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与重塑:中国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的马克思主义转向.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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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压研究2 0 2 3 年第5 期觉醒与重塑:中国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的马克思主义转向李超群摘要: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和接受,早期共产主义者对于中国革命的一系列基本问题有了新的认识和思考。这主要体现在划定和认清工农联盟是革命主体力量、推翻“三座大山”是革命主要对象、中国革命应走俄国式革命道路、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是革命主要手段、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是革命前途等方面。这一革命观转向的历史缘由主要涵盖革命实践失败的验证省思、社会思潮论争的客观深化、马克思主义著作观点的译介、国际政治事件影响以及个人职业和知识背景等主客观因素。革命观的马克思主义转向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的形成提供了认知先导,
2、为探索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提供了马克思主义方法论指导,同时也有力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关键词:中国早期共产主义者;思想史;革命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D0I:10.16623/ki.36-1341/c.2023.05.007作者简介:李超群,男,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 0 2 1 级博士研究生。(山东济南2 5 0 1 0 0)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辉代英年谱长编”(1 8 ADJ001)近代中国内忧外患、礼崩乐坏的困顿时局使得无数知识精英急欲寻求治国救民的革命观念和思想来求解旧中国积贫积弱的问题根源。最终,在众多流派思潮的相互激荡中,马克思主义以其丰富的科学性、实践性
3、、斗争性脱颖而出,成为众多进步知识精英的坚定选择。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脱胎于旧社会的知识精英进行自我思想清算以选择和接受马克思主义来重塑自身革命观并非一而就、一举顿悟的过程,其中有诸多历史逻辑和细节值得深入考察和分析。当前,学界关于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观的研究,大多着眼于对某一革命先驱的革命思想研85系压研究2 0 2 3 年第5 期究或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思想中某一方面的研究,尚缺乏对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的整体性观照与深入阐释,更鲜有对早期共产主义者在选择和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过程中其革命观转变前后的比较研究以及对其革命观转向的历史缘由的深入探究。鉴于此,在当前结论预设、宏大叙事的理论背景下
4、,将目光聚焦于“历史的个体”和“个体的历史”,着眼于历史洪流中个体革命意识酝酿与觉醒的心路历程,选取以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蔡和森等为代表的中国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转变这一视角来透视和回溯他们是如何选择马克思主义、选择无产阶级革命道路等一系列问题。同时,从中窥探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思想运动的整体性历史图景,并为学界已有相关研究成果作一补充和完善。一、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转向的内容考察近代中国复杂的社会历史情境造就和影响了众多进步知识分子的思想前史和观念转向。20世纪2 0 年代前后,由于国际国内一系列事件与因素的影响,早期共产主义者在各种主义思潮的众声喧哗中不仅实现了自身理想信仰的坚定,其革命
5、观也在此过程中展现出向马克思主义转向的思想演变轨迹。(一)革命主体:从“民众的大联合”到“注重农人工人的势力”能否准确划定革命主体是中国革命胜利与否的前提条件,这事关革命领导者对于革命潜在力量的挖掘、组织与动员。具体而言,受制于中国传统思想中圣贤观、民本主义等影响,一些进步知识分子虽然或多或少认识到中国革命离不开平民大众的支持和呼应。但是,他们认为平民大众不可能自发自觉地产生革命性,而需要依靠社会贤达、知识分子对他们开蒙启智。早在1 9 1 2 年6 月,青年毛泽东在商鞅徙木立信论中就把国家困顿沦落的根源归于民众受传统封建文化之禁而愚不能知,“吾读史至商鞅徙木立信一事,而叹吾国国民之愚也,而叹
6、执政者之煞费苦心也,而叹数千年来民智之不开、国几蹈于沦亡之惨也。”对于这样一种社会境况,“葡其躬而有益于国与群,仁人君子所欲为也。”即是说他将救世启智的希望寄托于仁人关于某一早期共产主义者的革命思想研究的代表性成果有:张艳国:李大钊、瞿秋白对俄国道路的认识,中国社会科学2016年第1 0 期;刘辉:辉代英与中国共产党阶级分析的兴起,人文杂志2 0 1 8 年第6 期;杨奎松:浅谈中共建党前后的列宁主义接受史一一以1 9 2 0 年前后毛泽东的思想转变及列宁主义化的经过为例,史学月刊2 0 2 1 年第7 期;侯庆斌:旅法期间蔡和森革命观的形塑与表达,中共党史研究2 0 2 3 年第2 期;杨泰
7、龙:多向度的“革命”:中共成立前陈独秀革命思想演变探究,苏区研究2 0 2 3 年第3 期。关于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思想的某一方面研究的代表性成果有:周家彬:早期中国共产党对无产阶级领导权理论的探索,马克思主义研究2 0 2 0 年第1 2 期;周利生、刘坚:早期中共党人对“反帝”的认识(1 9 2 1 一1 9 2 7)一兼论国共党内合作,党史研究与教学2 0 2 1 年第3 期;杨泰龙:革命与农民:中共对农民革命的认知演进与理论建构,党史研究与教学2 0 2 1 年第4 期;欧阳哲生:从五四时期的“主义”建构到中共初创的行动纲领一一条思想史线索的考察,中共党史研究2 0 2 1 年第6 期。
8、商鞅徙木立信论(1 9 1 2 年6 月),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泽东早期文稿编辑组:毛泽东早期文稿,湖南人民出版社2 0 1 3 年版,第1 页。致友人信(1 9 1 5 年7 月),毛泽东早期文稿,第1 2 页。86觉醒与重塑:中国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的马克思主义转向圣贤。恽代英在青年时期也一度持类似的观点。客观而言,这一认识在当时具有一定的进步性,但依旧没有摆脱传统封建文化中上智下愚式的思想伽锁。“五四”时期,无政府主义的广泛传播促使平民主义、劳动主义思潮流行开来。受此影响,知识分子将革命目光转移到平民大众身上,平民大众在他们的视野中不再以漠视国事的“草野愚民”的形象出现,而
9、是作为组织化的革命火种被寄予厚望。1 9 1 9 年7 月,毛泽东在湘江评论的创刊宣言中写道:“世界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什么力量最强?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他主张采取民众大联合的方法来推翻强权,争取自由。并认为,苏俄十月革命“以民众的大联合,和贵族的大联合资本家的大联合相抗,收了社会改革”的胜利”。据此,他号召:“刻不容缓的民众大联合,我们应该积极进行!”此时的毛泽东尚处于由激进的革命民主主义者向马克思主义者的转变过程中,他虽然认识到民众中所蕴藏的革命潜力,但是激进而又笼统地认为中国革命主体是泛指在封建军阀统治下的一切受压迫者群体。1 9 1 9 年1 1月,陈独秀在实行民治的基础一文
10、中分析中国革命应采取民治主义和民治政治时亦认为,“人民直接的实际的自治与联合”是实行民治的真正基础。中国实行民治主义的形式是成立地方自治和同业联合两种组织。可见,他们已经意识到中国革命需要广大民众参与其中并主动联合起来同强权势力作斗争。但是,客观而言,民众大联合这一观点,主要还是基于平民主义思潮的影响以及从革命主体数量层面来考察所得出的政治主张,而尚未考量到不同阶级力量的革命性和斗争性。20世纪2 0 年代,随着马列主义著作的广泛传播以及与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相结合,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和阶级分析方法成为早期共产主义者考量革命主体力量的重要依据和方法,工农大众作为最富有反叛意识的革命群体成为他们考量
11、中国革命主体的新关注点。1 9 2 3 年1 2月,陈独秀在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一文中认为在半殖民地社会,农民阶级因人口众多,自然是“国民革命之伟大的势力,中国之国民革命若不得农民之加人,终不能成功一个大的民众革命”。但是,他又指出农民阶级由于散漫且封建保守,必须有“强大的无产阶级为主力军,才能够实现此种革命的争斗并拥护此种革命的势力建设此种革命的事业”。工人阶级“一旦感觉得这种革命于自身亦有利益时,往往成为急进的先锋”。可见,陈独秀认为农民作为革命的重要力量,必须在工人阶级的领导之下,才能形成组织化的革命力量。1 9 2 4 年4 月,恽代英在中国革命的基本势力一文中亦认为,中国革命不能
12、依赖士商绅吏、兵匪游民等阶1 9 1 9 年6 月1 9 日,恽代英在起草武汉学生联合会对于全国学生联合会的宣言书中,认为学生联合会的宗旨之一在于“注意下级平民的通俗教育”,如果方法施行得当,则“下级平民籍此固能得多少觉悟,一改其今日昏迷不醒之状态”。可见,恽代英当时也持民智未开的观点,并提倡知识分子对平民大众进行开蒙启智。参见武汉学生联合会提出对于全国学生联合会意见书(1 9 1 9 年6 月1 9 日),恽代英全集第3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4 年版,第4 9 页。参见安徽爱国会演说(1 9 0 3 年5 月2 6 日),陈独秀文集第1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3 年版,第4 页。毛
13、泽东年谱(1 8 9 3 一1 9 4 9)(修订本)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 0 1 3 年版,第4 1 页。民众的大联合(一)(1 9 1 9 年7 月2 1 日),毛泽东早期文稿,第3 1 3 页。民众的大联合(三)(1 9 1 9 年8 月4 日),毛泽东早期文稿,第3 5 6 页。实行民治的基础(1 9 1 9 年1 1 月2 日),陈独秀文集第1 卷,第4 9 9 页。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1 9 2 3 年1 2 月1 日),陈独秀文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3 年版,第4 9 7 4 9 8 页。87系压研究2 0 2 3 年第5 期级。“我们所应当倚赖的,必须是真正的
14、生产者-民众是划分阶级的,并就工农联盟是革命主体力量这一认识达成基本共识。但是,受制于认识的局限性、革命实践的缺乏以及俄国革命经验的影响,他们对于农民这一革命力量的考量,在一定程度上是基于数量与规模优势以及随之产生的“人多力量大”的简单逻辑认识,而尚未充分认识到中国农民在“压迫一反抗”的革命逻辑下所天然富有革命性和斗争性,没有着眼于农民革命主体性意识的唤醒。这一认识在大革命失败后,随着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运动的开展以及毛泽东对于农民革命性问题的不断认识中得到转变和深化。(二)革命对象:从“反对强权”到推翻“三座大山”准确划分革命对象是革命斗争开展的基本前提。正如毛泽东所言:“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
15、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在这一问题上,早期共产主义者历经了从感性到理性、从笼统到清晰、从片面到科学的认识理路。具体而言,五四运动以前,一些进步知识分子对于帝国主义大都是基于其侵略罪行和强盗行为所产生的激愤中来认识的,尚处于排外主义的感性认识阶段,尚未认清帝国主义的性质和侵略本质。例如,1 9 1 4 年1 1 月,陈独秀在一战爆发不久后就指出:“夫帝国主义,人权自由主义之仇敌也,人道之洪水猛兽也。”但是,对于一战后协约国的胜利,陈独秀却认为这是“公理战胜强权”的胜利,并幻想协约国一方能够取消列强对华的一切不平等条约。这种矛盾认识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当
16、时知识分子对于帝国主义的片面认知。20世纪2 0 年代前后,由于国内外一系列政治事件的影响,一些进步知识分子开始认识到帝国主义的本质以及其与本国封建军阀之间的勾连。“我们历来对外的信条,总是以夷制夷;对内的信条,总是依重特殊势力。这都是根本的大错。”李大钊一语道破民国政府对外妥协于列强,对内依赖于封建军阀势力的政治软弱性。他在1 9 1 9 年发表的秘密外交与强盗世界再论新亚细亚主义等文章中揭露了帝国主义的腐朽性和垂死性,并强调要“反抗侵略主义,反抗强盗世界的强盗行为”。恽代英在1 9 2 4 年6 月发表的中国革命与世界革命一文中亦指出通过革命来推翻军阀和反抗帝国主义这两项任务“必须同时的同
17、样的加以注意”。他们已经认识到必须把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一并作为首当其冲的革命对象。政治上层建筑建立在一定社会经济基础之上是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早期共产主义者依据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来观察和分析封建军阀赖以生存的经济与社会基础,进一步认识到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统治的关键所在。1 9 2 3 年6 月,瞿秋白在起草党的三大党纲草案时就指出:“中国旧时的经济生活极其散漫,并没有成为一个集中的经济区域,这些散漫的半独立的区域,到处都能够将财阀的经济力去供给军事长官或土匪,使他们都有所凭借;因此就造成中国革命的基本势力(1 9 2 4 年4 月2 0 日),辉代英全集第6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4
18、年版,第2 5 6 页。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1 9 2 5 年1 2 月1 日),毛泽东选集第1 卷,人民出版社1 9 9 1 年版,第3 页。爱国心与自觉心(1 9 1 4 年1 1 月1 0 日),陈独秀文集第1 卷,第8 4 页。参见随感录(1 9 1 9 年2 月9 日),陈独秀文集第1 卷,第3 9 0 页。秘密外交与强盗世界(1 9 1 9 年5 月1 8 日),李大钊全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3 年版,第4 5 8 页。秘密外交与强盗世界(1 9 1 9 年5 月1 8 日),李大钊全集第2 卷,第4 5 7 页。中国革命与世界革命(1 9 2 4 年6 月1 4 日
19、),恽代英全集第6 卷,第4 0 2 页。88一一农人,工人。”他们已经初步意识到革命觉醒与重塑:中国早期共产主义者革命观的马克思主义转向了军阀统治的政治形势。”他敏锐地认识到中国分散且封闭的封建地主经济是滋养封建军阀统治根基的根源。周恩来在分析广东革命形势后亦有类似认识:“买办、大地主、逆党、土豪、民团、土匪、贪官污吏没有一种不是旧社会遗存的半封建势力,没有一种势力不是与革命为敌的。”中国革命在反帝反军阀的同时,也要“与一切半封建势力作政治斗争”。但是,“半封建势力”的成分较为复杂,指向笼统且不清晰,难以从中精准划定革命对象的主次。1 9 2 6 年9月,毛泽东在充分考察中国社会各阶级状况及
20、政治态度的基础上认为,农村封建地主阶级“乃其国内统治阶级国外帝国主义之唯一坚实的基础,不动摇这个基础,便万万不能动摇这个基础的上层建筑物”。由此,毛泽东充分认识到并明确反封建任务的关键对象之一是消灭农村地主阶级。近代资产阶级由于深受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内外双重压迫,其内部畸形分化为不同的阶级成分。因此,对于资产阶级不能一概而论,而应区分出其中所应联合的成分和打击对象。对此,1 9 2 3 年4 月,陈独秀在发表的资产阶级的革命与革命的资产阶级一文中认为,在中国特殊社会性质下,资产阶级内部分化为革命的、反革命的、中立的资产阶级三部分。其中,反革命的资产阶级即官僚资产阶级始终是“靠帝国主义的列强及
21、国内的军阀而生存,他们始终是阻挠革命运动”,因此,“绝对不可和他们妥协。”瞿秋白亦认为,官僚式资本主义是“军阀制度的政治及帝国主义的经济之副产品。一凡此等份子当然成为卖国派、专制派”。1 9 2 5 年12月,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对不同资产阶级的革命性进行了准确分析。他认为官僚、买办阶级是革命的敌人,小资产阶级是革命团结对象,民族资产阶级的右翼是革命敌人,左翼是革命团结的对象。由此,他们就打击和反抗官僚资本主义达成基本共识(三)革命道路:从“根本和平之解决”到“走俄国人的路”“选择什么样的革命道路”是革命运动开展的核心关键。这一问题涉及到革命的性质、目标、手段、方式等内容的考量与
22、选择。在这一问题上,受小资产阶级空想社会主义思潮的影响,相当一部分人普遍认为中国革命和社会改造应该走和平、温和的改良道路,实行无血革命。1919年7 月,毛泽东在观察世界革命运动后认为:“实行呼声革命一面包的呼声,自由的呼声,平等的呼声一一无血革命”。不至张起大扰乱。”此时的毛泽东虽对于马克思主义革命观有所了解,但相比之下,小资产阶级温和改良道路更得到他的青。陈独秀在评价苏俄革中国共产党党纲草案(1 9 2 3 年6 月),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论编第2 卷,人民出版社2 0 1 3 年版,第1 1 3 页。周恩来:现时广东的政治斗争(1 9 2 6 年1 2 月1 7 日),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23、第3 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 0 1 1 年版,第520页。周恩来:现时广东的政治斗争(1 9 2 6 年1 2 月1 7 日),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3 册,第5 2 1 页。参见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一一(农民问题丛刊序(1 9 2 6 年9 月1 日),毛泽东文集第1 卷,人民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37 页。资产阶级的革命与革命的资产阶级(1 9 2 3 年4 月2 5 日),陈独秀文集第2 卷,第3 5 2 页。资产阶级的革命与革命的资产阶级(1 9 2 3 年4 月2 5 日),陈独秀文集第2 卷,第3 5 2 页。政治运动与智识阶级(1 9 2 3 年1 月2 7 日),瞿秋白文
24、集:政治理论编第2 卷,第2 页。参见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1 9 2 5 年1 2 月1 日),毛泽东选集第1 卷,第9 页。湘江评论)创刊宣言(1 9 1 9 年7 月1 4 日),毛泽东早期文稿,第2 7 1 页。89系压研究2 0 2 3 年第5 期命时,亦片面认为他们“只限于局部的行动,不能联络成统一的政府”。并反对十月革命中“用平民压制中等社会,残杀贵族及反对者”的过激行为。他认为,现阶段中国“要想政象清宁,当首先排斥武力政治”。可见,此时的他们虽然认识到中国社会问题需要根本改造和根本解决。但是,又幻想这种解决是通过走和平改良道路来实现。对此,有学者指出:“这种观念正是改良的革命
25、的观念。因为所求在于根本不是皮相、枝节,不是简单的政府更替,因此未尝不算革命”;因为解决 立足于平和。互助、调和、“渐进 和忍耐,因而又实实在在只是改良。”这一观点较为准确地反映出他们对于革命与改良二者块择的矛盾心理。然而随着小资产阶级理想主义幻想的破灭,进步知识分子对于温和改良道路的狂热性逐渐褪去,俄国十月革命道路的成功样板自然而然成为他们考察中国革命出路的重要参照系。1918年7 月到1 1 月,李大钊深入观察和分析俄国革命后,先后发表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庶民的胜利等文章,称赞十月革命是“和平之曙光”“二十世纪中世界革命的先声”。并指出中国对于这一世界革命新潮流“只能迎,不可拒”。这也是他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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