的“文本意义”和“解释意义”之间还存在着诸多“伴随文本”，这些“伴随文本”是连接二者的重要桥梁。4综上所述，“物”叙事理论的建构主要涉及四个维度，分别是物的“叙事章法”（使用功能）、“文本意义”、“伴随文本”和“解释意义”。笔者之所以将“名人叙事”理论和“物”叙事理论对照起来思考，是因为这更加有助于阐释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一方面，陈蝶仙的产品设计实践可以被看作一种“物”叙事，适合放在“物”叙事理论体系中进行解释；另一方面，“物”叙事理论目前正处于理论的探索和完善阶段，“名人叙事”理论则有助7475设计研究 04 2023 北方美术DESIGN RESEARCHNORTHERN ART 2023 04于进一步完善和细化“物”叙事理论体系。“名人叙事”视野下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主要涉及四个维度：名人因素、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产品的使用功能、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其中，名人因素可视为“物”叙事中“伴随文本”的组成部分之一；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主要对应于“物”叙事中“文本意义”的“显层结构”；产品的使用功能与“叙述章法”相关；至于“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方面，由于在“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中都未具体涉及，因此这可作为对“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这种丰富和完善是基于本文中对于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的研究而实现的（图1）。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名人叙事”理论虽然不能包含“物”叙事理论的全部，但是与“物”叙事理论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再者，“名人叙事”理论已然被学界提出来，虽然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但是这种尝试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理论在某种意义上的合理性。因此，本文在“名人叙事”视野下探讨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也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尝试。二、对于日用必需之物的使用功能的重视20世纪上半叶是中国社会的转型期。辛亥革命后，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后的数年是我国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迅速发展的时期。当时上海的新式商业是具有资本主义特征的新型商业文化的代表。在这种大的社会环境下，中国的文人面临着身份的转型。随着商业城市的兴起，商人阶层大大增加，历来居于“四民”之首的士阶层渐渐贫困落拓、地位下降，士商融合现象逐渐增多。陈蝶仙就是当时中国文人转型的重要代表。他在转型做实业之前是一位家喻户晓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家。后由于目睹了日本的狮子牌和金刚石牌牙粉在中国的垄断导致中国大量资金外流的情况，为挽回利权、振兴国货，他发出了“文人耻为士”的呼喊，毅然弃文从商，投身于实业，于1918年和李长觉分别出资两千元和五百元创办了“家庭工业社”。在家庭工业社创办的同一年，陈蝶仙为家庭工业社出品的产品“无敌牌”牙粉设计了商标（图2）。因陈蝶仙的号为“蝶仙”，他在商标的右下角设计了一只大蝴蝶。“蝴蝶”与上海音“无敌”相同，这种寓意激昂雄壮之至。画面的正中央设计有一只网球拍，球拍代表中国，寓意打倒日本，将日本的金刚石牌和狮子牌牙粉赶出中国。陈蝶仙的这种装饰性的设计风格深受当时流行的商业美术的影响。20世纪上半叶，由于中国“大工业”基础比较薄弱，相当一部分商业美术家、设计师倾向于从平面的、装饰的角度切入设计，比如杭穉英创办的穉英画室主要从事月份牌和产品包装盒表面装饰的设计，英美烟草公司广告部主要从事月份牌和报纸广告的设计。但是，我国当时著名的工艺美术家郑可反对设计是“装饰”的。他在1937年6月发表的如何改进工艺美术一文中强调，设计应关注“物质的应用、制作经过、价格及环境”，并“多多与生产技术发生联合”。5由于受到包豪斯设计理念的影响，郑可是从使用功能、制作与技术的关系、与产业的联结等角度来看待设计的，而非“装饰”的角度。他在1982年4月举办的“全国高等院校工艺美术教学座谈会”上仍然秉持着这种设计观，强调设计的实质是使用功能。他认为：“所谓装饰，就是别人已经完成的设计，你去给它打扮打扮而已，这种打扮不是设计的实质（设计）应该具有使用功能和价值。”6这种将艺术与技术联结的观念是由现代设计先驱威廉莫里斯提出的。陈永怡教授在一场学术讲座中指出：“我们现在的设计说要去除装饰，这是不对的，因为装饰的东西去除的话，那么审美的基本教育就没有了。”与民国时期的许多商业美术家相比，陈蝶仙在从事设计实践的过程中具有这样一种自觉，这种自觉体现在他除了从装饰的角度切入设计之外，更具有功能主义的立场，注重设计品的使用功能。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林郁沁（Eugenia Lean）教授于2020年出版了她对于陈蝶仙个案研究的新作中国本土工业主义：化妆品帝国形成中的本土创新及外来科技，19001940（Vernacular Industrialism in China:Local Innovation and Translated Technologies in the Making of a Cosmetics Empire,.19001940）。作者在这本著作中用“捣鼓”（tinkering）这个词来描述陈蝶仙在提升“无敌牌”化妆品配方和“无敌牌”复印机、“无敌牌”打盖机等物件的使用功能上的创新，将陈蝶仙的这种通过改良实现的创新称为中国“本土的工业主义”。7据天虚我生与无敌牌牙粉（图3）一文记载，1926年，家庭工业社再度招股扩充；陈蝶仙几经钻研，完成了一些实用性产品的设计。他以27元的价格购买了一台法国手提式复印机，觉得轻巧简便，发现其所以多印张数而不损伤原印纸，在于多一层细绢保护。于是，他即以制作牙粉的圆筛细绢，与社里工人合作，仿制成功，结构更简，功用相同，成本仅14元。另外，陈蝶仙还花一百两银子向国外购买了一台打盖机样品，发现其较为笨重且运输不便，于是自己仿制，设计了一台手扳式打盖机。他设计的打盖机每台仅售24元，不但可以制造各种大小不同的瓶盖，还可将用过的盖子恢复原状，一用再用。8但是，据陈蝶仙之女陈小翠的口述，陈蝶仙通过设计改良的这些具有更为便利的使用功能的产品，“虽然有一些销路，但仍不畅”。对于出现这种困境的原因，陈蝶仙写道：“国产品之不为社会信重，岂以价廉，遂疑效用必不如彼，此种心理作用，是诚我国取贫之道。”8222笔者认为，陈蝶仙的这种说辞只说对了问题的一个方面，.因为这不足以证明为什么“无敌牌”牙粉如此受到人们的欢迎。陈蝶仙于1918年在申报上发布的“家庭工业会社招募同志广告.”中发表了他的一个重要看法.：“.一项为前提，盖牙粉为日图1 “物”叙事的四个维度以及与“名人叙事”视野下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之间的关系 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名人叙事”视野下名人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研究A Study on the Design Practice of Celebrity Chen Diexia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Celebrity Narration”张 琪/Zhang Qi摘 要：本文以陈蝶仙设计的产品为主要研究对象，以“名人叙事”理论为研究框架，立足于文献的爬梳，最终的研究结论为，陈蝶仙设计的部分产品之所以市场接受度不高，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产品虽然有陈蝶仙这个名人做代言，人们在情感层面上认同其产品设计中体现出的爱国思想，同时这些产品又具备良好的使用功能，但是这些产品并非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本研究归纳了“名人叙事”视野下陈碟仙的设计实践主要涉及的对四个层面的观照，其中重点探讨和强调了“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这一层面。这一研究不仅丰富了“名人叙事”理论，而且还进一步完善和细化了“物”叙事理论。关键词：“名人叙事”；“物”叙事；陈蝶仙；情感；使用功能；日用必需之物一、“名人叙事”与“物”叙事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希勒在其新作叙事经济学中强调名人在叙事中的重要作用。他认为：“故事也可能是一首歌、一则笑话、一个理论、一条注解或一项计划，它们能够激起情感共鸣，而且可能很轻松地在日常生活中得到传播在每起事件中都有一个故事像病毒般传播，这种传播通常都会借助某个名人效应（有时只是一个略有名气的人物或虚构的固定人物形象），这个名人会让叙事更有人情味当人们感觉自己与故事中的人物无论是固定的人物形象还是真正的名人存在关联时，故事的传播力会达到最强水平。”1希勒的这一观点受到我国叙事学界的重视。我国著名叙事学家傅修延基于希勒的观点提出了“名人叙事”理论。“名人叙事”与近年来叙事学界新增的对“物”叙事研究的旨趣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本文无意于从整个哲学史的角度来讨论“物”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并非本文的研究主旨。著名符号学家赵毅衡对“物”的阐释于我们理解“物”叙事有重要的启发意义。他是这样从符号学的角度看待“物”的：“任何物都是一个物-符号双联体。它可以向纯然物一端靠拢，完全成为物，不表达意义；它也可以向纯然符号载体一端靠拢，纯为表达意义。这两个极端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存在。任何物-符号都在这两个极端之间移动，因此，绝大部分物都是偏移程度不一的表意-使用体，其使用部分与表达意义部分的成分分配，取决于在特定的解释语境中，接收者如何解释这个载体所携带的意义。”2这段话表明，赵毅衡在强调物的意义的同时，并没有抛弃物的使用功能。与他持相似观点的是傅修延。他提出了“叙述章法”的概念，并认为：“叙事语法的研究有助于人们理解叙事的意义，而叙述章法的研究有助于人们把握隐约难辨的叙事形态，对于提高叙事水平有着重要意义。”3笔者认为，“物”叙事的“叙述章法”主要涉及物的使用功能。赵毅衡和傅修延二位学者的研究初步勾勒出了“物”叙事的轮廓物的使用功能和物的意义。这里所说的“意义”主要包含了“文本意义”和“解释意义”两种。“文本意义”指的是经典叙事学或结构主义叙事学意义上的构成文本的语法结构，是共时的。哈贝马斯将文本语法结构分为三个层次“显层结构”“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概言之，从“物”叙事的角度讲，“显层结构”指的是“物”的材质、色彩等，“表层结构”的核心是“情节”“情节”的参与性，“深层结构”是指深藏于“显层结构”和“表层结构”之下的文化和意识形态。“解释意义”强调从观众的视角出发，研究观众对于文本的语境化解读，是历时的。赵毅衡进一步指出，在物的“文本意义”和“解释意义”之间还存在着诸多“伴随文本”，这些“伴随文本”是连接二者的重要桥梁。4综上所述，“物”叙事理论的建构主要涉及四个维度，分别是物的“叙事章法”（使用功能）、“文本意义”、“伴随文本”和“解释意义”。笔者之所以将“名人叙事”理论和“物”叙事理论对照起来思考，是因为这更加有助于阐释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一方面，陈蝶仙的产品设计实践可以被看作一种“物”叙事，适合放在“物”叙事理论体系中进行解释；另一方面，“物”叙事理论目前正处于理论的探索和完善阶段，“名人叙事”理论则有助7677设计研究 04 2023 北方美术DESIGN RESEARCHNORTHERN ART 2023 04英等商业美术家设计“无敌牌”产品的包装。其次，在“产品的使用功能层面”，经由陈蝶仙的“捣鼓”，“无敌牌”牙粉的使用功能相当于甚至优于外货。比如，陈蝶仙说：“经读者试用（指无敌牌牙粉）见效纷纷来函谓其功用确著名订货达二十万包以上，足证爱用国货之心人人皆备鉴于此，特矫其弊，一反前人之所谓价廉不能物美此牙粉不含有骨粉碳酸石洋红樟脑乌等恶劣物品。”13陈蝶仙还提到，当时国人一时流行购买纸质包装的“无敌牌”牙粉，因为比较廉价；但是相比于纸质包装的牙粉，用玻璃瓶或洋铁盒包装的牙粉能够保证永远鲜洁，香味不走。然而，玻璃瓶或洋铁盒包装的牙粉价格相对比较昂贵，且仅能装少许牙粉。鉴于此，陈蝶仙为了矫其弊，“每装半磅一瓶较之普通市售者内容多至三倍以后并可购用纸袋之粉自行加入，则所耗之瓶费每人不过一次而已”14。如同注重通过设计提升诸如手提式复印机、打盖机等产品的使用功能一样，陈蝶仙在这里也十分关心“无敌牌”牙粉使用功能的提升。再次，关于“名人因素”和“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这两个层面，由于已经在上文做了阐述，故在此不再赘述。四、结语叙事学家傅修延认为：“迄今为止对物的研究远远不足，这导致我们读不懂许多与物相关的叙事许多情况下，物叙事构成语言文字之外的另一套话语系统。”15如前所述，从“广义叙述学”视野看，“物”叙事理论是一个复杂的叙事系统，且目前仍处于理论的探索和完善阶段。对于“物”叙事理论的系统研究远非本文所能涵盖。因此，笔者在本文中借用“名人叙事”理论，目的是：经由对“名人叙事”视野下名人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的研究，一方面从一种新的角度来解读这位到目前为止一直被忽略的设计师的设计实践；另一方面，经由对陈蝶仙这一设计个案的分析来进一步反哺“名人叙事”理论，继而进一步完善“物”叙事理论。具体而言，本研究归纳了“名人叙事”视野下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主要涉及的对四个层面的观照：名人因素、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产品的使用功能、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本研究重点强调了“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这一层面。这在“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中都未具体涉及，因此可作为对“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注释：出自以“东方性与现代性：中国近现代设计的一个侧面”为题的讲座，2021年。陈蝶仙并不像郑可那样深受包豪斯的影响，起码在现有文献里没有记载，后者的设计实践毫无疑问是“设计”的。陈蝶仙本人也几乎没有正面论及过“设计”。但是，经由本文的研究，笔者认为陈蝶仙具有一种“设计”的自觉。该文依据范烟桥、周瘦鹃的短文和陈蝶仙之女陈小翠口述、王孚整理的长篇回忆录重新综合而成，被收录在由寿充一、徐绪堃、范慧兰编辑的文史资料选辑（第八十辑）中。即制汽水瓶上的盖子的机器。陈蝶仙向人们提供的这些“小工艺”制作方法，无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需求，供社会之需用。像陈蝶仙实践的这种“小工艺”制作法是“设计”的，因为就像郑可说的，陈蝶仙直接参与到了“工艺品的实际制作”，注重设计中“对于物质的应用、制作经过”。再者，1941年在四川省立成都高级工艺职业学校校刊工艺创刊号（第2页）上的这段话也有力地支持了这一点：“尤其是在现代人生活中，需要不外衣食住行四大项，而适应此任何一项需要，就有许许多多的行业分途工作，需要既是综合的，当然要一个完整的设计。而工作又是分散的，更不可缺少一个完整的设计使他们联系完成适应一个共同的用途。照前面的说法，所谓图案师打样师设计师，无论他们是在哪一部门工作，都是属于设计职业的同业者，他们都是在现代科学与艺术的双重营养中向着发扬光大、健全进步的大路进行。”参考文献：1美希勒.叙事经济学M.陆殷莉，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20：XII.2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38.3傅修延.讲故事的奥秘：文学叙述论M.南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20：178.4赵毅衡.广义叙述学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147.5郑可.如何改进工艺美术J.青年艺术，1937（4）：217-225.6连冕.中国现代设计先驱郑可的“包豪斯”情结兼述其与庞薰琹之关系J.新美术，2018（11）：40-50.7 LEAN E.Vernacular Industrialism in China:Local Innovation and Translated Technologies in the Making of a Cosmetics Empire,19001940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20.8寿充一，徐绪堃，范慧兰.文史资料选辑（第八十辑）G.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2：221-222.9天虚我生.家庭工业会社招募同志广告N.申报，1918-12-15（2）.10天虚我生.家庭新识N.申报，1930-9-8（1）.11天虚我生.救济自杀之我见N.申报，1930-9-8（1）.12天虚我生.抵制外货，提倡国货，此为极大之利源N.申报，1923-4-27（4）.13天虚我生.无敌牌擦面牙粉N.申报，1917-12-2（4）.14天虚我生.牙粉包装的设计N.申报，1918-4-11（2）.15傅修延.文学是“人学”也是“物学”物叙事与意义世界的形成J.天津社会科学，2021（5）：162.基金项目：202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资助民国设计史研究设计、文化、启蒙（19121949）成果，编号20YJC760129张 琪：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副教授 中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责任编辑：赵 纯 江丽红）用必需之物，但使价廉物美无不欢迎，绝不致认定牌号以购外国货为必要也。”9综合陈蝶仙的这两种看法，笔者认为，名人陈蝶仙通过设计改良的“无敌牌”复印机、“无敌牌”打盖机等有着便利的使用功能的产品之所以销路不畅，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产品并非是人们“日用必需之物”。三、“名人叙事”与“无敌牌”牙粉的畅销按照陈蝶仙的说法，家庭工业社重点出品“无敌牌”牙粉，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牙粉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虽然将陈蝶仙“捣鼓”牙粉的配方这种改良活动说成是“设计”未免比较牵强，但是与他在设计过程中注重提升产品的使用功能一样，“捣鼓”牙粉的配方的主要侧重也是提升牙粉的使用功能，二者的落脚点是相同的。比如，制作牙粉的主要原料是碳酸镁，这种原料过去一直被外国垄断；陈蝶仙历经试验，最终发明出了直接从海水中提取碳酸镁的方法，含有碳酸镁的牙粉“去牙垢及解除乳酸之功甚伟又无损于牙齿”，具有良好的使用功能。除了清洁和保护牙齿之外，“无敌牌”牙粉的功效比较多样化（有十大功效）。在他主持的自由谈的家庭常识栏目中，陈蝶仙经常对“无敌牌”牙粉的其他功效进行说明介绍。比如，陈蝶仙认为：“故凡强水（指硫酸、硝酸）泼伤皮肤，且勿用水揩抹，以致，扩大范围，速用无敌牌牙粉，倾其于上，则强水尽被吸收，失去腐蚀之性。”10另外，“无敌牌”牙粉还具有止血等诸多功效。“名人叙事”理论认为，故事的病毒般传播（go viral）通常会借助某个名人效应，这个名人会让故事更有人情味。陈蝶仙正是这样一位名人。他每天除了忙于实验、设计改良之外，还会花很多时间回答工商职工、青年学生的来信。由于当时社会上蔓延着失业恐慌情绪，来信中请他提供谋生之道的人很多，陈蝶仙因此亲自实践并写就了提供出路、小本经营的工艺制作法，如“雕刻铜版法”“钢精焊接法”，以及建议用国产纸制作“笺、封、薄、摺”的印、订、切三项手工操作法等等。在救济自杀之我见这篇小文中，陈蝶仙讲述了他这样做的一个原因：“年来青年自杀之事，日有所闻。纵为环境所压迫。亦青年不知奋斗之耻也盖生活之困难，多为自杀之主因也。”11以上陈蝶仙讲生活解决之方法的短篇，一部分交由“扫叶山房”出版工商尺牍四卷，属于“小工艺”及平民生活问题的则分别在小工艺丛书和机联会刊上发表。除此之外，陈蝶仙经常在申报副刊自由谈上介绍“无敌牌”牙粉，内容主要涉及“无敌牌”牙粉的功效、装潢、广告、分销等方面，并通常与国货运动结合起来。比如，陈蝶仙说：“鄙人现经试验，直接从海水提镁方法，已著确实成效且可抵制外货，一举而数善备焉。故不自秘，愿以最简单之方法，举告同志如上所述，则沿海居民，无不可制湿镁或块镁出售，其利实较制盐为优至于出品销路，则本厂尽可收买，以便加工提炼，使成完美之品。”12综上所述，名人陈蝶仙通过讲述产品及其背后的故事，不仅为生活困难和失业的人提供了多种谋生之道，而且还宣扬了国货运动浪潮下民族主义爱国情感。这为故事的病毒般传播提供了基础。“名人叙事”理论认为，当人们感觉自己与故事中的人物无论是固定人物形象还是真正的名人存在关联时，故事的传播力会达到最强水平。基于“名人叙事”理论和对陈蝶仙设计实践的分析，笔者进一步认为，使人们感觉与故事中的人物存在关联的方式主要有三种：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产品的使用功能、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上文已经通过对陈蝶仙不同设计案例的分析给这个论点提供了支撑。进一步的问题在于，有没有一款陈蝶仙设计的产品，能够集中支撑这个论点的三个层面，以及上文已经阐述的“名人因素”这个层面。笔者认为，综合以上全文对陈蝶仙设计实践的论述，.我们或许有理由认为，家庭工业社出品的“无敌牌”牙粉的畅销，可以作为这样一个案例。首先，在“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层面，陈蝶仙主要通过.“装饰”.来唤起人们的情感。.上文已经通过对“无敌牌”牙粉商标的分析说明了这一点。陈蝶仙除了亲自设计“无敌牌”牙粉的商标之外，还聘请胡伯翔、杭穉图2 陈蝶仙1918年设计的“无敌牌”牙粉的商标 图片来源：由收藏家左旭初先生提供图3 寿充一、徐绪堃、范慧兰编辑的文史资料选辑 第八十辑书影 图片来源：作者翻拍7677设计研究 04 2023 北方美术DESIGN RESEARCHNORTHERN ART 2023 04英等商业美术家设计“无敌牌”产品的包装。其次，在“产品的使用功能层面”，经由陈蝶仙的“捣鼓”，“无敌牌”牙粉的使用功能相当于甚至优于外货。比如，陈蝶仙说：“经读者试用（指无敌牌牙粉）见效纷纷来函谓其功用确著名订货达二十万包以上，足证爱用国货之心人人皆备鉴于此，特矫其弊，一反前人之所谓价廉不能物美此牙粉不含有骨粉碳酸石洋红樟脑乌等恶劣物品。”13陈蝶仙还提到，当时国人一时流行购买纸质包装的“无敌牌”牙粉，因为比较廉价；但是相比于纸质包装的牙粉，用玻璃瓶或洋铁盒包装的牙粉能够保证永远鲜洁，香味不走。然而，玻璃瓶或洋铁盒包装的牙粉价格相对比较昂贵，且仅能装少许牙粉。鉴于此，陈蝶仙为了矫其弊，“每装半磅一瓶较之普通市售者内容多至三倍以后并可购用纸袋之粉自行加入，则所耗之瓶费每人不过一次而已”14。如同注重通过设计提升诸如手提式复印机、打盖机等产品的使用功能一样，陈蝶仙在这里也十分关心“无敌牌”牙粉使用功能的提升。再次，关于“名人因素”和“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这两个层面，由于已经在上文做了阐述，故在此不再赘述。四、结语叙事学家傅修延认为：“迄今为止对物的研究远远不足，这导致我们读不懂许多与物相关的叙事许多情况下，物叙事构成语言文字之外的另一套话语系统。”15如前所述，从“广义叙述学”视野看，“物”叙事理论是一个复杂的叙事系统，且目前仍处于理论的探索和完善阶段。对于“物”叙事理论的系统研究远非本文所能涵盖。因此，笔者在本文中借用“名人叙事”理论，目的是：经由对“名人叙事”视野下名人陈蝶仙的设计实践的研究，一方面从一种新的角度来解读这位到目前为止一直被忽略的设计师的设计实践；另一方面，经由对陈蝶仙这一设计个案的分析来进一步反哺“名人叙事”理论，继而进一步完善“物”叙事理论。具体而言，本研究归纳了“名人叙事”视野下陈蝶仙的设计实践主要涉及的对四个层面的观照：名人因素、产品设计的情感因素、产品的使用功能、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本研究重点强调了“产品作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这一层面。这在“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中都未具体涉及，因此可作为对“物”叙事理论和“名人叙事”理论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注释：出自以“东方性与现代性：中国近现代设计的一个侧面”为题的讲座，2021年。陈蝶仙并不像郑可那样深受包豪斯的影响，起码在现有文献里没有记载，后者的设计实践毫无疑问是“设计”的。陈蝶仙本人也几乎没有正面论及过“设计”。但是，经由本文的研究，笔者认为陈蝶仙具有一种“设计”的自觉。该文依据范烟桥、周瘦鹃的短文和陈蝶仙之女陈小翠口述、王孚整理的长篇回忆录重新综合而成，被收录在由寿充一、徐绪堃、范慧兰编辑的文史资料选辑（第八十辑）中。即制汽水瓶上的盖子的机器。陈蝶仙向人们提供的这些“小工艺”制作方法，无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需求，供社会之需用。像陈蝶仙实践的这种“小工艺”制作法是“设计”的，因为就像郑可说的，陈蝶仙直接参与到了“工艺品的实际制作”，注重设计中“对于物质的应用、制作经过”。再者，1941年在四川省立成都高级工艺职业学校校刊工艺创刊号（第2页）上的这段话也有力地支持了这一点：“尤其是在现代人生活中，需要不外衣食住行四大项，而适应此任何一项需要，就有许许多多的行业分途工作，需要既是综合的，当然要一个完整的设计。而工作又是分散的，更不可缺少一个完整的设计使他们联系完成适应一个共同的用途。照前面的说法，所谓图案师打样师设计师，无论他们是在哪一部门工作，都是属于设计职业的同业者，他们都是在现代科学与艺术的双重营养中向着发扬光大、健全进步的大路进行。”参考文献：1美希勒.叙事经济学M.陆殷莉，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20：XII.2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38.3傅修延.讲故事的奥秘：文学叙述论M.南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20：178.4赵毅衡.广义叙述学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147.5郑可.如何改进工艺美术J.青年艺术，1937（4）：217-225.6连冕.中国现代设计先驱郑可的“包豪斯”情结兼述其与庞薰琹之关系J.新美术，2018（11）：40-50.7 LEAN E.Vernacular Industrialism in China:Local Innovation and Translated Technologies in the Making of a Cosmetics Empire,19001940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20.8寿充一，徐绪堃，范慧兰.文史资料选辑（第八十辑）G.北京：文史资料出版社，1982：221-222.9天虚我生.家庭工业会社招募同志广告N.申报，1918-12-15（2）.10天虚我生.家庭新识N.申报，1930-9-8（1）.11天虚我生.救济自杀之我见N.申报，1930-9-8（1）.12天虚我生.抵制外货，提倡国货，此为极大之利源N.申报，1923-4-27（4）.13天虚我生.无敌牌擦面牙粉N.申报，1917-12-2（4）.14天虚我生.牙粉包装的设计N.申报，1918-4-11（2）.15傅修延.文学是“人学”也是“物学”物叙事与意义世界的形成J.天津社会科学，2021（5）：162.基金项目：202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资助民国设计史研究设计、文化、启蒙（19121949）成果，编号20YJC760129张 琪：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副教授 中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责任编辑：赵 纯 江丽红）用必需之物，但使价廉物美无不欢迎，绝不致认定牌号以购外国货为必要也。”9综合陈蝶仙的这两种看法，笔者认为，名人陈蝶仙通过设计改良的“无敌牌”复印机、“无敌牌”打盖机等有着便利的使用功能的产品之所以销路不畅，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产品并非是人们“日用必需之物”。三、“名人叙事”与“无敌牌”牙粉的畅销按照陈蝶仙的说法，家庭工业社重点出品“无敌牌”牙粉，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牙粉为人们的“日用必需之物”。虽然将陈蝶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