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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及其改善措施综述贺琴1,2摘要：通过文献综述的方式，梳理和总结了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突出揭示了亲社会行为激活的三个神经网络，首先，亲社会行为激活了与心智化能力广泛相关的社会认知网络；其次，亲社会行为在动机与共情广泛相关的突显网络中实现；最后，亲社会行为的信息整合和决策过程在认知控制网络下完成。基于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提出可能改善和促进亲社会行为发展的干预措施，通过音乐、冥想、情境模拟等方法对心智化、共情、决策的训练可以促进亲社会行为的发展。关键词：亲社会行为，神经机制，心智化网络中图分类号：R-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0772(2024)08-0038-05DOI：10.12014/j.issn.1002-0772.2024.08.12A Review of the Neural Mechanisms and Improvement Measures of Prosocial BehaviorHE Qin1,21.College of InternationalMedical Technology,Sanda University,Shanghai 201209,China;2.College of Psychology,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200234,ChinaAbstract：Throughliteraturereview,theneuralmechanismsofprosocialbehaviorweresortedandsummarized.Thethreeneuralnetworksthatactivateprosocialbehaviorarehighlighted.Firstly,prosocialbehavioractivatesthesocialcognitivenetworkwidelyrelatedtomentalization.Secondly,prosocialbehaviorisrealizedintheprominentnetworkwidelyrelatedtomotivationandempathy.Finally,theinformationintegrationanddecision-makingprocessofprosocialbehaviorarecompletedunderthecognitivecontrolnetwork.Basedontheneuralmechanismofprosocialbehavior,interventionmeasuresthatmayimproveandpromotethedevelopmentofprosocialbehaviorareproposed.Traininginmindfulness,empathy,anddecision-makingthroughmusic,meditation,situationalsimulation,andothermethodscanpromotethedevelopmentofprosocialbehavior.Key Words：prosocialbehavior,neuralmechanism,cognitivenetwork亲社会行为指的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来造福他人的行为，包括关心、分享、捐赠、帮助和志愿服务等1。亲社会行为是社会中人类合作的关键要素，它关系到给予者的幸福感2，并与促进青少年发展有关3。亲社会行为能够改善认知行为表现，对人际关系和神经协调能力的加强产生积极影响。心理学研究者针对亲社会行为开展了大量行为和脑层面的研究。亲社会行为需要社会认知能力，以理解另一个人的需求，在不同情境下推断他人的目标，并识别何时参与帮助行为4。社会认知能力使助人者意识到特定的行为是否能够帮助他人达到目标5。当有需要并寻求帮助的人是朋友或组内成员，助人者更有可能实施助人行为6。复杂亲社会行为的发展伴随着社会认知能力的完善。这些社会认知能力主要是指心智化（mentalization）能力，即对别人的思想、信念和其他心理状态的归因能力和评估社会距离的能力。孤独症儿童的研究发现，心智化能力越强的个体其亲社会行为表现得越好6。此外，亲社会行为需要实施帮助行为的动机（如共情关注），与他人的困难状况产生共鸣，并愿意帮助他人实现需求。这种动机随着儿童的发展也越来越复杂7。个体对他人的需要表现出同情与关注，基于这些关注，他们感到有义务减轻他人的痛苦和悲伤4。最后，亲社会行为还需进行信息整合与价值估算过程。这一过程具体体现在决策中，即个体通过价值估算来整合他人的行为、社会关系、情感以及奖赏预期信息。在社会互动（特别是风险决策）中，人们考虑到他人的诸多方面的信息（如双方的社会关系、他人的情绪状态和情境信息）而作出决策8。总之，亲社会行为包含了解他人目的、提供援助的动机以及决策等认知过程。1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近年来认知神经科学研究发现了与亲社会行为相关的神经机制，亲社会行为可能会与心智化、共情、决策等一般功能网络有关9，包括社会认知网络，其主要参与生成预 测10，巩 固 社 交 信 息11以 及 心 理 理 论12；突 显 网 络（saliencenetwork）涉及共情13，并评估公平性14；认知控制网络（controlnetwork）通常与自我控制有关15，也涉及对社会规范的理解16和评估道德偏好17。越来越多的证据已经强调了亲社会行为与社会认知网络、突显网络、认知控制网络有关18。1.1社会认知网络亲社会行为与社会认知相关区域的神经激活有关，如1.上海杉达学院国际医学技术学院上海2012092.上海师范大学心理学院上海200234作者简介：贺琴（1989-），女，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教育心理学。E-mail：疾病、健康与心理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38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 背内侧前额叶皮质（dorsomedialprefrontalcortex，dmPFC）、后颞上沟（posteriorsuperiortemporalsulcus，pSTS）、颞顶联合 处（temporoparietaljunction，TPJ）以 及 背 侧 后 扣 带 皮 层（dorsalposteriorcingulatecortex，dPCC）等。dmPFC 在亲社会行为过程中被激活，即使在静息情况下，该脑区也与支持性反应密切相关19。Waytz 等20研究发现被试在完成社会判断任务、猜测他人心理活动时，dmPFC 激活增强，且能积极预测后续向他人分配资金的多少及求助行为，说明该脑区激活可能与其亲社会行为中猜测他人心理活动过程相关。另一个与社会认知有关的脑区即 pSTS，Tankersley 等21先让被试从慈善机构选择受益对象，然后为所选慈善机构或自己赢得金钱，最终完成利他倾向问卷。结果显示慈善机构受益组被试的 pSTS 激活显著高于自己受益时，说明pSTS 的激活与个体利他倾向亦存在显著相关。亲社会行为激活的认知网络中另外一个区域是 TPJ，研究发现公共物品游戏任务下个体 TPJ 激活程度与其捐赠资金的量存在显著关系22，而这一关系又与其自身观点采择能力有关。可见，TPJ/pSTS 与亲社会决策和亲社会选择有关。但 Bellucci 等8认为 TPJ 不一定在所有亲社会行为中被激活，TPJ 只在预测存在不平等情况下的亲社会行为（如给予比自己更穷的人）中被激活，而与其他亲社会行为没有联系。尽管研究显示，TPJ 没有被亲社会行为优先激活，但它仍然是亲社会大脑区域的功能连接网络的一部分。研究也发现，当个体进行安慰或者求助行为的时候，其 TPJ 区域比非亲社会行为的时候的激活更强，因此，研究者认为进行亲社会行为的个体依靠该脑区猜测他人的心思。此外，元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亲社会始终激活 dPCC，它通常在亲社会行为和心智化活动中被激活，且与亲社会的联系比心智化更强。在亲社会行为中，与 dPCC 相连的大脑区域通常是心智化网络的一部分，且这些区域在社会认知中起重要作用。鉴于该脑区在观点采择中的作用23，表明其在亲社会行为中的作用是识别他人目标并给予其亲社会行为。研究还发现，个体的 TPJ、pSTS、dmPFC 等社会认知脑区对于不同社会关系中的他人作出亲社会行为的激活水平是存在差异的。个体与真人（或者熟人）互动时较与电脑（或者陌生人）互动时的 TPJ、pSTS 等脑区的激活水平更高24，说明当人与社会关系较密切，或者喜欢的同伴交往时可能会更愿意做出亲社会行为。虽然研究使用的研究范式不一样，但是研究者一般认为 dPCC、dmPFC、TPJ、pSTS 激活都与个体社会认知（心智化、观点采择等）活动有一定关系。1.2突显网络亲社会行为需要帮助他人的动机可以说是由共情关注引发的25。共情关注与亲社会倾向和亲社会学习有关，即学习何时做出有益于他人的行为26。如果不伴有以他人为导向的共情关注，仅仅意识到他人的痛苦并不足以激发亲社会行为。研究发现前脑岛（anteriorinsula，AI）和前扣带回（ante-riorcingulatecortex，ACC）与个体感知他人情绪及后续亲社会行为相关1。当个体注意到他人的不幸遭遇（社会排斥和疼痛刺激）或者消极情绪（如厌恶）时会激活这些脑区27，而这也可能对认知控制网络有进一步的调节作用，从而对后续亲社会行为造成影响28。研究显示，与基线水平相比，互惠动机和共情动机的亲社会行为都与 AI、ACC 以及腹侧纹状体（ventralstriatum，VS）激活加强相关。另外，Grolu 等29发现个体在注意到不公平分配或者违背自己期望的情况下，AI 和 ACC 均表现出显著的激活，并出现对不公平的厌恶情绪。可见，AI和 ACC 在个体亲社会行为时与注意他人情绪或者相关行为有关，并且在后续适应性行为方面起到了显著的调节作用。此外，亲社会行为与共情网络重叠的大脑区域还包括中间扣带皮层（middlecingulatecortex，MCC）。研究显示，该区域与外侧顶叶和前额叶区域存在功能性连接30。说明 MCC 是共情关注的脑区，尤其涉及共情的动机成分，从而促使个体采取行动改变另一个人痛苦状况。这表明共情的认知形式，特别是它的动机成分，可能在亲社会行为中起着更重要的作用。1.3认知控制网络认知控制系统不同于情绪系统，它是一个反应比较缓慢，由上而下的理性系统，这个系统检测和协调社会动机和自身利益的矛盾，增加了决策灵活性，主要包括背侧前扣带回（dorsalanteriorcingulatecortex，dACC）和前额皮层（prefrontalcortex，PFC）。其中 PFC 对于亲社会行为认知调控过程起关键作用。功能连接性分析揭示了腹内侧前额皮质（ventromedialprefrontalcortex，vmPFC）与心智化区域和皮质下脑区的功能连接。表明 vmPFC 在社会认知和情感过程中都有作用。vmPFC 可能负责整合亲社会行为中的认知和情感信号，以前瞻性地评估与亲社会行为相关的行动和结果31。特别是，vmPFC 评估亲社会行为对受助者的积极后果，说明vmPFC 融合了亲社会行为的情感和社会认知信息。另外，vmPFC 在价值计算上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32，有研究者让青少年完成一项亲社会行为决策任务，他们可以同时向照顾者、朋友和陌生人捐款。对照顾者和朋友捐赠时 vmPFC 和 dlPFC 的激活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但对陌生人的捐赠则保持较低水平且稳定，说明vmPFC 可能会对亲社会行为决策起到关键性的作用33，可见 vmPFC 脑区负责了亲社会行为中的价值计算，且与社会认知、情绪整合有着密切关联。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及其改善措施综述贺琴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39背外侧前额叶皮质（dorsolateralprefrontalcortex，dlPFC）在亲社会行为决策阶段参与了认知控制活动34。功能连接分析将 dlPFC 与其他认知控制区（如顶叶皮层）和心智化区，如后扣带皮层（posteriorcingulatecortex，PCC）、TPJ联系起来。说明 dlPFC 与认知和情感过程中的脑区也有密切联系。一项神经成像研究表明，该脑区的神经信号不仅可以提供另一个人的性格特征的信息，还可以预测一个人在以后的互动中信任那个人的意愿31。说明 dlPFC 的激活涉及跟踪另一个人的行为，以推断他的意图并计划适当的行动过程。总之，亲社会行为会伴随着该网络的复杂认知过程，主要表现在：vmPFC 负责融合社会信息和情绪信号及价值计算，dlPFC 在社会规范表征中起到重要作用。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总结了亲社会行为主要涉及的脑区，见表 1。表1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神经网络脑区功能社会认知网络dmPFC、pSTS、TPJ和dPCC生成预测、巩固社交信息以及心理理论突显网络AI、ACC和MCC共情、评估公平性认知控制网络dACC、vmPFC和dlPFC融合社会和情绪信号、价值计算、理解社会规范、评估道德偏好2基于神经机制改善亲社会行为的措施首先，研究表明亲社会行为过程激活了心智化能力广泛相关的大脑区域18，说明亲社会行为与识别另一个人需求的社会认知能力有关。为了采取亲社会的行为，个体必须理解另一个人的意图和目标。因此，心智化是亲社会行为的先决条件。研究表明，只有初级形式的亲社会能力存在于心智能力尚未完全发展的学龄前儿童中，并且只存在于不需要对复杂目标进行推理的环境中35。另一方面，亲社会行为会激活与动机、与共情相关的大脑区域，从而认同他人的困难状况，出现共情关注9。最后，亲社会行为的决策过程在认知控制系统下完成，通过整合亲社会行为相关的认知和情感信号作出决策。在了解了亲社会行为神经机制的基础上，提出可以改善亲社会行为的方式。2.1音乐训练对共情能力的提升音乐不仅可以调节情绪，还可以促进同理心和社会理解36。当听音乐时，人们经常把他们所听到的与他们的思想和情感联系起来。这个过程与心智化的概念相关联理解他人意图和情绪状态的能力37。听音乐时，我们将感知音乐的情感和内容，并解读他人的思想和感受，表明音乐和共情密切相关38。此外，大量的实证研究表明，长期的音乐训练有利于儿童的同理心、同情心和亲社会行为发展。例如，Schellenberg 等39比较了学生是否参加为期10 个月的音乐集体训练对亲社会行为的影响，在研究结束时，参与音乐小组的儿童比对照组儿童表现出更高的同情心与亲社会行为。这也表明了音乐训练在亲社会行为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在音乐实践中，儿童发展了亲社会行为所必需的情感和认知能力。受过音乐训练的儿童往往对音乐中表达的情感更敏感并更可能分享他人实际或推断的情感体验。因为音乐不可避免地与感觉、表达和感知情感联系在一起，因此，音乐训练对亲社会行为中共情能力提升具有重要益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大量的研究揭示了音乐训练在亲社会行为发展中的独特的情绪和认知机制，音乐训练改变了通常涉及音乐感知的大脑区域之间的功能连接，包括皮层的认知区域40以及皮层下脑区41。音乐家表现出超强连接，尤其是在接受音乐训练的人群中，脑岛功能连结模式和共情得分之间存在显著的关联，这表明音乐训练增强了突显网络的功能，即共情能力。可见，音乐训练将促进内感受和外感受信息的整合，并导致更好的情感敏感性和共情能力42。长期音乐训练被认为是一种调节情绪和共情的方法，音乐训练与同理心水平、亲社会行为的提高呈正相关，与攻击性行为和行为问题呈负相关。2.2冥想与亲社会行为的关系大量的研究认为冥想练习会对亲社会行为产生积极影响，如正念、同情和仁爱冥想43。一个人可以通过某些冥想练习来培养亲社会行为，如同情和利他主义。此外，并不是每种冥想技巧都会对亲社会性产生相同的影响。大脑中受不同冥想技巧影响的区域也是不同的。研究表明，每种冥想技巧都会对特定神经产生影响。一项元综述研究中，检查了 78 项关于冥想练习的功能神经成像研究，表明不同的冥想练习之间存在明显的神经生理学上区分44。因此，已知有助于培养亲社会行为的不同冥想，应该考虑其潜在的动机，从而培养不同的亲社会行为。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研究表明，各种类型的冥想增加了大脑各个区域的活动，包括 PFC、脑岛和 ACC。与亲社会行为相关的冥想练习包括仁爱冥想和慈悲冥想，旨在增强无条件的、积极的仁慈和慈悲情绪状态的练习。研究表明，仁爱冥想和慈悲冥想与积极情感的增加和消极情感的减少有关。神经影像研究表明仁爱冥想和慈悲冥想可能会增强大脑中涉及情绪处理和共情的区域的激活。在仁爱冥想练习者和对照组中，当分享他人的社会痛苦时，AI和 ACC 以及内侧前额叶皮层（medialprefrontalcortex，mPFC）和颞极的激活增加43。研究报告了慈悲冥想主要对 dmPFC和 TPJ 的影响，这些脑区主要负责换位思考和对他人内部状态的推断，表明慈悲冥想可能通过促进这些相关过程来增强同情心。同情心训练可以通过增加同情相关的心理、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及其改善措施综述贺琴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40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 行为和大脑过程，支持共情关怀和亲社会行为45。这些发现表明，冥想可以提供一种适应机制来应对痛苦，因为共情他人的痛苦，从而可能使亲社会行为成为可能。2.3情境模拟练习促进亲社会决策情境模拟主要激活的大脑区域，包括内侧颞叶（medialtemporallobe，MTL）、mPFC、PCC、外侧颞叶皮层（lateraltemporalcortex，LTC）和外侧顶叶皮层（lateralparietalcortex，LPC）46。而亲社会决策的神经机制的研究中，也涉及情境模拟的大部分脑区，主要包括外侧前额叶皮层（lateralpre-frontalcortex，lPFC）、TPJ、颞上沟（superiortemporalsulcus，STS）和 mPFC22。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情境模拟可以增加亲社会行为，参与者在想象了涉及帮助有需要的人的具体事件之后，参与者更倾向在该情境中提供帮助。情境模拟对亲社会意图和决策的影响可能部分归因于对有需要的人的心理状态的理解（即心智化能力）47，进行想象和记住帮助有需要的人时，会使得心智化（类似于观点采择）相关脑区活动增强，例如 mPFC22，从而更容易考虑想象或记忆的事件中的需要帮助的人的想法和感受以采取相应的帮助行为。想象帮助并不是简单地灌输有关帮助的概念和知识来增加提供帮助的意愿，而是以第一人称视角48来设想在时间和地点上特定的情节，从而增强特定情节表现出亲社会行为的动机。当个体设想出其将来救助某个需要救助者的特定剧情时，其救助意愿会更加强烈，不管是从简单救助意愿还是与自身利益相关的捐赠意愿。熟悉场所情境下个体亲社会决策得分较高，陌生场所情境下个体的亲社会决策得分则较低，这一结果也表明情境模拟对于亲社会决策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这是因为情境模拟中的生动性可能使得求助的情境更易被建构，进而更易确定是否有意愿帮助他人，通常个体在此情境下会提供帮助以证明其价值。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者强调，空间处理对于生动想象事件至关重要，这一特性对亲社会决策具有重要意义。情境模拟训练影响亲社会行为决策的神经机制是什么呢？经验会影响决策者的认知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过去经历会形成一个特殊的记忆结构储存在长时记忆中，再次解决类似决策问题时，这一记忆结构会在无意识层面影响决策。在道德情境中，有经验的个体不需要动用大量的意识资源进行决策，而是通过根深蒂固的道德规范和原则自动且快速决策，决策经验会影响神经元的突触结构，使得记忆系统的神经网络得以完善49，经历的决策越多，长时记忆中的反应模块数量就越多，结构也越完善。因此，进行道德情境模拟训练将会增加个体的道德决策经验，有助于后续亲社会行为的发生。在一个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研究中，Kdia 等50采用情境模拟范式设置了对自我愤怒、内疚、对他人愤怒、同情以及两种非情绪条件（对自己和对他人中性）共 6 种情境。结果发现情绪条件减去非情绪条件时激活腹内侧前额皮层、左杏仁体、左楔前叶及左颞顶交界处，将内疚、对他人愤怒及同情分别与对自己愤怒条件比较时都激活双侧腹内侧前额皮层、双侧楔前叶及双侧颞顶交界处。而这些脑区的激活充分反映了个体反省的过程，在情境模拟中，对亲社会情境体验的反思，可能有助于高度关注其内部状态的个体获得亲社会相关认知51，进而增加了未来亲社会行为决策。也就是说在道德情境模拟中引发了个体的道德情绪，从而使得个体进行自我反省、冲突加工、观点采择等认知活动，而这些认知活动对于后续产生亲社会行为决策均具有促进作用。我们可以通过具体的情境模拟训练，加强个体在不同情境下提供帮助、救助、关心等行为的决策意愿，进而当真正面临到相应情境时，提高亲社会行为的可能性。3结语本研究系统地回顾了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亲社会行为过程激活了心智化能力广泛相关的大脑区域，即社会认知网络（dmPFC，TPJ，pSTS 等）；其次，亲社会行为在动机与共情广泛相关的大脑区域中实现，即突显网络（AI、MCC、ACC 等）；最后，亲社会行为的决策过程在认知控制系统下完成，即认知控制网络（dlPFC、vmPFC 等）。基于亲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提出可能改善和促进亲社会行为发展的干预措施，通过音乐、冥想、情境模拟等方法对心智化、共情、决策的训练进而促进亲社会行为的发展。参 考 文 献 LOCKWOODPL,WITTMANNMK,NILIH,etal.Distinctneuralrepre-sentations for prosocial and self-benefiting effortJ.Curr Biol,2022,32(19):4172-4185.1ZENGP,NIEJ,GENGJ,etal.Self-compassionandsubjectivewell-being:A moderated mediation model of online prosocial behavior andgratitudeJ.PsycholSch,2023,60(6):2041-2057.2IWASA Y,HIHARA S,ISHIZAKI K,et al.Identity development andonline and offline prosocial behaviors among early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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