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处理对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与力学性能的影响.pdf

第 15 卷第 2 期2024年4月有色金属科学与工程Nonferrous Metals Science and EngineeringVol.15，No.2Apr.2024热处理对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与力学性能的影响张波1，刘艺1，夏书标*2（1.贵阳职业技术学院，贵阳 550081；2.曲靖师范学院化学与环境科学学院，云南 曲靖 655011）摘要：热处理不仅可以消除激光增材制造材过程中的热应力，还可以调控材料组织结构和力学性能。本文研究了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在不同热处理条件下的变化及其相应的力学性能。研究发现，打印态下合金组织为奥氏体，基体中存在大量层错和亚晶界组织，以及少量四方-CoCr沉淀相；在1 150 下保温1 h，发生-转变，马氏体含量为10.4%（V/V），同时沉淀相由四方相转变为六方Co3W（Mo）2Si相；再经过800 处理2 h后，马氏体含量进一步增加至15.5%（V/V），同时沉淀相数量增加且尺寸增大。热处理后的沉淀相对力学性能影响显著，材料的硬度从31 HRC提高至38 HRC，屈服强度从848 MPa 提高至1 119 MPa。本研究可以为研究激光选区熔化Co基合金组织与性能调控提供参考。关键词：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热处理；沉淀相；力学性能中图分类号：TG113 文献标志码：AEffects of heat treatment on the microstructure and mechanical performance of Co-Cr alloy by selective laser meltingZHANG Bo1,LIU Yi1,XIA Shubiao*2（1.Guiya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Guiyang 550081，China；2.College of Chemistr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Qujing Normal University，Qujing 655011，Yunnan，China）Abstract:Heat treatment of laser additive manufactured materials cannot only eliminate thermal stress during the printing process,but also regulate their microstructure and mechanical properties.This article studies the changes in the microstructure of selective laser melted Co-Cr alloy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 and its corresponding mechanical properties.It was found that the alloy structure in the as-printed state was-austenite,with a large amount of dislocation,sub-grain boundaries,and a small amount of tetragonal-CoCr precipitation phase in the matrix.A-transformation occurred at 1 150 with a holding time of 1 h,and the volume fraction of-martensite was 10.4%.At the same time,the precipitation phase transformed from a tetragonal-phase to a hexagonal Co3W(Mo)2Si phase.After further treatment at 800 for 2 h,the martensite content increased to 15.5%,and the quantity and size of the precipitation phase increased.The influence of the precipitation phase on the mechanical properties after heat treatment was significant.The materials hardness increased from 31 HRC to 38 HRC,and the yield strength increased from 848 MPa to 1 119 MPa.This study can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收稿日期：2022-11-29；修回日期：2023-04-12通信作者：夏书标（1980），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锂离子电池电极材料以及合金材料的合成与研究。E-mail：文章编号：1674-9669（2024）02-0265-09 DOI：10.13264/ki.ysjskx.2024.02.013引文格式：张波，刘艺，夏书标.热处理对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与力学性能的影响J.有色金属科学与工程，2024，15(2)：265-273.有色金属科学与工程2024 年 4 月microstructure and property regulation of Co-based alloys by selective laser melting.Keywords:selective laser melting；Co-Cr alloy；heat treatment；precipitation phase；mechanical performance激光选区熔化技术利用激光能量束将金属粉末熔化，通过逐层凝固堆积实现了三维复杂零部件的“近净成形”1-2。近年来，随着增材制造技术的快速发展，选区激光熔化技术已经应用于制备高强钢、钛合金、镍基高温合金、铝合金等航空航天用高性能材料3-5。这是由于选区激光熔化技术可以实现高达103108 K/s的加热和冷却速率，在打印过程中，每个沉积层的材料都经历了多周期、短时间、微区域的剧烈加热和冷却过程6-7。这种超常规条件下的凝固相变动力学特性，与传统的锻造技术存在很大差异8，可获得特殊性能的非平衡微观组织。WANG等9采用选区激光熔化技术制备了316 L不锈钢，实现了跨尺度多级（104109 m）微观组织结构分布，强度和塑性均大幅超过传统不锈钢。在生物医疗领域，增材制造技术在个性化医疗器械制备效率和成本方面的优势也逐步得到认可10-14。特别是钴基合金，因其优良的力学性能、耐腐蚀性能、良好的生物兼容性和低廉的成本（相对医用稀贵金属），成为制作口腔植入体、口腔修复体以及外科植入体用量最大的合金材料，因此，选区激光熔技术制备的钴基合金也受到广泛关注。得益于激光熔化过程中的亚稳态微观组织，选区激光熔化制造的钴铬合金与传统铸造合金相比，具有更好的机械性能、生物相容性和耐腐蚀性能，有更好的临床应用前景15-17。在热处理过程中，合金的微观组织的演化及其对合金性能的影响至关重要。研究显示，传统的锻造技术的后续热处理工艺可以有效改善材料的力学和耐腐蚀性能18-19；对打印构件进行热处理，同样可以实现微观组织结构的调控，从而有效改善材料的性能20-21。此外，由于选区激光熔化引入了局部非平衡热效应，打印构件通常存在较大的残余应力和较多的缺陷22，适当地进行热处理可以缓解甚至消除残余应力，并弥合部分缺陷23-24。根据文献23报道，选区激光熔化钴铬合金微观组织中的-奥氏体（fcc）与-马氏体（hcp）相含量随着热处理温度的不同而变化，对力学性能的影响明显；同时，在热处理过程中，钴铬合金的晶界结构也会发生显著变化，当热处理温度升至1 150，钴铬合金发生再结晶25，由于该合金层错能（SFE）低，易形成层错结构以及退火孪晶组织 26-27，完全不同于打印态时以胞状晶（Cell Structure）为主的亚晶界结构。这些相界和亚晶界的结构和性质的变化，可以显著影响材料的力学性能和耐腐蚀性能等28。除此以外，钴铬合金中沉淀相颗粒对基体的各项性能也会产生显著影响。因合金成分不同，钴铬基体中常见的沉淀相颗粒可能包括碳化物M23C6、Lavis相和相等29,然而，相比传统的锻造技术，钴铬合金选区激光熔化过程中非平衡沉淀相颗粒状态（种类、尺寸、形貌和分布等）的研究较少，这些非平衡沉淀相颗粒在后续热处理过程中的演化及其影响更是鲜有报道。本文以Co-Cr-W合金为研究对象，研究选区激光熔化微观组织，特别是非平衡沉淀相在热处理过程中的演化规律及其对材料力学性能的影响，为选区激光熔化制备性能优异的Co基合金提供参考。1实验部分实验采用惰性气体雾化Co-Cr-W-Mo 合金粉末为原料，粉末的化学成分见表1。由图1（a）和图1（b）可见，粉末形状为近球形，粉末粒径 D50=38.4 m。该合金粉末成分符合德国EN ISO 9693/DIN EN ISO 22674标准。采用选区激光熔化3D打印系统（EOS-290,德国EOS GmbH公司）进行激光3D打印成形，该系统配备 400 W 光纤激光器。3D打印激光成形的参数为：激光功率325 W,激光扫描速率1 120 mm/s,扫描间距80 m，铺粉厚度为40 m，打印过程中全程高纯氩气保护，打印舱内氧含量控制在0.1%以下。打印后的样品实物和尺寸如图1（c）和图1（d）所示，试样沉积方向见图1（d）。样品致密度利用阿基米德排水法测量，相对密度 99.3%。粉末及成型试样的Co、Cr、W、Mo 和 Si元素采用 ICP-OES（PerkinElmer 8300）分析;C、N、O元素采用 Leco 分析设备（TCH-600）检测。由表1可知，粉末与打印态的成分无显著差别，打印态氮氧含量略增。Cr、W和Mo等溶质元素的熔点分别为1 907、3 422、2 623，远高于溶剂元素Co的熔点1 495，其原因可能是选区激光熔化过程中，瞬态温度可达4 000 30，溶剂元素Co更容易挥发在熔池上方，形成羽流（Plume），使得打印态实际元素含量发生变化，溶质含量明显增加。对打印后的样品进行热处理，步骤为：1 150 处理1 h后，降温至800，时效处理2 h，随炉冷却至室温，全程氩气保护。266第 15 卷 第 2 期张波，等：热处理对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与力学性能的影响采 用 X 射 线 衍 射（SmartLab，日 本 Rigaku 公司）分 析 样 品 相 组 成；扫 描 电 子 显 微 镜（JOEL-8100，日本电子公司）分析样品微观组织形貌和成分；电子背散射衍射（C-Nano,英国 Oxford 公司）分析晶粒形貌和晶界；采用离子减薄仪（PIPS II,美国 Gatan 公司）制备透射电镜样品，透射电子显微镜（JOEL-2100F,日本电子公司）分析纳米级微观组 织。样 品 的 力 学 性 能 测 试 在 万 能 试 验 机（Instron 5697，美国 Instron 公司）上完成断裂拉伸测试。2结果与讨论2.1不同热处理条件下微观组织的演化样品在不同热处理状态下的X射线衍射（XRD）结果（图2）表明，在打印状态下，样品为 奥氏体（痕量马氏体），1 150/1 h处理后，分别在2=41 和2=47 出现明显的属于 马氏体（1010）晶面和（1011）晶面的衍射峰，在随后800/2 h处理的样品中，奥氏体和马氏体的峰强比有所变化，根据奥氏体（200）晶面与马氏体（1011）晶面峰强度的值，可以估算马氏体含量31：Vhcp=I（10 1-1）hcpI（10 1-1）hcp+1.5I（200）fcc100%（1）式（1）中：Vhcp是HCP 马氏体体积分数;I（10 1-1）hcp是hcp 马氏体（1011）晶面的XRD衍射峰强度;I（200）fcc是fcc奥氏体（200）晶面的XRD衍射峰强度。由式（1）得出，1 150/1 h处理后马氏体含量为10.4%（V/V，下同），随后800/2 h处理马氏体含量为15.5%，可见在整个热处理阶段都存在马氏体相变。打印态Co-Cr-W-Mo合金的跨尺度微观结构分布的组织形貌见图3。图3（a）中鱼鳞状熔池是选区激光3D打印金属材料的特征形貌，根据图3（b）中电子背散射衍射（EBSD）结果，打印态基体组织为相对粗大的柱状树枝晶。根据非平衡凝固理论32,在熔池边界处，由于冷却速率快,温度梯度大，形成细小的胞状枝晶，同时由于不同沉积层之间的不连续性，胞状晶生长取向也存在差异。在图3（c）中白色箭头指示（a）100 m（c）D50=38.4 m1086420（b）频率/%20 40 60 80 100 粒径/mR352458单位：mm14打印方向：4（d）11图1（a）打印用Co-Cr-Mo粉末形貌；（b）粉末粒径分布；（c）打印样品；（d）打印拉伸件尺寸标注（打印方向为垂直纸面）Fig.1（a）Morphology Co-Cr-Mo powder for printing；（b）powder size distribution；（c）printed samples；（d）marking the dimensions of the printed tensile samples with printing direction perpendicular to the paper surface表1粉末原料与打印件的化学成分Table 1 Chemical compositions of the raw powder and the as-built part单位：%（质量分数）合金粉末打印件成分含量Co余量余量Cr27.5327.88W4.745.17Mo4.294.60Si1.381.44C0.0050.007O0.1260.093N0.0370.055267有色金属科学与工程2024 年 4 月的胞状晶界处，溶质元素富集，形成了如黄色箭头指示的纳米第二相颗粒。同时，由于Co-Cr合金层错能低，基体中出现了大量层错结构（红色箭头）。进一步对纳米第二相颗粒的衍射花样进行分析，该相为CoCr（P42/mnm）结构的相，这是Co-Cr合金中的常见第二相，一般为富Mo、W相33。打印态的样品经过热处理后的截面组织如图4所示。在图4（a）和图4（b）中，样品经过1 150/1 h处理后，其晶粒形态仍保持相对粗大的柱状晶，但胞状亚晶组织消失。相比打印态组织，经过1 150/1 h处理后的样品在晶界和晶内出现弥散分布的沉淀相。经 800/2 h 热处理后，柱状晶形貌无明显改变，但沉淀相的尺寸和数量均明显增加。为了确定沉淀相的结构，对 2 种不同热处理状态下的样品进行了 TEM 分析，如图 5 所示。在不同热处理过程中，均出现了HCP结构的Co3W（Mo）2Si 相，该相在 800/2 h 热处理过程中明显长大，同时析出大量沉淀，导致沉淀相周围基体高密度层错，形 成 大 量 层 错，降 低 沉 淀 相 与 基 体 界 面 能量。此外，热处理状态样品均出现 马氏体，在1 150/1 h状态下基体中出现的细长板条状马氏体（图 5（c），该 马氏体的衍射花样位相与 奥氏 体 的 衍 射 花 样 位 相 均 符 合 西 山 关 系（Shoji-Nishiyama Orientation Relationship）：111/（0001）和/。30 40 50 60 70 80 902/（）打印态1 150/1 h1 150/1 h+800/2 h强度/a.u.（1011）（200）（111）/（0002）（1010）图2不同热处理条件下所得样品的XRD 谱线Fig.2 XRD spectra of samples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a）（b）10 m20 m20 m50 nm500 nm纳米沉淀相层错胞状晶界（222）（110）（132）B/112（c）（d）图3（a）打印态微观熔池形态，插图为熔池下方热影响区；（b）微观组织EBSD-IPF图；（c）纳米结构组织；（d）沉淀相，插图为沉淀相的选区衍射花样Fig.3 （a）Microstructure characterization of as-printed sample with the inset showing the morphology of heat effect zone below the melting pool；（b）microstructure EBSD-IPF image；（c）nano-structures；（d）the morphology of precipitate，whose selective area diffraction pattern given in the inset 268第 15 卷 第 2 期张波，等：热处理对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与力学性能的影响2.2微观组织的演化对力学性能的影响该合金在不同状态下的洛氏硬度值见图 6。KAM（Kernel Average Misorientation Map）反映局域应力分布，图 6 中绿色代表 GND 密度相对较高的区域，蓝色代表 GND 密度相对较低的区域。打印态钴铬合金中存在高密度的几何位错（GND），表明基体中塑性变形程度较大或者缺陷密度较高，硬度值也较高；1 150/1 h 处理后，基体中的位错密度降低，残余应力得到一定程度释放，导致硬度降低。根据 XRD结果（图2）和 TEM结果（图3），虽然此时基体内存在 10.4%的硬质马氏体相和少量 相，但是其对基体硬度的贡献不足以抵消残50 m（a）1 150/1 h50 m（b）1 150/1 h+800/2 h图4不同热处理条件下的微观组织形貌Fig.4 Microstructure morphology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a）（b）500 nm200 nm（c）（d）1 150/1 h1 150/1 h+800/2 h500 nm1 150/1 h（111）1 0110 1120 0001 101B=0 1111 1011 1000 0000 001B=1 120（220）（1101）（1102）1101120-图5（a）1 150/1 h热处理后，纳米沉淀相转变为六方-Co3W（Mo）2Si相；（b）进一步经过800/2 h热处理，Co3W（Mo）2Si相明显粗化；（c）1 150/1 h处理后奥氏体组织中出现了层状马氏体组织；（d）奥氏体和马氏体两相晶体学取向关系Fig.5 （a）The nano-precipitates phase transformed into hexagonal-Co3W（Mo）2Si phase after heat treatment at 1 150 for 1 h；（b）the Co3W（Mo）2Si phase coarsened with further treatment at 800 after 2 h；（c）-martensite structure formed in the austenite matrix during heating at 1 150 after 1 h；（d）crystallographic relationship between austenite and martensite phrases269有色金属科学与工程2024 年 4 月余应力释放导致的硬度降低。在后续800/2 h处理过程中，GND密度进一步降低，并出现大量沉淀相，同时马氏体含量增至15.5%，导致基体硬度明显增大。在不同热处理状态下，工程应力-应变曲线如图 7 所示，抗拉强度、屈服强度和延伸率列于表 2。1 150/1 h 处理后，样品的屈服强度明显降低（由 848 MPa 降到 707 MPa）,抗拉强度变化不大（1 142 MPa 降到 1 130 MPa），断后延伸率由14.8%增至 19.2%。再经过 800/2 h 处理后，样品的屈服强度和抗拉强度均大幅度增加，分别达到1 119 MPa 和 1 265 MPa,但是延伸率大幅降低（5.3%）。拉伸测试的结果反映的微观组织变化规律与硬度测试结果一致。实验结果表明，通过热处理可以消除激光增材制造过程中的残余应力，同时可以通过优化热处理工艺引入沉淀相，进而实现对材料性能的调控。在不同热处理状态下，合金的拉伸断口形貌如图8所示，3种状态下的断口均属于准解理断裂。由图8（a）可见，打印态的断口可以出现奥氏体解理面，这是由于该合金层错能较低，在沉积过程沿111晶面形成高密度层错；在拉伸形变过程中，不同方向111层错聚集形成微裂纹，随后裂纹沿着各111方向扩展，形成解理面。由图8（b）可见，样品4540353025打印态1 150/1 h1 150/1 h+800/2 hHRC硬度100 m100 m0 4.880 4.98100 nm马氏体100 m0 4.88-马氏体纳米相100 nm5 m图6不同热处理状态下合金的HRC硬度及组织关系对应Fig.6 Correspondence between HRC hardness and microstructure of alloy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0 0.05 0.10 0.15 0.20 0.25 0.30工程应变/%1 4001 2001 0008006004002001 150/1 h工程应力/MPa打印态1 150/1 h+800/2 h图7不同热处理状态下合金的工程应力应变曲线Fig.7 Engineering stress-strain curves of the alloy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表2不同热处理状态下样品的抗拉强度、屈服强度和延伸率Table 2 UST，YS（0.2%）and elongation of the samples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状态打印态1 150/1 h1 150/1 h+800/2 h抗拉强度/MPa1 142 291 130 241 265 200.2%屈服强度/MPa848 23707 191 119 26断后延伸率/%14.8 3.919.2 2.75.3 1.1270第 15 卷 第 2 期张波，等：热处理对选区激光熔化Co-Cr合金微观组织与力学性能的影响1 150/1 h处理后，断裂模式从穿晶断裂转为沿晶断裂，表面出现细小的韧窝，表明样品塑性提高。再经800/2 h处理后，随着沉淀相数量明显增加，其对位错运动的阻碍作用逐渐增强，由于沉淀相和基体弹性模量存在差异，在界面处的微小裂纹扩展形成断口形貌（图8（c）。-CoCr 相是具有四方结构的拓扑密排（TCP）相，一般富含Mo、W等元素34。由图3可见，在3D打印沉积过程中，快速凝固形成的胞状亚晶界处较容易出现溶质富集，因此，该沉淀相较多地出现在胞晶界处。TEM结果表明，该沉淀相的含量小于 0.2%，对基体的强化作用可以忽略。在1 150/1 h热处理过程中，基体中的沉淀相转变为六方结构的 Co3W（Mo）2Si相，该沉淀相在传统工艺（如铸造、锻造）制备的材料中少见，仅在选区激光熔化Co-Cr-Mo（W）合金研究中有报道31。这可能是由于在选区激光熔化成形过程中，快速凝固以及循环瞬态热处理过程1,6-7造成基体的非平衡效应，基体在后续热处理固态相变过程中产生的沉淀相的种类、形核动力学特性等完全不同于传统热处理固态相变。根据XRD结果，合金在打印态的相成分为奥氏体，1 150/1 h热处理后，出现10.4%的马氏体，随后的800/2 h热处理过程中，马氏体含量增至15.5%。热力学计算结果35-36显示，在室温下，马氏体比奥氏体稳定，其形成与该合金较低的层错能密切相关。选区激光熔化Co 基合金奥氏体基体中存在着高密度层错，这些层错由肖特基不完全位错沿奥氏体的111面运动形成，当每两层111面出现一个肖特基不完全位错，就形成数纳米至数百纳米的马氏体薄层37。因此，层错可视为马氏体的胚胎（Embryo）38。相比于奥氏体，马氏体具有更高的硬度和较低的延伸率，热处理后，马氏体的出现对力学性能有一定影响，合金的力学性能是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例如，1 150/1 h状态下，虽然马氏体含量达到10.4%，可以提高材料的硬度，但是残余应力释放的影响更明显，此时材料的硬度降低，屈服强度下降，同时延伸率提高，如图 6 和图 7 所示。在800/2 h处理后，材料硬度和屈服强度显著提升，这是沉淀相和马氏体（15.5%）共同作用的结果。3结论选区激光熔化Co-Cr-W 合金热处理后，微观组织的演化规律为：1）经过1 150/1 h 热处理后，残余应力得到部分释放，基体组织由奥氏体相转变为奥氏体+马氏体，其中，马氏体含量约为10.4%。2）打印态基体存在大量层错缺陷和少量四方-CrCo 纳米沉淀相，经过1 150/1 h 热处理后，沉淀相转变为少量具有HCP结构的Co3W（Mo）2Si，材料硬度和屈服强度降低，延伸率提高。3）1 150/1 h+800/2 h 热处理后，马氏体含量进一步上升至15.5%，同时，沉淀相数量和尺寸明显增加，强化作用显著，导致材料硬度和强度大幅提高，延伸率降低。参考文献：1 王华明.高性能大型金属构件激光增材制造：若干材料基础问题J.航空学报,2014,35(10):2690-2698.2 黄卫东,林鑫.激光立体成形高性能金属零件研究进展J.中国材料进展,2010,29(6):12-27,49.3 巩水利,锁红波,李怀学.金属增材制造技术在航空领域的发展与应用J.航空制造技术,2013,56(13):66-71.4 赵志国,柏林,李黎,等.激光选区熔化成形技术的发展现状及研究进展J.航空制造技术,2014,57(19):46-49.10 m10 m10 m沉淀相韧窝打印态1 150/1 h撕裂脊（b）（a）（c）1 150/1 h+800/2 h图8不同热处理态拉伸断口形貌图：（a）打印态；（b）1 150/h；（c）1 150/h+800/2 hFig.8 Tensile fracture morphologies under different heat treatment conditions：（a）as-printed state；（b）1 150/h；（c）1 150/h+800/2 h271有色金属科学与工程2024 年 4 月5 张义文.3D打印技术在航空发动机上的应用J.粉末冶金工业,2015,25(6):61.6 KRAKHMALEV P,YADROITSAVA I,FREDRIKSSON G,et al.In situ heat treatment in selective laser melted martensitic AISI 420 stainless steelsJ.Materials&Design,2015,87:380-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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