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补贴、税收激励与企业技术创新.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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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济科技补贴、税收激励与企业技术创新侯尚法朱德贵摘要:企业技术创新是实施科技兴国战略、提升经济发展质量的推动力,政府对其实行的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政策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基于2 0 10 一2 0 2 0 年中国上市企业面板数据,以激励理论为起点,研究科技补贴、税收激励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因果影响,可以发现: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形异质同,均显著地促进了企业技术创新;在同等的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政策环境下,规模型企业创新效率更优,创新人才作用更大;企业外部的影响因素也会对企业技术创新产生正向激励作用。研究还表明,科技补贴和税收激励显著地提升了高新技术企业和国有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因此,政府要加大科技补贴
2、和税收激励力度,减轻创新型企业的税费压力;避免企业对现有技术创新路径的过度依赖,促使企业实现自我革新;完善创新型高管及技术人才培育政策;结合国内外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强化企业技术创新激励的制度绩效管理。关键词:政府补贴;税收激励;企业技术创新;研发创新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中国税收通史”(2 2 ZH006)中图分类号:F8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3-8 54X(2 0 2 3)11-0 0 2 1-0 8不易被人模仿,其最关键的核心竞争力来自企业技一、问题的提出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提升科技投入效能,深化财政科技经费分配使用机制改革,激发创新活力。加强企业主导
3、的产学研深度融合,强化目标导向,提高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水平。”事实上,我国政府一直非常重视科技创新投人,2 0 2 2 年国家投人R&D经费3.0 9 万亿元,占GDP的2.55%。同时,我国出台了相应的科技补贴和税收激励政策,以此促进企业技术创新。从一定程度上讲,企业技术创新支撑了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这需要完善的经费配套机制和相应的激励制度。本文以Laffont的激励理论为起点,利用2 0 10 一2 0 2 0 年我国A股上市企业面板数据考察了科技补贴、税收激励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因果影响,为科学调整与企业技术创新相关的科技补贴及税收激励政策提供决策依据。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Prahala
4、d和Hamel认为,企业能够抢占市场主动权,产品能够持续满足消费者不断变化的需求且术创新。为此,各国政府为提升国家经济发展实力,会采取多种激励手段支持企业技术创新,其中最主流的政策调节工具是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聚焦上述政策工具对企业技术创新影响的相关研究很丰富,但未能形成统一的认识。Bloom使用19 7 9 一1997年9 个国家的数据分析发现,税收激励能够有效提高研发强度。而Bronzini和Piselli发现,意大利的科技补贴有利于增加企业专利申请活动。Berube和Mohnen则发现,与只受益于税收激励的企业相比,同时受益于税收激励与科技补贴的加拿大企业技术创新的积极性更高,政策激励效
5、应更显著。储德银等使用2 0 10 一2 0 14年我国上市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企业数据分析发现,财政补贴与税收激励对战略性新兴企业研发费用投人作用基本相同,均产生了正向激励效应。综上,提出假设H1:在其他影响因素既定时,在激励理论视角下科技补贴和税收激励均有利于促进企业技术创新。假若H1成立,则会产生一个新问题,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究竞是谁对企业技术创新更有效?由于两者都具有一定的门槛,企业需要达到一定的条2023.11121件才可以享受,否则无法享受。科技补贴主要是针对企业研发投入的事后补偿机制,通常是政府一次性补贴给申请企业。而税收激励制度则不同,在技术创新过程中均有不同的激励。在创新产出前,
6、企业的研发投入享受加计扣除优惠,可以抵减收益,降低税收成本;在创新产出后,可以享受研发投入加计摊销,并有资格申请高新技术企业认定,再享受15%的税率优待。因此,考虑到二者的补偿机制有差异,在激励特征上,科技补贴具有补贴对象门槛性和资金到位时间的滞后性,税收激励则具有普惠性和门槛性。综上,提出假设H2:与税收激励相比,科技补贴更有助于企业增加研发投人,税收激励则更有利于企业提升创新产出。假若H2成立,还会产生一个疑问,两者对不类型的企业技术创新的激励作用是否相同?显然,不同企业在不同发展期的科研投人和产出会存在差异性。我国企业类型有多种划分标准。其中,按控制权属不同可分为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按是
7、否具有高新技术企业资格可分为高新技术企业和非高新技术企业。企业权属性质不同,两种激励的敏感度也会有差异。综上,提出假设H3:从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的边际效应上看,民营企业强于国有企业,非高新技术企业优于高新技术企业。与已有文献相比,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一是精准挖掘了政府补助中与科技创新直接相关的补贴,并按与科研的相关性细分为科技补贴和非科技补贴;二是从会计视角精算了税收激励数值。鉴于科技补贴和非科技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有非对称影响,科技补贴影响呈现倒U型,非科技补贴也具有积极影响,为进一步探究科技补贴的效用,本文将政府补贴细分为科技补贴和非科技补贴,作更精准的对比分析。其优点在于,前述第一点可
8、以降低非科技补贴噪音影响,拓展不同类型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测度方式,证实了科技补贴更具有“彩头”影响,其他补贴可能会有锦上添花之效。第二点可以创新税收优惠额的测算方法,改进已有文献直接用利润总额与名义实际税率之差相乘计算所得税优惠额的做法。具体做法如下:加计扣除的税收激励政策可以使企业减少所得税支出,对冲研发投入引起的资金不足。国家排除了六大不适宜激励的行业,如烟草制造业、批零销售业、租赁及商务服务业、房地产和娱乐行业。据22江汉论坛此计算税收加计扣除时,需要剔除此六个行业数值。本文将应纳税所得额计算口径调整为税务口径,建立以下计算模型:P=taxin(T-t)P,=rdinvxttax=P+
9、P,+P,+P4其中,taxin表示企业实缴的企业所得税额,T表示名义税率,t表示实际税率,rdinv表示研发支出,tax表示税收激励额,Pi表示税率降低引起的所得税优惠额,P2表示加计扣除引起的所得税优惠额,P3为增值税优惠额,P4为税费返还额。三、实证研究设计(一)数据采集说明本文以A股上市企业为样本进行了数据采集,样本选取区间为2 0 10 2 0 2 0 年。本文主要以Wind数据库为基础,结合使用了国家统计年鉴和中国市场化指数数据库等多个经济数据库,同时还参照了历年全国科技经费投人统计公报等报告类文献资料。考虑到金融类企业执行金融企业报告准则的差异性和数据的可靠性,本文对所用原始数据
10、进行了如下清洗:(1)清除所有金融企业;(2)清除样本期内所有PT类、ST和*ST类上市企业;(3)清除当年退市和IPO企业。最终获取的研究样本为非平衡面板(企业年度)数据,包含36 9 0 家上市企业、11个年度、2 0 个变量、40 59 0 个观测值。本文还运用Winsorize方法对各个变量进行1%和9 9%百分位缩尾处理,以降低极端值对回归结果的影响。(二)实证模型的设定为检验税收激励和科技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本文设计如下计量模型:Y,(linnovau,rdinv,)=o+,scin,+,tax,+Year,+&it公式(4)中,i为样本企业,t为年度。因变量分别为企业技术创
11、新(linnova)研发投入(rdinv)。自变量分别为科技补贴(scin)、企业接受的税收激励(tax)、其他所有可能的控制变量(controls)、公司个体固定效应(Firm)年份固定效应(Year)误差项(&it)。考虑到企业空间视角的不受时间影响因素(企业是否国有、是否为高新技术企业等)和时间视角不受企业个体变化的双重冲击(如市场化程度、(1)(2)(3Zp,controls,+Firm,+(4)GDP增速、产业结构、地方金融活跃度、省份人口受教育年限、宏观经济发展等),加人企业个体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构建双向固定效应模型为基本计量模型。(三)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1.企业技术创新(
12、linnova):以创新产出为被解释变量对企业技术创新的绩效进行测度。结合已有文献的常用处理方法,选取企业年度内所申请到的专利(发明、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总量为基础数据指标,取自然对数处理。2.研发投人(rdinv):用创新研发费用支出衡量企业研发投入的强度。鉴于企业技术创新的最终目标是增加收入,故选用企业研发费用与销售额的比值表示其研发投入强度。还参考了前人的通常做法,用总资产代替销售额进行取值表示,可以对上述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3.科技补贴(scin):用科技创新补贴占销售收人总额的百分数表示。科研创新补贴来自于上市企业财务报告中“政府补助”科目下,用“文本筛选”的方法在其明细项目中进
13、行科技补贴相关的关键词检索,再逐年分类汇总各个样本企业数据。为了比较研究,用政府补助总额扣除科技补贴后得到非科技补贴(unscin)变量数值。在对科技补贴筛选时,本文借鉴了郭玥的做法,针对文本中涉及技术创新、专利及创新主题词、创新人才工程类词、新技术或新产业专用词等进行特征提取、聚类、汇总,最终得到36 9 0 家样本企业数据。4.税收激励(tax):用公式(3)计算得出的金额占销售额的百分数表示。变量样本量linnova24592rdinv14064scin22266tax29030unscin27072firmage40590lnzc40590fixed40487mark36401inds
14、40590eduy40590gdpg405905.控制变量(controls):由于变量可能会存在遗漏和内生性等问题,故增加相关控制变量缓解这一问题,提升回归估计效率。将主要控制变量分为三类:第一,企业单位属性特征相关变量:国有企业(owned)高新技术企业(htech)企业年龄(f i r ma g e)、CEO 任期(ceot)、金额前三的高管薪酬(lexc)。其中,国有(owned)和高新技术企业(h t e c h)为二项分类变量,是为1,否为0。企业年龄(firmage)为从企业成立年份开始的年数。CEO任期(ceot)为CEO的任职年数,金额前三的高管薪酬(lexc)为金额排名前三
15、的高管薪酬之和的自然对数。第二,企业财务属性特征相关变量:企业规模(lnzc)、固定资产规模(fixed)总资产净利率(jroa)企业销售净利率(npm)。其中,企业规模(lnzc)为总资产额的自然对数,固定资产规模(fixed)为固定资产总额的自然对数,总资产净利率(jroa)=净利润总资产,企业销售净利率(npm)=净利润销售额,非科技补贴(unscin)用非科技创新补贴与销售收人总额之比的百分数表示。第三,宏观经济评价相关变量:省份市场化综合指标(mark)产业结构(inds)、技术市场交易额占GDP比(tmark)省份人口受教育年限(e d u y)、省份GDP增长速度(gdpg)。其
16、中,省份市场化综合指标(mark)取自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数据库,产业结构(inds)=第三产业产值GDP,技术市场交易额占GDP比=技术合同成交额/GDP,赫芬达尔一赫希曼指数(hi)=业内市场主体所占总量百分比的平方和,即主体规模离散度,省份人口受教育年限(eduy)为各省份人均受表1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均值中位数3.15533.09100.13280.027857.792619.33782.12551.45720.90170.357216.525616.000021.698021.559620.911517.78568.35008.79000.51480.50009.59279.
17、33317.82157.7600标准差1.65340.3722102.91452.19841.51896.19241.578116.27671.83720.11761.13152.6551最大值11.27742.8120622.963310.84039.355634.000029.885297.092111.40000.838712.782015.0000最小值0.69310.00020.05340.00180.00113.000013.0760.00080.01000.28624.22191.2000离差系数0.52402.80351.78081.03431.68460.37470.0727
18、0.77840.22000.22840.11800.33952023.11123教育的年数,省份GDP增长速度(gdpg)=报告期的GDP增长额/基期GDP。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四、实证结果分析(一)全样本基准回归结果表2 中1、3列报告了因变量为企业技术创新(li n n o v a)的基准回归结果,2、4列报告了因变量为研发投人(rdinv)的基准回归结果。总体上看,科技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投人与产出的影响显著为正,这说明科技补贴能够促进企业进行技术创新。具体来看,科技补贴的金额占销售额的比例每上升1个百分点,能使企业技术创新产出平均提升约0.11个百分点,还能刺激企业研
19、发投人平均增加约0.0 3个百分点。同时,税收激励呈现了较好的显著性水平。税收激励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显著为正,进一步看,税收激励占销售额的比例每上升1个百分点,能使企业技术创新产出平均上升约4.9 6 个百分点,从而验证了假设H1。表2 全样本回归结果linnova0.0011*scin(7.8209)0.0496*tax(7.6590)控制变量Yes个体效应Yes时间效应YesN10718组内R20.0971F73.5747注:*、*、*分别表示在1%、5%、10%的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稳健标准误。下表同。但是,税收激励对研发投人的影响不显著,恰恰说明研发经费带有投资风险特性,研发收益
20、不确定性明显,即便有了收益也有很强的滞后性。此阶段,税收激励仅起减轻税负作用,而且企业所得税优惠需在次年汇缴时才可以体现,缺少前期诱导性。然而,当研发成果产出后,不仅可以享受到科技补贴,而且企业收益会显著增加,税收激励强度也会相应增大。此时的税收激励却被企业经营利润没了其应有的效应,容易造成不显著的假象。由此可知,从刺激研发投入角度分析,税收激励弱于科技补贴,但对企业技术创新产出持有较强的正向激励24I江汉论坛作用,从而验证了假设H2。(二)分样本异质性回归结果1.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业比较表3报告了分样本回归结果,其中1、2 列为高新技术企业,3、4列为非高新技术企业,1、3列的因变量
21、是企业技术创新,2、4列的因变量为研发投入。结果发现,科技补贴与税收激励对高新技术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投入均有显著的正向激励作用。具体来看,科技补贴每增加1个百分点,能使高新企业平均提高研发技术创新0.1个百分点,提高研发投入0.0 3个百分点。税收激励每增加1个百分点,可使高新企业技术创新平均提升2.8 4个百分点,研发投人提高0.7 个百分点。同时,两者也对非高新企业技术创新有显著影响,但对其研发投人影响不显著。表3科技补贴、税收激励与企业技术创新: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业linnovardinv高新高新0.0010*0.0003*scin(6.3796)rdinv0.0284*tax
22、(3.8931)(4.1931)0.0003*(7.3640)0.0026(1.5660)YesYesYes53500.069224.4179linnova非高新非高新0.0021*0.0002(8.5179)(4.9864)(1.6187)0.0070*0.0537*(3.7731)控制变量Yes个体效应Yes时间效应YesN8065.0000组内R?0.1217F71.3817导致这一差异出现的可能解释为:其一,研发费用加计扣除主要针对年度企业所得税,带有明显的滞后性;其二,高新技术企业对研发创新有高度依赖性,企业价值相对较高,而非高新企业缺少研发创新条件的资源优势,难以承受过高的研发风险
23、,往往更倾向于技术模仿,从而无法享受更多的税收激励政策。与之不同的是创新产出,企业一旦取得专利即可享受高新技术企业的税收优惠和科技补贴政策。造成前述结果这样的显著性差异可能是税收激励的受益时效前移所致,需要未来进一步研究。不同的是,科技补贴制度具有门槛效应,申请者需要满足设定的资格条件才能享受到科技补贴。换句话说,非高新技术企业投人研发经费时还未能享受科技补贴。当然,科技补贴会给企业技术创新带来很强的敏感性反应。其主要原因有二:一是立即缓rdinv-0.0033(-0.7192)YesYesYesYesYesYes3838.00002653.00000.11210.107631.83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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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技 补贴 税收 激励 企业 技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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