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媒介视域下“新封神世界”构建路径探究.pdf

|RADIO&TV JOURNAL 2023.11shiting论坛跨媒介视域下“新封神世界”构建路径探究张朦月摘要：“新神榜”系列动画电影新神榜：哪吒重生 新神榜：杨戬依托中国古典神魔小说文化资源，通过现代性转写完成重新演绎，致力于打造由多元文本构成的“新封神世界”。追光动画一方面通过解构与重建传统文本，完成故事世界中的空间呈现和价值隐喻；另一方面基于延展与衍生的方式，不断扩张故事世界的丰富性，引导受众全方位、沉浸式参与。追光动画对“新封神世界”的建构路径，对于我国IP产业的开发有着积极的借鉴意义。关键词：跨媒介叙事；故事世界；新神榜；动画电影随着电影工业的不断发展，IP运营越来越注重借助互联网平台，实现全产业链的开发。例如，由哈利波特小说延伸出的电影、游戏、舞台剧等文化产品遍布各个领域，吸引了全球观众对“魔法世界”的无限向往。对一个开放性极高的故事世界进行深掘，也成为近年来中国电影创作的趋势。我国部分动画电影借助丰富的传统文化资源，以文学小说作为IP开发的重点，同时对神话世界进行现代化转写，借助动画艺术的特性，超越真人电影在技术层面上的局限性，为观众带来更加丰富的审美体验。追光动画于2021年春节档推出新神榜：哪吒重生，于2022年暑期档推出新神榜：杨戬，宣告“新神榜”系列电影的诞生。本文以“新神榜”系列目前推出的两部动画长片为例，借助“跨媒介叙事”基本理论，探讨追光动画如何完成“新封神世界”的建构，实现中国神话资源的持续性开发。一、跨媒介叙事与故事世界在媒介融合时代，IP并非单指名词性质的“知识产权”，而是更多地指涉为一种基于文本的跨媒介合作策略和思维方式，利用购买或拥有的文本知识产权，进行全媒体平台的内容开发。而跨媒介叙事不仅是有效发挥IP潜力的必然路径，也是媒介融合发展的必然趋势。跨媒介叙事立足于全媒体平台，贯穿于电影、电视剧、动漫、游戏等各个产业，为用户打造高沉浸感、全参与式的内容体验。文本内容在不同媒介平台上的开发，所造成的直接影响是“特许经营权”的象征性流动。虽然实质性的创作者对跨媒介内容的建构是直接的且具有程序上的合法性，但跨媒介的特性也给予了用户侧内容生产在心理层面上的“合法性”。美国学者亨利詹金斯将用户对现有媒介文本材料加以挪用，创造出全新意义的行为称为“盗猎”。用户参与文本阐释和延伸的行为是跨媒介叙事中“参与”特性的最好注解，并且在这样的过程中，所创作的内容反向回馈给主流文本，从而丰富IP内容的多样性。亨利詹金斯对“跨媒介叙事”所下的定义是：“一个文本的完整的组成元素，通过各种交付渠道或者媒介，创造出一种统一的、共鸣的娱乐体验。在理想的环境下，每个媒介都对这个文本故事起着不可取代的作用。”根据他的观点，跨媒介叙事不仅仅指技术层面上的媒介融合，在文化转型层面，用户通过跨媒介叙事在媒介内容所构造的宏大世界中完成“盗猎”和“游牧”的并举，因此他又将跨媒介叙事称为“一种创造世界的艺术”。用户一方面以搜寻者的身份整合消弭在各个媒介平台的文本内容，另一方面以参与者的身份扩展世界。在目前的中国市场，跨媒介叙事开发的重点是文学IP，文学艺术与影视艺术本就存在着相似之处，而跨媒介的融合则触发了“出位之思”的美学效果。文学作品具有独特的表达形式和审美体验，跨媒介叙事使其完成从讲述到展示的视觉向转化，尽力保留文字本身的美学意蕴，同时兼具影视化的生动性，因此需要内容创作者在了解“源媒介”特性和优势的同时，把握好“目的媒介”的“出位”。在目前的市场中，不34视听 2023.11|shiting论坛论是经典文学作品西游记 山海经 聊斋志异等，还是网络文学如顾漫言情小说系列、南派三叔“盗墓笔记”系列等作品，其IP改编均引发了现象级的文化现象。但是并非所有的改编作品都严格符合亨利詹金斯关于“跨媒介叙事”的定义，它们更多的只是具备“跨媒介叙事”的倾向。玛丽-劳拉瑞安等叙事学家进一步指出，“跨媒介叙事不是一个像拼图一样把故事拼凑起来的游戏，而更像是引导你进入你所喜爱的世界的一趟旅程。”在她的观点中，跨媒介叙事是在为用户构建起一个故事世界，这个故事世界并非由创作者单一构造，用户亦可以参与故事世界景观的无穷想象，它是存在于用户心中的虚构模型。“故事世界就是随着故事里讲述的事件不断向前推进的一个想象的整体。要理解故事，跟上故事发展的节奏，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利用文本提供的线索，在心理上模拟演练故事世界里发生的变化。”综观外国电影市场，成功且优秀的IP运营都在致力于构建一个开放性的故事世界，实现可供多媒介文本不断叠加，用户自由驰骋的旷野式体验。跨媒介叙事并非最终的结果，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因此，能否构建出一个可容性极高的故事世界，是衡量一个IP能否完成跨媒介叙事的标准。二、解构与重建：新封神世界的可能中国古典文学所构建的中国神话体系纷繁复杂，在众多神魔小说的加持下，既各自独立又相互交织，这就导致想要借此构筑出完整且符合逻辑的中国神话宇宙有相当大的难度。其中，封神演义一共一百回，以伐纣兴周为主线，描绘了武王伐纣、姜子牙封神等故事，覆盖了阐教、截教等人神派系。以封神演义为基础衍生出的文化产品已覆盖电视剧、电影、漫话、游戏等多个领域。追光动画“新神榜”系列也以封神演义为依托，目前已推出新神榜：哪吒重生 新神榜：杨戬两部作品，其中的人物身份基本沿袭了原著小说中的设定。但是，两部作品在具体人物形象塑造、世界观设定、情节发展以及主题意义等方面都对原有IP进行了颠覆性的处理，跳脱出了原文本中伐纣兴周的情节线索，转而以具体人物作为刻画中心，构筑起一个兼有传统性与现代性的“新封神世界”。“新封神世界”中的“新”首先体现在“新神榜”系列中的故事是发生在姜子牙封神结束后，天下平定、各界秩序确定后的新时代。杨戬的故事设定于封神大战结束的1500年之后，哪吒的故事则是发生在封神结束3000年之后的东海市。“新封神世界”的“新”并非单指世界观、叙事模式上的新。在原著中，只有哪吒和杨戬等个别人物完成了肉身成神，大部分的人和妖只有通过肉身的死亡才能获得成神的机会。换言之，神掌握着众生的生死大权，在中国民间信仰中受到百姓们的崇拜。但是在“新神榜”系列中，神性开始消解，神的地位受到质疑，从而人的主体力量开始崛起。“新神榜”中的“新”也蕴含着旧秩序的不断瓦解，映射着主人公所代表的反叛性。纵观世界文化产业关于“跨媒介叙事”的实践，无一不呈现出对一个高度假定但同时高度可信的故事世界的追求，统一的故事世界成为跨媒介文本关联性的基础。那么，故事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这个世界无边无垠，没遮没拦，野生野长，控制无望。这个世界有典籍报章，有朝生暮死的流言，有口口相传的学问，有俗世俚语，有黑道切口，有磨灭不清的绵密注脚，有湮灭无闻的古老文献。这个世界有悠久的过去，有无限的未来，有通往未知的分岔小径，如真实世界一样丰富而复杂。”相较于具体的内容，故事世界则是在想象的基础上，构建一个长期连续、具有多元性、可供延展的场域。用户的想象力驰骋在IP借助于跨媒介叙事所营造的广阔世界中，不禁会设想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设定，这与对现实世界的认知具有同一逻辑，细节越丰富则越增添故事世界的可信度和沉浸感。但故事世界中的设定仅仅具有丰富性是不够的，关于时空、背景、运行法则的设定，角色设定、经历及不同角色之间的关系，在统一的故事世界中都必须是圆融自洽的。值得注意的是，一方面借助跨媒介叙事衍生出的其他故事，依托于核心文本，在以此不断延伸的同时，又回馈于核心文本的丰富性，成为故事世界的有机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媒介的多样化对故事世界的建构并不具有唯一性，也就是说，基于不同媒介的“同质化”内容生产对于完善故事世界并35|RADIO&TV JOURNAL 2023.11shiting论坛没有助益，而作为系列的小说、电视剧、电影、游戏等在非“跨媒介”的形式下也可以建立起一个故事世界。赵霁导演在访谈中提到 新神榜：哪吒重生 与 新神榜：杨戬 处于同一个世界观体系，故事跨度长达3000 年。影片对中国传统神话世界进行了解构式再现，哪吒和杨戬都脱离了中国观众以往所熟知的神话范畴，故事被移植到另一个时空维度，充斥着拼贴化的后现代主义风格。在 新神榜：哪吒重生 中，故事发生在一个兼具中西方审美特性的虚拟城市，以上海、曼哈顿作为母体，既具有怀旧气息，又充斥着工业感十足的朋克氛围。以现实的地理空间搭建的虚拟城市，既能增强空间的陌生感，为观众带来全新的审美趣味，其中蕴含的熟悉感又能使观众的注意力不至于过度分散。创作者以20世纪30年代的老上海作为模本完成对东海市的设计，在空间布局中，平民区与富人区差异明显，人间两极分化的阶层对立与神话中神人权力的巨大悬殊形成映射关系。影片基于东海市缺水的情节设定，在城市设计上增加了许多储水罐和输水管道，这些细节“配件”一方面辅佐于剧情，另一方面则作为朋克元素的视觉设计。富人区的城市设计主要参考美国曼哈顿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景观，尤其是摩天大楼的元素，突出夸张化和奇观化的视觉呈现。新神榜：杨戬 则是在中国古代的背景下构建了一个东方神界的时空场景。神界由三大仙岛组成，蓬莱是神界的经济中心，方壶则是休闲娱乐的场所，瀛洲则充满了异域风情，三大仙岛的美术风格参考了秦汉时期并且融入了一些南北朝的特点。在世界观的设定上，影片中的神仙与观众所熟知的上天入海的传统神仙有所不同，在这个世界里，神仙不能飞，而是乘坐依靠“混元气”为燃料的机械飞船来腾云驾雾。影片中还有一个虚幻世界，它以中国传统的太极图作为灵感来源。新神榜：杨戬 的故事背景设定在魏晋时期，因此在许多场景的设计上，创作者都参考了敦煌壁画，试图营造一种如梦似幻的中国式奇幻风格。新神榜：哪吒重生 与 新神榜：杨戬 虽然故事所在的时间段落有所不同，但亦有共通之处，例如同属于一个故事世界，哪吒的元神归位和杨戬的法天象地都是属于人物神力的显化，在视觉语言和文本设定上都存在相似性。这样的设定应该也会延伸至“新封神世界”的后续扩展中。对于构建故事世界，其运行法则下基本价值观的建立同样是故事世界得以存在的必要条件。对于空间维度中的故事世界背后的隐喻意义，用户的发掘和阐释开启了增加故事世界的多元性和参与性的窗口。西摩查特曼提出的“话语空间”概念是指“空间注意力之聚焦点，是隐含受众的注意力被话语所导向的框定区域，这个区域是整个故事空间中被注意或被遮蔽的一部分”。对于故事世界的探究，不仅要着眼于视觉呈现的思考，还要进行“空间叙事”层面的挖掘，因此创作者在创作前期便不可忽视意义的建构。在新神榜：哪吒重生中，哪吒走上绝路离不开所处现实世界的矛盾激化；在 新神榜：杨戬中，两代少年劈山救母是对宿命的追问。创作者以传统文化作为切入口，实现内在主题意蕴的转写，结合新神话体系的助力，意图引发观众的价值认同。三、延展与衍生：新封神世界的潜能构建故事世界的核心在于扩张。根据亨利詹金斯的观点，实现扩张故事世界的方式多种多样，可概括为延展与衍生两个大方向。延展包括可钻性和涂抹性，指的是保证叙事的复杂度，足以支撑观众的不断探索。连续性则要求故事世界是一个相对开放的叙事空间，时间维度上的纵向扩张和空间维度上的横向扩张需要保持前后一致、逻辑顺畅，去维护观众的沉浸感。多元性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补充连续性的方式被提出。实现多元延展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利用创造新角色开发新故事线，二是创造平行宇宙开发多元故事线。互文性和超文本性同样是扩张故事世界的方式，互文性意味着多媒介平台文本的相互作用，共同丰富故事世界，而超文本性更多的是指相对独立的元素，但都同属于统一的世界观，例如指环王中的半兽人与精灵。“新神榜”系列试图打造新封神世界，鉴于长期项目的实际需求，其在IP文化构建中容易出现世界观矛盾的情况。因此，在进行具体文本创作之前，创作者们就以中国神话为基础，进行封神IP神话谱系整理的前期策划，建立“新封神世界”统一叙事逻辑。“新神榜”系列在扩张故事世界的方式上采用的是米特尔所言的“由角色驱动的向心模式”，每一部电影以具体的人物作为主角创造新的故事线。新神榜：哪吒重生中融入了原著中的人物关系，以哪吒与父亲的不和，和东海龙王等势力的敌对作为叙事线索。新神榜：杨戬中的故事亦融入了沉香劈山救母的传说来突出人物内心的成长转变。同时，影片关注不同角色联动，避免出现故事世界分裂的情况，如在新神榜：哪吒重生的结尾彩蛋中，下一部作品的主角杨戬亦有登场，实现了文本之间的串联。制作方力图打造具有长期连续性的故事世界，推动IP品牌构建，观众在不同的文本之间探索，最终获取有关整个故事世界的想36视听 2023.11|shiting论坛象。“新封神世界”虽然突出于“新”字，但是对于封神原IP中的内容并非彻底摒弃，而是融入新的叙事结构。例如，在 封神演义 原著中，虽然彩云这一角色与哪吒有积怨，但对其着墨并不多，而在 新神榜：哪吒重生 中，借鉴原著的角色设定，并以“结怨”的名义融入新封神世界的故事建构中。除此之外，导演注重系列电影前后逻辑的连贯性，在已上映的两部电影中为之后的创作埋下伏笔。根据导演的访谈可知，新神榜：哪吒重生 中的一些女性角色目前身份和目的并不明晰，但在后续创作中对叙事有关键作用，这体现出创作者对构建“新封神世界”的主动性思维。导演通过留白和埋藏线索的方式增加了观众的沉浸感，以及对后续系列电影的期待。这些信息空白留下解读的余地，实际上也是观众进行二次创作的钥匙。在扩张故事世界的路径中，“衍生”主要发生在两个维度，一是以创作者为主导，二是以用户为主导。用户要完成故事世界的衍生，首先需要认可核心文本，其次通过跨媒介叙事完成核心文本的关联性创作，实现故事世界的扩张。衍生作为一种文本转化型的内容生产活动，指的是“在已经成型的叙事文本基础上，利用原作中的人物、情节和背景等元素，讲述新的故事文本的写作行为”。关于跨媒介叙事的衍生文本研究，主要集中在强调参与式的“粉丝文化”中。粉丝在对故事世界进行沉浸式体验之后，根据自身想象进行二次创作的实践。这一实践行为与核心文本无关，是一种更具开放性的副文本创作。衍生的实践逻辑是基于跨媒介叙事的沉浸式和参与式的特性。即便是以系列电影作为故事世界建构的唯一平台，当它产生之时，也就产生了沉浸式遍在的特性。在多媒介平台中，故事世界的衍生性扩张将基于不同媒介的平台特性，选择适应该平台的叙事逻辑和创作要素完成媒介化，不管是认同还是颠覆的方式都完成了故事世界的扩张。例如，同人创作作为故事世界衍生式实践之一，受到众多粉丝的热衷。“新神榜”系列的同人创作大多集中在对电影内容的二次剪辑和同人小说，这些创作将作品中的故事情节、人物关系进行改写。有些改写与核心文本无关，实际上是粉丝表达欲望的方式之一，他们的衍生创作助力了故事世界的扩张，增强了IP在互联网平台上的影响力，观众通过微博、豆瓣、B站等不同的媒介平台积极参与到衍生文本的创作中。例如，新神榜：哪吒重生中的主角李云祥身穿皮衣，驾驶着飞驰的机车，是个桀骜不驯的朋克少年；新神榜：杨戬中的杨戬则更具中国风，脚穿木屐，头巾运用了流行于魏晋时期的扎染元素。这两大主角的形象符合当代年轻观众的审美趣味，关于他们的同人小说和混剪视频在互联网平台上获得了极高的点击率。衍生创作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观众对于参与故事世界构建的热情，对观众认同核心文本也起到了助力作用。四、结语中国神话体系借助于中国传统文化，在浩瀚的时间长河中始终焕发着活力，也是新时代创作者力图讲好中国故事的资源宝藏。因此，对中国神话IP的开发，不仅仅出于商业考量，也是新时代电影人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责任。“新神榜”系列作品以此为依托，兼具中国特色与后现代主义拼贴风格，为观众带来全新的审美体验，为中国动画电影开辟了一条新颖且艰难的道路。但同时，追光动画在故事情节上的薄弱也受到众多观众的诟病。如何完成内容与形式的完美融合，对所有的电影创作者来说都是值得长期思索的命题。注释：Alex Brundige.The Rise of Marvel and DC sTransmedia Superheroes:Comic Book Adaptations,FanboyAuteurs,and Guiding fan ReceptionJ.Film and MediaStudies Commons,2015:11.美亨利詹金斯.融合文化：新媒体和旧媒体的冲突地带M.杜永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53.RYANML.TransmediaStorytelling:IndustryBuzzword or New Narrative Experience?J.Storyworlds:AJournal of Narrative Studies,2015:7.美玛丽-劳拉瑞安.文本、世界、故事：作为认知和本体概念的故事世界M/杨晓霖,译.叙事理论与批评的纵深之路.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5:32-42.尹一伊.作为文本空间的“电影宇宙”：故事世界与跨媒介叙事J.艺术评论,2021(06):79-93.Travis Beacham.Pacific Rim:Tales From Year Ze-roM.New York:Marvel,2013.美西摩查特曼.故事与话语：小说和电影的叙事结构M.徐强,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87.HenryJenkins.ConvergenceCultureM.NewYork: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2006:94.（作者单位：天津工业大学人文学院）37