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内涵、要素及价值意蕴.pdf

2024年4月第2 8 卷第2 期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Journal of Yangzhou University(Higher Education Study Edition)Apr.2024Vol.28 No.2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内涵、要素及价值意蕴段伟丽，徐林祥（扬州大学，江苏扬州2 2 50 0 9）摘要：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是指教师以促进中文学习和培养跨文化能力为评价理念，综合运用评价知识和现代技术资源围绕学生中文学习开展评价实践的能力。技术赋能下的评价实践是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的突出特点。在国际中文教育“内涵式、高质量”转型升级过程中，教师评价能力具有促进教师发展和学生成长，支撑国际中文教育学科建设，助推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发展和接轨国际教师标准的四重价值意蕴。关键词：国际中文教师；教师评价能力；教师专业标准基金项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后疫情时期外国留学生教学质量保障实践研究”（2 0 2 1SJA348)作者简介：段伟丽，扬州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国际中文教育、来华留学生管理研究；徐林祥，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语文教育研究。中图分类号：G645.5文章编号：10 0 7-8 6 0 6(2 0 2 4)0 2-0 0 6 7-0 9收稿日期：2 0 2 3-0 1-2 1DOI：10.19 411/j.c n k i.10 0 7-8 6 0 6.2 0 2 4.0 2.0 0 7 文献标志码：A评价作为教学过程中的重要一环，先于教学又反馈于教学，对教学质量与学生学习具有反拨和导向作用。评价效果制约和影响“教”和“学”的效果，而教师评价能力是影响评价效果的重要因素之一。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提出，“改革教师评价，推进践行教书育人使命”“坚决克服重教书轻育人现象”“改革学生评价，促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坚决改变用分数给学生贴标签的做法”1，其中教师评价能力十分重要。国际中文教育正处于“由外延式高速发展向内涵式高质量发展的转型升级”关键时期，如何提质增效成为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关注的焦点问题。随着国际中文教育大会的召开、国际中文教育基金会的成立，已初步形成了“以水平等级标准为统领，“课程标准、测试标准、教师标准为基础的国际中文标准体系 2 。标准体系建设是落实和推动国际中文教育“内涵式、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其有效性取决于中文教师对标准的具体落实和实施。这就要求中文教师对标“水平等级标准”中的中文技能教学目68标以及教师标准中的新要求实施各种测评操作，教师评价能力尤为关键。因此，加强教师评价能力的培养与提升是推动国际中文教育转型升级的重要一环。一、基于教师标准的教师评价能力内涵解构教师评价能力（assessment literacy）最先由美国教育测量家斯蒂金斯（StigginsR.J.）提出，是指教师“知道自已评什么、为什么要评、怎样最好地评、如何生成良好的学生表现样例”所需要具备的知识和能力。3 教师评价能力作为标准要求最早见于美国教师联盟、国家教育测量委员会和国家教育协会联合颁布的教师学生教育评价能力标准，主要包括教师对学生学习的评价方案设计、方法选用、结果解释的综合运用。4之后，如布鲁克哈特（BrookhartS.M.），富尔彻（FULCHERG.）等提出的教师评价能力都是基于教师学生教育评价能力标准展开的讨论。教师评价能力的内容框架主要包括教师评价意识、教师评价知识、教师评价技能与教师评价伦理。教师专业标准是提高教师质量、规范教师专业实践、调控教师职业和教育系统的一种重要手段。教师专业标准作为对教师专业素养的基本准则一般从教师应具备的知识、能力与品质等方面提出要求。教师评价能力作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各国教师标准中占据重要位置，是教师必备的专业能力之一。美国TESOL国际英语教师协会（Teachersof English to Speakers of Other Languages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美国外语教学学会（American Council on the Teaching of Foreign Languages）、英国剑桥大学英语考试部（Cambridge English Language Assessment）和欧洲现代语言中心（European Centrefor Modern Languages）四大机构制定的语言教师专业标准，无论在本土还是在国际上都有较大的影响，能较好反映目前各国官方及学术界对语言教师专业态度、知识与能力的基本要求，尤其是标准分别对职前、职中语言教师的评价能力作出了不同程度的关注和要求，这对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的内涵建构具有借鉴意义。美国TESOL国际英语教师协会是面向母语为其他语言学生的英语教师组织，是全球最大的英语第二语言教师专业组织。作为全球权威的英语教师教育教研机构，TE-SOL于2 0 18 年颁布了TESOLPre-K-12教师准备项目标准（StandardsforInitialTESOL Pre-K-12 Teacher Preparation Programs）。该标准侧重对职前教师的认证与考察，关注教师评价知识和运用评价的相关技能。5美国外语教学学会2 0 0 2 年出台的美国外语教师课程培养标准（Program Standardsforthe Preparation of ForeignLanguage Teachers）是美国语言教学计划制定、课程设置、教师教育和教材编写的理论基础与参考标准。该标准主要通过教师专业实践来对教师专业能力提出要求，其中对教师评价能力的要求包括13 个二级构成要素，是标准中构成要素最多的一个，突出教师评价能力对教师专业实践的重要作用。6 1英国剑桥大学英语考试部于2 0 0 5年颁布的剑桥英语教学框架：专业发展为核心（CambridgeEnglishTeachingFrameworkattheHeartof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对职前、职初和职后教师提出了标准要求，主要关注教师如何通过语言测试评价学生学习，收集形成性评价数据，以促进学生的语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第2 8 卷第2 期言学习。7 欧洲现代语言中心是欧洲理事会的下设机构，以提升欧洲语言教育质量为宗旨，在语言政策、研究及教师教育方面对欧洲语言教育具有引领和改革作用。2 0 19年该机构发布的教师语言教育能力分类框架（Taconomyof CategoriesofTeacherCom-petences forLanguages in Education）强调评价过程中的学生参与，要求教师综合运用形成性评价和总结性评价两种方式。8 通过梳理国际上较为盛行的语言教师专业标准，我们可以发现语言教师评价能力具有以下共性特征：首先，评价理念上，注重促进学生的语言学习，引导学生对自已的语言和文化能力进行自我评价。其次，评价知识上，要求教师除了理解掌握语言评价工具的用途、差异以及范围限制之外，还要正确掌握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再次，评价技能上，侧重考察教师在评价实践过程中的具体做法。评价实践过程包括设计评价方案、选择评价方法和工具、反馈和解读评价结果、运用评价结果改进教学、遵守评价伦理等五个方面，尤其是评价方案设计上注重文化影响和跨文化意识等，评价方法上强调过程性评价和总结性评价的综合运用，并注重分技能语言测试评价方法的使用，评价结果的解读上要求融合语言能力和文化知识。由此可见，四大机构制定的语言教师专业标准，主要是从“理念、知识和技能”三重维度对教师评价能力作出具体要求，理念上注重以评价促进语言和文化教学，方式上注重使用形成性评价和多元主体评价。要之，教师评价能力作为教师专业能力之一，是教师评价理念、评价知识、评价技能与评价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其中，教师评价理念决定了教师评价实践的目的，评价知识是开展评价实践的基础，教师的评价能力则主要通过评价实践中的具体评价技能体现出来，三者关系如图1所示。评价理念作为先行条件，决定了教师评价实践的目的，评价实践必须在评价理念的指导下开展，一切偏离或脱离评价理念的实践必然导致教学目标的偏离。评价知识是评价能力的基础，是内隐的，而能力是知识的外显表现，且通过具体的评价实践体现出来，同时，具体的评价实践也能体现出评价理念和评价知识。技术作为纵向维度贯穿评价实践始终。教师评价知识包括如何使用技术开展评价的知识、教师评价能力包括如何使用技术开展评价实践的能力。因此，本文的教师评价能力不是将理念、知识和能力割裂开来的能力，三者关系如“伞状”结构一样，评价理念为“伞面”，决定了评价目的和意义；知识为“伞把”，是教师评价能力的抓手；评价实践是“伞骨”，是评价能力的外在表现；技术则是“伞杆”，将其他三者串连起来成为一个整体。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内涵、要素及价值意蕴技评价实践评价实践评价能力力评价实践评价知识图1教师评价能力构成要素关系图69评价理念70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第2 8 卷二、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内涵建构2022年8 月2 6 日世界汉语教学学会发布了国际中文教师专业能力标准（下文简称能力标准），旨在为国际中文教师培养、培训、能力评价和认定、专业发展提供依据。9 教师评价能力主要体现在“专业实践”一级指标下的“学习评估与反馈”中，包括了学习评估与教学反馈两方面，并从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等级认定标准分模块进行描述，对教师的能力要求依次递进。相较于欧美各国，我国能力标准的概括性、纲领性更强，它虽然从初、中、高级三个阶段对教师评价能力进行了要求，但并未确定和解释教师评价能力的本质和内涵，也未对教师评价实践中的具体评价方法、工具、评价结果解读、运用以及结果沟通上的技巧做出细节性要求。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教师评价能力构成要素搭建了框架。新时代的国际中文教育必然要求国际中文教师在教学理念、知识和能力上的更新迭代，尤其是数字化技术催生了线上教学模式、混合教学模式、智慧教育模式等新型教学模式，赋予教学浓厚的“智慧化”“技术型”特点。教学过程强调信息技术的全方位融入，教学方法注重利用信息技术改进教学方式，学习评价注重通过“大数据”记录学生学习证据的形成性评价。因此，除了遵循国内外语言教师专业标准共性要求之外，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在评价知识和实践上还应结合时代需求和学科特色做出相应改进，具体体现在以下四方面：1理念先行：促进中文学习和跨文化能力提升评价理念作为指导思想，引领着评价实践的方向和目的，它是评价实践的灵魂和核心。理念是引领教师评价实践的“指向标”，决定了教师评价实践的目的，因此教师评价理念先于评价实践。评价理念经历了“对学习的评价”（assessment of learning，是侧重对学生学习进行的总结性评价），“为了学习的评价”（assessment for learning）和“作为学习的评价”（assessment as learning）的发展阶段，越来越侧重收集学生学习证据的形成性评价 10 1。以上各类标准都是围绕学生的学习展开，目的也都是促进学生学习，显然以评促学是当今教育评价改革的重要理念转变。国际上语言教师专业标准中评价理念注重语言能力和跨文化能力的双重考察，我国的能力标准则以“师德为先、素养为基、学习者为本、具备跨文化交际能力、注重合作与终身学习”为基本理念，规定了国际中文教师的基本专业要求。因此，国际中文教师需要树立以学生为本的评价理念，关注学生的需求、发展和进步，以学生的中文学习和跨文化交际能力提升为评价的核心目标。通过评价激发学生学习中文的兴趣和动力，引导学生了解中外文化的差异，进而提高学生中文水平和培养学生的跨文化意识和沟通能力。2.知识保障：构建国际中文教师评价知识体系知识是能力的基础和前提，知识更新是教师能力提升的先决条件。许悦婷和布朗（Xu Y.T.Br o w n G.T.L.）曾将教师评价知识归纳为“规则与学科教学知识，有关评价目的、内容和方法的知识，有关评分定级的知识，有关反馈的知识，同行评价与自第2 期我评价的知识，有关解释与沟通评价的知识和评价伦理知识”等七个方面的知识。11国际上语言教师标准中教师评价知识包括语言测试、评估理论、教育政策等，同时还包括评价方法、工具以及数字化技术等相关知识。国际中文教师评价知识除了掌握以上一般性知识之外，还需掌握具有“国际中文特色”的评价知识，比如关于中文测试评估的知识（如HSK、H SK K、YC T、BC T、MCT等测试的解读方法及用途与限制），关于中文听说读写等技能解读与描述的知识，关于中文水平等级标准的知识，关于中文课程标准的知识等与中文学习评价有关的知识。除此之外，技术支持下的国际中文教学，教师需要掌握相关技术工具的知识，如在线中文测试评估平台、在线形成性评价的工具和方法、数字化统计软件等，以便提高评价的准确性和效率，更好地开展评价实践。3技术赋能：技术贯穿教师评价实践始终技术作为“伞杆”，贯穿于整个“伞状”结构中。技术尤其是数字化技术的应用成为当今教学的主流特色，国际中文教学因其复杂的教学环境和多元的生源背景更加突显了技术的重要性，国际中文教师的评价实践需要技术的支持，这就要求教师掌握先进的技术知识，并能够综合运用各种技术资源。教师评价实践应紧紧围绕标准体系进行，教师评价能力在“技术赋能”的背景下，评价实践体现出以下特点：其一，对接等级标准设计评价方案。结合中文课程目标或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分等级、分技能确定评价目标，即不同等级首重考察的学生中文技能是哪些以及要达到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学生达标后可以做些什么。其二，技术支持下使用多元评价方法和工具。总结性评价方法包括中文测试评估，如线上线下运用HSK、H SK K、YC T、BC T、M C T 等；形成性评价方法上注重基于网络或独立技术收集中文学习者的表现数据，如通过网络云盘建立档案袋；通过调查和问卷形式评价学习目标的进展、理解解释、学生准备演示的自我检查；通过录音录像进行自我评价；通过博客或分享平台进行同侨讨论或共建讨论。其三，依托技术反馈评价信息。课堂上综合运用各种平台或App提供针对性、即时性教学反馈；设计针对性的课后作业，并结合技术提供自动反馈的在线实践等。其四，注重中文语言与文化能力并重解释评价结果。参照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中文语言五大技能要求（听、说、读、写、译），以及国情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中国文化（社会生活、传统文化和当代中国）三大项目四大维度（文化知识、文化理解、跨文化意识和文化态度），解释和沟通评价结果。其五，运用评价结果主动开展元评价。元评价是指对评价的评价，此处是指教师对整个评价实践活动的反思与评价，而后改进评价方案做出教学决策。比如，评价活动是否符合教学目标、学生是否达到学习目标、学生存在的中文学习困难有哪些、评价方式是否具有针对性等方面。4实践为基：立足评价实践改进教学评价实践是评价理念和评价知识的具体应用。国外语言教师专业标准中的教师评价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内涵、要素及价值意蕴7172知识侧重有关学生学习评价的知识，包括评价方法的理解和使用、评价工具的用途和限制、评价解读的内容和方法、评价结果的沟通技巧等方面的知识。评价实践中，教师需要具备具体的评价技能，如设计评价方案、选择和运用评价方法、反馈和解读评价结果等，这些技能是评价实践的关键环节，能够帮助教师更好地收集、分析和解释学生的学习证据，从而更好地指导教学，促进学生的语言学习和个人发展。综上所述，新时代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是一种综合性、实践性的能力，要求教师以学生为本，以促进中文学习和培养跨文化能力为评价理念，综合运用评价知识和现代技术资源开展评价实践。三、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的价值意蕴目前，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存在内部结构失衡、评价知识缺失、评价技能差异大、缺乏处理评价结果的知识与技能等问题。12 1笔者通过前期调查与访谈，发现很多一线教师对评价的理论了解不多，对评价的方法还停留在总结性评价，教师对表现性评价、档案袋评价等其他评价方法知之甚少，对评价程序也不甚了解，评价活动多凭经验进行。因此，关注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促进其转型升级显得更加迫切且必要。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转型升级旨在通过转变教师的评价理念，丰富教师的评价知识，提升教师的评价技能，进而改善教师的评价实践，实现专业能力的整体升级。其意义不仅仅是改进教师教学和促进学生学习，更因其具有强大的牵引作用和关联效应被赋予新的价值意蕴。1教师发展和学生成长的内在需求有效的评价实践对教师具有激励、引导功能。教师通过设计严谨的评价方案，根据教学或课程目标设置合理的评价指标或标准，结合恰当的评价方法实施评价实践后，可以通过评价结果和评价指标反思自已的教学行为，进行针对性的调整。然而在实际过程中，教师由于评价能力不足，在教学实践中衍生出较多问题。首先，缺乏清晰的评价目标。教师经常将评价等同于考试，往往将评价放在教学之后进行，忽略了评价与教学目标、学习目标之间的内在联系。其次，评价方法单一，忽略语言教学的技能性和学生的差异性。无法对每个学生的每项技能做出清晰正确的判断，并对学生的学习提供针对性建议。最后，缺乏专业的解读。教师对评价结果的解读存在较大的随意性，忽略对结果的专业分析，无法准确判断学生的学习进步和成长变化。因此，提高国际中文教师的评价能力，不仅可以帮助教师更好地了解学生的学习进度和需求，针对性地开展教学和课程设计，还可以帮助教师反思和改进自已的教学方法和策略。同时，对学生而言，有效的评价实践能够提供及时、准确的反馈，帮助其了解学习状况和进度，发现优点和不足，激发学习动力和自信心。因此，教师应树立“以评定教、以评改教、以评促教”的意识，围绕目标，一以贯之，转换“先教后评”的固有思维，从而有目的地开展教学。2国际中文教育学科发展的有力支撑随着全球“汉语热”的持续升温，国际中文教育的学科属性、定位、目标、内容、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第2 8 卷第2 期方法等都面临着诸多问题与挑战。赵金铭提出的“学科建设体系”由学科支撑理论（包括哲学、语言学、教育学、心理学和文化学）、学科基本理论（包括学科语言理论、语言学习理论、语言教学理论和跨文化教学论）、学科应用理论（包括教学目标研究、学科课程设计、学科课程建设、教学大纲研制、课堂教学研究、教学技巧研究、教材编写研究、测试理论研究与评估理论研究）和学科发展建设（包括学科发展规划、师资队伍建设、教育管理研究、教育实践研究、教学技术开发、教学资源管理、学科历史研究和教师进修培训）组成。13 以此划分为依据，国际中文教师研究属于学科发展建设，而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研究既属于学科应用研究（教学技巧、评估理论）又属于学科发展建设研究（教师进修培训）。可见，开展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研究是补充和发展国际中文教育学科的一项重要内容。学科建设中学科评价体系的建设是重要的一环，评价体系的构建需要教师具备相应的评价意识和评价能力，能够科学、全面地评价学生的学习成果和进步，从而为学科建设提供有力的支撑。此外，教师还可以通过评价实践积累丰富的案例和经验，为专业的理论建设提供实践基础和支持。3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一环随着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不断推进，世界对国际中文教师的需求也与日俱增。正如陆俭明先生所说：“汉语要健康、稳步地走向世界，必须要有一支遍布世界各国的庞大而高素质的汉语教师队伍，这也是汉语教学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所要求的。14作为联结教材与教法的重要一环，打造高质量的国际中文教师队伍成为提升国际中文教学质量的关键。然而，现实状况是面对巨大的国际需求，教师供给较为有限，优秀的师资就更为稀缺。国内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人才的培养数量和质量虽然在不断提高，但业务精湛的中文教师还是比较缺乏。分析原因，其一在于现有国际中文教师的专业发展途径不明朗，教师自我发展意识不强。15 其实，有效的评价对教师具有激励、引导功能，教师通过评价结果的反馈对自身行为进行调整的同时也会对自已的发展状况作出正确的、客观的认识与反思，从而唤醒自我发展意识。教师专业发展是一个连续统一的过程，需要不断地学习与提升。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也正是教师从自我专业发展的角度出发，通过提升自已评价能力来不断促进反思，进而实现以评价促反思、以反思促学习、以学习促发展这样循环上升的专业发展过程。评价能力作为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着教师的专业发展，而教师专业发展事关教育质量的稳固与提升，是教育事业发展的内核动力。可见，关注提升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是促进国际中文教师专业发展、提升国际中文教学质量的重要一环。4与国际“接轨”的现实需要不同于国内的语文教育，国际中文教育的教学对象来自世界各个国家，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中文学习者从地域上可以分为境外学习者和境内学习者（来华留学生）。在境外，截至2 0 2 0 年11月已有7 0 个国家将中文学习纳人国民教育体系，这就意味着“走出去”的中文教师在这些国家开展教学要按照对方国家教师专业标准要求执行。如上文所述，各国的教师专业标准对教师应具备的评价能力都进行了明确的规定，我们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内涵、要素及价值意蕴7374“走出去”的中文教师是否可以无缝衔接目的国中文教学的评价要求取决于教师评价能力的高低。在境内，中文学习者本身就已接受自己母语国家的教育，相对保留着母语国的教学传统，因此学生会不自主地将评价要求转移到国际中文教师身上。也就是说，无论境内外国际中文教师都被寄予较高的评价责任和期望，学校和学生期望中文教师能够自如分析和应用评价，并在学生学业评价中承担一定的责任，以此来提升学生学习能力和改进中文教学，这就要求教师具备相应的评价能力。鉴于此，国际中文教师的评价能力在国际中文教育事业中是“先进理念的输出者”还是“先进理念的学习者”有赖于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的培养与训练。在国际中文教师培养上，评价能力的训练与培养应当主动与世界“接轨”，以应对国际中文教育的转型。综上，提高国际中文教师的评价能力具有重要的价值意蕴，不仅可以促进教师发展和学生成长、推动学科建设和专业发展，还可以彰显教育使命，推动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发展、对接国际教师标准。我们应该重视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的培养和提高，通过完善培养体系、加强实践训练、开展专业研究等方式不断提升教师的评价能力和水平。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四、结语第2 8 卷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作为教师专业能力之一，是提升教师教学质量和促进学生中文学习的关键能力。在国际中文师资培养与培训上应注重教师评价能力的形成和发展，如树立以“促进中文学习、培养跨文化能力”为目的围绕中文学习开展评价的评价理念、注重技术知识与评价知识相融合的知识输出、强调基于技术收集学生中文学习证据的形成性评价方法的学习与使用。在此基础上为教师提供开展评价实践的机会，引导教师自我评价，进而改进评价方案。最终，通过提升国际中文教师评价能力促进国际中文教师专业能力的整体升级，实现国际中文教学质量优化的阶梯式螺旋上升。参考文献：1中共中央国务院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EB/OL（2 0 2 0 10 13）2 0 2 3 11-20J.http:/ 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发展报告（2 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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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refers to theteachers capability in making comprehensive assessment on 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withtheir professional knowledge and modern technology aimed at promoting Chinese languagelearning and cultivating cross-cultural competence.Technology-empowered assessment prac-tice is the prominent feature of the assessment literacy.During the connotation and quality-oriented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period 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the assessment literacy has quadruple values of promoting teacher development and studentgrowth,supporting the 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boosting its development as a mission and converging with the world-recognized teacherstandards.Key words: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teachers assessment literacy;profes-sional standards for teachers(责任编辑冯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