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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极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

摘 要：文言文在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一至必修五共占17篇，文言文教学是高中重点教学内容之一，也是學生较难掌握的内容，文言文教学中学生对于字词句的掌握是文言文教学的主要内容，而消极修辞恰恰注重字词的锤炼与语言的应用，与积极修辞一样，消极修辞在教学中的运用也具有重要意义。消极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主要体现在语音、词语、语句、篇章语体风格四个方面。
关键词：消极修辞 语音修辞 词语修辞 语句修辞 文言文阅读
早在1932年，陈望道在《修辞学发凡》中就已把修辞方式分为消极修辞和积极修辞两大部分。陈望道在其论著中详细阐述了“消极修辞”的内涵，将语言“明白”作为消极修辞的总纲，提出了“明确、通顺、平匀、稳密”的要求，即文章内容方面要求意义明确、伦次通顺，文章形式方面要求词句平匀、安排稳密。[1]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提出必修课程“表达与交流”的目标中有：“能调动自己的语言积累，推敲、锤炼语言，表达力求准确、鲜明、生动。”[2]由此可以看出高中语文教学目标有加强学生合理恰当锤炼字词能力和提高表达话语能力的要求，这与消极修辞所提出的要求不谋而合。因此，我们应关注和加强消极修辞教学在高中语文教学中的运用。其中，运用消极修辞原理的相关知识来帮助教师为学生疏通相关的文言文知识与内容就是重要的一环。
《修辞学发凡》中的积极修辞包括了“辞格”和“辞趣”。“辞格”就是修辞格，是积极修辞中的主要部分；“辞趣”中就包括“辞的音调”，即“利用语言文字的声音以增加语辞的情趣所形成的现象。”另外，该著作还单独列出“文体或辞体”作为修辞的内容。[3]有人结合中小学修辞教学的具体情况，将上述的音调、文体方面的修辞纳入“消极修辞”范围，提出消极修辞“可以分为语音修辞、词语修辞、语句修辞、篇章语体风格修辞”几个方面，即“讲究声韵、锤炼字词、选择语句、切合语体”[4]。
目前，修辞学理论中积极修辞理论被广泛运用于阅读教学中，而消极修辞理论在阅读教学中运用则相对较弱，高中文言文教学中也是这样。本文将根据语音修辞、词语修辞、语句修辞、语体风格修辞这四个方面，分别谈谈消极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文章所列举的课文皆来自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
一、语音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
语音修辞又称讲究声韵，即在内容与形式统一、形式为内容服务的原则下，讲究词语的音韵美。[5]语音修辞具体来说表现在音节的整齐均匀、声调的平仄相间、韵脚的和谐、叠音的自然以及双声叠韵的配合这五个方面，这些语音修辞现象不同程度地贯穿到了高中文言文的不同课文文本之中，在阅读教学中如何运用相关知识对这些修辞现象进行解读，需要教师针对不同文本进行讲解。关于语音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试举例说明。
一是音节的整齐匀称、声调的平仄相间，韵脚的和谐给人以韵律和谐之美。如《滕王阁序》（《语文·必修五》）开章几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
该文行文流畅，文采卓越，具有文言之美。从语音修辞的角度看，首先表现在音节的整齐匀称上，如“物华天宝， 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四言、七言相交替，字数相等，结构相同，音节整齐匀称。其次体现在声调的平仄相间上，如“星分翼轸，地接衡庐”“雄州雾列，俊采星驰”。
它们的声调都是“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平仄得当，读来朗朗上口。再次体现在韵脚的和谐上，“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中的“府”和“庐”都压了韵脚“u”韵脚和谐。
教会学生领悟文言文中韵律的特点，把握基本规律，让学生更加通透的理解古人的写作范式，更好得了理解文言文学习的文本。
二是叠音的自然，叠音的使用有助于直抒胸臆，表情达意。如《归去来兮辞》（《语文·必修五》）中的“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其中“遥遥”“飘飘”叠音字的运用加重了文字的抒情色彩，表达了作者悠然自得的心态，抒发轻松释然的心境。
三是双声叠韵的配合运用增加韵律感。如《陈情表》（《语文·必修五》）文中多用“险衅”（xiǎn xìn）、“零丁”（líng dīng）、“形影”（xíng yǐng）这样的双声词，以及如“孤苦”（gū kǔ）、“沐浴”（mù yù）、“怖惧”（bù jù）这样的叠韵词。这些双声叠韵词的运用增加了韵律感，更能表达作者的赤诚之心。
二、词语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
词语修辞是指在运用语言时，对词语进行精心推敲，选用恰当字眼，以获得最佳表达效果。[6]名篇之所以能够传诵至今，必然少不了词语的精推细敲，字字句句再三斟酌。古人为文讲求凝练，在高中文言文教学中，对词语推敲的学习，可以从两方面入手。
一是在于高中文言文中词语意义锤炼的体现，看文言文中选用的词语是否具具体并拥有恰当的意义。而在词语意义的锤炼中，最应当关注的就是形容词、动词的锤炼。
如《烛之武退秦师》（《语文·必修一》）中的“夜缒而出。”“缒”为动词，意思是用绳索将人或物拴住从上往下放。把“缒”字用在烛之武见秦伯上很符合当时的情境，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当时秘密进行的偷偷出城墙事件，而且给读者留下了更多的联想空间。
二是在于高中文言文中词语色彩讲究的把握，词语除去本身所蕴含的意义之外，一篇文言文往往因作者不同的心境、遭遇以及经历会使词语产生不同效果的感情色彩，或兴奋，或悲伤，或释然，或拘谨。如同人的情感有喜怒哀乐，词语依据感情色彩划分，可以分为褒义词、贬义词和中性词三类。
如《归去来兮辞》中多用“轻飏”“怡颜”“易安”“乐”“舒啸”这些带有褒义色彩的词语，充分的凸显了陶渊明归隐田园的兴奋激动之情，明快的字眼时而在文章中不禁的流露。再如《陈情表》多用“险衅”“闵凶”“疾病”“门衰祚薄”“狼狈”这些贬义色彩的词语与“孤弱”“零丁”“孤苦”“日薄西山”等中性词，充分表现了李密身世的悲惨以及希冀报答祖母养育之恩的强烈情感，在一种低气压词语的渲染下陈述作者浓烈的情感，表达了作者的不得已不能出仕为官之由。endprint
三、语句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
语句的修辞，其关键在于句式的選用，犹如绘画般选用不同的句式，所收到的艺术效果自然不同。选用句式一般在长句和短句的选用、整句和散句的选用、主动句和被动句的选用、肯定句和否定句的选用、口语句式和书面语句式的选择等五个方面有所体现。文言实际上是以古汉语为基础的书面语，它更加注重语言的规范、严谨。文言语句每句话都有其特定的语句内涵，简明扼要表达其特有的涵义，在具体的文言文教学中，教师当依据语句修辞的相关知识对文言句式做出判断并在具体的教学情境之中结合实例详细讲解，主要体现在句式的选择和句序的调整两个方面。
一是文言文中句式的选择。就长句与短句而言，文言文的句式中以短句为主。高中语文教材中所选用的文言文一般来说都是自古流传的精品名篇，语言精简干练，用词虽少，然而流传甚广。如《劝学》（《语文·必修三》）中的“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寥寥数字，却寓意深远，发人深思。
此外，句式还可分为主动句、被动句，肯定句、否定句，陈述句、反问句，口语句式、书面句式等。文言文中对这些句式的选用也是非常丰富的。
关于被动句，文言文中常借助“于、见、为、背”表示被动，如《鸿门宴》（《语文·必修一》）中的“否者，若属皆为所虏。”意思是：“不然的话，你们都将被他所俘虏！”“为”在这里表示被动。
文言文中的判断句往往不采用判断词，而是通过“者”“也”或者主谓的先后排列表示判断。如《廉颇蔺相如列传》（《语文·必修四》）中的“廉颇者，赵之良将也。”用“者”和“也”表示肯定的判断。
而反问句有增强语气的特殊作用，如《鸿门宴》中的“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岂……乎”表示反问，刘备用反问句的强烈语气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以取得项伯的信任。
二是文言文中句序的调整。句序的调整主要是指对符合语法规则的语句根据表达需要而进行语序变换，比如倒装句。句序的调整起着强调被易句子成分的作用。文言文的语序倒装主要有四种：主谓倒装、宾语前置、定语后置、状语后置。
主谓倒装。主谓倒装句的修辞效果是突出谓语，整个句子的语气也加强了。[7]如《赤壁赋》（《语文·必修二》）中的“渺渺兮予怀。”其中“渺渺”是主语“予怀”的前置谓语，强调的是内心的旷远。
宾语前置。宾语前置句的修辞作用是什么呢？它的主要作用在于强调动词所涉及的对象。[8]例如《鸿门宴》中的“不然，籍何以至此。”这句话中“何”是“以”的前置宾语。
定语后置。定语和中心词一般的次序是定语在前边，它所修饰限制的中心词在后边，若把他们的次序倒过来，就成了定语后置这种特殊句式。[9]如《劝学》中的“蚓无爪牙之利，颈骨之强。”“利”和“强”放在中心词后面做后置的定语，是为了侧重突出和强调定语。
状语后置。状语和中心词一般的次序是状语在前边，它所修饰限制的中心词在后边，若把他们的次序倒过来，就成了状语后置这种特殊句式。[10]如《鸿门宴》中的“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其中“三”是“举所佩玉玦以示之”的状语后置。
四、篇章语体风格上的修辞在高中文言文阅读教学中的运用
篇章语体风格上的修辞也称切合语体，语体是为了适应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文体式，是修辞规律的间接体现。[11]不同文体风格的文言文所给人传递的思想与情感是不同的，在高中必修一到必修五的每一册中都包含不同风格的文言文。
必修一到必修五有古代记叙类散文文体、古代山水游记类散文、古代议论性散文、古代人物传记、古代抒情散文五大类别，它们分别采用了不同的写作范式，其中高中文言文选文中突出的就是文艺语体的体式。文艺语体具有形象性和情感性。广泛地运用带有感情色彩和描绘色彩的语言成分，可容纳各种各样的句子，大量使用各种修辞格。[12]
一是语词的使用要符合文体风格和特点。以《陈情表》为例，文中大量运用了带有感情色彩的词汇，如“险衅”“闵凶”“孤弱”“疾病”“零丁孤苦”“门衰祚薄”“狼狈”“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等等感情词语。以《赤壁赋》为例，文中大量运用了描绘性词汇，如“白露”“舳舻”“酾酒”“扁舟”“匏樽”“蜉蝣”“肴核”“狼籍”“枕藉”等等描绘性词语。这就符合和体现了简约繁丰的文体风格和特点。
二是句式的选择要符合文体风格和特点。以《鸿门宴》为例，文中多处长短句夹杂，如：使用了“鯫生说我曰：‘距关，毋内诸侯，秦地可尽王也。故听之。”之类的陈述句。文言文中以陈述句居多，像祈使句（如“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感叹句（如“唉！竖子不足与谋！”）、疑问句（如：“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也不止一次的使用。这就符合和体现了谨严疏放的文体风格和特点。
三是修辞格的使用要符合文体风格和特点。文言文中也广泛使用各种辞格，如《师说》（《语文·必修三》）使用引用，“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赤壁赋》使用比拟，“舞幽壑之浅蛟，泣孤舟之嫠妇”形象地描绘了箫声的悲凉。这就符合和体现了平淡绚烂的文体风格和特点。
注释：
[1][3]陈望道：《修辞学发凡》，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页，第70页，第71页，第229页，第256页。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
[4][5][11][12]谢奇勇：《中小学语言知识教学研究》，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229页，第230页，第231页，第232页。
[6][7][8][9][10]叶苍岑：《修辞基本知识》，北京：北京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第33页，第103页，第104页，第105页。
（舒洲 湖南怀化 湖南科技大学教育学院 411201）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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