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舞弊三角理论视角下的R企业财务造假分析_列旦.pdf

现代营销下旬刊2023.06XDYX财 务一、引言国务院 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 提出，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二中、三中、四中全会精神，坚持市场化、法治化的发展方向，按照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要求，加强对资本市场的基础性制度建设，治标与治本相结合，充分利用多方力量，加强持续监管，优化上市公司结构，改善上市公司的经营环境，切实提升上市公司的经营水平，切实改进企业的信息披露质量，切实解决企业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增强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增强企业员工的综合素质。近几年，企业面临的生存负担和业绩压力持续增大。企业依然面临严格的上市门槛和融资条件，这在很大程度上让一些企业铤而走险，粉饰财报，导致财务舞弊现象越来越严重。根据中国证监会在2022年年初发布的报告，在2021年，共受理了163起虚假案件，与上年同期相比增加了8%，而在这当中，财务造假占了75起，造假手段变得更加复杂。在“企业财务舞弊”这一问题上，学术界对其原因有较多的探讨，认为原因主要有企业治理与内控制度不完善、高管职业道德缺失、审计体系不健全、审计独立性差等。此外，企业内外部的压力，以及会计实务工作者对财务造假的看法，都是促使财务造假的主要因素。本文从舞弊三角理论的压力、机遇和借口三个要素进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针对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行为，提出了相应对策。二、R企业财务舞弊分析（一）案例介绍R 企业于 2017 年 6 月 16 日注册成立，以优选的产品原料、精湛的咖啡工艺，创新的商业模式，领先的移动互联网技术，成为中国新零售咖啡的典型代表。该企业采用增加折扣与便利的APP外送的商业模式。R企业重视价格竞争，在微信上打折促销，为了在短时间内吸引大量消费者，且整体上售价比星巴克便宜。美国知名做空公司浑水研究于2020年2月1日发布一份长达89页的做空报告，称R企业存在欺诈行为：在2019年第三季度“每家商店每天的商品数量至少夸大了69，在2019年第四季度夸大了88，并包括数名员工对R企业门店的现场监控，收集小票25000多张，有11260小时的门店流量视频为证”。R企业于2020年4月2日，承认在2019年二至四季度的财务报表虚增22亿元交易额，之后，R企业股价大跌80%。在提交调查报告当晚，企业发内部信，提及已将有关当事人停职，并已安排其他管理层接任。中国证监会于4月3日下午对此事发表声明，对R企业财务造假行为表示强烈谴责，指出上市公司都应遵守相关法律法规，真实、准确、完整地履行信息公开义务。中国证监会将根据国际证券监管合作的有关要求，依法对相关情况进行核查。5月19日，R企业宣布已收到纳斯达克证券市场上市资格工作人员发出的书面通知，称工作人员已决定将R企业股票从纳斯达克市场摘牌。（二）舞弊手段分析1.通过虚增产品销售量和销售价格来提高收入浑水做空报告指出，R企业在2019年第三、四季度将每家门店每天的产品销售量夸大了69%和88%。2019年4月至12月，R企业主要通过夸大单个门店每日销售产品数量、单件商品的净售价等手段来虚增收入 21.19 亿元。由此可见，R企业2019年一季度优惠活动力度与2018年企业成立之初相比明显下降，随之门店商品销售量减少38%。但2019年第二、三季度出现净售价升高，销量也增加这一不正常的情况。浑水公司利用收集的25000多张小票进行分析发现，这些收据上的金额与企业公布的金额相差甚远。2019年第三季度R企业公布的金额与实际销售中平均每件商品的实际收款金额不相符，如表1所示。实际销售中平均每件商品的实际收款金额是在9.97元，而企业公布的是11.20元，超出了实际调查的1.23元，每件商品虚增了12.3%。2.虚增成本费用R企业从创立之初，在广告宣传上下了很大功夫，广告费基于舞弊三角理论视角下的R企业财务造假分析列旦（延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延安716000）摘要：近年来，我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但随之而来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事件频频发生，严重扰乱了资本市场的健康运行。本文对R企业财务舞弊事件进行概述，运用舞弊三角理论对其财务舞弊问题进行分析，并提出针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进行防范的建议。关键词：财务舞弊；舞弊三角理论；R企业中图分类号：F253.7文献识别码：ADOI：10.19932/ki.22-1256/F.2023.06.158158现代营销下旬刊2023.06XDYX财 务用是R企业费用中的一大部分。从R企业的招股书和财务报告可以看出，R企业一年投入了2.39亿元的广告费用，这些费用都是用来给新品牌做广告的。从2018年开始，在全国范围内通过不同的渠道开展了一场大范围的宣传，一年内，在广告上的投入达到3.62亿元。2019年第一季度，因为R企业的知名度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顾客，所以在广告上的投入下降了0.4亿元，但是第二季度R企业的广告费达2.37亿元，第三季度的广告费达3.74亿美元，只是第三季度一个季度，就已经超过了2018年一整年的广告费用。面对这样的局面，R企业集团的管理层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正面、合理的解释，而是表示，这是因为公司的策略以及新推出的小鹿茶，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反常的广告费。根据浑水公司的调查报告，R企业存在夸大成本和费用的行为。R企业对其2019年第三季的广告费做了超过150%的高估，尤其是对分众的广告费进行了高估。据 CTR的统计，从R企业成立之初，分众就占据了R企业一半的广告费用。CTR的市场调研数据表明，2019年前三个季度，分众的净利润约占所有被调研媒体同期净利润的8%，结合R企业2019年第三季度的财报，从表2可以明显看到，分众的广告费从第一季度的56%和第二季度的48%下降到12%，广告费只有4600万元。在广告费支出不断上涨时，主要广告合作商的占比却有所下降，这不符合逻辑，而且在CTR的2019年品牌户外广告调查中显示，R企业5月的广告费支出占比是第一名，6月掉到了第六名，8月更是掉出了前十名，再加上R企业在第三季度广告费增加，这种不一致的情况，说明R企业在很大程度上夸大了广告费的支出。表2R企业广告费用项目R企业公布的广告费（百万元）CTR追踪数据总计（百万元）分众传媒站追踪数据百分比CTR暗示广告费用（百万元）CTR占报告百分比2018Q4938458%6873%2019Q1402838%2357%2019Q224214388%11548%2019Q33825798%4612%数据来源：R企业2019年第三季度财务报告与CTR市场研究3.存在隐蔽的关联方交易首先，从2019年财务报表中的资产负债表可以得知，R企业存在关联方交易舞弊的现象，截至2018年年末，R企业的应收关联方款项共计1.48亿元，但是，资产负债表所显示的在线支付平台的应收款项只有460.9万元，数据的偏差足以证明 R 企业存在关联方交易舞弊情况。其次，R 企业在2019年收购了宝沃汽车，在收购的过程中，R企业向关联方支付了现金1.37亿元。而在收购完成之后，关联方又重新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从这家公司的股权结构来看，R企业是这家公司的绝对控股人，该公司主营业务是销售咖啡机和原材料。R企业利用发展“无人零售的模式”为借口，向关联方公司购买咖啡机。实际上，通过这种操作模式，R企业的账上又多了1.37亿元，与此同时，R企业在关联方公司对于固定资产进行购买，进一步实现套现行为。三、基于舞弊三角理论视角下的R企业财务造假分析（一）舞弊三角理论目前，关于企业财务舞弊，有许多著名的理论，如舞弊三角理论、GONE 理论等。由美国注册舞弊审核师协会(ACFE)的创始人、现任美国会计学会会长史蒂文 阿伯雷齐特(W.Steve Albrecht)提出的舞弊三角理论，分别从压力(Pressure)、机会(Opportunity)和自我合理化(Rationalization)三个要素进行分析，认为同时具备这三个要素才能真正形成企业财务舞弊。（二）基于舞弊三角理论的舞弊动因分析1.压力企业面临的压力有很多方面，既有企业内外环境的双重压力，也有企业的职业压力、财务压力等。压力下，在要求难以得到满足的情况下，企业会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采取高风险的行动，这就造成了财务欺诈。对于R企业而言，退市风险、获取融资、占领市场是企业面临的最大压力，而且面对竞争对手，占领市场极为重要。R企业因此疯狂增加门店数量，试图迅速扩大市场，但同时也造成了巨大的资金消耗。虽然R企业号称提供高质量、高性价比的咖啡，但是市面上有很多类似的咖啡，同质化程度很高，再加上R企业是靠优惠打折来吸引顾客的，所以顾客的忠诚度并不高。如果R企业降价打折，那么顾客可能会在价格相同的情况下选择星巴克或Costa，而不是R企业。所以，在面临来自外界的竞争压力时，R企业缺少自身的核心竞争力。2.机会机会因素指的是，在有可能发生欺诈的情况下，如果违法被发现后，所需要付出的成本较低，因此不能有效威慑舞弊行为。此外，在信息不对称、企业治理结构不健全、内控制度不健全的情况下，很可能会给舞弊行为带来舞弊成功的可能性。R企业存在外部竞争压力的同时，管理层监督不力、股权集中度较高、内部控制存在重大缺陷等因素，为其财务舞表1R企业报告售价与浑水调查数据售价对比（不包括免费产品）不包含免费产品销售价格与上市价格比值鲜制饮料售价与上市价格比值其他商品售价与上市价格比值R企业报告数据12.2455%12.2954%12.0957%浑水调查数据10.8346%10.9445%9.1656%价格膨胀额1.411.352.93价格膨胀率（%）13%12.30%32.00%数据来源：浑水做空R企业的研究报告159现代营销下旬刊2023.06XDYX财 务弊提供了机会。R企业管理层利用关联方大量虚构销售交易，说明内部控制存在严重问题。第一股东实际控制股票比例达 20%，第二大股东 CEO 实际控制股票比例达 16.08%，Mayer Investments Funds 控制人的控制股票比例达 10.58%，这种股权分配，必然会造成内部控制的失效。与此同时，企业的管理人员和社会公众之间也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企业的管理人员借助这种不对称的信息，从多个方面对社会公众进行误导和欺骗。R企业在美国上市后，国内的一些投资者因为购买了该企业的股份，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3.借口在有了财务舞弊压力和机会因素后，舞弊人员为逃避道义上的指责，往往会寻找自己所认定的“正当理由”，以使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从而实现“合理”的舞弊。这是三个因素中的最后一个因素，也是唯一的理由。此时，如果企业管理层的道德素养不够高，寻找合理的借口就变得非常容易。在浑水对该企业的做空报道后三日，企业发表声明否定了该报告所称的内容，并且声称成立专案小组进行内部深入调查。直到2020年4月2日，也就是美国股市年报最初发布时间的后一个月，R企业才宣布调查小组的最终调查结果，而这个结果就是R企业承认自己进行了财务造假。R企业高层的道德水平让人失望。从舞弊三角理论可以看出，外部竞争压力大、品牌忠诚度低、内部控股缺失、信息不对称、管理层缺乏诚信意识等，是导致R企业财务舞弊的重要原因。四、基于舞弊三角理论的舞弊治理建议（一）调整企业发展战略，减轻融资压力企业为加快发展速度，争取在短时间内占领更多市场，最终导致无法承担经营成本，造成资金链断裂，因此进行财务舞弊的案例数不胜数。在面临融资压力的情况下，企业可以根据自身情况调整发展战略，减轻资金等方面的压力。当企业已经占领了所能承担的市场份额时，及时调整稳定的发展战略极其重要。这样既能保证市场占有率的提升，又能保证企业资金足够承担经营所需和应对突发状况，避免资金链断裂，从根本上降低财务欺诈发生的概率。R企业主要是以折扣来吸引顾客，没有稳定的客流，品牌忠诚度较低，因此在扩张到一定程度时应停止扩张，筛选培养核心客户才是重点，这样既可避免一味地扩张带来的资金压力，也可以制定R企业下一步的发展方向。（二）建立完善的企业内部控制制度首先，R企业的管理层缺乏诚信意识，没有正确理解内部控制的重要性，没有把握其应用范围，通过虚构大量的关联方交易，虚增销售收入，夸大营业成本，从而使R企业的业绩大幅度增长。此外，R企业还利用虚假宣传来吸引客户和误导消费者。其次，股权的过度集中使内部控制权集中，小股东无法有效地进行监督控制和管理。以上充分证明了R企业的管理人员未尽到“受托责任”，且内控系统缺乏或失效，需要加强内控系统的建设。设立相关的规章制度，将权力分散，注重企业治理结构，避免控制权过度集中，明确各个职位的权力和责任，不相容的职务应当分离，这样可以互相制约，形成监督机制，降低企业舞弊的概率。最后，加强诚实守信的企业文化建设。要从思想根源上加强企业经营管理人员的道德修养。在确保管理者的核心价值观健康、积极，与企业诚信文化相匹配的前提下，确保财务人员的专业水平与职业道德。加强和改进内部控制是企业防止财务舞弊的关键。（三）加大舞弊惩罚力度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市场监管总局对R企业此次财务舞弊事件最终处以200万元的罚款，但R企业财务造假的虚假咖啡卡券有1.23亿单，所带来的非法收益超过罚款数倍。舞弊收益远远大于舞弊成本，这不仅是该企业选择违法的另一重要原因，也是很多企业选择舞弊的重要原因。美国针对企业财务舞弊行为，不仅有巨额罚款，还会追缴非法所得，这种高成本、低收入，甚至是被发现后无收入的处罚，才能有力地遏制财务舞弊的发生。因此，可以借鉴美国的处理方式，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对现有法律法规进行完善，加大对舞弊行为的处罚力度，提高舞弊成本。五、总结本文以R企业为案例，运用舞弊三角理论，对企业的财务舞弊行为进行分析，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当前，随着资本市场的迅速发展，出现了大量的财务舞弊事件，因此，要想对财务舞弊事件进行有效治理，需要全社会齐心协力，健全企业内部治理结构，加强社会监督和法律的约束，才能保证投资者的权益，维持良好的市场秩序，促进我国经济健康发展。参考文献：1国务院印发 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J.中国注册会计师,2020(11):6-7.2卢锐,唐子桢,杨蕾.从R企业造假事件看财务舞弊企业的自救J.会计之友,2022(18):156-160.3熊方军,张龙平,韩粤.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风险识别与治理对策研究J.会计之友,2022(03):55-61.4韩宝莹.浅析R企业财务造假的过程与影响J.吉林金融研究,2021(05):27-31.5潘立生,陈杭茜.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动因及对策分析J.中国管理信息化,2021,24(03):38-42.6郭诗卉,郭缤璐.R企业股价再涨“空头回补”还是潜在收购N.北京商报,2020-05-28.7徐雪.R企业J.新农业,2019(18):60.8王清.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舞弊与审计失败J.老字号品牌营销,2022(01):169-172.作者简介：列旦(2000)，女，藏族，西藏日喀则市，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财务会计。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