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公益诉讼的法理分析——从食药检察公益诉讼展开.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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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姚军,朱乡情,马静检察公益诉讼的法理分析1 1食品药品与法律检察公益诉讼的法理分析从食药检察公益诉讼展开姚军1,朱乡情?,马静3(1.复旦大学法学院,上海2 0 0 4 3 8;2.贵阳市人民检察院,贵州贵阳5 5 0 0 0 3;3.上海铁路运输检察院,上海2 0 0 0 7 0)摘要:我国检察公益诉讼包括民事检察公益诉讼和行政检察公益诉讼两大类,涉及1 4 个领域;二者的确责设权基点、法理基础和内在逻辑皆迥异,如民事检察公益诉讼的法理基础是检察机关的代表功能,而行政检察公益诉讼的法理基础是检察机关的监督职能。检察公益诉讼介入食药领域,其背后的法理是检察机关肩负着对食药领域公共利益、保护私益
2、主体利益、司法公共资源保护的国家职责。关键词:公益本体;食药检察公益诉讼;职责中图分类号:D925;R-05DOl:10.3969/j.issn.1674-7526.2024.02.003Legal Analysis of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Starting from Food and Drug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1.Law School of 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8,China;2.Guiyang Peoples Procu
3、ratorate,Guiyang,Guizhou 550003,China;3.Shanghai Railway Transportation Procuratorate,Shanghai 200070,China)Abstract:The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in China includes civi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and administrative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and involves 14 fields.The basis of resp
4、onsibility,jurisprudence and internal logic of the two are quite different,e.g:thelegal basis of civil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is the representative function of the procuratorial organ,while the legal basis ofadministrative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is the supervision
5、 function of the procuratorial organ.The legal principle behindthe intervention of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in the field of food and drug is that procuratorial organs shoulder the nationalresponsibility for the public interests in the field of food and drug,the protection of private
6、interests,and the protection of judicial publicresources.Key Words:the noumenon of public interest;food and drug procuratori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responsibility2020年6 月至2 0 2 1 年5 月,章某某购进减肥压片糖果套装后二次分装,并通过网络平台销售至全国多地,销售额达8 万余元人民币;期间,有消费者反映服用后有口干、失眠和心慌等不良反应。经检验,在章某某所销售的减肥食品中,含有国家明令禁止添加的西布曲明成分。
7、针对章某某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行为,在诉前阶段,检察机关督促章某某在网络公开发布道信,对消费者进行风险警示。2021年9 月,检察机关对章某某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在公益诉讼部分提出了惩罚性赔偿的诉作者简介:姚军(1 9 6 0-),男,江苏苏州人,复旦大学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卫生法、保密法,电子信箱:;朱乡情(1 9 8 9-),女,江西上饶人,贵阳市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检察委员会办公室)检察官,主要研究方向为卫生法学;马静(1 9 9 5-),女,河南新乡人,上海铁路运输检察院第二检察部检察官助理,主要研究方向为卫生法学。案例详情参见探索建立食品安全民事公益诉讼惩罚性
8、赔偿制度,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上海铁路运输检察院”官方微信公众号,2 0 2 2 年9 月1 3 日。文献标志码:AYAO Jun,ZHU Xiangqing,MA Jing文章编号:1 6 7 4-7 5 2 6(2 0 2 4)0 2-0 0 1 1-0 6请。法院综合考虑章某某的主观过错程度、受害人数和损害类型等因素,判决章某某承担1 5 万余元的公益诉讼惩罚性赔偿金。从本案可看出,食药安全问题所涉及的受害者似乎只是消费者个人,通过传统的私益诉讼可实现救济。但为何针对此类案件需要提起公益诉讼?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的法理学原理与其应然职责应作何解读?本文拟对此问题进行探讨。一、食药检察公
9、益诉讼施行的历史脉络根据我国食品安全法第1 5 0 条的规定,“食12医学与法学2024年第1 6 卷第2 期品是各种供人食用或者饮用的成品和原料。根据我国药品管理法第2 条的规定,“药品”是用于预防、治疗、诊断人的疾病,有目的地调节人的生理机能的物质。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用最严谨的标准、最严格的监管、最严厉的处罚、最严肃的问责,确保广大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食药安全所涉及的案件,利益受损的主体往往具有不特定性;受损利益的范围具有广泛性、分散性,其不仅包括受损的私益,还涉及公众的价值评判、对食药的安全期待以及对社会秩序的信赖等。而个别的私益诉讼难以实现对食药安全案件所涉及的聚合利益的全
10、面救济,由此食药公益诉讼便应运而生。早在罗马法时期就有公益诉讼和私益诉讼之分。通常认为,私益诉讼系私人主体基于自身权益而提起的诉讼,由特定者一一利害关系人一提起;公益诉讼则是由法律授权的市民提出,旨在保护社会公共利益的诉讼。2 我国公益诉讼制度起步较晚。2 0 0 8 年,“三聚氰胺奶粉事件”中有2 9.4 万婴幼儿因食用问题奶粉而出现异常。2 0 0 9 年,“人用狂犬病问题疫苗事件”中有2 1.5 8 万人份的问题疫苗被售向2 7 个省份。2 0 1 1 年,“瘦肉精(盐酸克伦特罗)事件 涉及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超过1 0 0 亿元人民币。面对这些重大食药安全事件,部分全国人大代表和有关方面
11、多次提出应在民事诉讼法中增加公益诉讼制度。3 2 0 1 2 年8 月,修正后的民事诉讼法增设第5 5条,在制度形态上正式对民事公益诉讼作出了规定。该条将公益诉讼的案件范围限定为“污染环境、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将公益诉讼原告的资格限定为“法律规定的机关和据食品安全法第1 5 0 条,该法“食品”用语的含义为:指各种供人食用或者饮用的成品和原料以及按照传统既是食品又是中药材的物品,但是不包括以治疗为目的的物品。药品管理法第2 条:本法所称“药品”,是指用于预防、治疗、诊断人的疾病,有目的地调节人的生理机能并规定有适应症或者功能主治、用法和用量的物质,包括中药、化学药
12、和生物制品等。案情详见中国新闻网:乳协通报三聚氰胺赔偿情况近3 万患儿未领赔偿.(2 0 1 1-0 6-0 9)2 0 2 3-1 2-1 8 https:/wwW.chi- 0 1 0-0 4-0 2)2 0 2 3-1 2-1 8 .https:/ 15特别行动“健美猪”真相.(2 0 1 1-0 3-1 3)2 0 2 3-1 2-1 8 https:/ 0 1 2 年修正的民事诉讼法第5 5 条(现行民事诉讼法第5 8 条第1 款):“对污染环境、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法律规定的机关和有关组织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2 0 1 7 年修正的民事诉讼法第5
13、5 条第2 款(现行民事诉讼法第5 8 条第2 款):“人民检察院在履行职责中发现破坏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食药安全领域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在没有前款规定的机关和组织或者前款规定的机关和组织不提起诉讼的情况下,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前款规定的机关或者组织提起诉讼的,人民检察院可以支持起诉。”有关组织”。2014年1 0 月,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探索建立检察机关提起公益诉讼制度”,拉开了检察公益诉讼制度的序幕。2 0 1 5 年7 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决定“授权最高人民检察院在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国有资产保护、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食药安全等领域开展提起公益诉讼试点”
14、(以下简称“四大法定领域”)。为期两年的试点工作结束后,2 0 1 7 年6 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对民事诉讼法和行政诉讼法作出了修改,正式在法律形态上确立了检察公益诉讼制度。其中,民事诉讼法第5 5 条第二款确定了检察机关提起民事公益诉讼的职责,其主要内容为:一是职责。检察机关在履行职责中发现法定情形、且符合法定条件时,依法承担起民事公益诉讼起诉人的职责。二是案件范围:及破坏生态环境和资源保护(以下简称“环资领域”)及食药安全领域(以下简称“食药领域”)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的情形;二是以“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作为兜底,涵盖第一种情形以外的其他领域,即等外领域。三是启动条件。无法定的机关和
15、组织或法定的机关和组织不起诉时,检察机关可提起检察公益诉讼。行政诉讼法第2 5 条第4 款确定了检察机关提起行政公益诉讼的职责,主要内容为:一是职责。检察机关在履行职责中发现法定情形,且符合法定条件时,依法向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二是案件范围:在四大法定领域中存在国家利益或社会公共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形;以“等领域”作为兜底,涵盖了第一种情形以外其他领域。三是履职前提。检察机关应当先向相关的行政机关提出检察建议,督促其依法履行职责。四是启动条件。经检察建议督促履职后,行政机关姚军,朱乡情,马静检察公益诉讼的法理分析1 3不依法履行职责的,检察机关可提起检察公益诉机遇,也提出了新的要求。讼。二、关于
16、检察公益诉讼的法律规定此次修订将食药领域,确定为检察机关既可以检察公益诉讼,特指适格检察机关以公益诉讼提起民事公益诉讼也可以提起行政公益诉讼的法定起诉人身份所提起的公益诉讼,主要包括民事公益领域。为切实促成食药领域检察公益诉讼制度落实诉讼和行政公益诉讼两类,其中前者可进一步细分落地,2 0 1 7 年1 2 月,最高检印发关于加大食药领域为独立提起的民事公益诉讼和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公益诉讼案件办理力度的通知,要求各级民、行检讼。察部门“充分发挥检察机关法律监督职能作用,进一对于公共权力机关而言,其职责与职权为一体步加大食药领域公益案件办理力度,确保人民群众两面,即两者均系其职能的外象体现,它们
17、具有一致“舌尖上的安全”。性一一职责为本,是公共社会依法设置该机关的功检察公益诉讼制度一经确立,相关配套制度的能所需;职权为体,为保障该机关切实履行其职责而改革也在逐步推进。2 0 1 8 年3 月,两高联合发布依法赋予。5 依照职权法定原则以及法律保留原关于检察公益诉讼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则,我国检察公益诉讼的职责只能由民事诉讼法释。2 0 1 8 年1 0 月,修订后的人民检察院组织法行政诉讼法等狭义的法律明文规定。除了民事第2 0 条第4 项明确规定检察机关具有“依照法律诉讼法和行政诉讼法对检察公益诉讼的具体职规定提起公益诉讼”的职权。2 0 1 9 年1 月,检察机责、案件范围和启
18、动情形作了不尽相同的规定外,关内设机构进行重塑性改革,“公益诉讼检察”专门2018年4 月通过的英雄烈士保护法还在其第2 5分立,与刑事检察、民事检察和行政检察并列为“四条规定了检察机关针对侵害英雄烈士的姓名、肖像、大检察”,地方各级检察机关皆设立了公益诉讼部名誉和荣誉,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在符合特定门。2 0 1 9 年4 月,修订后的检察官法第7 条第3条件的情况下可提起民事公益诉讼。自2 0 1 5 年试项明确了检察官的职责包括“开展公益诉讼工点以来,检察公益诉讼制度的可行性和优越性得到作”。了验证和彰显,因此,2 0 1 9 年1 0 月中共十九届四中从法律明确授权,到成立专门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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